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伤心的人可以原谅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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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明心无旁骛，耳旁只有风声。
他冲到苦痛者的身下时，才发现这东西高得可怕。血肉积累而成的黏糊糊的身躯，没有头部，丽莎的哭声，空气中的异味都让人心烦意乱。
而圭明已经不是人了。
他挥刀前探，一出手就是进手刀的拼命打法。他大口呼吸。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每一次换气体内都生发出巨大的力量。有机物飞速氧化，体力无穷无尽。
刀锋入肉，如中败絮。圭明抽刀后跃，带出一蓬脓血。
“没用。”他沉着脸。
身后建安堪堪赶到。他一声不吭，菌丝炸裂般涌出身体。这一次，菌丝聚集到一起，扭成一股极细的绳，尖端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无形之子：侍奉着阿萨托斯的下级仆从，它们行踪诡秘，无影无形。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它们的主宰播撒恐惧。
当前下属特性：菌类拟态，再生，异化躯体】
【异化躯体：建安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无论内在还是外在。】
【菌类拟态：无形之子可以模拟物质的结构，强化自身。】
【再生：无形之子的体内不断生长出新的躯体，需要玩家适当消耗。】
“嗯。”建安闷哼一声，强忍着分裂身体的不适感。菌丝迅捷地向前弹射，目标正是它胸口丽莎的头颅。苦痛者挺直身体，笑声变大，好似嘲讽。
“铛”的一声大响，菌丝尖端被挡在胸口，不得寸进。丽莎哭声骤然变大，凄厉的声音回荡在黑暗里。
“咒言。”建安走到圭明身边，和他并肩站立。
菌丝上的力道慢慢上升，它前端的周围空气不断波动好似水纹。
“你就理解成魔法吧。”建安说。
圭明根本没在听，他又冲了上去。苦痛者左手一阵鼓动，然后从肉里破出了一只尺许长的利刃。污血，蛆虫挂在刃口。被这东西砍一下，别的不说，破伤风板上钉钉。
渊行者举着火把在远处观望。他突然掏枪开枪，一只妖鬼就在不远处仰天倒下。年轻人环视四周，然后发现鬼影重重，他们又被围住了。
“喂！有妖鬼啊！”渊行者遥遥大喊。
“它们来我们这儿了吗？”建安一边大喊，一边敏捷闪过一次势大力沉的劈击。他右手化作菌丝纠集成束，正是一柄刺剑，伺机给苦痛者来下狠的。
渊行者仔细看了看。“没有！”
建安和圭明一起大喊：“喔！”然后继续全神贯注。
渊行者愣在原地。“喔。。。是什么啊？”
圭明已经在苦痛者身上留下了十几道伤口，但是他心知肚明，每一刀都入肉极浅，不是带出脓血，就是伤口中空空如也，他只是撕开了一层死皮。
而相对于苦痛者，他的容错率几乎为零。
身后有轻微的破空声音，圭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前滚。剑鞭蛇一样游弋，刀刃与刀刃之间由血肉粘连。
这就是厄尔迪基安近卫的武器，长刀征伐敌人，剑鞭折磨俘虏。
圭明狼狈转身，间不容发之际又闪过一招杀招。苦痛者露出个好大空隙，圭明进身，一刀插进腰里。
“盖茨比！”建安大叫。圭明抬眼，心中一凛，剑鞭不知何时又绕了过来，刃尖几乎刺到眼睛。
他直接抬起刀横挡在眼前，以刀为盾。“叮”的一声，他借力后跃。
那一边，建安险象环生，苦痛者的每一刀都撕掉大量的菌丝。建安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不断消瘦。
“这样打下去不行！”建安大吼。“他妈的我的再生量快跟不上消耗量了！”
圭明跃上他的肩膀，低声道：“别说脏话。”
他忍建安很久了。
建安一瞬间福至心灵，肩膀一阵鼓动。他倾泄出所有储备的菌丝构建出平台。圭明站在上面，随着平台加速，直指丽莎的头颅。苦痛者厉声大笑，剑鞭长刀横在胸前。
“还请安息！”年轻的杀手大吼。灰精灵匕首划开黑夜。【耗氧量】光芒大放，这个异化特性被使用到了极致。
助其武威。
苦痛者一阵颤抖，身体不受控制的崩解。腐肉掉在地上。紫色的脓泡一个个涨大然后炸裂，这鬼东西晃了一晃，哭声笑声同时消失。
建安吐出一口长气，然后猛地跪在地上不断干呕。那种感觉就像是内脏被扯出体外。他调低了触觉，所以是温柔地扯出体外。
圭明的匕首插进了丽莎的额头，奇异的竟没有多少血。一滴嫣红滑下她素白的额头。这个女孩终于安静了下来，神色很祥和。
她不再哭了。
圭明跃下想要离开。
人头突然睁眼，圭明举刀在手，如临大敌。
丽莎眼色阴沉，竟然张口说话。“人渣。”
然后她噗嗤笑了一下。
被束缚在怪物胸口的少女，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的脸开始腐烂，长出了紫黑色的霉斑。
圭明走到苦痛者的尸体下，仰起头看她。
“你真漂亮。”他认真地说。
丽莎哭出了声。
“别去城中心。”她说。“达安去了地下。”
这句话好像触怒了什么。苦痛者骤然四分五裂，腐烂一样地崩解。那些脓水很快挥发消失，最后地上只有一枚闪烁着毫光的晶体。紫黑色，上面有脓包那样的肿块。
建安走了过来。
“种子。”他说。“至少十万。”
圭明一脚把那东西踩得粉碎，他看着建安愕然的脸，拍了拍他的肩。
“去你妈的至少十万。”讨厌别人说脏话的杀手对建安笑了一下。
建安沉默不语。渊行者踱到二人身边。
建安和圭明都疑惑地看着他。“你没死啊？”建安问。
渊行者冷静地问：“你对我有什么成见？”
建安还是一脸费解的样子，渊行者就把一把长剑抽了出来。
圭明不打算问剑从哪里来。照片那事儿之后，渊行者还好说，建安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北京猿人。
“以铁与火的名义。”渊行者颂唱道，剑身上一行古老的文字微微一亮。圭明和建安腾的一下全烧了起来。
“。。。”
渊行者把剑一挥，火就灭了。玩家们漠然看着他，尤其是圭明。他没有所谓的触觉设置，刚刚的感觉就像是在火坑里打滚。
“咒言道具，对下级仆从效果显著。”渊行者露齿一笑。
看来他不是一点火气都没有。
建安叹了口气。
“虽然从你掏出个旧印的时候就有感觉了。”他说。“哥们儿你是富二代吧？”
这些道具都可以在论坛上买到。那把咒剑建安碰巧还扫过一眼，二十五万，不还价。
一眼看过去，渊行者身后全是焦黑，看来渊行者把这里变成了妖鬼们的“焚”场。
“然后我就有个小问题。”建安说。“你这么狠，为什么刚刚不来帮我们呢？”
渊行者骄傲地仰起头：“恶心！”
建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圭明打断了他们两个的扯皮。
“刚刚，丽莎说，去地底。”他一个词一个词地说。
建安和渊行者看了看四周，然后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怎么去？”
圭明思前想后，最后得出结论。
“挖。”他说。
建安想嘲讽几句，刚刚被骂了一句，他心里有火。然后他就看到渊行者点头表示同意。
建安目瞪口呆：“你们俩是不是早就认识？玩我？”他踩了几脚脚下的砖石。“怎么挖？用手？”
圭明看向渊行者，他实在不想多说，所以希望渊行者做出解释。
渊行者大点其头：“我完全信任你。”
圭明面无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玩家们都觉得这很不真实，明明没有面部语言，圭明就是有这天分让你感受到他的无奈。
他手指前指。
“城门。尸堆。”他说。
渊行者走到建安身边，和他一起目瞪口呆。
圭明心无旁骛，耳旁只有风声。
他冲到苦痛者的身下时，才发现这东西高得可怕。血肉积累而成的黏糊糊的身躯，没有头部，丽莎的哭声，空气中的异味都让人心烦意乱。
而圭明已经不是人了。
他挥刀前探，一出手就是进手刀的拼命打法。他大口呼吸。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每一次换气体内都生发出巨大的力量。有机物飞速氧化，体力无穷无尽。
刀锋入肉，如中败絮。圭明抽刀后跃，带出一蓬脓血。
“没用。”他沉着脸。
身后建安堪堪赶到。他一声不吭，菌丝炸裂般涌出身体。这一次，菌丝聚集到一起，扭成一股极细的绳，尖端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无形之子：侍奉着阿萨托斯的下级仆从，它们行踪诡秘，无影无形。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它们的主宰播撒恐惧。
当前下属特性：菌类拟态，再生，异化躯体】
【异化躯体：建安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无论内在还是外在。】
【菌类拟态：无形之子可以模拟物质的结构，强化自身。】
【再生：无形之子的体内不断生长出新的躯体，需要玩家适当消耗。】
“嗯。”建安闷哼一声，强忍着分裂身体的不适感。菌丝迅捷地向前弹射，目标正是它胸口丽莎的头颅。苦痛者挺直身体，笑声变大，好似嘲讽。
“铛”的一声大响，菌丝尖端被挡在胸口，不得寸进。丽莎哭声骤然变大，凄厉的声音回荡在黑暗里。
“咒言。”建安走到圭明身边，和他并肩站立。
菌丝上的力道慢慢上升，它前端的周围空气不断波动好似水纹。
“你就理解成魔法吧。”建安说。
圭明根本没在听，他又冲了上去。苦痛者左手一阵鼓动，然后从肉里破出了一只尺许长的利刃。污血，蛆虫挂在刃口。被这东西砍一下，别的不说，破伤风板上钉钉。
渊行者举着火把在远处观望。他突然掏枪开枪，一只妖鬼就在不远处仰天倒下。年轻人环视四周，然后发现鬼影重重，他们又被围住了。
“喂！有妖鬼啊！”渊行者遥遥大喊。
“它们来我们这儿了吗？”建安一边大喊，一边敏捷闪过一次势大力沉的劈击。他右手化作菌丝纠集成束，正是一柄刺剑，伺机给苦痛者来下狠的。
渊行者仔细看了看。“没有！”
建安和圭明一起大喊：“喔！”然后继续全神贯注。
渊行者愣在原地。“喔。。。是什么啊？”
圭明已经在苦痛者身上留下了十几道伤口，但是他心知肚明，每一刀都入肉极浅，不是带出脓血，就是伤口中空空如也，他只是撕开了一层死皮。
而相对于苦痛者，他的容错率几乎为零。
身后有轻微的破空声音，圭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前滚。剑鞭蛇一样游弋，刀刃与刀刃之间由血肉粘连。
这就是厄尔迪基安近卫的武器，长刀征伐敌人，剑鞭折磨俘虏。
圭明狼狈转身，间不容发之际又闪过一招杀招。苦痛者露出个好大空隙，圭明进身，一刀插进腰里。
“盖茨比！”建安大叫。圭明抬眼，心中一凛，剑鞭不知何时又绕了过来，刃尖几乎刺到眼睛。
他直接抬起刀横挡在眼前，以刀为盾。“叮”的一声，他借力后跃。
那一边，建安险象环生，苦痛者的每一刀都撕掉大量的菌丝。建安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不断消瘦。
“这样打下去不行！”建安大吼。“他妈的我的再生量快跟不上消耗量了！”
圭明跃上他的肩膀，低声道：“别说脏话。”
他忍建安很久了。
建安一瞬间福至心灵，肩膀一阵鼓动。他倾泄出所有储备的菌丝构建出平台。圭明站在上面，随着平台加速，直指丽莎的头颅。苦痛者厉声大笑，剑鞭长刀横在胸前。
“还请安息！”年轻的杀手大吼。灰精灵匕首划开黑夜。【耗氧量】光芒大放，这个异化特性被使用到了极致。
助其武威。
苦痛者一阵颤抖，身体不受控制的崩解。腐肉掉在地上。紫色的脓泡一个个涨大然后炸裂，这鬼东西晃了一晃，哭声笑声同时消失。
建安吐出一口长气，然后猛地跪在地上不断干呕。那种感觉就像是内脏被扯出体外。他调低了触觉，所以是温柔地扯出体外。
圭明的匕首插进了丽莎的额头，奇异的竟没有多少血。一滴嫣红滑下她素白的额头。这个女孩终于安静了下来，神色很祥和。
她不再哭了。
圭明跃下想要离开。
人头突然睁眼，圭明举刀在手，如临大敌。
丽莎眼色阴沉，竟然张口说话。“人渣。”
然后她噗嗤笑了一下。
被束缚在怪物胸口的少女，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的脸开始腐烂，长出了紫黑色的霉斑。
圭明走到苦痛者的尸体下，仰起头看她。
“你真漂亮。”他认真地说。
丽莎哭出了声。
“别去城中心。”她说。“达安去了地下。”
这句话好像触怒了什么。苦痛者骤然四分五裂，腐烂一样地崩解。那些脓水很快挥发消失，最后地上只有一枚闪烁着毫光的晶体。紫黑色，上面有脓包那样的肿块。
建安走了过来。
“种子。”他说。“至少十万。”
圭明一脚把那东西踩得粉碎，他看着建安愕然的脸，拍了拍他的肩。
“去你妈的至少十万。”讨厌别人说脏话的杀手对建安笑了一下。
建安沉默不语。渊行者踱到二人身边。
建安和圭明都疑惑地看着他。“你没死啊？”建安问。
渊行者冷静地问：“你对我有什么成见？”
建安还是一脸费解的样子，渊行者就把一把长剑抽了出来。
圭明不打算问剑从哪里来。照片那事儿之后，渊行者还好说，建安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北京猿人。
“以铁与火的名义。”渊行者颂唱道，剑身上一行古老的文字微微一亮。圭明和建安腾的一下全烧了起来。
“。。。”
渊行者把剑一挥，火就灭了。玩家们漠然看着他，尤其是圭明。他没有所谓的触觉设置，刚刚的感觉就像是在火坑里打滚。
“咒言道具，对下级仆从效果显著。”渊行者露齿一笑。
看来他不是一点火气都没有。
建安叹了口气。
“虽然从你掏出个旧印的时候就有感觉了。”他说。“哥们儿你是富二代吧？”
这些道具都可以在论坛上买到。那把咒剑建安碰巧还扫过一眼，二十五万，不还价。
一眼看过去，渊行者身后全是焦黑，看来渊行者把这里变成了妖鬼们的“焚”场。
“然后我就有个小问题。”建安说。“你这么狠，为什么刚刚不来帮我们呢？”
渊行者骄傲地仰起头：“恶心！”
建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圭明打断了他们两个的扯皮。
“刚刚，丽莎说，去地底。”他一个词一个词地说。
建安和渊行者看了看四周，然后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怎么去？”
圭明思前想后，最后得出结论。
“挖。”他说。
建安想嘲讽几句，刚刚被骂了一句，他心里有火。然后他就看到渊行者点头表示同意。
建安目瞪口呆：“你们俩是不是早就认识？玩我？”他踩了几脚脚下的砖石。“怎么挖？用手？”
圭明看向渊行者，他实在不想多说，所以希望渊行者做出解释。
渊行者大点其头：“我完全信任你。”
圭明面无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玩家们都觉得这很不真实，明明没有面部语言，圭明就是有这天分让你感受到他的无奈。
他手指前指。
“城门。尸堆。”他说。
渊行者走到建安身边，和他一起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