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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陪他们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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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人渣用来做人彘也是该的！”说话人中也有少数赞同顾希希的做法的，然而这样的人太少了。
整个京城几乎是又被这件事掀起波澜，不过很快被朝中的人给私底下压了下来。
巍峨的楼阁里，水影匆匆向妖千色汇报完这件事情以后，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他，想着王妃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偏偏变了性子。
“这样的王妃本王喜欢。”妖千色丢出鱼食到池塘里，漂亮的桃花眼凝视那泛着涟漪的水波，柔嫩的嘴唇勾起笑容，令那湖底争抢鱼食的锦鲤都一时间忘记了食物的香气，直挺挺的张合着小嘴巴往水面上冒，都想多看这个如仙似的男人一眼。
“可是王爷……”
“本王知道她是在杀鸡儆猴，可是，本王需要她！"妖千色轻轻的说完，眼睛里幽深如古井，深邃的不见边岸，然后他瞧见远处的回廊里走来了一抹身影，远远的就见她皓腕上的白玉镯子开始泛红，便会心一笑：“国师说不用集齐九种法器便可以实施那件事情，所以，本王只能耐心等待！偿”
水影却觉得有些不把握，同时也有些为顾希希感觉心疼：”王爷，国师那个奸人的话未必可信。“
“可信与不可信的，他的命就捏在本王的手里，除了他没有人能帮本王，你叫本王如何？”
“王爷，复活那个人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王妃不是也很好，她为你付出……”水影一字一句的说着，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还要那么大的执念，谁都看的出来国师并不怕死，或许这就是一个局呢？
妖千色负手，叹息着，眼底划过的留恋很快被阴冷覆盖：“但是本王爱盈馨，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
一句话，否定了一切，水影也不敢在劝说了。
此时，顾希希随着一众人等走到了跟前，平凡的容颜上彰显着幸福，上前便挽住妖千色的手臂，饶有兴致的指着池塘里的鱼说：“瞧瞧，沉鱼落雁也莫过我夫君这幅绝色容颜吧？”
“是吗？”妖千色淡笑着，手臂拢紧了顾希希的腰肢，眼神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飘到了她皓腕上的玉镯上，殷红的颜色像血一般萦绕在镯子里，既像是云朵又像是天然的花纹，美不胜收，倒是比她还要惹人注目。
怕是等不多久了吧？
水影看着他们的身影，终究看不下去，告辞转身走了，却见国师在凉亭里弹着一首十面埋伏，激荡的声音无端让他心头一紧。
“国师好魄力。”曲终，水影鼓掌，眼底却没有丝毫对国师的敬意。
然而国师却理都不理会他直接抱起琴来离开。
水影眼神里流露出愤怒之意，要不是妖千色留着国师有用，他早就对他动手了，即便豁出性命也不能让这妖人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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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京城已经有了翻天覆地似的变化。
朝中的大臣一一归顺妖千色，其中有一部分不顺服的也在顾希希用计谋之下说服，再者他们又见识了顾希希的手段全都不敢再生事，妖千色登基称帝已然成为定局。
临近傍晚，顾希希乘着一架步辇悠然的来到了卫家的门前。
一下车就见卫家老少都在门口候着，包括那心不甘情不愿的卫夫人。
见此，顾希希勾起朱唇一笑，眼眸呈露出华彩，然后走到近前：“众人全都进屋吧，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这里接见我，我怎么能受得起啊！”
以前怎么不见得他们这样对待她，这还全部是因为水涨船高的缘故？
自从妖千色即将登基的事情传出，没有人不巴结她，而她到不看重那些，只是觉得唏嘘不已。
“您受不起还能有谁受得起？”卫家的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也出来了，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堆着笑意，可朦胧的老眼里隐藏着的鄙夷还是叫人看出她口不应心。
顾希希不理会这些，倒是一笑，虚扶要给她行礼的老夫人：“老夫人您快请起，这府中所有人行的礼我都能受得起，唯独你的我受不起！”
所有人之中包括卫夫人和卫玄鹤，当然她的话也令他们两人脸色发白，明白了今日顾希希是来者不善。
一行人阳奉阴违的走进了卫家大宅里，聊了一会天，顾希希笑意满满的接近预感到不妙的卫夫人，热络的拉起她的手来：“不管如何，您是卫家的大夫人，这姐姐不在，我自然要和您最亲近，毕竟您以前可关照我不少呢！"
“不敢，我哪有关照您呢？”卫夫人雍容华贵的脸上表情不对劲，一双尖锐的眼眸盯着顾希希，生怕她会扯出什么事情来难为她。
“娘，您就别谦虚了，以前您关照我的还少吗？非打既骂，数九寒天你都不曾让我安宁过，姐姐她穿棉衣棉袄，而你却给我穿不抗风的芦花，这一桩桩一件件其实我都忍了，也不想再追究，可是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你错在不该对我娘李静香动手！”顾希希冷笑，围绕着众人走了一圈，见他们脸上都及其难堪，心下明了他们也是在害怕，毕竟当年卫云婳被欺负的事情那个人不知晓又哪个人没有参与，不过谁都不敢出声罢了。
叫人从外面拿进了一样东西，顾希希的玉手放到了那盖在上面的红布一脚处，接着笑眯眯的告诉卫夫人：“知道吗？我给你准备了一件大礼！”
卫夫人闻言看了过去，一见那份大理忽然是一份圣旨，脸色微微闪现异样。
“在看这份大礼之前，我请您告诉我娘的死到底是不是因为四姨娘！”
“她……的确是因为谋害四姨娘的事情，怎么？王妃这是来质疑我吗？”卫夫人板着脸说话，一本正经的，好像她说的是真的一样。
顾希希拿起桌子上的东西猛的砸碎在地上，震惊得众人浑身一颤，纷纷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向她。
老夫人最先沉不住气了，他们家世代为官根深蒂固，她就不信妖千色敢动他们，要说笑脸的迎接顾希希这个小妮子也完全是给妖千色脸面，眼下她这么嚣张很让她看不下去，便站起身来冷声道：“我劝王妃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卫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哦？那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撒野了！”顾希希不把老夫人当回事，继续转过头来盯着卫夫人道：“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娘的事是因为四姨娘还是因为你的嫉妒？”
卫夫人见老夫人都为自己撑腰了，登时更加不在乎顾希希的质问，挺起胸膛，趾高气扬的回答：“你娘谋害四姨娘是证据确凿的，要问你就问你的娘亲去吧！”
李静香已经不再，这如何才能问。
顾希希漂亮的眼睛眸光顿时一暗，冷冷的瞪着气焰嚣张的卫夫人，贝齿紧咬，刚想要说话就见卫玄鹤冲上前来打算要给她一个巴掌，她一闪身就躲开，并且攥住了他的手腕：“这是我和她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我不拿你当爹！”
本来他就不是卫云婳的爹，也不曾对她好过半分，如果他再敢阻拦，她还真就不给他留情面了。
“老爷，我看她存心就是来找茬的！”卫夫人在一边煽风点火，今天在一家人的面前下顾希希就公然挑战她的威严着实让她面子上过不去，如果不乘机搬回脸面，她以后还怎么当卫家的主母？
“就是，你再这样下去，卫家也没有这个女儿，并且一会老身就去面见皇上，不，是面见王爷……”
顾希希拿起了圣旨，满不在乎的盯着他们几个人，嘴角洋溢出冷笑来，森然的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要见王爷？不用费这个事，这不，我不是带来了王爷的谕旨了吗？“
几个人面面相窥不敢说话了，也不知道这带来的圣旨里究竟说了什么，但是老夫人还是不敢相信妖千色敢动他们卫家，所以表情还是理直气壮的。
“算了，这圣旨字面读着也不好读，就由我来告诉你们王爷的意思吧。”顾希希表情淡然，接着一字一句的看着他们说道：“王爷的意思无非就是卫家大少爷叛国通敌，加之前朝惑乱卫家无不干涉，更有可能是皇后和太子的乱党，但是念世代为官劳苦功高，就只没收家产用来赈济灾民，而爹他……已经年近花甲了吧？是该解甲归田了！”
“这，这，不可能，是你这个妖女一派胡言！”老夫人连连用拐杖锤了几下地面，这个时候就见顾希希将圣旨丢了过来，她一下子接住，打开一看果然上面写的内容和她说的一样，还盖着玉玺。
“爹你一直倡导为官清廉，这捐出家产赈济灾民的好事你不会拒绝吧？”顾希希的话语里看似询问，实际上已经很肯定了，没有人质疑卫玄鹤还会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卫玄鹤白着脸，这才明白为什么顾希希来的时候身后会跟着那么大的阵仗，只是唯一不解的是，他的儿子怎么会通敌呢？
卫夫人已经先他一步经不住打击，跪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刚才听到的一幕，然后猛地起身冲到顾希希面前，抓住她的衣服撕扯着，几乎恨红了眼：“小贱人，是你做的对吧？你害死了雪茵，现在连我的儿子都不放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你就不怕报应？”
顾希希冷然抓住她的手，然后将她像是丢破布一般甩开，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就好像被卫夫人摸过的地方有多么脏似的，这才道：“狠毒？卫夫人所作的一切难道不比我狠毒吗？眼下就是你的报应来了！”
卫夫人几乎要垮了，可是却大笑起来，一时间恨极了也就口不择言起来：”早知道当初用你来当雪茵的替罪羊的时候就不该用纸闷死你，而是下毒然后在对你万箭穿心，也免得现在留下这么个祸患！“
“留下这个祸患也好，至少可以除了你，叫你再也没有办法去害人！”顾希希说罢，扫视一眼面色难堪的卫玄鹤和老夫人等人，平庸的脸上神情却很强势：“爹，祖母，你们都听见了吗？那场殉葬可不是偶然啊！”
卫玄鹤挂不住脸了，低垂下眼睑，懊恼的将目光投向卫夫人，这个女人聪明一辈子怎么眼下却拖他的后腿了。
“婳儿，怎么？是这样？天呐，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刚才是祖母不好，你千万别怪罪，我真没有想到原来她居然是这样的人，来人！”老夫人面容缓和下来，沧桑的声音突然凌厉，叫人去抓住卫夫人，接着面容浮现讨好的神色对顾希希道：“我和你爹也是被这个贱人说所迷惑，千般的不是你不能怪罪到我们头上，婳儿啊，毕竟你是卫家的人，你可不能看着卫家倒啊！”
顾希希觉得这一幕很嘲讽，就宛如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不过，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牺牲一个卫夫人又算得了什么？这就是王侯世家的悲哀！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卫夫人对老夫人这般说感觉到失望，不甘心的上前打算辩解却被卫玄鹤‘啪’的一声给了一个响亮的嘴巴。
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卫夫人伤心欲绝的看向了卫玄鹤，牙齿几乎咬碎，好半天才说道：“好你一个卫玄鹤！我在你们卫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谁叫你害婳儿？说，是不是你设计陷害静香的！”老夫人先出口逼问卫夫人，想以此来得出的结果来谄媚顾希希。
然而卫夫人在极度愤怒之下居然突然平静下来，接着转过身来问顾希希：“你不是想知道谁是凶手吗？”
顾希希发觉出这事情背后还有事，于是耐心等待她的回答，就听她说：“害死你娘的，就是……”
“小心！”卫玄鹤忽然疾步上去，作势要扶住她的模样，暗地里却将她打晕。
这件事到此为止进行到了一半，虽然卫夫人没有说出最后的凶手，但是顾希希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了。
顾希希瞥了一眼卫玄鹤，单单是她的一个眼神就令他感觉到脊背发凉。
“我先扶她回屋子休息一会，等醒了你在问她也不迟。”
顾希希微微点头，倒是没有阻拦。
卫玄鹤赶忙抱着卫夫人疾步离开。
“这天也不早了，婳儿肯定也该饿了，我这就去厨房安排他们做些吃的过来！”老夫人说着拄着拐杖要走，旁边尽管有丫鬟搀扶可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
顾希希冷着脸：“慢着！祖母您身子娇贵，府中伶俐的下人也不少，难道安排饭菜都需要亲自去吗？”
“可是只有我才知道你最喜欢的啊？我怕她们做不好，惹得你不高兴！”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很牵强，不过她肯定是打算离开了，接着又妆模作样的咳嗦了两声，暗地里用手指掐了一下身旁的丫鬟。
丫鬟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过来，连忙装作担心的模样帮老夫人拍着后背，惊讶不已的说：”都怪奴婢不好，药早就熬好了却忘记给您吃了，快，现在还没有过时辰，您赶紧去服药吧！“
情况都这样了，顾希希自然是不能拦着他们，眼看着他们离去，唇边的笑意深得不见边岸。
老夫人走到外面，走路已经不像是半百的老人，反而速度很快，不用拐杖也可以行得通，没多久就追上了卫玄鹤，先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卫夫人，语气冷冷的道：“该怎么做不用为娘提醒你吧？”
“娘，您的意思是？”卫玄鹤故作糊涂。
老夫人很失望，老脸阴沉下来，夜色下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像是树皮也像是巫婆：“你少和我装糊涂？你这个女人在府里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都不清楚？本来没有事的话我也就容她去了，可是现在卫云婳可不是好惹的……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她知道凶手是你的话，你会是什么下场？别说是解甲归田怕是连命都难保吧？”
卫玄鹤威严的脸上有一丝动容，他很清楚自己母亲所说的这些厉害，可是他却实在不忍心杀了自己怀中的女人。
这些年来，他娶妻妾无数，也经常浪迹花丛，却不代表他对她没有感情，眼下说要杀了她，他还真的下不去手。
“你对她情深，可她刚才却是打算要把你的事情都告诉给卫云婳的！算了，你好好想一想吧！”老夫人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去厨房去了。
卫玄鹤望着黑暗的天空定定神，最后一咬牙，眼睛里展露凶狠……
不多久，在前厅的顾希希正打算喝茶时，卫玄鹤走了进来，她也不急着问他卫夫人怎么样了，继续默不作声的喝茶，直到餐桌摆好，菜陆续摆上来，她才诡异一笑。
老夫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尴尬的加了一些菜到顾希希碗里面，装作一脸慈祥：“婳儿，多吃点这个，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的！”
顾希希看着碗里的酥脆大虾，并没有开口吃，而是叫一旁的红绫拿来银针试了试，这才打算送入口中。
不过，有一股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促使她不由得放下筷子，一抬头正对上老夫人那双贼溜溜的老眼。
“吃吧吃吧！”
顾希希没有吃，而是沉吟了片刻道，装作一副很冷的模样，望着半空，眸光充满好奇：”谁？“
老夫人不解：“什么谁？”
“刚才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吹气，不……不会是鬼吧！”顾希希惴惴不安的说着。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鬼，少自己吓唬自己，赶紧吃完，一会好去见她，这么半天也该醒了。“卫玄鹤说着又帮顾希希夹了一块糕点。
顾希希表现得有点受宠若惊，这在以前的时候，卫云婳连和他们一起吃饭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卫玄鹤给她夹菜？
至于卫夫人么……怕是不会醒来了吧？而他们说送她去见卫夫人怕是也很别有用意！
红绫很配合顾希希，也装作很冷的模样，一个个的打着冷战：”的确哦，真的好冷！“
卫玄鹤不动声色，继续吃菜，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
“既然冷，你们就去给王妃端一杯热茶来！”老夫人笑眯眯的吩咐着。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两个丫鬟正打算去，谁知站在门口就不敢动地方了，其中一个惊讶，一个则是欣喜。
欣喜的那个丫鬟转过身来，对着众人道：“卫夫人来吃饭了！”
“什么？你说什么？”老夫人脸色大变，不禁看了一眼卫玄鹤，心中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
卫玄鹤却是正愣住好一会，反应过来时，筷子吧嗒的掉了，转过头不等开口问那丫鬟，就见卫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这……怎么可能？”
一看他的反应，老夫人就明白了，看样子他的确杀了卫夫人，可是为什么眼下卫夫人却好端端的走了出来，尽管脸色苍白，但是行动什么的却如生人一模一样。
卫夫人机械的走到了卫玄鹤身边坐下，面无表情，拿起碗筷夹菜。
卫玄鹤吓得手直抖，面色慌张不已，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抬手放在了卫夫人鼻子下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深深不明白眼前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卫夫人的确没有呼吸……
“怎么了爹？”顾希希心里好笑的看着吓呆了卫玄鹤，又看了一眼卫夫人，笑意盈然。
卫夫人夹了一个香酥大虾递到了卫玄鹤的嘴边，目光呆滞，一副他必须得吃的模样。
本来卫玄鹤打算吃的，可是一看那大虾的虾尾，吓了一跳，紧忙后退，扭头皱眉道：“我素来不爱吃虾你难道不知道？”
顾希希看着卫玄鹤道：“爹，我怎么记得你最喜欢吃大虾，时常差人去北海捕捞，冰块压运千里，其中劳民伤财到惹起民愤也未能绝杀你的口腹之欲，怎么现在有您最爱吃的，你反倒是说不喜欢起来了呢？”
“但这种人渣用来做人彘也是该的！”说话人中也有少数赞同顾希希的做法的，然而这样的人太少了。
整个京城几乎是又被这件事掀起波澜，不过很快被朝中的人给私底下压了下来。
巍峨的楼阁里，水影匆匆向妖千色汇报完这件事情以后，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他，想着王妃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偏偏变了性子。
“这样的王妃本王喜欢。”妖千色丢出鱼食到池塘里，漂亮的桃花眼凝视那泛着涟漪的水波，柔嫩的嘴唇勾起笑容，令那湖底争抢鱼食的锦鲤都一时间忘记了食物的香气，直挺挺的张合着小嘴巴往水面上冒，都想多看这个如仙似的男人一眼。
“可是王爷……”
“本王知道她是在杀鸡儆猴，可是，本王需要她！"妖千色轻轻的说完，眼睛里幽深如古井，深邃的不见边岸，然后他瞧见远处的回廊里走来了一抹身影，远远的就见她皓腕上的白玉镯子开始泛红，便会心一笑：“国师说不用集齐九种法器便可以实施那件事情，所以，本王只能耐心等待！偿”
水影却觉得有些不把握，同时也有些为顾希希感觉心疼：”王爷，国师那个奸人的话未必可信。“
“可信与不可信的，他的命就捏在本王的手里，除了他没有人能帮本王，你叫本王如何？”
“王爷，复活那个人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王妃不是也很好，她为你付出……”水影一字一句的说着，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还要那么大的执念，谁都看的出来国师并不怕死，或许这就是一个局呢？
妖千色负手，叹息着，眼底划过的留恋很快被阴冷覆盖：“但是本王爱盈馨，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
一句话，否定了一切，水影也不敢在劝说了。
此时，顾希希随着一众人等走到了跟前，平凡的容颜上彰显着幸福，上前便挽住妖千色的手臂，饶有兴致的指着池塘里的鱼说：“瞧瞧，沉鱼落雁也莫过我夫君这幅绝色容颜吧？”
“是吗？”妖千色淡笑着，手臂拢紧了顾希希的腰肢，眼神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飘到了她皓腕上的玉镯上，殷红的颜色像血一般萦绕在镯子里，既像是云朵又像是天然的花纹，美不胜收，倒是比她还要惹人注目。
怕是等不多久了吧？
水影看着他们的身影，终究看不下去，告辞转身走了，却见国师在凉亭里弹着一首十面埋伏，激荡的声音无端让他心头一紧。
“国师好魄力。”曲终，水影鼓掌，眼底却没有丝毫对国师的敬意。
然而国师却理都不理会他直接抱起琴来离开。
水影眼神里流露出愤怒之意，要不是妖千色留着国师有用，他早就对他动手了，即便豁出性命也不能让这妖人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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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京城已经有了翻天覆地似的变化。
朝中的大臣一一归顺妖千色，其中有一部分不顺服的也在顾希希用计谋之下说服，再者他们又见识了顾希希的手段全都不敢再生事，妖千色登基称帝已然成为定局。
临近傍晚，顾希希乘着一架步辇悠然的来到了卫家的门前。
一下车就见卫家老少都在门口候着，包括那心不甘情不愿的卫夫人。
见此，顾希希勾起朱唇一笑，眼眸呈露出华彩，然后走到近前：“众人全都进屋吧，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这里接见我，我怎么能受得起啊！”
以前怎么不见得他们这样对待她，这还全部是因为水涨船高的缘故？
自从妖千色即将登基的事情传出，没有人不巴结她，而她到不看重那些，只是觉得唏嘘不已。
“您受不起还能有谁受得起？”卫家的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也出来了，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堆着笑意，可朦胧的老眼里隐藏着的鄙夷还是叫人看出她口不应心。
顾希希不理会这些，倒是一笑，虚扶要给她行礼的老夫人：“老夫人您快请起，这府中所有人行的礼我都能受得起，唯独你的我受不起！”
所有人之中包括卫夫人和卫玄鹤，当然她的话也令他们两人脸色发白，明白了今日顾希希是来者不善。
一行人阳奉阴违的走进了卫家大宅里，聊了一会天，顾希希笑意满满的接近预感到不妙的卫夫人，热络的拉起她的手来：“不管如何，您是卫家的大夫人，这姐姐不在，我自然要和您最亲近，毕竟您以前可关照我不少呢！"
“不敢，我哪有关照您呢？”卫夫人雍容华贵的脸上表情不对劲，一双尖锐的眼眸盯着顾希希，生怕她会扯出什么事情来难为她。
“娘，您就别谦虚了，以前您关照我的还少吗？非打既骂，数九寒天你都不曾让我安宁过，姐姐她穿棉衣棉袄，而你却给我穿不抗风的芦花，这一桩桩一件件其实我都忍了，也不想再追究，可是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你错在不该对我娘李静香动手！”顾希希冷笑，围绕着众人走了一圈，见他们脸上都及其难堪，心下明了他们也是在害怕，毕竟当年卫云婳被欺负的事情那个人不知晓又哪个人没有参与，不过谁都不敢出声罢了。
叫人从外面拿进了一样东西，顾希希的玉手放到了那盖在上面的红布一脚处，接着笑眯眯的告诉卫夫人：“知道吗？我给你准备了一件大礼！”
卫夫人闻言看了过去，一见那份大理忽然是一份圣旨，脸色微微闪现异样。
“在看这份大礼之前，我请您告诉我娘的死到底是不是因为四姨娘！”
“她……的确是因为谋害四姨娘的事情，怎么？王妃这是来质疑我吗？”卫夫人板着脸说话，一本正经的，好像她说的是真的一样。
顾希希拿起桌子上的东西猛的砸碎在地上，震惊得众人浑身一颤，纷纷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向她。
老夫人最先沉不住气了，他们家世代为官根深蒂固，她就不信妖千色敢动他们，要说笑脸的迎接顾希希这个小妮子也完全是给妖千色脸面，眼下她这么嚣张很让她看不下去，便站起身来冷声道：“我劝王妃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卫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哦？那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撒野了！”顾希希不把老夫人当回事，继续转过头来盯着卫夫人道：“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娘的事是因为四姨娘还是因为你的嫉妒？”
卫夫人见老夫人都为自己撑腰了，登时更加不在乎顾希希的质问，挺起胸膛，趾高气扬的回答：“你娘谋害四姨娘是证据确凿的，要问你就问你的娘亲去吧！”
李静香已经不再，这如何才能问。
顾希希漂亮的眼睛眸光顿时一暗，冷冷的瞪着气焰嚣张的卫夫人，贝齿紧咬，刚想要说话就见卫玄鹤冲上前来打算要给她一个巴掌，她一闪身就躲开，并且攥住了他的手腕：“这是我和她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我不拿你当爹！”
本来他就不是卫云婳的爹，也不曾对她好过半分，如果他再敢阻拦，她还真就不给他留情面了。
“老爷，我看她存心就是来找茬的！”卫夫人在一边煽风点火，今天在一家人的面前下顾希希就公然挑战她的威严着实让她面子上过不去，如果不乘机搬回脸面，她以后还怎么当卫家的主母？
“就是，你再这样下去，卫家也没有这个女儿，并且一会老身就去面见皇上，不，是面见王爷……”
顾希希拿起了圣旨，满不在乎的盯着他们几个人，嘴角洋溢出冷笑来，森然的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要见王爷？不用费这个事，这不，我不是带来了王爷的谕旨了吗？“
几个人面面相窥不敢说话了，也不知道这带来的圣旨里究竟说了什么，但是老夫人还是不敢相信妖千色敢动他们卫家，所以表情还是理直气壮的。
“算了，这圣旨字面读着也不好读，就由我来告诉你们王爷的意思吧。”顾希希表情淡然，接着一字一句的看着他们说道：“王爷的意思无非就是卫家大少爷叛国通敌，加之前朝惑乱卫家无不干涉，更有可能是皇后和太子的乱党，但是念世代为官劳苦功高，就只没收家产用来赈济灾民，而爹他……已经年近花甲了吧？是该解甲归田了！”
“这，这，不可能，是你这个妖女一派胡言！”老夫人连连用拐杖锤了几下地面，这个时候就见顾希希将圣旨丢了过来，她一下子接住，打开一看果然上面写的内容和她说的一样，还盖着玉玺。
“爹你一直倡导为官清廉，这捐出家产赈济灾民的好事你不会拒绝吧？”顾希希的话语里看似询问，实际上已经很肯定了，没有人质疑卫玄鹤还会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卫玄鹤白着脸，这才明白为什么顾希希来的时候身后会跟着那么大的阵仗，只是唯一不解的是，他的儿子怎么会通敌呢？
卫夫人已经先他一步经不住打击，跪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刚才听到的一幕，然后猛地起身冲到顾希希面前，抓住她的衣服撕扯着，几乎恨红了眼：“小贱人，是你做的对吧？你害死了雪茵，现在连我的儿子都不放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你就不怕报应？”
顾希希冷然抓住她的手，然后将她像是丢破布一般甩开，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就好像被卫夫人摸过的地方有多么脏似的，这才道：“狠毒？卫夫人所作的一切难道不比我狠毒吗？眼下就是你的报应来了！”
卫夫人几乎要垮了，可是却大笑起来，一时间恨极了也就口不择言起来：”早知道当初用你来当雪茵的替罪羊的时候就不该用纸闷死你，而是下毒然后在对你万箭穿心，也免得现在留下这么个祸患！“
“留下这个祸患也好，至少可以除了你，叫你再也没有办法去害人！”顾希希说罢，扫视一眼面色难堪的卫玄鹤和老夫人等人，平庸的脸上神情却很强势：“爹，祖母，你们都听见了吗？那场殉葬可不是偶然啊！”
卫玄鹤挂不住脸了，低垂下眼睑，懊恼的将目光投向卫夫人，这个女人聪明一辈子怎么眼下却拖他的后腿了。
“婳儿，怎么？是这样？天呐，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刚才是祖母不好，你千万别怪罪，我真没有想到原来她居然是这样的人，来人！”老夫人面容缓和下来，沧桑的声音突然凌厉，叫人去抓住卫夫人，接着面容浮现讨好的神色对顾希希道：“我和你爹也是被这个贱人说所迷惑，千般的不是你不能怪罪到我们头上，婳儿啊，毕竟你是卫家的人，你可不能看着卫家倒啊！”
顾希希觉得这一幕很嘲讽，就宛如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不过，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牺牲一个卫夫人又算得了什么？这就是王侯世家的悲哀！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卫夫人对老夫人这般说感觉到失望，不甘心的上前打算辩解却被卫玄鹤‘啪’的一声给了一个响亮的嘴巴。
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卫夫人伤心欲绝的看向了卫玄鹤，牙齿几乎咬碎，好半天才说道：“好你一个卫玄鹤！我在你们卫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谁叫你害婳儿？说，是不是你设计陷害静香的！”老夫人先出口逼问卫夫人，想以此来得出的结果来谄媚顾希希。
然而卫夫人在极度愤怒之下居然突然平静下来，接着转过身来问顾希希：“你不是想知道谁是凶手吗？”
顾希希发觉出这事情背后还有事，于是耐心等待她的回答，就听她说：“害死你娘的，就是……”
“小心！”卫玄鹤忽然疾步上去，作势要扶住她的模样，暗地里却将她打晕。
这件事到此为止进行到了一半，虽然卫夫人没有说出最后的凶手，但是顾希希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了。
顾希希瞥了一眼卫玄鹤，单单是她的一个眼神就令他感觉到脊背发凉。
“我先扶她回屋子休息一会，等醒了你在问她也不迟。”
顾希希微微点头，倒是没有阻拦。
卫玄鹤赶忙抱着卫夫人疾步离开。
“这天也不早了，婳儿肯定也该饿了，我这就去厨房安排他们做些吃的过来！”老夫人说着拄着拐杖要走，旁边尽管有丫鬟搀扶可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
顾希希冷着脸：“慢着！祖母您身子娇贵，府中伶俐的下人也不少，难道安排饭菜都需要亲自去吗？”
“可是只有我才知道你最喜欢的啊？我怕她们做不好，惹得你不高兴！”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很牵强，不过她肯定是打算离开了，接着又妆模作样的咳嗦了两声，暗地里用手指掐了一下身旁的丫鬟。
丫鬟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过来，连忙装作担心的模样帮老夫人拍着后背，惊讶不已的说：”都怪奴婢不好，药早就熬好了却忘记给您吃了，快，现在还没有过时辰，您赶紧去服药吧！“
情况都这样了，顾希希自然是不能拦着他们，眼看着他们离去，唇边的笑意深得不见边岸。
老夫人走到外面，走路已经不像是半百的老人，反而速度很快，不用拐杖也可以行得通，没多久就追上了卫玄鹤，先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卫夫人，语气冷冷的道：“该怎么做不用为娘提醒你吧？”
“娘，您的意思是？”卫玄鹤故作糊涂。
老夫人很失望，老脸阴沉下来，夜色下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像是树皮也像是巫婆：“你少和我装糊涂？你这个女人在府里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都不清楚？本来没有事的话我也就容她去了，可是现在卫云婳可不是好惹的……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她知道凶手是你的话，你会是什么下场？别说是解甲归田怕是连命都难保吧？”
卫玄鹤威严的脸上有一丝动容，他很清楚自己母亲所说的这些厉害，可是他却实在不忍心杀了自己怀中的女人。
这些年来，他娶妻妾无数，也经常浪迹花丛，却不代表他对她没有感情，眼下说要杀了她，他还真的下不去手。
“你对她情深，可她刚才却是打算要把你的事情都告诉给卫云婳的！算了，你好好想一想吧！”老夫人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去厨房去了。
卫玄鹤望着黑暗的天空定定神，最后一咬牙，眼睛里展露凶狠……
不多久，在前厅的顾希希正打算喝茶时，卫玄鹤走了进来，她也不急着问他卫夫人怎么样了，继续默不作声的喝茶，直到餐桌摆好，菜陆续摆上来，她才诡异一笑。
老夫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尴尬的加了一些菜到顾希希碗里面，装作一脸慈祥：“婳儿，多吃点这个，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的！”
顾希希看着碗里的酥脆大虾，并没有开口吃，而是叫一旁的红绫拿来银针试了试，这才打算送入口中。
不过，有一股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促使她不由得放下筷子，一抬头正对上老夫人那双贼溜溜的老眼。
“吃吧吃吧！”
顾希希没有吃，而是沉吟了片刻道，装作一副很冷的模样，望着半空，眸光充满好奇：”谁？“
老夫人不解：“什么谁？”
“刚才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吹气，不……不会是鬼吧！”顾希希惴惴不安的说着。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鬼，少自己吓唬自己，赶紧吃完，一会好去见她，这么半天也该醒了。“卫玄鹤说着又帮顾希希夹了一块糕点。
顾希希表现得有点受宠若惊，这在以前的时候，卫云婳连和他们一起吃饭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卫玄鹤给她夹菜？
至于卫夫人么……怕是不会醒来了吧？而他们说送她去见卫夫人怕是也很别有用意！
红绫很配合顾希希，也装作很冷的模样，一个个的打着冷战：”的确哦，真的好冷！“
卫玄鹤不动声色，继续吃菜，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
“既然冷，你们就去给王妃端一杯热茶来！”老夫人笑眯眯的吩咐着。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两个丫鬟正打算去，谁知站在门口就不敢动地方了，其中一个惊讶，一个则是欣喜。
欣喜的那个丫鬟转过身来，对着众人道：“卫夫人来吃饭了！”
“什么？你说什么？”老夫人脸色大变，不禁看了一眼卫玄鹤，心中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
卫玄鹤却是正愣住好一会，反应过来时，筷子吧嗒的掉了，转过头不等开口问那丫鬟，就见卫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这……怎么可能？”
一看他的反应，老夫人就明白了，看样子他的确杀了卫夫人，可是为什么眼下卫夫人却好端端的走了出来，尽管脸色苍白，但是行动什么的却如生人一模一样。
卫夫人机械的走到了卫玄鹤身边坐下，面无表情，拿起碗筷夹菜。
卫玄鹤吓得手直抖，面色慌张不已，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抬手放在了卫夫人鼻子下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深深不明白眼前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卫夫人的确没有呼吸……
“怎么了爹？”顾希希心里好笑的看着吓呆了卫玄鹤，又看了一眼卫夫人，笑意盈然。
卫夫人夹了一个香酥大虾递到了卫玄鹤的嘴边，目光呆滞，一副他必须得吃的模样。
本来卫玄鹤打算吃的，可是一看那大虾的虾尾，吓了一跳，紧忙后退，扭头皱眉道：“我素来不爱吃虾你难道不知道？”
顾希希看着卫玄鹤道：“爹，我怎么记得你最喜欢吃大虾，时常差人去北海捕捞，冰块压运千里，其中劳民伤财到惹起民愤也未能绝杀你的口腹之欲，怎么现在有您最爱吃的，你反倒是说不喜欢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