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新仇旧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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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却早已不见了玛利亚的身影。天默慢慢有些释然地倾诉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都死绝了，那我们会变成什么？”
盖茨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因为他心里明白，天默这番话到底在暗示着什么。
如果神域城被遗弃者的大军侵占，那意味着天默等人将再次流离失所。最初的洗罪人早已各奔东西，甚至还有一小部分加入了敌对势力。纵使拥有强悍的实力，可以保证自己性命无忧，但毫无归属的游离在这个扭曲世界，可能是比死，更严苛的惩罚。
孤独，是天默等人成为今天这幅模样，所必须经历的过程。可其中的折磨和痛苦，却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了解。
那种被无人理解倾诉寂寞，和毫无目标的迷茫所支配的日子，有过一次就够了。这世界需要的不是英雄，也不是洗罪人之类的怪胎，而是的普通人。
因为如果没有了他们，余下的存在，也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这就是天默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们会赢得，相信我。”思绪之间，盖茨看着周围的视线慢慢没入黑暗，突然低声呢喃了一句。
黑暗中，天默虽然看不到盖茨的神色，但听他的语气似乎非常肯定，便有些自嘲地轻笑道：“凭什么？”
“因为真理是不容置疑的。”
盖茨耐人寻味地回了一句，这让天默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因为在通常情况下，真理一词所指的是阿伯拉罕，但是根据自己的了解，阿伯拉罕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再加上，在美洲刚刚见面的时候，盖茨也曾经亲口暗示过，阿瑟正在试着修改阿伯拉罕设计的原定计划。
这样前后背道而驰的描述，是谎言吗？还是用词不当的拙劣安慰？
更何况，盖茨是一行人中，唯一一个阿伯拉罕计划的参与者和知情人。他的每一句话，就算无心之失的安慰，天默也完全无法忽视：“阿伯拉罕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你说呢？”随着盖茨抹黑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车厢内的照明忽闪了几下逐渐亮了起来，“过于执着，只会让自己迷失方向，看不到事情的本来面目。你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些东西，天默。”
“我忽略了什么？”听到盖茨耐人寻味的暗示，天默有些完全摸不着边际地问。
“我们最初的目标——新世界。”盖茨望着天默狐疑的眼神，又透过控制室的门，看了一眼正在逐渐醒来的其他人，淡然地解释道：“你有想过吗？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参与进来？因为这是阿伯拉罕穷尽最后的时光想出的，让我们获得救赎，并且重塑这个世界的方法。”
救赎，重塑，完美世界，问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类似的话天默已经听过太多遍了，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丝，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犹豫。
因为确实如盖茨所言，忽略了一些最本质的问题。洗罪人最初建立神域城，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需要一片，没有人会把他们当成异类的土地。
可最后的结果，却完全没达到他们的预期。人类只能生活在高墙之下，神域城彻底被理事会控制，四大家族也各自为营。洗罪人虽然摆脱了从前阴暗的生活，可所做的事情完全和当初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换了一个东家而已。
秩序虽然正在逐渐恢复，但固有的认知却没有任何改变。洗罪人如果摆脱不掉自己的过去，就永远无法改变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天默虽然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了这个事实，可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看着天默的眼睛中透露着迷茫，盖茨没有任何表示地，慢慢走出控制室。
随着列车的逐渐加速，车厢也变得越来越颠簸起来。原本躺在车厢内昏迷不醒的寒雨凝格雷迪等人，也先后逐渐恢复了意识。
抚摸着自己红肿的下颚，格雷迪看着刚从控制室中走出来的盖茨，直截了当地问：“那家伙呢？”
“在里面。”盖茨头也没回地指了指，身后狭小昏暗的控制室说：“不过，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建议你不要去打扰他。”
格雷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听盖茨的语气不像是玩笑，便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寒雨凝搀扶着身旁刚刚醒来，还有些头痛的迈瑞说：“我们逃出来了吗？”
看着盖茨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格雷迪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车厢末端：“妈的，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们到底失去知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都没发生过。”天默听到交谈声，面容有些憔悴地走了出来。
看着寒雨凝身旁，原本玛利亚坐着的位置空空如野，但是众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异样，他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现在已经行驶超过十分钟了，没有出现奇怪的站台，也没有任何人失忆，我想我们确实已经逃出来了。”
“真的？”感觉自己脖子快要断掉的斯奈尔，揉搓着自己的后脑勺说：“为什么我感觉少了一些什么？该死，好像是什么非常贵重的东西不见了。”
“贵重的东西？来的时候，可没见你带什么东西啊？”寒雨凝看着斯奈尔上下摸索的样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斯奈尔闻言也楞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说：“算了，不管了。我去驾驶室看看。”
一行人中跟玛利亚相处时间最久的斯奈尔，也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这也意味着玛利亚已经完全被盖特林吞噬了。
无言地坐到原本属于玛利亚的位子上，天默双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颊，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迈瑞隔着寒雨凝望着他憔悴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的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仍旧下落不明的其他人？”
“是啊，那可是我们现在唯一拥有的一支武力了。”格雷迪闻言也非常赞同地点头附和道：“就算没有梅梓他们，足足三万人的遗弃者大军，单靠我们这几个人回去有个屁用？”
“那些人又不是木头，他们会自己想办法的。”天默看了一眼寒雨凝和迈瑞，平静地对二人安抚道：“我们刚刚逃出那个鬼地方，现在首要任务是确保自身的安全，然后再考虑他们。”
话音未落，车厢突然慢了下来。众人心中一悸，天默和格雷迪本能的冲向了控制室，同时大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看前面。”斯奈尔表情有些古怪地，指了指车窗外幽暗的通道，“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车厢。”
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却早已不见了玛利亚的身影。天默慢慢有些释然地倾诉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都死绝了，那我们会变成什么？”
盖茨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因为他心里明白，天默这番话到底在暗示着什么。
如果神域城被遗弃者的大军侵占，那意味着天默等人将再次流离失所。最初的洗罪人早已各奔东西，甚至还有一小部分加入了敌对势力。纵使拥有强悍的实力，可以保证自己性命无忧，但毫无归属的游离在这个扭曲世界，可能是比死，更严苛的惩罚。
孤独，是天默等人成为今天这幅模样，所必须经历的过程。可其中的折磨和痛苦，却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了解。
那种被无人理解倾诉寂寞，和毫无目标的迷茫所支配的日子，有过一次就够了。这世界需要的不是英雄，也不是洗罪人之类的怪胎，而是的普通人。
因为如果没有了他们，余下的存在，也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这就是天默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们会赢得，相信我。”思绪之间，盖茨看着周围的视线慢慢没入黑暗，突然低声呢喃了一句。
黑暗中，天默虽然看不到盖茨的神色，但听他的语气似乎非常肯定，便有些自嘲地轻笑道：“凭什么？”
“因为真理是不容置疑的。”
盖茨耐人寻味地回了一句，这让天默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因为在通常情况下，真理一词所指的是阿伯拉罕，但是根据自己的了解，阿伯拉罕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再加上，在美洲刚刚见面的时候，盖茨也曾经亲口暗示过，阿瑟正在试着修改阿伯拉罕设计的原定计划。
这样前后背道而驰的描述，是谎言吗？还是用词不当的拙劣安慰？
更何况，盖茨是一行人中，唯一一个阿伯拉罕计划的参与者和知情人。他的每一句话，就算无心之失的安慰，天默也完全无法忽视：“阿伯拉罕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你说呢？”随着盖茨抹黑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车厢内的照明忽闪了几下逐渐亮了起来，“过于执着，只会让自己迷失方向，看不到事情的本来面目。你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些东西，天默。”
“我忽略了什么？”听到盖茨耐人寻味的暗示，天默有些完全摸不着边际地问。
“我们最初的目标——新世界。”盖茨望着天默狐疑的眼神，又透过控制室的门，看了一眼正在逐渐醒来的其他人，淡然地解释道：“你有想过吗？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参与进来？因为这是阿伯拉罕穷尽最后的时光想出的，让我们获得救赎，并且重塑这个世界的方法。”
救赎，重塑，完美世界，问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类似的话天默已经听过太多遍了，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丝，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犹豫。
因为确实如盖茨所言，忽略了一些最本质的问题。洗罪人最初建立神域城，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需要一片，没有人会把他们当成异类的土地。
可最后的结果，却完全没达到他们的预期。人类只能生活在高墙之下，神域城彻底被理事会控制，四大家族也各自为营。洗罪人虽然摆脱了从前阴暗的生活，可所做的事情完全和当初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换了一个东家而已。
秩序虽然正在逐渐恢复，但固有的认知却没有任何改变。洗罪人如果摆脱不掉自己的过去，就永远无法改变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天默虽然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了这个事实，可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看着天默的眼睛中透露着迷茫，盖茨没有任何表示地，慢慢走出控制室。
随着列车的逐渐加速，车厢也变得越来越颠簸起来。原本躺在车厢内昏迷不醒的寒雨凝格雷迪等人，也先后逐渐恢复了意识。
抚摸着自己红肿的下颚，格雷迪看着刚从控制室中走出来的盖茨，直截了当地问：“那家伙呢？”
“在里面。”盖茨头也没回地指了指，身后狭小昏暗的控制室说：“不过，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建议你不要去打扰他。”
格雷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听盖茨的语气不像是玩笑，便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寒雨凝搀扶着身旁刚刚醒来，还有些头痛的迈瑞说：“我们逃出来了吗？”
看着盖茨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格雷迪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车厢末端：“妈的，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们到底失去知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都没发生过。”天默听到交谈声，面容有些憔悴地走了出来。
看着寒雨凝身旁，原本玛利亚坐着的位置空空如野，但是众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异样，他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现在已经行驶超过十分钟了，没有出现奇怪的站台，也没有任何人失忆，我想我们确实已经逃出来了。”
“真的？”感觉自己脖子快要断掉的斯奈尔，揉搓着自己的后脑勺说：“为什么我感觉少了一些什么？该死，好像是什么非常贵重的东西不见了。”
“贵重的东西？来的时候，可没见你带什么东西啊？”寒雨凝看着斯奈尔上下摸索的样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斯奈尔闻言也楞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说：“算了，不管了。我去驾驶室看看。”
一行人中跟玛利亚相处时间最久的斯奈尔，也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这也意味着玛利亚已经完全被盖特林吞噬了。
无言地坐到原本属于玛利亚的位子上，天默双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颊，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迈瑞隔着寒雨凝望着他憔悴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的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仍旧下落不明的其他人？”
“是啊，那可是我们现在唯一拥有的一支武力了。”格雷迪闻言也非常赞同地点头附和道：“就算没有梅梓他们，足足三万人的遗弃者大军，单靠我们这几个人回去有个屁用？”
“那些人又不是木头，他们会自己想办法的。”天默看了一眼寒雨凝和迈瑞，平静地对二人安抚道：“我们刚刚逃出那个鬼地方，现在首要任务是确保自身的安全，然后再考虑他们。”
话音未落，车厢突然慢了下来。众人心中一悸，天默和格雷迪本能的冲向了控制室，同时大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看前面。”斯奈尔表情有些古怪地，指了指车窗外幽暗的通道，“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