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轰帝都(1)：至高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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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另一条路线现在再开――
也就是“没有按下”的未来。
本章bgm：出自《伊苏7》的“rush.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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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点跨出的右脚，终究没有跨出――
“！！！！！！！！”
从恍惚中猛地抬起头，少年为眼前的景色，感到熟悉又陌生――
“这里…我到底…”
即便昏暗，依然能看出充满后现代风格，以银白色为主调的空间中，按照旧时代战舰的模式，在各个方位配置了数张同样色调的，按照人体工程学设计的舒适座椅――而在每张固定于地板上的座椅前方，则是各式各样的仪表，仪器，终端面板…
而整个空间内唯一的光源――仅存的，开启着的导力荧光屏不断倒数着的数字，最前方的1已经归0…
0.58…0.57…0.56….终于回忆起来，这不断消减着的数字意欲为何的少年――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的脸上，不禁带上了苦笑：
“…是梦？还是一瞬间的幻觉？不过不管是哪样――还真是漫长又清晰啊…”
清晰到――竟然连变成章鱼之后那种浑身上下都变得软绵绵的经历，似乎都保存在这个身体之内…
“…得了，别给单纯因为心跳加速而变得略显僵硬的手脚找什么借口了，你这个粉红色的无节操…最后居然连魔炮都冒出来了…”
吐槽了自己一句――伸出右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手指触及面部而传来的轻柔压力，感受着那因为紧张而浸出的冷汗的湿润，感受着白皙皮肤上的温暖――
“或者说…这是‘时间’给我的警示吗…哈哈，怎么可能…”
确信了自己身处现实的少年，继续自言自语地笑道：
“即使拥有这样的力量…但是我从来不曾有机会回到过去去弥补什么…也从来没有机会去窥视未来自己会犯下怎么样的错而提前弥补…所以…
“这个力量…根本没有让人回到过去，改变曾经让自己后悔的‘结果’的能力…也绝对没有‘未来视’那么方便的功能…”
这份其实与自己无关，由世界强行压于自己肩膀上…因为它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的“强大”…根本无法带给自己什么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一早就这么确信了吗？
“因为…就算拥有‘时间’之规则的使用权…那也只是使用权而已…作为人类的‘时间的守护骑士’…没有碰触‘无法改变的过去’和‘还不存在的未来’…这两样最神圣之物的资格…”
只是…却也无法简单的把那一瞬间所经历的幻境，当作单纯的幻觉来看待…
“…那也是一种‘可能性’…不是吗…对于的确有着想要按下眼前这个按钮冲动的我来说…那也是一种‘可能的未来’啊…”
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太多东西是自己――是整个人类都不曾了解过的…故也许…
“就当作，是冥冥之中的什么存在，告诉我的，让我去思考自己现在应该做下的决定的…‘其中一个未来’的景象好了…呵呵…”
低下头，将在那个幻境中，最终导致了少年摔倒的“罪魁祸首”――喷气式导力武士刀拾起，扔到一边…排除了“意外的可能性”，选择不是“命运”，而是由自己来做最后的决定的路卡，重新将头转向那张荧光屏…
0.43…0.42…0.41…依然递减着的数字，却比想象中来的更加缓慢。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让人感到漫长吗――这也算是相对论的一种吧？”
慢慢的走到荧光屏之前，最近的位置――那颗闪烁着低沉红光的按钮，无时不刻的，在向少年，向路卡发出恶魔的召唤：
按下去吧…按下去吧…按下去吧――只有按下去，才符合你的性格…才是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这个凭借着感情来决定一切，“最糟糕”的上位者应该做的事情，不是么？
红光的明暗…就好像在这么低语…
“最像我的选择吗…”
在能够进行思考的时间仅剩40秒钟的这一时刻――不，算上窗外那已经清晰可见的，帝国导力飞艇触及并捕获伊甸的时间的话…也许只有最后的半分钟不到了吧――抬起头的路卡，明明应该一团乱麻的内心，居然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
按下那颗按钮.,..对于拥有时间圣痕的少年多米尼翁来说，其实根本不用花费“时间”…所以，一切的一切，其实只取决于一个决定而已…
“什么才是，最像我的选择？”
说到底，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是一个智勇双全，武艺才情皆为人上人的天才吗？
并非那样――尽管拥有着优秀的思考能力和计算能力，但那却完全是作为一个灵魂的旅者…作为拥有第二次大脑发育机会的穿越者天生的“福利”而已…甚至就算这样，自己比起那些真正的天才――诸如卡喵，塞斯，艾斯，鲁菲娜姐等等，其实也只是平庸之辈吧…
而这一身武艺，却其实也是依靠着武具…依靠着头脑，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最适合自己”之物而已…
那么，是一个可以玩弄天下帅才将才，不世出的奇策士吗？
并非那样――尽管的确凭借着一次又一次异想天开的作战让格雷尔在压倒性不利的状况下拖住了帝国，并利用独辟蹊径的战略思想，争取到了王牌的完成的时间，给予了帝国对格雷尔侵攻部队致命一击，甚至为了夺取“真正的胜利”而发动了反击…
但这其实只是一种早在实际学习军阵之法前，便因为穿越前的经历，提前拥有了天马行空般的战争思想而带来的“作弊思想”而已…倘若自己没有前世那22年的经历，此时此刻又何尝不可能只是一个仅会照搬兵书的纸上谈兵之辈呢？
别忘了――自己在常规战场指挥上，倘若不是有着同样源于作弊一般的思考力，恐怕别说能勉强与希恩那样真正的天生的指挥官一战…就连“优秀的指挥官”都谈不上吧…
那么，是一个能够将所有部署团结与自己身边，天生的领袖吗？
并非那样――就跟那根深蒂固的，喜欢凭借感性行事的本性一样…最糟糕的上位者，什么时候曾经敢于用“天生的领袖”来自居？卢克卡尔德此人真正拥有的，只是一种嗅觉而已…只是一种将总共近40年的记忆历程，和生来纤细的性格中，就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敏锐的感触结合在一起…尚能算得上优秀的识人之道而已。
然而如何能否认――至今为止没有看错过什么人，那与自己对传统贵族，富商等等上位者从未敢付出一丝真心――哪怕是希恩等人，也是从年幼时常年相处才获得如今这样的感情――不无关系？如何能否认，这片大陆比起前世普遍偏高的道德观念，促成了自己宛若绝对不会看错一人的假象？如何能否认，自己其实要多么好运，才能让那么多同时拥有无比的才情与高尚的人格的人们，聚集于自己的身边！？
更别提――自己所能看穿的，往往只是针对自己一人的好恶而已…因为对自己识人的盲目自信而最终失去拯救机会的人…自己的身边，至今不也有着吗…
“即使我完成了怎样的功绩…有的东西，也是事实…无法否定的事实…”
不是否定自己――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并不是那种自卑之人。
虽然在哪一方面也许都不是有着真正的“才华”…但是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依然靠着自己的努力…将自己的每一个方面，都拔高到了不会畏惧于任何人――哪怕是那种真正的天才的地步。
而更可贵的是，他的每一样特质，都并非单独存在…就如同单骑讨伐马克西米里安时之以武弥补谋略之弱势…就如同将思考与计策融入武术之以智弥补武之天赋…就如同以思考能力找到真正对抗帝国方法之以智来确认最正确的战略…
如果要说这个少年究竟哪里最超过他人――那么也许只是“更看重努力而不抗拒付出汗水”与“既然无法在一个方面拔尖那么就利用其它方面来弥补之博才”两者而已吧。
可是，这些东西在这个时候，都不重要――
“真正的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真正的我最本质的东西…”
就像幻境中那个最终明确自己的本质是“高傲”一般的…有“成为自己弟子”可能性的少年，克劳斯.英格瓦尔特一样――
“我最本质的…我真正追求的…”
什么啊――那不是早在自己的那只该打pp的妹妹妹妹呜溜喵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明确信念的那一刻就该想到的吗？
也许是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与火，也许是因为太多次自我催眠所以淡忘…但是从一开始，少年就是会本能的趋向那些被人们称呼为“善意”的感情的人…
所以，少年才会无法对那些在自己旅途中看到的失落者漠视，而是给予救助――哪怕并没有期待获得什么回报；
所以，少年才会因为自己看不惯的种种而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乃至于被称呼为最糟糕的上位者；
所以，少年才会不得不用侵略者的身份，联系上自己前世的某些记忆，来自我催眠自己，让自己不给予帝**一丝同情；
所以，少年才会无法单纯的将士兵的牺牲当成一个数字，甚至花费大量精力去记住一个又一个阵亡士兵的名字；
…所以，就算在自己那无数亲密的人都因为这场反击而倒下的现在…
…所以，就算有多么想让下面那群狗娘养的陪葬…
…所以，就算自己有多么想去按下这个按钮…
…所以，就算已经泪流满面…
哪怕并不是一个不分情况就会去救人的迂腐者…哪怕并不是一个无法接受他人任何不幸的老好人…哪怕并不是一个在该杀伐决断时手软导致更多牺牲的软弱者…!!!
但是――真正的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绝对不会去按下这个按钮。
不想让大陆卷入战乱？我x你m！！
想做一个圣人！？给劳资tmd见鬼去！！！
其实，我是一个好人！？你杀了多少人了都！？
让这些正面的理由都见鬼去吧！！！
不按下这个按钮的原因…仅仅只是――
仅仅只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所知道的，所该知道的，所应该知道的！！！
身为“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与不该去做什么而已！！
也许，换做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反而该选择按下这个按钮吧――
也许，换做一个人，只有按下，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那…不是…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应该做出的正确选择…
“这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本质…”
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帝国飞艇…流着泪的少年，开口了――
“但是…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特质…大家才会站在我的身边吧…”
伸出右手，掌心向外，缓缓对向正在张开捕捉钢缆的帝国飞艇…
“就算是借口也好――现在就让我找个借口吧…”
路卡一边哭着，一边笑着道：
“只有这一刻――请让我这么相信…相信只有这样，才是没有背叛大家的…真正的路卡该做的选择…”
但是，眼中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死灰――在碧波般的双眸中，时钟般的刻印，正在不断地旋转――
“然而，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这一次失败，就算会不得不让‘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这个身份在现实中死亡…我也不会放弃创造一个大家都能回来的地方的梦想…因为…”
紧握下的右手，正是少年决心的宣告：
“如果我放弃了，那也是背叛，不对吗？大家？”
然后――
就在这一刻――
就在倒数计时走过0.10…跨入0.09这一刻――
仿佛呼应着少年的话语一般――
观景窗中，亮起了至高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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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0.57…0.56….终于回忆起来，这不断消减着的数字意欲为何的少年――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的脸上，不禁带上了苦笑：
“…是梦？还是一瞬间的幻觉？不过不管是哪样――还真是漫长又清晰啊…”
清晰到――竟然连变成章鱼之后那种浑身上下都变得软绵绵的经历，似乎都保存在这个身体之内…
“…得了，别给单纯因为心跳加速而变得略显僵硬的手脚找什么借口了，你这个粉红色的无节操…最后居然连魔炮都冒出来了…”
吐槽了自己一句――伸出右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手指触及面部而传来的轻柔压力，感受着那因为紧张而浸出的冷汗的湿润，感受着白皙皮肤上的温暖――
“或者说…这是‘时间’给我的警示吗…哈哈，怎么可能…”
确信了自己身处现实的少年，继续自言自语地笑道：
“即使拥有这样的力量…但是我从来不曾有机会回到过去去弥补什么…也从来没有机会去窥视未来自己会犯下怎么样的错而提前弥补…所以…
“这个力量…根本没有让人回到过去，改变曾经让自己后悔的‘结果’的能力…也绝对没有‘未来视’那么方便的功能…”
这份其实与自己无关，由世界强行压于自己肩膀上…因为它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的“强大”…根本无法带给自己什么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一早就这么确信了吗？
“因为…就算拥有‘时间’之规则的使用权…那也只是使用权而已…作为人类的‘时间的守护骑士’…没有碰触‘无法改变的过去’和‘还不存在的未来’…这两样最神圣之物的资格…”
只是…却也无法简单的把那一瞬间所经历的幻境，当作单纯的幻觉来看待…
“…那也是一种‘可能性’…不是吗…对于的确有着想要按下眼前这个按钮冲动的我来说…那也是一种‘可能的未来’啊…”
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太多东西是自己――是整个人类都不曾了解过的…故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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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将在那个幻境中，最终导致了少年摔倒的“罪魁祸首”――喷气式导力武士刀拾起，扔到一边…排除了“意外的可能性”，选择不是“命运”，而是由自己来做最后的决定的路卡，重新将头转向那张荧光屏…
0.43…0.42…0.41…依然递减着的数字，却比想象中来的更加缓慢。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让人感到漫长吗――这也算是相对论的一种吧？”
慢慢的走到荧光屏之前，最近的位置――那颗闪烁着低沉红光的按钮，无时不刻的，在向少年，向路卡发出恶魔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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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是，最像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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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那样――尽管拥有着优秀的思考能力和计算能力，但那却完全是作为一个灵魂的旅者…作为拥有第二次大脑发育机会的穿越者天生的“福利”而已…甚至就算这样，自己比起那些真正的天才――诸如卡喵，塞斯，艾斯，鲁菲娜姐等等，其实也只是平庸之辈吧…
而这一身武艺，却其实也是依靠着武具…依靠着头脑，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最适合自己”之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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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那样――尽管的确凭借着一次又一次异想天开的作战让格雷尔在压倒性不利的状况下拖住了帝国，并利用独辟蹊径的战略思想，争取到了王牌的完成的时间，给予了帝国对格雷尔侵攻部队致命一击，甚至为了夺取“真正的胜利”而发动了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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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中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死灰――在碧波般的双眸中，时钟般的刻印，正在不断地旋转――
“然而，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这一次失败，就算会不得不让‘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这个身份在现实中死亡…我也不会放弃创造一个大家都能回来的地方的梦想…因为…”
紧握下的右手，正是少年决心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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