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倔强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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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剁着，看着锐利的刀锋，有些胆战心惊。</p>
还不忘空出心神来和她闲聊，“我妈不喜欢你，这个你肯定也清楚吧？”</p>
叶果苦笑，“……嗯。我知道。”</p>
蒋芯也不隐瞒，“你什么事儿得罪我妈了？这几次打电话回来，我妈都是在数落楠。说了一大通，我还真以为他找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呢！”</p>
叶果站在一旁没有说话。</p>
自己怎么得罪了蒋妈妈呢？</p>
除却她和妈妈的事以外，更多的……还是在意她六年前的事吧？</p>
想到这个，她心里微疼，角落里的自卑感又衍生出来。</p>
见她半晌没答话，蒋芯侧目去看，触到她幽暗的神情，她忙扬声，开朗的说：“别想了。放心吧，你只要教会我做糖醋排骨，我妈我爸那边我给你搞定。反正我站你们这边。至于爷爷奶奶他们，我和楠两个人一起上，不怕说服不了他们。”</p>
“谢谢！那就算把厨房烧了，我也非得教会你这道菜不可！”叶果忙撩起袖子，干上了。</p>
叶果有些后悔刚刚不该那样子说大话。果然如蒋楠所说，在厨房里，蒋芯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的那种。</p>
烧开的油飞溅出来，她扔了锅铲躲得远远的，却还是免不得中招。露出的手臂上，光洁雪白的肌肤当即被炸出一个个小泡。</p>
叶果只得劝她放弃，不然，一会儿大家都没得饭吃。</p>
可蒋芯就是不肯，“你别瞧不起人，我说要学会就得学会。这就劝我放弃，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耐心？”</p>
叶果好无辜。</p>
不过，想来，叫她放弃也真是难得。能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坚持十年的人，大概凡事都执着得可怕。</p>
正当两个人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头有了轻微的动静。叶果侧目去看蒋芯，蒋芯正扭头看着厨房紧闭的门，那殷切的视线仿佛要穿透门板，看向外面。</p>
叶果笑了一下，“交给我吧，你出去看看。”</p>
蒋芯努努嘴，扭过脸来有一会儿没说话。</p>
厨房里，淡蓝色的光火浅浅的印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睫毛微垂，阴影浮在眼下，让她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p>
……</p>
魏良晨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一阵香。</p>
“糖醋排骨？”他冲蒋楠挑挑眉梢，沉步进来。</p>
蒋楠心里担心着厨房里的情况，好在，这会儿已经平静了，倒也让他安心许多。</p>
“坐一会儿吧，应该差不多了。”</p>
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魏良晨才坐下。又转脸看向厨房，边说：“敢情你这是和我炫耀来了？原来叶果还是个厨房能手。”</p>
“怎么？羡慕了？”蒋楠神情间难免有些得意。</p>
这一问，魏良晨倒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神思恍惚了下，不知道想起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羡慕。不过……我比较喜欢不会做饭的。”</p>
蒋楠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才试探的问：“你有喜欢的女人了？”</p>
魏良晨一怔。回神，才凉凉的吐出两个字：“没有。”</p>
“那为什么蒋芯不可以？”蒋楠的问题，脱口而出。</p>
眉心微蹙，魏良晨睨向他，“才一阵子不见，你怎么变得这样娘了？”</p>
“……”蒋楠被噎了一下，想起刚刚蒋芯那殷切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惜。到底只是站起身来，倒了两杯红酒，分了一杯给他，才淡淡的开口：“对你的私人感情我并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你真不想被蒋芯再纠缠，我劝你赶紧找个女人。这对你对她都好！”</p>
他真诚的建议。</p>
没有注意到，魏良晨握着酒杯的手僵了下。目光垂下，看着酒杯中绛红的液体，终究只是哼一声‘对女人没兴趣’，而后仰首一口而尽。</p>
苦涩的味道，从喉管一直漫进心底。</p>
苦得有些钻心。</p>
蒋楠眉心紧皱，冷冷的盯着他，“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和我说句实话——”</p>
“嗯。”魏良晨从鼻腔里哼一声。</p>
“你是gay？喜欢男人？”</p>
某人唇角抽搐，面色阴冷的瞅着他，“是啊，我说，我从小就在意淫你和云磊，你信吗？”</p>
蒋楠直接打了个寒噤，那样的场景简直是不敢想象。</p>
“如果不是gay，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连个女人都不找？就算你不喜欢我姐，可是，追你的女人层出不穷，要什么样的都随你挑，难道就没一个能入得了你眼的？”</p>
面对蒋楠一连串的质疑，魏良晨抿着唇不予回答。</p>
蒋楠被他这副死样子气得咬牙，随手抓了个抱枕朝他飞扔过去，“你就什么都不说吧，你！迟早有一天闷死你！到那时候，蒋芯也扭头不管你了，你可别后悔！”</p>
魏良晨伸手将枕头挡住了。半晌，他都只是看着那枕头摔在地上，发着呆。双目，无光。</p>
直到……</p>
厨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p>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p>
“都去洗手吧！差不多可以开饭了！”</p>
明朗的嗓音，没有往日的倨傲，像少女一样雀跃飞扬。</p>
他一抬目，就对上那双欣然的眼瞳，胸口没来由的撞了下。</p>
今天的蒋芯，和往常的她，有很大的不一样。以往，她都精致得像个橱窗里的瓷娃娃，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瑕疵。</p>
可是，今天的她……</p>
发丝随意的在脑后挽着，偶尔有几根垂下来，有些凌乱，可是，偏偏又美得动人。</p>
绿色裙子上，还套了件完全不搭的男式衬衫。外面又罩了条围裙。</p>
这样的她，不见得比以前的她要美，可是，那么生动，那么真实。</p>
“啊！真是糟糕！”接触到他失神的眼神，蒋芯才想起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p>
一吐舌头，扭头将糖醋排骨往叶果手里一搁，低着头嗔她：“笨蛋，你不提醒我！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丑死了？”</p>
叶果将她从上打量到下，不由得“噗嗤”一笑，“还真是不伦不类啊！你快去把衬衫脱了吧，这里我来招呼。”</p>
果然是难看死了！</p>
所以，他才会露出那样让人看不懂的神情啊！</p>
蒋芯懊恼不已，将围裙脱下，匆匆往楼上走。魏良晨的视线移开，眸底的光略凉了几分。</p>
蒋楠走向叶果，将她手里的菜端着搁到桌上，又皱着眉查看了她好几次。</p>
“你放心吧，我真没事儿。”</p>
“和蒋芯呆一个厨房还没受伤？”蒋楠还是觉得不放心。</p>
“真没有。”叶果看了眼一旁若有所思的魏良晨一眼，补了一句：“魏总，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尝尝这个糖醋排骨，这可是特意为你做的。”</p>
“和楠一样叫我良晨吧。”魏良晨从沙发上起身，视线略向餐桌，看到桌上那黑糊糊的一团，脸色变得有些为难，“这是你的手艺？”</p>
“怎么？”蒋楠问，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p>
魏良晨同情的拍了拍蒋楠的肩，“我收回我进屋的第一句话。”</p>
蒋芯脱了衬衫从楼上下来了，恰巧听到魏良晨这句话，便问蒋楠：“他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p>
蒋楠干咳了下，牵过叶果坐下，“忘了。都坐吧！剩下的菜我去端。”</p>
“蒋楠！”</p>
蒋芯不肯让他走。</p>
魏良晨拉了张椅子优雅的坐下，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手艺有些可怕。”</p>
一句话出口，蒋芯扯着蒋楠的手一僵。手臂上那一个个被油烫出来的小泡泡更显得清晰。</p>
叶果担心的看了眼蒋芯，和蒋楠轻语：“他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接吗？”</p>
“这就是他的风格。”蒋楠耸肩。</p>
叶果越发同情蒋芯了。“魏总，这个其实是……”</p>
“这个其实是果子第一次做，看起来是有些可怕。其他菜都做得很漂亮，我去端吧！你们先吃。”蒋芯已经抢过了叶果的话，失神的走出一步，又突然失神的折了回来，伸手去够那碟糖醋排骨，“我把这个端走。”</p>
手，才碰到碟子，却被魏良晨忽然伸手抓住。</p>
所有人都怔了下。</p>
包括蒋芯自己。</p>
“这是你做的？”魏良晨突然开了口。</p>
蒋芯骄傲的不肯认，“不是！”</p>
他冷笑，“骗得过我吗？如果不是你，你手上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p>
对蒋芯，他注意得很仔细。</p>
所以……</p>
是不是，其实他还是蛮在意蒋芯的？</p>
叶果这样乐观的想着，可是，下一瞬……</p>
魏良晨的话，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是妄想。</p>
“蒋芯，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第一，再爱的东西吃起来也分心情，心情差吃什么都不会好受！第二，你为了我做得越多，只会让我越觉得累，越想离得你远远的！第三……”</p>
“你闭嘴！”魏良晨的话，被蒋芯忽然打断。</p>
她脸色白得像死过一回。</p>
仿佛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p>
“魏良晨，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现在这样嚣张，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无非就是仗着我爱你！可我现在告诉你——魏良晨，你给我听好了，我蒋芯根本不爱你！”</p>
明明说着‘不爱’，眼泪却忍不住往下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p>
她死死的盯紧他，盯牢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心头那样痛，痛得像被千万把刀凌迟着，可是，嘴上却倔强的不肯认输，“之所以一直纠缠，我无非是在和我自己死磕！从小到大，谁不让着我，拱着我，唯独你……只有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甘心！”</p>
魏良晨眼神微凉，深邃的眸子含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p>
他看紧她，“真的吗？”</p>
“再真不过！”她不服输的扬首。这样的倔强，亦不知道是被伤了心，还是被伤了自尊，或者……两者都有……</p>
“很好！”他颔首，“所以，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只要我对你好，你就再也不会纠缠我？”</p>
她狠狠一颤。</p>
她咬牙剁着，看着锐利的刀锋，有些胆战心惊。</p>
还不忘空出心神来和她闲聊，“我妈不喜欢你，这个你肯定也清楚吧？”</p>
叶果苦笑，“……嗯。我知道。”</p>
蒋芯也不隐瞒，“你什么事儿得罪我妈了？这几次打电话回来，我妈都是在数落楠。说了一大通，我还真以为他找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呢！”</p>
叶果站在一旁没有说话。</p>
自己怎么得罪了蒋妈妈呢？</p>
除却她和妈妈的事以外，更多的……还是在意她六年前的事吧？</p>
想到这个，她心里微疼，角落里的自卑感又衍生出来。</p>
见她半晌没答话，蒋芯侧目去看，触到她幽暗的神情，她忙扬声，开朗的说：“别想了。放心吧，你只要教会我做糖醋排骨，我妈我爸那边我给你搞定。反正我站你们这边。至于爷爷奶奶他们，我和楠两个人一起上，不怕说服不了他们。”</p>
“谢谢！那就算把厨房烧了，我也非得教会你这道菜不可！”叶果忙撩起袖子，干上了。</p>
叶果有些后悔刚刚不该那样子说大话。果然如蒋楠所说，在厨房里，蒋芯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的那种。</p>
烧开的油飞溅出来，她扔了锅铲躲得远远的，却还是免不得中招。露出的手臂上，光洁雪白的肌肤当即被炸出一个个小泡。</p>
叶果只得劝她放弃，不然，一会儿大家都没得饭吃。</p>
可蒋芯就是不肯，“你别瞧不起人，我说要学会就得学会。这就劝我放弃，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耐心？”</p>
叶果好无辜。</p>
不过，想来，叫她放弃也真是难得。能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坚持十年的人，大概凡事都执着得可怕。</p>
正当两个人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头有了轻微的动静。叶果侧目去看蒋芯，蒋芯正扭头看着厨房紧闭的门，那殷切的视线仿佛要穿透门板，看向外面。</p>
叶果笑了一下，“交给我吧，你出去看看。”</p>
蒋芯努努嘴，扭过脸来有一会儿没说话。</p>
厨房里，淡蓝色的光火浅浅的印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睫毛微垂，阴影浮在眼下，让她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p>
……</p>
魏良晨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一阵香。</p>
“糖醋排骨？”他冲蒋楠挑挑眉梢，沉步进来。</p>
蒋楠心里担心着厨房里的情况，好在，这会儿已经平静了，倒也让他安心许多。</p>
“坐一会儿吧，应该差不多了。”</p>
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魏良晨才坐下。又转脸看向厨房，边说：“敢情你这是和我炫耀来了？原来叶果还是个厨房能手。”</p>
“怎么？羡慕了？”蒋楠神情间难免有些得意。</p>
这一问，魏良晨倒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神思恍惚了下，不知道想起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羡慕。不过……我比较喜欢不会做饭的。”</p>
蒋楠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才试探的问：“你有喜欢的女人了？”</p>
魏良晨一怔。回神，才凉凉的吐出两个字：“没有。”</p>
“那为什么蒋芯不可以？”蒋楠的问题，脱口而出。</p>
眉心微蹙，魏良晨睨向他，“才一阵子不见，你怎么变得这样娘了？”</p>
“……”蒋楠被噎了一下，想起刚刚蒋芯那殷切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惜。到底只是站起身来，倒了两杯红酒，分了一杯给他，才淡淡的开口：“对你的私人感情我并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你真不想被蒋芯再纠缠，我劝你赶紧找个女人。这对你对她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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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注意到，魏良晨握着酒杯的手僵了下。目光垂下，看着酒杯中绛红的液体，终究只是哼一声‘对女人没兴趣’，而后仰首一口而尽。</p>
苦涩的味道，从喉管一直漫进心底。</p>
苦得有些钻心。</p>
蒋楠眉心紧皱，冷冷的盯着他，“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和我说句实话——”</p>
“嗯。”魏良晨从鼻腔里哼一声。</p>
“你是gay？喜欢男人？”</p>
某人唇角抽搐，面色阴冷的瞅着他，“是啊，我说，我从小就在意淫你和云磊，你信吗？”</p>
蒋楠直接打了个寒噤，那样的场景简直是不敢想象。</p>
“如果不是gay，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连个女人都不找？就算你不喜欢我姐，可是，追你的女人层出不穷，要什么样的都随你挑，难道就没一个能入得了你眼的？”</p>
面对蒋楠一连串的质疑，魏良晨抿着唇不予回答。</p>
蒋楠被他这副死样子气得咬牙，随手抓了个抱枕朝他飞扔过去，“你就什么都不说吧，你！迟早有一天闷死你！到那时候，蒋芯也扭头不管你了，你可别后悔！”</p>
魏良晨伸手将枕头挡住了。半晌，他都只是看着那枕头摔在地上，发着呆。双目，无光。</p>
直到……</p>
厨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p>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p>
“都去洗手吧！差不多可以开饭了！”</p>
明朗的嗓音，没有往日的倨傲，像少女一样雀跃飞扬。</p>
他一抬目，就对上那双欣然的眼瞳，胸口没来由的撞了下。</p>
今天的蒋芯，和往常的她，有很大的不一样。以往，她都精致得像个橱窗里的瓷娃娃，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瑕疵。</p>
可是，今天的她……</p>
发丝随意的在脑后挽着，偶尔有几根垂下来，有些凌乱，可是，偏偏又美得动人。</p>
绿色裙子上，还套了件完全不搭的男式衬衫。外面又罩了条围裙。</p>
这样的她，不见得比以前的她要美，可是，那么生动，那么真实。</p>
“啊！真是糟糕！”接触到他失神的眼神，蒋芯才想起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p>
一吐舌头，扭头将糖醋排骨往叶果手里一搁，低着头嗔她：“笨蛋，你不提醒我！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丑死了？”</p>
叶果将她从上打量到下，不由得“噗嗤”一笑，“还真是不伦不类啊！你快去把衬衫脱了吧，这里我来招呼。”</p>
果然是难看死了！</p>
所以，他才会露出那样让人看不懂的神情啊！</p>
蒋芯懊恼不已，将围裙脱下，匆匆往楼上走。魏良晨的视线移开，眸底的光略凉了几分。</p>
蒋楠走向叶果，将她手里的菜端着搁到桌上，又皱着眉查看了她好几次。</p>
“你放心吧，我真没事儿。”</p>
“和蒋芯呆一个厨房还没受伤？”蒋楠还是觉得不放心。</p>
“真没有。”叶果看了眼一旁若有所思的魏良晨一眼，补了一句：“魏总，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尝尝这个糖醋排骨，这可是特意为你做的。”</p>
“和楠一样叫我良晨吧。”魏良晨从沙发上起身，视线略向餐桌，看到桌上那黑糊糊的一团，脸色变得有些为难，“这是你的手艺？”</p>
“怎么？”蒋楠问，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p>
魏良晨同情的拍了拍蒋楠的肩，“我收回我进屋的第一句话。”</p>
蒋芯脱了衬衫从楼上下来了，恰巧听到魏良晨这句话，便问蒋楠：“他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p>
蒋楠干咳了下，牵过叶果坐下，“忘了。都坐吧！剩下的菜我去端。”</p>
“蒋楠！”</p>
蒋芯不肯让他走。</p>
魏良晨拉了张椅子优雅的坐下，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手艺有些可怕。”</p>
一句话出口，蒋芯扯着蒋楠的手一僵。手臂上那一个个被油烫出来的小泡泡更显得清晰。</p>
叶果担心的看了眼蒋芯，和蒋楠轻语：“他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接吗？”</p>
“这就是他的风格。”蒋楠耸肩。</p>
叶果越发同情蒋芯了。“魏总，这个其实是……”</p>
“这个其实是果子第一次做，看起来是有些可怕。其他菜都做得很漂亮，我去端吧！你们先吃。”蒋芯已经抢过了叶果的话，失神的走出一步，又突然失神的折了回来，伸手去够那碟糖醋排骨，“我把这个端走。”</p>
手，才碰到碟子，却被魏良晨忽然伸手抓住。</p>
所有人都怔了下。</p>
包括蒋芯自己。</p>
“这是你做的？”魏良晨突然开了口。</p>
蒋芯骄傲的不肯认，“不是！”</p>
他冷笑，“骗得过我吗？如果不是你，你手上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p>
对蒋芯，他注意得很仔细。</p>
所以……</p>
是不是，其实他还是蛮在意蒋芯的？</p>
叶果这样乐观的想着，可是，下一瞬……</p>
魏良晨的话，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是妄想。</p>
“蒋芯，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第一，再爱的东西吃起来也分心情，心情差吃什么都不会好受！第二，你为了我做得越多，只会让我越觉得累，越想离得你远远的！第三……”</p>
“你闭嘴！”魏良晨的话，被蒋芯忽然打断。</p>
她脸色白得像死过一回。</p>
仿佛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p>
“魏良晨，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现在这样嚣张，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无非就是仗着我爱你！可我现在告诉你——魏良晨，你给我听好了，我蒋芯根本不爱你！”</p>
明明说着‘不爱’，眼泪却忍不住往下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p>
她死死的盯紧他，盯牢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心头那样痛，痛得像被千万把刀凌迟着，可是，嘴上却倔强的不肯认输，“之所以一直纠缠，我无非是在和我自己死磕！从小到大，谁不让着我，拱着我，唯独你……只有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甘心！”</p>
魏良晨眼神微凉，深邃的眸子含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p>
他看紧她，“真的吗？”</p>
“再真不过！”她不服输的扬首。这样的倔强，亦不知道是被伤了心，还是被伤了自尊，或者……两者都有……</p>
“很好！”他颔首，“所以，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只要我对你好，你就再也不会纠缠我？”</p>
她狠狠一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