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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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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楚凉因为知道了颜烟的打算，所以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娄渊公司附近，和林艺檬逛了会。
她们两人即便是漫无目的的闲逛，等回到公司后，也依然是大包小包提满了双手。
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前台里面的地面上，楚凉给温雯打了声招呼，便和林艺檬一起去了卫生间。等她们再出来时，便看到温雯和颜烟交流的身影。
林艺檬马上来了精神，她拉过楚凉，示意绕到前台后面的墙那儿去偷听。楚凉被林艺檬拉着，发觉今天她们偷听的次数有点频繁。
一楼大厅的前台在靠近正门的位置，前台里面是工作人员的座位，而工作人员的背后，则是一面长仅有两米有余，又不太厚实的装饰墙体。
林艺檬和楚凉从卫生间出来后，直接靠边绕到了装饰墙体的背面，不闭合的空间和薄薄的墙面很容易就可以将温雯和颜烟两个人的声音传达到二人的耳中。
温雯的声音小而低：“朱碧宁那个障眼法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你确定不找个新的替代品？”
“算了，一个两个都没什么用。”颜烟不在乎道。她似是看到了地上的购物袋，问温雯：“你中午去购物了？这些牌子，你能买得起？”
“我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些都是娄夫人和娄夫人的妹妹出门逛街买的，她们去卫生间了，就先把东西放在了我这里。”
温雯讽刺的笑了笑：“有钱人和我们这种打工的可不一样，她们不用工作也可以享受到非常好的生活，而我每天累死累活，笑脸迎人，也不过就挣个死工资罢了。”
“所以人要往上爬才行。”颜烟哼笑一声。
“你之前可是和我约定好了，如果我怂恿朱碧宁做出头鸟，你就会给我三万的？”像温雯这样每个月拿几千元的人来说，三万虽说不多，但也足够让她答应帮颜烟做事。而且这件事对她而言并不困难，所以三万很容易就可以挣到手了。
“结果朱碧宁傻到完全没有起作用不是吗？”颜烟不屑，不过还是给了对方一个信封：“喏，三万。”
随即，温雯惊喜的声音响起：“你人不错，最起码很守信用！”
“也就只有你们会为了这点钱开心。”
“不过，你既然让我怂恿朱碧宁，那为什么还要我连你也一起说？你的目的不是让她挡在你前面，和娄夫人互相斗吗，你根本没必要让朱碧宁把你也视为眼中钉吧？”
“所以说，你也只能当个小职员而已。”颜烟道：“她把我当做威胁，也就能把我放进娄总和楚凉之间。如果娄总知道了朱碧宁的打算，或者听到朱碧宁有关于我的言论，那么那时，我就会在娄总的印象中出现，还是以一个非常无辜的身份出现。楚凉和朱碧宁斗得再疯，那也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娄总不喜欢，也只会不喜欢她们，而不是我。”
“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件事情一旦牵扯上我，也就变相的证明了和我无关。就算真追究起来，我也是个受害者，而不是幕后指使人。这么说，你懂吗？”
“那如果真追究起来，我不就成了——”温雯紧张道。
“就算追究到了你这里，又能怎么样？朱碧宁只会说，你觉得楚凉和朱碧宁之间，朱碧宁更合适当‘娄夫人’罢了。谁不知道，楚凉那人的作风呢？刁蛮，任性，骄纵，又张狂。你不喜欢楚凉，也没什么可让人意外的。”
“可这样我也许会被辞退！”
“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在公司里的职位，保你没问题。到时候，我完全可以变一种态度，用无辜又旁观的态度叙述一下楚凉的那些缺点。这样，你的讨厌就都有了理由。那么最后谁会被娄总厌烦，可就说不定了。”
“你还真是想得周到。”温雯笑了笑，语气这才变得轻松起来。
“我是没什么追求，当然不能和你比了，你可是娄夫人啊。等到了那时候，还得麻烦您提携我一下呢？”
“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吧。”颜烟将视线转向放在地面上的数个购物袋，提了提嘴角。“我不和你多说了，免得被别人看到嚼舌头。”
温雯连忙点头：“是啊，一会儿娄夫人——呃，不，一会儿楚凉还要来拿这些购物袋呢，你快回去娄总身边吧？”
颜烟收回瞪向温雯的一眼，在对方改口后也不多做停留，便直接上了直达电梯。
楚凉和林艺檬自始至终没有出声音，待颜烟离开后，林艺檬这才看向楚凉，却发现楚凉脸色有些难看。
“姐，你生气了？”
“她还真是能给我不少惊喜呢。”楚凉看着早已闭合的电梯门，眼神发冷。
“朱碧宁就是上次在办公室大闹的那个女人吧，那女人怎么又和颜烟扯上关系了。”
“朱碧宁顶多也就是个被利用完就丢掉的存在，我只是没想到，温雯和颜烟竟然有关系。原本看温雯那样子，还以为她和朱碧宁是一起的……”
她说完，收敛情绪，和林艺檬先回了娄渊办公室。打算等下班后，再来拿那些放在温雯那里的购物袋，如果现在去拿，保不准被她看出些什么端倪。毕竟，她们离开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
“你没回家？”娄渊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看到一起进门的楚凉和林艺檬，随口问道。
“艺檬今晚在咱家吃晚饭，我们商量了一下，看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所以准备等你一起回去呢。”楚凉习惯性的将自己窝在沙发里，林艺檬跟在她身边，也霸占了另外一处地方。
林艺檬对娄渊有一种崇拜感在，所以这会儿眼里亮亮的，看着娄渊笑道：“姐夫，你不会反对的吧？”
娄渊缓和了表情，对林艺檬点了点头：“当然不会。”
他这个样子，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了吧。
林艺檬见状，马上扭头看向楚凉，贼兮兮的偷笑。
楚凉与娄渊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暖意，楚凉不禁心里一动，率先败下阵来。
“你是看我啊，还是看文件啊？”她小声嘀咕。
“看你和看文件并不冲突啊。”娄渊低声一笑，他隐约看到楚凉转过去的脸颊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红晕，也不深究，复又将视线落回了桌面的文件上。
林艺檬闪着那双大眼睛在楚凉和娄渊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只发出了一声‘哦’，她把字音拖得很长，直到楚凉咳着瞪她一眼才罢休。
娄渊工作的时候，楚凉习惯看手机打发时间，两个人没了交流，林艺檬自然也安静了下来。
下班时间一到，三人说笑着准备回家。楚凉将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拿下来，在娄渊泛着笑意的眸子注视下给他穿在身上。
一个袖子刚刚套进娄渊的右臂，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随之，颜烟走了进来。
楚凉站在娄渊背后探出头，在看到颜烟时，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
“娄总——”颜烟笑着走进，却在看到楚凉与林艺檬时，笑容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只是她收敛的很快，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
“原来娄夫人和林小姐也在啊。”平常这话说出来，楚凉还没觉得有什么。但两个多小时前，她才刚刚听到温雯称呼颜烟为‘娄夫人’，这多少就有些讽刺了。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颜小姐还没走呢？”楚凉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脸上笑容淡淡，说话间，已帮娄渊穿好了西装外套。
娄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问她：“怎么，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处理完吗？”
又是这样，颜烟脸上的表情一僵，每次娄渊和她说话，问的全部都是与工作上有关的事情。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和她说过别的。
颜烟上前一步，保持着笑容，没有去看楚凉与林艺檬，只专注看向娄渊：“娄总，是这样的。有一份文件比较着急，必须要今天处理完。我能力有限，有些地方不太了解，所以想请您帮我看一看。”她语气诚恳，犯难的表情配上她的笑容让人看了就觉得她此刻应该非常为难才对。
娄渊表情认真了些，将手中的车钥匙放回桌上，对她道：“什么文件，拿来我看一下。”在工作中，他总是用这种专业又认真的态度去解决所有问题。
林艺檬皱起眉头，看向楚凉的眼睛中有些着急，她欲言又止。
楚凉默默与其对视，只是无声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真是太好了！”颜烟惊喜的笑道，随即又不好意思的说：“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耽误您休息了。”
她微一鞠躬，才又看向楚凉，“娄夫人，还有林小姐，实在抱歉！”
“没什么，不过我一直听说颜小姐你能力出众，解决问题效率极高，却没想到，也有文件能难得住你啊？”楚凉勾起嘴角，意有所指道。
她不相信真的会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让娄渊加班解决，这很可能只是颜烟为了拖住娄渊而想的方法罢了。
颜烟听了楚凉的话先是一怔，才轻声道：“抱歉，我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也需要有个人帮我分担……”她说着，不经意看了娄渊一眼，才收回视线，直视楚凉：“您谬赞了，我工作能力再出众，也还是比不上娄总。有娄总在，我想问题肯定会迎刃而解的。”
“那倒是我把你想得太万能了。也是，你能力强弱也应该只是相对而言的，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确实有些片面了。我本来以为，能够当娄渊秘书的人，应该再强一点才对……”楚凉状似漫不经心的无心之言，却包含了‘能力不够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娄渊秘书’的潜在意思。
就颜烟来说，她不可能听不懂。
果然，她的笑容僵了僵，表情不变，显然这个笑容一直在被她强撑着。
她又是满含歉意的对楚凉微微欠了欠身，才说：“娄夫人说的是，我应该再努力些才行。毕竟我很看重这份工作，每天除了睡觉，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这上面。我的家庭情况……不是太好，娄总能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平台和机会，我一定会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变得更好的。”
楚凉微一皱眉，果然不能小看这女人。不仅楚凉会话里有话，颜烟也完全不落下风。她的话里明显在意指楚凉家境好不用工作也可以有很好的生活，而她却只能珍惜这个娄渊给她的机会。
示弱的同时，不仅讽刺了楚凉，还抬高了娄渊。以楚凉做对比，衬托出她的努力和勤奋，一举多得。
“你去把文件拿过来。”正当两个女人暗中刀光剑影时，娄渊出声了。
颜烟马上听话的回她自己的办公室拿文件，而楚凉却回头看了娄渊一眼，结果就看到娄渊那似笑非笑同样看向自己的目光。
不会，被看穿了吧？楚凉嘴角一抽。
“可能得耽误一会儿，你饿吗，胃会不会难受？”娄渊没有说别的，只问了她的胃。
楚凉不懂他在想什么，只好摇头：“不饿，胃没关系，你喝水吗？”这种询问就像往常一样，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之一。
娄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点头道：“给你自己也倒一杯。”
两个人之间总无形存在着一种很暖的气氛，特别是在两个人交流对视时，会让别人感觉难以接近，仿佛他们眼中只有对方，而忽略了周围所有的人。
而被忽略之一，也是目前办公室中唯一一个被忽略个彻底的，就是林艺檬了。她眼中亮光更盛，看看楚凉，又看看娄渊，忍不住想偷偷用手机给两人拍张照片。
“秀恩爱的时候能拜托照顾一下身边的单身狗吗？你的关爱有助于单身狗的心身健康哦！”林艺檬心满意足偷偷照完相片，将手机背在身后，才出声抱怨。
楚凉收回视线，轻瞪了林艺檬一眼，对方接收到眼神，只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没心没肺的乐呵。
下午的时候，楚凉因为知道了颜烟的打算，所以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娄渊公司附近，和林艺檬逛了会。
她们两人即便是漫无目的的闲逛，等回到公司后，也依然是大包小包提满了双手。
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前台里面的地面上，楚凉给温雯打了声招呼，便和林艺檬一起去了卫生间。等她们再出来时，便看到温雯和颜烟交流的身影。
林艺檬马上来了精神，她拉过楚凉，示意绕到前台后面的墙那儿去偷听。楚凉被林艺檬拉着，发觉今天她们偷听的次数有点频繁。
一楼大厅的前台在靠近正门的位置，前台里面是工作人员的座位，而工作人员的背后，则是一面长仅有两米有余，又不太厚实的装饰墙体。
林艺檬和楚凉从卫生间出来后，直接靠边绕到了装饰墙体的背面，不闭合的空间和薄薄的墙面很容易就可以将温雯和颜烟两个人的声音传达到二人的耳中。
温雯的声音小而低：“朱碧宁那个障眼法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你确定不找个新的替代品？”
“算了，一个两个都没什么用。”颜烟不在乎道。她似是看到了地上的购物袋，问温雯：“你中午去购物了？这些牌子，你能买得起？”
“我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些都是娄夫人和娄夫人的妹妹出门逛街买的，她们去卫生间了，就先把东西放在了我这里。”
温雯讽刺的笑了笑：“有钱人和我们这种打工的可不一样，她们不用工作也可以享受到非常好的生活，而我每天累死累活，笑脸迎人，也不过就挣个死工资罢了。”
“所以人要往上爬才行。”颜烟哼笑一声。
“你之前可是和我约定好了，如果我怂恿朱碧宁做出头鸟，你就会给我三万的？”像温雯这样每个月拿几千元的人来说，三万虽说不多，但也足够让她答应帮颜烟做事。而且这件事对她而言并不困难，所以三万很容易就可以挣到手了。
“结果朱碧宁傻到完全没有起作用不是吗？”颜烟不屑，不过还是给了对方一个信封：“喏，三万。”
随即，温雯惊喜的声音响起：“你人不错，最起码很守信用！”
“也就只有你们会为了这点钱开心。”
“不过，你既然让我怂恿朱碧宁，那为什么还要我连你也一起说？你的目的不是让她挡在你前面，和娄夫人互相斗吗，你根本没必要让朱碧宁把你也视为眼中钉吧？”
“所以说，你也只能当个小职员而已。”颜烟道：“她把我当做威胁，也就能把我放进娄总和楚凉之间。如果娄总知道了朱碧宁的打算，或者听到朱碧宁有关于我的言论，那么那时，我就会在娄总的印象中出现，还是以一个非常无辜的身份出现。楚凉和朱碧宁斗得再疯，那也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娄总不喜欢，也只会不喜欢她们，而不是我。”
“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件事情一旦牵扯上我，也就变相的证明了和我无关。就算真追究起来，我也是个受害者，而不是幕后指使人。这么说，你懂吗？”
“那如果真追究起来，我不就成了——”温雯紧张道。
“就算追究到了你这里，又能怎么样？朱碧宁只会说，你觉得楚凉和朱碧宁之间，朱碧宁更合适当‘娄夫人’罢了。谁不知道，楚凉那人的作风呢？刁蛮，任性，骄纵，又张狂。你不喜欢楚凉，也没什么可让人意外的。”
“可这样我也许会被辞退！”
“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在公司里的职位，保你没问题。到时候，我完全可以变一种态度，用无辜又旁观的态度叙述一下楚凉的那些缺点。这样，你的讨厌就都有了理由。那么最后谁会被娄总厌烦，可就说不定了。”
“你还真是想得周到。”温雯笑了笑，语气这才变得轻松起来。
“我是没什么追求，当然不能和你比了，你可是娄夫人啊。等到了那时候，还得麻烦您提携我一下呢？”
“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吧。”颜烟将视线转向放在地面上的数个购物袋，提了提嘴角。“我不和你多说了，免得被别人看到嚼舌头。”
温雯连忙点头：“是啊，一会儿娄夫人——呃，不，一会儿楚凉还要来拿这些购物袋呢，你快回去娄总身边吧？”
颜烟收回瞪向温雯的一眼，在对方改口后也不多做停留，便直接上了直达电梯。
楚凉和林艺檬自始至终没有出声音，待颜烟离开后，林艺檬这才看向楚凉，却发现楚凉脸色有些难看。
“姐，你生气了？”
“她还真是能给我不少惊喜呢。”楚凉看着早已闭合的电梯门，眼神发冷。
“朱碧宁就是上次在办公室大闹的那个女人吧，那女人怎么又和颜烟扯上关系了。”
“朱碧宁顶多也就是个被利用完就丢掉的存在，我只是没想到，温雯和颜烟竟然有关系。原本看温雯那样子，还以为她和朱碧宁是一起的……”
她说完，收敛情绪，和林艺檬先回了娄渊办公室。打算等下班后，再来拿那些放在温雯那里的购物袋，如果现在去拿，保不准被她看出些什么端倪。毕竟，她们离开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
“你没回家？”娄渊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看到一起进门的楚凉和林艺檬，随口问道。
“艺檬今晚在咱家吃晚饭，我们商量了一下，看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所以准备等你一起回去呢。”楚凉习惯性的将自己窝在沙发里，林艺檬跟在她身边，也霸占了另外一处地方。
林艺檬对娄渊有一种崇拜感在，所以这会儿眼里亮亮的，看着娄渊笑道：“姐夫，你不会反对的吧？”
娄渊缓和了表情，对林艺檬点了点头：“当然不会。”
他这个样子，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了吧。
林艺檬见状，马上扭头看向楚凉，贼兮兮的偷笑。
楚凉与娄渊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暖意，楚凉不禁心里一动，率先败下阵来。
“你是看我啊，还是看文件啊？”她小声嘀咕。
“看你和看文件并不冲突啊。”娄渊低声一笑，他隐约看到楚凉转过去的脸颊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红晕，也不深究，复又将视线落回了桌面的文件上。
林艺檬闪着那双大眼睛在楚凉和娄渊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只发出了一声‘哦’，她把字音拖得很长，直到楚凉咳着瞪她一眼才罢休。
娄渊工作的时候，楚凉习惯看手机打发时间，两个人没了交流，林艺檬自然也安静了下来。
下班时间一到，三人说笑着准备回家。楚凉将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拿下来，在娄渊泛着笑意的眸子注视下给他穿在身上。
一个袖子刚刚套进娄渊的右臂，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随之，颜烟走了进来。
楚凉站在娄渊背后探出头，在看到颜烟时，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
“娄总——”颜烟笑着走进，却在看到楚凉与林艺檬时，笑容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只是她收敛的很快，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
“原来娄夫人和林小姐也在啊。”平常这话说出来，楚凉还没觉得有什么。但两个多小时前，她才刚刚听到温雯称呼颜烟为‘娄夫人’，这多少就有些讽刺了。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颜小姐还没走呢？”楚凉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脸上笑容淡淡，说话间，已帮娄渊穿好了西装外套。
娄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问她：“怎么，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处理完吗？”
又是这样，颜烟脸上的表情一僵，每次娄渊和她说话，问的全部都是与工作上有关的事情。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和她说过别的。
颜烟上前一步，保持着笑容，没有去看楚凉与林艺檬，只专注看向娄渊：“娄总，是这样的。有一份文件比较着急，必须要今天处理完。我能力有限，有些地方不太了解，所以想请您帮我看一看。”她语气诚恳，犯难的表情配上她的笑容让人看了就觉得她此刻应该非常为难才对。
娄渊表情认真了些，将手中的车钥匙放回桌上，对她道：“什么文件，拿来我看一下。”在工作中，他总是用这种专业又认真的态度去解决所有问题。
林艺檬皱起眉头，看向楚凉的眼睛中有些着急，她欲言又止。
楚凉默默与其对视，只是无声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真是太好了！”颜烟惊喜的笑道，随即又不好意思的说：“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耽误您休息了。”
她微一鞠躬，才又看向楚凉，“娄夫人，还有林小姐，实在抱歉！”
“没什么，不过我一直听说颜小姐你能力出众，解决问题效率极高，却没想到，也有文件能难得住你啊？”楚凉勾起嘴角，意有所指道。
她不相信真的会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让娄渊加班解决，这很可能只是颜烟为了拖住娄渊而想的方法罢了。
颜烟听了楚凉的话先是一怔，才轻声道：“抱歉，我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也需要有个人帮我分担……”她说着，不经意看了娄渊一眼，才收回视线，直视楚凉：“您谬赞了，我工作能力再出众，也还是比不上娄总。有娄总在，我想问题肯定会迎刃而解的。”
“那倒是我把你想得太万能了。也是，你能力强弱也应该只是相对而言的，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确实有些片面了。我本来以为，能够当娄渊秘书的人，应该再强一点才对……”楚凉状似漫不经心的无心之言，却包含了‘能力不够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娄渊秘书’的潜在意思。
就颜烟来说，她不可能听不懂。
果然，她的笑容僵了僵，表情不变，显然这个笑容一直在被她强撑着。
她又是满含歉意的对楚凉微微欠了欠身，才说：“娄夫人说的是，我应该再努力些才行。毕竟我很看重这份工作，每天除了睡觉，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这上面。我的家庭情况……不是太好，娄总能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平台和机会，我一定会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变得更好的。”
楚凉微一皱眉，果然不能小看这女人。不仅楚凉会话里有话，颜烟也完全不落下风。她的话里明显在意指楚凉家境好不用工作也可以有很好的生活，而她却只能珍惜这个娄渊给她的机会。
示弱的同时，不仅讽刺了楚凉，还抬高了娄渊。以楚凉做对比，衬托出她的努力和勤奋，一举多得。
“你去把文件拿过来。”正当两个女人暗中刀光剑影时，娄渊出声了。
颜烟马上听话的回她自己的办公室拿文件，而楚凉却回头看了娄渊一眼，结果就看到娄渊那似笑非笑同样看向自己的目光。
不会，被看穿了吧？楚凉嘴角一抽。
“可能得耽误一会儿，你饿吗，胃会不会难受？”娄渊没有说别的，只问了她的胃。
楚凉不懂他在想什么，只好摇头：“不饿，胃没关系，你喝水吗？”这种询问就像往常一样，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之一。
娄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点头道：“给你自己也倒一杯。”
两个人之间总无形存在着一种很暖的气氛，特别是在两个人交流对视时，会让别人感觉难以接近，仿佛他们眼中只有对方，而忽略了周围所有的人。
而被忽略之一，也是目前办公室中唯一一个被忽略个彻底的，就是林艺檬了。她眼中亮光更盛，看看楚凉，又看看娄渊，忍不住想偷偷用手机给两人拍张照片。
“秀恩爱的时候能拜托照顾一下身边的单身狗吗？你的关爱有助于单身狗的心身健康哦！”林艺檬心满意足偷偷照完相片，将手机背在身后，才出声抱怨。
楚凉收回视线，轻瞪了林艺檬一眼，对方接收到眼神，只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没心没肺的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