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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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爬了次山就碰上了穿越时空这种怪事后，乔羽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但现在看来，穿越时空只是一切惊奇的开始而非结束，相对于她平静的十八年正常人生来说，她现在很明显是在另一条岔道上越走越远，而且目前绝无回头的可能。
不过一个人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乔羽飞相信此刻她的头脑已到了极限，要不她怎么会如此平静地接受眼前的事实呢？
不错，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今天她将之假想为木柴而狂劈了大半天的诅咒对象正是她最信任的侍女——不久前请假去找妹妹的月华。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乔羽飞正襟危坐，一副开堂审讯的架势。
“……”月华不做声，一门心思地处理乔羽飞手上的水泡。
两名当事者一个平静一个沉默，佳音和佳韵插不上嘴，只好不安地观察着对峙中的两人。
月华原先及腰的长发如今留得和乔羽飞一般长短，乔羽飞看到，叹口气说：“月华，你没必要剪掉头发的，这个发型不适合你。”
月华闻言终于抬头，但说的话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殿下，请你马上返回王都！”
“月华，你和乔天宇又隐瞒了什么事？如果你能说出足够的理由，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你现在是在代替我前往东垣，那么你不认为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月华咬唇默然半晌后似乎做出了决定，缓缓起身开口道：“殿下，抱歉，得罪了。”说完转身向那两人下令：“马上叫几个侍卫过来，就说我抓到了从佐相府中逃出来的丫鬟，让他们快点过来把人带走！”
这个命令一宣布，听到的三个人都傻了，佳音和佳韵对视一眼，却没一个人往出挪步。
“快去！”月华高声喊醒两人，佳音犹豫着往门口移了移，目光始终不离乔羽飞，心里仍不大确定自己该不该出去喊人。
乔羽飞怪异的语气好似在复述一个笑话：“月华，你宁愿侍卫们把我抓走也不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月华撇过头去道：“殿下，我会吩咐他们好好照顾您，将您毫发无损地带回到乔大人面前。”
“月华，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姐姐。”乔羽飞的声音出奇地温柔，却令从没听过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三人集体打了个寒战，“我知道你们不会害我，所以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做了什么的话，也请你们原谅我。”
第二天，伺候天女的侍女换了两名，据说是因为先前总陪在天女身边的那两名侍女中有一人病倒了，因此天女特别吩咐另一人去照顾她。
接替的两名侍女一下子成了队伍中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因为在此以前没有任何人同天女有过接触，尽管在同一队伍中，大家都是为了侍奉天女而来，但真正能接近天女的却始终都只有先前的那两名侍女而已，大多数时间大伙儿是连天女的影子都看不到的，即使有幸听到天女的声音也只是片语只字，而见到天女真面目的几率更是小之又小，根本无法在脑海中描绘出这位贵人的具体形象。
现在尽管天女依旧出入都戴着面纱，但在大家看来，接近天女的机会和前些日子相比无疑要多了很多。
但出发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不到中午便传来消息，说东垣的使者已经进了城，正在城主那里等待拜见她。
盘烈见到传说中的天女是在他进城一柱香的时间后，虽然对于面前的这个人多少带了些偏见，但对于她不摆无谓的架子这一点盘烈还是相当欣赏的。只是欣赏归欣赏，他可不敢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唉，可惜呢，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话，她也许会是他喜欢的类型呢。盘烈心中不无遗憾地想，连带看向乔羽飞的目光也就多了一点怜悯。
出发前，乔羽飞突然向东垣的使者提出请求，要把她那五十人的随行队伍留在信阳。
对于使者的疑惑，乔羽飞大方地回答到：“如果东垣王都表示了这样的诚意我仍不做出一些回应的话，岂不是显得很小家子气？我想即使我不带一名侍女，有了东垣王的热情招待，我在东垣也不会感到不适应的。”
午饭过后不久，东垣先前派来迎接天女的队伍，加上这次使者带来的人马，一群人声势浩大地离开了信阳城，在信阳百姓的告别声中开始向东垣进发。
就这样，乔羽飞孤身一人踏上了陌生的土地，开始她未知的旅程。
东垣边境的行宫里并没有想象中的迎接场面，使者一脸歉意地解释道：因为东垣王最近国务繁忙，脱不开身，因此不能按预定的计划前来迎接，出迎仪式将改在王城郊外举行，请乔羽飞谅解。
对此乔羽飞倒是没有太大意见，仪式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太麻烦了，能省掉最好，不然的话拖一拖也是好事。眼前她最关心的是换水土的问题，东垣的气候相对而言比较潮湿，都八月中旬了，仍像仲夏一般的闷热，让她有今年过了两个夏天的感觉。
面纱她早就不想戴了，但想想她第一次卸下面纱的情景她就来气，那个东垣使者真是太没风度了，既然对她的长相很失望就直说嘛，一边言不由衷地称赞她一边露出那种上当受骗的表情，看得她心里直冒火，表面上还不得不装做很谦虚的样子。
除此以外一路走来还是满愉快的，队伍里的人只是将她当作一般身份高贵的人，虽然尊敬，但不会用崇敬的目光仰视她，让她觉得舒服不少，心想换个环境也是有好处的。
但表面上的平和无法掩藏心底的阴影，佳音和佳韵所知道的并不多，告诉她的也只有那些不确定的消息，而唯一知道的情况多些的月华又……
月华，只希望你醒了以后不要怪我……
“月华姐姐，你终于醒了！”
月华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佳音松了一口气的面孔。
头昏沉沉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太好了，殿下说你一天以后就会醒，我们开始还在担心——”
殿下？
月华头脑一清醒，马上急道：“殿下呢？她在哪儿？”
“殿下她……殿下她……”佳音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殿下她一个人跟着东垣使者的队伍走了，现在估计已在东垣境内很远了……”
“你们怎么能让殿下去了，为什么不拦住她？”月华厉声质问的同时，掀开身上的锦被就要下床。
佳韵及时按住了她，递给她一封信道：“殿下临走时交代我们尽快返回天命城，将这封信交给乔大人，而且，她留了一句话给你：该是她自己的责任，她绝对不会推脱，希望你能明白。”
“殿下这样说吗……”月华低喃着，颓然地放下了手。
自从爬了次山就碰上了穿越时空这种怪事后，乔羽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但现在看来，穿越时空只是一切惊奇的开始而非结束，相对于她平静的十八年正常人生来说，她现在很明显是在另一条岔道上越走越远，而且目前绝无回头的可能。
不过一个人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乔羽飞相信此刻她的头脑已到了极限，要不她怎么会如此平静地接受眼前的事实呢？
不错，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今天她将之假想为木柴而狂劈了大半天的诅咒对象正是她最信任的侍女——不久前请假去找妹妹的月华。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乔羽飞正襟危坐，一副开堂审讯的架势。
“……”月华不做声，一门心思地处理乔羽飞手上的水泡。
两名当事者一个平静一个沉默，佳音和佳韵插不上嘴，只好不安地观察着对峙中的两人。
月华原先及腰的长发如今留得和乔羽飞一般长短，乔羽飞看到，叹口气说：“月华，你没必要剪掉头发的，这个发型不适合你。”
月华闻言终于抬头，但说的话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殿下，请你马上返回王都！”
“月华，你和乔天宇又隐瞒了什么事？如果你能说出足够的理由，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你现在是在代替我前往东垣，那么你不认为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月华咬唇默然半晌后似乎做出了决定，缓缓起身开口道：“殿下，抱歉，得罪了。”说完转身向那两人下令：“马上叫几个侍卫过来，就说我抓到了从佐相府中逃出来的丫鬟，让他们快点过来把人带走！”
这个命令一宣布，听到的三个人都傻了，佳音和佳韵对视一眼，却没一个人往出挪步。
“快去！”月华高声喊醒两人，佳音犹豫着往门口移了移，目光始终不离乔羽飞，心里仍不大确定自己该不该出去喊人。
乔羽飞怪异的语气好似在复述一个笑话：“月华，你宁愿侍卫们把我抓走也不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月华撇过头去道：“殿下，我会吩咐他们好好照顾您，将您毫发无损地带回到乔大人面前。”
“月华，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姐姐。”乔羽飞的声音出奇地温柔，却令从没听过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三人集体打了个寒战，“我知道你们不会害我，所以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做了什么的话，也请你们原谅我。”
第二天，伺候天女的侍女换了两名，据说是因为先前总陪在天女身边的那两名侍女中有一人病倒了，因此天女特别吩咐另一人去照顾她。
接替的两名侍女一下子成了队伍中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因为在此以前没有任何人同天女有过接触，尽管在同一队伍中，大家都是为了侍奉天女而来，但真正能接近天女的却始终都只有先前的那两名侍女而已，大多数时间大伙儿是连天女的影子都看不到的，即使有幸听到天女的声音也只是片语只字，而见到天女真面目的几率更是小之又小，根本无法在脑海中描绘出这位贵人的具体形象。
现在尽管天女依旧出入都戴着面纱，但在大家看来，接近天女的机会和前些日子相比无疑要多了很多。
但出发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不到中午便传来消息，说东垣的使者已经进了城，正在城主那里等待拜见她。
盘烈见到传说中的天女是在他进城一柱香的时间后，虽然对于面前的这个人多少带了些偏见，但对于她不摆无谓的架子这一点盘烈还是相当欣赏的。只是欣赏归欣赏，他可不敢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唉，可惜呢，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话，她也许会是他喜欢的类型呢。盘烈心中不无遗憾地想，连带看向乔羽飞的目光也就多了一点怜悯。
出发前，乔羽飞突然向东垣的使者提出请求，要把她那五十人的随行队伍留在信阳。
对于使者的疑惑，乔羽飞大方地回答到：“如果东垣王都表示了这样的诚意我仍不做出一些回应的话，岂不是显得很小家子气？我想即使我不带一名侍女，有了东垣王的热情招待，我在东垣也不会感到不适应的。”
午饭过后不久，东垣先前派来迎接天女的队伍，加上这次使者带来的人马，一群人声势浩大地离开了信阳城，在信阳百姓的告别声中开始向东垣进发。
就这样，乔羽飞孤身一人踏上了陌生的土地，开始她未知的旅程。
东垣边境的行宫里并没有想象中的迎接场面，使者一脸歉意地解释道：因为东垣王最近国务繁忙，脱不开身，因此不能按预定的计划前来迎接，出迎仪式将改在王城郊外举行，请乔羽飞谅解。
对此乔羽飞倒是没有太大意见，仪式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太麻烦了，能省掉最好，不然的话拖一拖也是好事。眼前她最关心的是换水土的问题，东垣的气候相对而言比较潮湿，都八月中旬了，仍像仲夏一般的闷热，让她有今年过了两个夏天的感觉。
面纱她早就不想戴了，但想想她第一次卸下面纱的情景她就来气，那个东垣使者真是太没风度了，既然对她的长相很失望就直说嘛，一边言不由衷地称赞她一边露出那种上当受骗的表情，看得她心里直冒火，表面上还不得不装做很谦虚的样子。
除此以外一路走来还是满愉快的，队伍里的人只是将她当作一般身份高贵的人，虽然尊敬，但不会用崇敬的目光仰视她，让她觉得舒服不少，心想换个环境也是有好处的。
但表面上的平和无法掩藏心底的阴影，佳音和佳韵所知道的并不多，告诉她的也只有那些不确定的消息，而唯一知道的情况多些的月华又……
月华，只希望你醒了以后不要怪我……
“月华姐姐，你终于醒了！”
月华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佳音松了一口气的面孔。
头昏沉沉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太好了，殿下说你一天以后就会醒，我们开始还在担心——”
殿下？
月华头脑一清醒，马上急道：“殿下呢？她在哪儿？”
“殿下她……殿下她……”佳音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殿下她一个人跟着东垣使者的队伍走了，现在估计已在东垣境内很远了……”
“你们怎么能让殿下去了，为什么不拦住她？”月华厉声质问的同时，掀开身上的锦被就要下床。
佳韵及时按住了她，递给她一封信道：“殿下临走时交代我们尽快返回天命城，将这封信交给乔大人，而且，她留了一句话给你：该是她自己的责任，她绝对不会推脱，希望你能明白。”
“殿下这样说吗……”月华低喃着，颓然地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