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柳月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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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市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大气质量在全国也排名前列。夜幕降临，天空晴朗无云，明月高照，柳枝低垂，相映成趣。
已经是凌晨时分，程观月走出机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了一辆的士。
“柳月七中。”
柳月七中是柳月市最大的中学之一，升学率连续多年在南方省名列前茅。同时，它也是一所篮球名校，一直是全国高中联赛八强的常客，去年和前年连续两年打入四强，也算是创造了记录。而今年，他们的目标则是更进一步，争取拿到全国联赛的冠军。
可是，即便是在这样一支充满着底蕴的球队之中，那个人也能以高一的身份打上主力，并且……
小组赛第一场，26分，8个篮板，4个助攻。
小组赛第二场，22分，5个篮板，3个助攻。
小组赛第三场，23分，6个篮板，5个助攻。
球队的绝对主力。
程观月抬起头，看着柳月七中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学校旁边的酒店里。
酒店的床，冰冷而柔软。程观月仰面躺在上面，眼睛微闭，床头灯散发着晦暗温和的光芒。
他突然想起了好多事情。
那个寂寥的傍晚，残阳如血晚霞似火，那个人抱着篮球来到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友好的笑：“你叫程观月对吧？和我一起打篮球吧。”
那个炎热的夜晚，他们呆在篮球场上——
“0度角，45度角，弧顶。5个位置，每个位置两球，10个球为一组。输的那一方做50个俯卧撑，不准耍赖！”
少年的声音，清脆而昂扬。程观月记得自己问道——“如果平手怎么办？”那个人的眉梢一挑，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平局就算我输！”
某场比赛之前，那个人的手拍在程观月的肩上：“小程，只要把球传给我，我就能得分。”而自己轻轻一笑，回答——“放心吧，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知道你跑到了什么位置。”
那个时候，他们拥有着这样的默契。
可是眼前情景变换，温柔的灯光变得模糊，幻化成那人愤怒的脸庞：
“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对吗，这就是你答应的要做到的事？”
“你说过，你说过你绝对不会输，你说过你绝对会将冠军带回来的！现在呢？”
“我当初为什么会相信你！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地做出那样的事情？”
程观月豁然起身，冷汗布满了额头。
外面天已大亮。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甚至有些刺眼。可是，那样的阳光下，他竟然觉得……寒冷。
程观月起身，洗漱，换衣，走出宾馆。昨天的比赛与长途跋涉让他疲惫不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12点。他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当午饭，然后顶着太阳在市区里漫无目的地乱逛。
吃饭的时候他接到了金小渝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小月月！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来上课？灭绝师太今天发火了！！”
他们的班主任姓周，性格严厉而火爆，是远近闻名的“灭绝师太”。程观月不告而别的缺课，就算他是入校第一名，估计也足够让她暴跳如雷了吧。程观月偷偷一笑，对金小渝说道：“你帮我请个假呗，就说我生病了，要在家里休息两天。”
“为什么是我去！”金小渝哀嚎一声，“她会把我吃了的！”
“没事没事，周老师不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没错，我的意思就是她会把你的骨头吐出来的……”
金小渝打了一个冷颤：“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干嘛！”
“……我在柳月市。”
“柳月市？我靠你一晚上飞几千公里到南方去了？”
“恩。”
“你去干嘛啊？”金小渝继续大呼小叫，“明天能回来吗？教练说明晚上要打一场热身赛，以赛代练，让我们练练攻方战术。你要不回来我们怎么弄？”
“热身赛？”程观月一愣，“和谁啊？”
“老对手，飞晨中学咯。据说林森那家伙对输给我们很不服气，要在打道回府之前再来和我们打一场呢！”
程观月沉默一下：“我争取赶回来。”
“一定要回来啊！明天晚上8点，我们学校的体育馆。”金小渝说道，“灭绝师太我帮你搞定。不过你明晚上要是不来，队长的怒火你就自己去平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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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清脆的下课铃响起，柳月七中的学生们一窝蜂冲出教学楼。
17点20分，七中的学生们刚刚结束了一下午的课程。晚自习6点半开始，同学们有的拿着饭盒奔向食堂，有的抱着篮球和足球，想趁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玩个痛快。
一个男生在角落的篮球场上练习投篮。
他的个子很高，目测已经超过了1米9。可是他投篮的位置很远，甚至远到了三分线外一步。
他的投篮速度不快，从拿球到举起到出手有着奇异的节奏感和美感。他的出手点也很高，将篮球举过头顶，手腕抖动，每一个球都划过一条极其高耸的弧线落入篮网。在连续投进四个球之后，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微笑。
手心有点出汗，他在自己胸口的衣服上擦了擦。
程观月站在场边，看着球场上这个人。
仿佛是感受到了别人的目光，那人抬起头来，向场边望去——
他的动作僵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愣了片刻，他迈开步子，向程观月走去。
程观月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他努力将头仰起来，看着那人的脸。
“小程……程观月……”
“好久不见了……大程……程诺。”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又仿佛只过了几秒钟。两人的中间像是隔着巨大的沟壑，让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终于，程诺将手中的篮球轻轻拍了拍，指了指另外一个场子：“我们去那个场子，随便找个人打半场3对3，如何？”
“没问题。”程观月勉强一笑，“老规矩，我负责传球，你负责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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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观月在球场上的表现绝对不算出色。尽管昨晚懒懒得睡了一觉，但是比赛带来的疲惫感远远没有消除。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他是在和那个人搭档……
他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恰当地把球传过去就好了。
一年多不见，程诺的投篮水平又精进了。天知道在这些日子里，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内线球员的身高，外线球员那样柔和的手感……能够以高一新生的身份站稳柳月七中主力大前锋的位置，这绝不是偶然。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体稍显单薄了一些，在与其他内线球员的对抗中必然吃亏。
天色渐渐暗下来，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球场上的学生们逐渐散去。教学楼上，一盏盏灯光次第亮起，操场上恢复了宁静。
就算有那样的隔阂，可是篮球，总能架起一道桥梁。
“你这样真的好吗？逃了晚自习，不会被班主任骂死吗？”程观月坐在篮球架下，淡淡地问道。
“没事，回头我告诉他篮球队训练就好了。”程诺一笑，“反正高一就我一个人在校队，他应该也不会去别的年级证实吧。”
程观月“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程诺忽然说道：“对不起。”
程观月一怔。
“那个时候，我不应该对你横加指责……我，应该站在你这边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了我好。是的，我很生气，可是我确实不应该在那个时候……”程诺说话有些结巴，“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不应该怀疑你，我不应该……”
“不，那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太自大，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太不尊重你了。”程观月苦笑了一下，“而且，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何必再提起它呢？”
程观月曾经对金小渝说过，因为没有带队夺冠，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而那个时候金小渝则义愤填膺地说——“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就疏远你，那种友谊也太过虚伪，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可是，程观月是有所隐瞒的，他并没有将所有情况和盘托出。
那件事情，有一大部分，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
和程诺爆发激烈的冲突之后，程观月选择了转校到省城，换掉自己的联系方式，断掉了与程诺的一切联系，自我放逐。
除了心里的忿恨和不甘，还有一点是……他真的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曾经的队友。
“小程！”程诺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不如你转校过来，加入我们球队吧！我看过你在小组赛时的录像，你的实力，足够打上主力的！”
程观月没有说话。
“你的队友实力一般，你们小组出线都是靠着运气。可是如果你来我们这，我们联手，一定会夺得全国冠军的。曾经失去的东西，我们可以拿回来！”
程观月看着程诺，沉默了。程诺急切地望着程观月，等待他的回答。
终于，程观月说：“不。他们在我绝望之际将我拉了出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抛弃他们的。”
程观月站起来，背过身去：“对不起。”
身后没有了声音。又过了很长时间，程诺忽然一笑：“我明白了。如果这个时候，你为了冠军，真的抛弃自己的队友，恐怕……恐怕也会被我瞧不起的吧。”
“已经进入淘汰赛了，我们不会轻易输球的。”程观月说道，“我们全国大赛见。”
程诺点了点头：“不过，我也看了你们的赛程。下一场比赛，你千万要小心。”
“什么？”程观月回过头去。来柳月市太匆忙，他甚至忘记了查看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谁。
“你们的对手是C组第一名，新城十三中……你要面对的，是那个人。”程诺望着天空，“那个，曾经让你在一场比赛中一分未得的人。”
程观月脸色一变，瞳孔瞬间收缩：“难道是……师兄！”
柳月市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大气质量在全国也排名前列。夜幕降临，天空晴朗无云，明月高照，柳枝低垂，相映成趣。
已经是凌晨时分，程观月走出机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了一辆的士。
“柳月七中。”
柳月七中是柳月市最大的中学之一，升学率连续多年在南方省名列前茅。同时，它也是一所篮球名校，一直是全国高中联赛八强的常客，去年和前年连续两年打入四强，也算是创造了记录。而今年，他们的目标则是更进一步，争取拿到全国联赛的冠军。
可是，即便是在这样一支充满着底蕴的球队之中，那个人也能以高一的身份打上主力，并且……
小组赛第一场，26分，8个篮板，4个助攻。
小组赛第二场，22分，5个篮板，3个助攻。
小组赛第三场，23分，6个篮板，5个助攻。
球队的绝对主力。
程观月抬起头，看着柳月七中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学校旁边的酒店里。
酒店的床，冰冷而柔软。程观月仰面躺在上面，眼睛微闭，床头灯散发着晦暗温和的光芒。
他突然想起了好多事情。
那个寂寥的傍晚，残阳如血晚霞似火，那个人抱着篮球来到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友好的笑：“你叫程观月对吧？和我一起打篮球吧。”
那个炎热的夜晚，他们呆在篮球场上——
“0度角，45度角，弧顶。5个位置，每个位置两球，10个球为一组。输的那一方做50个俯卧撑，不准耍赖！”
少年的声音，清脆而昂扬。程观月记得自己问道——“如果平手怎么办？”那个人的眉梢一挑，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平局就算我输！”
某场比赛之前，那个人的手拍在程观月的肩上：“小程，只要把球传给我，我就能得分。”而自己轻轻一笑，回答——“放心吧，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知道你跑到了什么位置。”
那个时候，他们拥有着这样的默契。
可是眼前情景变换，温柔的灯光变得模糊，幻化成那人愤怒的脸庞：
“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对吗，这就是你答应的要做到的事？”
“你说过，你说过你绝对不会输，你说过你绝对会将冠军带回来的！现在呢？”
“我当初为什么会相信你！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地做出那样的事情？”
程观月豁然起身，冷汗布满了额头。
外面天已大亮。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甚至有些刺眼。可是，那样的阳光下，他竟然觉得……寒冷。
程观月起身，洗漱，换衣，走出宾馆。昨天的比赛与长途跋涉让他疲惫不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12点。他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当午饭，然后顶着太阳在市区里漫无目的地乱逛。
吃饭的时候他接到了金小渝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小月月！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来上课？灭绝师太今天发火了！！”
他们的班主任姓周，性格严厉而火爆，是远近闻名的“灭绝师太”。程观月不告而别的缺课，就算他是入校第一名，估计也足够让她暴跳如雷了吧。程观月偷偷一笑，对金小渝说道：“你帮我请个假呗，就说我生病了，要在家里休息两天。”
“为什么是我去！”金小渝哀嚎一声，“她会把我吃了的！”
“没事没事，周老师不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没错，我的意思就是她会把你的骨头吐出来的……”
金小渝打了一个冷颤：“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干嘛！”
“……我在柳月市。”
“柳月市？我靠你一晚上飞几千公里到南方去了？”
“恩。”
“你去干嘛啊？”金小渝继续大呼小叫，“明天能回来吗？教练说明晚上要打一场热身赛，以赛代练，让我们练练攻方战术。你要不回来我们怎么弄？”
“热身赛？”程观月一愣，“和谁啊？”
“老对手，飞晨中学咯。据说林森那家伙对输给我们很不服气，要在打道回府之前再来和我们打一场呢！”
程观月沉默一下：“我争取赶回来。”
“一定要回来啊！明天晚上8点，我们学校的体育馆。”金小渝说道，“灭绝师太我帮你搞定。不过你明晚上要是不来，队长的怒火你就自己去平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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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清脆的下课铃响起，柳月七中的学生们一窝蜂冲出教学楼。
17点20分，七中的学生们刚刚结束了一下午的课程。晚自习6点半开始，同学们有的拿着饭盒奔向食堂，有的抱着篮球和足球，想趁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玩个痛快。
一个男生在角落的篮球场上练习投篮。
他的个子很高，目测已经超过了1米9。可是他投篮的位置很远，甚至远到了三分线外一步。
他的投篮速度不快，从拿球到举起到出手有着奇异的节奏感和美感。他的出手点也很高，将篮球举过头顶，手腕抖动，每一个球都划过一条极其高耸的弧线落入篮网。在连续投进四个球之后，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微笑。
手心有点出汗，他在自己胸口的衣服上擦了擦。
程观月站在场边，看着球场上这个人。
仿佛是感受到了别人的目光，那人抬起头来，向场边望去——
他的动作僵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愣了片刻，他迈开步子，向程观月走去。
程观月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他努力将头仰起来，看着那人的脸。
“小程……程观月……”
“好久不见了……大程……程诺。”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又仿佛只过了几秒钟。两人的中间像是隔着巨大的沟壑，让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终于，程诺将手中的篮球轻轻拍了拍，指了指另外一个场子：“我们去那个场子，随便找个人打半场3对3，如何？”
“没问题。”程观月勉强一笑，“老规矩，我负责传球，你负责得分。”
-------------------------------------------分割线----------------------------------------------------------
程观月在球场上的表现绝对不算出色。尽管昨晚懒懒得睡了一觉，但是比赛带来的疲惫感远远没有消除。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他是在和那个人搭档……
他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恰当地把球传过去就好了。
一年多不见，程诺的投篮水平又精进了。天知道在这些日子里，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内线球员的身高，外线球员那样柔和的手感……能够以高一新生的身份站稳柳月七中主力大前锋的位置，这绝不是偶然。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体稍显单薄了一些，在与其他内线球员的对抗中必然吃亏。
天色渐渐暗下来，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球场上的学生们逐渐散去。教学楼上，一盏盏灯光次第亮起，操场上恢复了宁静。
就算有那样的隔阂，可是篮球，总能架起一道桥梁。
“你这样真的好吗？逃了晚自习，不会被班主任骂死吗？”程观月坐在篮球架下，淡淡地问道。
“没事，回头我告诉他篮球队训练就好了。”程诺一笑，“反正高一就我一个人在校队，他应该也不会去别的年级证实吧。”
程观月“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程诺忽然说道：“对不起。”
程观月一怔。
“那个时候，我不应该对你横加指责……我，应该站在你这边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了我好。是的，我很生气，可是我确实不应该在那个时候……”程诺说话有些结巴，“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不应该怀疑你，我不应该……”
“不，那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太自大，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太不尊重你了。”程观月苦笑了一下，“而且，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何必再提起它呢？”
程观月曾经对金小渝说过，因为没有带队夺冠，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而那个时候金小渝则义愤填膺地说——“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就疏远你，那种友谊也太过虚伪，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可是，程观月是有所隐瞒的，他并没有将所有情况和盘托出。
那件事情，有一大部分，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
和程诺爆发激烈的冲突之后，程观月选择了转校到省城，换掉自己的联系方式，断掉了与程诺的一切联系，自我放逐。
除了心里的忿恨和不甘，还有一点是……他真的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曾经的队友。
“小程！”程诺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不如你转校过来，加入我们球队吧！我看过你在小组赛时的录像，你的实力，足够打上主力的！”
程观月没有说话。
“你的队友实力一般，你们小组出线都是靠着运气。可是如果你来我们这，我们联手，一定会夺得全国冠军的。曾经失去的东西，我们可以拿回来！”
程观月看着程诺，沉默了。程诺急切地望着程观月，等待他的回答。
终于，程观月说：“不。他们在我绝望之际将我拉了出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抛弃他们的。”
程观月站起来，背过身去：“对不起。”
身后没有了声音。又过了很长时间，程诺忽然一笑：“我明白了。如果这个时候，你为了冠军，真的抛弃自己的队友，恐怕……恐怕也会被我瞧不起的吧。”
“已经进入淘汰赛了，我们不会轻易输球的。”程观月说道，“我们全国大赛见。”
程诺点了点头：“不过，我也看了你们的赛程。下一场比赛，你千万要小心。”
“什么？”程观月回过头去。来柳月市太匆忙，他甚至忘记了查看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谁。
“你们的对手是C组第一名，新城十三中……你要面对的，是那个人。”程诺望着天空，“那个，曾经让你在一场比赛中一分未得的人。”
程观月脸色一变，瞳孔瞬间收缩：“难道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