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彼岸的空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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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渐渐变得绵密，视线掠过街道和楼房，停留在另一座城市里，在类似的环境里，一个女人独自站在窗前，窗帘一边挂起，另一边被她握在手中。</p>
她就是陆绘美，一个表面高傲、聪慧，内心却非常脆弱的女人，此刻她正在沉思，有一瞬间保姆打开门从外面走进来，她都没有发现。</p>
“小姐，今天的夜宵您想吃什么？”</p>
“啊！阿姨…我什么都不想吃，你早点休息吧。”</p>
“刚刚悦达的董事长打电话过来，问您在不在家？我按照您的吩咐说不在家，他说明天想约您去看话剧，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回个电话给他。”</p>
“爸爸知道吗？”</p>
“知道，我接电话的时候，陆董事长就在旁边。”</p>
“爸爸怎么说？”</p>
“他没说什么，不过看样子很开心。”保姆如实回答。</p>
陆绘美叹了一口气，那个悦达的董事长，确实是青年才俊，各方面与他们家都般配，她的父亲也很看好，想要撮合两个人。</p>
最重要的是，陆绘美经历过与罗意凡的情变之后，陆董事长就开始积极关心女儿的感情问题了，这让陆绘美感到有些无奈。</p>
在心里斟酌了一下，陆绘美还是决定先不打电话，她让保姆帮自己拿了一杯咖啡过来，坐在床沿上打开一本杂志。</p>
她想要换换心情，不再去考虑罗意凡的事情，但这谈何容易？罗意凡早已成为了陆绘美的习惯，想不考虑都难。</p>
几分钟之后，美丽女人合上杂志，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太阳穴。</p>
“绘美，我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陆董事长关切的声音，陆绘美赶紧回应，跑过去将门拉开。</p>
“爸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p>
“我来看看我家宝宝在干什么。”陆董事长笑眯眯地跨进房间，刻意忽略掉女儿的脸色，坐到一张沙发椅里面。</p>
陆绘美走到他身边说：“不要老是叫我宝宝，我已经这么大了，被保姆听到很难为情的。”</p>
“她都听了五六年了，就你自己还觉得难为情。来，你坐，我们父女俩好好聊聊。”示意女儿坐下之后，陆董事长问她：“最近剧团的工作还顺利吗？”</p>
“还行，就是意凡不让人省心。”</p>
“哦，他有什么不省心的？”</p>
“对客户的加演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也不管工作人员辛不辛苦，大家有没有意见，每次这些事都是我在帮他打点，还经常熬夜，有一次居然在后台睡着了，弄得我手忙脚乱。”</p>
“哈哈，做剧团确实很辛苦，这一点你从一开始不就明白了吗？”</p>
“最主要的是他不配合，自说自话，也得亏是我，要是别人当他的经理人，早就撂挑子了！”</p>
“哦，我女儿怨气这么重的吗？那好！下次我让他换个经理人，要不然就撤资！”</p>
“爸爸！”</p>
果不其然，陆董事长的一番话换来了陆绘美瞬间错愕，他知道女儿舍不得，才故意调侃。</p>
意识到父亲在开自己的玩笑，陆撅起了嘴巴，换上一副撒娇的表情。</p>
陆董事长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吗？”</p>
“呼—”</p>
除了深呼吸，陆绘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来回应父亲的这个问题，撒谎吗？立刻就会被看穿，说实话吗？她也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沉默。</p>
“罗意凡确实很优秀，可我永远记得他在罗雀屋里的表现。”</p>
“爸爸。”</p>
“不是我不肯原谅他，这件事是他自己没有做好，他从来没有想过，那次反击要是不成功，你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凶手就在你的身边杀人，可他却……”</p>
“爸爸，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就不再怪他。”</p>
“那是因为你爱他太深，绘美，你知道任何事情都应该有它的底线，包括爱情也是。你已经为他耽搁了那么多年，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难道还要再耽搁下去吗？”</p>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迷茫，与他无关。爸爸，从一开始他就无心骗我的，一直都是我在强求而已。何况，意凡同样也是一个为了爱情毫无底线的人，他与我同病相怜。在罗雀屋，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去反击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怎会再顾及我的命？”</p>
“是，他确实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他却心心念念顾着罗芸的命，他要爱罗芸可以，但至少在关键时刻，哪怕是分一点担忧给你，我也就不会那么生气，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你帮了他多少？你自己想想看。”</p>
岁月并没有带走多少当初事件对他们造成的影响，陆董事长的语气中，依旧有着浓浓的不满，他说：“我给他投资，把他扶上位，确实是因为他的才华，而不是你们两个的爱情，即便是如今，我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初衷。但是，绘美，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对他如此执着？不肯回头呢？”</p>
“你想想看，之前恽夜遥的事情，你们两个为了逃避爱情居然抱团取暖，骗了我好几年，恽夜遥也是演技够好的，这小子要不是看在他父亲的份上，我早就抽他了。你呢？骗了爸爸，真的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吗？”</p>
“怎么可能会没有。”陆绘美努力将悲伤咽进肚子里去，靠在父亲的肩头说：“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当初一时冲动，觉得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逃避，而且这种事情我根本没有勇气说的出口，何况小遥的那个他还是刑警，我要是贸然说出口，父亲您一气之下找他的麻烦，刑警先生要怎么办呢？”</p>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罗意凡，你呀！得给我好好反省，罗意凡也是，下一次来，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陆董事长看着女儿，嘴上说得很生硬，但实际眼神温柔的很，也不像生气的样子。</p>
陆绘美说：“爸爸，说实话，我确实很羡慕芸姐，但却不妒忌她。”</p>
“为什么？”</p>
“因为她的爱情是用半生的苦难换来的，爸爸您知道吗？意凡从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开始，就是芸姐一手将他带大，意凡离不开芸姐，不仅仅是因为爱情，还有亲情。”</p>
“曾经我以为，长姐如母，意凡与她不过是亲情的牵绊而已，凭着自己的美貌和财富，总有一天我会牢牢抓住他的心，而芸姐，再怎么样都不如我。可是直到罗雀屋事件发生之后，我才明白，陪伴与呵护也能换来爱情。”</p>
“意凡的死心塌地确实让我痛心，但也让我明白，我与芸姐的差距在哪里？所以现在，我只想做他的朋友，而不是恋人。”</p>
“真的吗？你放下那段感情了？”</p>
“不能说完全放下，不过，爸爸您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再让您担心。”</p>
陆绘美抬起头来，给了父亲一个微笑，她的眼眶中有些湿润，陆董事长抬起手来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拍了拍女儿的脸颊。</p>
“那悦达少当家的约会，你去不去？”</p>
“还没决定，不过我觉得他挺小气的。”</p>
“哦，是他买给你的珠宝不够贵？还是他每次来家里拎的礼物不够多？”</p>
“不是啦！爸爸，有些事可不能全用金钱来衡量，您还记得前段时间的董事会议吗？他在合约上可是跟您寸步不让，一点便宜都不让我们占，真不像个后辈。”</p>
“原来你是指那件事呐！我倒是觉得挺好，绘美，你们女孩子看事就是单纯，当时会议上不止我们两个合作方，他如果一味迎合我说话的话，就会得罪其他投资者，在项目上面，悦达与我们是平起平坐的，他当然要据理力争阐述自己的意见。”</p>
“他很有主见，做事交流情商智商都在线，于你也是一个好归宿，绘美，不要错过机会，这两年来，他对你的好我也都看在眼里，试着交往一下，爸爸不是想干涉你，只是想看到你幸福。”</p>
“我知道，爸爸，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时间就行，好吗？”</p>
“我是没问题，可要是他等不及呢？”</p>
“那就没办法喽，他要是真的爱我，我相信一定会等我的。”</p>
“就像你当初等罗意凡一样？”</p>
“是。”</p>
“好吧，爸爸就再给你一点时间，不过，你也要遵守自己的承诺，不可以再对罗意凡有任何心思。”</p>
“放心吧，爸爸，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p>
“你呀！”</p>
最后还是陆董事长做出了让步，他点了点女儿的鼻尖，给了女儿一个晚安吻，向房间外面走去，陆绘美目送父亲离开，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她眼中的温柔被悲伤代替。</p>
罗意凡不是她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也许，这种伤痛将伴随她一辈子，可身在远方的男人，却像那血红的彼岸花一样，永远都不会为她盛开，为她付出哪怕是一点点的爱意。</p>
雨幕渐渐变得绵密，视线掠过街道和楼房，停留在另一座城市里，在类似的环境里，一个女人独自站在窗前，窗帘一边挂起，另一边被她握在手中。</p>
她就是陆绘美，一个表面高傲、聪慧，内心却非常脆弱的女人，此刻她正在沉思，有一瞬间保姆打开门从外面走进来，她都没有发现。</p>
“小姐，今天的夜宵您想吃什么？”</p>
“啊！阿姨…我什么都不想吃，你早点休息吧。”</p>
“刚刚悦达的董事长打电话过来，问您在不在家？我按照您的吩咐说不在家，他说明天想约您去看话剧，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回个电话给他。”</p>
“爸爸知道吗？”</p>
“知道，我接电话的时候，陆董事长就在旁边。”</p>
“爸爸怎么说？”</p>
“他没说什么，不过看样子很开心。”保姆如实回答。</p>
陆绘美叹了一口气，那个悦达的董事长，确实是青年才俊，各方面与他们家都般配，她的父亲也很看好，想要撮合两个人。</p>
最重要的是，陆绘美经历过与罗意凡的情变之后，陆董事长就开始积极关心女儿的感情问题了，这让陆绘美感到有些无奈。</p>
在心里斟酌了一下，陆绘美还是决定先不打电话，她让保姆帮自己拿了一杯咖啡过来，坐在床沿上打开一本杂志。</p>
她想要换换心情，不再去考虑罗意凡的事情，但这谈何容易？罗意凡早已成为了陆绘美的习惯，想不考虑都难。</p>
几分钟之后，美丽女人合上杂志，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太阳穴。</p>
“绘美，我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陆董事长关切的声音，陆绘美赶紧回应，跑过去将门拉开。</p>
“爸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p>
“我来看看我家宝宝在干什么。”陆董事长笑眯眯地跨进房间，刻意忽略掉女儿的脸色，坐到一张沙发椅里面。</p>
陆绘美走到他身边说：“不要老是叫我宝宝，我已经这么大了，被保姆听到很难为情的。”</p>
“她都听了五六年了，就你自己还觉得难为情。来，你坐，我们父女俩好好聊聊。”示意女儿坐下之后，陆董事长问她：“最近剧团的工作还顺利吗？”</p>
“还行，就是意凡不让人省心。”</p>
“哦，他有什么不省心的？”</p>
“对客户的加演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也不管工作人员辛不辛苦，大家有没有意见，每次这些事都是我在帮他打点，还经常熬夜，有一次居然在后台睡着了，弄得我手忙脚乱。”</p>
“哈哈，做剧团确实很辛苦，这一点你从一开始不就明白了吗？”</p>
“最主要的是他不配合，自说自话，也得亏是我，要是别人当他的经理人，早就撂挑子了！”</p>
“哦，我女儿怨气这么重的吗？那好！下次我让他换个经理人，要不然就撤资！”</p>
“爸爸！”</p>
果不其然，陆董事长的一番话换来了陆绘美瞬间错愕，他知道女儿舍不得，才故意调侃。</p>
意识到父亲在开自己的玩笑，陆撅起了嘴巴，换上一副撒娇的表情。</p>
陆董事长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吗？”</p>
“呼—”</p>
除了深呼吸，陆绘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来回应父亲的这个问题，撒谎吗？立刻就会被看穿，说实话吗？她也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沉默。</p>
“罗意凡确实很优秀，可我永远记得他在罗雀屋里的表现。”</p>
“爸爸。”</p>
“不是我不肯原谅他，这件事是他自己没有做好，他从来没有想过，那次反击要是不成功，你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凶手就在你的身边杀人，可他却……”</p>
“爸爸，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就不再怪他。”</p>
“那是因为你爱他太深，绘美，你知道任何事情都应该有它的底线，包括爱情也是。你已经为他耽搁了那么多年，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难道还要再耽搁下去吗？”</p>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迷茫，与他无关。爸爸，从一开始他就无心骗我的，一直都是我在强求而已。何况，意凡同样也是一个为了爱情毫无底线的人，他与我同病相怜。在罗雀屋，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去反击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怎会再顾及我的命？”</p>
“是，他确实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他却心心念念顾着罗芸的命，他要爱罗芸可以，但至少在关键时刻，哪怕是分一点担忧给你，我也就不会那么生气，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你帮了他多少？你自己想想看。”</p>
岁月并没有带走多少当初事件对他们造成的影响，陆董事长的语气中，依旧有着浓浓的不满，他说：“我给他投资，把他扶上位，确实是因为他的才华，而不是你们两个的爱情，即便是如今，我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初衷。但是，绘美，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对他如此执着？不肯回头呢？”</p>
“你想想看，之前恽夜遥的事情，你们两个为了逃避爱情居然抱团取暖，骗了我好几年，恽夜遥也是演技够好的，这小子要不是看在他父亲的份上，我早就抽他了。你呢？骗了爸爸，真的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吗？”</p>
“怎么可能会没有。”陆绘美努力将悲伤咽进肚子里去，靠在父亲的肩头说：“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当初一时冲动，觉得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逃避，而且这种事情我根本没有勇气说的出口，何况小遥的那个他还是刑警，我要是贸然说出口，父亲您一气之下找他的麻烦，刑警先生要怎么办呢？”</p>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罗意凡，你呀！得给我好好反省，罗意凡也是，下一次来，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陆董事长看着女儿，嘴上说得很生硬，但实际眼神温柔的很，也不像生气的样子。</p>
陆绘美说：“爸爸，说实话，我确实很羡慕芸姐，但却不妒忌她。”</p>
“为什么？”</p>
“因为她的爱情是用半生的苦难换来的，爸爸您知道吗？意凡从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开始，就是芸姐一手将他带大，意凡离不开芸姐，不仅仅是因为爱情，还有亲情。”</p>
“曾经我以为，长姐如母，意凡与她不过是亲情的牵绊而已，凭着自己的美貌和财富，总有一天我会牢牢抓住他的心，而芸姐，再怎么样都不如我。可是直到罗雀屋事件发生之后，我才明白，陪伴与呵护也能换来爱情。”</p>
“意凡的死心塌地确实让我痛心，但也让我明白，我与芸姐的差距在哪里？所以现在，我只想做他的朋友，而不是恋人。”</p>
“真的吗？你放下那段感情了？”</p>
“不能说完全放下，不过，爸爸您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再让您担心。”</p>
陆绘美抬起头来，给了父亲一个微笑，她的眼眶中有些湿润，陆董事长抬起手来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拍了拍女儿的脸颊。</p>
“那悦达少当家的约会，你去不去？”</p>
“还没决定，不过我觉得他挺小气的。”</p>
“哦，是他买给你的珠宝不够贵？还是他每次来家里拎的礼物不够多？”</p>
“不是啦！爸爸，有些事可不能全用金钱来衡量，您还记得前段时间的董事会议吗？他在合约上可是跟您寸步不让，一点便宜都不让我们占，真不像个后辈。”</p>
“原来你是指那件事呐！我倒是觉得挺好，绘美，你们女孩子看事就是单纯，当时会议上不止我们两个合作方，他如果一味迎合我说话的话，就会得罪其他投资者，在项目上面，悦达与我们是平起平坐的，他当然要据理力争阐述自己的意见。”</p>
“他很有主见，做事交流情商智商都在线，于你也是一个好归宿，绘美，不要错过机会，这两年来，他对你的好我也都看在眼里，试着交往一下，爸爸不是想干涉你，只是想看到你幸福。”</p>
“我知道，爸爸，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时间就行，好吗？”</p>
“我是没问题，可要是他等不及呢？”</p>
“那就没办法喽，他要是真的爱我，我相信一定会等我的。”</p>
“就像你当初等罗意凡一样？”</p>
“是。”</p>
“好吧，爸爸就再给你一点时间，不过，你也要遵守自己的承诺，不可以再对罗意凡有任何心思。”</p>
“放心吧，爸爸，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p>
“你呀！”</p>
最后还是陆董事长做出了让步，他点了点女儿的鼻尖，给了女儿一个晚安吻，向房间外面走去，陆绘美目送父亲离开，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她眼中的温柔被悲伤代替。</p>
罗意凡不是她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也许，这种伤痛将伴随她一辈子，可身在远方的男人，却像那血红的彼岸花一样，永远都不会为她盛开，为她付出哪怕是一点点的爱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