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人心仁心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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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源的意思她很清楚，既然莫源杀得了这两人，剩下的两人又因同伴之死将矛头对向了他，云汐便可趁机将这两人杀了，此战，仍是他们胜！
可云汐犹豫了，她不敢拿莫源的性命去赌，谁知道是她先杀了南泽天行，还是莫源先被两人杀了呢？
这一犹豫，胜机稍纵即逝……
莫源闭上了眼，肩上的伤势或许并无大碍，怎奈偷袭之时连斩三人，此刻再杀两人，便是以他天行巅峰的修为，也已气力耗竭！
那声“小灵”让原本呆立着的小妮子双目瞬时一清，而天际忽地冲下一道灰影，青鸾停在她肩头，朝莫源的方向唧唧叫了两声，小灵便下意识地腾身而起，却发现几人相斗之处离她近在咫尺……
当水幕漫天，挡住了莫源闭目叹息的身影，小灵却再也不犹豫了，火红的身躯再一次如同陨星坠落般轰然堕地！狂暴无匹的朱雀真火拨开重重水幕，将修为尚浅的青鸾再次惊飞，也将莫源身旁施展道法的两名天行境轰开了。
“这！”两名南泽杀手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小灵，他们实在没想到，区区一个八九岁的女娃儿，竟比方才压着他们打的莫源更厉害！甚至……要远比一般的天行巅峰厉害！虽然小灵只是为了救莫源，可他们却已经受伤了，两人也来不及多想，同时一扬手，身周便筑起一道棕褐色的光幕，围住了他们，无论头上脚下，具被围得严严实实！这是他们两人身上的护身法宝，能有这样的宝物，至少说明他们在南泽王朝的地位不低，这土石之道筑起的壁垒作为防御保命之用，的确厉害，云汐见状却也不好下手了。
在这土石壁垒之中的两人虽然看不清外面，但他们一心等着那边与风齐鏖战的两名天行巅峰在毙敌之后解救他们，到时候以四敌三，岂有不胜之理？
不过小灵可没工夫理他们两个，也没工夫去关心风齐怎么了，某人虽伤得不重，但肩头血流不止的样子却已经让小灵心惊胆战，无暇他顾了。
“你……”小灵嗫嚅着道，“对不起，刚刚我……”
“没事！”莫源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发现这个小脑袋在颤抖，“你……还小，这是我的错……”
小灵抬头时却发现莫源的眼神竟是严肃之中带着几分不忍，慌忙又把头低下了。
“我把你拐下山来，却没想到这次是你救了我，呵呵……”莫源不怎么笑，这时笑起来，也着实不怎么好听……
但难得听到莫源这样温和的话语，小灵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窘迫了好一阵。
两个南泽杀手在护身障壁之中等了这会儿，不见自己人来解救，还听着莫源两人在耳边絮语，是三分郁闷，七分心悸，对视一眼，却都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云汐停了手，于是下意识地望向风齐那边，却发现四个人都躺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怎么了……
她拔腿就要过去，却听见莫源说：“不碍事，我们先解决这两个吧！”
窘了半天的小灵忙道：“对！我……我去帮云姐姐！”
“啊呀！”无故挨了一下，小灵很委屈地抬头看着莫源，却见他皱着眉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云姐姐’！”
小灵捂着嘴，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我……我知道啦……”
看着小灵这一副可怜样儿，莫源摇摇头道：“算了，把这两个解决了这事便传不出去了！”
“嗯！”小灵很用力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云汐，“云……我，我来帮你！”
云汐皱了皱眉，转头一瞧，却发现这土石之障忽然动了，里面的人自然听得到莫源的话，在生死关头，他们选择了逃，而非寄希望于不知死活的那两名天行巅峰。
“哼！”云汐冷哼一声，“现在想逃？来不及了！”
她抬手娇喝道：“破！”手中云纹绕着这刚刚离地而起的土石之障打了个转儿，倏地刺了进去。
这宝物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做的，所用之道乃是土石之道，莫说能以自身气道功力催动的护身宝物本就少见，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弄得到的，便是真有这么一件宝物，所修之道相冲，又如何能做这土石之障的气源？时间一到，云纹剑顺势而入，本就几近极限的土石之障“刷”的一声化作一个个光点消散了，露出了两张惊恐的脸。
早知道就不该贪这宝物防御强悍，选件水道的合用法宝多好！
此前莫源的话他们可是都听在耳里，方才小灵一把火便烧死一个天行大成的情景犹在眼前，这时候见云汐破了这宝物，情知再不逃便真要命丧于此，两人心下俱是一颤，慌不择路下，竟没朝一个方向逃！
云汐冷眼看着似丧家之犬般的两人，素手往天际一指，银白色的云纹隐于苍天白云之间，不见了踪影，可两人却凭空生出一股惧意，速度不禁慢了下来，他们这才发现，分开逃命殊为不智，谁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挽回，他们最害怕的那道光又出现了……
当云纹刺出这一剑，云汐便失去了对飞剑的控制，她痛苦地用手轻扶天庭，光洁的额头上显出淡淡的皱纹来，若在平时，杀一个没甚厉害，修为甚至还比她弱上些许的天行大成，以她云家传人、天之骄女的天赋、修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但这次为求一击必杀，气道功力急剧消耗，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消耗对气道修为的损伤微乎其微，对神念的伤害却很大。
不过能让云大小姐付出这样的代价，这人在云汐下定决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呃——”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脑海中略过许多思绪，有对云纹剑刚柔并济的不解，也有对己方那两名天行巅峰的怨恨……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来救……
“好机会！”小灵都没有飞身而起，只拿小手往身前一点，火光划过空中区区十几丈距离，在另一人惊惧的眼光之中将他点燃：“不！不~~啊——”
痛呼声中，他化作一颗拖着扫帚尾的陨星，冲不远处猛冲而去。即使是垂死挣扎，却也爆发出了不俗的威力，似乎连林间的草木都被撼得震了震，而这样痛苦的嘶吼，听来确实有些骇人！
小灵握住了拳头，听着这声声惨嚎，原本淡然的脸庞上再起一抹异样，就连那一头红紫色的长发，也随着这个稚嫩的小小身躯在轻轻地颤动着。而她这张粉嫩的小脸此刻绷得紧紧的，英气的剑眉竖得更直了，眼角旁那两颗泪痣似乎在一颤一颤的，两片红唇抿起，似哭似笑……
在某些人眼里，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似乎从没有过如此纠结的表情，或许，这样的表情里，更多的是不安，是害怕……
但这样的表情，却让小灵更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姑娘，而不是原先那个人小鬼大、精明老成的神兽朱雀、那个成天叫嚣着要一把火焚天烧地的晦叶峰一霸，这样的变化，叫某人有些心疼了。
莫源走过去，站到了小灵背后，然后缓缓探出手，轻柔地握住了她捏得紧紧的小拳头，于是这个拳头渐渐松开了……
在莫源眼中，这个行事非常不着调，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实际上真的还只是个小姑娘呢！
云汐在风齐身边蹲下身子，却也看到了小灵那儿的情况，不禁摇了摇头。风齐的呼吸很平稳，真的如莫源所说，似乎并无大碍。
“他……怎么了？”小灵怯生生地道，她的声音很低。
虽然莫源已经放开了小灵的手，可有意无意地，小灵还是靠莫源很近。
“是中毒了！”莫源指着躺在一旁的两人道，“方才你们没看到，齐兄用包袱里面的一样东西制住了这两人！”
听了他的话，云汐和小灵才发现，这两名天行巅峰虽然满脸青紫之色，可似乎还有微不可查的气息在！
“他们还没死！”小灵捂着嘴巴叫道。
“哼——”莫源冷冷地道，“现在，他们死了——”随着这句平淡无波的话，莫源伸手将残剑一挥，两道血光迸现，小灵闪过一旁，看着莫源说不出话来……
溅起的血落在泥地上，渗透进了山间冻得有些坚硬的土地，便很快冷了下来，云汐任由那鲜血溅出，甚至沾上了自己的靴子，也没有躲避。
这样的结果，她早有预料，她很清楚，莫源肯定会选择自己动手杀了这两人，而不是让自己或者小灵下手……
不知道为什么，云汐心中有一个疑问：如果风齐还醒着，他会怎么做？
想到的答案让云汐又是一阵苦笑：这还用问么？他们三人，什么时候有过丝毫怜悯之心？即使初时人心向善，怀着满腔热忱，但世事所趋，仁心也成了冷心……
云汐知道，对于想危害到自己性命的人，所谓医者仁心的风齐在挥起滴血剑的时候，绝不会比莫源多半分犹豫，多半点颤抖。
小灵是第一次杀人，但次数多了，也会成为他们这样的人……而他们这样的人，血都已经冷了……
云汐抬眼看了一眼小灵，却发现小妮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不好！”小灵忽然失声叫道。
莫源的意思她很清楚，既然莫源杀得了这两人，剩下的两人又因同伴之死将矛头对向了他，云汐便可趁机将这两人杀了，此战，仍是他们胜！
可云汐犹豫了，她不敢拿莫源的性命去赌，谁知道是她先杀了南泽天行，还是莫源先被两人杀了呢？
这一犹豫，胜机稍纵即逝……
莫源闭上了眼，肩上的伤势或许并无大碍，怎奈偷袭之时连斩三人，此刻再杀两人，便是以他天行巅峰的修为，也已气力耗竭！
那声“小灵”让原本呆立着的小妮子双目瞬时一清，而天际忽地冲下一道灰影，青鸾停在她肩头，朝莫源的方向唧唧叫了两声，小灵便下意识地腾身而起，却发现几人相斗之处离她近在咫尺……
当水幕漫天，挡住了莫源闭目叹息的身影，小灵却再也不犹豫了，火红的身躯再一次如同陨星坠落般轰然堕地！狂暴无匹的朱雀真火拨开重重水幕，将修为尚浅的青鸾再次惊飞，也将莫源身旁施展道法的两名天行境轰开了。
“这！”两名南泽杀手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小灵，他们实在没想到，区区一个八九岁的女娃儿，竟比方才压着他们打的莫源更厉害！甚至……要远比一般的天行巅峰厉害！虽然小灵只是为了救莫源，可他们却已经受伤了，两人也来不及多想，同时一扬手，身周便筑起一道棕褐色的光幕，围住了他们，无论头上脚下，具被围得严严实实！这是他们两人身上的护身法宝，能有这样的宝物，至少说明他们在南泽王朝的地位不低，这土石之道筑起的壁垒作为防御保命之用，的确厉害，云汐见状却也不好下手了。
在这土石壁垒之中的两人虽然看不清外面，但他们一心等着那边与风齐鏖战的两名天行巅峰在毙敌之后解救他们，到时候以四敌三，岂有不胜之理？
不过小灵可没工夫理他们两个，也没工夫去关心风齐怎么了，某人虽伤得不重，但肩头血流不止的样子却已经让小灵心惊胆战，无暇他顾了。
“你……”小灵嗫嚅着道，“对不起，刚刚我……”
“没事！”莫源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发现这个小脑袋在颤抖，“你……还小，这是我的错……”
小灵抬头时却发现莫源的眼神竟是严肃之中带着几分不忍，慌忙又把头低下了。
“我把你拐下山来，却没想到这次是你救了我，呵呵……”莫源不怎么笑，这时笑起来，也着实不怎么好听……
但难得听到莫源这样温和的话语，小灵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窘迫了好一阵。
两个南泽杀手在护身障壁之中等了这会儿，不见自己人来解救，还听着莫源两人在耳边絮语，是三分郁闷，七分心悸，对视一眼，却都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云汐停了手，于是下意识地望向风齐那边，却发现四个人都躺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怎么了……
她拔腿就要过去，却听见莫源说：“不碍事，我们先解决这两个吧！”
窘了半天的小灵忙道：“对！我……我去帮云姐姐！”
“啊呀！”无故挨了一下，小灵很委屈地抬头看着莫源，却见他皱着眉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云姐姐’！”
小灵捂着嘴，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我……我知道啦……”
看着小灵这一副可怜样儿，莫源摇摇头道：“算了，把这两个解决了这事便传不出去了！”
“嗯！”小灵很用力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云汐，“云……我，我来帮你！”
云汐皱了皱眉，转头一瞧，却发现这土石之障忽然动了，里面的人自然听得到莫源的话，在生死关头，他们选择了逃，而非寄希望于不知死活的那两名天行巅峰。
“哼！”云汐冷哼一声，“现在想逃？来不及了！”
她抬手娇喝道：“破！”手中云纹绕着这刚刚离地而起的土石之障打了个转儿，倏地刺了进去。
这宝物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做的，所用之道乃是土石之道，莫说能以自身气道功力催动的护身宝物本就少见，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弄得到的，便是真有这么一件宝物，所修之道相冲，又如何能做这土石之障的气源？时间一到，云纹剑顺势而入，本就几近极限的土石之障“刷”的一声化作一个个光点消散了，露出了两张惊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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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莫源的话他们可是都听在耳里，方才小灵一把火便烧死一个天行大成的情景犹在眼前，这时候见云汐破了这宝物，情知再不逃便真要命丧于此，两人心下俱是一颤，慌不择路下，竟没朝一个方向逃！
云汐冷眼看着似丧家之犬般的两人，素手往天际一指，银白色的云纹隐于苍天白云之间，不见了踪影，可两人却凭空生出一股惧意，速度不禁慢了下来，他们这才发现，分开逃命殊为不智，谁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挽回，他们最害怕的那道光又出现了……
当云纹刺出这一剑，云汐便失去了对飞剑的控制，她痛苦地用手轻扶天庭，光洁的额头上显出淡淡的皱纹来，若在平时，杀一个没甚厉害，修为甚至还比她弱上些许的天行大成，以她云家传人、天之骄女的天赋、修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但这次为求一击必杀，气道功力急剧消耗，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消耗对气道修为的损伤微乎其微，对神念的伤害却很大。
不过能让云大小姐付出这样的代价，这人在云汐下定决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呃——”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脑海中略过许多思绪，有对云纹剑刚柔并济的不解，也有对己方那两名天行巅峰的怨恨……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来救……
“好机会！”小灵都没有飞身而起，只拿小手往身前一点，火光划过空中区区十几丈距离，在另一人惊惧的眼光之中将他点燃：“不！不~~啊——”
痛呼声中，他化作一颗拖着扫帚尾的陨星，冲不远处猛冲而去。即使是垂死挣扎，却也爆发出了不俗的威力，似乎连林间的草木都被撼得震了震，而这样痛苦的嘶吼，听来确实有些骇人！
小灵握住了拳头，听着这声声惨嚎，原本淡然的脸庞上再起一抹异样，就连那一头红紫色的长发，也随着这个稚嫩的小小身躯在轻轻地颤动着。而她这张粉嫩的小脸此刻绷得紧紧的，英气的剑眉竖得更直了，眼角旁那两颗泪痣似乎在一颤一颤的，两片红唇抿起，似哭似笑……
在某些人眼里，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似乎从没有过如此纠结的表情，或许，这样的表情里，更多的是不安，是害怕……
但这样的表情，却让小灵更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姑娘，而不是原先那个人小鬼大、精明老成的神兽朱雀、那个成天叫嚣着要一把火焚天烧地的晦叶峰一霸，这样的变化，叫某人有些心疼了。
莫源走过去，站到了小灵背后，然后缓缓探出手，轻柔地握住了她捏得紧紧的小拳头，于是这个拳头渐渐松开了……
在莫源眼中，这个行事非常不着调，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实际上真的还只是个小姑娘呢！
云汐在风齐身边蹲下身子，却也看到了小灵那儿的情况，不禁摇了摇头。风齐的呼吸很平稳，真的如莫源所说，似乎并无大碍。
“他……怎么了？”小灵怯生生地道，她的声音很低。
虽然莫源已经放开了小灵的手，可有意无意地，小灵还是靠莫源很近。
“是中毒了！”莫源指着躺在一旁的两人道，“方才你们没看到，齐兄用包袱里面的一样东西制住了这两人！”
听了他的话，云汐和小灵才发现，这两名天行巅峰虽然满脸青紫之色，可似乎还有微不可查的气息在！
“他们还没死！”小灵捂着嘴巴叫道。
“哼——”莫源冷冷地道，“现在，他们死了——”随着这句平淡无波的话，莫源伸手将残剑一挥，两道血光迸现，小灵闪过一旁，看着莫源说不出话来……
溅起的血落在泥地上，渗透进了山间冻得有些坚硬的土地，便很快冷了下来，云汐任由那鲜血溅出，甚至沾上了自己的靴子，也没有躲避。
这样的结果，她早有预料，她很清楚，莫源肯定会选择自己动手杀了这两人，而不是让自己或者小灵下手……
不知道为什么，云汐心中有一个疑问：如果风齐还醒着，他会怎么做？
想到的答案让云汐又是一阵苦笑：这还用问么？他们三人，什么时候有过丝毫怜悯之心？即使初时人心向善，怀着满腔热忱，但世事所趋，仁心也成了冷心……
云汐知道，对于想危害到自己性命的人，所谓医者仁心的风齐在挥起滴血剑的时候，绝不会比莫源多半分犹豫，多半点颤抖。
小灵是第一次杀人，但次数多了，也会成为他们这样的人……而他们这样的人，血都已经冷了……
云汐抬眼看了一眼小灵，却发现小妮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不好！”小灵忽然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