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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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毫无困意，再加上要提防隐藏在暗处的女灵体的偷袭，王哲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桥本亮半夜从厕纸符里出来过一次，当他看见王哲坐在床上，手提菜刀，对着发光的手机屏幕露出极为猥琐的笑容的时候，这位已经死过一次的大叔差点没吓得活过来。
不过实际上，王哲露出那样的表情只不过是因为在看动漫的时候赶上了精彩画面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王哲刚刚吃过早饭，两位在门口守候了一夜的警员就敲开了中餐馆的大门。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王哲将桥本亮所在的符纸和刚刚获得的那瓶显形喷雾都装进了包内，锁好餐馆的大门，跟在两名警员的身后钻进了警车之中。
警视厅位于千代田区，是专门管辖东京治安的警察部门，王哲看着窗外的风景，很快就发现这是前往警视厅本厅而非随便一个警察署的路。
“看来桥本大叔果然是被人谋杀的……”
王哲也曾猜想过桥本亮的死因，本来按照桥本亮存在感低这一特点来推理的话，很容易就会让人猜想他只是单纯的“孤独死”而已。
所谓孤独死，简单说来就是独自生活的人在家里突然疾病发作而死，由于很少有人来往的缘故，尸体往往会在很久后才被人发现，这一现象在老龄化严重的日本并不算少见。
但现在看来，桥本亮的死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走进主管严重案件的“搜查一课”课室之后，王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叔啊，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仇人啊。”
坐在这个刑侦类日剧中无数次出现的课室之中，王哲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紧张的情绪，这种感觉，比学生时代坐在老师办公室里还要刺激。
在他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雾气缓缓升腾，飘散在了房间之中。坐在王哲对面的年轻警员端坐在那里，正盯着茶杯发愣，他是昨晚守候在中餐馆门外的警员之一，从那发青的眼圈上来看，昨晚应该睡得也不怎么样。
由于在车上两人就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寒暄，现在面对面地坐在屋内，一时倒是有些无话可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趁着警员愣神，王哲偷偷地将桥本亮从符咒里放了出来，万一一会儿警察询问起桥本亮的信息，还需要他本人在一旁提提词，以免露馅。
桥本大叔也是很配合地在出现的一瞬间就进入了隐匿状态，安静地飘在半空中，一言不发。
王哲刚刚将厕纸重新塞回包内，接待室半透明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警员走了进来，正是昨天给王哲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鹰眼”警部。
看见中年警部走进来，对面的年轻警员连忙起身，却是又被那警部用手按回了椅子上。
“久等了吧，不好意思。”
中年警部坐在椅子上，对着王哲微微欠身，然后重新坐直了身子。
“我是搜查一课的松本龙一，负责本次案件的侦破，这位是羽生明警部补。”
中年警部简单地给自己和一旁的年轻警员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黑色的录音笔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合十，朝着一旁的年轻警员点了点头，年轻警员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一手拿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昨天经历了那样的场面，王君现在感觉还好吗？应该很不好受吧，那种感觉”。
出乎意料的是，松本警部并没有一开始就开门见山，反倒是先询问起了王哲的身体状态。
“嗯，昨天确实很难受，不过休息了一晚上以后感觉稍微好些了。”
王哲抿着嘴，声音有些低沉，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似的，他的这幅表现也是让半空中的桥本亮直接傻了眼。
这还是昨晚上那个看着手机诡笑的年轻人吗？
“能请问一下您和被害人的关系吗？”
松本警部的语气并不算严肃，甚至还有些轻松，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闲聊一样，但他那如鹰一般的眼神却是不断地从王哲的身上扫过。
“我和桥本君？我们应该算普通的朋友关系吧，因为都是厨师的原因，在我心里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在料理方面偶尔会找他请教一下。”
对于这些问题，王哲还是有所准备的。
“原来如此，那昨天您是为什么去找被害人呢？”
松本警部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说起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之前桥本君找我借了些钱，已经到了归还的期限了，但却怎么也联络不上他，再加上我最近确实很缺钱，所以只好去他家里找他了……没想到……”
说到最后，王哲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嗯……对了王君，你刚刚说你和被害人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对吧，那你怎么会知道他备用钥匙的位置的？而且我们问过出租屋的管理员，他那天似乎也是第一次看见你……”
问到这儿，松本警部终于严肃了起来，双眼微眯，看向王哲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
一松一紧，他这是在利用气氛的转换试图给对方施加压力。
王哲非常配合地稍微愣了愣，看起来似乎是受到了压力的影响，但回答却仍然不紧不慢。
“是这样的，桥本君有一次在我店里喝多了，由于当时已经是凌晨了，所以我只好把他送了回去，结果到了门口半天也没有在他身上摸到家门钥匙，他就告诉了我备用钥匙的位置，那天已经很晚了，所以管理员应该已经睡了吧。”
“原来如此，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被害人有什么仇人吗？或者……他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争执？小纠纷也行。”
对于王哲本身的审问似乎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正常的询问线索了。
“抱歉，我和桥本君本来联络的也不多，平时也没听他怎么提起过其他的朋友之类的，好像他本来也没什么朋友吧……因为存在感很弱的问题。”
说到这儿，王哲小心翼翼地瞟了一边的桥本亮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这位大叔一脸“扎心了”的表情。
“嗯，好的，今天暂时就到这儿吧，之后要是您想到了什么线索还请您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后续如果有需要，我们可能还会麻烦您。”
松本警部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朝着王哲伸出了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宣告了这场询问的结束。
“抱歉松本警部，我想问一下……桥本君……难道不是单纯的孤独死吗？”
由于还有任务的原因，王哲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问题，希望能够从警方那里得到一点有用的情报。
“嗯……从目前的尸检报告上来看应该是中毒而死的，至于其他的细节，还恕我不能告知。”
说罢，松本警部径直走出了门外。
“我送您出去吧。”
一直在一旁默默记录的羽生警部补合上了手中的本子，站起身来，对着王哲轻轻笑了笑。
……
“呼，吓死我了，还好这审讯和日剧里演得差不多。”
走出警视厅的大门，王哲长舒了一口气，作为一位三好市民，第一次进警察局就是去警视厅本部的搜查一课，实在是很考验心理，就这么一会儿，他的背后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抬起头，他却发现半空中的桥本大叔正以极其奇怪的目光在盯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样。
“额，桥本大叔……我刚刚有哪里说得不好吗？”
王哲有些紧张地朝着桥本亮看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是真有什么漏洞的话，最有可能发现的就是一直在一旁旁听的桥本亮了。
桥本亮闻言，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像长辈一样轻轻拍了拍王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王君，你还年轻，长得也帅，现在进军演艺界还来得及。”
说罢，桥本亮化作了一团银光，钻入了王哲兜里的厕纸之中。
由于毫无困意，再加上要提防隐藏在暗处的女灵体的偷袭，王哲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桥本亮半夜从厕纸符里出来过一次，当他看见王哲坐在床上，手提菜刀，对着发光的手机屏幕露出极为猥琐的笑容的时候，这位已经死过一次的大叔差点没吓得活过来。
不过实际上，王哲露出那样的表情只不过是因为在看动漫的时候赶上了精彩画面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王哲刚刚吃过早饭，两位在门口守候了一夜的警员就敲开了中餐馆的大门。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王哲将桥本亮所在的符纸和刚刚获得的那瓶显形喷雾都装进了包内，锁好餐馆的大门，跟在两名警员的身后钻进了警车之中。
警视厅位于千代田区，是专门管辖东京治安的警察部门，王哲看着窗外的风景，很快就发现这是前往警视厅本厅而非随便一个警察署的路。
“看来桥本大叔果然是被人谋杀的……”
王哲也曾猜想过桥本亮的死因，本来按照桥本亮存在感低这一特点来推理的话，很容易就会让人猜想他只是单纯的“孤独死”而已。
所谓孤独死，简单说来就是独自生活的人在家里突然疾病发作而死，由于很少有人来往的缘故，尸体往往会在很久后才被人发现，这一现象在老龄化严重的日本并不算少见。
但现在看来，桥本亮的死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走进主管严重案件的“搜查一课”课室之后，王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叔啊，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仇人啊。”
坐在这个刑侦类日剧中无数次出现的课室之中，王哲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紧张的情绪，这种感觉，比学生时代坐在老师办公室里还要刺激。
在他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雾气缓缓升腾，飘散在了房间之中。坐在王哲对面的年轻警员端坐在那里，正盯着茶杯发愣，他是昨晚守候在中餐馆门外的警员之一，从那发青的眼圈上来看，昨晚应该睡得也不怎么样。
由于在车上两人就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寒暄，现在面对面地坐在屋内，一时倒是有些无话可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趁着警员愣神，王哲偷偷地将桥本亮从符咒里放了出来，万一一会儿警察询问起桥本亮的信息，还需要他本人在一旁提提词，以免露馅。
桥本大叔也是很配合地在出现的一瞬间就进入了隐匿状态，安静地飘在半空中，一言不发。
王哲刚刚将厕纸重新塞回包内，接待室半透明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警员走了进来，正是昨天给王哲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鹰眼”警部。
看见中年警部走进来，对面的年轻警员连忙起身，却是又被那警部用手按回了椅子上。
“久等了吧，不好意思。”
中年警部坐在椅子上，对着王哲微微欠身，然后重新坐直了身子。
“我是搜查一课的松本龙一，负责本次案件的侦破，这位是羽生明警部补。”
中年警部简单地给自己和一旁的年轻警员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黑色的录音笔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合十，朝着一旁的年轻警员点了点头，年轻警员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一手拿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昨天经历了那样的场面，王君现在感觉还好吗？应该很不好受吧，那种感觉”。
出乎意料的是，松本警部并没有一开始就开门见山，反倒是先询问起了王哲的身体状态。
“嗯，昨天确实很难受，不过休息了一晚上以后感觉稍微好些了。”
王哲抿着嘴，声音有些低沉，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似的，他的这幅表现也是让半空中的桥本亮直接傻了眼。
这还是昨晚上那个看着手机诡笑的年轻人吗？
“能请问一下您和被害人的关系吗？”
松本警部的语气并不算严肃，甚至还有些轻松，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闲聊一样，但他那如鹰一般的眼神却是不断地从王哲的身上扫过。
“我和桥本君？我们应该算普通的朋友关系吧，因为都是厨师的原因，在我心里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在料理方面偶尔会找他请教一下。”
对于这些问题，王哲还是有所准备的。
“原来如此，那昨天您是为什么去找被害人呢？”
松本警部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说起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之前桥本君找我借了些钱，已经到了归还的期限了，但却怎么也联络不上他，再加上我最近确实很缺钱，所以只好去他家里找他了……没想到……”
说到最后，王哲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嗯……对了王君，你刚刚说你和被害人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对吧，那你怎么会知道他备用钥匙的位置的？而且我们问过出租屋的管理员，他那天似乎也是第一次看见你……”
问到这儿，松本警部终于严肃了起来，双眼微眯，看向王哲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
一松一紧，他这是在利用气氛的转换试图给对方施加压力。
王哲非常配合地稍微愣了愣，看起来似乎是受到了压力的影响，但回答却仍然不紧不慢。
“是这样的，桥本君有一次在我店里喝多了，由于当时已经是凌晨了，所以我只好把他送了回去，结果到了门口半天也没有在他身上摸到家门钥匙，他就告诉了我备用钥匙的位置，那天已经很晚了，所以管理员应该已经睡了吧。”
“原来如此，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被害人有什么仇人吗？或者……他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争执？小纠纷也行。”
对于王哲本身的审问似乎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正常的询问线索了。
“抱歉，我和桥本君本来联络的也不多，平时也没听他怎么提起过其他的朋友之类的，好像他本来也没什么朋友吧……因为存在感很弱的问题。”
说到这儿，王哲小心翼翼地瞟了一边的桥本亮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这位大叔一脸“扎心了”的表情。
“嗯，好的，今天暂时就到这儿吧，之后要是您想到了什么线索还请您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后续如果有需要，我们可能还会麻烦您。”
松本警部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朝着王哲伸出了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宣告了这场询问的结束。
“抱歉松本警部，我想问一下……桥本君……难道不是单纯的孤独死吗？”
由于还有任务的原因，王哲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问题，希望能够从警方那里得到一点有用的情报。
“嗯……从目前的尸检报告上来看应该是中毒而死的，至于其他的细节，还恕我不能告知。”
说罢，松本警部径直走出了门外。
“我送您出去吧。”
一直在一旁默默记录的羽生警部补合上了手中的本子，站起身来，对着王哲轻轻笑了笑。
……
“呼，吓死我了，还好这审讯和日剧里演得差不多。”
走出警视厅的大门，王哲长舒了一口气，作为一位三好市民，第一次进警察局就是去警视厅本部的搜查一课，实在是很考验心理，就这么一会儿，他的背后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抬起头，他却发现半空中的桥本大叔正以极其奇怪的目光在盯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样。
“额，桥本大叔……我刚刚有哪里说得不好吗？”
王哲有些紧张地朝着桥本亮看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是真有什么漏洞的话，最有可能发现的就是一直在一旁旁听的桥本亮了。
桥本亮闻言，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像长辈一样轻轻拍了拍王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王君，你还年轻，长得也帅，现在进军演艺界还来得及。”
说罢，桥本亮化作了一团银光，钻入了王哲兜里的厕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