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刀剑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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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殿、殿下——”在乔羽飞跨出门槛之后，毅昌总算回过神来，“属下——臣以为，还是先换一身行动方便的装束为宜。”
兀自走在前头的乔羽飞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毅昌，你在说什么啊，遇上危险的时候，对手可不会等我把衣服换好喔。”
古铜色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惭色：“殿下说的是，臣的提议的确欠缺考虑。可这样一来，适合女子的招式……”
凝神思索片刻，他转向月华，肃然道：“可否劳烦姑娘取一副耐脏的帐幕或是布料来？”
月华疑惑地答应下来，即刻便想到了什么，了然地一笑。毅昌看在眼中，慌忙紧跟着乔羽飞逃也似地大步走出门去，古铜色的脸庞浮现可疑的红晕。
佳期她们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佳弦率先问道：“月华姐，将军他要布做什么？”
仅这一句话的工夫，佳韵也恍然大悟，一边掩唇窃笑，一边抢在月华前道：“别急，咱们马上就能看到了。”
乔羽飞努力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要移向下方，可惜最终仍是失败了。除她之外，佳期四人组也在尽量避免直视庭园中央的两名男子——胸口以下裹着水红色及地纱帐、活像穿了直筒长裙的毅昌和卫东。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卫尉大人便算了，为何连天佑将军也……”
中途被拖下水的卫东眼皮跳了几跳，几乎立时便要吼出来：什么叫“卫尉大人便算了”？难道他做这幅打扮很正常么？
深吸一口气，卫东保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看向罪魁祸首，而对方也恰好在此时发了话：“拜托了，卫东，侍卫之中也只有你最适合当毅昌示范动作的对手了。”
没错，协助天佑将军演示适合女子的攻防动作，就是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他现在才不得不做这么滑稽的装扮！这年头，薪俸真是越来越难领了……
与表面无动于衷奉命行事的卫东相比，毅昌的态度显然要认真仔细得多，不仅主动提议自己和卫东穿上“裹身裙”，还尝试着走了一套行军拳，以测试服装对于行动的影响。谁知在跨出一个马步时踩到了“裙角”，险些栽倒，此举自然使得现场观众迅速转身、肩头无声地抖动了半天。
服装差异解决了，新的问题随之出现。“女子单凭赤手空拳终究力量有限。殿下可有中意的兵器？”
乔羽飞从怀中掏出一柄不起眼的短刀递了过去：“就它了。”
皮制的刀鞘沾染了主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毅昌接过略一失神，随即将刀横置在掌心掂了掂，叹了声“好刀”，之后拔刀出鞘，看到阳光下刀刃诡谲的色泽，又是一怔，而后正色：“殿下用它防身再合适不过。”
这本是一句寻常评价，可刀的主人却在听后羞涩地笑了笑，毅昌按捺下满心的疑问，拔出佩刀从附近海棠树上比划着削下一截长度相当的枯枝，随后将短刀还给乔羽飞：“臣用树枝演示，刀剑无情，殿下也请不要拔刀出鞘。”
见乔羽飞重重点头，毅昌原本绷紧的面孔霎时柔和了几分，接着说明道：“所谓兵器一分短一分险，短刀适合近身打斗，敌人逼到面前，必是危急之时，最忌下手犹豫不决，拖泥带水。殿下以防守为主，失了先机，因此更当谨记，决不可手软。”
这一次，乔羽飞凝视着手中足以杀人的锐器，过了片刻才轻轻点头：“我会谨记于心。”
“不过殿下这刀有个好处，无需准确攻击对方的要害，只要伤及皮肉即可，因此一旦得手，不要恋战，设法脱身才是上策。”
初步讲解到此为止，毅昌卸下佩刀放在一旁，手持树枝向卫东抱拳道：“请。”
原本枯站在边上的青年瞬间有了精神，起先没有表情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口中道“将军留心”，随即双目一凛，拔刀冲上前来。
就在“学员们”屏住呼吸，睁大双眼的同时，一声娇呼远远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出现在游廊之下的宫装女子不是荣熙公主又能是谁？见到园中景象，她疾步走出廊下，绛红色的绣花芙蓉裙如同翻飞的花瓣，胸前的珊瑚珍珠璎珞哗哗作响，两名气喘吁吁的华粼宫女紧跟在她身后。
及至走得近了，荣熙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两个躬身行礼的异性身上良久，而后淡定地向自家跟班伸出手：“宫扇呢？”
扇子到手后，荣熙迅速以扇掩面，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绢扇之下不时传出几声轻咳。乔羽飞无奈地叹了一声，上前帮她拍背顺气：“还是不要憋了吧……”
对方还她一记白眼，借着扇面压低声音道：“休想让我在你面前失态！你又玩出什么花样了？”
“最实用的女子防身术。”乔羽飞热诚地发出邀请，“你也一起学好了。”
荣熙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嘴上却反驳道：“得要什么情况下才需要堂堂公主舞刀弄枪呐？”
“不到舞刀弄枪的地步，目的就只是不成为他人累赘而已，而且，难道你没有痛恨自己只能接受保护而无法保护他人的时候？”
荣熙沉默片刻，抬眼轻嗤了一声：“算你有理，可我得先看看，穿着唱大戏一样的装束能学到什么自保的本事。”
乔羽飞笑得信心十足：“我们这儿有最好的老师，欢迎公主观摩指导。”
“殿下看清这里，右手出刀时，左手及时回护，以免武器方出便被夺走。”毅昌一边同卫东合力示范动作，一边负责地担当讲解。
乔羽飞边看边学，边学边问，月华暂时充当她的陪练：“是，但这样一来重心落在哪条腿上？”
“哎？”
“呃，抱歉，我的意思是，姿势改变后，哪条腿支撑身体？”
“当然是左腿，这都看不出来？”
立即做出回答的并非毅昌，而是背后撑着凉伞，身旁有人打着扇子，手边茶点、熏香一应俱全，舒舒服服坐在一边表情始终很无趣的华粼国公主殿下。
“公主，一直看是学不会的，你要不要起来活动活动？”乔羽飞始终不放弃“扩招”计划。
荣熙啜了一口冰镇雪蛤羹，悠然摇头：“多谢天女好意。这么简单的动作我已经看会了。”
乔羽飞无语望天，下一刻，她用刀换了毅昌手中的树枝，步伐轻快地走向荣熙。等到荣熙放下瓷盅，察觉不妙的时候，对方已噙着一抹捉弄的笑意冲上前来。
“那就由我来检验一下吧！”
“公主！”
“殿下！”
嘈杂的惊呼声四下响起，憩霞殿今日依旧热闹非凡。
西黔天女和华粼公主打起来了！
一旦这条消息经过证实并传了出去，想必会比两国正式开战的消息还要劲爆吧？憩霞殿的声名……西黔的面子……
月华虽然头疼地揉起了额角，但并没有上前拉架的意图，在场的其他观众也没有——在两位当事人共同命令众人“退下”之后。
尽管双方的武器分别为树枝和团扇，但两人确实在按照毅昌先前的指导认真过招，并没有出现撕衣服扯头发之类让两头的观战团深感丢脸并不惜抗命将她们拉开的违规动作。
学习时长不到一个时辰的乔羽飞暂且不说，荣熙的表现的确令众人深感意外。她不仅切实用上了毅昌所授的攻防技巧，动作还极其优美轻盈，仿佛舞蹈一般流畅。如此看来，她先前所说并非托大。
而乔羽飞则胜在不断加入自己临时自创的“刀法”，往往令荣熙措手不及，忙于躲闪，同时怒斥“那是什么招式！”。
“两位殿下的感情真是好啊。”卫东自言自语地喃喃，随即发现某人的身影不知从何时起消失了。
卫东的发言并非没有依据。即便在打斗之余，互为对手的两人依旧不间断地小声交谈着。
“我说，公主你最近的打扮似乎越来越华丽了啊？”
“哼，还不是因为——”
“怎么欲言又止的？啊！难道是因为我们国君——”
“才不是！难道你没发现自己最近的装束也越来越繁复了么？”
“哎？好像是……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迟钝的家伙，当然是因为你我的侍女在相互较劲啊！”
“较劲？”
“嘁，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去想吧。”
荣熙边说边报复性地用扇柄敲中了乔羽飞的左腕。
下一刻，乔羽飞左腿箭步上前，树枝迅速刺出，荣熙以扇面格开，身形一晃翩然绕至乔羽飞右侧，哪知乔羽飞忽然起意，顺势旋身倒刺，荣熙尚未站稳，躲闪不过，眼看树枝就要刺中她面颊，而乔羽飞刚刚转过头来，已然收手不及——
一道赭色的影子闪电般冲进二人之间，下一秒，乔羽飞手中的武器不翼而飞，自己也被某件东西拦腰撑住，免于扑倒。而荣熙则连退几步，情急之间撞上了什么才没有跌倒出丑。
拦在乔羽飞腰间的，正是她所有的那柄短刀，这位行动及时的救星不做第二人想。
“毅昌，还好有你！”她匆忙道谢，满心后怕地抬头打探荣熙公主的情况，“公主——天都？”
将荣熙公主接个正着的竟然是西黔的现任国君，据本人宣称钟情荣熙已久的乔天都！
看着两人略显慌乱的模样，乔羽飞的脑海中一片茫然：她是不是无意间促成了什么好事？
“可、殿、殿下——”在乔羽飞跨出门槛之后，毅昌总算回过神来，“属下——臣以为，还是先换一身行动方便的装束为宜。”
兀自走在前头的乔羽飞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毅昌，你在说什么啊，遇上危险的时候，对手可不会等我把衣服换好喔。”
古铜色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惭色：“殿下说的是，臣的提议的确欠缺考虑。可这样一来，适合女子的招式……”
凝神思索片刻，他转向月华，肃然道：“可否劳烦姑娘取一副耐脏的帐幕或是布料来？”
月华疑惑地答应下来，即刻便想到了什么，了然地一笑。毅昌看在眼中，慌忙紧跟着乔羽飞逃也似地大步走出门去，古铜色的脸庞浮现可疑的红晕。
佳期她们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佳弦率先问道：“月华姐，将军他要布做什么？”
仅这一句话的工夫，佳韵也恍然大悟，一边掩唇窃笑，一边抢在月华前道：“别急，咱们马上就能看到了。”
乔羽飞努力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要移向下方，可惜最终仍是失败了。除她之外，佳期四人组也在尽量避免直视庭园中央的两名男子——胸口以下裹着水红色及地纱帐、活像穿了直筒长裙的毅昌和卫东。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卫尉大人便算了，为何连天佑将军也……”
中途被拖下水的卫东眼皮跳了几跳，几乎立时便要吼出来：什么叫“卫尉大人便算了”？难道他做这幅打扮很正常么？
深吸一口气，卫东保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看向罪魁祸首，而对方也恰好在此时发了话：“拜托了，卫东，侍卫之中也只有你最适合当毅昌示范动作的对手了。”
没错，协助天佑将军演示适合女子的攻防动作，就是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他现在才不得不做这么滑稽的装扮！这年头，薪俸真是越来越难领了……
与表面无动于衷奉命行事的卫东相比，毅昌的态度显然要认真仔细得多，不仅主动提议自己和卫东穿上“裹身裙”，还尝试着走了一套行军拳，以测试服装对于行动的影响。谁知在跨出一个马步时踩到了“裙角”，险些栽倒，此举自然使得现场观众迅速转身、肩头无声地抖动了半天。
服装差异解决了，新的问题随之出现。“女子单凭赤手空拳终究力量有限。殿下可有中意的兵器？”
乔羽飞从怀中掏出一柄不起眼的短刀递了过去：“就它了。”
皮制的刀鞘沾染了主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毅昌接过略一失神，随即将刀横置在掌心掂了掂，叹了声“好刀”，之后拔刀出鞘，看到阳光下刀刃诡谲的色泽，又是一怔，而后正色：“殿下用它防身再合适不过。”
这本是一句寻常评价，可刀的主人却在听后羞涩地笑了笑，毅昌按捺下满心的疑问，拔出佩刀从附近海棠树上比划着削下一截长度相当的枯枝，随后将短刀还给乔羽飞：“臣用树枝演示，刀剑无情，殿下也请不要拔刀出鞘。”
见乔羽飞重重点头，毅昌原本绷紧的面孔霎时柔和了几分，接着说明道：“所谓兵器一分短一分险，短刀适合近身打斗，敌人逼到面前，必是危急之时，最忌下手犹豫不决，拖泥带水。殿下以防守为主，失了先机，因此更当谨记，决不可手软。”
这一次，乔羽飞凝视着手中足以杀人的锐器，过了片刻才轻轻点头：“我会谨记于心。”
“不过殿下这刀有个好处，无需准确攻击对方的要害，只要伤及皮肉即可，因此一旦得手，不要恋战，设法脱身才是上策。”
初步讲解到此为止，毅昌卸下佩刀放在一旁，手持树枝向卫东抱拳道：“请。”
原本枯站在边上的青年瞬间有了精神，起先没有表情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口中道“将军留心”，随即双目一凛，拔刀冲上前来。
就在“学员们”屏住呼吸，睁大双眼的同时，一声娇呼远远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出现在游廊之下的宫装女子不是荣熙公主又能是谁？见到园中景象，她疾步走出廊下，绛红色的绣花芙蓉裙如同翻飞的花瓣，胸前的珊瑚珍珠璎珞哗哗作响，两名气喘吁吁的华粼宫女紧跟在她身后。
及至走得近了，荣熙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两个躬身行礼的异性身上良久，而后淡定地向自家跟班伸出手：“宫扇呢？”
扇子到手后，荣熙迅速以扇掩面，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绢扇之下不时传出几声轻咳。乔羽飞无奈地叹了一声，上前帮她拍背顺气：“还是不要憋了吧……”
对方还她一记白眼，借着扇面压低声音道：“休想让我在你面前失态！你又玩出什么花样了？”
“最实用的女子防身术。”乔羽飞热诚地发出邀请，“你也一起学好了。”
荣熙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嘴上却反驳道：“得要什么情况下才需要堂堂公主舞刀弄枪呐？”
“不到舞刀弄枪的地步，目的就只是不成为他人累赘而已，而且，难道你没有痛恨自己只能接受保护而无法保护他人的时候？”
荣熙沉默片刻，抬眼轻嗤了一声：“算你有理，可我得先看看，穿着唱大戏一样的装束能学到什么自保的本事。”
乔羽飞笑得信心十足：“我们这儿有最好的老师，欢迎公主观摩指导。”
“殿下看清这里，右手出刀时，左手及时回护，以免武器方出便被夺走。”毅昌一边同卫东合力示范动作，一边负责地担当讲解。
乔羽飞边看边学，边学边问，月华暂时充当她的陪练：“是，但这样一来重心落在哪条腿上？”
“哎？”
“呃，抱歉，我的意思是，姿势改变后，哪条腿支撑身体？”
“当然是左腿，这都看不出来？”
立即做出回答的并非毅昌，而是背后撑着凉伞，身旁有人打着扇子，手边茶点、熏香一应俱全，舒舒服服坐在一边表情始终很无趣的华粼国公主殿下。
“公主，一直看是学不会的，你要不要起来活动活动？”乔羽飞始终不放弃“扩招”计划。
荣熙啜了一口冰镇雪蛤羹，悠然摇头：“多谢天女好意。这么简单的动作我已经看会了。”
乔羽飞无语望天，下一刻，她用刀换了毅昌手中的树枝，步伐轻快地走向荣熙。等到荣熙放下瓷盅，察觉不妙的时候，对方已噙着一抹捉弄的笑意冲上前来。
“那就由我来检验一下吧！”
“公主！”
“殿下！”
嘈杂的惊呼声四下响起，憩霞殿今日依旧热闹非凡。
西黔天女和华粼公主打起来了！
一旦这条消息经过证实并传了出去，想必会比两国正式开战的消息还要劲爆吧？憩霞殿的声名……西黔的面子……
月华虽然头疼地揉起了额角，但并没有上前拉架的意图，在场的其他观众也没有——在两位当事人共同命令众人“退下”之后。
尽管双方的武器分别为树枝和团扇，但两人确实在按照毅昌先前的指导认真过招，并没有出现撕衣服扯头发之类让两头的观战团深感丢脸并不惜抗命将她们拉开的违规动作。
学习时长不到一个时辰的乔羽飞暂且不说，荣熙的表现的确令众人深感意外。她不仅切实用上了毅昌所授的攻防技巧，动作还极其优美轻盈，仿佛舞蹈一般流畅。如此看来，她先前所说并非托大。
而乔羽飞则胜在不断加入自己临时自创的“刀法”，往往令荣熙措手不及，忙于躲闪，同时怒斥“那是什么招式！”。
“两位殿下的感情真是好啊。”卫东自言自语地喃喃，随即发现某人的身影不知从何时起消失了。
卫东的发言并非没有依据。即便在打斗之余，互为对手的两人依旧不间断地小声交谈着。
“我说，公主你最近的打扮似乎越来越华丽了啊？”
“哼，还不是因为——”
“怎么欲言又止的？啊！难道是因为我们国君——”
“才不是！难道你没发现自己最近的装束也越来越繁复了么？”
“哎？好像是……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迟钝的家伙，当然是因为你我的侍女在相互较劲啊！”
“较劲？”
“嘁，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去想吧。”
荣熙边说边报复性地用扇柄敲中了乔羽飞的左腕。
下一刻，乔羽飞左腿箭步上前，树枝迅速刺出，荣熙以扇面格开，身形一晃翩然绕至乔羽飞右侧，哪知乔羽飞忽然起意，顺势旋身倒刺，荣熙尚未站稳，躲闪不过，眼看树枝就要刺中她面颊，而乔羽飞刚刚转过头来，已然收手不及——
一道赭色的影子闪电般冲进二人之间，下一秒，乔羽飞手中的武器不翼而飞，自己也被某件东西拦腰撑住，免于扑倒。而荣熙则连退几步，情急之间撞上了什么才没有跌倒出丑。
拦在乔羽飞腰间的，正是她所有的那柄短刀，这位行动及时的救星不做第二人想。
“毅昌，还好有你！”她匆忙道谢，满心后怕地抬头打探荣熙公主的情况，“公主——天都？”
将荣熙公主接个正着的竟然是西黔的现任国君，据本人宣称钟情荣熙已久的乔天都！
看着两人略显慌乱的模样，乔羽飞的脑海中一片茫然：她是不是无意间促成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