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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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且不管网上如何议论纷纷,一个月后,《永昼》的审批手续终于下来了。

    事实上剧组在播出那期《狂奔之心》之前就得到了比较确切的消息,要不也不会提前把宣传片放出来。这是个好消息,但同时也意味着尚哲又要赶赴片场了。

    尚哲从丁旗那里接到通知,两天后就要去天都影视城参加剩余剧集的拍摄,所以他能在家里陪恰恰的时间屈指可数。接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刻意去了阳台,可是一回身就看到恰恰从儿童房跑出来了,就站在阳台的推拉门后面仰着脑袋看他。

    尚哲收起手机,摸摸他的头:“恰恰怎么了?”

    恰恰拽拽他的裤腿:“爸爸抱……”

    尚哲蹲下来,恰恰立刻伸出肉肉的小胳膊搂住他脖子。尚哲一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恰恰就这么窝在他怀里,搂他搂得紧紧的,热乎乎地贴着他不撒手。

    看他这样,尚哲知道这孩子大概听到了些什么,心想早晚要跟他说的,也就不打算隐瞒,他拍拍孩子的背道:“爸爸后天要出去工作了,恰恰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吗?”

    恰恰摇头:“爸爸不去!”

    尚哲哄着:“不去不行啊,爸爸不去工作就没有钱给恰恰买玩具了。”

    恰恰又朝他怀里拱了拱:“不要玩具了……爸爸不走……”

    孩子说话带着哭腔,尚哲心疼得不行,恰恰没了妈妈,就跟他最亲,他哪里舍得丢下他不管,可是又没别的办法,他去外地拍戏,没个把月根本就抽不出空回来,这一个月一个月的,恰恰还这么小,他心里也难受得很。

    尚哲抱着他回儿童房,花了半天时间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过恰恰也有自己的小心眼,他现在看到尚哲去哪儿就要跟着。

    尚哲烧饭他就站在他旁边自己摆弄小汽车,尚哲上厕所他也扒在门边看着,尚哲要出门的话那就更不得了了,他非要挂在他身上一起出去,生怕他爸爸一出门就不回来了。尚哲心软,拿他一点辙都没有。

    去影视城的前一天,郑嘉言来了,进门就见恰恰猴在尚哲身上,爸爸长爸爸短地叽叽咕咕,尚哲就任他赖在自己身上,手脚不便地收拾东西。

    郑嘉言拍了拍小东西的屁股蛋儿:“干嘛呢?别妨碍你爸爸!”

    恰恰回过头,木着脸看看他,又扭过去跟他爸爸腻歪,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郑嘉言看不下去了,叉着恰恰圆滚滚的腰把他从尚哲身上撕下来:“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找揍么?”

    恰恰跟他对视了几秒,蹬着小腿发脾气了:“走,你走!要爸爸!”

    “你要你爸爸,我也要你爸爸,可是你爸爸马上要走了,怎么办?”

    “……”恰恰愣了一会儿,最近一提他爸爸要走他就不高兴,当场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大声道,“爸爸不走!爸爸要恰恰!”

    “你爸爸明天就走了,把你丢下来。”郑嘉言无情地说。

    “哇啊!”恰恰伤心极了,立刻嚎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叔叔怎么这么讨厌,他爸爸才不会丢下他不要的,费力地扭着身子,恰恰哭得脸都红了,“爸爸……爸爸抱……”

    “你惹他干什么!你来就是给我添乱的吗?”尚哲一个头两个大,放下手里的衣服,把恰恰接过来,“恰恰不哭了,乖啊……”

    恰恰嚎了几声就转成了抽噎,埋在尚哲脖子里一抽一抽的,看着特别可怜。尚哲抱着恰恰坐下,拍抚着让他冷静下来。

    郑嘉言看着这对父子皱了皱眉:“这是惯出来的新毛病?”

    尚哲叹了口气:“我要走,孩子舍不得,跟块牛皮糖似的,黏人。”

    恰恰哭一半咂咂嘴:“爸爸,糖……”他听到什么糖了。

    “没有糖,没你什么事啊。”尚哲给他擦擦眼泪鼻涕,问郑嘉言,“你来找我什么事?”

    “上次我就想跟你提这件事,结果被别的事情打断了。”郑嘉言道,“既然孩子这么黏你,你有没有想过把孩子带去片场。”

    “带去片场?不行,太不方便了。”

    “住酒店的话当然不方便,我在天都影视城投资了一个地产项目,在那边有一套房子,你们可以住在那里,离片场也近,也方便你照顾恰恰。”

    “住你的房子?不……”

    “你先别急着拒绝,你想想,你们这个是周播剧,时间紧张,工作量大,你往后几个月都未必能抽出时间回a市。你看这孩子现在这模样,你是能忍了,他怎么办?到头来给孩子留下个被爸爸抛弃的心理阴影,你后悔都来不及。”

    恰恰有点哭累了,蜷在他怀里眼睛要闭不闭的,尚哲低头看看他,就有点动摇。恰恰对他很依赖,这次之所以会这样,就是上次他走了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把孩子交给他父亲和谭姨照顾固然可以,问题是恰恰肯定不得消停,还得吵着见他,而且他怕自己和恰恰的流言会给二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房子够大,你还可以让小孙一起过去,有什么事你也能照应到。”

    尚哲想了一会儿,做了决定:“好吧,不过我不白住你的房子,我付你租金,咱们该怎么签合同就怎么签合同。”

    “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接受我的好意。”郑嘉言递给他门禁卡和钥匙,“我先把地址和钥匙给你,你明天就可以带着恰恰去住,之后我会让方秘书给你带合同。”

    “嗯,那就这样吧。”

    “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不在这儿蹭饭了?”尚哲笑问。

    郑嘉言不答,扳过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口。

    恰恰本来都要睡着了,被这一幕惊醒,立即伸手去推郑嘉言的下巴,警惕地瞪着他。

    郑嘉言眯了眯眼:“你个没良心的,跟你爸爸一样欠揍。”

    第二天小惠来接尚哲,就看到他拖家带口的,手里抱着恰恰,后面跟着小孙,还有三大箱行李,一股脑儿全搬上车。

    小惠道:“你这是要搬家吗?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恰恰跟我一块儿去,小孩子东西多。”尚哲把恰恰固定在儿童座椅上,再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走吧,到这个地址,我在片场附近租了套房子。”

    “租了套房子?”小惠看看地址,发动车子,“天都上城……这地方是新开发的吧,房价也不便宜呢,多大的房子啊,你多少钱租的?”

    “是吗?”尚哲昨天晚上睡不着,跟郑嘉言闲聊扯皮,把房租给敲定了,“140平米的跃层,1000块钱一个月吧。”

    “1000块钱?!”小惠惊得方向盘一晃,“这是哪儿找的冤大头,你别被人骗了啊!”

    “没有,你放心吧,就是熟人价。”

    “哪个熟人?”

    “这个啊……”尚哲支吾着不想回答,转头去拿恰恰当挡箭牌,把他的玩偶偷偷藏在自己身后,“恰恰你的小羊呢?小羊被你扔到那里去了?”

    “小羊……”恰恰蹬蹬腿,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最后看到小羊的脑袋从他爸爸身后露出来,咯咯笑着要去拿,“爸爸……”

    小惠从后视镜瞟他一眼,拖长了声音:“哦——”

    尚哲用小羊戳戳恰恰的大胖脸:“哦什么哦。”

    小惠道:“尚哥,都说了我懂的,你不用遮遮掩掩的。”

    尚哲想辩解,又憋不出话来。

    小孙全程开启禁言模式,十分有职业道德。

    到了地方,尚哲按着门牌号找过去。

    小区确实是新小区,入住率还不高,那间房子在12楼,尚哲拿钥匙开了门,里面显然已经请人打扫过了,处处干净亮堂。

    恰恰到了新环境,好奇地拉着他爸爸巡视了一圈,一眼就看中了跃层二楼的小房间,里面有铺着海豚床单的小床,还有专门给他摆玩具的架子,东西都是新的,郑嘉言考虑得很周全,应该是早有准备。

    楼上楼下总共四个房间,空间很是宽裕,这地段又紧邻影视城,的确很方便。于是尚哲、小孙和恰恰就这么安顿下来,小惠不跟他们掺和,还是住酒店。

    这下恰恰终于不闹了。

    虽说尚哲拍摄工作很忙,但至少每天能回家一趟,恰恰能看到他爸爸的真人就高兴,其他都无所谓。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睡睡玩玩,小孙还会带他逛逛影视城的景区,只是不大往片场那边去,怕招惹到八卦记者。

    这天拍完最后一场夜戏,第四集的拍摄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后期剪辑的事了。晚上黄金时段电视台首播《永昼》的第一集,不过他们收工太晚,剧组成员都没赶上看,只知道网上反响不错,话题讨论的热度已经上了排行榜第三。

    很快这边得到消息,说首集收视率突破了2,樊导心情大好,当即大手一挥:“明天剧组放假一天,大家调整好状态,再接再厉!”

    紧跟着就是一片欢呼声。

    尚哲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呢,郝野过来一胳膊箍住他脖子:“走走走,难得休息,陪兄弟喝一顿去。”

    尚哲本想拒绝,但看到郝野郁闷至极的脸色,想了想还是不扫他的兴了。今天一天郝野的状态都不好,肯定是心里有事想找人说说话。这时间回去恰恰也睡了,尚哲就打了个电话给小孙,又跟小惠说了下,两人稍作伪装,在附近找了个酒吧喝酒去了。

    酒吧光线昏暗,他俩找了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边喝边聊。

    郝野几杯酒下肚,整个人亢奋起来,话就更多了:“哲子,你说我窝不窝囊,影帝没争过人家,女朋友还被抢了。他们不要脸地秀恩爱,我这被绿的有苦不能说,人前还得笑脸相迎,卧槽,真是憋屈死我了!”

    尚哲听得一头雾水:“不是,阿野,你说了半天,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哪。”

    “呐呐呐你自己看!”

    郝野烦躁地把手机杵到他跟前,尚哲看了下,是当日热点话题排行榜:“哎哟不错啊,咱们的电视剧排到第二啦!”

    “谁跟你说这个了!看排第一的那个!”

    “哦哦。”尚哲念出来,“赵冬诚贾希公开承认恋情……赵冬诚?就是上届的金胶奖影帝吧?跟你一起入围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孙子!”郝野忿忿,“影帝这事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他能摆平评委那也是他有本事,可他妈的这货还抢我女朋友!这个能忍?”

    “你女朋友?这个贾希啊?”尚哲点进去看看照片,长得还行,挺清纯的,“这个贾希是谁啊?你跟她谈多久了?”

    郝野闷了口酒:“你刚回国,你不知道。这女的前年出道,还是我拉她一把的,当时我真挺喜欢她的,觉得她傻萌傻萌的。跟她谈了快两年,公司没让我们正式公开关系,不过真消息假消息也放出去不少。谁知道,这女的抱着我大腿蹿红了,转头就把我给绿了,跟博瑞斯特的赵冬诚勾搭上,还跳槽过去了,妈的,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

    这是够郁闷的……

    尚哲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算了算了,想开点阿野,这就跟你那个影帝头衔一样的,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也强求不来。人家小姑娘要在娱乐圈混出头也不容易,你就当做了回善事吧,随他们怎么折腾,咱自己过自己的,不跟他们怄气啊。”

    “你说我图什么啊,哲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说我是不是真不如那个赵冬诚!”

    “哪儿啊,你哪儿不如他了?你比他年轻,长得比他帅,拍的电视剧收视率都破2了,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哪儿不如他了。是那女的瞎了,以后铁定得后悔!好了兄弟,不气了啊,少喝点,当心明天头疼。”

    “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有数……”郝野似乎心情好了点,想起来什么,问他,“别光说我啊,哲子,你打哪儿冒出来个儿子啊?洋妞生的?长啥样?”

    “不是,纯种中国仔,你要看看照片不?”

    “来来来,给我看看!”

    尚哲从手机里翻出照片给他看,语气颇为自豪:“这是他在海洋馆拍的,他最喜欢小海豚了,这张是他一周岁的时候拍的,抓周抓了个钢铁侠,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哦还有这张,那时候还不会走路呢,萌吧!还有……”

    郝野呵呵笑起来:“真不愧是当爹的人了,看把你说起儿子这傻样。嗯嗯,小家伙真可爱,感觉长得挺像你的啊,他妈妈呢?怎么没看到他妈妈的照片?”

    “这事情吧……有点复杂,总之现在是我一个人带孩子……”

    “哦……”郝野看他不太想说,以为他有什么感情创伤,就没刨根究底,又叫了几杯酒道,“别想那么多了,难得出来放松下,再喝两杯吧。”

    郝野脸上通红,尚哲知道他有点醉了,劝道:“差不多行了,阿野,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你助理来接?”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先喝个够。”

    结果这个口口声声说没问题的,两杯酒下肚,彻底晕乎了,又嚷嚷着要叫酒。尚哲赶紧拦住他,摸出他手机找他助理的电话,嗯,他助理叫什么来着?

    尚哲也有点喝多了,只是神智还算清醒,这边还在翻通讯录,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他眯着眼睛看看,来电人叫“齐明章”。

    齐明章?这名字有点熟,不过一下子想不起来……

    尚哲也没想那么多,顺手接了:“喂?”

    那边顿了一下,沉声道:“你是谁?郝野呢?”

    尚哲的大脑反应有点慢,顺着对方的话就答了:“我是尚哲,郝野喝醉啦。”

    “你们在哪?”

    “等等,你是谁啊?”尚哲还残存了一点警惕心。

    “我是他老板。”那边声音听起来不太友善,追问了一遍,“你们在哪?”

    “他老板……”尚哲隐约记起来了,这个齐明章好像是郝野所在的大齐影业的执行总裁,那他应该知道怎么把郝野领回酒店吧,“我们在基地酒吧,你找人来接一下他吧。”

    “在那等着。”那边硬邦邦地回了句,就挂了电话。

    尚哲对着电话撇撇嘴:“拽什么拽,当老板了不起啊。”

    郝野半趴在桌上,不知道在嘟囔什么,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尚哲守着他,在沙发上呆呆坐了会儿。他感觉自己可能也喝高了,脑袋晕呼呼的,看什么都在转,心想着一会儿送走郝野就打车回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来接郝野的人来了,不过不是他的助理,而是他的老板齐明章。

    尚哲见过这人几面,印象中挺不好相处的,但是从他亲自来接这一点上看,他对郝野还是挺重视的。

    尚哲吃力地把郝野架起来,齐明章胳膊一伸把人揽过去:“我来。”

    尚哲看看他,又看看最迷糊的郝野:“哦。”你来就你来。

    三个人走到酒吧门口,齐明章问尚哲:“喝成这样,他跟你说什么了?”

    尚哲被他那眼神看得毛毛的:“他说赵冬诚和那个贾什么的秀恩爱,他看了不爽。”

    齐明章“啧”了一声:“白痴。”

    “嘿,你骂他干什么啊……”尚哲正要给自己兄弟抱不平,就听旁边有人喊他名字。

    “尚哲?”

    “嗯?”尚哲回过头,扭脖子的时候眼前景象还在打转,转着转着,把一个熟悉的人转到他跟前来了,“郑嘉言?哎?你怎么来了?”

    郑嘉言没理他,对齐明章点了个头:“齐总。”

    齐明章回礼:“郑总。”

    尚哲不耐烦听他们总来总去,凑到郑嘉言面前又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a市吗?”

    郑嘉言把他拽过来:“我来这边出差,小惠告诉我你跑酒吧喝酒了,不好好拍戏,没事喝什么酒,是不是又想惹个什么事上头条?”

    “我陪阿野来的。”

    “哲子……今天谢谢你啊,回家……嗝……注意安全。”郝野听到尚哲提到自己,大着舌头叮嘱他。

    “阿野?”“哲子?”

    郑嘉言和齐明章同时反问,两人互看一眼,电光火石,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人拖走一个,再不让这两个醉鬼凑在一起聊废话。

    郑嘉言把尚哲拎上车,直接开回了天都上城的房子。

    小孙听到楼下动静,出来看了一眼,又默默地缩了回房间。恰恰早就睡着了,他现在也应该赶紧睡着,坚决不打扰那两人。

    郑嘉言把人带进楼下大卧室,给他把外套脱了,倒了杯温水让他喝。

    尚哲其实醉得并不厉害,还能很有逻辑性地跟郑嘉言聊天。

    “什么事啊,还要你亲自跑来出差。”

    “天都影视城要扩建,几个项目招标,我和齐明章都是为了这事来的。”

    “哦。”

    “还有个跟你的合同要签,我不亲自来,岂不是很没有诚意。”郑嘉言拿出一份租房协议书,放到尚哲面前。

    “你不要诓我啊,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面设陷阱。”

    “我能设什么陷阱?”

    尚哲乖乖坐在那里喝水,一本正经地说:“比如你把房子租给我,然后把我拿来抵租金,那我不就亏大了?”

    郑嘉言哭笑不得:“是你亏大了还是我亏大了?你值那么多钱么?你抵得了租金么?”

    尚哲瞪他:“你什么意思?租金才一千块一个月,我堂堂一个小天王,不值这个价吗?”

    “哦,你也好意思说,你堂堂一个小天王,租我这么好的房子,每个月就给我一千块钱,说出去都丢你的脸是不是。”

    “……”尚哲有点发愣,他被郑嘉言绕进去了。

    “所以,总要有点附加条件的。”郑嘉言拿出谈判桌上的架势,“只不过不是金钱上的问题,是要你用实践来偿还。”

    “实践什么?”尚哲吞了吞口水。

    “放心,没要把你怎么样,只要在这个家里听我的话就行了。”郑嘉言把签字笔塞进他手里,诱哄道,“现在,在这份合同上签字。”

    尚哲努力想看看合同,但他此时哪里看得进去,看着好像是没有问题的,金额和期限上都没有错,他就糊里糊涂地签了。

    殊不知郑嘉言在乙方义务里增加了两个不起眼的条款,一是当甲方在家的时候,乙方必须与甲方同寝;二是协议期内,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外宿或搬离,若有特殊情况,必须通知甲方。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当然要给之前自己在尚哲家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讨个说法。

    看尚哲像给粉丝签名一样龙飞凤舞地签完字,郑嘉言把他丢进浴室,让他把身上那股酒味冲干净,还贴心地问:“你自己行吗?要我帮你洗吗?”

    尚哲推他出去,砰咚关上门:“我还没醉倒那份上呢!”

    尚哲洗完澡清醒了不少,郑嘉言也去洗了个澡,夜已经很深了,不过显然两人都没有睡意。尚哲坐在床上,朝外面努努嘴:“你去隔壁睡。”

    郑嘉言把他刚签完的合同摆出来,给他划了重点,尚哲大怒:“我就知道你诓我!”

    郑嘉言挑眉:“我的房子,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呵呵,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们这叫互惠互利。”

    “算了,不想跟你吵。”尚哲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我要看我们那部剧的回看,今天第一集已经播了。”

    “我陪你看。”

    郑嘉言靠在床上,没盖被子,宽松的睡衣也没系带子,遮住的都是不打紧的地方,从尚哲的角度看过去,那就是大片的腹肌,流畅的腰线,还有下面被内裤紧紧包裹的……

    “咳,开始了。”尚哲扭过头,脸上微红,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视剧上。

    因为《永昼》是周播剧,全剧还没拍完,所以没有制作完整的片头曲,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打脸合辑、吐血合辑之类的画面。

    但主题曲《勾骨》的无人声变奏版主旋律还是放在了片头,编钟敲响,渐渐急促的鼓点开启了这部剧的序幕,琵琶声婉转响起。

    画面中,绳扣断裂,一块朴素的木牌从空中掉落。木牌上刻着粗糙的图形和字迹,纯黑的大背景中缓缓旋转下降,穿过蔚蓝的晴空,佛香袅袅的大殿,皇宫屋檐上的镇脊神兽……画风陡然一转,趁着高亢的笛声,木牌被一阵风带去塞外,划开漫天星辰,俯瞰满目火光的深林,最后落在一抔黄沙中,溅起沾着鲜血的沙粒——

    沙粒翻涌,书写出“永昼”两个字,一笔一划,苍劲有力。

    什么都还没放呢,尚哲已经激动得坐不住了:“好帅好帅!”

    郑嘉言不动声色地伸出胳膊,把人揽过来,尚哲想挣开,被他捏着后颈警告:“别闹,安分点好好看,不然就关电视睡觉!”

    剧情开始了,尚哲白他一眼,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第一集就是太子少微和华苍在天德寺里相遇的情节,郑嘉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千阶台上回眸那一幕,问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盯那么长时间干什么?”

    “就、就是随便扫了一眼啊,慢、慢镜头的效果而已。”尚哲莫名紧张,舌头打结了。

    放到少微跟华苍两人跑到昏暗的戒律堂中躲避刺客,郑嘉言又不爽了:“你抓他衣服干什么?你的角色不是什么贤明睿智的太子吗,怎么这么废物,还怕黑?!”

    “设定就是我有夜盲症的缺陷啊,这是剧情需要……”

    此时镜头给了他抓着华苍袖子的画面一个特写,尚哲自己也给雷得没话说了。其实拍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古怪的气氛,就是为了突出他在黑暗中无法视物的恐慌,让他抓了郝野衣服一下,然后被郝野不耐烦地挥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剪辑处理后好像就有点腐。

    “这什么狗屁剧本,正常拍戏我没意见,但这种暧昧不清的情节是怎么回事!审查的时候怎么通过的,这种尺度也能行?”

    “唔,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导演让演什么我就演什么,再说这跟尺度有什么关系……”尚哲后悔了,他就不该跟郑嘉言一块儿看这个,不知道现在关电视睡觉还来得及吗?

    第一集放到后半段,少微手上拿的一块木牌遗落了,被华苍捡起来。

    郑嘉言语气不善:“哼,编剧还挺会来事儿的,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吗?”

    尚哲辩驳:“不是,你前面没看吗?这是少微的在他老师算圣先生那边得到的题牌,就是一块上面刻了算术题的木牌。哦对了,那牌子上刻的题目你仔细看了吗?我跟你说我当时就没做出来,题目还蛮难的,我打赌你也做不出来。”

    郑嘉言知道他想转移话题,没戳穿他:“说。”

    尚哲松了口气道:“古文文绉绉的记不太清了,大概是这么个题目吧:说有根木头长二十尺,围一圈是三尺。有葛藤长在下面,缠木七周,顶端与木头平齐,问葛藤有多长。我当时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本来还以为古代的数学很简单呢,没想到……”

    他话没说完,郑嘉言已经算出来了:“841开根号吧,29尺。”

    尚哲:“……”

    郑嘉言:“哪里难了?”

    尚哲抓狂道:“你怎么算的啊!怎么这么快!”

    郑嘉言道:“这不就是勾股定理么?”

    “我想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勾股定理啊,而且怎么可能这么快算出来,不是20除以7的平方加上3的平方开根号再乘以7吗?”

    “直接用总长算就是了。”郑嘉言怜悯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笨?勾20尺,股是3乘7得21尺,心算一下,弦29尺。”

    尚哲不服气地讽刺:“数学好了不起?”

    “那我们不谈数学,再谈谈你演的剧?”

    “……”怎么又绕回去了,尚哲头疼道,“总之,这真的是讲兄弟情谊和国家大义的剧,只能说你淫者见淫,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闹别扭的时候,第一集结束了。

    画面中的少年太子走出天德寺,一看天色,心道再不回去就完蛋了,便匆匆忙忙绕过前来援救的将军府护卫,跑下千阶台,回头看了一眼,笑容爽朗。

    他身后是万丈余晖,仿佛预示着一代明君勇将的故事将要展开。

    片尾曲适时切入,却出乎意料地不是当初定的那首,而是尚哲唱的《勾骨》。

    尚哲“咦”了一声:“真的把乌琳娜唱的那首改成插曲了吗?”早前导演说有意向让《勾骨》这首歌成为贯穿全剧的主旋律,看来的确这么做了。

    伴随着演职员表、赞助商、下集预告定格图片的画面,整首歌被完整呈现。

    尚哲自己跟着哼唱:

    千阶之上剑影潇潇

    经文蜿蜒镌刻

    是你掌心覆盖的神诏

    勾股之数笔画草草

    一方命牌所系

    曾记彼此相知在年少

    *霏霏离宫皎皎

    星辰在夜空中燃烧

    垒壁写阵羽林折辉

    问你是否能看到

    我予你衣袍

    你与我谈笑

    听那平原之上鼓声传来

    铁骑踏响震彻山海

    锈剑立地枯骨成佛

    君之万里河山不朽

    吾之战旗屹立边疆之外

    死敌之血在战场上铺开

    回首家国再无阴霾

    黄沙一落白骨生根

    君之繁华盛世入梦

    吾之魂灵永世镇守徘徊

    一方命牌所系

    曾记彼此相知在年少

    纵你再也看不到

    我予你衣袍

    你与我谈笑

    “唱得不错。”郑嘉言评价,“演得一般。”

    尚哲冲他呲呲牙:“我还没发力呢,后面我的演技更好!”他看了眼时间,用遥控器关了电视,“看完了,都一点了,睡觉睡觉!你往那边去点啊,别耍流氓。”

    “我看你精神还不错么,果然还跟以前一样,喝点酒就兴奋。”郑嘉言顺手关了灯,没刻意“往那边去”,就躺在了大床的中间偏左。

    适量的酒精确实让尚哲的意识兴奋着,但他的身体已经很困倦,结果就是他懒懒的躺在那里,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永昼》的剧情,一会儿是恰恰,一会儿是郑嘉言。

    不知是不是离得太近,尚哲感觉身旁那人的体温穿透空气传递了过来,呼吸就在他的耳边,惹得他半边身体都要麻了。他有意侧过身去,拿后背对着郑嘉言,谁知反倒暴露了更多可乘之机,下一秒,方才还隔着一段距离的火热躯体就贴靠了上来。

    “郑嘉言……”他想用警告的语气,发出的声音却是底气不足的。

    郑嘉言手臂搭上他的腰,不容拒绝地把他往自己怀里勾了勾:“既然睡不着,不如做点别的事了。”

    尚哲胳膊肘往后捅:“热死了,你、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做别的事,我就想睡觉。”

    “是么?”郑嘉言在他后颈落下一个吻,明显地感觉到尚哲的轻颤。

    尚哲本能地绷紧脖颈,郑嘉言张口含住他突起的颈椎,舌尖舔过,牙齿在皮肤表面来回扯咬。他听到尚哲的呼吸逐渐粗重,胸腔起伏,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

    “你够了,郑嘉言……”

    “我看你也是憋了很久了,不想放松一下?”

    对此刻的尚哲而言,郑嘉言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蛊惑,明知危险,又难以抗拒。

    横过他腰间的手越发放肆,干燥的掌心抚摸过他的胯骨,在肚脐附近流连片刻,又划过小腹,如同在他身上放下了细小的火星,一阵阵酥麻袭来,血液朝着身下涌去。

    “嗯……郑嘉言你个禽兽……别摸了……”

    郑嘉言任他骂着,手指勾开了尚哲内裤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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