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星辰尽落碧潭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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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一声，石锁如同剥掉的衣服一般落在地上。
狱卒收了不菲的贿赂，点头哈腰地看着披在黑色披风的人。身旁的侍女冷冷地说道：“你下去吧，记得，如果今日的事情走漏了半点风声，死的恐怕不止你一个。”
里面的人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阴骜的丹凤眼，看着大牢外面。
狱卒连忙说道：“小的办事贵人放心好了，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贵人有话还请尽快说。”
侍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她走进去将手中的饭盒放在石桌上退出去朝笼罩在黑色披风中的人行了礼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萧恪头靠在阴湿的墙壁上，胸口还有双手的伤口因为处理不当而在化脓，虽然一身落魄身处牢狱中但那双眼睛仍旧气势逼人。他笑了笑引动了胸腔上的伤口带来一阵彻骨的疼痛，他说道：“是你。”
那人走进来，细软的鞋垫踩在枯草上发出‘擦擦’的声音。放下帽子露出标志的一张脸，如同凤凰花一样漂亮，正是李乐。她不急不缓地将饭菜酒水布置出来，动作雅致而漂亮，“你怎么知道是我？”
萧恪浪荡地笑了一声，“我碰过你，自然知道。”
闻言，李乐的动作一顿，放下了酒壶。不似从前那般，她对萧恪满心的害怕、厌恶、恐惧和愤怒，如今即便是听着萧恪故意激怒她的话也平静异常。
萧恪嗤笑一声：“你怎么会来看我？看我，是可怜我？”
可能是知道如今的萧恪已经是个废人了，李乐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他，淡淡说道：“明日便是你受刑的日子，你最后的一个晚上，我总归还是应该来看看故人。”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毁了我，是真；你待我好，也是真。”
萧恪紧紧地盯着她，这样的李乐雍容华贵让他陌生，蓦地，突然笑了笑：“萧敛还没有碰过你吧？”
“那又怎样？”李乐微挑了精致的眉，“我始终都是名正言顺的四王妃。”
萧恪紧逼着她：“不怎样！李乐，你要知道此生此世不论生死，你都是我的女人！你以为当上了四王子妃，我成了阶下囚便会改变这个事实吗！不可能！你以为萧敛不知道吗，其实我早就告诉他了，那个伪君子只不过是一直在众人面前演戏罢了！”
李乐激动地看着他：“你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
萧恪恍若未闻，带着镣铐的他站起身绕着李乐走了一圈，如同恶魔的声音，“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其他男人碰过，除了一种情况——”
见李乐紧张又装着镇定的模样，萧恪轻呵了一口气，“因为他根本不爱你！”
李乐猛地推开萧恪，红着眼睛看着他：“如果不是你，萧敛哥哥怎么会不爱我！都是因为你，你毁了我整个人生！”
镣铐拖在地上发出金属的声音，萧恪偏这头轻笑，他看着空着的酒杯淡淡说道：“洛氏夷三族，父族母族妻族，既然我注定要下地狱，当然要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只是可惜的是，李乐，你还不够狠心。”
李乐又惊又惧，半响她稳定了自己的心神，“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后一顿饭，吃了之后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萧恪席地而坐，看着李乐挑眉颐气指使地说道：“我残废了，你喂我。”
李乐深吸了一口气，蹲下来端起饭碗喂他，眼神幽幽地看着萧恪狼狈不堪的面庞。萧恪只吃了两口，因为胸膛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便吃不下去了。
他喘着气，看着李乐笑了笑：“我送给了你那么多首饰，怎么没见你戴一件来见我？”
李乐轻声说道：“那些东西在我出嫁那日我便统统砸碎了。”轻描淡写，似乎珍宝如同蔽履。
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萧恪却不生气眼睛中含着笑意，“真是倔，可惜就是喜欢你这脾气。”
只是他的喜欢，带着致命的毒。
李乐端起酒壶往酒樽中添酒，萧恪淡淡说道：“如果我是你，那个狱卒应该活不过明日，别让人知道你来见过我，尤其是萧敛。”
李乐的睫毛微眨，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她将酒樽送到萧恪嘴边，却不想萧恪按住她的头在她耳旁轻笑说道：“你还不够狠心，记得，如果你想永远占据萧敛身边的位子，便听我的话，找了机会让南笙永远消失。”
李乐顿了顿，垂下漂亮的眼睛说道：“知道。”
萧恪满意地笑出声，他看着李乐手中的酒低头便饮尽，他脱力地靠在椅子上，笑了笑，笑容中仍带着几分桀骜，他问道：“酒里的毒，会什么时候发作？”
“你——”李乐微微睁大眼，神情微微闪烁和心虚，“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看来你还是不够狠心，不过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很开心，”萧恪笑眯眯地嘘了一声，说道，“为了奖励你，我怀里有一样东西，你替我拿出来。”
李乐迟疑了一下，但仍照做了，却不想到拿出来的竟是一支凤凰花的玉簪子，在昏暗的牢房中熠熠发光。
萧恪的脸上褪了血色，面色铁青，他喘着气说道：“收好了，这是我能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他喜欢送她凤凰花的首饰，不容拒绝，就像从一开始他对她的喜欢。
握紧了手中的簪花，面对着萧恪李乐在那一瞬间便后悔了，可是后悔，又能怎样？
只能按照命运的轨迹，一步一步地错着走下去。
萧恪倒在地上看不见李乐眼中的泪，撑着最后一口气，看着虚无的上空说道：“走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后的样子，算是你能给我的，最后的尊严。”
“知道。”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话，也是后来李乐后悔了将近半生的一句话，后悔自己没有在面对真心时再多说一句，哪怕多一句，也好。
掀开车帘，飞虹大写的笑脸露出来，说道：“主子，到了淮城，淮城外界便是漯河。”
我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切，“哥，我们就这样，走了？”抛下南夏所有的一切，然后，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萧敛捏了捏我的手，说道：“别担心，天塌下来都有我。”
飞虹眼含着揶揄，我脸烫得像要烧起来一般，不习惯地撇过头，却装上了萧敛沉沉如同暗夜的目光。
他握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南笙，我不给自己留半条退路就是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后悔，你告诉我你会后悔今天吗？”
我抿了抿嘴角，微微摇头，“不管会有怎样的惩罚，我都不会后悔半分。”
萧敛忍不住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像个单纯的少年，“天下这么大，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
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会怕黑暗会怕打雷的女孩子，会有这样多的勇气去面对浮沉汹涌，也会有一腔孤勇随着一个人奔向天涯。
见我不说话，萧敛笑了笑，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布袋子放到我手中，说道：“这里面是素馨花的种子，我想在将来你生活的地方，会盛开着那些白色的花。”
飞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主子，我们是现在淮城休息，还是一直赶路？”
萧敛踯躅地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刚说到：“休息——”
我打断萧敛的话，说道：“一直走吧。”我想着，如果前方是希望，那么能快点，便再快一点。
飞虹笑眯眯地说道：“明白！”然后放下车帘，和断剡一同驾着马车。这次出走，萧敛只带了飞虹和断剡两个人，其他人仍潜伏在汉宫中，他说等到风平浪静之后，他便解散骁骑郎。
“可有想去的地方？”萧敛为我盖上一层毯子，轻声问道。
我枕在他的胸膛上，从他一起一伏的胸腔内传来的是稳稳的心跳声，我知道，那是我想去的地方。
萧敛嗯了一声，“南越有潭湖名紫仙潭，我虽然没有去看过但是听人家说过，湖水幽幽如同紫堇花你若是想看我们便去那里；南燕是汉学源地，风土人情别具一格，你若是想去我们也可以那里看看。”
我想了想，“马上要入冬了，我听说姜国有一道景，冬日雪樱开得很好看，不如我们去看看？”
萧敛笑着点头：“好啊，你喜欢哪里我们便去哪里，若是游得累了，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做生意也好，种菜养鱼也好，我觉得，怎样都好。”
我仰起头问道：“这是不是就是诗经中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萧敛看着我眼睛中带着暧昧和戏谑的笑意，他装模作样地思付了一下，挑眉问道：“南笙，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连忙捂住他的眼睛，只听他笑问道：“你捂住我眼睛做什么？难不成，想干什么坏事？放心，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我被他逗得一笑，将毯子向上拉盖住自己的脸，“别闹了，我要睡了。”
萧敛温柔地笑了笑，我枕在他的腿上像小时候那般轻轻地拍着我，就好像从我遇见他的一开始到如今，那些曾经痛苦的时间从来不曾存在过。
隔着毯子，我说道：“哥，给我讲个故事吧。”
马车摇摇晃晃，香炉中的袅袅烟气充盈着这狭小的四方，萧敛将一朵雪白的素馨花别在我的发髻上，然后只听他的嗓音沉沉淡淡，却带着别样的动人：
“从前有一户贫苦的人家，家里只有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和妹妹，女子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个男孩……也许，对于其他人家来说，男孩子的出生代表香火旺盛，可是对那样贫苦的人家来说却是巨大的负担，可是男孩从未见他的娘亲诉过苦，只是不停地告诉他，若是要活下去只能习惯悬在心上的那把刀。可是，他的娘亲却忘记他只是一个孩子。”
“男孩渐渐懂事，因为出身而被同龄的孩子唾弃，甚至肆意欺侮，他那般弱小甚至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可是，他又不愿意和他的娘亲说，怕她担心，怕那个本已够苦的女子更加难过。
有一天晚上，他抬头看向寂静的夜空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在夜晚降临时对天上的星辰诉说自己的烦恼和委屈，他想也许那里会有人听见他所有他愿意和其他人说的秘密。”
“也许是天上的星辰听到了他的诉说，从天际陨落来到他的身边，那个男孩便有了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
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他顿了顿继续讲道：
“没有人知道那个男孩隐藏的秘密，他，如同宿命一般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颗星辰。可是一个爱上星辰的人怎么会被世人原谅。
那颗星辰陪伴在他身边，他从一个单薄的男孩长成男人，看着她一步一步褪去稚嫩，这让他感到欢喜同样也让他感到窒息，几乎要在那些桎梏里失去了信仰与生命。
所以，他选择逃避。
而当那个男孩知道了星辰也是喜欢他的，开心得几乎发了疯，他知道，这辈子哪怕是上苍的惩罚和掠夺，他也要守着那颗星星一辈子。”
相守朝夕亦朝夕不离不弃。
执手一生便一生白头终老。
她曾是他的信仰，是他的救赎，更是此生唯一渴望的温暖。
我闭着眼睛，在毯子下却是真心实意的欢喜。携手、白头、终老。多么美的六个字，可是如果背弃了家国责任亲人的爱情，或许早已注定是心酸到疼的喜欢。
‘哐啷’一声，石锁如同剥掉的衣服一般落在地上。
狱卒收了不菲的贿赂，点头哈腰地看着披在黑色披风的人。身旁的侍女冷冷地说道：“你下去吧，记得，如果今日的事情走漏了半点风声，死的恐怕不止你一个。”
里面的人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阴骜的丹凤眼，看着大牢外面。
狱卒连忙说道：“小的办事贵人放心好了，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贵人有话还请尽快说。”
侍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她走进去将手中的饭盒放在石桌上退出去朝笼罩在黑色披风中的人行了礼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萧恪头靠在阴湿的墙壁上，胸口还有双手的伤口因为处理不当而在化脓，虽然一身落魄身处牢狱中但那双眼睛仍旧气势逼人。他笑了笑引动了胸腔上的伤口带来一阵彻骨的疼痛，他说道：“是你。”
那人走进来，细软的鞋垫踩在枯草上发出‘擦擦’的声音。放下帽子露出标志的一张脸，如同凤凰花一样漂亮，正是李乐。她不急不缓地将饭菜酒水布置出来，动作雅致而漂亮，“你怎么知道是我？”
萧恪浪荡地笑了一声，“我碰过你，自然知道。”
闻言，李乐的动作一顿，放下了酒壶。不似从前那般，她对萧恪满心的害怕、厌恶、恐惧和愤怒，如今即便是听着萧恪故意激怒她的话也平静异常。
萧恪嗤笑一声：“你怎么会来看我？看我，是可怜我？”
可能是知道如今的萧恪已经是个废人了，李乐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他，淡淡说道：“明日便是你受刑的日子，你最后的一个晚上，我总归还是应该来看看故人。”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毁了我，是真；你待我好，也是真。”
萧恪紧紧地盯着她，这样的李乐雍容华贵让他陌生，蓦地，突然笑了笑：“萧敛还没有碰过你吧？”
“那又怎样？”李乐微挑了精致的眉，“我始终都是名正言顺的四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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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激动地看着他：“你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
萧恪恍若未闻，带着镣铐的他站起身绕着李乐走了一圈，如同恶魔的声音，“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其他男人碰过，除了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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镣铐拖在地上发出金属的声音，萧恪偏这头轻笑，他看着空着的酒杯淡淡说道：“洛氏夷三族，父族母族妻族，既然我注定要下地狱，当然要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只是可惜的是，李乐，你还不够狠心。”
李乐又惊又惧，半响她稳定了自己的心神，“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后一顿饭，吃了之后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萧恪席地而坐，看着李乐挑眉颐气指使地说道：“我残废了，你喂我。”
李乐深吸了一口气，蹲下来端起饭碗喂他，眼神幽幽地看着萧恪狼狈不堪的面庞。萧恪只吃了两口，因为胸膛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便吃不下去了。
他喘着气，看着李乐笑了笑：“我送给了你那么多首饰，怎么没见你戴一件来见我？”
李乐轻声说道：“那些东西在我出嫁那日我便统统砸碎了。”轻描淡写，似乎珍宝如同蔽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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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喜欢，带着致命的毒。
李乐端起酒壶往酒樽中添酒，萧恪淡淡说道：“如果我是你，那个狱卒应该活不过明日，别让人知道你来见过我，尤其是萧敛。”
李乐的睫毛微眨，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她将酒樽送到萧恪嘴边，却不想萧恪按住她的头在她耳旁轻笑说道：“你还不够狠心，记得，如果你想永远占据萧敛身边的位子，便听我的话，找了机会让南笙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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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南笙，我不给自己留半条退路就是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后悔，你告诉我你会后悔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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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会怕黑暗会怕打雷的女孩子，会有这样多的勇气去面对浮沉汹涌，也会有一腔孤勇随着一个人奔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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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敛嗯了一声，“南越有潭湖名紫仙潭，我虽然没有去看过但是听人家说过，湖水幽幽如同紫堇花你若是想看我们便去那里；南燕是汉学源地，风土人情别具一格，你若是想去我们也可以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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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敛看着我眼睛中带着暧昧和戏谑的笑意，他装模作样地思付了一下，挑眉问道：“南笙，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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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敛温柔地笑了笑，我枕在他的腿上像小时候那般轻轻地拍着我，就好像从我遇见他的一开始到如今，那些曾经痛苦的时间从来不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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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香炉中的袅袅烟气充盈着这狭小的四方，萧敛将一朵雪白的素馨花别在我的发髻上，然后只听他的嗓音沉沉淡淡，却带着别样的动人：
“从前有一户贫苦的人家，家里只有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和妹妹，女子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个男孩……也许，对于其他人家来说，男孩子的出生代表香火旺盛，可是对那样贫苦的人家来说却是巨大的负担，可是男孩从未见他的娘亲诉过苦，只是不停地告诉他，若是要活下去只能习惯悬在心上的那把刀。可是，他的娘亲却忘记他只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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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他抬头看向寂静的夜空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在夜晚降临时对天上的星辰诉说自己的烦恼和委屈，他想也许那里会有人听见他所有他愿意和其他人说的秘密。”
“也许是天上的星辰听到了他的诉说，从天际陨落来到他的身边，那个男孩便有了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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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他顿了顿继续讲道：
“没有人知道那个男孩隐藏的秘密，他，如同宿命一般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颗星辰。可是一个爱上星辰的人怎么会被世人原谅。
那颗星辰陪伴在他身边，他从一个单薄的男孩长成男人，看着她一步一步褪去稚嫩，这让他感到欢喜同样也让他感到窒息，几乎要在那些桎梏里失去了信仰与生命。
所以，他选择逃避。
而当那个男孩知道了星辰也是喜欢他的，开心得几乎发了疯，他知道，这辈子哪怕是上苍的惩罚和掠夺，他也要守着那颗星星一辈子。”
相守朝夕亦朝夕不离不弃。
执手一生便一生白头终老。
她曾是他的信仰，是他的救赎，更是此生唯一渴望的温暖。
我闭着眼睛，在毯子下却是真心实意的欢喜。携手、白头、终老。多么美的六个字，可是如果背弃了家国责任亲人的爱情，或许早已注定是心酸到疼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