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四海帮招招连环 孟怀玉校场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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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玉正欲答应，忽听院门外想起汽车马达声。循声望去，见一马弁模样青年探头进来张望，看到孟怀玉正伫立院中，不待邀请，径自走入，复高声笑道，“孟教官原来在此处啊，倒不难找，哈哈……”说着打量爷俩一番，未待孟怀玉搭言，兀自猜测道，“不用说，这位便是孟老爷子吧，老爷子您早啊，晚辈给您作揖！”言罢一躬到地，起身后复又呵呵笑开了。
孟远山见来人自来相熟，恭敬有礼且性情爽直，不由微微一笑，道，“不知这位军爷高姓大名，到此来为了何事？”
那青年马弁显得甚是亲热，上前扶着孟远山坐到院中石凳上，才开口道，“呀，孟老爷子是不知道，还是忘了，孟教官现在可是治安军的教官了，我来当然是来接他去军营了。”
孟远山呵呵一笑，拿手拍了一下后脑道，“看来真是人老忘事多啊，想来他也是有公务在身的人了。”
孟怀玉也是苦笑一声道，“嗨，昨日多喝了一些，倒把这事也给忘得干干净净了。爹，看来今天不能陪您到林伯那儿去了。”
“不妨事，不妨事，”孟远山摆手道，“军中无小事，再说既然已经应了县长的请托，就得忠人之事，我自己去就成。对了，这位军爷，该如何称呼你？”
那青年马弁爽声笑道，“老爷子，您一口一个军爷，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小姓杜，双字名言武，在家行三，您老就叫我杜三儿好了！”言罢蹲在孟远山面前给他揉腿，那亲昵劲头儿，在别人眼里俨然一对父子，孟怀玉反而成了外人一般。
“言武，时间尚早，在这儿一同吃过早饭再去吧，”孟远山亲切地说道。
“哦，我忘了说了，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是我来接孟教官，早饭就回兵营去吃，那里都会预备好的。”杜言武说完又冲着院门外大喊了一声，“把东西都抬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院门口呼呼啦啦进来五六个士兵，抬的抬，扛的扛，送进来许多吃喝用度之物。杜言武指着堆成小山的礼物道，“这些呢，是我们丁营长的一点小意思，希望孟教官不要推辞。丁营长知道孟教官是新近才搬到县城来，所以就叫兄弟预备下这些吃的用的。哦，对了，还有，这是营里弟兄们的一点小意思，”说着又从那堆东西里面翻出来一个小箱子，双手捧给孟怀玉，嘴里谦虚道，“数目不多，但都是弟兄们的一片心意，请孟教官务必收下，不然言武回去不好跟弟兄们交代。”
孟怀玉伸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小箱子，打开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里面竟是白花花的银元，数目不下两百，不禁皱了皱眉头。若说先前对这个青年马弁还有一丝好感，那么此刻却又在心头升起些许轻蔑，只道他也是个阿谀之徒。但孟怀玉知道，若是不收下，恐怕杜言武以及兵营里的那些士兵定然内心不安，于是就把箱子顺手放到院中的石桌上，笑道，“哎呀，丁营长真是细心啊，言武你也替我向弟兄们道谢，他们的心意我收下了。”
杜言武看着孟怀玉面色不善，心中原是惴惴不安，又听他如此一说，顿展笑颜，口中连说“那就好，那就好”。继而又催促道，“孟教官，咱们现在就走？”
“好，你稍等，”孟怀玉说罢转身回屋取了件长衫出来，罩在身上，又对父亲道，“爹，现在只好您自己先去，我晚些时候再过去好了。”孟远山点点头并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车轮飞转，穿过东成大街小巷，直通兵营。虽然是敞篷吉普，孟怀玉还是有些晕眩不适。杜言武坐在旁边，见他眉头紧蹙，赶忙询问缘由。知孟怀玉是晕车所致，忙安慰道，“孟教官初坐汽车，以后慢慢就好了。”又吩咐司机小心慢行。
不多时，孟怀玉一行人来到丁庆辰的营部，见池五已经身着军装，坐在那里与丁庆辰闲聊。孟怀玉上前致歉，只说是昨日醉酒，忘了时辰，让丁营长久等了。丁庆辰忙上前迎接，见孟怀玉脸色难看，便询问一同前来的杜言武，得知是晕车所致，呵呵笑道，“没想到孟教官武艺高强，竟败给了这四轮汽车，哈哈……”
孟怀玉也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见笑了！”
几人又打个哈哈，就见勤务兵端着早饭进来，放到营部外屋的餐桌上。早饭异常丰盛，菜蔬瓜果、米面肉蛋俱全，丁庆辰指着桌上的饭菜道，“也不知合不合两位的口味，兵营的厨子都是些粗笨之人，调不出什么好味道来！”池五和孟怀玉忙客气地回应几句，不住赞他想得周到。
饭毕，几人回到丁庆辰的办公室，开始商量下一步如何教习武术科目的事情。那池五抢先道，“丁营长，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孟怀玉诧异地看向池五，想来这池五向来是木讷之人，最近这几次遭遇，怎地感觉似榆木开窍般，变得能说起来。
池五也觉察孟怀玉的目光扫来，顿时微微侧脸，不愿看他。丁庆辰正在考虑如何将治安军分配给两位教官，听池五一言，顿时回道，“池教官有话直说，你我以后一起共事，就如兄弟一般，哪有什么不当讲之说！”
方才口齿伶俐的池五，仿佛突然结舌一般，磕磕巴巴地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原来他的建议便是由两人各自挑出两个连队，分别教习。三两个月之后，便可使两人将全营兵士都教习完毕，并可避免因人数众多而为教习所累。之后，全营较技，择其中资质优秀者三五十人，再交换教官，深入传授，以后均由选中者代替教官，带领全营兵士每日操演。
丁庆辰听罢大声叫好，说是与他不谋而合，如此一来，资质驽钝者可以另行安排，而又可以从中遴选出强悍者另编一个特别连队，作为精英，实在是妙极。
询问孟怀玉意见时，孟怀玉见两人已达成默契，也只得称赞，确是不错。本来孟怀玉也有此意，但并未深入思虑，也未考虑到让兵士比武较技遴选精英的事情。不过孟怀玉还是对池五另眼相看，仿佛从未认识一般，心忖道，这池五看似木讷，却头脑灵活，如果不是他人出谋划策，就定然是大智若愚者。
昨日池五带来的十几个帮徒，此刻也摇身一变，成了池五的随从。十几人簇拥着池五，浩浩荡荡向校场走去，好不气派。反看孟怀玉这边，只有丁庆辰和杜言武陪伴左右。
到校场一看，十二个排长，四个连长都已带着自己的兵在场内站好，等待分配。丁庆辰大手一扬，请池、孟二人随意挑选。池五客气谦让，许孟怀玉先挑。孟怀玉也不推辞，从这些连排长面前走过去，挨个看了一遍。孟怀玉心中明白，治兵者必先选将，若是领头者惫懒怠惰，他手下的兵也好不到哪儿去。反复斟酌一番，孟怀玉选中了二连和三连。剩下的一连和警卫连则归属池五管辖教练。
事情既已定下，丁庆辰又慷慨激昂一番，便推说还有军务，先行离开了。校场上的人自动分成两拨，一拨尾随池五到了校场的东面，另一拨跟孟怀玉到了校场西面。
这时就听队伍里开始小声议论，孟怀玉耳力非凡，侧耳倾听一下。只听有人道，“也不知这孟教官功夫到底如何，听说将来要比武选将，要是跟他学不到什么东西，将来全营比武时可要失去当官儿的机会了！”
另一人道，“可不是吗，他妈的耽误了老子的前程，老子可没完！”
又有一人插言道，“真他妈没出息，学好学坏，还不是靠自己个儿，跟教官有个毬关系！我看这孟教官是真人不露相。就他那个一指穿透四个茶碗的功夫，没个十几年练不成！”
旁边人又道，“等你十几年后练好啊，人家早都升官发财了，你毬都竖不起来，还顶个鸟用！”
又有一人跟上前面几位，“听说了吗，哥几个？听说池教官那边带了十几个人来帮着他教授功夫，都是他亲自调教过的，估计还是跟着池教官能学得好些！”
……
一时间众说纷纭，孟怀玉听了，暗自苦笑，这池五难道在教拳方面也要与自己一争高下吗？看来先前怀疑不错，池五的主意定然是“四海帮”万芝海等人授意，要在治安军中盖过自己的风头。看来与“四海帮”结下的梁子，还没那么容易就解开。
但孟怀玉并不了解，万芝海指使池五这么做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那就是通过简拔，选出一些有潜力的拉拢过去，为他“四海帮”所用。真正的目的是要染指治安军内以及培植自己的势力。
正思忖间，就听见东面传来池五的呵斥声。原来他早到东边，让兵士列队站好，已经开始教习马步等一些基本功了。有些士兵懒散惯了，又有一些是烟瘾发作，一个个在那里没有站相，这才让池五一顿责骂。那池五教得十分认真，见有不合规范者，立刻用手中教鞭打手、打腿。有的兵站了一会就受不了了，仆倒在地，池五带来的那十几个人中就有人上前，对着倒地的士兵身上踢上两脚，口中只骂，“窝囊废！”“草包”之类，推推搡搡把那人拉扯起来。
孟怀玉身后的这群士兵看得直闭眼，不少人开始暗自庆幸没有分到那一拨人中。二连长和三连长凑到孟怀玉跟前，几乎不约而同问道，“孟教官，你也跟池教官一样严历么？不过这些蠢蛋，不成材啊！呵呵”
孟怀玉笑道，“这个嘛，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对了，二连长、三连长叫你们的兵都站好了，咱们也开始吧！”
两个连长口令一下，后边这群士兵立刻行动起来，横竖成行，表情严肃地等着孟怀玉发号施令。
只见孟怀玉笑容满面，向二连长询问道，“二连长，让他们坐下这口令怎么说？”二连长回话道，“原地坐下。”
孟怀玉随机面向队伍，大声道，“坐下！哦，原地！”队伍里哄然大笑起来。二连长怒道，“笑什么笑，都给我坐下！”二连三连的士兵呼啦啦一片盘腿坐倒在地。
孟怀玉拿手拍拍他肩膀，表示不介意，示意他不用管，然后自己也坐在地上，笑着说，“看来啊，这个下口令也是有学问的哦，我说坐下原地你们听不懂，二连长一声‘都给我坐下’，你们一个个都齐整儿地立马坐下了。看来以后我得学你们二连长的，就说‘都给我’怎么着，这话好使，呵呵！”
这群士兵见他们的孟教官笑了，心里放松不少，绷着的脸都舒展开来。这时又听孟怀玉发话了，“今儿个，咱们都坐在这儿，看着他们训练！好不好？”
“好！”队伍里立刻不约而同地回答，一个个笑逐颜开。
两个连长凑上来，道，“孟教官，那边都开始了，咱们就这么干坐着？”
孟怀玉道，“现在我是教官，听我的！对了，你们两个以后该干啥干啥去，放你们假，不用参加训练！”
孟怀玉正欲答应，忽听院门外想起汽车马达声。循声望去，见一马弁模样青年探头进来张望，看到孟怀玉正伫立院中，不待邀请，径自走入，复高声笑道，“孟教官原来在此处啊，倒不难找，哈哈……”说着打量爷俩一番，未待孟怀玉搭言，兀自猜测道，“不用说，这位便是孟老爷子吧，老爷子您早啊，晚辈给您作揖！”言罢一躬到地，起身后复又呵呵笑开了。
孟远山见来人自来相熟，恭敬有礼且性情爽直，不由微微一笑，道，“不知这位军爷高姓大名，到此来为了何事？”
那青年马弁显得甚是亲热，上前扶着孟远山坐到院中石凳上，才开口道，“呀，孟老爷子是不知道，还是忘了，孟教官现在可是治安军的教官了，我来当然是来接他去军营了。”
孟远山呵呵一笑，拿手拍了一下后脑道，“看来真是人老忘事多啊，想来他也是有公务在身的人了。”
孟怀玉也是苦笑一声道，“嗨，昨日多喝了一些，倒把这事也给忘得干干净净了。爹，看来今天不能陪您到林伯那儿去了。”
“不妨事，不妨事，”孟远山摆手道，“军中无小事，再说既然已经应了县长的请托，就得忠人之事，我自己去就成。对了，这位军爷，该如何称呼你？”
那青年马弁爽声笑道，“老爷子，您一口一个军爷，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小姓杜，双字名言武，在家行三，您老就叫我杜三儿好了！”言罢蹲在孟远山面前给他揉腿，那亲昵劲头儿，在别人眼里俨然一对父子，孟怀玉反而成了外人一般。
“言武，时间尚早，在这儿一同吃过早饭再去吧，”孟远山亲切地说道。
“哦，我忘了说了，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是我来接孟教官，早饭就回兵营去吃，那里都会预备好的。”杜言武说完又冲着院门外大喊了一声，“把东西都抬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院门口呼呼啦啦进来五六个士兵，抬的抬，扛的扛，送进来许多吃喝用度之物。杜言武指着堆成小山的礼物道，“这些呢，是我们丁营长的一点小意思，希望孟教官不要推辞。丁营长知道孟教官是新近才搬到县城来，所以就叫兄弟预备下这些吃的用的。哦，对了，还有，这是营里弟兄们的一点小意思，”说着又从那堆东西里面翻出来一个小箱子，双手捧给孟怀玉，嘴里谦虚道，“数目不多，但都是弟兄们的一片心意，请孟教官务必收下，不然言武回去不好跟弟兄们交代。”
孟怀玉伸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小箱子，打开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里面竟是白花花的银元，数目不下两百，不禁皱了皱眉头。若说先前对这个青年马弁还有一丝好感，那么此刻却又在心头升起些许轻蔑，只道他也是个阿谀之徒。但孟怀玉知道，若是不收下，恐怕杜言武以及兵营里的那些士兵定然内心不安，于是就把箱子顺手放到院中的石桌上，笑道，“哎呀，丁营长真是细心啊，言武你也替我向弟兄们道谢，他们的心意我收下了。”
杜言武看着孟怀玉面色不善，心中原是惴惴不安，又听他如此一说，顿展笑颜，口中连说“那就好，那就好”。继而又催促道，“孟教官，咱们现在就走？”
“好，你稍等，”孟怀玉说罢转身回屋取了件长衫出来，罩在身上，又对父亲道，“爹，现在只好您自己先去，我晚些时候再过去好了。”孟远山点点头并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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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孟怀玉一行人来到丁庆辰的营部，见池五已经身着军装，坐在那里与丁庆辰闲聊。孟怀玉上前致歉，只说是昨日醉酒，忘了时辰，让丁营长久等了。丁庆辰忙上前迎接，见孟怀玉脸色难看，便询问一同前来的杜言武，得知是晕车所致，呵呵笑道，“没想到孟教官武艺高强，竟败给了这四轮汽车，哈哈……”
孟怀玉也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见笑了！”
几人又打个哈哈，就见勤务兵端着早饭进来，放到营部外屋的餐桌上。早饭异常丰盛，菜蔬瓜果、米面肉蛋俱全，丁庆辰指着桌上的饭菜道，“也不知合不合两位的口味，兵营的厨子都是些粗笨之人，调不出什么好味道来！”池五和孟怀玉忙客气地回应几句，不住赞他想得周到。
饭毕，几人回到丁庆辰的办公室，开始商量下一步如何教习武术科目的事情。那池五抢先道，“丁营长，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孟怀玉诧异地看向池五，想来这池五向来是木讷之人，最近这几次遭遇，怎地感觉似榆木开窍般，变得能说起来。
池五也觉察孟怀玉的目光扫来，顿时微微侧脸，不愿看他。丁庆辰正在考虑如何将治安军分配给两位教官，听池五一言，顿时回道，“池教官有话直说，你我以后一起共事，就如兄弟一般，哪有什么不当讲之说！”
方才口齿伶俐的池五，仿佛突然结舌一般，磕磕巴巴地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原来他的建议便是由两人各自挑出两个连队，分别教习。三两个月之后，便可使两人将全营兵士都教习完毕，并可避免因人数众多而为教习所累。之后，全营较技，择其中资质优秀者三五十人，再交换教官，深入传授，以后均由选中者代替教官，带领全营兵士每日操演。
丁庆辰听罢大声叫好，说是与他不谋而合，如此一来，资质驽钝者可以另行安排，而又可以从中遴选出强悍者另编一个特别连队，作为精英，实在是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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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池五带来的十几个帮徒，此刻也摇身一变，成了池五的随从。十几人簇拥着池五，浩浩荡荡向校场走去，好不气派。反看孟怀玉这边，只有丁庆辰和杜言武陪伴左右。
到校场一看，十二个排长，四个连长都已带着自己的兵在场内站好，等待分配。丁庆辰大手一扬，请池、孟二人随意挑选。池五客气谦让，许孟怀玉先挑。孟怀玉也不推辞，从这些连排长面前走过去，挨个看了一遍。孟怀玉心中明白，治兵者必先选将，若是领头者惫懒怠惰，他手下的兵也好不到哪儿去。反复斟酌一番，孟怀玉选中了二连和三连。剩下的一连和警卫连则归属池五管辖教练。
事情既已定下，丁庆辰又慷慨激昂一番，便推说还有军务，先行离开了。校场上的人自动分成两拨，一拨尾随池五到了校场的东面，另一拨跟孟怀玉到了校场西面。
这时就听队伍里开始小声议论，孟怀玉耳力非凡，侧耳倾听一下。只听有人道，“也不知这孟教官功夫到底如何，听说将来要比武选将，要是跟他学不到什么东西，将来全营比武时可要失去当官儿的机会了！”
另一人道，“可不是吗，他妈的耽误了老子的前程，老子可没完！”
又有一人插言道，“真他妈没出息，学好学坏，还不是靠自己个儿，跟教官有个毬关系！我看这孟教官是真人不露相。就他那个一指穿透四个茶碗的功夫，没个十几年练不成！”
旁边人又道，“等你十几年后练好啊，人家早都升官发财了，你毬都竖不起来，还顶个鸟用！”
又有一人跟上前面几位，“听说了吗，哥几个？听说池教官那边带了十几个人来帮着他教授功夫，都是他亲自调教过的，估计还是跟着池教官能学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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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说纷纭，孟怀玉听了，暗自苦笑，这池五难道在教拳方面也要与自己一争高下吗？看来先前怀疑不错，池五的主意定然是“四海帮”万芝海等人授意，要在治安军中盖过自己的风头。看来与“四海帮”结下的梁子，还没那么容易就解开。
但孟怀玉并不了解，万芝海指使池五这么做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那就是通过简拔，选出一些有潜力的拉拢过去，为他“四海帮”所用。真正的目的是要染指治安军内以及培植自己的势力。
正思忖间，就听见东面传来池五的呵斥声。原来他早到东边，让兵士列队站好，已经开始教习马步等一些基本功了。有些士兵懒散惯了，又有一些是烟瘾发作，一个个在那里没有站相，这才让池五一顿责骂。那池五教得十分认真，见有不合规范者，立刻用手中教鞭打手、打腿。有的兵站了一会就受不了了，仆倒在地，池五带来的那十几个人中就有人上前，对着倒地的士兵身上踢上两脚，口中只骂，“窝囊废！”“草包”之类，推推搡搡把那人拉扯起来。
孟怀玉身后的这群士兵看得直闭眼，不少人开始暗自庆幸没有分到那一拨人中。二连长和三连长凑到孟怀玉跟前，几乎不约而同问道，“孟教官，你也跟池教官一样严历么？不过这些蠢蛋，不成材啊！呵呵”
孟怀玉笑道，“这个嘛，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对了，二连长、三连长叫你们的兵都站好了，咱们也开始吧！”
两个连长口令一下，后边这群士兵立刻行动起来，横竖成行，表情严肃地等着孟怀玉发号施令。
只见孟怀玉笑容满面，向二连长询问道，“二连长，让他们坐下这口令怎么说？”二连长回话道，“原地坐下。”
孟怀玉随机面向队伍，大声道，“坐下！哦，原地！”队伍里哄然大笑起来。二连长怒道，“笑什么笑，都给我坐下！”二连三连的士兵呼啦啦一片盘腿坐倒在地。
孟怀玉拿手拍拍他肩膀，表示不介意，示意他不用管，然后自己也坐在地上，笑着说，“看来啊，这个下口令也是有学问的哦，我说坐下原地你们听不懂，二连长一声‘都给我坐下’，你们一个个都齐整儿地立马坐下了。看来以后我得学你们二连长的，就说‘都给我’怎么着，这话好使，呵呵！”
这群士兵见他们的孟教官笑了，心里放松不少，绷着的脸都舒展开来。这时又听孟怀玉发话了，“今儿个，咱们都坐在这儿，看着他们训练！好不好？”
“好！”队伍里立刻不约而同地回答，一个个笑逐颜开。
两个连长凑上来，道，“孟教官，那边都开始了，咱们就这么干坐着？”
孟怀玉道，“现在我是教官，听我的！对了，你们两个以后该干啥干啥去，放你们假，不用参加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