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商人=可怕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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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据乔羽飞的推理，密道的另一条岔路应该通往城外，怎么说当初挖这条密道时都是为了方便国王逃命嘛。
事实证明乔羽飞的推测是正确的。
此时她已改换了普通装束，进了城，找到了忆仙楼。
“什么，没货？”没货还敢做生意？当然，冲着酒楼门口的那几个看场子的彪形大汉，后半句乔羽飞只在心里想了想，没敢真的说出来。
“东垣的商人已有半个多月没露面了，我这儿现在连订金都不敢收，已收的订金也退了一大半了。”忆仙楼的掌柜一张大饼脸皱成了苦瓜，显然也为此意料之外的状况头疼不已。
乔羽飞比他更心急：“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进到货？”
掌柜一脸为难：“这可说不清，少则五六天，多则两三个月也有可能。”
这哪儿成，清辉的生日可是在六天后啊！
“兴许东垣的商队只是在信阳城里耽误了行程……没准过个几天就有消息来了。”掌柜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丝讯息。
“信阳？”乔羽飞耳尖的捕捉到了，“在哪儿？远吗？东垣的商人都在那儿吗？”
信阳城在西黔的东边，是西黔第一大城。它在地理上与东垣毗邻，借助于商业贸易发展起来，如今已成为西黔与东方各国交流的门户，更是东垣商人进入西黔内地的必经之地。
而往来于西黔和东垣之间的商队很可能就耽搁在那里。
如果走水路的话，从王城到那儿大概需要两天，抓紧时间的话刚好能赶得上文清辉的生日。
到底去还是不去？乔天宇的惊喜还在等着她，要是她就这么走了的话，估计就泡汤了。
话虽这么说，两天后乔羽飞已经置身于信阳城中了。
不愧是西黔第一城，纵使不是节日，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店铺多得令人咋舌，热闹的程度连天命城都要略逊一筹。
一路上无比顺利地来到了这里，害得她武装到牙齿的全套装备一件也没用上，但乔羽飞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千算万算仍是少算了一件事：盘缠不够了。
这个失误源于她对西黔的货币单位还不大了解，再加上旅程中被船家明里暗里宰了不少，如今乔羽飞仔细将身上所有的零钱都数了数，不要说买酒了，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够。
犹豫再犹豫，乔羽飞最后下定了决心要当掉右腕上的那只玉镯子。
这只玉镯是太后赠给她的，用最上等的翡翠琢成，温润光洁，绿得仿佛一汪春水，是以乔羽飞这种不喜欢佩戴首饰的人见了以后也爱不释手，从此一直将它套在腕上。
可如今却要把它当掉了。
似乎她身上的首饰都戴不长呢。
站在一家看起来颇为正规的当铺门口，乔羽飞不舍地摘下手镯，不无自嘲地想到。
正在这时，从她右手边突然走过一个人，乔羽飞此时只顾躲闪当铺门口进出的客人，一不留神撞上了那个人，“喀嚓”一声脆响，一直被乔羽飞小心地捧在手中的玉镯断成了两截！
在乔羽飞听来，这声音无疑是晴天霹雳——她的住宿费、饭钱、酒钱和盘缠啊！
她刚要蹲下身子去捡，那人已将断了的镯子放到一块干净的丝帕中包好递到乔羽飞手中，口中连声道：“抱歉，是在下走路太冒失，不想碰坏了姑娘的镯子，在下理当陪姑娘一只。只是姑娘你的这只镯子不是寻常货色，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可否与在下一起去前面店里瞧瞧呢？”
乔羽飞抬头，迎面对上一双和善的眼，她撞到的人大约二十六七，看上去十分精干，伸过来的手干净齐整，右手指间长着粗茧，像是个长年舞文弄墨的人，但眉宇之间又没有一丝书卷气。
他应该不是个坏人，这是乔羽飞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
不过这件事错并不全在对方，她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这样让人家赔偿总是不好，沉吟片刻乔羽飞依旧下不了决定，那人瞧了她半晌，最后自作主张地拉了乔羽飞就走，嘴里道：“那家店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
习惯了身边众人的以礼相待，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拉着手在大街上行走，乔羽飞除了不适应还有些羞赧，但街上往来的男女老少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这种逾矩的行为，到后来连乔羽飞也开始为自己的保守思想惭愧，看来到古代这么一趟好的没学到什么，坏的倒是沾染了不少。不过一个多月而已，开放程度就比不上人家古代一个沿边城市的居民了，说出去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没等乔羽飞做完深刻反省，那人已牵着她进了一家店铺。
只听那人不慌不忙地对着迎上来招呼客人的伙计道：“叫你们掌柜的把这儿最好的玉石镯子拿出来。”
掌柜的一见来了大客户，哪敢怠慢，急忙从柜台后绕到前面来和这人打招呼，一边向边上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快去把这位爷要的东西取来！”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伙计就从后堂拿了一个并不起眼的檀木盒子递给掌柜，掌柜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在柜台上，当着乔羽飞和那人的面打开了盒子。
盒中是一块折好的金色缎子，随着掌柜手中的动作，缎子被缓缓揭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手镯。
这只手镯的颜色虽不像太后赠予的那只那么浓郁，但也如同被春雨洗过的叶面一样清新可爱，从掌柜的举动中也能看出这只镯子价格不菲，店里的其他伙计和客人们也聚了过来，在乔羽飞他们身后站了一圈。
第一眼见到这件首饰时，连乔羽飞都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谁知那人却像这种精品不值一看似的，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光并且微微摇了摇头。
倒是掌柜先忍不住了，问道：“这位爷，您看这只镯子咋样？“
那人干脆地摇了摇头：“不好，模样孬得很嘛。”
“什么？”掌柜很激动，“这还孬？！再好的可就不好找喽！”
那人又沉默了许久，开口道：“那好，掌柜的，开个价吧。”
掌柜闻言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那人的右手，宽大的衣袖使得围观的人们看不到两人的手势。乔羽飞刚开始还一头雾水，听了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才知道这叫袖语，是行内的人为了防止外人知道货物成交的真实价格而采用的手段之一。
“我要这个的这个。”
那人皱了皱眉头，道：“算了吧，依这成色，顶多值这个的这个。”
“您也杀得太凶了，这个的这个您要不要？”
那人毫不让步：“我只能出到这个的这个。”
“唉呦，这位爷，您至少得给我出到这个的这个吧？”
那人抽出了手，道：“既然如此，这买卖就算了吧。”说完转身欲走。
掌柜的急忙一把拉住他，哭丧着脸道：“算我倒霉，就按您说的那个价吧。”
虽然乔羽飞并不知道那只玉镯究竟值多少钱，但看样子眼前这家伙是个杀价高手。
“请您二位到里面付现验钱。”买卖谈成了，就该付款了。
那人没有急着到后堂付钱，倒是提起柜台上伙计记帐用的笔来在一张印了繁复图案的纸上写了个数目，然后交给了掌柜。
那掌柜原先的苦瓜脸在看到这张纸后立马变了副模样，不仅笑得一脸谄媚，还一路点头哈腰地送那人和乔羽飞出了店铺。
“不用给他钱吗？”尽管乔羽飞肚子里满是疑问，但对于陌生人她还是决定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问对方一个问题。
那人对这个问题显然并不在意：“他拿着那张纸到指定的商行自然可以兑到银子。”
古代的支票？
乔羽飞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以上字眼。
依据乔羽飞的推理，密道的另一条岔路应该通往城外，怎么说当初挖这条密道时都是为了方便国王逃命嘛。
事实证明乔羽飞的推测是正确的。
此时她已改换了普通装束，进了城，找到了忆仙楼。
“什么，没货？”没货还敢做生意？当然，冲着酒楼门口的那几个看场子的彪形大汉，后半句乔羽飞只在心里想了想，没敢真的说出来。
“东垣的商人已有半个多月没露面了，我这儿现在连订金都不敢收，已收的订金也退了一大半了。”忆仙楼的掌柜一张大饼脸皱成了苦瓜，显然也为此意料之外的状况头疼不已。
乔羽飞比他更心急：“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进到货？”
掌柜一脸为难：“这可说不清，少则五六天，多则两三个月也有可能。”
这哪儿成，清辉的生日可是在六天后啊！
“兴许东垣的商队只是在信阳城里耽误了行程……没准过个几天就有消息来了。”掌柜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丝讯息。
“信阳？”乔羽飞耳尖的捕捉到了，“在哪儿？远吗？东垣的商人都在那儿吗？”
信阳城在西黔的东边，是西黔第一大城。它在地理上与东垣毗邻，借助于商业贸易发展起来，如今已成为西黔与东方各国交流的门户，更是东垣商人进入西黔内地的必经之地。
而往来于西黔和东垣之间的商队很可能就耽搁在那里。
如果走水路的话，从王城到那儿大概需要两天，抓紧时间的话刚好能赶得上文清辉的生日。
到底去还是不去？乔天宇的惊喜还在等着她，要是她就这么走了的话，估计就泡汤了。
话虽这么说，两天后乔羽飞已经置身于信阳城中了。
不愧是西黔第一城，纵使不是节日，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店铺多得令人咋舌，热闹的程度连天命城都要略逊一筹。
一路上无比顺利地来到了这里，害得她武装到牙齿的全套装备一件也没用上，但乔羽飞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千算万算仍是少算了一件事：盘缠不够了。
这个失误源于她对西黔的货币单位还不大了解，再加上旅程中被船家明里暗里宰了不少，如今乔羽飞仔细将身上所有的零钱都数了数，不要说买酒了，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够。
犹豫再犹豫，乔羽飞最后下定了决心要当掉右腕上的那只玉镯子。
这只玉镯是太后赠给她的，用最上等的翡翠琢成，温润光洁，绿得仿佛一汪春水，是以乔羽飞这种不喜欢佩戴首饰的人见了以后也爱不释手，从此一直将它套在腕上。
可如今却要把它当掉了。
似乎她身上的首饰都戴不长呢。
站在一家看起来颇为正规的当铺门口，乔羽飞不舍地摘下手镯，不无自嘲地想到。
正在这时，从她右手边突然走过一个人，乔羽飞此时只顾躲闪当铺门口进出的客人，一不留神撞上了那个人，“喀嚓”一声脆响，一直被乔羽飞小心地捧在手中的玉镯断成了两截！
在乔羽飞听来，这声音无疑是晴天霹雳——她的住宿费、饭钱、酒钱和盘缠啊！
她刚要蹲下身子去捡，那人已将断了的镯子放到一块干净的丝帕中包好递到乔羽飞手中，口中连声道：“抱歉，是在下走路太冒失，不想碰坏了姑娘的镯子，在下理当陪姑娘一只。只是姑娘你的这只镯子不是寻常货色，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可否与在下一起去前面店里瞧瞧呢？”
乔羽飞抬头，迎面对上一双和善的眼，她撞到的人大约二十六七，看上去十分精干，伸过来的手干净齐整，右手指间长着粗茧，像是个长年舞文弄墨的人，但眉宇之间又没有一丝书卷气。
他应该不是个坏人，这是乔羽飞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
不过这件事错并不全在对方，她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这样让人家赔偿总是不好，沉吟片刻乔羽飞依旧下不了决定，那人瞧了她半晌，最后自作主张地拉了乔羽飞就走，嘴里道：“那家店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
习惯了身边众人的以礼相待，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拉着手在大街上行走，乔羽飞除了不适应还有些羞赧，但街上往来的男女老少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这种逾矩的行为，到后来连乔羽飞也开始为自己的保守思想惭愧，看来到古代这么一趟好的没学到什么，坏的倒是沾染了不少。不过一个多月而已，开放程度就比不上人家古代一个沿边城市的居民了，说出去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没等乔羽飞做完深刻反省，那人已牵着她进了一家店铺。
只听那人不慌不忙地对着迎上来招呼客人的伙计道：“叫你们掌柜的把这儿最好的玉石镯子拿出来。”
掌柜的一见来了大客户，哪敢怠慢，急忙从柜台后绕到前面来和这人打招呼，一边向边上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快去把这位爷要的东西取来！”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伙计就从后堂拿了一个并不起眼的檀木盒子递给掌柜，掌柜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在柜台上，当着乔羽飞和那人的面打开了盒子。
盒中是一块折好的金色缎子，随着掌柜手中的动作，缎子被缓缓揭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手镯。
这只手镯的颜色虽不像太后赠予的那只那么浓郁，但也如同被春雨洗过的叶面一样清新可爱，从掌柜的举动中也能看出这只镯子价格不菲，店里的其他伙计和客人们也聚了过来，在乔羽飞他们身后站了一圈。
第一眼见到这件首饰时，连乔羽飞都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谁知那人却像这种精品不值一看似的，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光并且微微摇了摇头。
倒是掌柜先忍不住了，问道：“这位爷，您看这只镯子咋样？“
那人干脆地摇了摇头：“不好，模样孬得很嘛。”
“什么？”掌柜很激动，“这还孬？！再好的可就不好找喽！”
那人又沉默了许久，开口道：“那好，掌柜的，开个价吧。”
掌柜闻言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那人的右手，宽大的衣袖使得围观的人们看不到两人的手势。乔羽飞刚开始还一头雾水，听了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才知道这叫袖语，是行内的人为了防止外人知道货物成交的真实价格而采用的手段之一。
“我要这个的这个。”
那人皱了皱眉头，道：“算了吧，依这成色，顶多值这个的这个。”
“您也杀得太凶了，这个的这个您要不要？”
那人毫不让步：“我只能出到这个的这个。”
“唉呦，这位爷，您至少得给我出到这个的这个吧？”
那人抽出了手，道：“既然如此，这买卖就算了吧。”说完转身欲走。
掌柜的急忙一把拉住他，哭丧着脸道：“算我倒霉，就按您说的那个价吧。”
虽然乔羽飞并不知道那只玉镯究竟值多少钱，但看样子眼前这家伙是个杀价高手。
“请您二位到里面付现验钱。”买卖谈成了，就该付款了。
那人没有急着到后堂付钱，倒是提起柜台上伙计记帐用的笔来在一张印了繁复图案的纸上写了个数目，然后交给了掌柜。
那掌柜原先的苦瓜脸在看到这张纸后立马变了副模样，不仅笑得一脸谄媚，还一路点头哈腰地送那人和乔羽飞出了店铺。
“不用给他钱吗？”尽管乔羽飞肚子里满是疑问，但对于陌生人她还是决定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问对方一个问题。
那人对这个问题显然并不在意：“他拿着那张纸到指定的商行自然可以兑到银子。”
古代的支票？
乔羽飞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以上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