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汉宫波涛藏暗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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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惊觉说漏嘴了，她看着我难为情地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我七哥喜欢上醉花楼里面一个姑娘！虽然是个……是个清倌，但是我老爹肯定不会允许呀，所以把我哥关在家里好一顿毒打但是我哥硬是不吭声，现在他想见那姑娘又怕我老爹派人跟踪他，便和萧敛哥哥拖了个幌子！”
我挑眉，竟然从来不知道李远这么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乐压低声音说道：“我在书房里偷听到七哥和萧敛哥哥的谈话。”
原来萧敛说的今日李远约了他有事情做，说的便是这件事吗！
我咬唇，而萧敛他没有告诉我便走了，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还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事情？
“南笙？南笙！”李乐在我眼前摇晃着手掌，“你在想什么，表情这样复杂？”
“哦，没什么！”我摇摇头说道。
李乐凑到我面前，眼睛一眨一眨的，红唇带着诱惑，“南笙，你想不想和我一起，也去逛逛醉花楼？”她挑着秀眉，“我倒是想看看，把我哥迷倒的女子长成什么样子！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男装我从老哥那里拿了两套！”
李乐的眼神中带着叛逆和些许的疯狂，她伸出白嫩得手掌。我看着李乐笑靥如花的样子，尚还清醒的意识中知道她的提议是件多么疯狂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我会被婉妃和阿福的碎碎念念到发疯。
但是从李乐清澈有神的眼睛中，我同样看到了自己眼神中燃烧的刺激和疯狂。抿嘴一笑，我伸出手拍在她的手掌上，笑道：“奉陪到底！”
尚未到晚上，醉花楼的花灯便将那牌坊照得极其明亮，有如花似玉的女子站在门口挥舞着手中的锦帕细声软语地喊着，莺歌燕舞、灯火软帐，三教九流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商贾布衣，鱼龙混杂。
一辆贵气逼人的马车停在醉花楼，一身男装的李乐掀开帘子跳下来，刷地一下摊开扇子在尚冷的天气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李乐与李远本就有六分的相像，此时她换上男装便有八分相似，风流俊俏的模样比之李远似还要胜上几分。
我走到李乐身边，高立的领子把我的喉咙遮挡住，一直呆在马车顶上的阿斑便展翅飞到我的手臂上，雄赳赳的模样瞬间把我的气场增强了几分。
老鸨先是笑脸迎上来，看见我们的一瞬间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堆满笑容：“两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是想要姑娘伺候还是小倌伺候？今日是竞标花魁的□□日，不知两位也有兴趣？”
我逗弄着手臂上的阿斑，知道老鸨阅人无数，就凭我和李乐两个的那点道行想必早被看穿是女儿身。
李乐摸了摸嘴巴上粘着的两撇胡子，粗着声音问道：“花魁的□□日？哪个花魁？”
老鸨风韵犹存地一笑，作为人精也不直接点破：“自然是小女渺渺的□□日，怎么，公子也有兴趣竞标？莫不说渺渺国色天香，便是一手琴技才情在这长安城中也是叫座的。”
渺渺？我凑过去低声问道：“是她吗？”
李乐犹豫地点点头，估计她也没想到自家哥哥喜欢的竟不是普通的清倌而是花魁！
“少东家，没想到今日您也来了！但是今日可是渺渺的竞标日，恐怕不能为您弹奏了。”老鸨看着我背后立马队满了笑容嗲声嗲气地迎上去，那眼神就跟见了自己亲爹一般，完全忽视了我和李乐的存在。
李乐什么时候被人忽视过，她不服气地转过身，叉腰喊道：“诶，先来后到懂不……懂……”原本嗓门很大后来却细弱蚊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李乐出声说道，“秦……墨……”
秦墨？
那个一跟姑娘说话就脸红的秦墨？来了醉花楼？我瞬间便像找个地缝然后遁地而逃！
秦墨也很震惊地看着一身男装的李乐，他手指着李乐挑眉：“李公子？那，你身边的是——”
见逃不过，我异常镇定地转过身，手臂上的阿斑很有气势地盯着嘴巴几乎可以吞鸡蛋，白玉一般的脸蛋快被蒸熟的秦墨。他刚想行礼便被我用手制止，老鸨狐疑地瞧了瞧魂飞天外的秦墨，又瞅了瞅难为情的李乐，最后看向异常镇定面无表情的我身上，开始用眼神怀疑我和李乐的性别到底是男是女。
“五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秦墨自动略去我的名字，而用排名来称呼我，他脸上的红云已经褪下，但是耳廓还是红得厉害，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他有半分紧张。
我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老鸨，冲秦墨笑道：“自是来这里见见世面。”我看了看他身后，害怕又有熟人出现，问道，“秦墨，你一向与三哥形影不离，他今日不会也来了吧？”
秦墨此时已经恢复常态，回答道：“没有。”
李乐听后拊掌大笑：“还好不用见那毒舌男！”
秦墨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这里不好说话，两位里面请吧。”
我背着手，阿斑便停在我的肩膀上，秦墨跟在我的身边帮我挡着一些异样的目光还有一些令人酒酣耳热的场面，只听他在一片嘈杂声中低声问道：“公主，你怎么和李小姐来这种地方？”
我随他上楼梯，笑着打趣道：“来凑热闹。倒是你，没想到堂堂秦公子竟然会是醉花楼的少东家，真是让人想不到。”
秦墨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笑，解释说道：“醉花楼属于秦氏旁支名下，少东家只是这里老鸨对秦氏主支小辈的称呼。他看着我肩上的阿斑，眼里有过一丝欣赏，赞道“公主的这只游枭实属上品，恐怕价值连城，不知从何而来？”
李乐啊了一声，指着阿斑：“就这只小破鸟，还价值连城？”
阿斑转过头冲李乐嘎了一声，我叹了口气，对秦墨摇头笑道：“看来你的眼光不错。”
秦墨冲我眨了眨好看的眼睛，笑道：“我的眼光一向不错。”
老鸨将我们引进一个厢房，侍女将竹帘轻轻卷起，便能看见大堂中央。我目光四处寻找着萧敛和李远的身影，无奈人太多，只好问老鸨道：“你可认得李远李公子？”
老鸨了然一笑，“自然认得。”
李乐不耐烦地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跟他一起的人呢？”
老鸨暧昧地笑笑，不软不硬地说道：“姑娘，不透露客人的消息是醉花楼的规矩，就算是少东家在这里我也不会因此坏了规矩。”
“你！”李乐俏目怒瞪着她，“敬酒不吃——”我按住她的胳膊上缠着的长鞭，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老鸨问道：“少东家，可还是如往日一般不用人伺候？”
秦墨淡淡点头，询问我道：“可有喜欢吃的点心想喝的茶？”
我心不在焉地说道：“不必费心了。”我微抬了下手，阿斑便听话地从我肩膀上飞下来，停在竹帘下眼神锐利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秦墨对老鸨说道：“不用人伺候，便拿些水果茶点放在这里好了。”
“诶，秦墨，那渺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的！”李乐摇晃着手里的茶杯，问道。
秦墨轻笑，看着她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自己问问你的哥哥呢？”
李乐翻了个白眼：“我哥那个粗人只会说什么特别温柔，特别善解人意，特别柔弱，反正就是特别加上赞美词！”
听到这样说，秦墨不禁笑着点点头，“确实。”
李乐不服，拉着一旁发呆的我，指着我问秦墨道：“那有南笙温柔，有南笙柔弱，有南笙善解人意吗？老鸨说她一手琴技一身才情，她的琴技才情可又及上南笙？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哥瞎了眼不喜欢南笙喜欢个青楼里的姑娘！”
我凉凉地看了李乐一眼，有些无语。秦墨惊愕地看着我：“公主今日出宫便是为了这件事？”
“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刚想说不是便被李乐抢答道，“不是为这个还能为什么呀！”
秦墨看着我皱着眉问道：“难道公主，喜欢李远？”话出口似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急切，便又补充说道，“哦不，我的意思是，难道公主对李远的事情，很上心？”
我真怕李乐有抢答说道，对呀，她就是喜欢我哥！
那我便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赶忙回答道：“不是，我是来见见世面的……”见秦墨疑惑的表情，又补充道，“顺便来找我哥哥。”
秦墨长长地哦了一声，似是松了一口气般点点头。
“快说呀！”李乐按耐不住，急道。
秦墨眨眨眼睛，慢吞吞地问道：“李乐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渺渺？”
李乐欲言又止最后瘪嘴说道：“我是怕萧敛哥哥看见那个什么渺渺的也喜欢上她，然后……然后跟我哥抢怎么办！”我瞧着她憋红的脸，轻笑，知道那‘然后’后面本该接的是——我该怎么办！
如果萧敛喜欢上别人，她该怎么办？
如果萧敛喜欢上别人，我该怎么办？
想必也听出那句话背后的意境，秦墨轻笑摇头说道：“李乐小姐不知世上有一种情叫情有独钟吗？不是喜欢的人比其他人有多好，只因那是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眼中便已是比其他人好。”
李乐若有所思：“是吗？”她抬起头却看见烛光将秦墨的侧脸映得温柔，唇畔带着笑眼神清亮而专注地看着某一处，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正是倚在栏杆上眼含牵挂的南笙。
她一向知道南笙生得极美，可是在那样的烟花之地中，来自大漠的苍鹰落在南国佳人的身旁，是让人心惊的漂亮。
大堂一片嘈杂，老鸨一步三摇地走上台，挥舞着帕子示意安静：“为感谢大家今日前来捧场渺渺的□□日，小女渺渺特献曲一首，以谢各位恩客。”
舞台子上一层一层的杏色帷幔揭开，一个玲珑单薄的剪影投在上面，随着帷幔的揭开而变得逐渐清晰。
楼下的莺声软玉淫词艳曲也渐渐消声，众人屏息着，目光凝聚在那一抹单薄的剪影上，如同象牙纸裁剪出来的一般玲珑剔透，只用一眼便知道那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我掉转头问道：“我虽然知道李远哥喜欢混迹街巷，但是却不曾知道他何时有了喜欢来烟花之地的癖好，他与渺渺是如何相识的？”
李乐坐到我身边看着栏杆外台上台下的众生百态，淡淡说道：“我听我七哥说过，那日他在街上救下一个为保护孩童而当街拦马的少女，他告诉我打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被那个柔弱的少女骨子中的勇气所惊。那是洛昂二儿子洛锋的马，长安城中如今没有人敢得罪他们，但是那个少女却因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而孤身抵挡。他说，因为惊讶所以喜欢，因为喜欢所以认定。”
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似是在寻找依靠，“我从未见过七哥对女孩子这样上过心，南笙我怕，如果萧敛哥也这样认定了一个姑娘，如果那个姑娘不是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答案。
“很多人曾说过喜欢我，可是我却觉得那些都不是喜欢。”李乐抿抿嘴角，继续说道，“那么多人的喜欢为什么偏偏换不来我喜欢的人的情有独钟？”
这时台下一片哗然却在一瞬间归于寂静。
李乐惊觉说漏嘴了，她看着我难为情地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我七哥喜欢上醉花楼里面一个姑娘！虽然是个……是个清倌，但是我老爹肯定不会允许呀，所以把我哥关在家里好一顿毒打但是我哥硬是不吭声，现在他想见那姑娘又怕我老爹派人跟踪他，便和萧敛哥哥拖了个幌子！”
我挑眉，竟然从来不知道李远这么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乐压低声音说道：“我在书房里偷听到七哥和萧敛哥哥的谈话。”
原来萧敛说的今日李远约了他有事情做，说的便是这件事吗！
我咬唇，而萧敛他没有告诉我便走了，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还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事情？
“南笙？南笙！”李乐在我眼前摇晃着手掌，“你在想什么，表情这样复杂？”
“哦，没什么！”我摇摇头说道。
李乐凑到我面前，眼睛一眨一眨的，红唇带着诱惑，“南笙，你想不想和我一起，也去逛逛醉花楼？”她挑着秀眉，“我倒是想看看，把我哥迷倒的女子长成什么样子！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男装我从老哥那里拿了两套！”
李乐的眼神中带着叛逆和些许的疯狂，她伸出白嫩得手掌。我看着李乐笑靥如花的样子，尚还清醒的意识中知道她的提议是件多么疯狂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我会被婉妃和阿福的碎碎念念到发疯。
但是从李乐清澈有神的眼睛中，我同样看到了自己眼神中燃烧的刺激和疯狂。抿嘴一笑，我伸出手拍在她的手掌上，笑道：“奉陪到底！”
尚未到晚上，醉花楼的花灯便将那牌坊照得极其明亮，有如花似玉的女子站在门口挥舞着手中的锦帕细声软语地喊着，莺歌燕舞、灯火软帐，三教九流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商贾布衣，鱼龙混杂。
一辆贵气逼人的马车停在醉花楼，一身男装的李乐掀开帘子跳下来，刷地一下摊开扇子在尚冷的天气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李乐与李远本就有六分的相像，此时她换上男装便有八分相似，风流俊俏的模样比之李远似还要胜上几分。
我走到李乐身边，高立的领子把我的喉咙遮挡住，一直呆在马车顶上的阿斑便展翅飞到我的手臂上，雄赳赳的模样瞬间把我的气场增强了几分。
老鸨先是笑脸迎上来，看见我们的一瞬间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堆满笑容：“两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是想要姑娘伺候还是小倌伺候？今日是竞标花魁的□□日，不知两位也有兴趣？”
我逗弄着手臂上的阿斑，知道老鸨阅人无数，就凭我和李乐两个的那点道行想必早被看穿是女儿身。
李乐摸了摸嘴巴上粘着的两撇胡子，粗着声音问道：“花魁的□□日？哪个花魁？”
老鸨风韵犹存地一笑，作为人精也不直接点破：“自然是小女渺渺的□□日，怎么，公子也有兴趣竞标？莫不说渺渺国色天香，便是一手琴技才情在这长安城中也是叫座的。”
渺渺？我凑过去低声问道：“是她吗？”
李乐犹豫地点点头，估计她也没想到自家哥哥喜欢的竟不是普通的清倌而是花魁！
“少东家，没想到今日您也来了！但是今日可是渺渺的竞标日，恐怕不能为您弹奏了。”老鸨看着我背后立马队满了笑容嗲声嗲气地迎上去，那眼神就跟见了自己亲爹一般，完全忽视了我和李乐的存在。
李乐什么时候被人忽视过，她不服气地转过身，叉腰喊道：“诶，先来后到懂不……懂……”原本嗓门很大后来却细弱蚊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李乐出声说道，“秦……墨……”
秦墨？
那个一跟姑娘说话就脸红的秦墨？来了醉花楼？我瞬间便像找个地缝然后遁地而逃！
秦墨也很震惊地看着一身男装的李乐，他手指着李乐挑眉：“李公子？那，你身边的是——”
见逃不过，我异常镇定地转过身，手臂上的阿斑很有气势地盯着嘴巴几乎可以吞鸡蛋，白玉一般的脸蛋快被蒸熟的秦墨。他刚想行礼便被我用手制止，老鸨狐疑地瞧了瞧魂飞天外的秦墨，又瞅了瞅难为情的李乐，最后看向异常镇定面无表情的我身上，开始用眼神怀疑我和李乐的性别到底是男是女。
“五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秦墨自动略去我的名字，而用排名来称呼我，他脸上的红云已经褪下，但是耳廓还是红得厉害，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他有半分紧张。
我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老鸨，冲秦墨笑道：“自是来这里见见世面。”我看了看他身后，害怕又有熟人出现，问道，“秦墨，你一向与三哥形影不离，他今日不会也来了吧？”
秦墨此时已经恢复常态，回答道：“没有。”
李乐听后拊掌大笑：“还好不用见那毒舌男！”
秦墨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这里不好说话，两位里面请吧。”
我背着手，阿斑便停在我的肩膀上，秦墨跟在我的身边帮我挡着一些异样的目光还有一些令人酒酣耳热的场面，只听他在一片嘈杂声中低声问道：“公主，你怎么和李小姐来这种地方？”
我随他上楼梯，笑着打趣道：“来凑热闹。倒是你，没想到堂堂秦公子竟然会是醉花楼的少东家，真是让人想不到。”
秦墨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笑，解释说道：“醉花楼属于秦氏旁支名下，少东家只是这里老鸨对秦氏主支小辈的称呼。他看着我肩上的阿斑，眼里有过一丝欣赏，赞道“公主的这只游枭实属上品，恐怕价值连城，不知从何而来？”
李乐啊了一声，指着阿斑：“就这只小破鸟，还价值连城？”
阿斑转过头冲李乐嘎了一声，我叹了口气，对秦墨摇头笑道：“看来你的眼光不错。”
秦墨冲我眨了眨好看的眼睛，笑道：“我的眼光一向不错。”
老鸨将我们引进一个厢房，侍女将竹帘轻轻卷起，便能看见大堂中央。我目光四处寻找着萧敛和李远的身影，无奈人太多，只好问老鸨道：“你可认得李远李公子？”
老鸨了然一笑，“自然认得。”
李乐不耐烦地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跟他一起的人呢？”
老鸨暧昧地笑笑，不软不硬地说道：“姑娘，不透露客人的消息是醉花楼的规矩，就算是少东家在这里我也不会因此坏了规矩。”
“你！”李乐俏目怒瞪着她，“敬酒不吃——”我按住她的胳膊上缠着的长鞭，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老鸨问道：“少东家，可还是如往日一般不用人伺候？”
秦墨淡淡点头，询问我道：“可有喜欢吃的点心想喝的茶？”
我心不在焉地说道：“不必费心了。”我微抬了下手，阿斑便听话地从我肩膀上飞下来，停在竹帘下眼神锐利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秦墨对老鸨说道：“不用人伺候，便拿些水果茶点放在这里好了。”
“诶，秦墨，那渺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的！”李乐摇晃着手里的茶杯，问道。
秦墨轻笑，看着她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自己问问你的哥哥呢？”
李乐翻了个白眼：“我哥那个粗人只会说什么特别温柔，特别善解人意，特别柔弱，反正就是特别加上赞美词！”
听到这样说，秦墨不禁笑着点点头，“确实。”
李乐不服，拉着一旁发呆的我，指着我问秦墨道：“那有南笙温柔，有南笙柔弱，有南笙善解人意吗？老鸨说她一手琴技一身才情，她的琴技才情可又及上南笙？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哥瞎了眼不喜欢南笙喜欢个青楼里的姑娘！”
我凉凉地看了李乐一眼，有些无语。秦墨惊愕地看着我：“公主今日出宫便是为了这件事？”
“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刚想说不是便被李乐抢答道，“不是为这个还能为什么呀！”
秦墨看着我皱着眉问道：“难道公主，喜欢李远？”话出口似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急切，便又补充说道，“哦不，我的意思是，难道公主对李远的事情，很上心？”
我真怕李乐有抢答说道，对呀，她就是喜欢我哥！
那我便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赶忙回答道：“不是，我是来见见世面的……”见秦墨疑惑的表情，又补充道，“顺便来找我哥哥。”
秦墨长长地哦了一声，似是松了一口气般点点头。
“快说呀！”李乐按耐不住，急道。
秦墨眨眨眼睛，慢吞吞地问道：“李乐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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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萧敛喜欢上别人，她该怎么办？
如果萧敛喜欢上别人，我该怎么办？
想必也听出那句话背后的意境，秦墨轻笑摇头说道：“李乐小姐不知世上有一种情叫情有独钟吗？不是喜欢的人比其他人有多好，只因那是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眼中便已是比其他人好。”
李乐若有所思：“是吗？”她抬起头却看见烛光将秦墨的侧脸映得温柔，唇畔带着笑眼神清亮而专注地看着某一处，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正是倚在栏杆上眼含牵挂的南笙。
她一向知道南笙生得极美，可是在那样的烟花之地中，来自大漠的苍鹰落在南国佳人的身旁，是让人心惊的漂亮。
大堂一片嘈杂，老鸨一步三摇地走上台，挥舞着帕子示意安静：“为感谢大家今日前来捧场渺渺的□□日，小女渺渺特献曲一首，以谢各位恩客。”
舞台子上一层一层的杏色帷幔揭开，一个玲珑单薄的剪影投在上面，随着帷幔的揭开而变得逐渐清晰。
楼下的莺声软玉淫词艳曲也渐渐消声，众人屏息着，目光凝聚在那一抹单薄的剪影上，如同象牙纸裁剪出来的一般玲珑剔透，只用一眼便知道那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我掉转头问道：“我虽然知道李远哥喜欢混迹街巷，但是却不曾知道他何时有了喜欢来烟花之地的癖好，他与渺渺是如何相识的？”
李乐坐到我身边看着栏杆外台上台下的众生百态，淡淡说道：“我听我七哥说过，那日他在街上救下一个为保护孩童而当街拦马的少女，他告诉我打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被那个柔弱的少女骨子中的勇气所惊。那是洛昂二儿子洛锋的马，长安城中如今没有人敢得罪他们，但是那个少女却因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而孤身抵挡。他说，因为惊讶所以喜欢，因为喜欢所以认定。”
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似是在寻找依靠，“我从未见过七哥对女孩子这样上过心，南笙我怕，如果萧敛哥也这样认定了一个姑娘，如果那个姑娘不是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答案。
“很多人曾说过喜欢我，可是我却觉得那些都不是喜欢。”李乐抿抿嘴角，继续说道，“那么多人的喜欢为什么偏偏换不来我喜欢的人的情有独钟？”
这时台下一片哗然却在一瞬间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