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匆匆擦肩负流年 两两持手默无言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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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于坚抿紧的唇，默然一阵，视线一直不离她，最后才道，“晟澜，你回来了。”
姚晟澜怔松地望着欧阳于坚，有那么一刻，时间在回忆里如风一般穿梭，姚晟澜在狭窄的楼梯过道里，黑白光影的折射的门框处看见了自己少女时代的面孔。她站在欧阳于坚租的公寓门口，打开门，笑靥如花的说，“于坚，你回来了。”
这回忆只一瞬，姚晟澜便清醒过来，奇怪的语气，“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浩启请你来的，这人居然也没告诉我。”
欧阳于坚蓦然道，“这里是浩启新买的宅子么？”
姚晟澜笑答，“是啊，浩启和红玉结婚了，之前的婚宴你不是去了杭州参加么。他们回了北平，希望能自己做主，便搬了出来。幸好，舒家门风开明。”
欧阳于坚仿佛置若罔闻，目光别开姚晟澜，便细细的打量起了这所庭院。子初跑过来，牵着姚晟澜的手，问，“妈妈，我们今后就住在这里吗？和浩启舅舅一起？”
“是啊，你不是问过许多遍了吗？”
欧阳于坚转过身来，定定的望住子初稚嫩的面孔，展开双手道，“子初来，让欧阳叔叔好好看看你。”
子初看了看姚晟澜，方依言走到了欧阳于坚面前。欧阳于坚动作温和地抱起子初，手轻缓的揉了揉他的短发，子初却是懵懂的样子。欧阳于坚抱着子初，再转身面对着姚晟澜，眼底里有着别样的神色闪过，到底是沉默着。
民国很是自由开放，离婚的女性再次结婚，甚至嫁得更加好也是有的。欧阳于坚不再担心子初由晟澜抚养会受什么委屈，刚刚见他们之间的亲昵还胜似亲生母子，自己的心底也觉得踏实。
姚晟澜不忍凝看欧阳于坚，便是垂眸而立。欧阳于坚抱着子初走到在一处亭子里，姚晟澜想了一下，也在紧随身后。
“听说你的作品改编成了电影，如今在上海很受欢迎，许多人都谈起你的名字。晟澜，你到底成就了自己的梦想。”欧阳于坚如是说道。
梦想，姚晟澜已经忘记了青涩的学生时代谈起的梦想是什么了，和欧阳于坚的往事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刻骨铭心，这些年她习惯性地遗忘一些事情，也许那往事也在其中吧。
欧阳于坚见姚晟澜只是默然，也不再言语，手轻轻的抚摸着子初的发。
他们之间多年之后，居然是这样子。
————————————————————————————————
“……我妈妈老说凭空不见的那一副满族格格的画像。我们昨天从故宫博物馆回来了，工作的老教师说那是画轴里有个机关，机关里有一卷纸，记载的好像是三姑的事情……”
孔乐宝因为姚子画的这么一句话，乘坐飞机千里迢迢来到北京。故宫博物馆的研究人员带着白色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画轴里的一卷纸，细细的展开来。原来里面是一张民国的房屋买卖契约，令人费解一张民国的契约怎么会藏在清朝的画轴里。
“这契约上写着谁的名字？”孔乐宝好奇的问。
老教授扶了扶厚重的老花镜，斯条慢理地说，“买方是舒浩启，卖方是詹岚声，上面还盖着私人掌印。”
这般一来，真是如假包换。舒浩启居然买了詹岚声的房子，这简直是正史的一大纰漏。孔乐宝研究姚晟澜一生，怎会不知《微凝》中区鉴于原型欧阳于坚后来娶的富家千金，是他曾经在杭师女中的学生，姚晟澜同班的同窗詹岚声。《微凝》在1930年便停了笔，自然不会继续写着原型人物之后的事迹。
孔乐宝在《微凝》连续剧中确实如传言中一般加入了部分真实的历史，为力求还原历史面貌，她从来没放弃过对曾外祖母的考究。孔乐宝打开笔记本，将刚刚发现的房屋契书原件相片和资料记载下来。
手机不住的在一旁震动，孔乐宝上下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来，手机屏保显示着高觉怡的名字。孔乐宝犹豫再三，划开了屏锁。
“喂？”
“乐宝吗？听说你来北京了。”
“是啊，为了公干。”
“不知孔小姐何时有空，我请你吃顿饭。”
“高先生可是个大忙人啊，怎么会有空请我吃饭呢。我还有电话进来，很抱歉，我要挂了。”
很明显，孔乐宝撒了谎，并没有什么电话进来，纯属她不想见高觉怡。孔乐宝对自己说公私要分明，连续剧已经拍完，她和高觉怡也仅仅是合作关系。如今因为连续剧，他们两人的流言蜚语已经漫天飞，如果真让人拍到什么约会相片，娱记再添油加醋一番，孔乐宝就别想再回美国母亲还会有什么好脸色对待自己。
这张契书的出现出乎孔乐宝的意料，如果舒浩启当年真的买了詹岚声的房子，怎么说来姚晟澜也有可能知道欧阳于坚娶了詹岚声的事情。姚晟澜搬与舒浩启夫妻同住，距汪姚两人的结婚的时间只相差一个月，这事莫过于太过巧合了吧。
孔乐宝眼眸一直停在笔记本上word文档的字幕上陷入各自脑补的状态，正想得入神，门铃居然响了。孔乐宝回北京住的是自己的私人公寓，极少人会来探访自己。她凑到猫眼一瞧，却是黑洞洞的一片，根本瞧不清来人究竟是谁。孔乐宝心里起了警惕，于是拨打了楼下保安室的电话。
十分钟后，保安和故意堵住自己猫眼的男人一起出现自己公寓的大门前。孔乐宝抱着双臂，没好气的看着一身贴身皮衣裹着自己颀长身材的男人。
“姚麦克，你很无聊啊。”
皮衣男人对她抛了个媚眼，轻车熟路的走入她的公寓了，用半生不熟的国语道，“bobo，不欢迎从迪拜远道而来的客人么？”
半个小时前，如果问孔乐宝，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孔乐宝还会说是高觉怡。这个时候，你如果再问同样的问题，孔乐宝会告诉你这个星球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姚麦克。
没错，姚晟澜姓姚，姚子初也姓姚，可姚子初的儿女一个随亲祖父姓金，一个随亲祖母姓冷。可以说是泾渭分明的认祖情结，也可以说是这是一个家族里的恶趣味。孔乐宝的母亲就是随亲祖母姓冷的冷倩如，而姚麦克的父亲就是随亲祖父姓金的金壁辉。
冷倩如是女儿，出嫁之后便会冠以夫姓，成为X冷倩如。可金壁辉不会，为了避免一个华裔家庭里直系血缘的人因为过多的姓氏，而产生一些关于姓氏不必要的麻烦和问题，金壁辉将自己的子嗣改回了姚。对此姚子初没有反对的意思，甚至还有喜闻乐见的味道。当年，为孩子取名的时候，姚子初也是听从了养母姚晟澜的意思罢了。
冷倩如之前开拍曾祖母的故事，姚麦克听说了，对此反应不过是兴致阑珊。可当他听闻《阑珊》横扫美国影坛，并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一股华流之时，他的生活开始受到一些异样的冲击。相对于孔乐宝热衷于中国历史文化而言，姚麦克根本是个连普通话也说不标准，对内地人文风俗一窍不通的>当一个生活在国外的青年，身边的人开始热衷和他讨论他的曾祖母，而他完全不知自己的曾祖母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的时候。姚麦克觉得自己有必要来内地走一趟，在此之前，他甚至于没有看过曾祖母的相片，就算是个人自传，也是他在来的机场临时临了讨钱包买的一本英文译本。所以，当他看见孔乐宝无论是在内地还是香港的住所，都有一面属于姚晟澜的这个女人由幼到老一生的相片墙时，彻底惊呆了。
“她太美了，那么有气质，时髦，而且富有……”
姚麦克站在客厅一手捧着冻啤酒，一手对相片墙指指点点，用纯英文的对姚晟澜的相片如同在酒吧里把妹一样喋喋不休的时候，孔乐宝真恨不得将一个抱枕砸到他的脸上。
之后，姚麦克总会时不时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而兴奋的和孔乐宝讲述自己的发现。鉴于这个香蕉仔甚至分不清奶奶和姥姥的区别的中国长者称谓，所以他常常会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发现去骚扰孔乐宝。
“bo，姚晟澜原来是’s……恩，外婆。”
“我的外婆叫汪卓菀，是姚晟澜的亲生女儿，不是外婆……不对，对你而言，你的奶奶就是姚晟澜的女儿。”
“I’m……恩，直系血亲。”姚麦克还在纠结中国传统的称呼。
“是，你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英国教授喜欢和我讨论一个死去几十年，我也没见过的曾祖母，原来我是直系血亲。”姚麦克恍然大悟。
“yes，姚晟澜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姚子初是我们的，世界上我们就是他的直系血亲。”
“哦，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人……”姚麦克结结巴巴的提出一系列的问题。
孔乐宝笑了笑，“你问的这些问题，是我十几岁就问过的问题了。这个故事太长了，我要还原的就是这场十年之恋的故事。”
姚麦克见孔乐宝的笑容别有一番道不清的深意，抬眼便看见那一墙成为了传奇的姚晟澜的诸多相片。
“你的电视剧结尾是什么？，我可以跳过恋爱，直接接入婚姻。”
“我最近在研究的就是这个问题，姚晟澜和回到了北平之后，住到了舒浩启的家里，一个月后，姚晟澜和汪鸿瑾结婚。时间地点都太快，是什么触成了这桩婚姻。我发现的历史，并不是像mom拍的电影那样，上海认识相恋结婚，他们之间分别了近六年，总有什么激起了婚姻的冲动。”
——————————————————————
姚晟澜搬去了舒然居之后，王府花园便从热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许多时候，姚太太并不满意小女儿搬出去住的决定，却也明白是觉着和府里的人难有话题，莫愁常常为她奔走，姚太太多少也是授了些默许的话。
晟澜才走，姚迪非却为家里邀请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莫愁恰巧那日在王府花园，见着那位客人时瞠目结舌好一阵，却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和他谈笑风生的走入了会客的书房。黛芬和莫愁这位小姑子数年来头回如此同心同力，说什么也不肯去见那位客人，连上杯热茶也没有。
姚迪非神情尴尬的将客人留在了书房，又差人去请木兰夫妇来家里。莫愁拾了远路，躲过客人所在的书房，来到迪菲夫妻的院子，未进院子就听闻两人的争执声，入门更是满满的火药味十足。
“要去请您自个去，当年可是您充大爷将三小姐的婚给退了。如今算什么，亡羊补牢？”黛芬抱着双臂站在院子里，自嫁入姚家多年黛芬从未没发过她满族姑奶奶的脾气，今遭遇见还是头一回。
莫愁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黛芬冷冷一笑，道，“那位是来上门求亲，大爷居然还答应了。”
莫愁闻言，太阳穴是突突地跳，心绪不由激动起来，“大哥，你疯了吧。”
黛芬摊开双手，“莫愁，今儿怎么也得把那人撵走。”
姚迪非蹙眉，“你们就不能听我好好解释么？今日我带他前来，并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
黛芬连连摇头，“这个人你敢让妈见到吗？迪菲，你的深思熟虑就是让我们最后一个知道啊。”
这时候，小丫鬟进院来说，木兰夫妻已经到了府里。姚迪非问，人如今在哪里。小丫鬟说，大小姐和姑爷一向将王府花园当家，来一般就是在客厅坐着，不过这次差的人说是大少爷有事和他们商量，这会儿应该去了书房。
姚迪非忙不迭往书房赶，嘴里直唤坏事了。黛芬气鼓鼓的神情，对莫愁道，“我们谁也别去，这事我绝不帮他。”
莫愁却是引出几分呛然，“三妹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啊。”
欧阳于坚抿紧的唇，默然一阵，视线一直不离她，最后才道，“晟澜，你回来了。”
姚晟澜怔松地望着欧阳于坚，有那么一刻，时间在回忆里如风一般穿梭，姚晟澜在狭窄的楼梯过道里，黑白光影的折射的门框处看见了自己少女时代的面孔。她站在欧阳于坚租的公寓门口，打开门，笑靥如花的说，“于坚，你回来了。”
这回忆只一瞬，姚晟澜便清醒过来，奇怪的语气，“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浩启请你来的，这人居然也没告诉我。”
欧阳于坚蓦然道，“这里是浩启新买的宅子么？”
姚晟澜笑答，“是啊，浩启和红玉结婚了，之前的婚宴你不是去了杭州参加么。他们回了北平，希望能自己做主，便搬了出来。幸好，舒家门风开明。”
欧阳于坚仿佛置若罔闻，目光别开姚晟澜，便细细的打量起了这所庭院。子初跑过来，牵着姚晟澜的手，问，“妈妈，我们今后就住在这里吗？和浩启舅舅一起？”
“是啊，你不是问过许多遍了吗？”
欧阳于坚转过身来，定定的望住子初稚嫩的面孔，展开双手道，“子初来，让欧阳叔叔好好看看你。”
子初看了看姚晟澜，方依言走到了欧阳于坚面前。欧阳于坚动作温和地抱起子初，手轻缓的揉了揉他的短发，子初却是懵懂的样子。欧阳于坚抱着子初，再转身面对着姚晟澜，眼底里有着别样的神色闪过，到底是沉默着。
民国很是自由开放，离婚的女性再次结婚，甚至嫁得更加好也是有的。欧阳于坚不再担心子初由晟澜抚养会受什么委屈，刚刚见他们之间的亲昵还胜似亲生母子，自己的心底也觉得踏实。
姚晟澜不忍凝看欧阳于坚，便是垂眸而立。欧阳于坚抱着子初走到在一处亭子里，姚晟澜想了一下，也在紧随身后。
“听说你的作品改编成了电影，如今在上海很受欢迎，许多人都谈起你的名字。晟澜，你到底成就了自己的梦想。”欧阳于坚如是说道。
梦想，姚晟澜已经忘记了青涩的学生时代谈起的梦想是什么了，和欧阳于坚的往事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刻骨铭心，这些年她习惯性地遗忘一些事情，也许那往事也在其中吧。
欧阳于坚见姚晟澜只是默然，也不再言语，手轻轻的抚摸着子初的发。
他们之间多年之后，居然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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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老说凭空不见的那一副满族格格的画像。我们昨天从故宫博物馆回来了，工作的老教师说那是画轴里有个机关，机关里有一卷纸，记载的好像是三姑的事情……”
孔乐宝因为姚子画的这么一句话，乘坐飞机千里迢迢来到北京。故宫博物馆的研究人员带着白色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画轴里的一卷纸，细细的展开来。原来里面是一张民国的房屋买卖契约，令人费解一张民国的契约怎么会藏在清朝的画轴里。
“这契约上写着谁的名字？”孔乐宝好奇的问。
老教授扶了扶厚重的老花镜，斯条慢理地说，“买方是舒浩启，卖方是詹岚声，上面还盖着私人掌印。”
这般一来，真是如假包换。舒浩启居然买了詹岚声的房子，这简直是正史的一大纰漏。孔乐宝研究姚晟澜一生，怎会不知《微凝》中区鉴于原型欧阳于坚后来娶的富家千金，是他曾经在杭师女中的学生，姚晟澜同班的同窗詹岚声。《微凝》在1930年便停了笔，自然不会继续写着原型人物之后的事迹。
孔乐宝在《微凝》连续剧中确实如传言中一般加入了部分真实的历史，为力求还原历史面貌，她从来没放弃过对曾外祖母的考究。孔乐宝打开笔记本，将刚刚发现的房屋契书原件相片和资料记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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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乐宝吗？听说你来北京了。”
“是啊，为了公干。”
“不知孔小姐何时有空，我请你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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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乐宝眼眸一直停在笔记本上word文档的字幕上陷入各自脑补的状态，正想得入神，门铃居然响了。孔乐宝回北京住的是自己的私人公寓，极少人会来探访自己。她凑到猫眼一瞧，却是黑洞洞的一片，根本瞧不清来人究竟是谁。孔乐宝心里起了警惕，于是拨打了楼下保安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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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如果问孔乐宝，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孔乐宝还会说是高觉怡。这个时候，你如果再问同样的问题，孔乐宝会告诉你这个星球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姚麦克。
没错，姚晟澜姓姚，姚子初也姓姚，可姚子初的儿女一个随亲祖父姓金，一个随亲祖母姓冷。可以说是泾渭分明的认祖情结，也可以说是这是一个家族里的恶趣味。孔乐宝的母亲就是随亲祖母姓冷的冷倩如，而姚麦克的父亲就是随亲祖父姓金的金壁辉。
冷倩如是女儿，出嫁之后便会冠以夫姓，成为X冷倩如。可金壁辉不会，为了避免一个华裔家庭里直系血缘的人因为过多的姓氏，而产生一些关于姓氏不必要的麻烦和问题，金壁辉将自己的子嗣改回了姚。对此姚子初没有反对的意思，甚至还有喜闻乐见的味道。当年，为孩子取名的时候，姚子初也是听从了养母姚晟澜的意思罢了。
冷倩如之前开拍曾祖母的故事，姚麦克听说了，对此反应不过是兴致阑珊。可当他听闻《阑珊》横扫美国影坛，并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一股华流之时，他的生活开始受到一些异样的冲击。相对于孔乐宝热衷于中国历史文化而言，姚麦克根本是个连普通话也说不标准，对内地人文风俗一窍不通的>当一个生活在国外的青年，身边的人开始热衷和他讨论他的曾祖母，而他完全不知自己的曾祖母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的时候。姚麦克觉得自己有必要来内地走一趟，在此之前，他甚至于没有看过曾祖母的相片，就算是个人自传，也是他在来的机场临时临了讨钱包买的一本英文译本。所以，当他看见孔乐宝无论是在内地还是香港的住所，都有一面属于姚晟澜的这个女人由幼到老一生的相片墙时，彻底惊呆了。
“她太美了，那么有气质，时髦，而且富有……”
姚麦克站在客厅一手捧着冻啤酒，一手对相片墙指指点点，用纯英文的对姚晟澜的相片如同在酒吧里把妹一样喋喋不休的时候，孔乐宝真恨不得将一个抱枕砸到他的脸上。
之后，姚麦克总会时不时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而兴奋的和孔乐宝讲述自己的发现。鉴于这个香蕉仔甚至分不清奶奶和姥姥的区别的中国长者称谓，所以他常常会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发现去骚扰孔乐宝。
“bo，姚晟澜原来是’s……恩，外婆。”
“我的外婆叫汪卓菀，是姚晟澜的亲生女儿，不是外婆……不对，对你而言，你的奶奶就是姚晟澜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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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英国教授喜欢和我讨论一个死去几十年，我也没见过的曾祖母，原来我是直系血亲。”姚麦克恍然大悟。
“yes，姚晟澜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姚子初是我们的，世界上我们就是他的直系血亲。”
“哦，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人……”姚麦克结结巴巴的提出一系列的问题。
孔乐宝笑了笑，“你问的这些问题，是我十几岁就问过的问题了。这个故事太长了，我要还原的就是这场十年之恋的故事。”
姚麦克见孔乐宝的笑容别有一番道不清的深意，抬眼便看见那一墙成为了传奇的姚晟澜的诸多相片。
“你的电视剧结尾是什么？，我可以跳过恋爱，直接接入婚姻。”
“我最近在研究的就是这个问题，姚晟澜和回到了北平之后，住到了舒浩启的家里，一个月后，姚晟澜和汪鸿瑾结婚。时间地点都太快，是什么触成了这桩婚姻。我发现的历史，并不是像mom拍的电影那样，上海认识相恋结婚，他们之间分别了近六年，总有什么激起了婚姻的冲动。”
——————————————————————
姚晟澜搬去了舒然居之后，王府花园便从热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许多时候，姚太太并不满意小女儿搬出去住的决定，却也明白是觉着和府里的人难有话题，莫愁常常为她奔走，姚太太多少也是授了些默许的话。
晟澜才走，姚迪非却为家里邀请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莫愁恰巧那日在王府花园，见着那位客人时瞠目结舌好一阵，却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和他谈笑风生的走入了会客的书房。黛芬和莫愁这位小姑子数年来头回如此同心同力，说什么也不肯去见那位客人，连上杯热茶也没有。
姚迪非神情尴尬的将客人留在了书房，又差人去请木兰夫妇来家里。莫愁拾了远路，躲过客人所在的书房，来到迪菲夫妻的院子，未进院子就听闻两人的争执声，入门更是满满的火药味十足。
“要去请您自个去，当年可是您充大爷将三小姐的婚给退了。如今算什么，亡羊补牢？”黛芬抱着双臂站在院子里，自嫁入姚家多年黛芬从未没发过她满族姑奶奶的脾气，今遭遇见还是头一回。
莫愁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黛芬冷冷一笑，道，“那位是来上门求亲，大爷居然还答应了。”
莫愁闻言，太阳穴是突突地跳，心绪不由激动起来，“大哥，你疯了吧。”
黛芬摊开双手，“莫愁，今儿怎么也得把那人撵走。”
姚迪非蹙眉，“你们就不能听我好好解释么？今日我带他前来，并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
黛芬连连摇头，“这个人你敢让妈见到吗？迪菲，你的深思熟虑就是让我们最后一个知道啊。”
这时候，小丫鬟进院来说，木兰夫妻已经到了府里。姚迪非问，人如今在哪里。小丫鬟说，大小姐和姑爷一向将王府花园当家，来一般就是在客厅坐着，不过这次差的人说是大少爷有事和他们商量，这会儿应该去了书房。
姚迪非忙不迭往书房赶，嘴里直唤坏事了。黛芬气鼓鼓的神情，对莫愁道，“我们谁也别去，这事我绝不帮他。”
莫愁却是引出几分呛然，“三妹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