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人，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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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窗外叫骂的人群也终于喊累了，三三两两地退去，夜晚的风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即便是夏季，仍然带有一丝寒意。
小巷子里的霓虹灯逐渐熄灭了，凌晨，这里大部分的餐馆也该歇业打烊了，中餐馆附近的大多数餐馆，还是以提供三餐为主的。
王哲坐在床上，看着屏幕上播放着的动漫，但心却并不在上面。
……
黑暗中，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出现在了中餐馆的门前，一双白色的手套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的瞩目，白手套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细棍状的东西，在餐馆的门锁上捣鼓了一阵子，伴随着“咔嚓”的一声，门锁就这么解开了。
黑影慢慢地走进了屋内，轻轻地拉上了门，没有开灯的打算，一个小巧的手电出现在他的白手套之上，按下开关，惨白的灯光刺破了四周的黑暗，越过了木质的吧台，照射在了隔在柜台和厨房之间的门帘之上。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吧台旁，打开侧门，进到了厨房之中，当他再次掀开帘子出来的时候，右手上已经多了一把亮晃晃的菜刀。
“啪嗒”
“啪嗒”
背后似乎有水声响起，但黑影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摸索着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他脚上的靴子明显是特制的，踩在楼梯上，竟然一点响声也没有，仿佛声音也被黑暗吞没了一样，整个中餐馆内，只剩下了轻微的滴水声，在四周回荡着。
手电筒的灯已经消失了，黑影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认真，仿佛在完成什么仪式似的。
二楼十分狭窄，只有两个紧挨着的房间，右边的房门打开着，是一间普通的洗手间，而左边的房门紧闭，显然就是黑影的目标所在了。
白手套握在略微生锈的门把手上，缓缓转动，木质的房门随之而开，月光如水，浸润在屋内，照亮了黑影，也照亮了整个房间，他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那张正对房门的单人床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乱糟糟的棉被。
“跑了？”
举着菜刀，黑影快速地侧身进入房内，夜晚的风吹起了窗帘，银白色的皎月挂在夜空中，在光秃秃的窗框的点缀下，就好像一副画似的。
一个黑发黑瞳的青年男人站在窗边，吹着夜风，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
感受到有人进来，王哲连忙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
“田中宏？”
王哲一眼就认出了黑影的身份，他的语气充满了惊讶，眼神里透着些许的惊慌，但他似乎努力地想掩盖住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
黑影不慌不忙地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王君，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拜访你，不过今晚之后，我们应该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田中宏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此刻却透着森然的冷意，镜头里的他是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比起来，而现在的他，却是匹嗜血的饿狼。
“田中君，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是真当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你就这么直接提着刀来砍我，就不怕最后锒铛入狱，身败名裂？”
王哲指了指田中宏手中的菜刀，似乎在努力地保持着冷静，试图依靠警察来镇住眼前这位深夜来客。
“社会败类王哲，受不了狂轰滥炸、唾弃辱骂，最后在家里自杀身亡，由于对社会丧失了信心，最后就连遗书都没有留下，多么合情合理的剧情。”
田中宏将从厨房里拿的菜刀放在眼前，月光的映衬下，刀锋显得格外的美丽，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不错的剧本，连菜刀都用的是我的，确实合情合理。”
王哲看起来好像有些畏惧了，微微向后缩了缩，眼睛朝着窗户的方向瞄了一眼。
“王君，跳窗可不是个好选择，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你也不是超人，更不是主角，跳下去，不死也得来个残疾。”
田中宏好像也不着急的样子，靠着房门，一脸戏谑地看着王哲。
“我说……田中君，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确实是有些误会，桥本君……应该不是你杀的吧？”
王哲似乎胆怯了，他开始微微颤抖，语气也软了下来。
“抱歉，王君，他就是我杀的，知道的太多永远不是好事，不过他也未免过于单纯了，居然相信我会悔过，还毫无戒备地就喝下了我递给他的毒酒。”
“还有那个北原宏太，也是个蠢蛋，瞎猫撞见死耗子，本来想把桥本亮灌醉套他的把柄，谁知道竟然把我的秘密挖出来了，而且还想要挟我，我偷偷往他家里塞了点毒药，他就傻乎乎地用了，那个毒药的发作是需要时间的，一切都是我算好了的。”
“话说回来，这个蠢货居然因为嫉妒这种垃圾情绪就想要杀人灭口，真是丑陋的杀人行为，毫无美感！毫无意义！”
田中宏的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似乎在叙述一个垃圾的事迹一样。
说罢，他从挎包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随手一扔，黑盒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是你好兄弟的骨灰，我特地带来给你看看，放心，到时候我会把你们放在一块儿的。”
把玩着手中的菜刀，田中宏的表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恐怖起来。
“你为什么要杀桥本君？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恐惧可以让一个人歇斯底里，王哲现在好像就正在经历这个阶段。
“别装了，王君，你不是知道了吗？我不会料理。”
田中宏似乎很享受猎物最后的挣扎和恐惧，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变态起来。
没等王哲继续追问，田中宏已经抢先说了下去。
“王君，我不喜欢你这种拖延时间的方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你一直都落入了我的圈套，那天我是故意缩手的，就是为了误导你，果然，后面你也就按照我的想法开始试探起我来，让我知道了桥本亮只告诉了你我不会料理，却没有告诉你……他看见了我杀人。”
王哲的瞳孔微微收缩，确实，他还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猛料。
“本来我都安心了，想着拿点钱把你打发了就行了，毕竟不是谁我都愿意动手的，但谁叫你偏要纠缠，还知道了些其它的不得了的东西，还好我反应及时，把桥本这个死大叔先烧了，要不差点还真栽在你手里了。”
“王君，对于杀人，我也算老手了，我当年去法国也不是为了学厨，只是因为当时杀了人，东窗事发，出去避避风头而已。而桥本也是个可怜虫，看见了我上一次杀人的全过程，那是个美食记者，可惜啊，偏要好奇，摸进了我的厨房，为了防止她知道不该知道的，我就把她勒晕，丢进东京湾喂鱼去了。”
就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东西似的，田中宏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是个真的变态啊！”
王哲咽了咽口水，先前的惊恐已经消失不见了，变回了最初的自信与沉稳，该知道的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他不演了。
“好了，田中君，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做出挽衣袖的动作，王哲对着田中良笑了笑，直接抢走了这位杀人犯的台词，在他的左手上，一张写满奇怪符号的卫生纸正在随风飘动。
“不要装模作样了王君，没用的，还请你一会儿不要挣扎，这样才能结束得漂漂亮亮的，伪造自杀现场也是很累人的。”
田中宏脚下动了，缓缓地朝着王哲靠近，他走得很慢，因为享受这种一步步逼近猎物的感觉。
谁知道王哲却是完全没有被压迫的感觉，反倒是笑得越发轻松。
“不好意思了，田中君，你还是没能笑到最后。”
右手一伸，他从书桌的角落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手一翻，手机屏幕就展示在了田中宏面前。
屏幕里实时显示着王哲的一举一动，在屏幕的一侧，一排排文字正在飞速地滚动着，那是别人的实时评论！
“不好意思，田中君，时代变了，我刚刚一直在直播，多亏了你之前带给我的热度，我这油管账号一开播，观众们瞬间就上门来骂我了，想热度低都难。”
说完，王哲还很贴心地给田中宏展示了一下直播间目前的在线人数。
即便是深夜，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早已突破了万位，今夜，不知多少已经钻入被窝的人会被亲朋好友用电话叫醒，只为了赶上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破案直播。
没等田中宏回过神来，王哲抢先一步，对着手机镜头展颜一笑，给广大的观众们比了个剪刀手。
“不好意思啊各位，接下来的画面不方便放送，具体请大家注意收看明日的各大新闻，谢谢观看。”
说罢，王哲关闭了直播。
夜深了，窗外叫骂的人群也终于喊累了，三三两两地退去，夜晚的风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即便是夏季，仍然带有一丝寒意。
小巷子里的霓虹灯逐渐熄灭了，凌晨，这里大部分的餐馆也该歇业打烊了，中餐馆附近的大多数餐馆，还是以提供三餐为主的。
王哲坐在床上，看着屏幕上播放着的动漫，但心却并不在上面。
……
黑暗中，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出现在了中餐馆的门前，一双白色的手套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的瞩目，白手套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细棍状的东西，在餐馆的门锁上捣鼓了一阵子，伴随着“咔嚓”的一声，门锁就这么解开了。
黑影慢慢地走进了屋内，轻轻地拉上了门，没有开灯的打算，一个小巧的手电出现在他的白手套之上，按下开关，惨白的灯光刺破了四周的黑暗，越过了木质的吧台，照射在了隔在柜台和厨房之间的门帘之上。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吧台旁，打开侧门，进到了厨房之中，当他再次掀开帘子出来的时候，右手上已经多了一把亮晃晃的菜刀。
“啪嗒”
“啪嗒”
背后似乎有水声响起，但黑影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摸索着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他脚上的靴子明显是特制的，踩在楼梯上，竟然一点响声也没有，仿佛声音也被黑暗吞没了一样，整个中餐馆内，只剩下了轻微的滴水声，在四周回荡着。
手电筒的灯已经消失了，黑影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认真，仿佛在完成什么仪式似的。
二楼十分狭窄，只有两个紧挨着的房间，右边的房门打开着，是一间普通的洗手间，而左边的房门紧闭，显然就是黑影的目标所在了。
白手套握在略微生锈的门把手上，缓缓转动，木质的房门随之而开，月光如水，浸润在屋内，照亮了黑影，也照亮了整个房间，他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那张正对房门的单人床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乱糟糟的棉被。
“跑了？”
举着菜刀，黑影快速地侧身进入房内，夜晚的风吹起了窗帘，银白色的皎月挂在夜空中，在光秃秃的窗框的点缀下，就好像一副画似的。
一个黑发黑瞳的青年男人站在窗边，吹着夜风，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
感受到有人进来，王哲连忙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
“田中宏？”
王哲一眼就认出了黑影的身份，他的语气充满了惊讶，眼神里透着些许的惊慌，但他似乎努力地想掩盖住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
黑影不慌不忙地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王君，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拜访你，不过今晚之后，我们应该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田中宏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此刻却透着森然的冷意，镜头里的他是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比起来，而现在的他，却是匹嗜血的饿狼。
“田中君，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是真当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你就这么直接提着刀来砍我，就不怕最后锒铛入狱，身败名裂？”
王哲指了指田中宏手中的菜刀，似乎在努力地保持着冷静，试图依靠警察来镇住眼前这位深夜来客。
“社会败类王哲，受不了狂轰滥炸、唾弃辱骂，最后在家里自杀身亡，由于对社会丧失了信心，最后就连遗书都没有留下，多么合情合理的剧情。”
田中宏将从厨房里拿的菜刀放在眼前，月光的映衬下，刀锋显得格外的美丽，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不错的剧本，连菜刀都用的是我的，确实合情合理。”
王哲看起来好像有些畏惧了，微微向后缩了缩，眼睛朝着窗户的方向瞄了一眼。
“王君，跳窗可不是个好选择，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你也不是超人，更不是主角，跳下去，不死也得来个残疾。”
田中宏好像也不着急的样子，靠着房门，一脸戏谑地看着王哲。
“我说……田中君，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确实是有些误会，桥本君……应该不是你杀的吧？”
王哲似乎胆怯了，他开始微微颤抖，语气也软了下来。
“抱歉，王君，他就是我杀的，知道的太多永远不是好事，不过他也未免过于单纯了，居然相信我会悔过，还毫无戒备地就喝下了我递给他的毒酒。”
“还有那个北原宏太，也是个蠢蛋，瞎猫撞见死耗子，本来想把桥本亮灌醉套他的把柄，谁知道竟然把我的秘密挖出来了，而且还想要挟我，我偷偷往他家里塞了点毒药，他就傻乎乎地用了，那个毒药的发作是需要时间的，一切都是我算好了的。”
“话说回来，这个蠢货居然因为嫉妒这种垃圾情绪就想要杀人灭口，真是丑陋的杀人行为，毫无美感！毫无意义！”
田中宏的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似乎在叙述一个垃圾的事迹一样。
说罢，他从挎包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随手一扔，黑盒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是你好兄弟的骨灰，我特地带来给你看看，放心，到时候我会把你们放在一块儿的。”
把玩着手中的菜刀，田中宏的表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恐怖起来。
“你为什么要杀桥本君？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恐惧可以让一个人歇斯底里，王哲现在好像就正在经历这个阶段。
“别装了，王君，你不是知道了吗？我不会料理。”
田中宏似乎很享受猎物最后的挣扎和恐惧，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变态起来。
没等王哲继续追问，田中宏已经抢先说了下去。
“王君，我不喜欢你这种拖延时间的方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你一直都落入了我的圈套，那天我是故意缩手的，就是为了误导你，果然，后面你也就按照我的想法开始试探起我来，让我知道了桥本亮只告诉了你我不会料理，却没有告诉你……他看见了我杀人。”
王哲的瞳孔微微收缩，确实，他还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猛料。
“本来我都安心了，想着拿点钱把你打发了就行了，毕竟不是谁我都愿意动手的，但谁叫你偏要纠缠，还知道了些其它的不得了的东西，还好我反应及时，把桥本这个死大叔先烧了，要不差点还真栽在你手里了。”
“王君，对于杀人，我也算老手了，我当年去法国也不是为了学厨，只是因为当时杀了人，东窗事发，出去避避风头而已。而桥本也是个可怜虫，看见了我上一次杀人的全过程，那是个美食记者，可惜啊，偏要好奇，摸进了我的厨房，为了防止她知道不该知道的，我就把她勒晕，丢进东京湾喂鱼去了。”
就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东西似的，田中宏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是个真的变态啊！”
王哲咽了咽口水，先前的惊恐已经消失不见了，变回了最初的自信与沉稳，该知道的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他不演了。
“好了，田中君，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做出挽衣袖的动作，王哲对着田中良笑了笑，直接抢走了这位杀人犯的台词，在他的左手上，一张写满奇怪符号的卫生纸正在随风飘动。
“不要装模作样了王君，没用的，还请你一会儿不要挣扎，这样才能结束得漂漂亮亮的，伪造自杀现场也是很累人的。”
田中宏脚下动了，缓缓地朝着王哲靠近，他走得很慢，因为享受这种一步步逼近猎物的感觉。
谁知道王哲却是完全没有被压迫的感觉，反倒是笑得越发轻松。
“不好意思了，田中君，你还是没能笑到最后。”
右手一伸，他从书桌的角落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手一翻，手机屏幕就展示在了田中宏面前。
屏幕里实时显示着王哲的一举一动，在屏幕的一侧，一排排文字正在飞速地滚动着，那是别人的实时评论！
“不好意思，田中君，时代变了，我刚刚一直在直播，多亏了你之前带给我的热度，我这油管账号一开播，观众们瞬间就上门来骂我了，想热度低都难。”
说完，王哲还很贴心地给田中宏展示了一下直播间目前的在线人数。
即便是深夜，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早已突破了万位，今夜，不知多少已经钻入被窝的人会被亲朋好友用电话叫醒，只为了赶上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破案直播。
没等田中宏回过神来，王哲抢先一步，对着手机镜头展颜一笑，给广大的观众们比了个剪刀手。
“不好意思啊各位，接下来的画面不方便放送，具体请大家注意收看明日的各大新闻，谢谢观看。”
说罢，王哲关闭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