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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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还剩下3分20秒的时候，胡星终于忍不住，请求了第一个暂停。
场上比分是3：14，凤阳高中落后11分。
除了金小渝那个扣篮得分之外，另外一分则是唐傲两罚一中所得。第一节比赛进行过半，由于程观月被白一帆彻底摁死，球队的进攻几乎被扼杀。不仅难以通过传切形成有效的投篮机会，甚至失误数也多得吓人。
程观月也自知自己比赛表现太差。可是他无话可说。技不如人——
没错。没有多余的借口，没有什么所谓的体力不支、空白期太长或者其他的说辞，就是技不如人。
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从未在正式比赛中战胜过的白一帆啊！
“我要对阵容做出调整。”胡星淡淡地说道，“程观月下，徐小松上。”
程观月一言不发，从乔语的手中接过毛巾盖在自己的头上，然后一屁股坐下，连教练接着布置战术都没有听。
乔语和柳源源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如何劝慰程观月。
徐小松起身，缓缓脱下穿在外面的训练服，拉扯了一下身子，准备上场。
当他走过程观月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你让我很失望，程观月。”
程观月一惊，抬起头来。
徐小松居高临下，眼睛里没有怜悯，语气中也绝无宽慰：“我原来以为，那个抢走我主力位置的人，应该更加强大的。”
“我……”
“还大言不惭地给我做出承诺。你现在这个模样，哪点像是那个在场上马不停蹄、其疾如风的程观月？”
“我不是……”
“你要这样下去也无所谓，看来我很快就可以夺回属于我的位置了。”
徐小松转过身去，不再给程观月说话的机会，只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你给我好好看着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队友的敌意，程观月的脸色陡然苍白。乔语走到程观月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将手中的饮料递给他。程观月看了一眼乔语，眼神空洞得可怕。
哨声响起，暂停时间结束，比赛重新开始。
“程观月被换下去了。”苏月博说。
“胜负已分了吗？”项文喃喃地说道。
白一帆扫了一眼坐在替补席上的程观月，又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小松，眼底透出复杂的神色。
暂停回来，由凤阳高中首先进攻。徐小松接球之后，沉下重心，观察了一下白一帆的站位，忽然启动，风一般从白一帆的身侧掠过。
白一帆大吃一惊：“好快！”
这家伙比程观月的速度快出不少。
白一帆本来就不以速度见长，刚刚又确实大意了，被徐小松轻松突破。等他想要回追的时候，徐小松已经突然停步，中距离急停跳投，展现出他这些天来特训的成果。篮球应声入网。
5：14。胡星的换人立刻收到了效果。
轮到十三中进攻。张潇的三分球弹框而出，被金小渝抢到后场篮板。金小渝将球传给唐傲，大声喊道：“快攻！”
快攻？
白一帆微微皱眉。程观月都被换下场了，你们有什么资本进行快攻呢？
他正在疑惑之中，徐小松却不给他机会。金小渝拿到篮板的瞬间，徐小松便已经冲了出去。一旦起速，白一帆是绝对追不到他的。
不，这个球场上，没有任何人能追到他。
满场观众看着这个小个子，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似乎能将球场切割成为两半。
他们对他指指点点——
这是篮球，又不是百米赛跑。你就算跑再快，可是空着手，又有什么用呢？
白一帆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糟糕！”
只见唐傲双手持球，从脑后的位置开始发力，身子如反弓一般蓄力，然后将篮球掷了出去。
篮球如同炮弹一样贯穿全场，落入徐小松的手中。徐小松无人防守下轻松上篮得分。
比分变成了7：14。
“非常漂亮。”场边的胡星满意地点着头。徐小松的上场完全达成了他的意图。他的“求变”取得了效果，这效果立竿见影，好得让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就是他在前段时间的训练中反复训练过的——当程观月不在场上的时候，由唐傲与徐小松配合，组织快攻。唐傲可以“传球”，徐小松拥有“速度”，他们互相配合，也能打到程观月在场时的效果。
甚至，从这场比赛看来，他的效果比只上程观月还要好。白一帆固然可以遏制程观月，但他不可能同时遏制住唐傲和徐小松。
而在第一节比赛还剩下三分多钟的时候将程观月换下，原本也就是他的意图。他早就决定了控制程观月的上场时间，以免他在关键时刻体力不济。而如果这场比赛中，唐傲+徐小松的组合还能继续出彩的话，他并不介意让程观月再多休息一段时间。
他也相信，程观月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然后靠自己，思考出对付白一帆的办法。
兵法云，以奇胜以正合。徐小松固然是奇兵，但最终要获胜，依然必须要靠程观月发挥。
所以，徐小松，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撑住——撑到程观月清醒过来为止！
连续被徐小松得分，白一帆也并没有慌乱。他是球队的队长，教练，定海神针。任何时刻，他都会冷静地计算场上局势，做出判断，不被对手所干扰。
运球经过凤阳高中板凳席的时候，白一帆看了一眼胡星。
这个教练虽然年轻，但似乎还有两把刷子。
作为球员兼教练，每场比赛，他不仅要和对方球员斗勇，还得和对方教练斗智。不过他倒是不觉得劳累，反而乐在其中。
这是第一节的最后一次进攻，白一帆观察着全场的局势。矮小瘦弱的徐小松在防守端比程观月还没有存在感，白一帆对场面上的形势一览无余。
中锋刘杰正在内线与金小渝互相抢位置。不过显然，刘杰虽然有身高优势，但是在力量上处于下风。余飞俊在底角，已经被姚若虎看死。张潇正从左侧30度角横向内切，大前锋吕军的脚下移动，正朝他靠拢。
就是这个了！
张潇忽然加速，吕军恰到好处得挡住了跟在张潇后面的唐傲。白一帆目光如炬，将球送到。张潇接球之后直接跳投。
“当！”
篮球稍稍偏了一点，弹了出来。
“篮板球！”
徐小松一边大喊，一边已经开始下快攻。
篮球朝外面弹了出去，金小渝则努力与刘杰在篮下抢着位置。他并没有处于最佳位置，但是他自信可以凭借身体与弹跳的优势，赶在刘杰之前将篮板球抢到手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抢先一步将球摘了下来！
那个人竟然是……白一帆！
身为后卫的白一帆，在张潇出手投篮后没有追着徐小松回防，而是反其道行之，冲入内线，助跑起跳。凭着精准的判断，竟然从金小渝的身前，抢下了进攻篮板！
控制住进攻篮板，那么徐小松的快下就成了一个笑话。
拿球之后，白一帆轻轻扬手。到手的篮板被抢，金小渝正在气头上，恨不得马上拿回球权。于是他高高跳了起来，想要完成封盖白一帆的投篮。
可是白一帆的脚都没有踮。见金小渝起跳，他轻轻巧巧地运着球，从另外一边突入禁区之中。
金小渝被骗过，只剩下马良镇守禁区。姚若虎亦从另一边合围而来。凤阳高中的禁区暗流涌动陷阱密布，只等着白一帆踏入便会触发。
白一帆冷笑。
这点小把戏，他早就看穿了。
白一帆在马良的面前停下脚步，手腕一抖，篮球飞向底线。
“糟了！”姚若虎急忙回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人防守的余飞俊在三分线外接到传球，轻松投篮命中。
第一节比赛结束，比分是10：19，凤阳高中仍然落后9分。
前两场展示出强大的进攻火力的凤阳高中，第一节仅仅得到10分。而前两场比赛表现抢眼的程观月，第一节除了两次失误之没有任何建树。
苏月博看着场内，陷入沉思。
“那个替补10号，的确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可是等到白一帆适应了他的速度，做出针对性的调整，他的表现也就到头了。”项文靠在座椅的后背上，懒洋洋地说道，“第二节，胜负应该就会分出来了。”
比赛还剩下3分20秒的时候，胡星终于忍不住，请求了第一个暂停。
场上比分是3：14，凤阳高中落后11分。
除了金小渝那个扣篮得分之外，另外一分则是唐傲两罚一中所得。第一节比赛进行过半，由于程观月被白一帆彻底摁死，球队的进攻几乎被扼杀。不仅难以通过传切形成有效的投篮机会，甚至失误数也多得吓人。
程观月也自知自己比赛表现太差。可是他无话可说。技不如人——
没错。没有多余的借口，没有什么所谓的体力不支、空白期太长或者其他的说辞，就是技不如人。
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从未在正式比赛中战胜过的白一帆啊！
“我要对阵容做出调整。”胡星淡淡地说道，“程观月下，徐小松上。”
程观月一言不发，从乔语的手中接过毛巾盖在自己的头上，然后一屁股坐下，连教练接着布置战术都没有听。
乔语和柳源源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如何劝慰程观月。
徐小松起身，缓缓脱下穿在外面的训练服，拉扯了一下身子，准备上场。
当他走过程观月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你让我很失望，程观月。”
程观月一惊，抬起头来。
徐小松居高临下，眼睛里没有怜悯，语气中也绝无宽慰：“我原来以为，那个抢走我主力位置的人，应该更加强大的。”
“我……”
“还大言不惭地给我做出承诺。你现在这个模样，哪点像是那个在场上马不停蹄、其疾如风的程观月？”
“我不是……”
“你要这样下去也无所谓，看来我很快就可以夺回属于我的位置了。”
徐小松转过身去，不再给程观月说话的机会，只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你给我好好看着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队友的敌意，程观月的脸色陡然苍白。乔语走到程观月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将手中的饮料递给他。程观月看了一眼乔语，眼神空洞得可怕。
哨声响起，暂停时间结束，比赛重新开始。
“程观月被换下去了。”苏月博说。
“胜负已分了吗？”项文喃喃地说道。
白一帆扫了一眼坐在替补席上的程观月，又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小松，眼底透出复杂的神色。
暂停回来，由凤阳高中首先进攻。徐小松接球之后，沉下重心，观察了一下白一帆的站位，忽然启动，风一般从白一帆的身侧掠过。
白一帆大吃一惊：“好快！”
这家伙比程观月的速度快出不少。
白一帆本来就不以速度见长，刚刚又确实大意了，被徐小松轻松突破。等他想要回追的时候，徐小松已经突然停步，中距离急停跳投，展现出他这些天来特训的成果。篮球应声入网。
5：14。胡星的换人立刻收到了效果。
轮到十三中进攻。张潇的三分球弹框而出，被金小渝抢到后场篮板。金小渝将球传给唐傲，大声喊道：“快攻！”
快攻？
白一帆微微皱眉。程观月都被换下场了，你们有什么资本进行快攻呢？
他正在疑惑之中，徐小松却不给他机会。金小渝拿到篮板的瞬间，徐小松便已经冲了出去。一旦起速，白一帆是绝对追不到他的。
不，这个球场上，没有任何人能追到他。
满场观众看着这个小个子，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似乎能将球场切割成为两半。
他们对他指指点点——
这是篮球，又不是百米赛跑。你就算跑再快，可是空着手，又有什么用呢？
白一帆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糟糕！”
只见唐傲双手持球，从脑后的位置开始发力，身子如反弓一般蓄力，然后将篮球掷了出去。
篮球如同炮弹一样贯穿全场，落入徐小松的手中。徐小松无人防守下轻松上篮得分。
比分变成了7：14。
“非常漂亮。”场边的胡星满意地点着头。徐小松的上场完全达成了他的意图。他的“求变”取得了效果，这效果立竿见影，好得让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就是他在前段时间的训练中反复训练过的——当程观月不在场上的时候，由唐傲与徐小松配合，组织快攻。唐傲可以“传球”，徐小松拥有“速度”，他们互相配合，也能打到程观月在场时的效果。
甚至，从这场比赛看来，他的效果比只上程观月还要好。白一帆固然可以遏制程观月，但他不可能同时遏制住唐傲和徐小松。
而在第一节比赛还剩下三分多钟的时候将程观月换下，原本也就是他的意图。他早就决定了控制程观月的上场时间，以免他在关键时刻体力不济。而如果这场比赛中，唐傲+徐小松的组合还能继续出彩的话，他并不介意让程观月再多休息一段时间。
他也相信，程观月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然后靠自己，思考出对付白一帆的办法。
兵法云，以奇胜以正合。徐小松固然是奇兵，但最终要获胜，依然必须要靠程观月发挥。
所以，徐小松，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撑住——撑到程观月清醒过来为止！
连续被徐小松得分，白一帆也并没有慌乱。他是球队的队长，教练，定海神针。任何时刻，他都会冷静地计算场上局势，做出判断，不被对手所干扰。
运球经过凤阳高中板凳席的时候，白一帆看了一眼胡星。
这个教练虽然年轻，但似乎还有两把刷子。
作为球员兼教练，每场比赛，他不仅要和对方球员斗勇，还得和对方教练斗智。不过他倒是不觉得劳累，反而乐在其中。
这是第一节的最后一次进攻，白一帆观察着全场的局势。矮小瘦弱的徐小松在防守端比程观月还没有存在感，白一帆对场面上的形势一览无余。
中锋刘杰正在内线与金小渝互相抢位置。不过显然，刘杰虽然有身高优势，但是在力量上处于下风。余飞俊在底角，已经被姚若虎看死。张潇正从左侧30度角横向内切，大前锋吕军的脚下移动，正朝他靠拢。
就是这个了！
张潇忽然加速，吕军恰到好处得挡住了跟在张潇后面的唐傲。白一帆目光如炬，将球送到。张潇接球之后直接跳投。
“当！”
篮球稍稍偏了一点，弹了出来。
“篮板球！”
徐小松一边大喊，一边已经开始下快攻。
篮球朝外面弹了出去，金小渝则努力与刘杰在篮下抢着位置。他并没有处于最佳位置，但是他自信可以凭借身体与弹跳的优势，赶在刘杰之前将篮板球抢到手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抢先一步将球摘了下来！
那个人竟然是……白一帆！
身为后卫的白一帆，在张潇出手投篮后没有追着徐小松回防，而是反其道行之，冲入内线，助跑起跳。凭着精准的判断，竟然从金小渝的身前，抢下了进攻篮板！
控制住进攻篮板，那么徐小松的快下就成了一个笑话。
拿球之后，白一帆轻轻扬手。到手的篮板被抢，金小渝正在气头上，恨不得马上拿回球权。于是他高高跳了起来，想要完成封盖白一帆的投篮。
可是白一帆的脚都没有踮。见金小渝起跳，他轻轻巧巧地运着球，从另外一边突入禁区之中。
金小渝被骗过，只剩下马良镇守禁区。姚若虎亦从另一边合围而来。凤阳高中的禁区暗流涌动陷阱密布，只等着白一帆踏入便会触发。
白一帆冷笑。
这点小把戏，他早就看穿了。
白一帆在马良的面前停下脚步，手腕一抖，篮球飞向底线。
“糟了！”姚若虎急忙回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人防守的余飞俊在三分线外接到传球，轻松投篮命中。
第一节比赛结束，比分是10：19，凤阳高中仍然落后9分。
前两场展示出强大的进攻火力的凤阳高中，第一节仅仅得到10分。而前两场比赛表现抢眼的程观月，第一节除了两次失误之没有任何建树。
苏月博看着场内，陷入沉思。
“那个替补10号，的确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可是等到白一帆适应了他的速度，做出针对性的调整，他的表现也就到头了。”项文靠在座椅的后背上，懒洋洋地说道，“第二节，胜负应该就会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