118、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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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赛区的决赛日。
依然是省体育馆，依然是安排了两场比赛。首先进行的是三四名决赛，由凤阳高中对战卫冕冠军骏驰中学。第二场则是冠亚军争夺战，由东湖高中对战航院附中。
凤阳高中的队员们很早便到省体育馆门口集合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全亮，刚下过夜雨的地面湿漉漉的。昏黄的路灯依然亮着，寒气在周围盘旋。
队员们都忍不住把衣服裹得更紧了点，避免那冷风如同淘气的孩子一样老从人的脖颈处往里面吹。
直到进了更衣室，他们才舒了一口气。这里面，明显暖和了许多。
大家找好位置，各自收拾东西。或许是都有点紧张，或许是因为起床太早精神还不是太好，大家都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马良照例带着耳机听歌。他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柜子，低下头，耳边回响着信乐团《海阔天空》的旋律，突然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想到了他和徐小松在薛波面前毛遂自荐的场景，想到了那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不屑与嘲笑。他想到了自己这三年来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前进，不断的失败、跌倒与爬起来。他想到了去年30分的耻辱失利，想到了今年两度与东湖高中鏖战到最后一刻的比赛。他想到了自己曾经逃课呆在家里，坐在电脑面前看着全国比赛的网络直播。他多么羡慕那些人可以站在那样的舞台上，肆意自己的青春，傲然接受所有人的审视与挑战。他从不甘心永远只能困在这同样的梦魇里，也绝不甘心被薛波那一席评价彻底钉死。
然后，如同梦幻一般，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进军全国，进军全国……
距离那样的目标，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耳机里的歌曲变换，却都是激昂而振奋的调子。他内心激荡之下，竟然一不小心扯掉了耳机，于是歌声便毫无顾忌地传了出来。
现在正在播放的，是一首名为《追梦赤子心》的歌——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协直到变老！”
热血的旋律打破了更衣室里冰封一般的平静。大家都把头转了过来，看着队长。他们没有说话，而是一边听着，一边轻轻跟着节奏哼唱了起来。
这首歌音调很高，难度极大。这群篮球少年们唱歌的本领良莠不齐，将一首好端端地歌哼出了一股群魔乱舞的味道。但是他们浑然不觉，所有的情绪都沉浸在了其中。
乔语和柳源源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鬼哭狼嚎，面面相觑。
“学姐……”乔语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不会因为压力过大已经疯掉了吧？”
“那不错，咱们可以直接联系医院了。”柳源源说。
歌声渐渐消散。马良收好手机，站起身。
“我的……兄弟们……”他开口。
众人看着他。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说完这一句，马良竟然罕见地沉默了。那些金光闪闪的正能量和醇厚鲜香的心灵鸡汤仿佛哽住了他。
又过了片刻，马良才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没能打进决赛，可你们别忘记了，我们这场比赛面对的是上一届的全国冠军。这就意味着，他们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球队之一。”
马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打败他们，就足以证明，我们已经跨入最优秀的行列之中了！”
胡星微微点头。这话说得倒不错。
“所以，我们既然站在这个舞台上，说明这是上天注定的——老天爷注定我们必须面对他们，然后打败他们，挺进全国，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马良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状态，“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胡星站起身：“很好，看来大家都斗志满满。下面，我先简单讲一下这场比赛的注意事项……”
胡星很快讲完。队员们换好了球服，准备出门上场热身。而这个时候，程观月也开口了：“大家，我也有句话想要说。”
众人看着程观月。
程观月的声音有些低，不似平日里的清脆，然而语调沉着自有其力量：“这场比赛，我们可能会打得很艰难，甚至比我们过去每一场比赛都更加艰难。”
徐小松皱眉——马良刚刚激励起大家的士气，你为什么又要来泼冷水？
然而胡星却说道：“说下去。”
“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帆风顺的。我们受到的考验越大，反而越是证明我们的机会。”程观月一字一句地说，“不管这场比赛遭遇什么样的困难，我都绝对不会放弃。也请你们，一定要支持我。”
“真是废话。你看我们可像是轻易放弃的人？”马良拍拍程观月的脑袋，“你又在妄图抢夺队长的风头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唐傲说，“赛前动员会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有一天要到每个人都出来讲几句话的地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马良狠狠地瞪唐傲，“因为我首先会用胶布封住你的嘴巴。”
踏上球场的瞬间，马良就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过去的比赛中，虽然也有记者来报道，但绝不像这场比赛一样被“长枪短炮”包围。马良看着身边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这才想起原来西部赛区的三四名比赛和决赛是要进行网络直播的。虽然没有解说员，但是网友们可以自由在直播厅里发言、讨论。
他无数次幻想的场景，他无数次羡慕的场景，突然一下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猝不及防，那么让人……兴奋到不能自已。
徐小松站在他的身边。
“阿良，是时候让所有人看到我们的实力了。”
马良点头：“我们是九天翱翔的凤凰，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光芒吧！”
很快到了上场时间，现场主持开始念队员们的号码。每一个球员上场时都会接受摄像机全方位的审视。他们的图像通过网络传出，被无数关注比赛的人打量、指点、评价。
比如当身穿1号球服的金小渝出现在镜头中的时候，直播厅里的发言达到了第一个高潮。当然有无数的女生开始发花痴的表情，惊呼小鲜肉来袭。也有许多篮球爱好者开始讨论金小渝获得今年最佳新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西部赛区的惯例，最佳新人满足两个条件：高一新生，四强成员。今年最让人眼前一亮的一共有四个人：凤阳高中的金小渝，骏驰中学的苏月博，航院附中的武潇迪，新城十三中的余飞俊。可是新城十三中止步八强，武潇迪则是从其他地方转校而来的高二学生。所以，最佳新人的候选名单，几乎就只剩下了金小渝和苏月博两人。
而他们，将全力帮助自己所在的球队争取最后一个全国大赛的名额。
金小渝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无数人围观。他毫无风度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揉了揉眼睛。
“真是个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立刻有人在直播厅里敲下了结论。
而到了程观月出场的时候，同样有少数的人在讨论他获得最佳新人的可能性。
实话说，他确实是这支球队里面极其出色的球员。可是他的数据不像金小渝那么耀眼，打法也不像金小渝一次次起飞灌篮那样让人看上去血脉偾张，再加上他在比赛中时常有哑火的情况出现，所以更多的时候，他的光芒都被同队的金小渝所遮掩。
但依然有人坚定地认为，程观月才是给这支球队带来质变的那个人，更有资格获得最佳新人。
所以直播厅了，一个ID为“张合理”的人发言了：“如果非得要在凤阳高中篮球队中选最佳新人的话，我一定会投票给他们的13号，程观月。因为他打球特合理。”
这个人的发言被黑字加粗，在网络直播厅的讨论区里特别显眼，足见这个ID本身所代表的某种分量——虽然真实身份不明，但他可是小猫论坛里面一位著名的“懂球帝”。
他一言既出，网友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不过，网友们讨论得很欢快，现场的球员们却不会受到影响。介绍完双方球员之后，他们一齐来到球场中央，向对方致意。
程观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几天前，他便已经知道这个人身处骏驰中学了。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然而在面对他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握着拳头、微微发抖。充斥在心里头的感情很复杂，他从中能够品出三分苦涩，三分难受，四分愤怒。
“项文……学长……”他说道，“我们，再次见面了。”
项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程，你又要挡在我的前面，对吗？”
“为自己球队争取胜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更何况，项文学长，我们之前，也并没有多少情分。”程观月说，“所以，我会尽我的一切，阻挡你的。”
金小渝看了一眼程观月，又看了一眼项文。这两人对视着彼此，眼里都有着不可退让的火光。
金小渝心想，他还很少看到如此咄咄逼人的程观月。
“小程，不久之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呢。”项文说道，“他说，如果我在全国大赛碰到他，他会尽他所能阻挡我的。”
程观月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转头扫视四周：“大程也来了？”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愚蠢的。就算大程真的来了，他隐没在这全场上万名观众之中，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或许他现在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的对决呢。”项文冷笑，“你们真是兄弟齐心——他应该也非常希望看到你在球场上打爆我的吧。”
“项文学长……你是要在球场上与我对位吗？”
“没错。”项文的神情逐渐恶毒起来，“小程，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程观月还想再说点什么，裁判吹响哨声。双方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区。还有三分钟，比赛正式开始。
西部赛区的决赛日。
依然是省体育馆，依然是安排了两场比赛。首先进行的是三四名决赛，由凤阳高中对战卫冕冠军骏驰中学。第二场则是冠亚军争夺战，由东湖高中对战航院附中。
凤阳高中的队员们很早便到省体育馆门口集合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全亮，刚下过夜雨的地面湿漉漉的。昏黄的路灯依然亮着，寒气在周围盘旋。
队员们都忍不住把衣服裹得更紧了点，避免那冷风如同淘气的孩子一样老从人的脖颈处往里面吹。
直到进了更衣室，他们才舒了一口气。这里面，明显暖和了许多。
大家找好位置，各自收拾东西。或许是都有点紧张，或许是因为起床太早精神还不是太好，大家都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马良照例带着耳机听歌。他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柜子，低下头，耳边回响着信乐团《海阔天空》的旋律，突然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想到了他和徐小松在薛波面前毛遂自荐的场景，想到了那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不屑与嘲笑。他想到了自己这三年来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前进，不断的失败、跌倒与爬起来。他想到了去年30分的耻辱失利，想到了今年两度与东湖高中鏖战到最后一刻的比赛。他想到了自己曾经逃课呆在家里，坐在电脑面前看着全国比赛的网络直播。他多么羡慕那些人可以站在那样的舞台上，肆意自己的青春，傲然接受所有人的审视与挑战。他从不甘心永远只能困在这同样的梦魇里，也绝不甘心被薛波那一席评价彻底钉死。
然后，如同梦幻一般，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进军全国，进军全国……
距离那样的目标，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耳机里的歌曲变换，却都是激昂而振奋的调子。他内心激荡之下，竟然一不小心扯掉了耳机，于是歌声便毫无顾忌地传了出来。
现在正在播放的，是一首名为《追梦赤子心》的歌——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协直到变老！”
热血的旋律打破了更衣室里冰封一般的平静。大家都把头转了过来，看着队长。他们没有说话，而是一边听着，一边轻轻跟着节奏哼唱了起来。
这首歌音调很高，难度极大。这群篮球少年们唱歌的本领良莠不齐，将一首好端端地歌哼出了一股群魔乱舞的味道。但是他们浑然不觉，所有的情绪都沉浸在了其中。
乔语和柳源源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鬼哭狼嚎，面面相觑。
“学姐……”乔语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不会因为压力过大已经疯掉了吧？”
“那不错，咱们可以直接联系医院了。”柳源源说。
歌声渐渐消散。马良收好手机，站起身。
“我的……兄弟们……”他开口。
众人看着他。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说完这一句，马良竟然罕见地沉默了。那些金光闪闪的正能量和醇厚鲜香的心灵鸡汤仿佛哽住了他。
又过了片刻，马良才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没能打进决赛，可你们别忘记了，我们这场比赛面对的是上一届的全国冠军。这就意味着，他们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球队之一。”
马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打败他们，就足以证明，我们已经跨入最优秀的行列之中了！”
胡星微微点头。这话说得倒不错。
“所以，我们既然站在这个舞台上，说明这是上天注定的——老天爷注定我们必须面对他们，然后打败他们，挺进全国，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马良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状态，“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胡星站起身：“很好，看来大家都斗志满满。下面，我先简单讲一下这场比赛的注意事项……”
胡星很快讲完。队员们换好了球服，准备出门上场热身。而这个时候，程观月也开口了：“大家，我也有句话想要说。”
众人看着程观月。
程观月的声音有些低，不似平日里的清脆，然而语调沉着自有其力量：“这场比赛，我们可能会打得很艰难，甚至比我们过去每一场比赛都更加艰难。”
徐小松皱眉——马良刚刚激励起大家的士气，你为什么又要来泼冷水？
然而胡星却说道：“说下去。”
“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帆风顺的。我们受到的考验越大，反而越是证明我们的机会。”程观月一字一句地说，“不管这场比赛遭遇什么样的困难，我都绝对不会放弃。也请你们，一定要支持我。”
“真是废话。你看我们可像是轻易放弃的人？”马良拍拍程观月的脑袋，“你又在妄图抢夺队长的风头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唐傲说，“赛前动员会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有一天要到每个人都出来讲几句话的地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马良狠狠地瞪唐傲，“因为我首先会用胶布封住你的嘴巴。”
踏上球场的瞬间，马良就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过去的比赛中，虽然也有记者来报道，但绝不像这场比赛一样被“长枪短炮”包围。马良看着身边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这才想起原来西部赛区的三四名比赛和决赛是要进行网络直播的。虽然没有解说员，但是网友们可以自由在直播厅里发言、讨论。
他无数次幻想的场景，他无数次羡慕的场景，突然一下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猝不及防，那么让人……兴奋到不能自已。
徐小松站在他的身边。
“阿良，是时候让所有人看到我们的实力了。”
马良点头：“我们是九天翱翔的凤凰，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光芒吧！”
很快到了上场时间，现场主持开始念队员们的号码。每一个球员上场时都会接受摄像机全方位的审视。他们的图像通过网络传出，被无数关注比赛的人打量、指点、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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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赛区的惯例，最佳新人满足两个条件：高一新生，四强成员。今年最让人眼前一亮的一共有四个人：凤阳高中的金小渝，骏驰中学的苏月博，航院附中的武潇迪，新城十三中的余飞俊。可是新城十三中止步八强，武潇迪则是从其他地方转校而来的高二学生。所以，最佳新人的候选名单，几乎就只剩下了金小渝和苏月博两人。
而他们，将全力帮助自己所在的球队争取最后一个全国大赛的名额。
金小渝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无数人围观。他毫无风度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揉了揉眼睛。
“真是个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立刻有人在直播厅里敲下了结论。
而到了程观月出场的时候，同样有少数的人在讨论他获得最佳新人的可能性。
实话说，他确实是这支球队里面极其出色的球员。可是他的数据不像金小渝那么耀眼，打法也不像金小渝一次次起飞灌篮那样让人看上去血脉偾张，再加上他在比赛中时常有哑火的情况出现，所以更多的时候，他的光芒都被同队的金小渝所遮掩。
但依然有人坚定地认为，程观月才是给这支球队带来质变的那个人，更有资格获得最佳新人。
所以直播厅了，一个ID为“张合理”的人发言了：“如果非得要在凤阳高中篮球队中选最佳新人的话，我一定会投票给他们的13号，程观月。因为他打球特合理。”
这个人的发言被黑字加粗，在网络直播厅的讨论区里特别显眼，足见这个ID本身所代表的某种分量——虽然真实身份不明，但他可是小猫论坛里面一位著名的“懂球帝”。
他一言既出，网友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不过，网友们讨论得很欢快，现场的球员们却不会受到影响。介绍完双方球员之后，他们一齐来到球场中央，向对方致意。
程观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几天前，他便已经知道这个人身处骏驰中学了。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然而在面对他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握着拳头、微微发抖。充斥在心里头的感情很复杂，他从中能够品出三分苦涩，三分难受，四分愤怒。
“项文……学长……”他说道，“我们，再次见面了。”
项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程，你又要挡在我的前面，对吗？”
“为自己球队争取胜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更何况，项文学长，我们之前，也并没有多少情分。”程观月说，“所以，我会尽我的一切，阻挡你的。”
金小渝看了一眼程观月，又看了一眼项文。这两人对视着彼此，眼里都有着不可退让的火光。
金小渝心想，他还很少看到如此咄咄逼人的程观月。
“小程，不久之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呢。”项文说道，“他说，如果我在全国大赛碰到他，他会尽他所能阻挡我的。”
程观月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转头扫视四周：“大程也来了？”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愚蠢的。就算大程真的来了，他隐没在这全场上万名观众之中，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或许他现在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的对决呢。”项文冷笑，“你们真是兄弟齐心——他应该也非常希望看到你在球场上打爆我的吧。”
“项文学长……你是要在球场上与我对位吗？”
“没错。”项文的神情逐渐恶毒起来，“小程，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程观月还想再说点什么，裁判吹响哨声。双方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区。还有三分钟，比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