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秋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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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妈，中秋快乐。”
“我知道你们又做好菜啦，不用老是抱怨我又不在家，我这边也有大餐的。”
“赏月？估计他们没那么好兴致，今晚又是一起到KTV去玩。……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爷爷奶奶呢？噢，散步去了，那代我向他们问好。对了奶奶的病好了吧？”
“那就好，老爸呢？嗯……叫他接一下吧。”
卫昕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听到电话那边父亲的声音。
“爸，中秋快乐。”
“我这边还好……补考过了，放心。段考还早呢……知道了，到时候会复习好的。”
“那个……”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说，“没事了，再见。”
总不能问他，老爸我们是不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世家啊，老爸我们家族难道背负了守护这个世界的使命吗，老爸你是不是哪个秘密组织的退隐高手啊……
父亲是特别对他解释过他名字的深义，但那也许……确实只是寄托了一种希望而已。
梦者的事，父亲多半不会知道。小说里那种设定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再如何追溯回去，他的家族也没什么特别的。自己身上表现出来的种种梦者天赋，跟血脉没什么关系吧，要是真的问了父亲那种问题，只会让对方奇怪罢了。
再说你现在也没强到哪儿去啊，卫昕……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放回口袋，快步跟上前面的同学。中秋放假三天，很多住在北方的同学都回家去了，整个班里竟是只剩一半人不到。班长索性召集了所有在节日留校的人，组织今晚聚餐，顺便计划玩个通宵。于是一行人热闹地聊着天，在街上大声说笑，颇有些引人注目。
真是青春逼人呐，卫昕故作老气地笑了笑。
“给家里打完电话了？”一个卷发女生向卫昕靠了过来，问道。
“嗯。”卫昕点点头，在这群人之中，显得有些沉默。
“今天过节，你开心点嘛。”
“我没有不开心，我面瘫。”卫昕笑道。
“是指对我以外的人才面瘫吗？”女生也对他露出灿烂的笑。
卫昕没有回答，低下头，弯了弯嘴角。
卷发女生叫杜雨霏，班上的同学。长相算是中上，开朗的性格与阳光的笑容倒是加分不少，于是在计算机院这种阳盛阴衰的地方便很受欢迎了。追她的人不少，她则是跟多数男生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对于卫昕，似乎关系比其他人更好一些？算了吧，也许只是你自己的臆测，卫昕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过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之中，他和杜雨霏的确是关系最好的。
因为其他人的分数实在不是很高啦……不是看不起她们，只是计算机系女生这种存在，大家都明白的……
一路上和杜雨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不久便走到了饭店。中秋聚餐，大家都好好地腐败了一顿，可说是酒足饭饱，十分惬意。大家边吃饭边聊天，就连不怎么喜欢和本班同学交流的卫昕，也好几次在饭桌上做出精彩吐槽，引得全场大笑。
“哎。”坐他旁边的杜雨霏好不容易收住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可要陪我多喝几杯。”
卫昕眨了眨眼：“怎么忽然想喝酒了？”
“过节嘛，就是想喝。陪我啦。”
“嗯。”
卫昕盯着自己的筷子，靠着眼角的余光，自然不难发现其他人投向他们这边的，别有深意的目光。去往KTV的时候，他的同学们故意也把他和杜雨霏两个留在队伍最后，班长还不时回过头来对他笑笑。笑个头啦，卫昕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是无聊。倒不是说卫昕害羞什么的，都是大学生了，谁还玩中学时代那套清纯，他很清楚自己和身边的女孩之间什么也没有。
来到KTV，开了一间大包房，一群人开始为先唱歌还是先玩三国杀展开了热烈讨论。一边说来KTV不唱歌做什么，另一边却说刚才吃得太饱，不如打牌休息一下，反正是通宵，以后想唱多久都行。
卫昕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端着一杯饮料小口呡着，看他们闹来闹去，期间拗不过他们的邀请，打了几盘三国杀，输得一塌糊涂。“不行不行，这东西我玩不来，我脑子跟不上。”卫昕一面说笑一面推脱，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他不喜欢热闹，总觉得自从高中以后，自己便无法融入其他群体，宁愿坐在一边看他们玩，也挺有意思。
“别喝这个了，给。”杜雨霏拿走他手里的饮料，给倒了一杯啤酒。
卫昕用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一下，喝下半杯，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他也不必太过遵守喝酒的规则。对面的女孩却是一口气喝掉了一整杯，并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卫昕摆摆手说你喝那么急干什么，杜雨霏只是笑而不答。
他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杜雨霏摇头道：“别瞎说，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喝酒。”
卫昕默默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好端起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一旁玩牌的人们玩腻了，便散出几个麦霸，开始疯狂点歌，剩下的人则聚到了卫昕他们这边。“你俩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在旁边倒是玩得开心。”说话的人挤眉弄眼。卫昕心下厌恶，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回道：“哪有，我玩牌烂就不凑热闹了。”杜雨霏在一旁接口道：“我是关心弱势群体。”
“随你们怎么说啦。但是干喝酒很没意思吧，大家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了。”
“不，玩国王游戏！”
“那个等喝high了玩才有意思，先来真心话吧。”
于是卫昕只好跟着他们玩了几盘，期间意料之中的被拿来和杜雨霏一起调侃，不算过分，他也没太在意。杜雨霏却是玩得很开心，不时发出笑声。几杯酒过后，脸色微红，有意无意地靠到了卫昕身上。
卫昕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猜不透对方此刻的心思，自己又该作何反应。好在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有了借口离开他们。
“找我有事？”他来到包房外面，对着手机说。
“没什么大事，中秋快乐。”电话另一端的付兰说。
卫昕干巴巴地回道：“同乐。”
“佳人相伴，果然就冷落了我呀。”
“说什么呢……”卫昕疑惑道，“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你监视我？”
“没，我猜的，看样子是猜对了。”付兰慢悠悠地说，“谁让你不删除人人网帐号，上面的风流韵事可都是明摆着的。”
“什么风流韵事，别胡说。你是不是偷窥狂啊，整天看别人主页。”
“我是心思细腻，明察秋毫。你跟那位杜同学可是经常在网上打嘴炮嘛。”
卫昕骂道：“放屁！什么打嘴炮，别说那么难听！那只是……有点暧昧的聊天而已。”说着脸红起来。
“身为备胎的你倒也乐在其中。”
“你滚，我才不是备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付兰冷笑了几声，说：“她是不是有男朋友还和很多男生保持暧昧关系？是不是跟你暧昧到不行却偏不捅破那层纸？看你主页上的留言，那女人也不是每天联系你，找你聊天的时候多半是在男友那边受了气什么的。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有机会，告诉自己只要等下去就好？明明心里喜欢人家，还对所有人说你们只是朋友？是不是每次想要挑明关系她总会找借口敷衍过去，却又经常问些多少年后你是否愿意娶她的问题？如果是，你就是备胎无误。”
这一大段话说下来，卫昕开始还多次想要反驳，到了最后却是无言以对，暗自叹息。
“前有暴君小窗主动包养，后有维罗妮卡投怀送抱，你却偏偏不肯放弃一个把你当备胎的女人，真是的。”
卫昕烦躁地说：“别乱讲，她们两个对我也没怎样呢。再说都是梦世界里遇到的朋友，感觉好像玩游戏认识的网友一样，谁知道现实里会不会是个男的。”
“这个不用担心，梦世界里是无法隐藏真实性别的。”
“是哦，否则你在里面直接就是女的了。”卫昕总算抓住付兰一个把柄，反击道。
结果付兰倒是觉得无所谓。“关于这点我也挺遗憾的。话说回来，你还是别当备胎啦。”
“你今晚打电话来就是要坏我心情的是吧？混蛋！”卫昕低声喝问。
“没有啦，这不是中秋节嘛，后面那些只是顺便聊一聊，增进大家感情。”付兰咳了几下，忽然认真地问，“不过确实有正事要谈。24号早上6点战场就关闭了，所以今晚和明晚是最后两次机会，加上午睡也只有三次，除非你有意愿也有条件睡上一整天。如何，今晚要进入战场吗？”
卫昕沉默了一会儿，说：“看样子是不行了，班级活动，你知道的，推不掉。今晚要陪他们通宵，没办法睡。”
“那好吧。”
“嗯，我回去了。”
“等等。”付兰又说，“备胎那事，我是认真的，放手吧。”
“好了好了，你这八卦男，少多管闲事。”卫昕挂断电话，回到了包房。一群人已经不玩真心话了，都在抢麦唱歌。
“跟谁打电话那么久？”杜雨霏双手撑着下巴问他，昏暗的灯光和酒精的作用，让卫昕觉得她更可爱了。
但他想起付兰的话，摇了摇头摆脱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回答道：“一个废人，别管那事了。”
“哎，你那日志怎么删了？”她问的是卫昕前几天写的那篇关于梦的日志，在清理痕迹的时候已经删掉了。
“无聊写的，过后觉得没意思就删了。”
“我倒觉得你的梦挺好玩的。”
卫昕敷衍地笑笑，忽然对和她聊天失了兴致。
不知不觉玩到了后半夜，现场一片狼籍，几个人喝倒了，几个人对着话筒嘶吼，剩下的还有精神的人在玩着桌游。
杜雨霏不时奇怪地看几眼卫昕，他一直在角落里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方态度忽然冷下来，她也不太好上去搭话了，只好默默地喝酒，心情复杂。
卫昕用手撑着脑袋，喝了不少酒，却弄得自己头疼，反倒是更难睡着了，只好精神恍惚地冷眼旁观，越发觉得空气沉闷。
他装作有电话打来，兀自走出包房，直到来到KTV外边。明月当空，依昔能听到背后的喧嚣，更显出几分清冷，卫昕望着夜空，思绪万千。
空灵的钢琴曲响了起来，大概是与此时此刻的气氛毫无违和，他竟是过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是付兰的电话。卫昕轻声问：“又怎么了？”
“刚才睡了一下，接到了战场规则变更通知。”
“哦？”卫昕好奇道，“说来听听。”
“最后二十四小时死亡的梦者不能重新进入战场。还有一条，击杀梦者时，若分数低于对方，则自己增加的积分等于对方的当前积分。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没错。”听到这两条消息，卫昕顿时清醒不少。规则对他越来越有利了，只是现在却找不到理由脱离集体，没法进入战场，真是可恶。
KTV里走出来一个朋克打扮的青年，路过他身边。卫昕和他对视了一眼，正准备继续询问付兰。
然而对方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他，继而定定地望着他，向这边靠近。“阿赖耶……”他低声说道。
“怎么了卫昕？你在听吗？”
“我们忘了一件事，付兰。”
卫昕对着手机轻声说道。
“所谓的猜疑面具是针对聪明人的，对直线思维的人没用。”
青年对着他的脸打出一记直拳，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喂？妈妈，中秋快乐。”
“我知道你们又做好菜啦，不用老是抱怨我又不在家，我这边也有大餐的。”
“赏月？估计他们没那么好兴致，今晚又是一起到KTV去玩。……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爷爷奶奶呢？噢，散步去了，那代我向他们问好。对了奶奶的病好了吧？”
“那就好，老爸呢？嗯……叫他接一下吧。”
卫昕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听到电话那边父亲的声音。
“爸，中秋快乐。”
“我这边还好……补考过了，放心。段考还早呢……知道了，到时候会复习好的。”
“那个……”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说，“没事了，再见。”
总不能问他，老爸我们是不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世家啊，老爸我们家族难道背负了守护这个世界的使命吗，老爸你是不是哪个秘密组织的退隐高手啊……
父亲是特别对他解释过他名字的深义，但那也许……确实只是寄托了一种希望而已。
梦者的事，父亲多半不会知道。小说里那种设定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再如何追溯回去，他的家族也没什么特别的。自己身上表现出来的种种梦者天赋，跟血脉没什么关系吧，要是真的问了父亲那种问题，只会让对方奇怪罢了。
再说你现在也没强到哪儿去啊，卫昕……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放回口袋，快步跟上前面的同学。中秋放假三天，很多住在北方的同学都回家去了，整个班里竟是只剩一半人不到。班长索性召集了所有在节日留校的人，组织今晚聚餐，顺便计划玩个通宵。于是一行人热闹地聊着天，在街上大声说笑，颇有些引人注目。
真是青春逼人呐，卫昕故作老气地笑了笑。
“给家里打完电话了？”一个卷发女生向卫昕靠了过来，问道。
“嗯。”卫昕点点头，在这群人之中，显得有些沉默。
“今天过节，你开心点嘛。”
“我没有不开心，我面瘫。”卫昕笑道。
“是指对我以外的人才面瘫吗？”女生也对他露出灿烂的笑。
卫昕没有回答，低下头，弯了弯嘴角。
卷发女生叫杜雨霏，班上的同学。长相算是中上，开朗的性格与阳光的笑容倒是加分不少，于是在计算机院这种阳盛阴衰的地方便很受欢迎了。追她的人不少，她则是跟多数男生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对于卫昕，似乎关系比其他人更好一些？算了吧，也许只是你自己的臆测，卫昕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过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之中，他和杜雨霏的确是关系最好的。
因为其他人的分数实在不是很高啦……不是看不起她们，只是计算机系女生这种存在，大家都明白的……
一路上和杜雨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不久便走到了饭店。中秋聚餐，大家都好好地腐败了一顿，可说是酒足饭饱，十分惬意。大家边吃饭边聊天，就连不怎么喜欢和本班同学交流的卫昕，也好几次在饭桌上做出精彩吐槽，引得全场大笑。
“哎。”坐他旁边的杜雨霏好不容易收住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可要陪我多喝几杯。”
卫昕眨了眨眼：“怎么忽然想喝酒了？”
“过节嘛，就是想喝。陪我啦。”
“嗯。”
卫昕盯着自己的筷子，靠着眼角的余光，自然不难发现其他人投向他们这边的，别有深意的目光。去往KTV的时候，他的同学们故意也把他和杜雨霏两个留在队伍最后，班长还不时回过头来对他笑笑。笑个头啦，卫昕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是无聊。倒不是说卫昕害羞什么的，都是大学生了，谁还玩中学时代那套清纯，他很清楚自己和身边的女孩之间什么也没有。
来到KTV，开了一间大包房，一群人开始为先唱歌还是先玩三国杀展开了热烈讨论。一边说来KTV不唱歌做什么，另一边却说刚才吃得太饱，不如打牌休息一下，反正是通宵，以后想唱多久都行。
卫昕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端着一杯饮料小口呡着，看他们闹来闹去，期间拗不过他们的邀请，打了几盘三国杀，输得一塌糊涂。“不行不行，这东西我玩不来，我脑子跟不上。”卫昕一面说笑一面推脱，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他不喜欢热闹，总觉得自从高中以后，自己便无法融入其他群体，宁愿坐在一边看他们玩，也挺有意思。
“别喝这个了，给。”杜雨霏拿走他手里的饮料，给倒了一杯啤酒。
卫昕用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一下，喝下半杯，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他也不必太过遵守喝酒的规则。对面的女孩却是一口气喝掉了一整杯，并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卫昕摆摆手说你喝那么急干什么，杜雨霏只是笑而不答。
他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杜雨霏摇头道：“别瞎说，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喝酒。”
卫昕默默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好端起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一旁玩牌的人们玩腻了，便散出几个麦霸，开始疯狂点歌，剩下的人则聚到了卫昕他们这边。“你俩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在旁边倒是玩得开心。”说话的人挤眉弄眼。卫昕心下厌恶，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回道：“哪有，我玩牌烂就不凑热闹了。”杜雨霏在一旁接口道：“我是关心弱势群体。”
“随你们怎么说啦。但是干喝酒很没意思吧，大家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了。”
“不，玩国王游戏！”
“那个等喝high了玩才有意思，先来真心话吧。”
于是卫昕只好跟着他们玩了几盘，期间意料之中的被拿来和杜雨霏一起调侃，不算过分，他也没太在意。杜雨霏却是玩得很开心，不时发出笑声。几杯酒过后，脸色微红，有意无意地靠到了卫昕身上。
卫昕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猜不透对方此刻的心思，自己又该作何反应。好在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有了借口离开他们。
“找我有事？”他来到包房外面，对着手机说。
“没什么大事，中秋快乐。”电话另一端的付兰说。
卫昕干巴巴地回道：“同乐。”
“佳人相伴，果然就冷落了我呀。”
“说什么呢……”卫昕疑惑道，“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你监视我？”
“没，我猜的，看样子是猜对了。”付兰慢悠悠地说，“谁让你不删除人人网帐号，上面的风流韵事可都是明摆着的。”
“什么风流韵事，别胡说。你是不是偷窥狂啊，整天看别人主页。”
“我是心思细腻，明察秋毫。你跟那位杜同学可是经常在网上打嘴炮嘛。”
卫昕骂道：“放屁！什么打嘴炮，别说那么难听！那只是……有点暧昧的聊天而已。”说着脸红起来。
“身为备胎的你倒也乐在其中。”
“你滚，我才不是备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付兰冷笑了几声，说：“她是不是有男朋友还和很多男生保持暧昧关系？是不是跟你暧昧到不行却偏不捅破那层纸？看你主页上的留言，那女人也不是每天联系你，找你聊天的时候多半是在男友那边受了气什么的。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有机会，告诉自己只要等下去就好？明明心里喜欢人家，还对所有人说你们只是朋友？是不是每次想要挑明关系她总会找借口敷衍过去，却又经常问些多少年后你是否愿意娶她的问题？如果是，你就是备胎无误。”
这一大段话说下来，卫昕开始还多次想要反驳，到了最后却是无言以对，暗自叹息。
“前有暴君小窗主动包养，后有维罗妮卡投怀送抱，你却偏偏不肯放弃一个把你当备胎的女人，真是的。”
卫昕烦躁地说：“别乱讲，她们两个对我也没怎样呢。再说都是梦世界里遇到的朋友，感觉好像玩游戏认识的网友一样，谁知道现实里会不会是个男的。”
“这个不用担心，梦世界里是无法隐藏真实性别的。”
“是哦，否则你在里面直接就是女的了。”卫昕总算抓住付兰一个把柄，反击道。
结果付兰倒是觉得无所谓。“关于这点我也挺遗憾的。话说回来，你还是别当备胎啦。”
“你今晚打电话来就是要坏我心情的是吧？混蛋！”卫昕低声喝问。
“没有啦，这不是中秋节嘛，后面那些只是顺便聊一聊，增进大家感情。”付兰咳了几下，忽然认真地问，“不过确实有正事要谈。24号早上6点战场就关闭了，所以今晚和明晚是最后两次机会，加上午睡也只有三次，除非你有意愿也有条件睡上一整天。如何，今晚要进入战场吗？”
卫昕沉默了一会儿，说：“看样子是不行了，班级活动，你知道的，推不掉。今晚要陪他们通宵，没办法睡。”
“那好吧。”
“嗯，我回去了。”
“等等。”付兰又说，“备胎那事，我是认真的，放手吧。”
“好了好了，你这八卦男，少多管闲事。”卫昕挂断电话，回到了包房。一群人已经不玩真心话了，都在抢麦唱歌。
“跟谁打电话那么久？”杜雨霏双手撑着下巴问他，昏暗的灯光和酒精的作用，让卫昕觉得她更可爱了。
但他想起付兰的话，摇了摇头摆脱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回答道：“一个废人，别管那事了。”
“哎，你那日志怎么删了？”她问的是卫昕前几天写的那篇关于梦的日志，在清理痕迹的时候已经删掉了。
“无聊写的，过后觉得没意思就删了。”
“我倒觉得你的梦挺好玩的。”
卫昕敷衍地笑笑，忽然对和她聊天失了兴致。
不知不觉玩到了后半夜，现场一片狼籍，几个人喝倒了，几个人对着话筒嘶吼，剩下的还有精神的人在玩着桌游。
杜雨霏不时奇怪地看几眼卫昕，他一直在角落里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方态度忽然冷下来，她也不太好上去搭话了，只好默默地喝酒，心情复杂。
卫昕用手撑着脑袋，喝了不少酒，却弄得自己头疼，反倒是更难睡着了，只好精神恍惚地冷眼旁观，越发觉得空气沉闷。
他装作有电话打来，兀自走出包房，直到来到KTV外边。明月当空，依昔能听到背后的喧嚣，更显出几分清冷，卫昕望着夜空，思绪万千。
空灵的钢琴曲响了起来，大概是与此时此刻的气氛毫无违和，他竟是过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是付兰的电话。卫昕轻声问：“又怎么了？”
“刚才睡了一下，接到了战场规则变更通知。”
“哦？”卫昕好奇道，“说来听听。”
“最后二十四小时死亡的梦者不能重新进入战场。还有一条，击杀梦者时，若分数低于对方，则自己增加的积分等于对方的当前积分。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没错。”听到这两条消息，卫昕顿时清醒不少。规则对他越来越有利了，只是现在却找不到理由脱离集体，没法进入战场，真是可恶。
KTV里走出来一个朋克打扮的青年，路过他身边。卫昕和他对视了一眼，正准备继续询问付兰。
然而对方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他，继而定定地望着他，向这边靠近。“阿赖耶……”他低声说道。
“怎么了卫昕？你在听吗？”
“我们忘了一件事，付兰。”
卫昕对着手机轻声说道。
“所谓的猜疑面具是针对聪明人的，对直线思维的人没用。”
青年对着他的脸打出一记直拳，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