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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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开场，由凤阳高中首先发球。
“好好干！按照上半场的节奏来！”胡星大声鼓励各位。
柳源源隐隐有些担心。诚然凤阳高中在这种节奏之下游刃有余，但是东湖高中一定会做出变化的。毕竟，他们的主教练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啊。
西部赛区最著名的两个主帅之一。他对球队做出的调整，恐怕不是上一场比赛球员兼任教练的白一帆可以比的。
球场上，持球的程观月，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对面的跑动明显更加积极，防守球员带来的压力也更大。
是因为那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恢复了不少体力的原因吗？
不，不对的。防守除了是对防守技巧的考验，同时也考验的是防守者自身的态度与意愿。
你愿意防守吗？即使是耗尽体力而在进攻端无从发挥，即便你像是一个地痞流氓一样不雅地死缠烂打，即使你的战功卓著也会被主攻的队友所掩盖。
程观月一看费俊哲的眼光，就知道，自己的对手已经有所觉悟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与对手正面纠缠。程观月见队友落位，于是挥了挥手，招呼金小渝前来挡拆。
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尽量避免和对手直接一对一单挑。他的任务是组织全队，盘活队友。
金小渝乐呵呵地上来为他挡人。无数次事实已经证明，挡拆过后的得分是最轻松的。多少次他接到传球便已经是一马平川。
这一次也没有不同。程观月刚刚绕过自己，金小渝便立刻拆开，朝着内线扑去。
程观月绕过金小渝，费俊哲被拦在了身后。他沿着三分线刚刚前行了一步，差一点撞上了另一个球员身上。
那是东湖高中的中锋贾明泽。
贾明泽是跟着金小渝出来的。以往因为顾忌程观月多样的进攻手段不敢全力上扑，经常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但是现在，他得到了曹斐的明确指示，狠命到上线对程观月进行延阻。
不让他轻易处理球，不让他投三分，用身体卡住他。
程观月急刹车，娴熟地一个背后换手运球，稳住身形。同时，他已经瞥见金小渝的位置——
东湖高中换防了！费俊哲在防守金小渝！
程观月心想，你们未免太小看金小渝了。就算他很矮，但好歹也是凤阳高中的主力中锋。费俊哲那点身高还是不够看。
程观月轻轻松松将球吊给金小渝。
费俊哲有防守的决心和意志，但身材的差距摆在那里。这就像是……老虎对上家猫吧。
金小渝运了一步球，肩膀顺势顶开费俊哲，直接上篮！
“不……不对！小渝，小心！”程观月忽然大叫！
就在金小渝起步的瞬间，东湖高中另外几名球员立刻回缩。尤其是王浩和陈锐，两人就在金小渝的面前，双手高举，垂直起跳，封锁了金小渝出手的空间！
“糟……糟了……”
金小渝心里一惊。不行了，以他现在的动作，根本无法再做改变。更何况，就算是他想传球，刚才光顾着起步上篮，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队友的站位情况。
金小渝咬牙，勉强把球朝上空一送，却被王浩一巴掌给拍了下来！
“漂亮！”东湖高中的替补席沸腾了。
“切……”金小渝落地，“好严密的内线防守。”
胡珂将球抢到，朝着前场运了过去。
他没有加速，看样子并不打算趁机快攻。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减速等队友落位。到前场的时候，姚若虎已经在他面前站好了位置。
观众们聒噪起来。尤其是凤阳高中的球迷，手中的充气棒不断敲打在一起，制造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胡珂！胡珂！胡珂！”
他们在等己方的王牌发挥。上半场两支球队对攻火热，胡珂却相对沉寂。除了第一节那个突如其来的迎面三分振奋人心外，其余时候也就只是不声不响靠中投和上篮得了6分，连个罚球都没有。
胡珂冷冷地打量着姚若虎，这个在上一场比赛和自己几乎纠缠整场、无所不用其极的防守球员。
上半场姚若虎过于松懈的防守让胡珂也有些不适应，自己也不自觉有点松懈——他甚至还因此错失了两个唾手可得的得分。
但是，曹斐对他说的一番话，仿佛点燃了他心中一团火。
队友还没上来，姚若虎遵守胡星的指示，漫不经心放开了两步。
胡珂忽然起跳，三分线外直接出手！
“这……这是干什么！”费俊哲一脸茫然。
不对啊，这和教练提出的要求不同啊。教练不是说过，要把节奏稳下来吗？
王浩忍不住回头向曹斐望去。然而曹斐神情不变，端坐钓鱼台，没有任何表示。厚厚的镜片反射着光芒，看不到他的眼睛。
篮球的弧度有些平，球速很快，由于胡珂指尖用力拨球而带上极其强烈的后旋。程观月仰望着那颗球，不知怎么就想起小时候自己放的那个名为“冲天炮”火炮。
那个球，好像真的撕裂了空气。它磕在篮筐里侧，一点也没弹起来，而是顺利地落入网窝。
49：43。
观众沸腾了。曹斐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防守胡珂，从来没有。
放弃防守，大打对攻。不管你是心理战术还是真打算这么做，这点小把戏对胡珂都是没用的。他会让你付出代价。
曹斐在下半场开场前，曾拉住胡珂，悄悄说——
“对方19号在藐视你。他对你的防守完全没有上一场比赛的气势，是因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要么承认这个事实，比赛我们认输，他在比赛后也会理所当然地成为整个西区防守胡珂最好的球员，恩，这么说了，去年就有人被冠以过‘胡珂终结者’的称号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能够看到胡珂眼里压抑不住的怒火。他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道：“……要么，你用自己的表现，狠狠抽他们嘴巴，逼迫他来防你，逼迫他用全身力气来防你，逼迫他们用两个人甚至用三个人来防你。”
胡珂的手握着拳头，咯咯作响：“我会的。”
“去吧，这是你的球队，你怎么做都可以。”曹斐最后一句话，相当于给了胡珂任意发挥的权力。
而胡珂，在下半场第一次进攻，就给了自己回报。
很多时候，曹斐都忍不住去想，能够执教胡珂这样的球员真是一件开心的事。他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在球场上冷酷无情。球场下却单纯而直愣，脾气一点就炸，然后就会把怒火毫无保留发泄到敌人身上去。
胡珂已经高三了。或许这一年过后，他很长时间都不会遇到这样的一个球员了。所以，虽然从未说出来，他也真想要在最后一年，给这群孩子带来一个全国冠军。
“啪！”
姚若虎快攻上篮，却被胡珂眼疾手快一把将球从手中切了下来。篮球落地之前还弹在了姚若虎的腿上飞出了底线。
东湖高中球权。
“可恶……”
他之前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快攻机会。没想到胡珂居然悄无声息地追了上来，并且干脆利落地夺回了球权。
姚若虎明显能够感觉到，胡珂在第三节加强了自己的压迫性。不管是进攻，也包括防守。他像是化身为了嗜血的猛兽。
纵使已经有过好几次和胡珂面对面的经验了，姚若虎也感到心惊。
这家伙，是想要统治攻防两端，统治整个赛场……
轮到东湖高中进攻，篮球依然交到胡珂手中。姚若虎看着胡珂充满杀气的眼神，心里头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够再放任胡珂这样轻松自由为所欲为了。他会一刀一刀捅死自己的！
姚若虎扑上前去的时候，胡珂正好起跳，继续强投三分。那一刻，姚若虎心里头一松——赌对了！
他几乎同时起跳，右手伸出，努力够向胡珂手中的篮球，想要封锁他的投篮！
但是他失败了——
他没有想到，胡珂跳得那么高。相比较之下，小组赛中的战斗，他都似乎像是没有使出全力。更何况，胡珂的每一次投篮都带着一些后仰。他的身体后倾，托在右手的篮球反而离姚若虎更远了。
姚若虎心有不甘，凭借前冲的力量，右掌勉强向前再伸出了一点。这一下可就弄巧成拙，指尖点在了胡珂右手手腕上！
胡珂的手微微一颤。然而他立刻稳住自己，瞄准篮筐，将球投了出去！
与此同时，裁判响哨。
姚若虎的脸色变了。他刚一落地，就听到了熟悉的“刷”的声音。
3+1！
火上浇油一般，观众们更加激动了。东湖高中的替补们都跳了起来，大声叫好。沈阔甚至激动地几乎要冲进赛场中，幸好被吴成死死地拦住。
胡珂下巴一扬，冷冷地看着姚若虎。
那模样，像是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中，冷然俯视着尘世中渺小而卑微的叛军。
西部赛区第一人，这是一个无上荣耀的称号，这就是胡珂头上的王冠、身下的王座。高二那年，他便坐实了这个称号。高高在上，统治赛场。
可王冠就那么一顶。不是每个人都甘愿臣服的。这一年来，多少人虎视眈眈，如同叛军一样挥舞着鲜红的旗帜，要把他掀翻在地。他的存在，就相当于立上了一个明显如灯塔一般的靶子。想要证明自己实力？那就去和胡珂过招吧。只要击败他，你就是新晋的西部赛区第一人——
姚若虎不过是在小组赛中稍微给胡珂造成了一点麻烦，他的防守能力就已经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了。
一年以来，胡珂孤傲地守在这个王座上，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挑战，从不失败，也从未动摇。强如骏驰高中，虽然凭借整体实力，在去年西部赛区预选赛决赛中击败了东湖高中，但是，他们尽可以摧毁胡珂的球队，却无法击败胡珂。
那场比赛，他如同战神附身，披坚执锐，无人可挡。单场一个人独得42分，比另外6个上场队友加起来得分都多，还顺便打破了西部赛区决赛得分记录。球队尽管输球，他还是那个无法被击败的西区第一人。
那么多的挑战者中，姚若虎算得上是很特别的一个。明明一次次被击败，却还是赤红着双眼跟上来，甚至敢于和自己对喷垃圾话。
像是……永远也打不死的小强。
所以胡珂心想，一定要彻底打败他，让他心服口服。
“我说，姚若虎。”胡珂冷冷地说，“说实话，你根本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你的话不会让我动摇。”姚若虎尽量使自己平静地回答，也尽量让自己从刚才这个不必要的犯规的懊悔中走出来，“到比赛结束，你就会明白，我配不配成为你的对手。”
下半场开场，由凤阳高中首先发球。
“好好干！按照上半场的节奏来！”胡星大声鼓励各位。
柳源源隐隐有些担心。诚然凤阳高中在这种节奏之下游刃有余，但是东湖高中一定会做出变化的。毕竟，他们的主教练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啊。
西部赛区最著名的两个主帅之一。他对球队做出的调整，恐怕不是上一场比赛球员兼任教练的白一帆可以比的。
球场上，持球的程观月，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对面的跑动明显更加积极，防守球员带来的压力也更大。
是因为那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恢复了不少体力的原因吗？
不，不对的。防守除了是对防守技巧的考验，同时也考验的是防守者自身的态度与意愿。
你愿意防守吗？即使是耗尽体力而在进攻端无从发挥，即便你像是一个地痞流氓一样不雅地死缠烂打，即使你的战功卓著也会被主攻的队友所掩盖。
程观月一看费俊哲的眼光，就知道，自己的对手已经有所觉悟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与对手正面纠缠。程观月见队友落位，于是挥了挥手，招呼金小渝前来挡拆。
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尽量避免和对手直接一对一单挑。他的任务是组织全队，盘活队友。
金小渝乐呵呵地上来为他挡人。无数次事实已经证明，挡拆过后的得分是最轻松的。多少次他接到传球便已经是一马平川。
这一次也没有不同。程观月刚刚绕过自己，金小渝便立刻拆开，朝着内线扑去。
程观月绕过金小渝，费俊哲被拦在了身后。他沿着三分线刚刚前行了一步，差一点撞上了另一个球员身上。
那是东湖高中的中锋贾明泽。
贾明泽是跟着金小渝出来的。以往因为顾忌程观月多样的进攻手段不敢全力上扑，经常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但是现在，他得到了曹斐的明确指示，狠命到上线对程观月进行延阻。
不让他轻易处理球，不让他投三分，用身体卡住他。
程观月急刹车，娴熟地一个背后换手运球，稳住身形。同时，他已经瞥见金小渝的位置——
东湖高中换防了！费俊哲在防守金小渝！
程观月心想，你们未免太小看金小渝了。就算他很矮，但好歹也是凤阳高中的主力中锋。费俊哲那点身高还是不够看。
程观月轻轻松松将球吊给金小渝。
费俊哲有防守的决心和意志，但身材的差距摆在那里。这就像是……老虎对上家猫吧。
金小渝运了一步球，肩膀顺势顶开费俊哲，直接上篮！
“不……不对！小渝，小心！”程观月忽然大叫！
就在金小渝起步的瞬间，东湖高中另外几名球员立刻回缩。尤其是王浩和陈锐，两人就在金小渝的面前，双手高举，垂直起跳，封锁了金小渝出手的空间！
“糟……糟了……”
金小渝心里一惊。不行了，以他现在的动作，根本无法再做改变。更何况，就算是他想传球，刚才光顾着起步上篮，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队友的站位情况。
金小渝咬牙，勉强把球朝上空一送，却被王浩一巴掌给拍了下来！
“漂亮！”东湖高中的替补席沸腾了。
“切……”金小渝落地，“好严密的内线防守。”
胡珂将球抢到，朝着前场运了过去。
他没有加速，看样子并不打算趁机快攻。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减速等队友落位。到前场的时候，姚若虎已经在他面前站好了位置。
观众们聒噪起来。尤其是凤阳高中的球迷，手中的充气棒不断敲打在一起，制造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胡珂！胡珂！胡珂！”
他们在等己方的王牌发挥。上半场两支球队对攻火热，胡珂却相对沉寂。除了第一节那个突如其来的迎面三分振奋人心外，其余时候也就只是不声不响靠中投和上篮得了6分，连个罚球都没有。
胡珂冷冷地打量着姚若虎，这个在上一场比赛和自己几乎纠缠整场、无所不用其极的防守球员。
上半场姚若虎过于松懈的防守让胡珂也有些不适应，自己也不自觉有点松懈——他甚至还因此错失了两个唾手可得的得分。
但是，曹斐对他说的一番话，仿佛点燃了他心中一团火。
队友还没上来，姚若虎遵守胡星的指示，漫不经心放开了两步。
胡珂忽然起跳，三分线外直接出手！
“这……这是干什么！”费俊哲一脸茫然。
不对啊，这和教练提出的要求不同啊。教练不是说过，要把节奏稳下来吗？
王浩忍不住回头向曹斐望去。然而曹斐神情不变，端坐钓鱼台，没有任何表示。厚厚的镜片反射着光芒，看不到他的眼睛。
篮球的弧度有些平，球速很快，由于胡珂指尖用力拨球而带上极其强烈的后旋。程观月仰望着那颗球，不知怎么就想起小时候自己放的那个名为“冲天炮”火炮。
那个球，好像真的撕裂了空气。它磕在篮筐里侧，一点也没弹起来，而是顺利地落入网窝。
49：43。
观众沸腾了。曹斐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防守胡珂，从来没有。
放弃防守，大打对攻。不管你是心理战术还是真打算这么做，这点小把戏对胡珂都是没用的。他会让你付出代价。
曹斐在下半场开场前，曾拉住胡珂，悄悄说——
“对方19号在藐视你。他对你的防守完全没有上一场比赛的气势，是因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要么承认这个事实，比赛我们认输，他在比赛后也会理所当然地成为整个西区防守胡珂最好的球员，恩，这么说了，去年就有人被冠以过‘胡珂终结者’的称号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能够看到胡珂眼里压抑不住的怒火。他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道：“……要么，你用自己的表现，狠狠抽他们嘴巴，逼迫他来防你，逼迫他用全身力气来防你，逼迫他们用两个人甚至用三个人来防你。”
胡珂的手握着拳头，咯咯作响：“我会的。”
“去吧，这是你的球队，你怎么做都可以。”曹斐最后一句话，相当于给了胡珂任意发挥的权力。
而胡珂，在下半场第一次进攻，就给了自己回报。
很多时候，曹斐都忍不住去想，能够执教胡珂这样的球员真是一件开心的事。他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在球场上冷酷无情。球场下却单纯而直愣，脾气一点就炸，然后就会把怒火毫无保留发泄到敌人身上去。
胡珂已经高三了。或许这一年过后，他很长时间都不会遇到这样的一个球员了。所以，虽然从未说出来，他也真想要在最后一年，给这群孩子带来一个全国冠军。
“啪！”
姚若虎快攻上篮，却被胡珂眼疾手快一把将球从手中切了下来。篮球落地之前还弹在了姚若虎的腿上飞出了底线。
东湖高中球权。
“可恶……”
他之前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快攻机会。没想到胡珂居然悄无声息地追了上来，并且干脆利落地夺回了球权。
姚若虎明显能够感觉到，胡珂在第三节加强了自己的压迫性。不管是进攻，也包括防守。他像是化身为了嗜血的猛兽。
纵使已经有过好几次和胡珂面对面的经验了，姚若虎也感到心惊。
这家伙，是想要统治攻防两端，统治整个赛场……
轮到东湖高中进攻，篮球依然交到胡珂手中。姚若虎看着胡珂充满杀气的眼神，心里头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够再放任胡珂这样轻松自由为所欲为了。他会一刀一刀捅死自己的！
姚若虎扑上前去的时候，胡珂正好起跳，继续强投三分。那一刻，姚若虎心里头一松——赌对了！
他几乎同时起跳，右手伸出，努力够向胡珂手中的篮球，想要封锁他的投篮！
但是他失败了——
他没有想到，胡珂跳得那么高。相比较之下，小组赛中的战斗，他都似乎像是没有使出全力。更何况，胡珂的每一次投篮都带着一些后仰。他的身体后倾，托在右手的篮球反而离姚若虎更远了。
姚若虎心有不甘，凭借前冲的力量，右掌勉强向前再伸出了一点。这一下可就弄巧成拙，指尖点在了胡珂右手手腕上！
胡珂的手微微一颤。然而他立刻稳住自己，瞄准篮筐，将球投了出去！
与此同时，裁判响哨。
姚若虎的脸色变了。他刚一落地，就听到了熟悉的“刷”的声音。
3+1！
火上浇油一般，观众们更加激动了。东湖高中的替补们都跳了起来，大声叫好。沈阔甚至激动地几乎要冲进赛场中，幸好被吴成死死地拦住。
胡珂下巴一扬，冷冷地看着姚若虎。
那模样，像是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中，冷然俯视着尘世中渺小而卑微的叛军。
西部赛区第一人，这是一个无上荣耀的称号，这就是胡珂头上的王冠、身下的王座。高二那年，他便坐实了这个称号。高高在上，统治赛场。
可王冠就那么一顶。不是每个人都甘愿臣服的。这一年来，多少人虎视眈眈，如同叛军一样挥舞着鲜红的旗帜，要把他掀翻在地。他的存在，就相当于立上了一个明显如灯塔一般的靶子。想要证明自己实力？那就去和胡珂过招吧。只要击败他，你就是新晋的西部赛区第一人——
姚若虎不过是在小组赛中稍微给胡珂造成了一点麻烦，他的防守能力就已经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了。
一年以来，胡珂孤傲地守在这个王座上，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挑战，从不失败，也从未动摇。强如骏驰高中，虽然凭借整体实力，在去年西部赛区预选赛决赛中击败了东湖高中，但是，他们尽可以摧毁胡珂的球队，却无法击败胡珂。
那场比赛，他如同战神附身，披坚执锐，无人可挡。单场一个人独得42分，比另外6个上场队友加起来得分都多，还顺便打破了西部赛区决赛得分记录。球队尽管输球，他还是那个无法被击败的西区第一人。
那么多的挑战者中，姚若虎算得上是很特别的一个。明明一次次被击败，却还是赤红着双眼跟上来，甚至敢于和自己对喷垃圾话。
像是……永远也打不死的小强。
所以胡珂心想，一定要彻底打败他，让他心服口服。
“我说，姚若虎。”胡珂冷冷地说，“说实话，你根本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你的话不会让我动摇。”姚若虎尽量使自己平静地回答，也尽量让自己从刚才这个不必要的犯规的懊悔中走出来，“到比赛结束，你就会明白，我配不配成为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