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塞外篇 九 出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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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一座接着一座，没完没了，商队沿着山边，山缝，山坡，山脚，那些前辈们踏出来的依稀可见的羊肠小径，缓缓前进。为了给马减轻负担，众人都在地上走着，在有的陡峭的地方甚至需要推车，大家都已经麻木，毫无知觉的向前走着，甚至于对路边蹦出来的那些活物都开始视而不见。
感到新奇的只有苏真，马岱这两个没有出过塞的小子，虽然他们的鞋子也都换了一双，可是两人却丝毫没觉着累，马岱会时不时的指点苏真两招枪法，人的要害部位不知咽喉，还有心脏，肚腹，可以刺的部位有很多，这是马岱对杨任枪法的点评，还有枪不止可以刺，还可横扫，要是于战马之上将敌将扫落马下，用马踩也踩死他了……当然这其中细节需要苏真自己体会，更需要实践去积累经验。枪法，进没进步，苏真不知道，但是他的射艺确实是进步了不少，虽然入不了马岱的眼，可是苏真却是有些粘粘自喜了，首先是马岱手把手的调教了他射箭的姿势，果然出去的箭矢比原来有力度了；其次是这些路边时不时冒出来的山鸡，野兔啥的，只要在那儿静止不动，苏真十箭倒能蒙中五箭，虽然距离近，可是以后不用厚着脸皮去吃马岱射中的猎物，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总算走出山区，道路彻底的消失，地上铺着一层层厚厚的草，沿着一个看似无穷无尽的坡向上延伸开去，上坡路商队走的极为缓慢，吆喝着牲畜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商队。这些天久违的赵仁一身轻松的来到马岱和苏真身前，苏真奇怪问道：“赵兄，出了林区，虽然没有黄巾贼，却也会碰到马贼啊。”
赵仁难得的笑出声来道：“羡之，你不明白，马贼们图的是钱，来了我给他们就是，可是那些黄巾贼是想要我命啊。”
马岱接口道：“难怪你将那些行脚商都遣回去，你是怕他们中有黄巾的眼线？”
赵仁一脸佩服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那些汉中米贼明显是想拿我要挟我爹，这次要不是你们二位，他们还真可能得逞了。”
苏真此时才明白过来，连忙道：“这一切都是丁零兄运筹帷幄，我是什么忙都没帮。”
赵仁摇摇头道：“至少那晚你没走，如此大恩我赵仁定然铭记在心。”说话时双眼充满清澈的感激之情，年轻人之间是显得如此纯粹。
马岱岔开话题道：“我观那汉中黄巾，也称得上精锐，不过你赵府中的护院们竟然也颇为了得，难怪他们对你们赵家如此忌惮。”
“我们赵家在汉中土生土长，要不是我们张鲁早起事了。”赵仁接着道：“不过如今朝廷黑暗，现在他又和刘焉勾搭上了，你看那些人的铠甲，岂是贼人能用的起的，现在的实力是越来越大。”说完，浓浓的叹了一口气。
朝廷，提起大汉朝廷，谁也没有说话的力气，马家军人世家，可是在平定黄巾之乱时，朝廷却不用，苏家更不用说，苏固的官就是直接被十常侍一撸到底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叹口气，相对无语。
三人牵着马沉默片刻之后，赵仁继续说道：“羡之，这次我不打算深入草原了，到了云中郡，我就要把所有货物低价出手，我担心我父亲。”
苏真那晚也深刻体会到张卫他们强大的实力，少年人脸上闪现出理解的笑容，道：“赵兄能带着我到云中，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赵仁又看向马岱，马岱还未出声，苏真已经抢着道：“丁零兄，到时候也赶紧回去吧。我可是要到那遥远的北海，你是送不到头的。”说完，又笑着道：“别忘了，你可是偷跑出来的。”三个少年不知不觉已经爬到了坡顶，这里的草更是厚，一望无际，远处一条土墙，如一条巨龙般伏在这草地上，气势非凡。三人好似瞬间忘记了刚才的离情别绪，齐齐上马向长城飞奔，苏真更是忘我的大叫道：“我定然比两位兄长早到长城。”
云中城自战国时的赵国北击匈奴建城始，历经秦朝，西汉，东汉，历代增筑，城墙高达十五尺，整个城池不仅仅有中原特色，而且因为它地处边陲，实际上是一个军事要塞，相比其它中原城池来说多了几分峥嵘，几分挺拔。
赵家商队依着云中城的规矩，缴足税款，寻着一个老店歇脚住下，疲惫不堪的商队伙计们用过饭后，早早的就歇下了，然而初来塞外的苏真，马岱却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苏真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又用刀修理修理了脸上硬茬茬的胡须，换了一身干净的汉家儒衫，方心满意足的打开房门。房门口，赵仁，马岱早已久候，苏真见两人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看着他，赶紧开腔，打破尴尬道：“有劳两位兄长久候了。”此时，赵仁，马岱方反应过来，此时三人已是熟极，更有过过命的交情，马岱不由打趣道：“好一个风流俏郎君啊。”
赵仁也笑着点头，苏真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一路虽说是风餐露宿，可也总有各种野味，苏真整个人一改原来的文弱气质，虽然晒黑了不少，可是那变粗的胳膊和串了半个头的身高，还有下巴上硬硬的胡须，给人一种坚毅，刚强的感觉，再加上多年形成的儒生气息，这种冲突的，别样的气质，确实是让人眼前一亮。他也跟着起哄道：“塞外民族狂野开放，小心被胡女直接抢走。”这种塞外的规矩，苏真原来在书上读到过，但是却知之不详，马岱听了更是愕然，不由兴趣大增，连连追问，三人边说边走，赵仁说了不少趣事，引得街上不少人侧目，大胆的胡女更是直愣愣的盯着三人，指手画脚，大胆议论。苏真这种给人别样冲突的气质自不必说，马岱本就英俊不凡，再加上那种世家大族透露出来的潇洒自信，赵仁虽说体型偏胖，但是经历多，沉稳厚重，也自成一派。毕竟是少年心性，能引得众女注目，也不由大为得意，好在赵仁来的次数多，很快便镇定下来，索性趁着这个机会介绍街上的胡人。
“刚才特别大胆甚至于都想过来摸你
一把的，应该是住在朔方一带的羌人。”赵仁细细的对苏真念叨：“你看他们穿着服饰，都比较大胆，喜欢用比较深的颜色。”
对于羌人马岱是接触过的，他接口道：“在我们汉人眼中胡人是一个样的，其实光羌人都还细分为先零羌，烧当羌等等，光这些羌人之间的风俗习惯都还各异。”
看着苏真连连点头，用心记忆，赵仁笑着道：“这些东西我和马岱会细细给你说清楚，也不一定有用，你也不必太过于紧张了。”见苏真笑着答应，赵仁接着道：“你去往北海，羌人你不会怎么遇到，这一路再向北，和你打交道最多的是鲜卑人，趁着这两天我会交你几句简单的鲜卑话。”说着，又指着大街之上的鲜卑人让他记在心里，又细细说了他们的一些风土人情，苏真也一一记下。
马岱心细如发，问道：“赵兄，这大街上怎么这么多鲜卑人？”他这么一说苏真才意识到，他依据刚才赵仁所教，一一辨认，发现这座城市之中汉人反而是少数。
赵仁轻叹一口气道：“刚刚我和客栈之中伙计打听清楚了，如今鲜卑人已经统一大漠，早几年就听说鲜卑人的大汗檀石槐雄才大略，没想到这么快便统一了草原。”
苏真和马岱都知道他叹气的原因，因为每一个时代草原部族的兴起，就意味着中原民族的灾难，如今大汉将倾，谁能做那擎天之柱呢？苏真想到的是曹操，可是曹操之后却是五胡乱华，他也只能作为沧海一粟，面对历史长河，无能为力；马岱却是另一番心思，要是我有一支精骑，必然能成为当代卫青，霍去病，保家卫国。两人也注意到，这些鲜卑人走起路来也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其它各个民族的人都小心避着他们，想起国家贫弱，朝廷昏聩，两人瞬间失去了谈笑风生，调戏胡女的兴致。赵仁见状，提议道：“今日我带你们去尝一下草原上有名的马奶酒，这马奶酒没有中原的醇厚，不过却是后劲足……”他口角生风，又寻了一些草原上的趣事说与他们听，三人又才打起精神，笑骂着进了一间酒馆。
酒馆临街，远不及扶风董家酒楼精致，细腻，苏真心里暗自给了四个字的评价：简单，粗犷，不要说任何装饰品，窗户也是透着风，偶尔还有黄沙飘进来。马岱心里却是不由暗自嘀咕，这赵仁真是抠门，也不寻一间好点的馆子，不过这里面的人倒真是不少，而且汉胡都有，喝酒吵闹之声不绝于耳。赵仁却好似对二人所想一点都不知道，也没小二招呼，三人自己坐上酒馆中的最后一张空桌，赵仁又扯着嗓子让小二上牛羊肉和马奶酒。酒过三巡，苏真，马岱才领会其中真谛，手抓着羊肉，醇香的马奶酒，吹着草原上的风，当然偶尔会有一些黄沙，没有汉人那些规矩，条条框框，正襟危坐马岱早就抛在脑后，甚至于都把一条腿搁在了长凳之上，苏真更是早就捋起了袖子，此时正举着他那油腻腻的手一拍赵仁，说起了后世的口头禅：“我靠，真爽。”
山是一座接着一座，没完没了，商队沿着山边，山缝，山坡，山脚，那些前辈们踏出来的依稀可见的羊肠小径，缓缓前进。为了给马减轻负担，众人都在地上走着，在有的陡峭的地方甚至需要推车，大家都已经麻木，毫无知觉的向前走着，甚至于对路边蹦出来的那些活物都开始视而不见。
感到新奇的只有苏真，马岱这两个没有出过塞的小子，虽然他们的鞋子也都换了一双，可是两人却丝毫没觉着累，马岱会时不时的指点苏真两招枪法，人的要害部位不知咽喉，还有心脏，肚腹，可以刺的部位有很多，这是马岱对杨任枪法的点评，还有枪不止可以刺，还可横扫，要是于战马之上将敌将扫落马下，用马踩也踩死他了……当然这其中细节需要苏真自己体会，更需要实践去积累经验。枪法，进没进步，苏真不知道，但是他的射艺确实是进步了不少，虽然入不了马岱的眼，可是苏真却是有些粘粘自喜了，首先是马岱手把手的调教了他射箭的姿势，果然出去的箭矢比原来有力度了；其次是这些路边时不时冒出来的山鸡，野兔啥的，只要在那儿静止不动，苏真十箭倒能蒙中五箭，虽然距离近，可是以后不用厚着脸皮去吃马岱射中的猎物，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总算走出山区，道路彻底的消失，地上铺着一层层厚厚的草，沿着一个看似无穷无尽的坡向上延伸开去，上坡路商队走的极为缓慢，吆喝着牲畜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商队。这些天久违的赵仁一身轻松的来到马岱和苏真身前，苏真奇怪问道：“赵兄，出了林区，虽然没有黄巾贼，却也会碰到马贼啊。”
赵仁难得的笑出声来道：“羡之，你不明白，马贼们图的是钱，来了我给他们就是，可是那些黄巾贼是想要我命啊。”
马岱接口道：“难怪你将那些行脚商都遣回去，你是怕他们中有黄巾的眼线？”
赵仁一脸佩服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那些汉中米贼明显是想拿我要挟我爹，这次要不是你们二位，他们还真可能得逞了。”
苏真此时才明白过来，连忙道：“这一切都是丁零兄运筹帷幄，我是什么忙都没帮。”
赵仁摇摇头道：“至少那晚你没走，如此大恩我赵仁定然铭记在心。”说话时双眼充满清澈的感激之情，年轻人之间是显得如此纯粹。
马岱岔开话题道：“我观那汉中黄巾，也称得上精锐，不过你赵府中的护院们竟然也颇为了得，难怪他们对你们赵家如此忌惮。”
“我们赵家在汉中土生土长，要不是我们张鲁早起事了。”赵仁接着道：“不过如今朝廷黑暗，现在他又和刘焉勾搭上了，你看那些人的铠甲，岂是贼人能用的起的，现在的实力是越来越大。”说完，浓浓的叹了一口气。
朝廷，提起大汉朝廷，谁也没有说话的力气，马家军人世家，可是在平定黄巾之乱时，朝廷却不用，苏家更不用说，苏固的官就是直接被十常侍一撸到底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叹口气，相对无语。
三人牵着马沉默片刻之后，赵仁继续说道：“羡之，这次我不打算深入草原了，到了云中郡，我就要把所有货物低价出手，我担心我父亲。”
苏真那晚也深刻体会到张卫他们强大的实力，少年人脸上闪现出理解的笑容，道：“赵兄能带着我到云中，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赵仁又看向马岱，马岱还未出声，苏真已经抢着道：“丁零兄，到时候也赶紧回去吧。我可是要到那遥远的北海，你是送不到头的。”说完，又笑着道：“别忘了，你可是偷跑出来的。”三个少年不知不觉已经爬到了坡顶，这里的草更是厚，一望无际，远处一条土墙，如一条巨龙般伏在这草地上，气势非凡。三人好似瞬间忘记了刚才的离情别绪，齐齐上马向长城飞奔，苏真更是忘我的大叫道：“我定然比两位兄长早到长城。”
云中城自战国时的赵国北击匈奴建城始，历经秦朝，西汉，东汉，历代增筑，城墙高达十五尺，整个城池不仅仅有中原特色，而且因为它地处边陲，实际上是一个军事要塞，相比其它中原城池来说多了几分峥嵘，几分挺拔。
赵家商队依着云中城的规矩，缴足税款，寻着一个老店歇脚住下，疲惫不堪的商队伙计们用过饭后，早早的就歇下了，然而初来塞外的苏真，马岱却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苏真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又用刀修理修理了脸上硬茬茬的胡须，换了一身干净的汉家儒衫，方心满意足的打开房门。房门口，赵仁，马岱早已久候，苏真见两人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看着他，赶紧开腔，打破尴尬道：“有劳两位兄长久候了。”此时，赵仁，马岱方反应过来，此时三人已是熟极，更有过过命的交情，马岱不由打趣道：“好一个风流俏郎君啊。”
赵仁也笑着点头，苏真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一路虽说是风餐露宿，可也总有各种野味，苏真整个人一改原来的文弱气质，虽然晒黑了不少，可是那变粗的胳膊和串了半个头的身高，还有下巴上硬硬的胡须，给人一种坚毅，刚强的感觉，再加上多年形成的儒生气息，这种冲突的，别样的气质，确实是让人眼前一亮。他也跟着起哄道：“塞外民族狂野开放，小心被胡女直接抢走。”这种塞外的规矩，苏真原来在书上读到过，但是却知之不详，马岱听了更是愕然，不由兴趣大增，连连追问，三人边说边走，赵仁说了不少趣事，引得街上不少人侧目，大胆的胡女更是直愣愣的盯着三人，指手画脚，大胆议论。苏真这种给人别样冲突的气质自不必说，马岱本就英俊不凡，再加上那种世家大族透露出来的潇洒自信，赵仁虽说体型偏胖，但是经历多，沉稳厚重，也自成一派。毕竟是少年心性，能引得众女注目，也不由大为得意，好在赵仁来的次数多，很快便镇定下来，索性趁着这个机会介绍街上的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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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的，应该是住在朔方一带的羌人。”赵仁细细的对苏真念叨：“你看他们穿着服饰，都比较大胆，喜欢用比较深的颜色。”
对于羌人马岱是接触过的，他接口道：“在我们汉人眼中胡人是一个样的，其实光羌人都还细分为先零羌，烧当羌等等，光这些羌人之间的风俗习惯都还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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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岱心细如发，问道：“赵兄，这大街上怎么这么多鲜卑人？”他这么一说苏真才意识到，他依据刚才赵仁所教，一一辨认，发现这座城市之中汉人反而是少数。
赵仁轻叹一口气道：“刚刚我和客栈之中伙计打听清楚了，如今鲜卑人已经统一大漠，早几年就听说鲜卑人的大汗檀石槐雄才大略，没想到这么快便统一了草原。”
苏真和马岱都知道他叹气的原因，因为每一个时代草原部族的兴起，就意味着中原民族的灾难，如今大汉将倾，谁能做那擎天之柱呢？苏真想到的是曹操，可是曹操之后却是五胡乱华，他也只能作为沧海一粟，面对历史长河，无能为力；马岱却是另一番心思，要是我有一支精骑，必然能成为当代卫青，霍去病，保家卫国。两人也注意到，这些鲜卑人走起路来也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其它各个民族的人都小心避着他们，想起国家贫弱，朝廷昏聩，两人瞬间失去了谈笑风生，调戏胡女的兴致。赵仁见状，提议道：“今日我带你们去尝一下草原上有名的马奶酒，这马奶酒没有中原的醇厚，不过却是后劲足……”他口角生风，又寻了一些草原上的趣事说与他们听，三人又才打起精神，笑骂着进了一间酒馆。
酒馆临街，远不及扶风董家酒楼精致，细腻，苏真心里暗自给了四个字的评价：简单，粗犷，不要说任何装饰品，窗户也是透着风，偶尔还有黄沙飘进来。马岱心里却是不由暗自嘀咕，这赵仁真是抠门，也不寻一间好点的馆子，不过这里面的人倒真是不少，而且汉胡都有，喝酒吵闹之声不绝于耳。赵仁却好似对二人所想一点都不知道，也没小二招呼，三人自己坐上酒馆中的最后一张空桌，赵仁又扯着嗓子让小二上牛羊肉和马奶酒。酒过三巡，苏真，马岱才领会其中真谛，手抓着羊肉，醇香的马奶酒，吹着草原上的风，当然偶尔会有一些黄沙，没有汉人那些规矩，条条框框，正襟危坐马岱早就抛在脑后，甚至于都把一条腿搁在了长凳之上，苏真更是早就捋起了袖子，此时正举着他那油腻腻的手一拍赵仁，说起了后世的口头禅：“我靠，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