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小说网 > 越江吟 > 43、第四十三章 利箭破甲

43、第四十三章 利箭破甲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妖妖小说网 www.yaotxt.com,最快更新越江吟最新章节!

    残夜将殁,斜月如钩。

    我小心拉下脸上面罩,从黑暗的街道里走出来,迎着阵阵浸骨寒风,走向早已等在对面的那个人。他长身立在街口,眼神沉静地看我,身后不远处站了五六个黑衣人,成隐隐护持之态。

    我在他身前不远处停下,也用同样的眼神回看他。与此同时,一直远远跟在我身后的微弱声息消失不见,只剩下风吹过耳的低吟声。

    我向声音消失的方向看了看:“不愧是你亲卫营中的精英,我与人密谈之时,他一直藏身十余丈外,竟丝毫没有偷听。”

    江原不在意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他清楚违反命令的下场。你进展怎样?”

    “没什么进展。”

    “我早说过,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微微一笑:“这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长期渗透才行。”

    “可是已经没有很多时间了,大军动身之前,你能办到么?”

    我低下头,仔细想了想,照实道:“不能。”

    江原眸子瞬间一闪:“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不如先将名单上那些人杀了。”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有名单?”

    江原唇角一抿,神色便不似方才那样严肃:“难道我猜不到么?你这样胸有成竹前往,就一定掌握了他们的准确信息。你安然回来,说明你虽没有取得实质突破,至少已获得了一点信任。”

    我点头笑道:“燕王殿下,下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你从没问起我与程休之间的谈话,却将内容都猜到了;什么都没有具体参与,却将事情的走向牢牢握在手中,看来我倒真的要考虑下一步是不是要听你的决断了。”

    江原眼中似乎透出一点笑意,向旁边示意道:“车里再谈。”

    停在暗处的仍是那辆毫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江原跳上车后,我也跟着爬上去,照旧弯腰掀开帘门往里钻。谁知还没迈步,马车就动了,我脚下一阵摇晃,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一只手拉了进去,整个人向前扑倒在车厢里。

    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我这才发现马车里已经变了样,车内铺了一层柔软厚实的被褥,倒像张睡觉的床铺,而且的确是有人躺在上面。我定了定神,发现这人不但自己躺着,而且双手正环在我腰间,把我往他身上搂。

    活得不耐烦了!

    我立刻撑起身子,用力将他推开。江原反手一勾,又将我揽到跟前,微笑道:“只有这么大地方,你叫我到哪里去?”

    “那你别碰我!”

    江原皱眉道:“车内这么窄,我们两个平躺都困难,又怎么能碰不到?”

    我立刻坐起身:“要躺你自己躺!”

    “不行,你一夜没睡,身上还有伤。”说着伸手在我后背一拽,又将我拽倒在他怀里,笑道,“这样不好么,颠簸也感觉不出来。”

    我扑腾一阵无效果,厉声道:“好你的鬼!”

    江原微微眯眼,忽然抱住我翻了身,他在上方几寸处俯视着我,眸中有一丝流光在闪动。

    我被他压在身下,更加动弹不得,心里正焦躁不已,一抬眼对上他异样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一跳。江原幽黑的眸子有些入迷般定在我脸上,右手却渐渐摸上我胸前领口,突然腰间一松,他左手已将我腰带扯开来,顺势滑进衣底。

    我微微地缩了一下,感到他手指在肌肤上触碰,面色一沉道:“住手!”

    江原恍若未闻,捉住我双手,低下头,在我脖颈上轻轻噬咬,一股又痒又麻的感觉立刻从头通到脚,我反射般向后仰起头,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

    我心里立时腾起一阵惊恐,用力地挣扎着身体试图摆脱,几次撞到车壁上。江原忙将我拉回中间,双手抱紧我,低声安慰道:“不用怕,我会掌握好分寸,不会伤到你。”

    我平躺在被褥上,透过江原肩头,直直地看着摇晃的车顶,感觉脸上越发烧得滚烫,吐字却异常清晰:“放开。”

    江原在我耳根处轻轻喘息,热气呼在我脖颈里:“若是不放呢?”

    我深深皱了皱眉:“燕王殿下,你面容英俊,气度过人,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嗯,怎样?”

    “你面前这人却是形容憔悴,无权无势,既不是国色天香,也不会辗转承欢,更不懂……”

    “没关系。”江原十分干脆地打断我,“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这回答完全不在意料中,我怔了一下,干巴巴道,“下官还要提醒殿下,我自始至终是个男子,不是你应该这般对待的人。”

    江原轻轻一笑:“那你说我该怎样对你?”

    我恼恨地看他一眼:“若是殿下觉得寂寞,尽可找一位兰心蕙质、容貌倾城,堪与你相配的名门女子,娶她为妃,好好待她。若要寻欢作乐,随便找一个倾慕你的女子——甚或男子也罢,相信都比下官要强得多。”

    江原总算放开我,手肘撑在被褥上,低头玩弄着我的衣摆:“这些我都不要,你……不懂么?”

    我咬了咬下唇,放低声音道:“今日你冒着严寒半夜等我,我心里颇为感动,可是如此下去,并不合适……”

    江原唇角一弯,睫毛下黑色的眸子比方才明亮了些,忽然伸指捏住我腮帮:“原来还是懂一些的。”

    我烦躁地将他推开,发现跟这个人对答根本白费力气。

    江原笑道:“我不碰你了,还要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我哼一声,没再搭理他,背对他向一侧躺着,有些疲累地微微蜷起身子,在马车的一摇一晃中阖上眼睛。

    过了不久,听见江原悠着声音在我背后道:“凌悦,其实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答应——就如同你总不肯接受我这样对你。既然你我都不愿妥协,那就维持现状罢。”他轻声一笑,却让人听不出其中情绪,“也许有一天你能接受我,又或许哪一天我会放弃你,最终不外如此而已。”

    我一动不动地听他说完,仍是静静卧着,听他说得如此清楚明白,我反而有些堵闷,这样下去,真的可以么?他不是喜欢别人触犯自己的人,却无数次被我激怒和违逆,如果以前是因为我有足够实力与他对抗,现在却似乎是他成全了我的自尊。的确,若是他不肯罢休,我又能怎样呢?

    又蜷了蜷身子,我有些发恨般悄悄握起拳头。我应该谢他,感激他,甚至不能否认对他有些好感,可越是这样,我越是难以忍受。只怕如此下去,这情绪会突然在哪一天汹涌而出,终于让我无法抵受。

    江原见我没有作声,便也不再多说,只将棉被一角盖在我身上,淡淡道:“还有小半个时辰才到,你躺一会罢,下车的时候别忘了把夜行衣换掉。”

    我闭着眼“嗯”了一声,听到他掀动车帘的声音,忍不住问:“你要去哪?”

    江原迟疑一下才道:“趁天亮之前去见一个人。 ”

    “见谁?”

    “你不用知道。”

    想瞒着我,必然有问题。我顿时睁开眼睛,肃然道:“殿下此言差矣,身为天御府一员,就该急殿下之急、想殿下所想,殿下既然有事,小臣怎么能置身事外?”

    江原嗤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我:“这话真令人感动,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为我着想?你自己对南越密谍的打算,怎么就一直瞒着我呢?亏我怕你出事还派人跟着,保不准将来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罢!”

    我若无其事道:“我这么做也是殿下同意的,现在倒来怀疑我?也罢,以后我报我的仇,你天御府的事我一概不管,殿下请便,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说着向被子里拱了拱,继续闭眼休息。

    江原慢慢道:“那我便去了?”我懒得说话,只往棉被里缩。江原便命“停车”,临走前凑到我耳边道:“我走了,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自己留着玩罢!”说罢响动极大地跳下车,生怕我听不到似的。

    我霍地掀了被子,怒冲冲瞪着尚在晃动的车帘。正在咬牙切齿,不料马车又一阵摇晃,我急忙扶住车壁,一转头发现江原又回来了,兼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起来了?”

    我横他一眼:“你回来做什么?”

    江原一笑:“我这欲擒故纵用得怎样?不嫌累的话就跟我来罢。”说着将我拽下车,又将一件黑色斗篷披到我身上,手指向路边一条幽深狭窄的巷子,“走这里。”

    下车后猛然被冷风一激,果然有些不舒服,我裹紧斗篷咳了几声,跟着江原拐进小巷。身后几名护卫也立刻跟来。

    这小巷异常狭窄,两边的围墙却十分高耸,墙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时有人吆五喝六,高声呼叫。再往里走,进了一扇窄门,门内一破败宅院,却是臭气熏天,嘈杂更甚。江原回身拉住我,从院墙下走过。进了第二道门,才看见里面圈养了一大群牲口家禽,难怪气味如此刺鼻。虽是夜晚,仍有惊醒的鸡鸭鹅之类“嘎嘎”乱叫,似乎不吵得人心烦意乱誓不罢休。

    我皱眉问道:“谁住在这里?”

    江原微微摇头,在一间房前停下,用力扣了两下门。过了一会,房门慢腾腾打开,一个身材低矮的农夫走出来,见了江原便低头行礼。江原问道:“今日生意好么?”

    那农夫道:“与往常一样,只是有几只长得慢些。”

    江原一笑:“带我去看看。”

    那农夫闩好房门,擎起桌上油灯走在前面,到了后屋,他在墙角摸索一会,打开了墙壁上一道暗门。暗门后是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密道,农夫一声不吭地走进去,江原更紧地捏住我的手,也走了进去。一进密道,外面嘈杂的声音便都听不到了,更奇怪的是,越往里走,越觉得热气扑面,燥热难耐,好像走进里火炉一般。

    也不知道曲曲折折走了多远,忽然听见震天的敲打声,声音此起彼伏,直传到耳鼓深处,却比外面的纷乱更令人难以忍受。我不由看了江原一眼:“你为了掩盖声响,居然使了这么多障眼法。”

    他低声笑道:“猜到了?不过要见的那个人你是绝对猜不到的。”

    我挑眉道:“你答应做的银牌还没交给我,带我来这里,不就是要见那个铁匠么?”江原微微一笑。

    再走不久,眼前果然是一座兵器锻造工场,场内红光漫天,几百个熔炉序次排列,上千名工匠正在不停忙碌,一些人将火红的铁水浇铸进预先做好的模具中,另一些人则将做好的坯子反复烧红锻打,有人鼓风,有人搬运,往来不绝。工匠们全都只着单衣,有的干脆脱了上衣,饶是如此,仍止不住汗流浃背。江原领我继续前行,在一堵隔墙边停住脚步,吩咐跟来的护卫等在外面,便拉我走了进去。

    里面的隔间同样灼热扑面,却似乎比外面安静得多。隔间内只有一炉,一名须发灰白的赤膊老者正从火中钳出火红的刀坯,抡起大锤在铁砧上一下一下敲打着,手法从容,徐缓有致。

    江原走上前去道:“天御府江原特来拜见先生。”

    那老者并不理睬,仍是专心敲打,用力直敲了几十下,方将刀坯淬火。火红的铁坯一浸入水,立刻“滋”的一声,腾起一团浓密白雾,将那老者的面庞罩在其中,更令人看不清神情。

    虽然那老者明显怠慢,江原倒没有不耐烦的表现,只是静静等着,脸上还是带着十二分的尊重。

    终于,那老者抬眼看了一下江原:“老朽这污秽之地,何烦殿下亲自前来?”

    江原道:“先生日夜操劳,本王早想前来探望,奈何公务繁忙才耽搁至今。”

    那老者冷冷一笑:“老朽一生耽于炉火之上,熙熙往往,毫无建树,也无什么操劳可言。”

    江原目视那老者,语气郑重:“先生技艺精湛,锻造刀剑兵器之术,不在令兄之下,何必妄自菲薄?”

    那老者听他一言,目中忽然精光闪露:“老朽之所以听命殿下,就是要与莫泫一争长短,看看究竟是他这名满天下的剑师更强,还是我这默默无闻的铁匠打造的兵器更利!”

    莫泫!听到这名字我不由一惊。莫泫是南越兵器名家,掌握着当今最为精湛的锻造技艺,南越精锐部队的装备多数出自他和他的门徒之手。莫氏制作的刀枪剑戟无不锋利刚韧,在作战双方势均力敌时,往往能发挥巨大作用。听这老者口气,居然是莫泫至亲,并且技艺不在莫泫之下,为何我竟没有听说过?再看一眼江原,不知他何时竟寻到这样一个人。

    江原向那老者道:“本王向来倾慕先生才华,有先生相助,自是如虎添翼。他日我军获胜,定能让先生名扬天下。”

    那老者嘿然笑道:“名扬天下之日,怕也是老朽身败名裂之时!不过殿下勿忧,只要能一展抱负,莫衍此生无憾!”

    江原别有意味地笑道:“先生有如此胸襟,却比那些无谓拘泥固执之人强得多了。”说着悄悄伸出手在我腰间一捏,待我对他怒目而视,他却正色道,“先生近日打造的兵器,可否让本王一观?”

    莫衍道:“殿下稍等。”转身从墙边拿来几支箭头各不相同的羽箭,展示在江原面前。

    江原轻点一下头:“先生所铸兵器水准,本王自不须多言,只是这些与南越兵器可比么?”

    “可!”莫衍回答得毫无犹疑,却又似乎觉得江原此问侮辱了他,又道,“这羽箭质地均匀,刚而不折,都在老朽亲自监管下制成,不日即可运往军中装备,到时殿下自然可以验证其威力。”当下拿起羽箭一一解说:“此箭四面有楞,血槽极深,专为射马;此箭重且锋利,力士射出,可击碎人骨;此箭形制本自西域传来,箭头宽大,可直接铲切头颅……”

    江原极认真地听着,拿起最后一支箭头尤为细长尖利的羽箭道:“这箭可是比造越凌王那有名的朱漆雕翎箭么?”

    莫衍眼神锐利:“越凌王之用箭均出自莫泫之手,外表与寻常破甲箭无异,却在做工上极尽精细,足以刺穿两重铠甲。老朽这箭除精心锻造外,外形更为削利,速度更快,由三石强弓射出,箭头可破三重铠甲!”

    江原神色一动,又仔细看了看那支箭道:“本王现在就想试一下。”

    莫衍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张双曲长弓,递给江原道:“此弓足有三石,殿下请试。”

    江原退后几步,勾弦搭箭,不费力般将那张弓拉得有如满月,对准了挂在房间尽头的一副牛皮箭囊。只听得弓弦一声轻响,那支穿甲箭挟着一股劲风穿透箭囊牢牢钉入墙壁,箭身居然没入一尺有余。莫衍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好箭法”。

    江原走上前去,握住箭尾使力一拔,纹丝不动,再一运力,箭头居然断在了墙内。江原神色一震,也不禁脱口道:“好阴毒的箭!”

    莫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神色:“此箭另一特点,便是箭头与箭杆的连接处。正面射出可直钉入甲,若要反手相拔,只会令箭杆断折在体内。箭头即使不能致命,仍可令鲜血顺着箭上血槽不断流出,直至油尽灯枯。”

    江原听了,低声对我笑道:“幸好当初射你的不是这种箭。”

    我浑作不觉地拿过另外几支箭,细细看一阵道:“想不到南越除莫泫之外,还藏有先生这样技艺高超的能工巧匠。无怪乎燕王殿下如此讳莫如深,加意重视。”

    莫衍冷冷道:“不敢。”从我手中接过羽箭,忽将目光投向我,“听口音,这位公子可是南越人?”

    我看他一眼道:“是。”

    “从过军?”

    “没有。”

    “那你虎口的厚茧从何而来?”

    “多年习武,持剑所致。”

    莫衍冰冷的眼神依然落在我脸上:“既然能与燕王殿下同来,想必深得殿下信任。”

    我淡淡道:“不敢,在下只是碰巧在燕王府中任职。”

    莫衍忽地哼笑出声,声音苍然:“我还道世上只老朽一人不知廉耻,原来更有甚者!”指着我道,“年纪轻轻,怕是家门没出得几次,更枉谈建功立业,居然已经甘做外奴!”

    江原立刻挡在我身前道:“他是被人追杀至此,在南越已无立足之地,虽然在本王逼迫下勉强任职,却从未真心归服。就如先生与本王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莫衍听了,奇怪地看看我,又冷然一笑,开口竟是嘲讽的语气:“想他这般年纪能有何专长,可是殿下亲自出面护持,却让老朽不得不信。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果然是晶莹剔透,灵秀过人,老朽在如此人物跟前谈论礼义廉耻,竟是错了。”

    江原微微变色,却又不好发作,我冷冷笑道:“前辈五十步笑百步,一样不知廉耻,却未见比晚辈高明。”

    莫衍面上一怒,好一会才冷声道:“不错,不错!”

    江原不悦道:“前日交给先生的图纸,不知照做了么?”

    莫衍这才拿出一块锃亮的精致银牌,江原递给我:“你看看,哪里不合再改。”

    我拿在手中反复看了一会:“很像,与我所绘的图样一模一样,莫先生果然是妙手。”故意看向他,“晚辈要借这银牌与南越人作对,先生如今也是帮凶,不知作何感想?”

    莫衍神色一沉:“好,果然是后生可畏!算老朽错看了你!”

    江原借机插话道:“听闻莫先生铸有几柄好剑,可能送本王一柄?”

    莫衍冷冷道:“悉随殿下挑选。”走进另一隔间,不久果然珍而重之地捧出四柄长剑。

    江原对我笑道:“你挑一柄。”

    我拿起一柄流光如水的长剑,只见剑身锻肌宛如云霞,青波回转,绚彩夺目。我擎在掌中,感觉剑身沉实稳重,随手一挥没有丝毫颤动。

    莫衍道:“这柄剑名为流采,取其缎纹幻如烟霞之意。” 又向江原道:“殿下所选之剑名为龙鳞,乃是锻造百次而成。”我凑过去看,果然见剑身锻纹形如片片龙鳞,在火光映照之中,如游龙出水,威仪自生。

    江原笑道:“好剑!”转头道,“凌悦,不用内力,来对一招如何。”

    我立刻横剑道:“好!”话音未落,早已向他刺出一剑。

    江原不敢怠慢,侧身一闪,反腕出剑。“当”的一声,两剑相交,分开后颤音仍是绵绵不绝,仿若龙吟。

    我与江原都露出诡异的笑容,几乎同时道:“不知用来杀人如何?”对视一眼,看向莫衍。

    莫衍神色却无变化,只道:“殿下可选中了?”

    江原笑道:“先生的剑非同凡响,本王一次挑选两柄,你舍得么?”

    我微笑道:“莫先生眼中,我不过是个无耻小人,连沽名钓誉者都不如,自然是污了好剑。”

    莫衍表情极不自然,只冷然道:“哪里,凌公子尽管拿去。”

    江原笑道:“本王今日讨了便宜,他日定不会让先生吃亏,如有要求尽管开口。”便吩咐外面护卫准备离开,顺带提走了十几个满满的箭囊,说要先自试用。

    出去的路上,江原森森道:“想不到这老儿脾性如此乖张,总有一天非杀了他不可!”

    我嘴角带笑:“我现在就想杀了他。严于待人,宽于律己,也算得人间极品了。连我都不知南越有此等大人物,不知殿下怎么寻到的?”

    江原瞧我一眼:“说起这个,凌主簿不会猜上一猜?”

    我突然站住:“果然,北赵买了南越许多精良兵器,你当然注意到了,上次去南越自然就……”

    “自然就寻访了莫氏。”江原补充道,“可惜莫泫坚决不肯离开南越,幸亏我明察暗访,发现他有个技艺高超却几乎没什么名气的弟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莫泫一直利用自己的权利压制莫衍,使他难以出头,偏偏莫衍此人十分看重名气,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我木然点头道:“很好,这样一来,北魏也有了同样精良的兵器,殿下的准备还真是滴水不漏。”

    江原走出小巷,抬头看微微放明的天空,淡淡笑道:“最大的漏洞就是人了,但愿我也不会走眼。”他回身从护卫手中接过一只箭囊,“这些穿甲箭送你,或许有一天,你能以其人之道报你的一箭之仇。”

    我看着那些箭,微微皱眉:“我还没说,你替我急什么?”

    江原淡淡道:“怎么,你不是最想报仇么?”说着迈步走在前面。

    我抬手摸到肩头伤处,不觉愣了一会,跟过去时,他已经坐到车里,眼睛望着车外,似乎头一次显得心事重重。见我进来,他收回视线看我:“凌悦,这一次,我要么大获全胜,要么一蹶不振,万一全线失利,你要怎么办?”

本站推荐:首长红人默读国民老公带回家惹火999次:乔爷,坏![综]金木重生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一号红人豪婿斗罗大陆续集之史莱克七怪成神之路蓝峰狂龙

越江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妖妖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南州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南州并收藏越江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