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贵客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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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废墟，尽管如今只剩满地的断壁残垣，但从那精雕细琢的柱础和折射着冷光的琉璃碎片上仍能想象得到这里曾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清冷的月色以无限的包容撒下一地银辉，浓重的黑暗掩去了远处更多可能会引起生者愁思的痕迹，但是，惟独“他”没有受到月光和黑暗的眷顾，月光没有照亮他的面容，黑暗也没有掩藏他的身影，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截倒塌的墙壁上，只留下一个剪影，几乎与周围的景色溶为了一体。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心中满是疑惑，明明月色这么好，怎么她偏偏看不清他的长相呢？
“乔天宇？”她试探地轻叫。
那人依旧没有动。
“清辉？”她又试道。
“鸣玄？”这个名字一出口，她马上低低地笑了，无论如何都不太像吧，看一眼就知道了，因此还顺便把毅昌也排除掉了。
把知道的名字都叫完了，那人还是不应声，仿佛没听到一般，乔羽飞叹口气，看来是个陌生人，她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没打算和人搭讪。
到这来——
到我身边来——
一声声焦灼和绝望的呼唤宛如最最沉重的叹息，紧紧缠住了乔羽飞的脚步，促使她回头，大声喊到：“你是谁——”
随着她的声音，眼前的事物霎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乔羽飞猛地坐起身，刚刚的梦境仍然清晰地记在脑海中。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的胸口好象揪紧了一般难受？
月夜、废墟，再加个狼人或是吸血鬼就更完美了，二选一的话，“他”会属于哪个种族？
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使她高兴起来。
于是，乔天宇走后的某个早上，乔羽飞难得地没有窝着睡到日上三竿，而是坐在床上发呆，直到月华敲门叫她起床。
一个上午乔羽飞过得极没效率，一直在想梦里的那个人是谁，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必须搞清楚这个问题，但努力的结果除了让她的心情更加焦躁外并没有什么进展。
“月华，给鸣玄的礼物送去了吗？”想来她整个上午所做的唯一有价值的事就是挑了那个望远镜当作礼物派人送去给鸣玄了。装望远镜的盒子是她选的，写祝词的信纸也是她亲手选的，只不过密密麻麻的一大张纸上祝词只有第一句，其他的都是望远镜的使用说明，乍一看不像贺卡，更像是望远镜的说明书，虽然她的本意是要用这张纸来代替贺卡的。
不过……还是算了，心意到了就好。
正在这时，佳韵慌慌张张地跑进门来，一不留神差点绊了一跤，但她顾不得这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道：“殿下、殿下——那个——”
乔羽飞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过去拉她坐到椅上，劈头就问：“怎么，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出事了……”佳韵明显惊讶过度，说了半天都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事就好，你不要急，先坐会儿……”乔羽飞心里有些疑惑，但既然没事，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一边把佳韵往椅子上按，一边劝慰道。
佳韵听此更显着急，当下顾不上什么礼仪，打断她的话道：“陛下来了！”
……
…………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月华，她当下就拉了乔羽飞往里屋拖，同时对佳韵说：“快去叫她们几个过来。”
佳韵应了一声，拔腿跑出去唤人，乔羽飞到这会儿仍没搞清楚现状，出声抗议：“月华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月华头也不回地答道：“陛下来了，您得赶快盛装出迎，我们这就给您更衣打扮。”
又是盛装？
乔羽飞一声惨叫，随即被月华拖走。
“本王只是临时想来王兄府里看看，因此换了便服，不想惊动他人。”现任西黔王——乔天都陛下此时正坐在大厅正中，一边悠闲地啜着上等的香片一边诚恳地表明他轻易“不扰民”的态度。
坐在他右手边的乔羽飞不自觉地握紧了宽大长袖中的拳头，精心妆点过的美丽面孔因愤怒而出现了些微扭曲。既然不扰民那就事先通知一下，现在她都被折腾完了才说这么一句，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请问陛下来佐相府所为何事？”乔羽飞深吸一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看身上的这套将她裹得像个粽子的“盛装”，并且尽量忽视那一头珠翠的重量，努力做出一副心平气和的表象，至于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什么的该往哪滚往哪滚，以她现在的情绪状态是装不出来了。
“哦，这只是我一时兴起想出的主意，倒也没打算做什么。”乔天都状似随意地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事，细看之下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漆盒。乔天都将它拿给乔羽飞，微笑着说：“听闻天上珍宝无数，每件都是人间罕见的极品。我这里有一件稀奇的东西，不知道天女是否见过，所以想叫你看看。”
乔羽飞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盒中平躺着一枚闪烁着荧光的淡蓝色长形晶石，乔羽飞小心地拿起它朝着阳光看去，奇迹出现了，原本的淡蓝色褪得一点儿不剩，晶石变成了纯粹无色的透明，更令人惊讶的是，晶石的内部竟然充满了液体，一颗绿豆大小的气泡被封在里头，随着液体的流动而不断改变着它的位置，在晶石的两端之间跑来跑去。
乔羽飞啧啧称奇了好半天，突然一蹦三尺高，带得头上的金步摇丁零当啷一阵猛响，乔羽飞连忙伸手扶住，但悲惨的结局向来是无法避免的，眨眼的工夫，原本戴在她头上的那些首饰就以前赴后继的气势掉了个干净，华丽庄严的发型刹那间瓦解，一头看似顺直实则极不配合的长发顺势披散在她肩上。
乔羽飞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偌大一间屋里居然听不到半点声响。
及时救美的不是英雄，而是堪称侍女典范的月华。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走上前施了一礼，用再平静不过的语气说道：“请陛下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带殿下更衣。”说完拉着仍在呆滞状态中的某人火速离开了现场，留下一帮人盯着一地发饰继续目瞪口呆。
“殿下，您难道忘了我曾说过的话吗？怎么会在陛下面前做出如此失态的行为？”月华几乎凑到了乔羽飞面前，咄咄逼人地质问到。
面对此时怒火冲天的月华，老实交代是唯一的出路。
“我最近一直在想水平仪上的水泡以现有的技术造不造得出来，刚刚那块晶石简直就是天生用来做水平仪的嘛。”乔羽飞一脸无辜地说出了令人昏倒的事实真相。
“我在宫里听说天女近日里来做了不少新奇的东西，一直都想见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可思议……不，应该说精妙绝伦的物品!”
乔天都走在乔羽飞身边，神情专注地听她解说院中的各名工匠手上正在制造的物品，看过两三件后，再也掩饰不住惊讶地发出感叹。
“哪里，这些东西都比较简单，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再复杂的我就无能为力了。”如果穿越而来的是位机械方面的高手的话，想必会比她更有用吧，乔羽飞对此有些遗憾。看来西黔的运气还不够好，只能迎来她这种半吊子水平的天女……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乔羽飞犹豫再三，不知道要不要把火药的事告诉乔天都。虽然她想象不到将新型火药的制造配方交给乔天都后会有什么结果，但凭借火药的威力，西黔军队的战斗力一定能够提高很多，不论是抵抗他国侵略或是侵略他国都会变得容易，但接下来呢，乔氏一族统一天下平定四海完成霸业？
确实是一副令人热血沸腾的壮丽图画，相信一旦处在她这个位置的是个热血男儿的话，早就放手去做了，但可惜她不是。当时做火药只为好玩，虽然也曾想过成功的话要怎么用，不过现在她只想安分地做她的天女，别人加班还有工资呢，她干吗去想这些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算了，等到西黔有难的时候再出这张王牌吧，现下她还是留一手好了。
“想什么这么认真？”
乔羽飞想东西想得出神，压根忘了身边有人，更不用说她此时的“导游”职责了。闻言她猛地一抬头，正对上一张神采熠熠的面孔。
乔天都明显地遗传到了他母亲的好容貌，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眼睛清亮有神，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以及一种专属于王者的骄傲，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发散出浑然天成的光芒。此刻他的眼中写着好奇，唇角含着笑意，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她，一时之间，乔羽飞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呃，没什么。”乔羽飞有些慌乱地低头，已经走到了院子的尽头，似乎该介绍的都介绍完了，那下面要做什么啊？
“刚才听了你的介绍后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乔天都并没有注意到她一瞬间的不自在，兴致勃勃地道。
乔羽飞再次抬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要做什么东西，只有这几个匠人总嫌吃力了些，我准备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来任你差遣，这样你也能放开手脚去做。集西黔举国之力，必定能造出你想要的东西！”说这些话的时候，乔天都无论怎样看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王，话语间的豪迈之气让人觉得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被他的神情鼓舞，乔羽飞兴奋地点头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我早就想要请你以国家的名义邀集天下巧匠，大家在一起研究一下各个行业的现状，我也看看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我们那儿的知识的，然后请人记录下研究的成果编纂成册发放到全国各地，以此来推动全国各个行业的生产发展。当然，像这样的集会一定要长期办下去，最好每年召开一次，不，两次三次也可以……”
乔羽飞激动得两眼放光，像找到知音般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直到看见乔天都的脸上像喝醉了一般泛起红晕才住了口，猛然惊觉自己竟然抓上了乔天都的衣襟！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羽飞立马松了手站在一边，一时之间连手脚要怎么放都不晓得。
乔天都也像突然清醒了似的连忙整了整衣襟，不自在地清咳一声：“天女的建议本王会考虑的。已经出宫这么久了，再呆下去宫里面一定会着急的，我就不再打扰了。”说完转身向外走去，随后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补充了一句，眼神却游移着不看向她的方向：“既然你那么喜欢那颗晶石，那就把它送给你吧。”
乔羽飞怔怔地看着他匆忙走远的身影，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一点：乔天都再怎么年少老成有王者风范也不过是一个小她一岁的少年而已，看样子他似乎比她更害羞呢……
眼前是一片废墟，尽管如今只剩满地的断壁残垣，但从那精雕细琢的柱础和折射着冷光的琉璃碎片上仍能想象得到这里曾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清冷的月色以无限的包容撒下一地银辉，浓重的黑暗掩去了远处更多可能会引起生者愁思的痕迹，但是，惟独“他”没有受到月光和黑暗的眷顾，月光没有照亮他的面容，黑暗也没有掩藏他的身影，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截倒塌的墙壁上，只留下一个剪影，几乎与周围的景色溶为了一体。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心中满是疑惑，明明月色这么好，怎么她偏偏看不清他的长相呢？
“乔天宇？”她试探地轻叫。
那人依旧没有动。
“清辉？”她又试道。
“鸣玄？”这个名字一出口，她马上低低地笑了，无论如何都不太像吧，看一眼就知道了，因此还顺便把毅昌也排除掉了。
把知道的名字都叫完了，那人还是不应声，仿佛没听到一般，乔羽飞叹口气，看来是个陌生人，她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没打算和人搭讪。
到这来——
到我身边来——
一声声焦灼和绝望的呼唤宛如最最沉重的叹息，紧紧缠住了乔羽飞的脚步，促使她回头，大声喊到：“你是谁——”
随着她的声音，眼前的事物霎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乔羽飞猛地坐起身，刚刚的梦境仍然清晰地记在脑海中。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的胸口好象揪紧了一般难受？
月夜、废墟，再加个狼人或是吸血鬼就更完美了，二选一的话，“他”会属于哪个种族？
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使她高兴起来。
于是，乔天宇走后的某个早上，乔羽飞难得地没有窝着睡到日上三竿，而是坐在床上发呆，直到月华敲门叫她起床。
一个上午乔羽飞过得极没效率，一直在想梦里的那个人是谁，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必须搞清楚这个问题，但努力的结果除了让她的心情更加焦躁外并没有什么进展。
“月华，给鸣玄的礼物送去了吗？”想来她整个上午所做的唯一有价值的事就是挑了那个望远镜当作礼物派人送去给鸣玄了。装望远镜的盒子是她选的，写祝词的信纸也是她亲手选的，只不过密密麻麻的一大张纸上祝词只有第一句，其他的都是望远镜的使用说明，乍一看不像贺卡，更像是望远镜的说明书，虽然她的本意是要用这张纸来代替贺卡的。
不过……还是算了，心意到了就好。
正在这时，佳韵慌慌张张地跑进门来，一不留神差点绊了一跤，但她顾不得这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道：“殿下、殿下——那个——”
乔羽飞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过去拉她坐到椅上，劈头就问：“怎么，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出事了……”佳韵明显惊讶过度，说了半天都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事就好，你不要急，先坐会儿……”乔羽飞心里有些疑惑，但既然没事，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一边把佳韵往椅子上按，一边劝慰道。
佳韵听此更显着急，当下顾不上什么礼仪，打断她的话道：“陛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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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月华，她当下就拉了乔羽飞往里屋拖，同时对佳韵说：“快去叫她们几个过来。”
佳韵应了一声，拔腿跑出去唤人，乔羽飞到这会儿仍没搞清楚现状，出声抗议：“月华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月华头也不回地答道：“陛下来了，您得赶快盛装出迎，我们这就给您更衣打扮。”
又是盛装？
乔羽飞一声惨叫，随即被月华拖走。
“本王只是临时想来王兄府里看看，因此换了便服，不想惊动他人。”现任西黔王——乔天都陛下此时正坐在大厅正中，一边悠闲地啜着上等的香片一边诚恳地表明他轻易“不扰民”的态度。
坐在他右手边的乔羽飞不自觉地握紧了宽大长袖中的拳头，精心妆点过的美丽面孔因愤怒而出现了些微扭曲。既然不扰民那就事先通知一下，现在她都被折腾完了才说这么一句，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请问陛下来佐相府所为何事？”乔羽飞深吸一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看身上的这套将她裹得像个粽子的“盛装”，并且尽量忽视那一头珠翠的重量，努力做出一副心平气和的表象，至于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什么的该往哪滚往哪滚，以她现在的情绪状态是装不出来了。
“哦，这只是我一时兴起想出的主意，倒也没打算做什么。”乔天都状似随意地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事，细看之下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漆盒。乔天都将它拿给乔羽飞，微笑着说：“听闻天上珍宝无数，每件都是人间罕见的极品。我这里有一件稀奇的东西，不知道天女是否见过，所以想叫你看看。”
乔羽飞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盒中平躺着一枚闪烁着荧光的淡蓝色长形晶石，乔羽飞小心地拿起它朝着阳光看去，奇迹出现了，原本的淡蓝色褪得一点儿不剩，晶石变成了纯粹无色的透明，更令人惊讶的是，晶石的内部竟然充满了液体，一颗绿豆大小的气泡被封在里头，随着液体的流动而不断改变着它的位置，在晶石的两端之间跑来跑去。
乔羽飞啧啧称奇了好半天，突然一蹦三尺高，带得头上的金步摇丁零当啷一阵猛响，乔羽飞连忙伸手扶住，但悲惨的结局向来是无法避免的，眨眼的工夫，原本戴在她头上的那些首饰就以前赴后继的气势掉了个干净，华丽庄严的发型刹那间瓦解，一头看似顺直实则极不配合的长发顺势披散在她肩上。
乔羽飞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偌大一间屋里居然听不到半点声响。
及时救美的不是英雄，而是堪称侍女典范的月华。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走上前施了一礼，用再平静不过的语气说道：“请陛下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带殿下更衣。”说完拉着仍在呆滞状态中的某人火速离开了现场，留下一帮人盯着一地发饰继续目瞪口呆。
“殿下，您难道忘了我曾说过的话吗？怎么会在陛下面前做出如此失态的行为？”月华几乎凑到了乔羽飞面前，咄咄逼人地质问到。
面对此时怒火冲天的月华，老实交代是唯一的出路。
“我最近一直在想水平仪上的水泡以现有的技术造不造得出来，刚刚那块晶石简直就是天生用来做水平仪的嘛。”乔羽飞一脸无辜地说出了令人昏倒的事实真相。
“我在宫里听说天女近日里来做了不少新奇的东西，一直都想见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可思议……不，应该说精妙绝伦的物品!”
乔天都走在乔羽飞身边，神情专注地听她解说院中的各名工匠手上正在制造的物品，看过两三件后，再也掩饰不住惊讶地发出感叹。
“哪里，这些东西都比较简单，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再复杂的我就无能为力了。”如果穿越而来的是位机械方面的高手的话，想必会比她更有用吧，乔羽飞对此有些遗憾。看来西黔的运气还不够好，只能迎来她这种半吊子水平的天女……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乔羽飞犹豫再三，不知道要不要把火药的事告诉乔天都。虽然她想象不到将新型火药的制造配方交给乔天都后会有什么结果，但凭借火药的威力，西黔军队的战斗力一定能够提高很多，不论是抵抗他国侵略或是侵略他国都会变得容易，但接下来呢，乔氏一族统一天下平定四海完成霸业？
确实是一副令人热血沸腾的壮丽图画，相信一旦处在她这个位置的是个热血男儿的话，早就放手去做了，但可惜她不是。当时做火药只为好玩，虽然也曾想过成功的话要怎么用，不过现在她只想安分地做她的天女，别人加班还有工资呢，她干吗去想这些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算了，等到西黔有难的时候再出这张王牌吧，现下她还是留一手好了。
“想什么这么认真？”
乔羽飞想东西想得出神，压根忘了身边有人，更不用说她此时的“导游”职责了。闻言她猛地一抬头，正对上一张神采熠熠的面孔。
乔天都明显地遗传到了他母亲的好容貌，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眼睛清亮有神，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以及一种专属于王者的骄傲，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发散出浑然天成的光芒。此刻他的眼中写着好奇，唇角含着笑意，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她，一时之间，乔羽飞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呃，没什么。”乔羽飞有些慌乱地低头，已经走到了院子的尽头，似乎该介绍的都介绍完了，那下面要做什么啊？
“刚才听了你的介绍后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乔天都并没有注意到她一瞬间的不自在，兴致勃勃地道。
乔羽飞再次抬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要做什么东西，只有这几个匠人总嫌吃力了些，我准备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来任你差遣，这样你也能放开手脚去做。集西黔举国之力，必定能造出你想要的东西！”说这些话的时候，乔天都无论怎样看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王，话语间的豪迈之气让人觉得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被他的神情鼓舞，乔羽飞兴奋地点头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我早就想要请你以国家的名义邀集天下巧匠，大家在一起研究一下各个行业的现状，我也看看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我们那儿的知识的，然后请人记录下研究的成果编纂成册发放到全国各地，以此来推动全国各个行业的生产发展。当然，像这样的集会一定要长期办下去，最好每年召开一次，不，两次三次也可以……”
乔羽飞激动得两眼放光，像找到知音般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直到看见乔天都的脸上像喝醉了一般泛起红晕才住了口，猛然惊觉自己竟然抓上了乔天都的衣襟！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羽飞立马松了手站在一边，一时之间连手脚要怎么放都不晓得。
乔天都也像突然清醒了似的连忙整了整衣襟，不自在地清咳一声：“天女的建议本王会考虑的。已经出宫这么久了，再呆下去宫里面一定会着急的，我就不再打扰了。”说完转身向外走去，随后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补充了一句，眼神却游移着不看向她的方向：“既然你那么喜欢那颗晶石，那就把它送给你吧。”
乔羽飞怔怔地看着他匆忙走远的身影，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一点：乔天都再怎么年少老成有王者风范也不过是一个小她一岁的少年而已，看样子他似乎比她更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