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现场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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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学院礼堂，一众老师站在讲台之上，如果高年级的学生不幸误入这里，他将发现这里站着的包括正副校长以及各门学科的主任老师，将他们加在一起，战斗力足以震撼洛特，所象征的教育资源则可以让西部行省的其他城市眼红。
此时他们却没有地区强者或是教育者的风范，团团围绕在七莲灯前方，面面相觑。
听完炼金学老师对炼金设备恙况的汇报，叶铭影愕然问道，“七莲灯真的发生故障了？”
在内修课上，莫烨捻着灯芯七莲灯却没有任何火光，为了避免爱徒尴尬，叶铭影妄言称炼金灯故障即将发生爆炸将其他学生驱离现场。事后受到校长的批评，他倒是没有在意，可是听说七莲灯真的发生了故障，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滑稽感。
“事实上，在设备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损坏的地方，无论是机械零件还是炼金阵。”戴着一副下框眼镜，长得颇为壮硕的炼金学老师抄着扳手擦了擦汗，几番检查后他并没有在七莲灯上发现任何故障，然而进行七莲灯测试却没有任何灯芯亮起？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七轮是人体物质相面和精神相面连通的门户，如果没有七轮火亮起，也就证明这个测试者身上沟通物质和精神两个相面的通道完全是封闭状态。
作为思想直接的熊派，炼金老师不想去猜这片大陆上从未发生过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他宁愿相信七莲灯上发生了以自己水平无法检测出来的故障。
一身西装革履，打扮得依然绅士的副校长沉思片刻，他刚从图书馆回来，速览所有史载文献也没在其中找到类似情况的情况，便问道，“那需要重新为那孩子进行一次测试吗？”
“哈哈，还测试什么啊？”狂气的笑声让老师们侧目，一头金发披在脑后，长相秀逸的青年老师嗤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个小子就是个废物而已，执教这么久，我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学生在七莲灯测试时一盏灯都不亮的，就这样的天资，我觉得踏进我的魔药学教室都脏了我的眼睛。”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叶铭影，“还真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对于青年老师的挑衅叶铭影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任何反应，其他老师则是微微侧目，难怪说无知是福，这个空降到洛特的年轻老师根本没意识到七莲灯完全不亮到底意味着什么。察觉到一些直性子的熊派老师打算仗义为叶铭影出头，对年轻老师说些挖苦话，校长发言打断，“王梓，停声。之前在那个已故蛇派企图从学院中绑架苦艾，被小叶挡下的夜晚，抵达现场的老师留下，其他人先离开这里。”
他看向副校长，道，“高滋，你也留一下。”
名为王梓的年轻魔药学老师耸耸肩停下嘲讽的话语，向校长施施然行礼后和其他老师一同退出礼堂，还留在现场的只剩正副校长和一年级的四位老师——魔药学老师叶铭影，枪术老师孟良，炼金老师陈冶以及马术老师戈尔贝。
看到这阵容，副校长忍不住笑出声来，风趣道，“炼药的蛇派，炼金的熊派，教枪法的猫派，以及骑马的狮派，四位就算出去兼职做猎人，也一点不吃亏。”
炼金老师陈冶推了一下眼镜，沉声道，“别挖苦我们了，高师，我们四人当时差点翻船。”
他扭头看向校长，问道，“谢师，你留我们下来想要问些什么？”
“我想要知道当时事情的经过。”校长打了个响指，礼堂的炼金灯逐渐黯淡，漆黑的礼堂里只有背后的星光图在照明。校长的势从腹轮中飞出，无形的丝线与四位老师连接在一起，说道，“请你们以第一视角回忆那天夜里自己的所见所为。”
对校长的手段早已见怪不怪，四人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那一夜自己在学院门口的经历，四五分钟后，四人在得到校长指示后同时睁开眼睛，一副由势的丝线构成的立体图案出现四人和副校长眼中，等比例的学院门口被拓写下来，出现在宽阔的礼堂讲台上。
“这是我根据你们四人的回忆重建的场景。”校长指着校门口外由虚线构成，平举着狙击枪，静止的叶铭影，以及从校门中赶到门外，静止着的另外三个老师，询问道，“你们的起始位置有问题吗？”
“呼！”马术老师戈尔贝吹了声口哨，有些好奇地站在与自己等比例，一模一样的幻影面前，心想就算不是第一次所见，校长使用腹轮结合顶轮的幻觉手段还是这般出神入化。枪术老师孟良则有些期待，和校长同为猫派，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这般使用腹轮还原事件现场。
叶铭影走到虚线构成的“自己”身边，弯下身看着“自己”背后三米处似乎正在挣扎的麻袋，说道，“苦艾当时被缚，并不在这个位置。”
虚线构成的麻袋消失，而后出现在叶铭影记忆所在的假凌铃身侧位置。待到四人确认事件中所有物品、人物的位置准确无误后，校长走到被叶铭影一枪击中胸口，停滞在半空中的莫烨幻影，“当时在他昏迷之前，最后的场景便是如此吗？”
“是。”四人同声道。
校长打了个响指，由线构成的空间开始恢复时间流动，“莫烨”沿着惯性轨迹栽进雪地里，计划破产的“假凌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叶铭影”将手中的孪牙分为两端，弹出枪柄端的刀刃打算给予“假凌铃”以最后处决，而先前得到叶铭影求援信息，赶来此处的三位老师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同事准备处决一个幼女，还没来得及反应，浓郁的黑色物质在雪地中弥漫开来。
“停。”副校长走到不知什么时候站立，如旗杆般杵在雪上的“莫烨”，指着他张开的眼睛道，“他当时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
“清醒的。”
“昏迷的。”
答案的比例是一比三，持有异见的陈冶寻思片刻，肯定道，“是我记错了，莫烨当时是昏迷状态。”立体现场再度变化，“莫烨”的眼睛由半张变为闭合。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叶铭影手扶腮，道，“倒放两秒。”画面又回到了莫烨躺在雪地中的时刻。时间没有校对准确，叶铭影再道，“前进一秒。”画面变化，由势构成，组成“莫烨”身体的线条拧成了一坨，这只能证明记忆的提供者完全记不清当时发生的情况。副校长愕然道，“你们都不记得那孩子是怎么站起来，黑色物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吗？”
四位老师互相看了看，如同挨批评的学生般垂下头，异口同声道，“完全记不得了。”
“情况很微妙。”校长沉吟道，“小陈和小叶教导炼金与魔药，你们的记性我是相信的，如果你们都记不清，只能证明本能让你们强行忘记了那段危险的记忆。这点以后再研究，时间继续。”
被黑雾包围的“莫烨”伸出手指，蜂拥的黑雾构成黑暗看不见形体的生物，它们挥舞手中的刀刃，无差别对身边所有人发动了攻势，为了保护被包在麻袋中的“苦艾”，“叶铭影”放下对“假凌铃”的处决，用武装将黑暗生物驱赶开来，也就是趁着这一瞬间的机会，“假凌铃”发出一声长啸，不知什么时候，一路潜伏在雪中的大团蚯蚓肉从雪中跃出，包裹在他的足踝上变为弹簧形状，一个弹跃将四肢被叶铭影打断四肢的“假凌铃”直接带出了“莫烨”和“四位老师”之间的战场。
“停。”马术老师戈尔贝示意暂停，有些不满地对孟良道，“我说老孟我当时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不把那妖艳贱货射下来？也就省得老叶那么辛苦去追杀他了。”
“我哪想得到。”枪术老师苦笑道，“他的外表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当时老叶还没告诉我们那是个死人妖，换你，你下得去手吗？”戈尔贝挠挠脸，算是接受了好友的说辞。
时间继续，黑色生物虽然没有形体，却依然畏惧火枪，尤其是孟良的银弹，以及陈冶的炼金枪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一路节节败退，直到最后重新消散为黑色物质，四人逼近到“莫烨”面前，“陈冶”正准备对少年动手，“叶铭影”伸手拦下了他，不顾黑色物质的阻挡，一步一步走到“莫烨”身前。出于本能的抗拒，“莫烨”手指挥动，黑色物质变化为四把长矛，从不同方位将“叶铭影”刺穿。
“停。”孟良蹲下身，看着身上没有伤口的“叶铭影”伏地呕吐，询问正主道，“当时你是什么感觉，老叶？”
“这些幻化长矛似乎留了手，并没有给我带来外伤，然而却让我的精神回路受到了重创，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叶铭影看向校长，道，“先生，请把我此刻回忆起来的痛觉呈现在他们身上。”
校长点点头，叶铭影话音刚落，另外三人宛若失去身体控制般瘫倒在地上，直到四五秒后，孟良扶着胸大口喘气，他险些被失控的唾液噎死，陈冶蜷缩成一团，身体还在不断回顾那般绝望的痛感，戈尔贝则干脆许多，大口大口呕吐在礼堂地板上，对着叶铭影比了个大拇指，“老叶，真有你的……经历这种痛苦，当时居然还能正常行动。”
叶铭影回报以苦笑，“对于痛苦，我早已习惯。”
之后的情况如地穴工厂通道中发生的一般，“叶铭影”抱住“莫烨”制止了少年的暴动，故事到此为止。由势幻化的立体场景在六人眼中消散，校长打了个响指，天顶的炼金灯重新为礼堂带回光明。
“现在那孩子在什么地方？”副校长问道，“不知道经历了这番打击，他的心态会不会崩溃。”
“这点倒是请放心，苦艾正看着他。”叶铭影道，“不过我担心的是流言，有认知的猎人知道七莲灯测试，灯全部不亮时只会感到诧异，同时好奇于背后的真相。但孩子不同，他们只会将莫烨当作是完全没有天赋与战斗力的异类。”
“没有战斗力？”副校长思考片刻，又重复一遍自问，“没有天赋和战斗力？”
七莲灯测试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三天。莫烨自从回到住所后，再没有从铁梯上爬下来过。
负责看管他的苦艾推着轮椅来到“酒店”后院，将早餐细心打包进镂空铁球中正准备喊一声早餐服务，旋即想了想，莫烨已经呆在自己屋里三天没下来过，如此这般饱受打击的人要是再被早餐砸伤，心情难免会更加低落……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扳下启动开关，飞起的铁球滑出一道抛物线落进屋里，砸出一声闷响，她转回轮椅，大声道，“只是七轮不亮算什么问题？你看看我，情绪不就平衡了吗？”
一双颤抖的手扒住窗框，被中空铁球砸在床上掀飞的莫烨颤巍巍爬起，对着下面的苦艾道，“谁因为七轮不亮不平衡了……反正原先就没亮过，世界也没有就此停止运转。”
苦艾回过头，问道，“那你这三天在做什么？”
“思考一个问题啊……我能战，但我为何而战？然后我今天想到一个临时的答案。”莫烨摸着空瘪的肚子道，“四百墨磅的积蓄全部用完了，我现在当然要为了我的钱包和肚子去战斗啊。”
洛特学院礼堂，一众老师站在讲台之上，如果高年级的学生不幸误入这里，他将发现这里站着的包括正副校长以及各门学科的主任老师，将他们加在一起，战斗力足以震撼洛特，所象征的教育资源则可以让西部行省的其他城市眼红。
此时他们却没有地区强者或是教育者的风范，团团围绕在七莲灯前方，面面相觑。
听完炼金学老师对炼金设备恙况的汇报，叶铭影愕然问道，“七莲灯真的发生故障了？”
在内修课上，莫烨捻着灯芯七莲灯却没有任何火光，为了避免爱徒尴尬，叶铭影妄言称炼金灯故障即将发生爆炸将其他学生驱离现场。事后受到校长的批评，他倒是没有在意，可是听说七莲灯真的发生了故障，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滑稽感。
“事实上，在设备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损坏的地方，无论是机械零件还是炼金阵。”戴着一副下框眼镜，长得颇为壮硕的炼金学老师抄着扳手擦了擦汗，几番检查后他并没有在七莲灯上发现任何故障，然而进行七莲灯测试却没有任何灯芯亮起？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七轮是人体物质相面和精神相面连通的门户，如果没有七轮火亮起，也就证明这个测试者身上沟通物质和精神两个相面的通道完全是封闭状态。
作为思想直接的熊派，炼金老师不想去猜这片大陆上从未发生过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他宁愿相信七莲灯上发生了以自己水平无法检测出来的故障。
一身西装革履，打扮得依然绅士的副校长沉思片刻，他刚从图书馆回来，速览所有史载文献也没在其中找到类似情况的情况，便问道，“那需要重新为那孩子进行一次测试吗？”
“哈哈，还测试什么啊？”狂气的笑声让老师们侧目，一头金发披在脑后，长相秀逸的青年老师嗤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个小子就是个废物而已，执教这么久，我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学生在七莲灯测试时一盏灯都不亮的，就这样的天资，我觉得踏进我的魔药学教室都脏了我的眼睛。”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叶铭影，“还真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对于青年老师的挑衅叶铭影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任何反应，其他老师则是微微侧目，难怪说无知是福，这个空降到洛特的年轻老师根本没意识到七莲灯完全不亮到底意味着什么。察觉到一些直性子的熊派老师打算仗义为叶铭影出头，对年轻老师说些挖苦话，校长发言打断，“王梓，停声。之前在那个已故蛇派企图从学院中绑架苦艾，被小叶挡下的夜晚，抵达现场的老师留下，其他人先离开这里。”
他看向副校长，道，“高滋，你也留一下。”
名为王梓的年轻魔药学老师耸耸肩停下嘲讽的话语，向校长施施然行礼后和其他老师一同退出礼堂，还留在现场的只剩正副校长和一年级的四位老师——魔药学老师叶铭影，枪术老师孟良，炼金老师陈冶以及马术老师戈尔贝。
看到这阵容，副校长忍不住笑出声来，风趣道，“炼药的蛇派，炼金的熊派，教枪法的猫派，以及骑马的狮派，四位就算出去兼职做猎人，也一点不吃亏。”
炼金老师陈冶推了一下眼镜，沉声道，“别挖苦我们了，高师，我们四人当时差点翻船。”
他扭头看向校长，问道，“谢师，你留我们下来想要问些什么？”
“我想要知道当时事情的经过。”校长打了个响指，礼堂的炼金灯逐渐黯淡，漆黑的礼堂里只有背后的星光图在照明。校长的势从腹轮中飞出，无形的丝线与四位老师连接在一起，说道，“请你们以第一视角回忆那天夜里自己的所见所为。”
对校长的手段早已见怪不怪，四人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那一夜自己在学院门口的经历，四五分钟后，四人在得到校长指示后同时睁开眼睛，一副由势的丝线构成的立体图案出现四人和副校长眼中，等比例的学院门口被拓写下来，出现在宽阔的礼堂讲台上。
“这是我根据你们四人的回忆重建的场景。”校长指着校门口外由虚线构成，平举着狙击枪，静止的叶铭影，以及从校门中赶到门外，静止着的另外三个老师，询问道，“你们的起始位置有问题吗？”
“呼！”马术老师戈尔贝吹了声口哨，有些好奇地站在与自己等比例，一模一样的幻影面前，心想就算不是第一次所见，校长使用腹轮结合顶轮的幻觉手段还是这般出神入化。枪术老师孟良则有些期待，和校长同为猫派，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这般使用腹轮还原事件现场。
叶铭影走到虚线构成的“自己”身边，弯下身看着“自己”背后三米处似乎正在挣扎的麻袋，说道，“苦艾当时被缚，并不在这个位置。”
虚线构成的麻袋消失，而后出现在叶铭影记忆所在的假凌铃身侧位置。待到四人确认事件中所有物品、人物的位置准确无误后，校长走到被叶铭影一枪击中胸口，停滞在半空中的莫烨幻影，“当时在他昏迷之前，最后的场景便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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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打了个响指，由线构成的空间开始恢复时间流动，“莫烨”沿着惯性轨迹栽进雪地里，计划破产的“假凌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叶铭影”将手中的孪牙分为两端，弹出枪柄端的刀刃打算给予“假凌铃”以最后处决，而先前得到叶铭影求援信息，赶来此处的三位老师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同事准备处决一个幼女，还没来得及反应，浓郁的黑色物质在雪地中弥漫开来。
“停。”副校长走到不知什么时候站立，如旗杆般杵在雪上的“莫烨”，指着他张开的眼睛道，“他当时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
“清醒的。”
“昏迷的。”
答案的比例是一比三，持有异见的陈冶寻思片刻，肯定道，“是我记错了，莫烨当时是昏迷状态。”立体现场再度变化，“莫烨”的眼睛由半张变为闭合。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叶铭影手扶腮，道，“倒放两秒。”画面又回到了莫烨躺在雪地中的时刻。时间没有校对准确，叶铭影再道，“前进一秒。”画面变化，由势构成，组成“莫烨”身体的线条拧成了一坨，这只能证明记忆的提供者完全记不清当时发生的情况。副校长愕然道，“你们都不记得那孩子是怎么站起来，黑色物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吗？”
四位老师互相看了看，如同挨批评的学生般垂下头，异口同声道，“完全记不得了。”
“情况很微妙。”校长沉吟道，“小陈和小叶教导炼金与魔药，你们的记性我是相信的，如果你们都记不清，只能证明本能让你们强行忘记了那段危险的记忆。这点以后再研究，时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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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马术老师戈尔贝示意暂停，有些不满地对孟良道，“我说老孟我当时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不把那妖艳贱货射下来？也就省得老叶那么辛苦去追杀他了。”
“我哪想得到。”枪术老师苦笑道，“他的外表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当时老叶还没告诉我们那是个死人妖，换你，你下得去手吗？”戈尔贝挠挠脸，算是接受了好友的说辞。
时间继续，黑色生物虽然没有形体，却依然畏惧火枪，尤其是孟良的银弹，以及陈冶的炼金枪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一路节节败退，直到最后重新消散为黑色物质，四人逼近到“莫烨”面前，“陈冶”正准备对少年动手，“叶铭影”伸手拦下了他，不顾黑色物质的阻挡，一步一步走到“莫烨”身前。出于本能的抗拒，“莫烨”手指挥动，黑色物质变化为四把长矛，从不同方位将“叶铭影”刺穿。
“停。”孟良蹲下身，看着身上没有伤口的“叶铭影”伏地呕吐，询问正主道，“当时你是什么感觉，老叶？”
“这些幻化长矛似乎留了手，并没有给我带来外伤，然而却让我的精神回路受到了重创，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叶铭影看向校长，道，“先生，请把我此刻回忆起来的痛觉呈现在他们身上。”
校长点点头，叶铭影话音刚落，另外三人宛若失去身体控制般瘫倒在地上，直到四五秒后，孟良扶着胸大口喘气，他险些被失控的唾液噎死，陈冶蜷缩成一团，身体还在不断回顾那般绝望的痛感，戈尔贝则干脆许多，大口大口呕吐在礼堂地板上，对着叶铭影比了个大拇指，“老叶，真有你的……经历这种痛苦，当时居然还能正常行动。”
叶铭影回报以苦笑，“对于痛苦，我早已习惯。”
之后的情况如地穴工厂通道中发生的一般，“叶铭影”抱住“莫烨”制止了少年的暴动，故事到此为止。由势幻化的立体场景在六人眼中消散，校长打了个响指，天顶的炼金灯重新为礼堂带回光明。
“现在那孩子在什么地方？”副校长问道，“不知道经历了这番打击，他的心态会不会崩溃。”
“这点倒是请放心，苦艾正看着他。”叶铭影道，“不过我担心的是流言，有认知的猎人知道七莲灯测试，灯全部不亮时只会感到诧异，同时好奇于背后的真相。但孩子不同，他们只会将莫烨当作是完全没有天赋与战斗力的异类。”
“没有战斗力？”副校长思考片刻，又重复一遍自问，“没有天赋和战斗力？”
七莲灯测试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三天。莫烨自从回到住所后，再没有从铁梯上爬下来过。
负责看管他的苦艾推着轮椅来到“酒店”后院，将早餐细心打包进镂空铁球中正准备喊一声早餐服务，旋即想了想，莫烨已经呆在自己屋里三天没下来过，如此这般饱受打击的人要是再被早餐砸伤，心情难免会更加低落……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扳下启动开关，飞起的铁球滑出一道抛物线落进屋里，砸出一声闷响，她转回轮椅，大声道，“只是七轮不亮算什么问题？你看看我，情绪不就平衡了吗？”
一双颤抖的手扒住窗框，被中空铁球砸在床上掀飞的莫烨颤巍巍爬起，对着下面的苦艾道，“谁因为七轮不亮不平衡了……反正原先就没亮过，世界也没有就此停止运转。”
苦艾回过头，问道，“那你这三天在做什么？”
“思考一个问题啊……我能战，但我为何而战？然后我今天想到一个临时的答案。”莫烨摸着空瘪的肚子道，“四百墨磅的积蓄全部用完了，我现在当然要为了我的钱包和肚子去战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