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余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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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日
市公安局
严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默默地坐了下来，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别无选择。
监控室中众人还在讨论这案件的情况。“我觉得这个余军好奇怪啊？”沈晨说道。
“怎么奇怪了？”老杨看向沈晨问道。
“为什么别人被捕了，不管怎么辩解，齐码都会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在隐藏？”沈晨好奇的说道。
“什么？余军的名字是假的？”贺磊有些惊讶地看着沈晨，沈晨摇摇头，将桌子上的文件拿起来翻看着，发现里面居然没有余军的资料信息，“余军的资料呢？”贺磊转身问向一旁的民警李伟。李伟摇摇头说道：“查不到，他只说他叫余军，其他的信息一概不交代，我们查了户籍信息的记录，查不到跟他信息符合的人员信息。”
“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呢？”沈晨疑惑的说道：“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更会引起我们的怀疑吗 ？”
“我们再去问问，看看能不能从其他人那里找他的真实姓名信息。”老杨对贺磊和高远两个人说道，两人也同意的点点头。
老杨来到潘志强的审讯室，潘志强看到换了人来审，略带讥讽地笑道：“警察同志，你们有时间就再去矿场查查吧，也好早点还我们清白，放我们出去啊，哈哈哈。”
老杨看着潘志强，没有搭理他，而是冷静地问道：“潘志强，你知不知道投放爆炸物是什么罪？”
潘志强一脸不屑地看着老杨，说道：“怎么，拉屎也算投放爆炸物啊？还是放屁是啊？”
“你们在大发煤矿和胜利煤矿之间的矿洞中投放爆炸物，致使矿洞坍塌，造成两人重伤，二十余人轻伤，难道你不知道？”老杨继续冷静地问道。
潘志强听了老杨的话，思索昨天的情况，在他跟苏志伟被捕后确实听到了一声巨响，当时以为矿洞要塌了，吓得所有人都往外跑，当时如果不是警察维持秩序，他险些让逃跑的工人踩死，但是这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老杨拿出矿洞中勘察的报告，展示给潘志强。潘志强看着现场的照片，心中泛起疑虑，这个手法确实像我们做的，但是，昨天我们没有炸矿洞的计划啊？
“怎么样潘志强，这证据还不够明显吗？”老杨继续审问道。
潘志强他听到老杨的话，抬头瞟了一眼老杨，然后低头继续思考着，不一会儿抬头理直气壮地说道：“爆炸的时候，我们都被抓起来了，凭什么说是我们放的。”
老杨看出了潘志强的心虚，接着说道：“你们一共五个人，当时被抓的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逃跑了。”
潘志强听到老杨说有人逃跑的，气的用手敲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道：“是谁跑的？王强还是王金？”
老杨摇摇头，笑着说道：“都不是，是余军。”
潘志强听到老杨说到余军，心中有些惊讶，不过他想到余军曾经说过，警察会诱导他们招供，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们警察抓人还不让人跑了？”
老杨捕捉到了潘志强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看来你不知道余军逃跑的事，那你应该也不知道大发煤矿有一条矿洞通隔壁的胜利煤矿了？”潘志强听到老杨的话再次感到惊讶，老杨看着他继续说道：“看来余军逃跑没有通知你啊。”
潘志强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惊讶地高声问道：“余军跑了？”
老杨看到鱼上钩了，略作惊讶地说道：“看来你确实不知道。”
潘志强惊讶地张着嘴，有些慌张地想要问些什么，突然，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冷笑着说道：“你不用骗我了，你这是诱供，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说完他抖着腿，嚣张地看着老杨。老杨没有理会他，只是笑了笑，拿起文件出了审讯室。
老杨回到监控室，高远笑着说道：“杨叔，还是你有水平啊。”
老杨笑了笑说道：“你那边怎么样？”
高远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肯定之前串过口供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老杨点点头，四处看了看，问道：“贺磊呢？”
高远摇摇头，“我回来时就没有看到他。”
沈晨接话说道：“贺队好像发现了什么？”老杨皱着眉头问道：“发现了什么？”
沈晨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不知道，他刚刚凑上前，盯着余军看了半天，然后突然出了审讯室，就不知道去哪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众人都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严队怎么还没回来？”高远问道。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以往他不会这样啊，都会提前安排的。”高远看了看时间，转头对老杨说道：“杨叔，要不要把他们押回去？”
老杨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也只好这样了，先把他们押回去，等严队安排吧。”接着他又赶紧提醒道：“先把余军押回去。”高远听了心领神会的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安排工作。
高远几人回到刑侦支队的办公大厅，高声问道：“严队没回来吗？”众人都没有说话，他看到其他人都低着头，表情都不对，随后来到老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老刘抬起头看着高远，皱着眉头说道：“严队被停职了。”
“什么！”刚回来的几人，对于这一突然的变故，有些难以接受，沈晨紧张地瞪着眼睛问道：“为什么啊？严队为什么停职啊？”老刘看了看几人，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嗯……那个因为昨天两个煤矿出了重大事故，有人把这个事儿捅上去了，现在要找责任人，严队就被停职了。”老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初如果在河东铝厂宿舍就收网，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众人听到老刘的话都陷入了沉默。当时他们跟踪到了潘志强团伙在河东铝厂宿舍的窝点，当时很多人都建议严谨当时便收网，但是严谨认为如果当时收网，虽然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用冒任何风险，但是他们手上没有潘志强团伙的任何证据，如果他们拒不交代，则根本没有办法结案。从今天的审讯来看，他们早就已经串了口供，如果当时就将他们逮捕，结果只能是拘留48小时，然后就让他们走。但是现在因为爆炸的原因，至少有着一项罪名可以把他们控制起来，公安也可以有时间慢慢的去查清楚。
严谨在办公室中思考着昨日的行动，一方面他为自己计划的不周全懊悔，一方面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从潘志强三人的昨日表现来看，他们已经发现了王强两兄弟的异常，所以才故意设的局，引我们行动。从他们被抓时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猜到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也不怕被抓，但是既然如此，那个余军为什么还要逃呢？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这个余军应该是他们的军师，他应该掌握了所有的信息，主意也都是他出的，从他的计划来看，他应该确信我们没有证据，才会让潘志强和苏志伟主动被捕。但是既然他有把握，为什么他自己要逃走？还要炸矿？这样即使没有杀人罪，投放爆炸物一样也是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啊？”严谨起身摸着鼻子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他猜不透这个余军的用意。
砰砰砰，老杨敲响了严谨办公室的门。“请进。”老杨进了门，看到严谨一脸严肃地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老杨没敢打扰，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站着。过了一会儿，严谨说道：“有什么事吗？”
老杨这才上前说道：“这是今天上午的笔录，有些情况想跟您汇报一下。”严谨接过文件，刚要打开，心中有了一丝犹豫。自己的工作已经被停了，按程序已经不能，在接触案子了，但是，从今天上午的情况来看，估计工作遇到了麻烦，他怎么能置身事外呢。严谨眼神犹疑地看着老杨，没有说话。老杨也看出了严谨眼神中的顾虑，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老杨想到了办法，随后说道：“严队，这都下午了，我还没吃饭呢，咱们出去吃碗面，顺便聊聊家里的事儿？”“家里的事儿？”严谨听着老杨的话，有些不解，但他看到老杨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好，我也饿了。”严谨把笔录还给老杨，随后两人一起出了公安局。
严谨和老杨来到市局对面的拉面馆，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两人边吃边聊，老杨将今天上午审讯的情况详细地跟严谨汇报了一遍。
严谨听完后，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我觉得现阶段突破口还是在余军这里，我今天上午也在想，这个余军昨天的行为让人很迷惑，他既然已经提前知道我们的行动，他完全可以带着他们一起逃走，或者自己单独逃走，但他却要想办法让潘志强几人被抓，自己逃走。明明他们之前做的案子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他们及时被抓我们也没法立案，但是他却单独做了这么一起爆炸案。难道仅仅是为了防止我们抓到他而堵上的洞口？”严谨摸着鼻子，慢慢摇着头，“不明白。”
老杨听着严谨的分析，也觉得想不明白。严谨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个爆炸案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可以留下他们五个慢慢查。当务之急，是落实爆炸案跟余军的联系，只要确定是他干的，就把他们五个都控制起来，后面就有时间了。”老杨点点头道：“是。”严谨继续说道：“对于贺磊那边，我想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等等看他有什么线索吧。”
潘志强回到拘留所，躺在床上思索着老杨今天的话，以前每次行动都是老余跟自己一起行动，这次他却要跟王金一块望风，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但是他说是为了看着王金，自己就没有多想。如果那个警察没有骗自己，岂不是老余一个人跑了？“这个老绝户！”潘志强想到这里，气的坐了起来，“怪不得我前天晚上说一块走，他怎么都不同意，还说警察已经布控了、跑不了了，还说警察现在没有证据，我们跑了就是心虚。听他的留在矿场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算警察来了，也没有理由抓我们。他原来是想让我们拖住警察，他自己好逃走，想让我当替罪羊。哼！看我出去了怎么弄死他。”潘志强恶狠狠地说道。突然，他觉得哪里不对，“万一警察有证据怎么办？那不是给他当了替罪羊了？”想到这里，潘志强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门边，想要叫警察，但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万一警察诈自己怎么办，那不是自己交代了？”潘志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管怎么选他都觉得不对，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
9月2日 深夜
胜利煤矿
此时已是深夜，在西陵县的胜利煤矿和大发煤矿的坍塌矿洞中，搜救人员还在紧张地工作着。昨天由于发生了爆炸和矿洞坍塌的事故，再加上警察的行动，胜利煤矿和大发煤矿两个矿场中都是十分的慌乱，工人们也被连续的状况弄得云里雾里。爆炸的地点虽然是两座煤矿的连接通道，但是离得胜利煤矿更近，所以大发煤矿没有收到太严重的影响，所以第二天继续开工。但是在今天下工之后，煤矿的工人却上报，有一名叫陆良的工人从昨天就没有出现过。大发煤矿的老板王大发得知消息后，命人搜遍了整个矿洞，但是一无所获，便立刻想到了昨天的爆炸事故，立刻组织工人开始挖掘。
“王老板。”大发煤矿负责生产的孙队长来到老板王大发身边说道：“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超过40个小时了，如果陆良在里边，我担心可能凶多吉少了，我们还是尽快上报吧，不然出了人命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啊。”王大发转头看着孙队长，没有说话。孙队长看着王大发犹豫不决，继续说道：“王老板，虽然县里没有专业的搜救队，但是我们上报了，到时候可以把这个事情推给那些犯罪嫌疑人或者警察，但是如果不上报，最后时间长了，可能只能我们自己扛下来，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把责任推出去，这说到了王大发的心理，胜利煤矿那边已经伤了不少人了，那个炸药十有八九是从他这里流出去，如果最后算到他头上就麻烦了，想到了这里他不再犹豫了，点点头说道：“好。你立刻去上报。”
9月2日
市公安局
严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默默地坐了下来，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别无选择。
监控室中众人还在讨论这案件的情况。“我觉得这个余军好奇怪啊？”沈晨说道。
“怎么奇怪了？”老杨看向沈晨问道。
“为什么别人被捕了，不管怎么辩解，齐码都会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在隐藏？”沈晨好奇的说道。
“什么？余军的名字是假的？”贺磊有些惊讶地看着沈晨，沈晨摇摇头，将桌子上的文件拿起来翻看着，发现里面居然没有余军的资料信息，“余军的资料呢？”贺磊转身问向一旁的民警李伟。李伟摇摇头说道：“查不到，他只说他叫余军，其他的信息一概不交代，我们查了户籍信息的记录，查不到跟他信息符合的人员信息。”
“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呢？”沈晨疑惑的说道：“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更会引起我们的怀疑吗 ？”
“我们再去问问，看看能不能从其他人那里找他的真实姓名信息。”老杨对贺磊和高远两个人说道，两人也同意的点点头。
老杨来到潘志强的审讯室，潘志强看到换了人来审，略带讥讽地笑道：“警察同志，你们有时间就再去矿场查查吧，也好早点还我们清白，放我们出去啊，哈哈哈。”
老杨看着潘志强，没有搭理他，而是冷静地问道：“潘志强，你知不知道投放爆炸物是什么罪？”
潘志强一脸不屑地看着老杨，说道：“怎么，拉屎也算投放爆炸物啊？还是放屁是啊？”
“你们在大发煤矿和胜利煤矿之间的矿洞中投放爆炸物，致使矿洞坍塌，造成两人重伤，二十余人轻伤，难道你不知道？”老杨继续冷静地问道。
潘志强听了老杨的话，思索昨天的情况，在他跟苏志伟被捕后确实听到了一声巨响，当时以为矿洞要塌了，吓得所有人都往外跑，当时如果不是警察维持秩序，他险些让逃跑的工人踩死，但是这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老杨拿出矿洞中勘察的报告，展示给潘志强。潘志强看着现场的照片，心中泛起疑虑，这个手法确实像我们做的，但是，昨天我们没有炸矿洞的计划啊？
“怎么样潘志强，这证据还不够明显吗？”老杨继续审问道。
潘志强他听到老杨的话，抬头瞟了一眼老杨，然后低头继续思考着，不一会儿抬头理直气壮地说道：“爆炸的时候，我们都被抓起来了，凭什么说是我们放的。”
老杨看出了潘志强的心虚，接着说道：“你们一共五个人，当时被抓的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逃跑了。”
潘志强听到老杨说有人逃跑的，气的用手敲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道：“是谁跑的？王强还是王金？”
老杨摇摇头，笑着说道：“都不是，是余军。”
潘志强听到老杨说到余军，心中有些惊讶，不过他想到余军曾经说过，警察会诱导他们招供，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们警察抓人还不让人跑了？”
老杨捕捉到了潘志强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看来你不知道余军逃跑的事，那你应该也不知道大发煤矿有一条矿洞通隔壁的胜利煤矿了？”潘志强听到老杨的话再次感到惊讶，老杨看着他继续说道：“看来余军逃跑没有通知你啊。”
潘志强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惊讶地高声问道：“余军跑了？”
老杨看到鱼上钩了，略作惊讶地说道：“看来你确实不知道。”
潘志强惊讶地张着嘴，有些慌张地想要问些什么，突然，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冷笑着说道：“你不用骗我了，你这是诱供，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说完他抖着腿，嚣张地看着老杨。老杨没有理会他，只是笑了笑，拿起文件出了审讯室。
老杨回到监控室，高远笑着说道：“杨叔，还是你有水平啊。”
老杨笑了笑说道：“你那边怎么样？”
高远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肯定之前串过口供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老杨点点头，四处看了看，问道：“贺磊呢？”
高远摇摇头，“我回来时就没有看到他。”
沈晨接话说道：“贺队好像发现了什么？”老杨皱着眉头问道：“发现了什么？”
沈晨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不知道，他刚刚凑上前，盯着余军看了半天，然后突然出了审讯室，就不知道去哪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众人都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严队怎么还没回来？”高远问道。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以往他不会这样啊，都会提前安排的。”高远看了看时间，转头对老杨说道：“杨叔，要不要把他们押回去？”
老杨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也只好这样了，先把他们押回去，等严队安排吧。”接着他又赶紧提醒道：“先把余军押回去。”高远听了心领神会的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安排工作。
高远几人回到刑侦支队的办公大厅，高声问道：“严队没回来吗？”众人都没有说话，他看到其他人都低着头，表情都不对，随后来到老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老刘抬起头看着高远，皱着眉头说道：“严队被停职了。”
“什么！”刚回来的几人，对于这一突然的变故，有些难以接受，沈晨紧张地瞪着眼睛问道：“为什么啊？严队为什么停职啊？”老刘看了看几人，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嗯……那个因为昨天两个煤矿出了重大事故，有人把这个事儿捅上去了，现在要找责任人，严队就被停职了。”老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初如果在河东铝厂宿舍就收网，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众人听到老刘的话都陷入了沉默。当时他们跟踪到了潘志强团伙在河东铝厂宿舍的窝点，当时很多人都建议严谨当时便收网，但是严谨认为如果当时收网，虽然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用冒任何风险，但是他们手上没有潘志强团伙的任何证据，如果他们拒不交代，则根本没有办法结案。从今天的审讯来看，他们早就已经串了口供，如果当时就将他们逮捕，结果只能是拘留48小时，然后就让他们走。但是现在因为爆炸的原因，至少有着一项罪名可以把他们控制起来，公安也可以有时间慢慢的去查清楚。
严谨在办公室中思考着昨日的行动，一方面他为自己计划的不周全懊悔，一方面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从潘志强三人的昨日表现来看，他们已经发现了王强两兄弟的异常，所以才故意设的局，引我们行动。从他们被抓时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猜到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也不怕被抓，但是既然如此，那个余军为什么还要逃呢？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这个余军应该是他们的军师，他应该掌握了所有的信息，主意也都是他出的，从他的计划来看，他应该确信我们没有证据，才会让潘志强和苏志伟主动被捕。但是既然他有把握，为什么他自己要逃走？还要炸矿？这样即使没有杀人罪，投放爆炸物一样也是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啊？”严谨起身摸着鼻子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他猜不透这个余军的用意。
砰砰砰，老杨敲响了严谨办公室的门。“请进。”老杨进了门，看到严谨一脸严肃地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老杨没敢打扰，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站着。过了一会儿，严谨说道：“有什么事吗？”
老杨这才上前说道：“这是今天上午的笔录，有些情况想跟您汇报一下。”严谨接过文件，刚要打开，心中有了一丝犹豫。自己的工作已经被停了，按程序已经不能，在接触案子了，但是，从今天上午的情况来看，估计工作遇到了麻烦，他怎么能置身事外呢。严谨眼神犹疑地看着老杨，没有说话。老杨也看出了严谨眼神中的顾虑，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老杨想到了办法，随后说道：“严队，这都下午了，我还没吃饭呢，咱们出去吃碗面，顺便聊聊家里的事儿？”“家里的事儿？”严谨听着老杨的话，有些不解，但他看到老杨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好，我也饿了。”严谨把笔录还给老杨，随后两人一起出了公安局。
严谨和老杨来到市局对面的拉面馆，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两人边吃边聊，老杨将今天上午审讯的情况详细地跟严谨汇报了一遍。
严谨听完后，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我觉得现阶段突破口还是在余军这里，我今天上午也在想，这个余军昨天的行为让人很迷惑，他既然已经提前知道我们的行动，他完全可以带着他们一起逃走，或者自己单独逃走，但他却要想办法让潘志强几人被抓，自己逃走。明明他们之前做的案子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他们及时被抓我们也没法立案，但是他却单独做了这么一起爆炸案。难道仅仅是为了防止我们抓到他而堵上的洞口？”严谨摸着鼻子，慢慢摇着头，“不明白。”
老杨听着严谨的分析，也觉得想不明白。严谨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个爆炸案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可以留下他们五个慢慢查。当务之急，是落实爆炸案跟余军的联系，只要确定是他干的，就把他们五个都控制起来，后面就有时间了。”老杨点点头道：“是。”严谨继续说道：“对于贺磊那边，我想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等等看他有什么线索吧。”
潘志强回到拘留所，躺在床上思索着老杨今天的话，以前每次行动都是老余跟自己一起行动，这次他却要跟王金一块望风，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但是他说是为了看着王金，自己就没有多想。如果那个警察没有骗自己，岂不是老余一个人跑了？“这个老绝户！”潘志强想到这里，气的坐了起来，“怪不得我前天晚上说一块走，他怎么都不同意，还说警察已经布控了、跑不了了，还说警察现在没有证据，我们跑了就是心虚。听他的留在矿场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算警察来了，也没有理由抓我们。他原来是想让我们拖住警察，他自己好逃走，想让我当替罪羊。哼！看我出去了怎么弄死他。”潘志强恶狠狠地说道。突然，他觉得哪里不对，“万一警察有证据怎么办？那不是给他当了替罪羊了？”想到这里，潘志强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门边，想要叫警察，但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万一警察诈自己怎么办，那不是自己交代了？”潘志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管怎么选他都觉得不对，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
9月2日 深夜
胜利煤矿
此时已是深夜，在西陵县的胜利煤矿和大发煤矿的坍塌矿洞中，搜救人员还在紧张地工作着。昨天由于发生了爆炸和矿洞坍塌的事故，再加上警察的行动，胜利煤矿和大发煤矿两个矿场中都是十分的慌乱，工人们也被连续的状况弄得云里雾里。爆炸的地点虽然是两座煤矿的连接通道，但是离得胜利煤矿更近，所以大发煤矿没有收到太严重的影响，所以第二天继续开工。但是在今天下工之后，煤矿的工人却上报，有一名叫陆良的工人从昨天就没有出现过。大发煤矿的老板王大发得知消息后，命人搜遍了整个矿洞，但是一无所获，便立刻想到了昨天的爆炸事故，立刻组织工人开始挖掘。
“王老板。”大发煤矿负责生产的孙队长来到老板王大发身边说道：“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超过40个小时了，如果陆良在里边，我担心可能凶多吉少了，我们还是尽快上报吧，不然出了人命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啊。”王大发转头看着孙队长，没有说话。孙队长看着王大发犹豫不决，继续说道：“王老板，虽然县里没有专业的搜救队，但是我们上报了，到时候可以把这个事情推给那些犯罪嫌疑人或者警察，但是如果不上报，最后时间长了，可能只能我们自己扛下来，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把责任推出去，这说到了王大发的心理，胜利煤矿那边已经伤了不少人了，那个炸药十有八九是从他这里流出去，如果最后算到他头上就麻烦了，想到了这里他不再犹豫了，点点头说道：“好。你立刻去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