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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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楠心一痛，她那模样，竟让他不敢立刻靠近。</p>
阿姨也是因为自己，才走得这样突然……</p>
叶雨抬目，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终究是别过脸去。</p>
蒋志贵拍了拍叶果的肩膀，“小果，殡仪馆那边必须要家属去办手续。你跟小楠一起过去。”</p>
像是没有思想，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她恍然起身，机械的朝门口走。</p>
经过蒋楠，她的视线也不曾落在他身上。仿佛他就是一缕透明的空气一般。</p>
心剧痛，蒋楠心惊肉跳的跟上去。侧目看她一眼，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疼惜的将她的手握进手心。本以为她会立刻挣扎，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可是……</p>
她却像个布娃娃一样，一点反抗都没有，只任他摆布。</p>
他深邃得看不见底的眸子里，袭入懊悔和痛楚。</p>
他宁可她强硬一点，冷漠一点，也不愿意她像现在这样。</p>
……</p>
从火化到丧礼，这一段时间，她们两姐妹似乎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p>
泪，流干了。</p>
双腿跪肿了。</p>
有些人，失去便真的失去了……</p>
叶果独自在妈妈房间里收拾最后的遗物。从箱底下翻出的照片，让她不由得红了眼。</p>
照片上，是年轻的一对情侣。</p>
那时的他们，笑得那样璀璨、生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脚下。</p>
只可惜……</p>
谁的快乐，也总有被沧桑掩盖的一天。</p>
她突然想起她和蒋楠从开始到现在，竟然连一张照片都不曾留下过。悲从心来，不再往下想，赶紧将照片仔细收起来。</p>
走出卧室，叶雨放置在茶几上的电脑正‘嘀嘀’的响着。</p>
她这会儿正巧出去倒垃圾了，叶果本没在意，看qq消息不断的弹出来，显得有些着急的样子。</p>
她狐疑的过去，想提醒对方叶雨要一会儿才能回来，便伸手点开窗口。</p>
立刻弹出来一连串消息。</p>
“叶雨，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希望你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就拒绝。”</p>
“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你也很清楚！”</p>
“我知道现在你们家是特殊情况，你不能把你妹妹抛下，但不管怎么样，你也得考虑自己的前途发展，她毕竟也是饿成年人了，不需要你费那么多心思。”</p>
“叶雨，无论如何，这次去弗罗里达进修的事你都应该放在心上。你不是一心都梦想做国际法案吗？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p>
“你只有最后一天的考虑时间了！”</p>
……</p>
电脑屏幕前，看着那一串串消息，叶果沉默。</p>
这么重要的事，叶雨一直都瞒着自己。</p>
而且，很明显，她已经拒绝过对方一次了。</p>
深吸口气，她迟疑了下，敲下几个字。</p>
……</p>
下午。</p>
叶果独自去超市。</p>
从水果区经过，将苹果和葡萄一个个收入囊中。想起叶雨说想要吃海鲜，便转到海鲜区。湿漉漉的地面，让她走得特别小心。本让人给她抓了两只上好的大闸蟹，想起昨晚在电脑上看的知识，便又将蟹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改成了虾。</p>
对于孕妇，虾比蟹好太多。</p>
提了大包小包，从超市走出来。即便刻意去忽视，可是，身后跟着的那辆车体积实在太庞大，让她想要忽视都难。</p>
转角的时候，有意停顿了下。</p>
车拐过来，她就站在路边，将那辆悍马抓了个正着。</p>
无处可躲，也不想躲，蒋楠从车上沉步下来。看了叶果一眼，他道：“上车。”</p>
她没动。</p>
他便弯身，再自然不过的想要将她手里的东西提走，“我送你回去。”</p>
“不必！”她却身子一缩，抵在了墙面上，手准确的避开，没有让他碰到。</p>
大掌，在空中捞了个空。他身子还尴尬的弯着，僵在那。</p>
只听到她平静而疏离的语气开口：“你回去吧，请你不要跟着我。”</p>
手，缓缓抽回来，握紧。仿佛是借此压抑心里的那份悲痛。</p>
蒋楠站直身子，垂目看她。</p>
那张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小脸上，此刻却只剩下让他陌生的冷漠。</p>
她变了……</p>
变得，他快不认识她了……</p>
“叶果……”像是唤她，又像是叹息，那样无力，“你打算，让我们的关系一直就这样僵下去？”</p>
她将手里的东西握得紧紧的。</p>
塑料袋的带子勒得她手心有些疼，可是，她丝毫都不放松。</p>
深吸口气，她梗着喉咙，硬邦邦的道：“早就没有‘我们’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僵下去……我们，已经没有关系！”</p>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又重又硬，说给他听，更是说给自己，说服自己。</p>
蒋楠一震，沉沉的盯紧她。</p>
那眼神，太过压迫。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了叶果胸口上，让她莫名的鼻尖一酸，差点逼出她的眼泪来。</p>
在失控前，她推开他，扭身就要离开。</p>
蒋楠猛然将她扯住，一把摁在了墙上。</p>
他从上而下，狠狠盯着她。那眼神含着复杂的情愫，仿佛恼自己当初的鲁莽，又像是恼她如今的无情和决绝。</p>
她怎么可以那样利落的将他们之间，撇清得一干二净！</p>
“什么叫什么关系都没有？！叶果，就算你再怎么想和我撇清楚关系，可是，别忘了你还有我的孩子！”他咬牙，像是要提醒她，他刻意将‘孩子’二字，咬得很重。</p>
她一僵。</p>
被他扣着的手臂，有轻微的发抖。</p>
明明说着不要这个孩子，可是……</p>
每次抱着电脑却忍不住一次次浏览育婴的知识。</p>
今早孕吐，面对叶雨狐疑的眼神，她竟然没有勇气说实话，是在怕叶雨也无法接受这个孩子吗？</p>
心，抽痛起来，她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抱在臂弯里，像怀揣着宝贝一样。半晌，才抬起头来迎上他的视线，眼底甚至还浮出点点笑意，“你不提孩子的事，我差点都忘了。你不是早就和医生约好了吗？这几天，我会自己去医院……”</p>
她说得那样若无其事，那样轻松自如，仿佛要拿掉的不是她的孩子一样……</p>
蒋楠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要杀掉你的孩子！”</p>
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浮出眼眶，“你不要给我冠上这么大的罪名……如果一出生就是不幸，我没有理由要那么自私的将他她带到这个丑陋的世界！”</p>
“谁说会不幸？！”他无法遏制的怒吼，眼眶微红。</p>
他绝对会是一个最好的爸爸。若是女儿，他会给她最好的宠爱；若是儿子，他会严格一点。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会陪着他们，不错过一瞬间孩子的童年和成长。</p>
去他的和医生预约手术！当晚他就反悔了，早就取消了那该死的手术！</p>
“不管你怎么说，这个孩子，我都不会要……”</p>
她轻颤着，抬头，倔强的对上他盛满怒气的眸子。</p>
她与他，四目相对。可是，这一刻，竟然已经无法交流。</p>
他们的心，已经没办法靠近……反而，还在越走越远，越走越远……</p>
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p>
蒋楠灰败的看着她，“叶果，你不是不屑再和我有任何纠缠吗？”</p>
她心尖一紧，惊愕的瞠目，仿佛料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样的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p>
她……竟然不敢听！</p>
“我们签个协议——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从此……”</p>
他顿住。</p>
墨黑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在痛苦的流转，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当下让她窒息得反胃。</p>
可是，他的话，也没有停，“我放你走！你想去哪都可以，我绝不会再缠着你！”</p>
话落，他眼里，只剩下无尽的荒芜……</p>
仿佛，连最后一丝光都灭了。</p>
他们的世界，终究，只剩下黑暗……</p>
她在发抖。</p>
捂住剧痛的胸口，她执拗的不让自己垮下。</p>
就那样僵硬的挺着背脊，答得干脆，“好！我答应你！”</p>
……</p>
转身，眼泪就已经流下，沾湿了脸庞。</p>
可是，她也不肯再回头，只提着东西大步往前走。</p>
身后……</p>
看着那娇小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眼里，蒋楠终究忍不住一拳重重砸在墙壁上。</p>
手背上，立刻血肉模糊。</p>
可是……</p>
他就像是麻木了一样，亦不觉得痛。</p>
绝望的靠着墙壁，闭上眼，一下一下重重的喘息。仿佛不这样，他随时都会窒息而死。</p>
叶果一到家，叶雨已经煮好饭从厨房里出来。</p>
只剩下两姐妹的屋子，显得空荡荡的。</p>
“眼睛怎么了？”叶雨将叶果手里的东西提过去，瞄了她一眼。</p>
她忙深吸口气，将眼里残余的波痕藏起来，“没什么，只是刚刚眼里进了沙子。”</p>
叶雨没立刻戳穿她，只是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转眼见她还站在厅里发着呆，叶雨忍不住道：“是不是他又找你了？”</p>
叶果回神，像是没有听到叶雨的问话一样，突然转过头来，反问：“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p>
叶雨微怔了一下，才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p>
“你老师想带你去美国进修，你为什么没和我说？”</p>
“你怎么知道这个？”</p>
叶果在沙发上坐下，扭过身，将双手交叠搭在沙发靠背上，下颔就抵在手臂上，“我偷看了你电脑上的信息，你老师说，今天是你考虑的最后一天的期限。你难道真打算拒绝吗？”</p>
最后一天……</p>
听到这四个字，叶雨眼里划过一丝遗憾。但，转瞬即逝，反而笑了笑，“什么打算拒绝，我一早就回绝她了。”</p>
“姐。”叶果看她扭过脸来，才试探的开口：“如果……我说我已经重新帮你做了决定，你会不会怪我？”</p>
“什么？”叶雨立刻站起身来，“你是不是和老师说什么了？”</p>
“我以你的口吻说的，答应跟她去。这么好的机会，又能实现你的梦想，为什么要拒绝？”</p>
蒋楠心一痛，她那模样，竟让他不敢立刻靠近。</p>
阿姨也是因为自己，才走得这样突然……</p>
叶雨抬目，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终究是别过脸去。</p>
蒋志贵拍了拍叶果的肩膀，“小果，殡仪馆那边必须要家属去办手续。你跟小楠一起过去。”</p>
像是没有思想，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她恍然起身，机械的朝门口走。</p>
经过蒋楠，她的视线也不曾落在他身上。仿佛他就是一缕透明的空气一般。</p>
心剧痛，蒋楠心惊肉跳的跟上去。侧目看她一眼，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疼惜的将她的手握进手心。本以为她会立刻挣扎，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可是……</p>
她却像个布娃娃一样，一点反抗都没有，只任他摆布。</p>
他深邃得看不见底的眸子里，袭入懊悔和痛楚。</p>
他宁可她强硬一点，冷漠一点，也不愿意她像现在这样。</p>
……</p>
从火化到丧礼，这一段时间，她们两姐妹似乎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p>
泪，流干了。</p>
双腿跪肿了。</p>
有些人，失去便真的失去了……</p>
叶果独自在妈妈房间里收拾最后的遗物。从箱底下翻出的照片，让她不由得红了眼。</p>
照片上，是年轻的一对情侣。</p>
那时的他们，笑得那样璀璨、生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脚下。</p>
只可惜……</p>
谁的快乐，也总有被沧桑掩盖的一天。</p>
她突然想起她和蒋楠从开始到现在，竟然连一张照片都不曾留下过。悲从心来，不再往下想，赶紧将照片仔细收起来。</p>
走出卧室，叶雨放置在茶几上的电脑正‘嘀嘀’的响着。</p>
她这会儿正巧出去倒垃圾了，叶果本没在意，看qq消息不断的弹出来，显得有些着急的样子。</p>
她狐疑的过去，想提醒对方叶雨要一会儿才能回来，便伸手点开窗口。</p>
立刻弹出来一连串消息。</p>
“叶雨，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希望你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就拒绝。”</p>
“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你也很清楚！”</p>
“我知道现在你们家是特殊情况，你不能把你妹妹抛下，但不管怎么样，你也得考虑自己的前途发展，她毕竟也是饿成年人了，不需要你费那么多心思。”</p>
“叶雨，无论如何，这次去弗罗里达进修的事你都应该放在心上。你不是一心都梦想做国际法案吗？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p>
“你只有最后一天的考虑时间了！”</p>
……</p>
电脑屏幕前，看着那一串串消息，叶果沉默。</p>
这么重要的事，叶雨一直都瞒着自己。</p>
而且，很明显，她已经拒绝过对方一次了。</p>
深吸口气，她迟疑了下，敲下几个字。</p>
……</p>
下午。</p>
叶果独自去超市。</p>
从水果区经过，将苹果和葡萄一个个收入囊中。想起叶雨说想要吃海鲜，便转到海鲜区。湿漉漉的地面，让她走得特别小心。本让人给她抓了两只上好的大闸蟹，想起昨晚在电脑上看的知识，便又将蟹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改成了虾。</p>
对于孕妇，虾比蟹好太多。</p>
提了大包小包，从超市走出来。即便刻意去忽视，可是，身后跟着的那辆车体积实在太庞大，让她想要忽视都难。</p>
转角的时候，有意停顿了下。</p>
车拐过来，她就站在路边，将那辆悍马抓了个正着。</p>
无处可躲，也不想躲，蒋楠从车上沉步下来。看了叶果一眼，他道：“上车。”</p>
她没动。</p>
他便弯身，再自然不过的想要将她手里的东西提走，“我送你回去。”</p>
“不必！”她却身子一缩，抵在了墙面上，手准确的避开，没有让他碰到。</p>
大掌，在空中捞了个空。他身子还尴尬的弯着，僵在那。</p>
只听到她平静而疏离的语气开口：“你回去吧，请你不要跟着我。”</p>
手，缓缓抽回来，握紧。仿佛是借此压抑心里的那份悲痛。</p>
蒋楠站直身子，垂目看她。</p>
那张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小脸上，此刻却只剩下让他陌生的冷漠。</p>
她变了……</p>
变得，他快不认识她了……</p>
“叶果……”像是唤她，又像是叹息，那样无力，“你打算，让我们的关系一直就这样僵下去？”</p>
她将手里的东西握得紧紧的。</p>
塑料袋的带子勒得她手心有些疼，可是，她丝毫都不放松。</p>
深吸口气，她梗着喉咙，硬邦邦的道：“早就没有‘我们’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僵下去……我们，已经没有关系！”</p>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又重又硬，说给他听，更是说给自己，说服自己。</p>
蒋楠一震，沉沉的盯紧她。</p>
那眼神，太过压迫。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了叶果胸口上，让她莫名的鼻尖一酸，差点逼出她的眼泪来。</p>
在失控前，她推开他，扭身就要离开。</p>
蒋楠猛然将她扯住，一把摁在了墙上。</p>
他从上而下，狠狠盯着她。那眼神含着复杂的情愫，仿佛恼自己当初的鲁莽，又像是恼她如今的无情和决绝。</p>
她怎么可以那样利落的将他们之间，撇清得一干二净！</p>
“什么叫什么关系都没有？！叶果，就算你再怎么想和我撇清楚关系，可是，别忘了你还有我的孩子！”他咬牙，像是要提醒她，他刻意将‘孩子’二字，咬得很重。</p>
她一僵。</p>
被他扣着的手臂，有轻微的发抖。</p>
明明说着不要这个孩子，可是……</p>
每次抱着电脑却忍不住一次次浏览育婴的知识。</p>
今早孕吐，面对叶雨狐疑的眼神，她竟然没有勇气说实话，是在怕叶雨也无法接受这个孩子吗？</p>
心，抽痛起来，她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抱在臂弯里，像怀揣着宝贝一样。半晌，才抬起头来迎上他的视线，眼底甚至还浮出点点笑意，“你不提孩子的事，我差点都忘了。你不是早就和医生约好了吗？这几天，我会自己去医院……”</p>
她说得那样若无其事，那样轻松自如，仿佛要拿掉的不是她的孩子一样……</p>
蒋楠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要杀掉你的孩子！”</p>
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浮出眼眶，“你不要给我冠上这么大的罪名……如果一出生就是不幸，我没有理由要那么自私的将他她带到这个丑陋的世界！”</p>
“谁说会不幸？！”他无法遏制的怒吼，眼眶微红。</p>
他绝对会是一个最好的爸爸。若是女儿，他会给她最好的宠爱；若是儿子，他会严格一点。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会陪着他们，不错过一瞬间孩子的童年和成长。</p>
去他的和医生预约手术！当晚他就反悔了，早就取消了那该死的手术！</p>
“不管你怎么说，这个孩子，我都不会要……”</p>
她轻颤着，抬头，倔强的对上他盛满怒气的眸子。</p>
她与他，四目相对。可是，这一刻，竟然已经无法交流。</p>
他们的心，已经没办法靠近……反而，还在越走越远，越走越远……</p>
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p>
蒋楠灰败的看着她，“叶果，你不是不屑再和我有任何纠缠吗？”</p>
她心尖一紧，惊愕的瞠目，仿佛料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样的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p>
她……竟然不敢听！</p>
“我们签个协议——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从此……”</p>
他顿住。</p>
墨黑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在痛苦的流转，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当下让她窒息得反胃。</p>
可是，他的话，也没有停，“我放你走！你想去哪都可以，我绝不会再缠着你！”</p>
话落，他眼里，只剩下无尽的荒芜……</p>
仿佛，连最后一丝光都灭了。</p>
他们的世界，终究，只剩下黑暗……</p>
她在发抖。</p>
捂住剧痛的胸口，她执拗的不让自己垮下。</p>
就那样僵硬的挺着背脊，答得干脆，“好！我答应你！”</p>
……</p>
转身，眼泪就已经流下，沾湿了脸庞。</p>
可是，她也不肯再回头，只提着东西大步往前走。</p>
身后……</p>
看着那娇小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眼里，蒋楠终究忍不住一拳重重砸在墙壁上。</p>
手背上，立刻血肉模糊。</p>
可是……</p>
他就像是麻木了一样，亦不觉得痛。</p>
绝望的靠着墙壁，闭上眼，一下一下重重的喘息。仿佛不这样，他随时都会窒息而死。</p>
叶果一到家，叶雨已经煮好饭从厨房里出来。</p>
只剩下两姐妹的屋子，显得空荡荡的。</p>
“眼睛怎么了？”叶雨将叶果手里的东西提过去，瞄了她一眼。</p>
她忙深吸口气，将眼里残余的波痕藏起来，“没什么，只是刚刚眼里进了沙子。”</p>
叶雨没立刻戳穿她，只是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转眼见她还站在厅里发着呆，叶雨忍不住道：“是不是他又找你了？”</p>
叶果回神，像是没有听到叶雨的问话一样，突然转过头来，反问：“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p>
叶雨微怔了一下，才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p>
“你老师想带你去美国进修，你为什么没和我说？”</p>
“你怎么知道这个？”</p>
叶果在沙发上坐下，扭过身，将双手交叠搭在沙发靠背上，下颔就抵在手臂上，“我偷看了你电脑上的信息，你老师说，今天是你考虑的最后一天的期限。你难道真打算拒绝吗？”</p>
最后一天……</p>
听到这四个字，叶雨眼里划过一丝遗憾。但，转瞬即逝，反而笑了笑，“什么打算拒绝，我一早就回绝她了。”</p>
“姐。”叶果看她扭过脸来，才试探的开口：“如果……我说我已经重新帮你做了决定，你会不会怪我？”</p>
“什么？”叶雨立刻站起身来，“你是不是和老师说什么了？”</p>
“我以你的口吻说的，答应跟她去。这么好的机会，又能实现你的梦想，为什么要拒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