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危机四伏激千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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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深秋，汾河夹岸两旁有山，山上枫叶开得正好，从远处看去恍若一片红霞。
李夫人托人请我找李乐出去散散心，我便将散心之地选在了那里。
根据李夫人信中所说，李乐已是将自己关在房中已快半年之久，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枯坐在窗前也不知想些什么。荣威将军奉命监督王陵进程，自然没空理女儿家的心思，这倒是将李夫人急得不行，估摸着平日中我与李乐交好才出此策。不想，李乐倒是真的应了我的约。
我看着跟着李乐身后浩浩荡荡的仆人，身边的侍女同我酸酸地说道：“李氏不愧是名门望族，为了给李小姐散心便让公主作陪，这李家小姐与公主登山，倒是比公主的排场还要大。”
我瞅了瞅她，“她是我未来的嫂子，更是从小锦衣玉食的李氏嫡女，再怎样也是应该的。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婉姨听到了，你也不怕挨打。”
转过头，李乐已是走进。她原是那种英气勃勃的少女，美得明丽彩艳，可是如今消瘦得却撑不起身上的华服，虽说比我印象中的少女多了柔弱，可也少了几分娇憨。
李乐朝我行了个礼，勉强笑笑：“娘亲担心我，倒是让南笙你费心了。”
“你倒是应该谢谢我，总算是我把你请出来了！如今见你一面倒是和见父皇一面一般费劲了！”我握住她的手，发现一片冰凉，忍不住皱眉说道，“天气眨眼转凉，你好歹也应该多穿一些。”
李乐抿了抿嘴，“在家要听娘亲念叨，难不成在这里我还要听你念叨不成？”
我一笑，伸了个懒腰，“世人都说汉宫好，可是好在哪里我却不知道，反倒不如眼前这一山一水、一花一草来得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李乐挽着我的手向前慢慢走着，侍从们跟在我们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她轻声说道：“汉宫有何不好？碧瓦红墙，雕镂玉宇，世人想进去还未必能进得去！”她轻轻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南笙，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我反问道。
李乐蹙着长长的烟眉，“问……问我……”
我按住她的手，接过她的话：“问你为何如此反常近半年不曾出过李府半步？还是问你为何当日我与萧敛同去找你的时候，你闭门不见？”
李乐垂着眼，本来明丽的眼睛中不知何时藏了许多心事。
我心下不忍，便继续说道：“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着自己的心事与秘密不能与外人道，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但是这又有什么干系呢？你还是总是护着我的李乐呀，难道会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东西跟我分得一干二净？”
闻言，李乐撇过脸，我看不见她的目光，只是听她低声说道，嗓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你又在说傻话了，现在的南笙怎么会是从前的那个胆小瘦弱南笙？现在的萧敛哥哥又怎会是从前的那个萧敛哥哥？如今的李乐又怎么会是从前的那个李乐？”
我有些愣，等她转过脸除了眼睛微红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她捡起一枚火红的枫叶在水中清洗一番，端详了半响放到我手中，“听闻前面有一方凉亭，文人墨客最喜欢在那里面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可愿去看看?”
听她这样说，我便笑道：”李大小姐都亲自发话了，我又岂敢不去？“
汾河上的凉亭因为文人墨客一向布置得极为风雅，曲水流畅叮叮咚咚地响成一片。
六方亭檐上挂着素色白纱，纱上美人婀娜多姿，顾盼生辉。我瞧得喜欢，挽着李乐的手走了进去。
正有一块大大的白色素纱被挂起来，我们走近的时候，六方的白纱被风吹得摇曳生姿。隔着素纱隐约看见有人正涂着彩料缓缓作画，似是专注一心，不曾发觉我们走进来。
李乐仔细打量着挂起来的美人图，“此人画的美人倒是栩栩如生，不知是长安城中哪位大家？”
一个小厮从白色素纱后面走出来，毕恭毕敬地说：“这位姑娘谬赞，我家主人说他画技浅拙，尚不能画出两位小姐容姿之二三，不知哪幅画有幸运入了小姐眼中，主人说可尽拿去。”
李乐挑眉，“你家主人为何不说话，反让一个小厮代为传话？”
那小厮回答道：“回姑娘的话，我家主人作画时素有习惯不能分心二用，还望两位姑娘不要见怪。”
李乐还想说些什么，我素知李乐执拗的性子便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说道：“我们闯入本已是理亏，别人不计较还送你东西，就别在小事上计较了。我看了那些挂着的六幅美人图，画工细腻而婉转难得上品，何况”我压低了声音，“那素纱不是一般的素纱，你且去仔细看看，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出的大手笔。”
小厮好奇地打量我，眼睛放亮。李乐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刻意挡在我身前，“你精通琴棋书画，便陪我去看看吧。”
六方素纱上的美人形态各异，有的对镜梳妆的少女，有手指团扇的嫔妃，或娇憨明丽，或冷艳清丽。
李乐指着一幅画，对我笑道：“南笙快看，那一身绯红宫装对镜描眉的女子的可是嫔妃？”
我走近点头，“宫妃对镜描眉，红烛垂泪，窗外薄凉曦光，一幅画中倒是包涵了诸多意味，既有夜盼良人的凄楚，更有大好年华深宫锁的清愁。”
那小厮行礼说道：“姑娘好眼力。”
李乐努嘴，瞥了他一眼：“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又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意味，不是凄楚就是哀愁。”
见她喜欢，我便不扫她的性子：“若是喜欢，便将它买下来吧。”
此时，画笔碰到砚沿发出清脆的一声，白纱后又多出来一位怀抱古琴的美人，透过素白的锦帛只看见美人玲珑的背影，仙裙迎风而立，衣袂翻飞似是要从纱上走出来。
一道温润的声音□□来，带着温和的笑意：“既然说了是送给李小姐，又岂能要小姐财物？”
我惊喜地笑：“秦墨，秦家公子！”
秦墨芝兰玉树地从素纱后面走出来，温润一笑行了个礼说道：“公主有礼，李姑娘有礼。”秦墨看着我们之前讨论的那幅画，对小厮吩咐道：“将这幅画取下来赠与李姑娘。”
没想到李乐见到秦墨脸上蓦地出现了慌乱的表情，似是觉得不妥，勉强笑道：“李乐在此谢过秦公子。”
我笑道：“没想到是你在这里作画，倒是我们唐突了。”
秦墨理了理长袖，闻言，笑道：“早闻四殿下一手丹青连太傅都赞不绝口，公主想来也是个中好手，实是秦墨班门弄斧让公主见笑了。”
我环视着四面，抿嘴笑道：“你也太自谦了，我的画作实在是登不上台面，原先在太傅那里时总是哥哥怕我被罚便替我做那功课，实在是作数不得。”
秦墨笑：“难道这里没有一幅公主没有喜欢的？”
我摇头，说道：“这里的美人各有千秋，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抉择。”
秦墨说道：“那在下斗胆，便赠与公主一幅画吧。”他朝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心领神会取下了他刚画好的那幅纱，展开在我面前，“这幅画……自然是比不上四殿下的，但也请公主不要推辞。”
我听的云里雾里，以为他的意思是他的画工比不上萧敛，正想说什么宽慰他的话，却只见他那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瞧着我，“既然要送公主，自然要题句的。”
他递给我一根小羊毫，示意我写。
那画上抱着瑶琴的美人虽说只有一个背影，鲜艳的墨彩却描绘出了那样一个意境，衣袖翻飞间却带着秦墨奇巧的心思，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与心血。
我想了想，便写道：
深春杏雨，
花吹瑶琴洒风流。
转头看着秦墨，我问道：“这样好不好？”
秦墨笑着摇了摇头，我正疑惑他却接过我的笔，“还需加上两句，才齐整。”他提笔接在我后面写道：
痴心难改。
青鸟忘仙两幽幽。
我一怔，不知为何看到他的后两句，无端感到一阵心酸。我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感觉驱散。
李乐淡淡出声道：“秦公子一向待南笙特别，就连赠的画也是特别的。”
秦墨微微挑眉，说道：“别人待李小姐，也是极特别的。”
李乐的脸色一白，她拉了拉我的袖子，说道：“南笙，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既然秦公子在这，便让他陪你吧。”
我瞧着她的脸色，担忧：“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李乐勉强笑笑，捏了捏我的手说道：“呆在屋子里久了一出来反倒有些不适应，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分寸。”说罢，她深深看了秦墨一眼，便和带来的仆人离开了。
我纳闷：“怎地李乐这样奇怪？”我转过头看秦墨，“怎地好像很怕你似的。”
秦墨扇子一推轻轻摇着，说道：“她不是怕我，而是怕……算了，不说了。”小厮早已将那幅纱画递给我的侍女，秦墨问道，“公主难得出来，可愿一壶温酒垂钓泛舟？”说着，他指了指停靠在河岸旁的精致小舫，那精灵的小厮便已下去准备了。
我眼睛一亮：“素闻公子秦墨闲情雅致，如今南笙更是要叨扰一番了。”
转眼已是深秋，汾河夹岸两旁有山，山上枫叶开得正好，从远处看去恍若一片红霞。
李夫人托人请我找李乐出去散散心，我便将散心之地选在了那里。
根据李夫人信中所说，李乐已是将自己关在房中已快半年之久，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枯坐在窗前也不知想些什么。荣威将军奉命监督王陵进程，自然没空理女儿家的心思，这倒是将李夫人急得不行，估摸着平日中我与李乐交好才出此策。不想，李乐倒是真的应了我的约。
我看着跟着李乐身后浩浩荡荡的仆人，身边的侍女同我酸酸地说道：“李氏不愧是名门望族，为了给李小姐散心便让公主作陪，这李家小姐与公主登山，倒是比公主的排场还要大。”
我瞅了瞅她，“她是我未来的嫂子，更是从小锦衣玉食的李氏嫡女，再怎样也是应该的。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婉姨听到了，你也不怕挨打。”
转过头，李乐已是走进。她原是那种英气勃勃的少女，美得明丽彩艳，可是如今消瘦得却撑不起身上的华服，虽说比我印象中的少女多了柔弱，可也少了几分娇憨。
李乐朝我行了个礼，勉强笑笑：“娘亲担心我，倒是让南笙你费心了。”
“你倒是应该谢谢我，总算是我把你请出来了！如今见你一面倒是和见父皇一面一般费劲了！”我握住她的手，发现一片冰凉，忍不住皱眉说道，“天气眨眼转凉，你好歹也应该多穿一些。”
李乐抿了抿嘴，“在家要听娘亲念叨，难不成在这里我还要听你念叨不成？”
我一笑，伸了个懒腰，“世人都说汉宫好，可是好在哪里我却不知道，反倒不如眼前这一山一水、一花一草来得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李乐挽着我的手向前慢慢走着，侍从们跟在我们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她轻声说道：“汉宫有何不好？碧瓦红墙，雕镂玉宇，世人想进去还未必能进得去！”她轻轻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南笙，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我反问道。
李乐蹙着长长的烟眉，“问……问我……”
我按住她的手，接过她的话：“问你为何如此反常近半年不曾出过李府半步？还是问你为何当日我与萧敛同去找你的时候，你闭门不见？”
李乐垂着眼，本来明丽的眼睛中不知何时藏了许多心事。
我心下不忍，便继续说道：“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着自己的心事与秘密不能与外人道，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但是这又有什么干系呢？你还是总是护着我的李乐呀，难道会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东西跟我分得一干二净？”
闻言，李乐撇过脸，我看不见她的目光，只是听她低声说道，嗓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你又在说傻话了，现在的南笙怎么会是从前的那个胆小瘦弱南笙？现在的萧敛哥哥又怎会是从前的那个萧敛哥哥？如今的李乐又怎么会是从前的那个李乐？”
我有些愣，等她转过脸除了眼睛微红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她捡起一枚火红的枫叶在水中清洗一番，端详了半响放到我手中，“听闻前面有一方凉亭，文人墨客最喜欢在那里面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可愿去看看?”
听她这样说，我便笑道：”李大小姐都亲自发话了，我又岂敢不去？“
汾河上的凉亭因为文人墨客一向布置得极为风雅，曲水流畅叮叮咚咚地响成一片。
六方亭檐上挂着素色白纱，纱上美人婀娜多姿，顾盼生辉。我瞧得喜欢，挽着李乐的手走了进去。
正有一块大大的白色素纱被挂起来，我们走近的时候，六方的白纱被风吹得摇曳生姿。隔着素纱隐约看见有人正涂着彩料缓缓作画，似是专注一心，不曾发觉我们走进来。
李乐仔细打量着挂起来的美人图，“此人画的美人倒是栩栩如生，不知是长安城中哪位大家？”
一个小厮从白色素纱后面走出来，毕恭毕敬地说：“这位姑娘谬赞，我家主人说他画技浅拙，尚不能画出两位小姐容姿之二三，不知哪幅画有幸运入了小姐眼中，主人说可尽拿去。”
李乐挑眉，“你家主人为何不说话，反让一个小厮代为传话？”
那小厮回答道：“回姑娘的话，我家主人作画时素有习惯不能分心二用，还望两位姑娘不要见怪。”
李乐还想说些什么，我素知李乐执拗的性子便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说道：“我们闯入本已是理亏，别人不计较还送你东西，就别在小事上计较了。我看了那些挂着的六幅美人图，画工细腻而婉转难得上品，何况”我压低了声音，“那素纱不是一般的素纱，你且去仔细看看，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出的大手笔。”
小厮好奇地打量我，眼睛放亮。李乐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刻意挡在我身前，“你精通琴棋书画，便陪我去看看吧。”
六方素纱上的美人形态各异，有的对镜梳妆的少女，有手指团扇的嫔妃，或娇憨明丽，或冷艳清丽。
李乐指着一幅画，对我笑道：“南笙快看，那一身绯红宫装对镜描眉的女子的可是嫔妃？”
我走近点头，“宫妃对镜描眉，红烛垂泪，窗外薄凉曦光，一幅画中倒是包涵了诸多意味，既有夜盼良人的凄楚，更有大好年华深宫锁的清愁。”
那小厮行礼说道：“姑娘好眼力。”
李乐努嘴，瞥了他一眼：“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又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意味，不是凄楚就是哀愁。”
见她喜欢，我便不扫她的性子：“若是喜欢，便将它买下来吧。”
此时，画笔碰到砚沿发出清脆的一声，白纱后又多出来一位怀抱古琴的美人，透过素白的锦帛只看见美人玲珑的背影，仙裙迎风而立，衣袂翻飞似是要从纱上走出来。
一道温润的声音□□来，带着温和的笑意：“既然说了是送给李小姐，又岂能要小姐财物？”
我惊喜地笑：“秦墨，秦家公子！”
秦墨芝兰玉树地从素纱后面走出来，温润一笑行了个礼说道：“公主有礼，李姑娘有礼。”秦墨看着我们之前讨论的那幅画，对小厮吩咐道：“将这幅画取下来赠与李姑娘。”
没想到李乐见到秦墨脸上蓦地出现了慌乱的表情，似是觉得不妥，勉强笑道：“李乐在此谢过秦公子。”
我笑道：“没想到是你在这里作画，倒是我们唐突了。”
秦墨理了理长袖，闻言，笑道：“早闻四殿下一手丹青连太傅都赞不绝口，公主想来也是个中好手，实是秦墨班门弄斧让公主见笑了。”
我环视着四面，抿嘴笑道：“你也太自谦了，我的画作实在是登不上台面，原先在太傅那里时总是哥哥怕我被罚便替我做那功课，实在是作数不得。”
秦墨笑：“难道这里没有一幅公主没有喜欢的？”
我摇头，说道：“这里的美人各有千秋，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抉择。”
秦墨说道：“那在下斗胆，便赠与公主一幅画吧。”他朝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心领神会取下了他刚画好的那幅纱，展开在我面前，“这幅画……自然是比不上四殿下的，但也请公主不要推辞。”
我听的云里雾里，以为他的意思是他的画工比不上萧敛，正想说什么宽慰他的话，却只见他那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瞧着我，“既然要送公主，自然要题句的。”
他递给我一根小羊毫，示意我写。
那画上抱着瑶琴的美人虽说只有一个背影，鲜艳的墨彩却描绘出了那样一个意境，衣袖翻飞间却带着秦墨奇巧的心思，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与心血。
我想了想，便写道：
深春杏雨，
花吹瑶琴洒风流。
转头看着秦墨，我问道：“这样好不好？”
秦墨笑着摇了摇头，我正疑惑他却接过我的笔，“还需加上两句，才齐整。”他提笔接在我后面写道：
痴心难改。
青鸟忘仙两幽幽。
我一怔，不知为何看到他的后两句，无端感到一阵心酸。我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感觉驱散。
李乐淡淡出声道：“秦公子一向待南笙特别，就连赠的画也是特别的。”
秦墨微微挑眉，说道：“别人待李小姐，也是极特别的。”
李乐的脸色一白，她拉了拉我的袖子，说道：“南笙，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既然秦公子在这，便让他陪你吧。”
我瞧着她的脸色，担忧：“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李乐勉强笑笑，捏了捏我的手说道：“呆在屋子里久了一出来反倒有些不适应，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分寸。”说罢，她深深看了秦墨一眼，便和带来的仆人离开了。
我纳闷：“怎地李乐这样奇怪？”我转过头看秦墨，“怎地好像很怕你似的。”
秦墨扇子一推轻轻摇着，说道：“她不是怕我，而是怕……算了，不说了。”小厮早已将那幅纱画递给我的侍女，秦墨问道，“公主难得出来，可愿一壶温酒垂钓泛舟？”说着，他指了指停靠在河岸旁的精致小舫，那精灵的小厮便已下去准备了。
我眼睛一亮：“素闻公子秦墨闲情雅致，如今南笙更是要叨扰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