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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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凶手希望警方找到证据，判定被害者是自己骑脚踏车从条崎车站前往案发现场，而且普通的脚踏车还不行。”
“找到的不是普通的脚踏车吗？”
“的确是随处可见的淑女脚踏车，但唯有一点别具特征，就是看起来还是新车。”
如果老张是地球人，那么老张肯定明白有一句话叫做——您好，您的智商余额已不足，请及时充值。
层层疑云，明明是凶杀案，为什么跟一起脚踏车失窃案有联系，如果是石神做的，那为什么特意留下能让警方把这两起案件联系到一起的证据？
老张想的头大，最终还是放弃了跟汤川石神较较劲的想法，安心等着汤川揭秘。
“警方似乎认为小偷八成是觉得要偷就偷新的比较好，其实理由没那么单纯。凶手在意的是那辆脚踏车从什么时候放在条崎车站。”
“你的意思是？”
“对凶手来说，那种在车站一放就是好几天的破脚踏车没用，而且凶手希望车主去报案，所以车子一定跟新的一样。因为很少有人会把刚买的脚踏车放上好几天，万一被偷了，报案的可能性较高。不过，这些本来就不是掩饰犯行的绝对条件。凶手只是抱着得逞了更好的侥幸心态，选择一个可以提高成功几率的方法。”
可惜的是，这场对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石神到底是怎么替靖子隐藏凶案的。
老张甚至感觉到自己很紧张，那种距离真相越来越近的紧张。
直到老张看到石神自首。
自首？什么情况，石神前面那么费尽心机把警方带到了陷阱里，目前看来很成功，那石神为什么自首？
况且，石神自首居然说富坚是他杀的！明明是靖子杀的，如果是为靖子顶罪，那么为什么前面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处理完尸体后立即自首不就行了吗？
老张只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该不会是作者想不到怎么圆乱写一通吧？
接下来是石神自首后跟代表着警方的草稚的对话。
不过有一句话还是让老张毛骨悚然。
“那是因为谁也料想不到，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竟会二话不说就对自己萌生杀机。”
如果世界上真有这么病态的杀人狂，那谁都没法保证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大街上一个人就把刀捅进了你的胸口。
尽管知道石神跟草稚的对话中大部分都是假的，但还是让老张深感佩服，天才就是天才，哪怕是撒谎，也天衣无缝。
不过，故事的结局不会仅仅如此吧？如果是这样，那就让这本堪称经典的小说失色太多了。
老张继续往下看去，果然，汤川就怀疑石神在说谎！
“我的确不愿相信。”汤川说，“之前我应该也说过，他重视的是逻辑性，感情次之。只要她判断哪个方法对于解决问题有效，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至于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这简直超乎想象。”
汤川不愧是石神最大的对手，老张心里暗赞。
剧情发展到了最后的高潮，不过在此之前有一段话引起了老张的兴趣。还是草稚跟汤川之间的对话。
“你是说，他是听了你的话，才放弃挣扎去自首？”
“放弃挣扎......吗？也对，就某种角度而言或许的确是如此。不过对他来说，应该是打出了最后一张王牌，因为那张最后王牌，实在是准备得非常周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一瞬间，老张对石神简直是惊为天人，居然连自首都是故意的，居然连自首都是手中的牌，还是一张王牌。
不过，这样做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老张随即有些黯然的想到。
直到老张看到了汤川跟靖子的聊天，也是真正公布案件真相的一次聊天，也给了老张无与伦比的震撼。
“我对石神自首一事感到很遗憾。”汤川一开口就直捣核心，“一想到像他那么有才华的人，今后只能在监狱里运用那个金脑袋，神威一个研究者我实在很不甘心，太遗憾了。”
“不过，我还是无法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我是说对你。”
“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对你做出那种卑劣行为。不，‘无法相信’这个说法还不够贴切，应该说我压根就不相信。他......石神在说谎。他为何要说谎？既然背上杀人犯的无名，照理说就算再撒谎也毫无疑义，但他却说了谎。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谎，并非为他自己而说，他是为了某人隐瞒真相。”
此人已经隐约察觉真相了，她想。他知道石神只是在庇佑某人，真凶另有其人，所以他想救石神。该怎么救呢？最快的方法，当然就是让真凶去自首。让真凶招认一切。
靖子提心吊胆的窥视着汤川，没想到他竟然在笑。
看到这里的时候，老张突然由开始的同情靖子转而有些厌恶靖子，石神为靖子做的那么多，而靖子的所作所为让老张这个读者都有些看不下去。
“你好像以为我是来说服你的。”
“不，我没有......靖子慌忙摇头，”而且说到说服，我有什么可让您说服的？”
“说的也是。我的确说错话了，我道歉。”他低头鞠躬，“不过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所以才来找你。”
“到底是什么事？”
“这个嘛，”汤川停顿了一下才开口，“我想说的是，你对真相一无所知。”
看到这里，老张又搞不懂了，靖子明明是当事人，为何汤川这个BOSS反而说靖子对真相一无所知？
靖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汤川已经不笑了。
“我想你的不在场证明，大概是真的。”他继续说，“你应该真的去过电影院，包括令嫒也是，你们母女并未说谎。”
“对，没错，我们根本没说谎，那又怎样？“
“但你心里应该也在奇怪，为什么你们用不着说谎，为何警方追查的这么松懈？因为他......我说是石神，早已安排好让你们面对刑警的质问时，只要说实话就行了。无论警方怎么步步紧逼，他都安排好让警方无法将你定罪。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你只晓得石神好像用了什么巧妙的障眼法，却不清楚实际内容。我说的对吗？”
“您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靖子对他一笑，但是连她自己也知道脸颊在抽搐。
“他为了保护你们母女做了极大的牺牲，那是你我这种普通人连想都想象不到的壮烈牺牲。我想他大概打从命案一发生，就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决定到时要替你们顶罪了，因为他的所有计划都是以哪个前提设计出来的。反过来说，唯有那个前提不能瓦解。但那个前提实在是太残酷，任谁都会退缩，这点石神自己也知道。所以，为了让自己在紧要关头无法反悔，他事先断了自己的退路。同时，那也正是这次最惊人的障眼法。”
所有计划的前提都是为了去顶罪？老张有点懵了，如果可以，老张真想扒开石神的脑子看看石神到底想的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老张从没对哪一本说有过这么多为什么，偏偏能告诉老张为什么的只有作者，老张只好耐心看下去。
“要告诉你这件事，我实在很为难。”事实上，他也的确痛苦地表情扭曲。“因为石神绝对不会希望我这样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希望至少不让你发现真相。这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你如果了解真相，你将会终生背负比现在更大的痛苦，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因为我觉得如果不让你明白他有多爱你、是怎么把全部的人生都赌下去，那他未免牺牲得太不值了。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看到你这样一无所知，我实在无法忍受。”
靖子感到心跳剧烈，喘不过气，几乎随时都会混到。汤川想说什么，她毫无头绪。但从他的语气，她已察觉那个答案必然超乎想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话要说，就请你快说。”她的措辞虽然强悍，声音却虚弱得颤抖。
几乎是看到这句话的同时，老张的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个念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石神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连靖子这个当事人都瞒在鼓里？老张也有种跟靖子一样的预感，石神所做的事情肯定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那起命案......旧江户川杀人命案的真凶，”汤川做个深呼吸，“就是他。是石神没错。不是你，也不是令嫒，是深深杀的。他并非冒名顶罪，他才是真凶。”
眼看靖子听不懂这段话，呆坐当场，汤川又加上一句“不过。”
“不过那具尸体并不是你的前夫富坚慎二。虽然看起来像是，其实是另一个人。”
靖子的反应老张已经无心探究，此刻老张心里满满的都是震撼，没想到，没想到是两起命案！
“看来你终于懂我的意思了。”汤川说，“没错，石神为了保护你，犯下另一起杀人案，那是在三月十日，真的富坚慎二遇害的隔天。”
“我不知道那人姓名，不过我知道是哪里的人。”
“在这个世上，有些人就算突然失踪，也没人会去找他，甚至不会有人担心他。想必也不会有人报案。因为那个人，大概过着和家人断绝关系的生活。”汤川说着指向刚才一路走来的提防沿岸小径。“你刚才不也看到那样的人了吗？”
原来如此，小说一开头出现的游民在这儿体现了作用，呃，被杀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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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终于懂我的意思了。”汤川说，“没错，石神为了保护你，犯下另一起杀人案，那是在三月十日，真的富坚慎二遇害的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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