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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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是什么？”郗阳问道。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不是说他这问题有多奇怪，而是他问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打翻了一缸醋。
被众人注视的郗阳不自在地抿了下唇，但看着尤焱的眼神仍旧很坚定，他必须知道答案。其实林洛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毕竟他是觉醒凤凰一族血脉的人，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凤凰一族唯一的后裔了。关于凤凰之祖的事情，林洛还没有和郗阳说，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与他细谈。
而复活，在很久以前是唯一属于凤凰一族的天赋技能，即为涅槃重生，或者也可以叫做浴火重生。但每一次重生，付出的是凤凰一族毕生的修为，相当于重新再活一次，从零开始。所以郗阳才会对“轮回”特别敏感，人族怎么可能创造出一部毫无副作用的拥有三次复活机会的法诀呢？
尤焱看向郗阳，露出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说道：“你应该问代价是什么，而非条件是什么。”
“代价？”
“是的，代价，一个就算有人愿意付出，老天爷也不一定会收的代价。”尤焱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悲哀，声音也虚无缥缈起来，“潋滟，还是由你来告诉大家吧。”
“是的，前辈。”潋滟环顾众人，严肃道：“其实想要修炼‘轮回’，代价很简单，那就是献出你的灵魂石。”
此话一出，众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像星火、雪飞这样活了许久的灵族妖族，对生死看得较为透彻，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就好像听到了一件很普通的平常事。
对于林洛，感觉则更平淡了，她自己就把灵魂石当糖果一样，一颗“吃”完了，就换另一颗。不过她心里清楚，对于妖域的人来说，灵魂石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妖域人注重轮回、注重前世今生，就好像她原来世界里有宗教信仰的人。当然了，这也得因人而异，有人就会觉得，既然都能活三次了，那还要灵魂石做什么？
郗阳闻言，微微皱起眉，应该是在思考这样的代价和凤凰涅槃重生的代价孰轻孰重，一个是付出整个后世，一个则献出了今生。乍一看，好像是前者付出的代价比较惨重，但是在抉择的时候，必定是后者更难做出决断。因为后世是未知的，是与现在无关的，而今生就是自己，相当于自己亲手结束这一生付出的一切。
至于莫温秋，他的神情不像是星火、雪飞他们的云淡风轻，也不像是林洛的满不在乎，他好像在思考比郗阳思考的更深层次的东西，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呈现出黑洞般的深邃，犹如一个漩涡。
潋滟停顿了一会儿，就是想让大家消化她刚才说的话，她看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又接着说道：“对于能够拥有三次生命，似乎这付出灵魂石的代价早已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是我前面也说了，并不是愿意付出灵魂石就能够修炼‘轮回’的，还要看老天爷收不收。”
“老天爷？你们这儿也有这说法吗？”林洛不解地问道。
潋滟笑了笑，“哦，那只是我对于上界之人的称呼，每个人的称呼都不一样，更普遍的是神。”
“神？上界之人？妖域还能沟通其他世界吗，听起来，似乎其他世界的人比这里还厉害！”
潋滟点头，“是啊，否则为什么我们会把修习的最后一个阶段称为飞升阶段。不过就算知道了有上界又如何，从来没有人从上界回来过，那些突破了飞升阶段的人彻底消失在了妖域，不知道去往了何方，所以才会出现上界的说法。”
“那你们怎么知道灵魂石是献给了上界之人？”
“因为献祭灵魂石的地方，那里有不属于妖域的气息，更不像是混沌之海的气息，所以人们包括我，都认为那里是上界，上界是存在的。”尤焱突然说道，关于这个，还是他更有发言权，毕竟他是这里唯一去过那个地方的人，他朝潋滟示意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每年天枢门都会秘密甄选一些愿意付出代价的人前往那个地方，但成功者寥寥，据我所知，除了我就只有两个人成功了，一个是在两万年前，一个是在一万年前。”
林洛飞速地计算着，道：“也就是一万年一次咯。那掌握好时间规律不就行了，也不用每年都带人进去吧。”
星火冷笑了一声，一针见血道：“上界？付出灵魂石的代价？真的不是天枢门用来哄骗那些无知之人的卑劣手段吗？”
“星火，你在说什么呢！”潋滟虽然不再是天枢门门主，但她毕竟是天枢门一手培养出来的高手，此时自然听不得星火用这种冷嘲热讽的语气说天枢门的不是。
星火道：“潋滟，虽然我和你是姐妹，但有的问题该面对时就不应该逃避。难道你就不怀疑这是天枢门使用的手段吗，利用轮回作为诱惑，让无数人甘愿献出自己的灵魂石，完了就告诉他们失败了。不过也不用告诉了，反正那些人已经死了。然后天枢门就可以利用收集起来的灵魂石进行修炼，而不会引起外界的怀疑，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说灵魂石是被上界收取了，不是吗？”
她的视线掠过每一个人，想要从中找到自己的支持者。
“啪啪啪！”第一个鼓掌不是被说服了大半的林洛，而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个人，尤焱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星火，“不愧是天火首领，分析得很透彻。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其实你也可以去那个地方看看，天枢门并没有将那里设为禁地，潋滟就可以带你去。你去了之后就会知道我之前说的话的意思，那是不属于妖域的气息。”
星火仍旧不服气，还想再做争论，被林洛连忙拦了下来，“好了，从进来到现在，话题不知道歪到什么地方去了。尤焱院长，我在这里先要感谢你救了我，也感谢你愿意解释那么多。但是我们这次来这里并不是来听这些的，我们要参加妖域学院负责的平民选拔赛。”
尤焱看向林洛，眼神闪动了一下，他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莫温秋，得到莫温秋的肯定后才说道：“嗯，我自然知道你的目的。不过你虽然是我挚友的女儿，但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给你方便，你必须亲自参与选拔赛，然后获得三个参赛名额中的一个。”
“不，是两个。”林洛指了指郗阳。
不过郗阳摇摇头，“不用，林洛你就参加妖域学院负责的选拔赛，我去报名花满楼的，这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林洛想了想，几个人分开虽然会不太方便，但更有利于掌握整体情况，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远西军的支持，逐鹿军那边又有轩辕司和闻人小唯，可以说择主之战的一般情况都掌握在她的手里。而关于闻人小唯，也是林洛一直想找机会和郗阳谈的，因为唯独这件事，林洛是不满意郗阳的做法的，甚至还有点生气。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尤焱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那我这就让许仙带你们去选拔赛那边报名。不过林洛，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我那些学生，他们里面可有不少不属于你的人。”
林洛自信一笑，“知道了！”
几人离开的时候，莫温秋落在了最后一位，他与尤焱传音说了几句，“关于洛的情况……”
尤焱打断道：“我清楚了，里面牵扯的东西很复杂，不过应该不会对林洛造成什么危及生命的影响，顶多就是麻烦一点。”
“可是为什么，白洛已经死了，她的灵魂石是我亲眼见到碎了的，为什么她的意识还有一丝残留，而且愈演愈烈。”
尤焱皱眉道：“这我也不清楚，或者是小洛的执念太深了吧，唉，小洛是个可怜孩子啊。要不是当初你将她拒之门外，她也不会……”
“院长！”莫温秋喝道，只是语气有些底气不足，“院长……我知道，我愧对小洛，我欠她太多太多，所以我想尽了办法弥补，我想让她安息。”
“温秋，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小洛能够复活，代价是将林洛的灵魂送回去，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让小洛复活，毕竟林洛她并不喜欢这里……”说这句话时，莫温秋是毫不犹豫的，眼神透彻坚定。
尤焱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代价是林洛的死呢？”
“逝者安息，生者安稳。”莫温秋紧紧盯着尤焱，可以说是凶狠地说道：“我不会让小洛伤害林洛的，而且那也不是小洛的本意，小洛是一个温柔的孩子。”
尤焱叹了口气，“是啊，小洛很温柔，再也没有比她更干净单纯的孩子了。”
“喂，莫温秋，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呢，快点跟上啊！”远处，林洛朝莫温秋挥手喊道。
莫温秋对尤焱说了最后一句话，“院长，当年的真相我已调查得差不多了，只剩你们最后的对峙，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看到莫温秋走向林洛的背影，尤焱回味着他的最后一句话，露出一个充满悲伤的笑，“其实你和小洛一样执着，非要扒开那些丑陋的伤口，还往上撒盐啊！”
“主人？”许仙担忧地问道。
尤焱摆摆手，“没事，你跟上林洛他们，有什么能帮的就尽量帮上一把吧。”
“是。”
“条件是什么？”郗阳问道。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不是说他这问题有多奇怪，而是他问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打翻了一缸醋。
被众人注视的郗阳不自在地抿了下唇，但看着尤焱的眼神仍旧很坚定，他必须知道答案。其实林洛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毕竟他是觉醒凤凰一族血脉的人，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凤凰一族唯一的后裔了。关于凤凰之祖的事情，林洛还没有和郗阳说，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与他细谈。
而复活，在很久以前是唯一属于凤凰一族的天赋技能，即为涅槃重生，或者也可以叫做浴火重生。但每一次重生，付出的是凤凰一族毕生的修为，相当于重新再活一次，从零开始。所以郗阳才会对“轮回”特别敏感，人族怎么可能创造出一部毫无副作用的拥有三次复活机会的法诀呢？
尤焱看向郗阳，露出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说道：“你应该问代价是什么，而非条件是什么。”
“代价？”
“是的，代价，一个就算有人愿意付出，老天爷也不一定会收的代价。”尤焱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悲哀，声音也虚无缥缈起来，“潋滟，还是由你来告诉大家吧。”
“是的，前辈。”潋滟环顾众人，严肃道：“其实想要修炼‘轮回’，代价很简单，那就是献出你的灵魂石。”
此话一出，众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像星火、雪飞这样活了许久的灵族妖族，对生死看得较为透彻，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就好像听到了一件很普通的平常事。
对于林洛，感觉则更平淡了，她自己就把灵魂石当糖果一样，一颗“吃”完了，就换另一颗。不过她心里清楚，对于妖域的人来说，灵魂石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妖域人注重轮回、注重前世今生，就好像她原来世界里有宗教信仰的人。当然了，这也得因人而异，有人就会觉得，既然都能活三次了，那还要灵魂石做什么？
郗阳闻言，微微皱起眉，应该是在思考这样的代价和凤凰涅槃重生的代价孰轻孰重，一个是付出整个后世，一个则献出了今生。乍一看，好像是前者付出的代价比较惨重，但是在抉择的时候，必定是后者更难做出决断。因为后世是未知的，是与现在无关的，而今生就是自己，相当于自己亲手结束这一生付出的一切。
至于莫温秋，他的神情不像是星火、雪飞他们的云淡风轻，也不像是林洛的满不在乎，他好像在思考比郗阳思考的更深层次的东西，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呈现出黑洞般的深邃，犹如一个漩涡。
潋滟停顿了一会儿，就是想让大家消化她刚才说的话，她看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又接着说道：“对于能够拥有三次生命，似乎这付出灵魂石的代价早已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是我前面也说了，并不是愿意付出灵魂石就能够修炼‘轮回’的，还要看老天爷收不收。”
“老天爷？你们这儿也有这说法吗？”林洛不解地问道。
潋滟笑了笑，“哦，那只是我对于上界之人的称呼，每个人的称呼都不一样，更普遍的是神。”
“神？上界之人？妖域还能沟通其他世界吗，听起来，似乎其他世界的人比这里还厉害！”
潋滟点头，“是啊，否则为什么我们会把修习的最后一个阶段称为飞升阶段。不过就算知道了有上界又如何，从来没有人从上界回来过，那些突破了飞升阶段的人彻底消失在了妖域，不知道去往了何方，所以才会出现上界的说法。”
“那你们怎么知道灵魂石是献给了上界之人？”
“因为献祭灵魂石的地方，那里有不属于妖域的气息，更不像是混沌之海的气息，所以人们包括我，都认为那里是上界，上界是存在的。”尤焱突然说道，关于这个，还是他更有发言权，毕竟他是这里唯一去过那个地方的人，他朝潋滟示意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每年天枢门都会秘密甄选一些愿意付出代价的人前往那个地方，但成功者寥寥，据我所知，除了我就只有两个人成功了，一个是在两万年前，一个是在一万年前。”
林洛飞速地计算着，道：“也就是一万年一次咯。那掌握好时间规律不就行了，也不用每年都带人进去吧。”
星火冷笑了一声，一针见血道：“上界？付出灵魂石的代价？真的不是天枢门用来哄骗那些无知之人的卑劣手段吗？”
“星火，你在说什么呢！”潋滟虽然不再是天枢门门主，但她毕竟是天枢门一手培养出来的高手，此时自然听不得星火用这种冷嘲热讽的语气说天枢门的不是。
星火道：“潋滟，虽然我和你是姐妹，但有的问题该面对时就不应该逃避。难道你就不怀疑这是天枢门使用的手段吗，利用轮回作为诱惑，让无数人甘愿献出自己的灵魂石，完了就告诉他们失败了。不过也不用告诉了，反正那些人已经死了。然后天枢门就可以利用收集起来的灵魂石进行修炼，而不会引起外界的怀疑，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说灵魂石是被上界收取了，不是吗？”
她的视线掠过每一个人，想要从中找到自己的支持者。
“啪啪啪！”第一个鼓掌不是被说服了大半的林洛，而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个人，尤焱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星火，“不愧是天火首领，分析得很透彻。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其实你也可以去那个地方看看，天枢门并没有将那里设为禁地，潋滟就可以带你去。你去了之后就会知道我之前说的话的意思，那是不属于妖域的气息。”
星火仍旧不服气，还想再做争论，被林洛连忙拦了下来，“好了，从进来到现在，话题不知道歪到什么地方去了。尤焱院长，我在这里先要感谢你救了我，也感谢你愿意解释那么多。但是我们这次来这里并不是来听这些的，我们要参加妖域学院负责的平民选拔赛。”
尤焱看向林洛，眼神闪动了一下，他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莫温秋，得到莫温秋的肯定后才说道：“嗯，我自然知道你的目的。不过你虽然是我挚友的女儿，但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给你方便，你必须亲自参与选拔赛，然后获得三个参赛名额中的一个。”
“不，是两个。”林洛指了指郗阳。
不过郗阳摇摇头，“不用，林洛你就参加妖域学院负责的选拔赛，我去报名花满楼的，这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林洛想了想，几个人分开虽然会不太方便，但更有利于掌握整体情况，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远西军的支持，逐鹿军那边又有轩辕司和闻人小唯，可以说择主之战的一般情况都掌握在她的手里。而关于闻人小唯，也是林洛一直想找机会和郗阳谈的，因为唯独这件事，林洛是不满意郗阳的做法的，甚至还有点生气。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尤焱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那我这就让许仙带你们去选拔赛那边报名。不过林洛，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我那些学生，他们里面可有不少不属于你的人。”
林洛自信一笑，“知道了！”
几人离开的时候，莫温秋落在了最后一位，他与尤焱传音说了几句，“关于洛的情况……”
尤焱打断道：“我清楚了，里面牵扯的东西很复杂，不过应该不会对林洛造成什么危及生命的影响，顶多就是麻烦一点。”
“可是为什么，白洛已经死了，她的灵魂石是我亲眼见到碎了的，为什么她的意识还有一丝残留，而且愈演愈烈。”
尤焱皱眉道：“这我也不清楚，或者是小洛的执念太深了吧，唉，小洛是个可怜孩子啊。要不是当初你将她拒之门外，她也不会……”
“院长！”莫温秋喝道，只是语气有些底气不足，“院长……我知道，我愧对小洛，我欠她太多太多，所以我想尽了办法弥补，我想让她安息。”
“温秋，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小洛能够复活，代价是将林洛的灵魂送回去，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让小洛复活，毕竟林洛她并不喜欢这里……”说这句话时，莫温秋是毫不犹豫的，眼神透彻坚定。
尤焱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代价是林洛的死呢？”
“逝者安息，生者安稳。”莫温秋紧紧盯着尤焱，可以说是凶狠地说道：“我不会让小洛伤害林洛的，而且那也不是小洛的本意，小洛是一个温柔的孩子。”
尤焱叹了口气，“是啊，小洛很温柔，再也没有比她更干净单纯的孩子了。”
“喂，莫温秋，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呢，快点跟上啊！”远处，林洛朝莫温秋挥手喊道。
莫温秋对尤焱说了最后一句话，“院长，当年的真相我已调查得差不多了，只剩你们最后的对峙，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看到莫温秋走向林洛的背影，尤焱回味着他的最后一句话，露出一个充满悲伤的笑，“其实你和小洛一样执着，非要扒开那些丑陋的伤口，还往上撒盐啊！”
“主人？”许仙担忧地问道。
尤焱摆摆手，“没事，你跟上林洛他们，有什么能帮的就尽量帮上一把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