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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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已经拜托巴黎那边的关系加急搜寻了,但现在混乱状况还没有完全控制。”迹部景吾沉吟片刻说道:“万一有……坏消息,你务必先看好她。”

    忍足侑士已经明白了迹部景吾非要在凌晨四点钟吵醒他的原因,如果他和真季一起骤然才知道消息的话,难免都会乱了分寸。尤其是真季,即使平时再怎么洒脱,终究还是十五岁的少女,若是听闻至亲父母罹难的噩耗,必定会不可避免地陷入哀痛欲绝的境地。

    所以迹部景吾才会先打个预防针给他,到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能冷静地帮助真季平复情绪。

    “我就不赶到你们那里了,以免她发现异常。”迹部家的消息此刻当然是最灵通的,迹部景吾叹了口气,“希望是多此一举,总之等她醒来再说吧,说不定这一个小时里会传来平安的消息。”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等你的准信。”忍足侑士另一只手轻揉太阳穴,也是好不容易才在惊醒的头痛中理清思绪,又承诺道,“放心吧,迹部,我想现在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还有,虽然希望不会这样,但你最好还是先请好机动的医疗急救。她虽然没有遗传我小姨的病,但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为妙。”

    迹部景吾一口应下,“好。”

    忍足侑士刚挂掉手机,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推送新闻。

    从直观视觉效果上讲,不过短短的一行小字罢了。

    “黑色夜巴黎——法国遭遇恐怖袭击大屠杀。”

    惨案发生在当地时间的晚上八点,并且尚未停息。因为时差的缘故,东九区的日本还处于万籁俱寂的凌晨时分,绝大部分人对遥远的爆炸和枪击一无所知。也只有追求时效的新闻业反应如此及时,借由网络时代的便利将消息迅捷地传送到每一个终端。

    如果不是迹部景吾的这通电话,他大概也要到六点多起床时,才能知道这条耸人听闻的大新闻。可巴黎毕竟离得太遥远,或许他也只会有一声并无什么实质作用的轻叹而已,他可不像姐姐惠里奈那样有天生的责任抱负。恐怖袭击固然疯狂而可怕,但并不是切身之痛,对学生来说,或许还没有即将到来的课堂测验紧急。

    但今天可不一样。

    梅垣清和因为学术交流日前从伦敦前往巴黎,而赤司真史七点多钟时还和迹部景吾的父亲通过电话,说是知道梅垣清和今晚和大学里的同事一起前往巴黎十一区的剧院,他准备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等在外面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如果是平时,忍足侑士还会心知肚明地对前姨夫死不要脸的特长好生吐槽一番。

    但现在,赤司真史已经失去联系了。

    他和梅垣清和的手机都无法接通,而他们又恰巧处于暴|乱中心的十一区。

    忍足侑士很快又接到了自己父母的电话,看来这是一个注定没办法安睡的早晨。忍足瑛士夫妇离事件爆发大约隔了一小时,才在相邻的德国得知。忍足瑛士一方面安抚住听到妹妹遇难消息就疯狂失控要赶往巴黎的忍足和美,另外很快抽空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忍足和美从二十岁就和比她小十四岁的小妹妹清和相依为命,与其说是妹妹其实更像是女儿,更曾一度把梅垣清和当做不幸人生的精神支柱。她早年就曾因梅垣清和的病危而险些崩溃,她和忍足瑛士确实是一见钟情,但真正接纳他的追求,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对妹妹病情的倾力帮助。

    时隔这么多年,就算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还是根本无法接受失去妹妹的事实。

    接下双重托付的忍足侑士简单快速地穿好衣服,先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真季家的门。

    卧室的房门紧闭着,真季似乎并没有醒来。忍足侑士知道她的生物钟大致算是精准,现在还没到她应该清醒的六点钟,他打开房门,果不其然地发现真季在熟睡。屋里一片寂静,除了刚才他开门的轻响,就只有真季的呼吸声。

    因为太静,他很快就敏锐地听出了异常。

    并非正常睡眠该有的绵长呼吸,有些急促,且伴有杂音。

    忍足侑士走到床边俯身看去,发现真季的脸颊已泛着一层薄薄的潮红,果然昨天无理取闹的是真季而不是他,真季既然连姜汁都不愿意喝,更别提回来会吃预防感冒的药了。她在梦中呶了下鼻子,诚实地反映了身体的不适。

    手掌轻触她的额头,已经有了些许升温,但好在并不灼热。

    准备等真季醒来的时候就去取药,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拖延时间,让她晚点知道消息。毕竟迹部景吾那边只是说失去联系,现在知道了,不是虚惊一场就是期待落空。

    感冒中的人显然更不易被吵醒,他拿过真季的手机,刚按下唤醒键,一眼就看见了屏幕锁定时的推送窗口,正正好也是这条新闻,但比他那条更新,已经具体到了遭遇袭击的具体地点和规模。

    忍足侑士深蓝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巴塔克兰剧院百余人质惨遭射杀。

    他相信自己不可能记错,迹部景吾刚才提到的正是这家剧院。

    既然当晚有演出,剧院的人群密度一定相当高,无怪乎恐怖分子会选择此处放枪扫射。怪不得巴黎十一区如此之大,迹部景吾刚才的口气中就隐隐有了些希望渺茫的意味。扫射的枪口可没有眼睛,一旦恰巧被击中,又被围困在剧院内不得救治,基本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此刻所能祈求的,竟然只有最飘渺的幸运了。

    因为长时间没有输入解锁密码,屏幕又再度暗了下去。

    直到瞳孔中映入一片黑暗,忍足侑士才僵硬地又再度按下顶端的按键。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刚才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花了近十秒深吸一口气,勉强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就算平时的思维再冷静,他都没有如此真切意外地直面死亡。

    比之母亲忍足和美八岁就成为孤儿、自幼在外祖父家尴尬度日、疼爱她的养父母意外离世的坎坷人生,如胶似漆的父母虽常把他这个儿子当做“第三者”,却也因他们深挚的感情,给了他一个亲和自由的家庭环境。他所熟悉的不过是频繁搬家造成的陌生与疏离,使得他能以冷静理智的态度与周围的人与物划定安全距离,以最快的速度顺利融入新环境。

    但这一切不过生的方式,现在他所面对的,是他以为上了大学,成为医学生后才会终究熟悉的——死亡。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早就预料到未来将有的适应过程,并且很相信自己的能力,但并不是现在。

    况且梅垣清和与赤司真史不仅是真季的父母,还是他从小熟悉的长辈。

    他看到真季又在她软绵绵的枕头上轻蹭了一下,虽然呼吸有些不顺畅,但睫毛一动不动,眼球也一片安然,显然睡得正熟,暂时不会醒来。她睡觉时的小动作并不太多,整个人乖乖地陷在床里,如同襁褓里初生的婴儿。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会是最后的美梦吗?

    他所熟悉的是个永远快乐地云层中漂浮的少女,她总是能为所有的不开心找到替代的条件。忍足侑士以前曾认为真季是个薄情的人,没有谁能留住她的脚步,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影响她的选择。但事实证明她也会执着于某种感情,会为那一瞬间的极致魅力而停留在竞技场上。

    所以在赤司真史回来的这一次,她没有对母亲恋情的抉择发表任何意见,且几乎认死理地将这当做是“他们的事情”。他就隐约察觉到,真季的确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绑定在父母身上,但却不仅仅是因为要追逐绝对的自由,或许还是想避免让自己成为负担。

    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或许是这剂重药足够刺激,忍足侑士一瞬间也抓住了昨天那丝转瞬即逝的模糊感觉。

    他在真季试穿第一套衣服时,所闪过的那个奇妙的反应方程式。

    她包裹在那层叠严密的长摆裙里。

    ——如同不肯示于人前的私藏珍宝。

    可她会在死亡的重锤下被迫坠落,然后轰然碎裂吗?

    忍足侑士克制住不断升腾的残忍念头,总算是重重地在真季的手机屏幕上输入了解锁密码。真季知道他喜欢用忍足惠里奈的生日做那些不算特别重要的密码,还有几次在他面前就大喇喇地解开了。因为惠里奈比他大了四岁,身边的同龄人很少会知道大学生姐姐的生日,所以比用自己的生日安全多了。

    而真季的锁屏密码是——1015。

    正是忍足侑士的生日。

    按照真季的解释这是完全受他启发,她得意洋洋地说这也很少会有人猜得到的,且根本不会遗忘,避免出现有朝一日脑子不清楚,一时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密码,发生像她以前在帝光的后桌那样惨遭强制锁机的蠢事。

    顺利解锁之后,当先看到的居然就是用作背景的小姨梅垣清和的照片。

    梅垣清和微微垂首,错落的额发勾勒出古老物语的诗意,无悲无喜的眼神却折射着令人心驰神往的极致美丽。

    啊,这真是。

    忍足侑士将被刺激上来的不祥预感强制按下,镇静地先把那条新闻从消息栏上划掉,然后打开手机设置,把消息推送统统关掉,反正真季也不像惠里奈那样,有一大早起来就要主动看新闻的爱好。

    将真季的手机放回原处后,他在她的书桌旁站定了足足有三分钟。

    他忽然转过身来,缓缓蹲下身,平视真季一无所觉的安定睡容。

    忍足侑士对贴上她微热的额头,不知道是自己是想测试发烧的温度,还是想给予她安慰,亦或是想要从这不寻常的热度中汲取一丝火热的勇气。

    他的鼻尖触到真季的脸颊,离她那么近,几乎只要两个指头的距离,就能吻到少女的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与可能到来的命运交相映衬。

    他静止的动作好似要化作一尊流畅优美的石膏像。

    但忍足侑士最终还是俯身向前,甚至像是得寸进尺般轻轻压住了她柔软的唇。

    这场算是自作自受的感冒让她睡得极沉,不仅对所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还没能在六点钟准时醒来,因为忍足侑士还把她的闹钟也按掉了。所以一直到七点半钟,忍足侑士已经打电话帮她请了假,真季还处于将醒未醒的迷糊状态。

    这两个小时对清醒者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他一边帮真季换额头上的湿毛巾,一边紧盯着屏幕,所以才能在设置静音的情况下,第一时刻接到迹部景吾的电话。他动作轻缓地反身关门,这才走到真季家那好久不用的厨房里接起了电话。

    “找到了,真季的母亲平安。”

    迹部景吾的第一句话总算让他稍微将心放稳了一点,按照迹部景吾的性格,没有直接说出谁“死亡”,就意味着目前还没有到达这种恶劣的境地。

    “我父亲已经亲自赶往巴黎,小叔中弹了,正在抢救。”

    巴黎十一区,沙罗纳街。

    剧院今晚的演出很受欢迎,但因为人太多了,让身体本来就不甚好的梅垣清和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同行的日本同事早前得到过真季的拜托,又对这场演出的兴趣不大,就劝着脸色不好的梅垣清和一起去离开,去附近吃个点心。

    赤司真史本来从她们出来后就远远地跟在后面,见她们进餐厅也不着急,施施然先闪到隔壁的花店里,准备掐着时间再去堵人,还趁机和花店的服务生聊得捧腹大笑。

    她们刚吃到一半,远处一声巨响炸开。

    很快就有一个举着步|枪的人夺门而入,好在这处餐厅里的人并不多,所以没有吸引蜂拥而至的恐怖分子,只有这一个散兵游勇。同事眼疾手快地拉她一起躲到旁边的柜台里,几个动作慢的人应声倒下,飞溅的鲜血喷洒到附近的桌腿上。

    他似乎是对只杀掉了这么几个人感到不满,开始暴躁地移动脚步在店内搜寻。

    脚步声逐渐逼近。

    就在梅垣清和已经看到了他黑色的鞋尖时,传来一阵猛烈开门的声响。

    ……真史。

    这家店的精致漂亮的门的确有点不太好开,所以刚才这个恐怖分子进来时的粗暴动作蹭掉了他腰间的手|枪。

    意大利伯莱塔92f。

    这款枪作为美国的军|用手|枪,不仅因为宽松的采购条件和价格而被恐怖分子偏爱,也是一款普及率颇高的名枪。赤司真史闪身从地上捞起它的那一刻,眼睛和头脑中的经验在高速运转下立刻就判断出它的保险已经拉下,这些亡命之徒哪里顾得上所谓的安全,只想时刻高举屠刀。

    他右臂笔直向前,赤红的瞳色闪过锐利的杀意。

    梅垣清和屈身躲在柜台里,如此危急的境况下,她却好似透过悍然持枪的赤司真史看到了二十八年前的那个清瘦男孩。

    他站在那开得鲜红如血的山茶花丛边,又在同样鲜艳的红发映衬下,神情有些模糊。

    她看到一个母亲踟蹰下还是拉住了准备跑过去的孩子的手,默然摇了摇头。

    不要过去。

    被父亲的血债连累而无辜被绑架固然令人同情,但也不能改变他是个十岁就敢夺枪杀人的可怕孩子。

    她走到他的身边,抬起头看他,“你害怕吗?”

    他的神情终于变得清晰,怔忡中哑然失笑道:“……是啊,害怕,怕得要死。”

    子弹精准地没入刽子手的左眼。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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