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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装疯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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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突然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爸爸才没来公司几天，公司里的人就都欺负我。都怪我之前不听爸爸的话，没有努力工作，如今公司里的人都不听我的话。别说你们，我被欺负得更惨，上个月开始，我已经每天加班加班，股东要业绩，底下的人又要出工资，你们看我这黑眼圈，都上十多层粉了，也没盖住。说是公司副总，我比生产队那驴都还命苦，一个月拿那么丁点的工资，每天累死累活。别看我表面光鲜，其实底下还要省吃俭用……”
顾之起身，像终于找到了抒发口一样，抓着一屋子的人就开始诉说她的“悲惨人生”。
开始还有怀疑的，会反驳她两句，接着又被顾之抓着洗脑。
一个小时后，一屋子的人都已经开始安静，只剩顾之在那头喋喋不休的说着。
又是一个小时后，除了顾之以外的众人已经灵魂出窍，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迷。
又是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人在顾之喝水的空隙，逮到机会要离开。
“我突然想起还有公事没做完，就先走了。”
“我也是！上班时间，我在这里已经逗留太久了。”
“我该去吃午饭，中午还要上班。”
“我还要给我们主管买咖啡。”
“我……我……我没事，但我也要回去。”
……
顾之连忙放下水杯就要去追他们，一群人看见顾之过来，瞬间两腿装马达，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之站在门口，伸着一只手意犹未尽的喊道，“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这些知音，你们继续听我说……”
吵闹的办公室终于回归平静，顾之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呼出，整个人跟霜降的茄子一样蔫了。
难怪上学时期老师的标配是人手一壶水，如今看来，确实需要。
裴小贝不知何时进来的，站在边上，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幸好你不是做传销的，不然你这嘴得骗多少人？”
若不是她从顾之进公司就开始给她做助理，顾之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差点都要相信了。
顾之双手合十，闭着眼，由衷道，“感谢我父母，给了我一张胡说八道的好嘴。”
“……”裴小贝。
过了一会，裴小贝才说，“你刚才那么忽悠他们，等他们回过神来肯定知道这是假的，还得回来找你。”
“来就来呗～只要我不要脸，他们就奈何不了我。”顾之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们要是去找顾总，那怎么办？”
“老头这一入院，身体是肉眼可见的差了许多，出院后，估计还会在家休养一段时间。这些亲戚的工资除了底薪是出公司的账户，其余都是从我爸的私人账户划出。哪怕是看钱份上，一时半会也不敢吵到我家去。至于之后老头回来……都已经接受的事再秋后算账就难看了，他们不敢。”顾之笑了下，“而且，他们在亲戚群里个个要脸得很，今日瞧着我说话那么口无遮拦，没准他们还怕我在亲戚群里说他们坏话。”
顾之也问过顾易的意思，他大概是觉得这些亲戚无非是在公司占点小便宜，只要不过分，他睁只眼闭只眼也能过去。顶着亲戚那层关系，闹起来双方都难看。
顾易的话不是无理，但早几日见了温文锦后，顾之又有了其他想法。
霍秘书说得对，狗养久了容易反扑，有些人还是得磨磨性子，免得日后沙子聚成山，她再想推就难了。
……
晚上，顾之洗完澡的第一时间，就是坐电脑前和傅宴书打视频通话。
傅宴书这次出差足足去了十天，而且还没有回来的迹象。顾易刚出院，她又不能离开A市，感觉她这恋爱谈得就跟异地恋似的。
傅宴书那边也正好洗完澡，还在擦头发就接通了顾之的视频通话。
他坐椅子上，还没开口，顾之见着他就是一顿抱怨加威胁，“傅宴书，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说好的去一个星期，这都走十天了，你明天再不回来我就背着你找男人，找十个，绿你头顶一片草原！”
见顾之腮帮子鼓得跟河豚似的，傅宴书又忍不住笑她，“那你记得找十个不用工作的男人，不然他们都出差了，你还得找下一家。”
“……”顾之瞪大眼，气得鼻孔都冒烟了，“假如有一天你想哭，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傅宴书一愣，“什么意思？”
顾之冷笑，咬牙切齿道，“让我知道你也有今天！”
傅宴书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这里有多想他。没有心肝的男人，去那么久，大概是一点也不想她！
她就知道，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傅宴书说的喜欢她，肯定没有她喜欢他的十分之一。
傅宴书笑了笑，柔声安慰道，“别气了，我很快就回来。”
顾之没被骗到，生气的敲了两下电脑屏幕，气呼呼的说，“你不能因为我笨，就往死里骗我！说具体点，几天？”
“三天，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傅宴书把手中的毛巾扔沙发上，随意的捋了捋头发，平日里总是梳得整齐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给人一种慵懒散漫的感觉。
顾之不禁看得有些失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晃了两下脑袋，告诉自己别被傅宴书的美色迷惑。
想起昨天傅宴书确实有说过还要三天才能走，顾之撇了撇嘴，理直气壮的说，“我忘了，就当你没说！”
“……”傅宴书无语。
自己找的祖宗，还能怎么办，就宠着呗！
过了小半会，顾之才又闷闷的说，“陆遇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整你，怎么出个差还能去十多天？傅宴书，你能不能别老是被欺负，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给你报仇了。”
傅宴书低笑，单手撑着下巴，嗓音低沉有磁性道，“你怎么给我报仇？”
顾之语塞，想了一会，说，“我就嫁给陆遇，天天花他钱，然后气死他。”
世间最恶毒的事，莫过于此生都和讨厌的人绑在一起，互相恶心对方。
傅宴书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眼神不善的看着顾之，语调微微向上提了提，“嫁给陆遇？”
她这是想气死陆遇，还是气死他？
顾之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继续自顾自的说，“陆遇一门心思想娶我，图的就是顾家的支持，帮他拿下陆氏。其实他心底十分讨厌我，而且他每次见了我都挺不高兴的，要是我真嫁给他，估计他比我还要难受……”
“你还想嫁给陆遇吗？”傅宴书突然打断顾之的话，声音不咸不淡，但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他现在很不高兴。
顾之之前就说过要嫁给陆遇，然后做他嫂子，这是贼心不死？
看见傅宴书生气，顾之猛地一愣。
想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假如，不是，连假如都没有。我这么喜欢你，我以后肯定是嫁给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娶我。不过傅宴书你要相信我，全世界我只喜欢你！”
傅宴书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却还是有些不高兴。
他知道顾之只是开玩笑，但嫁给陆遇这种话他潜意识是抗拒听到的，尤其这些话还是从顾之的嘴里说出。
“你生气我高兴虽然有些缺德，但傅宴书，你吃醋了！”顾之笑得很高兴，眉眼弯弯，明眸皓齿。
傅宴书看着她，眼底泛着柔和的光，难得没有反驳。
“傅宴书，你快回来吧，我想你了。”
“我也是。”傅宴书的话很轻，跟羽毛似的，轻飘飘的落入顾之的耳中。
顾之惊讶的瞪大眼，似乎不相信刚才那句话是傅宴书说出来的，“我刚听错了？”
“嗯，听错了。”
“……”顾之就很无语。
她都还什么都没说，傅宴书就急着回答。
这是标准的此地无银。
所以傅宴书是真的想她了。
这个认知让顾之心情无比的畅快，即便已经极力压制，嘴角的笑容还是情难自禁的无限向上扬。
傅宴书看着她那一脸傻样，眼角抽了抽，轻笑，“你早点睡，不然明天上班又该迟到了。”
顾之义正辞严的反问，“正义都能迟到，我明天上班为什么不能迟到？”
傅宴书蹙眉，顾之猛地咽了口唾沫，才不情不愿的小声说，“才十点多，我还想和你多聊一会。”
见不到本人，在视频里看看影像也是极好的。
“我还要备资料，若是明天能完事，后天我就能回来。”
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过功课，知道这次的合作方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不过花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谈妥，这个结果还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这么多天的努力，成不成也许就看明天，他不想再继续拖，更不想前功尽弃。
顾之一听，即便不愿意，还是很听话的满口答应。
傅宴书这边刚挂了视频通话，温故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脸不爽的过来，递了个牛皮袋给傅宴书，恶狠狠的说，“我就说这次的甲方怎么这么难缠，原来又是你那名义上的哥哥给你使绊子了！”
傅宴书拿过文件，快速阅读了一遍，眉头微皱。
就这么看，陆遇似乎只想为难他，用的全是些无关紧痒的手段，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破坏。
但，如果陆遇是存心不想让他谈成这次的合同，他大可直接让合作报废，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陆遇是想把他困在这里！
傅宴书担心的问，“顾之那边有事发生吗？”
温故摇头，忙了一晚上也没来得及喝口水，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才说，“顾总早些日子在公司晕倒住院了，小顾总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忙得都快疯了。”
傅宴书松了口气，顾之确实说过她最近总在公司加班，有空死都没空病。还跟他吐槽了很多霍秘书的事，说霍秘书比上课的老师还严厉，她现在每天不是被骂，就是在被骂的路上。
如果不是顾之，那就只能是他。
不惜用尽办法也要留他在外地，陆遇这次又憋了什么坏主意？
“陆遇最近都在做什么？”
“你走后的第二天他就去南岸出差了，不过我查过公司的项目，就没有哪个需要去南岸。”对此，温故也表示懵逼。
“南岸？”傅宴书呢喃了声，不知怎么的，心底莫名的就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陆遇去南岸到底要做什么？
……
南岸。
陆遇来这里这么多天，终于在今日收到了好消息。
他焦急的拆开面前的资料袋，拿着里面的纸张看了许久，脸色突然就变了变，“傅宴书的出生资料果真是假的？”
私家侦探严谨的说，“不能说是假，只能说存在疑点。因为南岸医院这一年的资料室发生过火灾，烧了好多档案，存下来的资料都是后来医院跟出生婴儿的父母补充的。其中资料的真实性，只有婴儿的父母才知道。虽然这个理由很荒谬，但也不排除父母故意报错孩子的出生年份，毕竟当年就有挺多家长给自家小孩报大一岁，让孩子能提前上学。”
医院只说那年出生的婴儿明明是四百二十三个，可后来到医院补资料的却是四百二十四个，虽说是多了一个，不过并不能证明错的那个就是傅宴书。
“怎么会这么凑巧，就傅宴书出生的这一年发生火灾？”陆遇又问，“你有没有查过这场火灾的起火原因是人为还是意外？”
若是有人存心替傅宴书的身份做掩饰，或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毫无破洞的故事，只需要把事实说出来，例如傅宴书本身就不是陆景阳的儿子。
只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当时医院也报了警，警察已经查过，确实是意外。起火原因是有个保安躲在资料室里抽烟，不小心把烟头留在了里面，才引起的火灾。之后那名保安还因被辞退补偿的事，和医院打过官司，这里应该是没有问题。”
“当年傅宴书和我爸的dNA鉴定也是在南岸医院做的，其中有猫腻吗？”陆遇不禁多留了个心眼。
傅宴书的出生资料都有问题，那当年的亲子鉴定报告就很难让人不怀疑。
“过了这么多年，亲子鉴定报告的真实性早已无从考究。”私家侦探摇头，又建议，“不过你倒是可以让两人重新验一次。”
陆遇没再说话，看着手上的资料，嘴角勾起抹阴森的笑。
就算是真的，他也能弄成是假的。
顾之突然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爸爸才没来公司几天，公司里的人就都欺负我。都怪我之前不听爸爸的话，没有努力工作，如今公司里的人都不听我的话。别说你们，我被欺负得更惨，上个月开始，我已经每天加班加班，股东要业绩，底下的人又要出工资，你们看我这黑眼圈，都上十多层粉了，也没盖住。说是公司副总，我比生产队那驴都还命苦，一个月拿那么丁点的工资，每天累死累活。别看我表面光鲜，其实底下还要省吃俭用……”
顾之起身，像终于找到了抒发口一样，抓着一屋子的人就开始诉说她的“悲惨人生”。
开始还有怀疑的，会反驳她两句，接着又被顾之抓着洗脑。
一个小时后，一屋子的人都已经开始安静，只剩顾之在那头喋喋不休的说着。
又是一个小时后，除了顾之以外的众人已经灵魂出窍，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迷。
又是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人在顾之喝水的空隙，逮到机会要离开。
“我突然想起还有公事没做完，就先走了。”
“我也是！上班时间，我在这里已经逗留太久了。”
“我该去吃午饭，中午还要上班。”
“我还要给我们主管买咖啡。”
“我……我……我没事，但我也要回去。”
……
顾之连忙放下水杯就要去追他们，一群人看见顾之过来，瞬间两腿装马达，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之站在门口，伸着一只手意犹未尽的喊道，“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这些知音，你们继续听我说……”
吵闹的办公室终于回归平静，顾之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呼出，整个人跟霜降的茄子一样蔫了。
难怪上学时期老师的标配是人手一壶水，如今看来，确实需要。
裴小贝不知何时进来的，站在边上，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幸好你不是做传销的，不然你这嘴得骗多少人？”
若不是她从顾之进公司就开始给她做助理，顾之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差点都要相信了。
顾之双手合十，闭着眼，由衷道，“感谢我父母，给了我一张胡说八道的好嘴。”
“……”裴小贝。
过了一会，裴小贝才说，“你刚才那么忽悠他们，等他们回过神来肯定知道这是假的，还得回来找你。”
“来就来呗～只要我不要脸，他们就奈何不了我。”顾之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们要是去找顾总，那怎么办？”
“老头这一入院，身体是肉眼可见的差了许多，出院后，估计还会在家休养一段时间。这些亲戚的工资除了底薪是出公司的账户，其余都是从我爸的私人账户划出。哪怕是看钱份上，一时半会也不敢吵到我家去。至于之后老头回来……都已经接受的事再秋后算账就难看了，他们不敢。”顾之笑了下，“而且，他们在亲戚群里个个要脸得很，今日瞧着我说话那么口无遮拦，没准他们还怕我在亲戚群里说他们坏话。”
顾之也问过顾易的意思，他大概是觉得这些亲戚无非是在公司占点小便宜，只要不过分，他睁只眼闭只眼也能过去。顶着亲戚那层关系，闹起来双方都难看。
顾易的话不是无理，但早几日见了温文锦后，顾之又有了其他想法。
霍秘书说得对，狗养久了容易反扑，有些人还是得磨磨性子，免得日后沙子聚成山，她再想推就难了。
……
晚上，顾之洗完澡的第一时间，就是坐电脑前和傅宴书打视频通话。
傅宴书这次出差足足去了十天，而且还没有回来的迹象。顾易刚出院，她又不能离开A市，感觉她这恋爱谈得就跟异地恋似的。
傅宴书那边也正好洗完澡，还在擦头发就接通了顾之的视频通话。
他坐椅子上，还没开口，顾之见着他就是一顿抱怨加威胁，“傅宴书，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说好的去一个星期，这都走十天了，你明天再不回来我就背着你找男人，找十个，绿你头顶一片草原！”
见顾之腮帮子鼓得跟河豚似的，傅宴书又忍不住笑她，“那你记得找十个不用工作的男人，不然他们都出差了，你还得找下一家。”
“……”顾之瞪大眼，气得鼻孔都冒烟了，“假如有一天你想哭，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傅宴书一愣，“什么意思？”
顾之冷笑，咬牙切齿道，“让我知道你也有今天！”
傅宴书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这里有多想他。没有心肝的男人，去那么久，大概是一点也不想她！
她就知道，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傅宴书说的喜欢她，肯定没有她喜欢他的十分之一。
傅宴书笑了笑，柔声安慰道，“别气了，我很快就回来。”
顾之没被骗到，生气的敲了两下电脑屏幕，气呼呼的说，“你不能因为我笨，就往死里骗我！说具体点，几天？”
“三天，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傅宴书把手中的毛巾扔沙发上，随意的捋了捋头发，平日里总是梳得整齐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给人一种慵懒散漫的感觉。
顾之不禁看得有些失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晃了两下脑袋，告诉自己别被傅宴书的美色迷惑。
想起昨天傅宴书确实有说过还要三天才能走，顾之撇了撇嘴，理直气壮的说，“我忘了，就当你没说！”
“……”傅宴书无语。
自己找的祖宗，还能怎么办，就宠着呗！
过了小半会，顾之才又闷闷的说，“陆遇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整你，怎么出个差还能去十多天？傅宴书，你能不能别老是被欺负，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给你报仇了。”
傅宴书低笑，单手撑着下巴，嗓音低沉有磁性道，“你怎么给我报仇？”
顾之语塞，想了一会，说，“我就嫁给陆遇，天天花他钱，然后气死他。”
世间最恶毒的事，莫过于此生都和讨厌的人绑在一起，互相恶心对方。
傅宴书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眼神不善的看着顾之，语调微微向上提了提，“嫁给陆遇？”
她这是想气死陆遇，还是气死他？
顾之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继续自顾自的说，“陆遇一门心思想娶我，图的就是顾家的支持，帮他拿下陆氏。其实他心底十分讨厌我，而且他每次见了我都挺不高兴的，要是我真嫁给他，估计他比我还要难受……”
“你还想嫁给陆遇吗？”傅宴书突然打断顾之的话，声音不咸不淡，但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他现在很不高兴。
顾之之前就说过要嫁给陆遇，然后做他嫂子，这是贼心不死？
看见傅宴书生气，顾之猛地一愣。
想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假如，不是，连假如都没有。我这么喜欢你，我以后肯定是嫁给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娶我。不过傅宴书你要相信我，全世界我只喜欢你！”
傅宴书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却还是有些不高兴。
他知道顾之只是开玩笑，但嫁给陆遇这种话他潜意识是抗拒听到的，尤其这些话还是从顾之的嘴里说出。
“你生气我高兴虽然有些缺德，但傅宴书，你吃醋了！”顾之笑得很高兴，眉眼弯弯，明眸皓齿。
傅宴书看着她，眼底泛着柔和的光，难得没有反驳。
“傅宴书，你快回来吧，我想你了。”
“我也是。”傅宴书的话很轻，跟羽毛似的，轻飘飘的落入顾之的耳中。
顾之惊讶的瞪大眼，似乎不相信刚才那句话是傅宴书说出来的，“我刚听错了？”
“嗯，听错了。”
“……”顾之就很无语。
她都还什么都没说，傅宴书就急着回答。
这是标准的此地无银。
所以傅宴书是真的想她了。
这个认知让顾之心情无比的畅快，即便已经极力压制，嘴角的笑容还是情难自禁的无限向上扬。
傅宴书看着她那一脸傻样，眼角抽了抽，轻笑，“你早点睡，不然明天上班又该迟到了。”
顾之义正辞严的反问，“正义都能迟到，我明天上班为什么不能迟到？”
傅宴书蹙眉，顾之猛地咽了口唾沫，才不情不愿的小声说，“才十点多，我还想和你多聊一会。”
见不到本人，在视频里看看影像也是极好的。
“我还要备资料，若是明天能完事，后天我就能回来。”
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过功课，知道这次的合作方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不过花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谈妥，这个结果还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这么多天的努力，成不成也许就看明天，他不想再继续拖，更不想前功尽弃。
顾之一听，即便不愿意，还是很听话的满口答应。
傅宴书这边刚挂了视频通话，温故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脸不爽的过来，递了个牛皮袋给傅宴书，恶狠狠的说，“我就说这次的甲方怎么这么难缠，原来又是你那名义上的哥哥给你使绊子了！”
傅宴书拿过文件，快速阅读了一遍，眉头微皱。
就这么看，陆遇似乎只想为难他，用的全是些无关紧痒的手段，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破坏。
但，如果陆遇是存心不想让他谈成这次的合同，他大可直接让合作报废，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陆遇是想把他困在这里！
傅宴书担心的问，“顾之那边有事发生吗？”
温故摇头，忙了一晚上也没来得及喝口水，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才说，“顾总早些日子在公司晕倒住院了，小顾总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忙得都快疯了。”
傅宴书松了口气，顾之确实说过她最近总在公司加班，有空死都没空病。还跟他吐槽了很多霍秘书的事，说霍秘书比上课的老师还严厉，她现在每天不是被骂，就是在被骂的路上。
如果不是顾之，那就只能是他。
不惜用尽办法也要留他在外地，陆遇这次又憋了什么坏主意？
“陆遇最近都在做什么？”
“你走后的第二天他就去南岸出差了，不过我查过公司的项目，就没有哪个需要去南岸。”对此，温故也表示懵逼。
“南岸？”傅宴书呢喃了声，不知怎么的，心底莫名的就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陆遇去南岸到底要做什么？
……
南岸。
陆遇来这里这么多天，终于在今日收到了好消息。
他焦急的拆开面前的资料袋，拿着里面的纸张看了许久，脸色突然就变了变，“傅宴书的出生资料果真是假的？”
私家侦探严谨的说，“不能说是假，只能说存在疑点。因为南岸医院这一年的资料室发生过火灾，烧了好多档案，存下来的资料都是后来医院跟出生婴儿的父母补充的。其中资料的真实性，只有婴儿的父母才知道。虽然这个理由很荒谬，但也不排除父母故意报错孩子的出生年份，毕竟当年就有挺多家长给自家小孩报大一岁，让孩子能提前上学。”
医院只说那年出生的婴儿明明是四百二十三个，可后来到医院补资料的却是四百二十四个，虽说是多了一个，不过并不能证明错的那个就是傅宴书。
“怎么会这么凑巧，就傅宴书出生的这一年发生火灾？”陆遇又问，“你有没有查过这场火灾的起火原因是人为还是意外？”
若是有人存心替傅宴书的身份做掩饰，或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毫无破洞的故事，只需要把事实说出来，例如傅宴书本身就不是陆景阳的儿子。
只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当时医院也报了警，警察已经查过，确实是意外。起火原因是有个保安躲在资料室里抽烟，不小心把烟头留在了里面，才引起的火灾。之后那名保安还因被辞退补偿的事，和医院打过官司，这里应该是没有问题。”
“当年傅宴书和我爸的dNA鉴定也是在南岸医院做的，其中有猫腻吗？”陆遇不禁多留了个心眼。
傅宴书的出生资料都有问题，那当年的亲子鉴定报告就很难让人不怀疑。
“过了这么多年，亲子鉴定报告的真实性早已无从考究。”私家侦探摇头，又建议，“不过你倒是可以让两人重新验一次。”
陆遇没再说话，看着手上的资料，嘴角勾起抹阴森的笑。
就算是真的，他也能弄成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