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云层之上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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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手机刚刚掏出来，就被赶到的卫洛凡一把给打掉，黑色外壳手机飞出老远，救援的人也带着震惊看向卫洛凡。</p>
没有犹豫，卫洛凡不顾众人围观，第二巴掌狠狠打在救援者的脸上，然后将他扯起来，推出老远，才蹲下抱起自己的母亲，冲着那人吼：</p>
“都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妈妈害成这样！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p>
“我…小凡，你先别激动，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刚刚你跟你母亲说话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我们赶紧先叫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去，其他的以后慢慢再说！”</p>
“滚！！”</p>
卫洛凡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淌下来，眼睛通红，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旁边的路人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搞明白，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几个人已经拨打了110和120，肇事司机也没有逃跑，而是下车跑过来查看伤者状况，还带来了自己备用在车上的急救包。</p>
“你，你们先别吵，救人要紧，小伙子，你冷静一点，我会负责到底的。”司机对卫洛凡说完，又冲着人群喊：“各位，你们之中有没有医生或者护士？能不能过来先帮个忙？”</p>
没有人接他的下文，大概人群中确实没有医生护士，但好在救护车来的还算快，十来分钟之后，卫阿姨就被护士抬上了救护车，卫洛凡和司机自然也跟着坐了上去，而第一个想要救援卫阿姨的人，却被交警带走了。</p>
虽然，卫洛凡一味的蛮横指责他，但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只言片语，直到临走时，他还在关心着卫阿姨的状况，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p>
孰对孰错，死亡并不能带来答案，不到合适的时机，我们永远都无法知道，眼前是善良还是邪恶，是疯狂还是包容……</p>
——</p>
车祸事件发生在罗芸离开小旅馆五天之后，造成这场变故的原因，与两个男人有关，其中一个是卫阿姨跟踪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陆慕。</p>
目前来看，在这些人之中，唯一与陈乌源有关系的，就是陆慕，对于他的事，陈乌源非常关心，但陆慕呢？他对这所有的一切又是怎么想的呢？是真的恨着陈乌源，还是错事做得太多，无颜回去见养父呢？</p>
要说清楚陆慕的想法行为，我们还是要把时间再往前推移一个多星期，回到那栋被阴暗包围的楼房里面去。</p>
陆慕独自一人带着个帆布包去那里，避人耳目来到了十五楼，在走廊里遇到一个人，此人自称是1508号房住客的负责人，带着陆慕去了办公室。</p>
但从他们身后两个女人的对话中，我们可以知道，带走陆慕的人似乎并非是大楼里的员工，他也是来探望1508号房住客的，而且经常来。</p>
奇怪的事情待在走廊里当然无法解释，所以我们必须跟着陆慕，到办公室去听一听接下来的对话。</p>
办公室有两扇门，里面的墙壁与外面走廊相同，也是一片白色，没有任何装饰，靠墙整齐排列着长方形的办公桌，每张桌子上放的东西也都大同小异。</p>
此刻，陆慕正坐在靠近后门的一张办公桌前面，与带他来到人交谈着。</p>
“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陆慕盯着眼前人询问，表情严肃，一杯水握在他右手中，已经喝掉一半了。</p>
但眼前人却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这两个问题，而是低头翻看着手中文件夹内的纸张。</p>
好一会儿之后，陆慕有些不耐烦了，他粗鲁的抢过文件夹，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一遍，然后说：“你到底让我来干什么？不想谈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p>
“我不是不想谈，只是我也需要了解他的情况，才能回答你的问题。”对方终于开口，但说出的话让陆慕无语。</p>
要不是不想惊动其他人，被1508号房里的住客察觉他来过，陆慕早就发火了，他忍着脾气问：“你不是说你是他的负责人吗？难道你在说谎？”</p>
“我没有说谎，小慕，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我就是他的负责人，是我把他带上了不归路，所以现在我要赎罪，把他的事负责到底。”</p>
看着对方眼中悲伤的神色，陆慕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情绪也平静下来，他坐直身体，盯着对方的眼睛，没有再开口。</p>
反倒是刚刚沉默不语的人，现在好像打开了生锈的话匣子，絮絮叨叨地往下说：“小慕，你大概听说过一些我们过去的事情吧?那我也不瞒你了，我和黑猫……”</p>
“等等，不要叫他这个名字，我会讨厌。”</p>
“唉！好吧，我叫他乌源总行了吧？”</p>
“行。”</p>
“我和乌源年轻的时候都是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为了摆脱命运，过上所谓风光的日子，我夸下海口，带着他和几个小伙伴离开家乡，到大城市里闯荡，可我们既没文化，又没本事，很快就被人骗得身无分文。”</p>
“因此，一起过来的人大多数离开了我，有的回家乡，有的靠着亲人的接济继续留在城里打零工，只有黑猫…啊！不，乌源和瘸子留了下来，我们本来想，做几票小的，攒点本钱，再转做正经生意，只要行事小心，不会被警察发现。”</p>
“事实上，这是我的主意，瘸子年轻时是我们三个中最胆小的，而乌源，他很听我的话，是个合格的小弟，可是，不劳而获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办法再停下来了，时间一长，我们开始学会各种恶习，花钱如流水，最落魄的时候，我们甚至饿到翻垃圾桶里的剩饭果腹。”</p>
“每次出事，乌源都让我们先走，为此，他总共进了六次监狱，大好年华多数都在监狱里耗尽了，我呢，只会躲在瘸子那里瑟瑟发抖，不敢承担罪责，眼睁睁看着乌源家破人亡，却还在为自己找借口推脱。”</p>
“混蛋！”陆慕忍不住骂了一句，虽然他从不认为陈乌源是好人，但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比陈乌源更让他厌恶。</p>
“后来，乌源有了个女人，她就是你母亲，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陈乌源的养子，还是他的亲生儿子？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对吗？”</p>
“不，我很清楚，这些事不用你来告诉我，现在，跟我说他的情况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废话！”一口喝干水杯里的水，陆慕把它扔进垃圾桶，催促着，他不想听关于陈乌源和母亲的事情。</p>
“小慕……”</p>
“不说那我就自己看吧。”陆慕不愿意多废话，他拿起桌上对方看过的文件夹，翻开到有陈乌源照片的那一页，开始阅读。</p>
夜晚的办公室显得特别冷清，陆慕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文件夹上面，不知不觉间，刚刚说话的人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向门口退去，脚步声很轻，一直退到门口，才擦了一把冷汗，对陆慕说：“对不起，小慕，暂时只能请你在这里待一会儿了。”</p>
“嗯？”</p>
听到他的话，陆慕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此时，陆慕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只是皱着眉头看向门口，想要弄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意思。</p>
但下一秒，他整个人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惊诧，还带上了怒火，因为对方快速将办公室门关上，并从外面锁了起来。</p>
“你干什么？快给我……”</p>
话到一半，陆慕突然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他单手扶住办公桌面，猛然想起刚刚那人给自己倒的水，心里意识到不好，但为时已晚，安眠药的药效发作，陆慕像一个沉重的麻袋似的摔倒在办公桌旁边，撞翻了椅子，文件夹也跟着掉落到地上。</p>
门外人扒着窗户确认陆慕倒下，然后转身朝着过来的方向急奔而去，他头上布满冷汗，嘴里不停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小慕，是我害他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原谅我！”</p>
——</p>
1508号房门口，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人正准备离开，她脸色难看，嘴里抱怨着听不清楚的话语，好似遭遇了极不开心的事情一样。</p>
刚走了没几步，女人就看到她要找到人气喘吁吁从远处跑来，于是横眉怒目对着男人低吼：“你到底去哪里了，主任找了你好几次，都没见到人，现在都快下班了，你才来？”</p>
“对不起！呼哈…呼呼……”男人好不容易跑到近前，撑着膝盖喘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以为主任暂时没空，所以，所以去周围溜了一圈，真的很抱歉……”</p>
“别废话，快跟我去见主任吧，他都等烦了，下次再这样，你就自己去找主任吧，我们不管了。”</p>
“是，是，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男人一边抹汗，一边点头哈腰跟着女人朝主任办公室走去，在路过白色走廊拐角的时候，他偷偷朝黑暗深处瞥了一眼，目光中带着担忧。</p>
“你干什么？快点啊！”</p>
“哦！”</p>
很快，两个人就走远了，而他们路过的某一处工作台里面，另一个女人正在手忙脚乱寻找这什么。</p>
“哎？放病人资料的文件夹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这里，到底谁拿走了啊？”</p>
——</p>
夜色如墨般漆黑，陈乌源独自一人坐在病房里默默无言，医生半个小时前才离开，离开前，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但陈乌源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满心只担忧着陆慕的情况。</p>
当初，他出狱回家，陆慕的母亲不辞而别，却把小陆慕扔给了他，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只以为是自己混蛋，陆慕母亲受不了才离去的。</p>
他本想好好教育陆慕，让他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但事与愿违，陆慕的样子，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如今，这小子又惹上事情，再被抓起来的话，他可就真的毁了。</p>
越想，陈乌源就越无法安下心来，陆慕是他唯一的念想，如果真的走上不归路，那他即便死了，也无法闭眼。</p>
‘要不明天去一趟局里，问问老条子，他应该知道些小慕的近况。’陈乌源想起柳桥蒲严肃的脸庞，心里不免有些瑟缩，这个脾气暴躁，雷厉风行的刑警与他们打了半辈子交道，没想到，现在自己改邪归正了，养子还要栽在他徒弟的手里。</p>
‘唉！我和老瘸子也帮不上小慕多少忙，只希望他这次犯的事不要太大。’</p>
可是，他的手机刚刚掏出来，就被赶到的卫洛凡一把给打掉，黑色外壳手机飞出老远，救援的人也带着震惊看向卫洛凡。</p>
没有犹豫，卫洛凡不顾众人围观，第二巴掌狠狠打在救援者的脸上，然后将他扯起来，推出老远，才蹲下抱起自己的母亲，冲着那人吼：</p>
“都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妈妈害成这样！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p>
“我…小凡，你先别激动，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刚刚你跟你母亲说话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我们赶紧先叫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去，其他的以后慢慢再说！”</p>
“滚！！”</p>
卫洛凡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淌下来，眼睛通红，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旁边的路人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搞明白，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几个人已经拨打了110和120，肇事司机也没有逃跑，而是下车跑过来查看伤者状况，还带来了自己备用在车上的急救包。</p>
“你，你们先别吵，救人要紧，小伙子，你冷静一点，我会负责到底的。”司机对卫洛凡说完，又冲着人群喊：“各位，你们之中有没有医生或者护士？能不能过来先帮个忙？”</p>
没有人接他的下文，大概人群中确实没有医生护士，但好在救护车来的还算快，十来分钟之后，卫阿姨就被护士抬上了救护车，卫洛凡和司机自然也跟着坐了上去，而第一个想要救援卫阿姨的人，却被交警带走了。</p>
虽然，卫洛凡一味的蛮横指责他，但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只言片语，直到临走时，他还在关心着卫阿姨的状况，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p>
孰对孰错，死亡并不能带来答案，不到合适的时机，我们永远都无法知道，眼前是善良还是邪恶，是疯狂还是包容……</p>
——</p>
车祸事件发生在罗芸离开小旅馆五天之后，造成这场变故的原因，与两个男人有关，其中一个是卫阿姨跟踪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陆慕。</p>
目前来看，在这些人之中，唯一与陈乌源有关系的，就是陆慕，对于他的事，陈乌源非常关心，但陆慕呢？他对这所有的一切又是怎么想的呢？是真的恨着陈乌源，还是错事做得太多，无颜回去见养父呢？</p>
要说清楚陆慕的想法行为，我们还是要把时间再往前推移一个多星期，回到那栋被阴暗包围的楼房里面去。</p>
陆慕独自一人带着个帆布包去那里，避人耳目来到了十五楼，在走廊里遇到一个人，此人自称是1508号房住客的负责人，带着陆慕去了办公室。</p>
但从他们身后两个女人的对话中，我们可以知道，带走陆慕的人似乎并非是大楼里的员工，他也是来探望1508号房住客的，而且经常来。</p>
奇怪的事情待在走廊里当然无法解释，所以我们必须跟着陆慕，到办公室去听一听接下来的对话。</p>
办公室有两扇门，里面的墙壁与外面走廊相同，也是一片白色，没有任何装饰，靠墙整齐排列着长方形的办公桌，每张桌子上放的东西也都大同小异。</p>
此刻，陆慕正坐在靠近后门的一张办公桌前面，与带他来到人交谈着。</p>
“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陆慕盯着眼前人询问，表情严肃，一杯水握在他右手中，已经喝掉一半了。</p>
但眼前人却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这两个问题，而是低头翻看着手中文件夹内的纸张。</p>
好一会儿之后，陆慕有些不耐烦了，他粗鲁的抢过文件夹，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一遍，然后说：“你到底让我来干什么？不想谈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p>
“我不是不想谈，只是我也需要了解他的情况，才能回答你的问题。”对方终于开口，但说出的话让陆慕无语。</p>
要不是不想惊动其他人，被1508号房里的住客察觉他来过，陆慕早就发火了，他忍着脾气问：“你不是说你是他的负责人吗？难道你在说谎？”</p>
“我没有说谎，小慕，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我就是他的负责人，是我把他带上了不归路，所以现在我要赎罪，把他的事负责到底。”</p>
看着对方眼中悲伤的神色，陆慕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情绪也平静下来，他坐直身体，盯着对方的眼睛，没有再开口。</p>
反倒是刚刚沉默不语的人，现在好像打开了生锈的话匣子，絮絮叨叨地往下说：“小慕，你大概听说过一些我们过去的事情吧?那我也不瞒你了，我和黑猫……”</p>
“等等，不要叫他这个名字，我会讨厌。”</p>
“唉！好吧，我叫他乌源总行了吧？”</p>
“行。”</p>
“我和乌源年轻的时候都是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为了摆脱命运，过上所谓风光的日子，我夸下海口，带着他和几个小伙伴离开家乡，到大城市里闯荡，可我们既没文化，又没本事，很快就被人骗得身无分文。”</p>
“因此，一起过来的人大多数离开了我，有的回家乡，有的靠着亲人的接济继续留在城里打零工，只有黑猫…啊！不，乌源和瘸子留了下来，我们本来想，做几票小的，攒点本钱，再转做正经生意，只要行事小心，不会被警察发现。”</p>
“事实上，这是我的主意，瘸子年轻时是我们三个中最胆小的，而乌源，他很听我的话，是个合格的小弟，可是，不劳而获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办法再停下来了，时间一长，我们开始学会各种恶习，花钱如流水，最落魄的时候，我们甚至饿到翻垃圾桶里的剩饭果腹。”</p>
“每次出事，乌源都让我们先走，为此，他总共进了六次监狱，大好年华多数都在监狱里耗尽了，我呢，只会躲在瘸子那里瑟瑟发抖，不敢承担罪责，眼睁睁看着乌源家破人亡，却还在为自己找借口推脱。”</p>
“混蛋！”陆慕忍不住骂了一句，虽然他从不认为陈乌源是好人，但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比陈乌源更让他厌恶。</p>
“后来，乌源有了个女人，她就是你母亲，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陈乌源的养子，还是他的亲生儿子？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对吗？”</p>
“不，我很清楚，这些事不用你来告诉我，现在，跟我说他的情况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废话！”一口喝干水杯里的水，陆慕把它扔进垃圾桶，催促着，他不想听关于陈乌源和母亲的事情。</p>
“小慕……”</p>
“不说那我就自己看吧。”陆慕不愿意多废话，他拿起桌上对方看过的文件夹，翻开到有陈乌源照片的那一页，开始阅读。</p>
夜晚的办公室显得特别冷清，陆慕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文件夹上面，不知不觉间，刚刚说话的人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向门口退去，脚步声很轻，一直退到门口，才擦了一把冷汗，对陆慕说：“对不起，小慕，暂时只能请你在这里待一会儿了。”</p>
“嗯？”</p>
听到他的话，陆慕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此时，陆慕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只是皱着眉头看向门口，想要弄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意思。</p>
但下一秒，他整个人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惊诧，还带上了怒火，因为对方快速将办公室门关上，并从外面锁了起来。</p>
“你干什么？快给我……”</p>
话到一半，陆慕突然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他单手扶住办公桌面，猛然想起刚刚那人给自己倒的水，心里意识到不好，但为时已晚，安眠药的药效发作，陆慕像一个沉重的麻袋似的摔倒在办公桌旁边，撞翻了椅子，文件夹也跟着掉落到地上。</p>
门外人扒着窗户确认陆慕倒下，然后转身朝着过来的方向急奔而去，他头上布满冷汗，嘴里不停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小慕，是我害他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原谅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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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8号房门口，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人正准备离开，她脸色难看，嘴里抱怨着听不清楚的话语，好似遭遇了极不开心的事情一样。</p>
刚走了没几步，女人就看到她要找到人气喘吁吁从远处跑来，于是横眉怒目对着男人低吼：“你到底去哪里了，主任找了你好几次，都没见到人，现在都快下班了，你才来？”</p>
“对不起！呼哈…呼呼……”男人好不容易跑到近前，撑着膝盖喘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以为主任暂时没空，所以，所以去周围溜了一圈，真的很抱歉……”</p>
“别废话，快跟我去见主任吧，他都等烦了，下次再这样，你就自己去找主任吧，我们不管了。”</p>
“是，是，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男人一边抹汗，一边点头哈腰跟着女人朝主任办公室走去，在路过白色走廊拐角的时候，他偷偷朝黑暗深处瞥了一眼，目光中带着担忧。</p>
“你干什么？快点啊！”</p>
“哦！”</p>
很快，两个人就走远了，而他们路过的某一处工作台里面，另一个女人正在手忙脚乱寻找这什么。</p>
“哎？放病人资料的文件夹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这里，到底谁拿走了啊？”</p>
——</p>
夜色如墨般漆黑，陈乌源独自一人坐在病房里默默无言，医生半个小时前才离开，离开前，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但陈乌源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满心只担忧着陆慕的情况。</p>
当初，他出狱回家，陆慕的母亲不辞而别，却把小陆慕扔给了他，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只以为是自己混蛋，陆慕母亲受不了才离去的。</p>
他本想好好教育陆慕，让他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但事与愿违，陆慕的样子，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如今，这小子又惹上事情，再被抓起来的话，他可就真的毁了。</p>
越想，陈乌源就越无法安下心来，陆慕是他唯一的念想，如果真的走上不归路，那他即便死了，也无法闭眼。</p>
‘要不明天去一趟局里，问问老条子，他应该知道些小慕的近况。’陈乌源想起柳桥蒲严肃的脸庞，心里不免有些瑟缩，这个脾气暴躁，雷厉风行的刑警与他们打了半辈子交道，没想到，现在自己改邪归正了，养子还要栽在他徒弟的手里。</p>
‘唉！我和老瘸子也帮不上小慕多少忙，只希望他这次犯的事不要太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