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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九箭必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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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火焰破体而出,顷刻间将瑞兹,连带着周围的一切彻底吞噬。

    面对瑞兹出乎意料的自爆,许灵风本能地松开弓弦,无形之箭即刻挣脱束缚迸射而出,然后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接下来的下一秒,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本来就有些心里没底的许灵风,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正如自己亲口承认的一样,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第九箭。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又是一秒过去了,这对许灵风而言,仿佛是长达一年的焦急等待。可令人失望的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能够为一切存在带来终结的必死之箭,根本没有实体,甚至称它为一种能量,都显得有些不太合适。因为包括九弦琴弓在内,它们本来就是不存在于物质世界的幻想兵器。

    当根本不存在的必死箭离弦之际,许灵风与它之间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可正当他误以为自己无法掌控第九箭,从导致必死箭失败的时候。面前的一切,如同碎掉的玻璃镜面一般 ,突然间一分为二产生了错叠。

    一道长长的裂纹,仿佛是标示出了必死箭射出的轨迹。

    许灵风仿佛亲眼目睹了,世界终结的伊始。伴随着裂纹的不断扩大延展,所有的一切,全都陷入了停滞与分崩离析的状态。

    黑色的烈焰,脚下的焦土,远处的山峦,乃至空间和时间、甚至是因果的轮转,化作碎片不断剥落之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混沌黑暗。

    置身在混沌之中,许灵风看着自己脚下的,最后一片焦土支离破碎归于无形。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先前战斗的小巷中。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亲身经历了万物诞生的全过程。这种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奇妙体验,令许灵风的精神和肉体,遭遇了严重的双重打击。

    必死箭的威力似乎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瑞兹的存在。甚至是包括先前他所造成的破坏,也一并变成了不曾存在的虚无。

    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衣物也变得完好如初。许灵风突然发现自己用来挽弓搭弦的右手,此刻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

    望着没有知觉的右手中,紧紧握着的九弦琴弓,许灵风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敬畏。虽然是第一次使用,或许还隐藏着某些玄机需要琢磨,但必死箭所展示出的威力,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这种足以扭转因果,彻底抹杀猎物存在的终结一箭,已经不能用破坏力形容了。这是足以撼动真理的幻想兵器,可使用它所产生的代价,似乎也和它的威力成正比。

    一只右手,虽然暂时不清楚,这种情况是不是永久性的代偿。但许灵风此刻心里十分清楚,这种情况已经不允许他继续战斗下去了。

    小巷中的雨势,要比外面小很多。顺着两侧屋檐落下的雨水,重新打湿了许灵风的身体。拖着早已透支过度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寻找着避难所,他背影看起来多少带着几分萧索和落寞。

    相比于两败俱伤的许灵风,化龙之后的寒雨凝,面对艾薇似乎也遇到了麻烦。

    似乎一直在担心自己父亲的行踪下落,寒雨凝面对艾薇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可这并不代表,拥有嫉妒之名的艾薇,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小角色。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位原罪——傲慢的达西。

    先前在学院事件中,寒雨凝曾见识过达西的能力。只不过当初遇到的,是凭借莱美尔肉体复活的灵魂,而现在面前的则是货真价实的真身。

    “听说你们以前交过一次手?”艾薇从身后怀抱着达西裸露的身体,十分痴迷地瞻仰道:“不过,本人,你也是头一次见到吧?是不是很美?达西永远都是这样光彩夺目,就算变成了一具尸体,也仍旧能成为大家视线的焦点。”

    看着艾薇脸上表露出的陶醉之情,以及遗弃者们淫秽的眼神,寒雨凝心生厌恶地呵斥道:“不知廉耻。”

    “小姑娘,如果她能听见,恐怕你现在已经死了。”艾薇有些病态地一边玩弄着达西鲜艳的红发,一边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你很幸运。她现在只是一具被阿瑟改造过的傀儡,并不会主动对谁造成威胁。”

    “你这样亵渎她的尸体,难道对曾经的同伴没有一点感情吗?”看着艾薇不急不慢地,为达西编起了滑稽的小辫子,寒雨凝深吸了一口气说。

    艾薇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冷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根本不了解最初的洗罪人,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老实说,我根本不在乎什么计划,也不在乎未来之类的东西。我之所以回来,只是想看看天默和格雷迪绝望的眼神而已。”

    “为什么?”虽然只是两三句话的功夫儿,可寒雨凝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艾薇与天默等人完全不同。

    如果把盖茨也加进去,甚至包括格雷迪在内,在寒雨凝的认知中,最初洗罪人的性格都带着几分偏执和执拗。

    对于某些事物疯魔般的执着与坚持,将他们造就成了今天的模样。可这仅仅只是偏执,思维特立独行的表现而已,否则世人也不会把他们当做异类看待了。

    可相比之下,艾薇所表现出的言行举止,让寒雨凝能感受到的只有仇恨。并非怨世愤俗,而是一种长期积累压抑,然后彻底爆发出来的病态体征。

    “难道你没听说过我们吗?”艾薇似乎从寒雨凝的眼神中,读出了她的想法,“洗罪人最初是联合政府手下的杀人工具,可既然是工具,自然也就分出了很多种类。有毫无痛苦就能让人解脱的毒药,也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具……”

    艾薇话说到一半,目光又转回到了达西身上。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眸中充满羡慕之情地回忆道:“达西的能力很适合渗透暗杀,而且还能轻而易举地栽赃嫁祸给别人,让自己不留一丝马脚。她就是那种高贵的毒药,而我,就像是用完一次就必须舍弃的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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