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娘亲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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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来迟了吗？娘……”
只有风，回答着我。
簪子上的蝴蝶，在风中，似乎振动着翅膀，展翅欲飞。泪眼朦胧，玉色琉璃，我看着眼前晃动的蝴蝶，只觉一个虚幻的影像从蝶身上脱离，然后向天边飞去。
“不会的，不会的。”我还没有来得及见她一面，她是不会死的，朱滔不是想要见我吗？在没有见到我之前，他不会伤害娘的。我用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慢慢地分析着，也安慰着自己。
我往北边继续走着，突然看到一条女装用的披挽，粉紫色的。粉紫，是娘亲偏爱的一种颜色，难道，这是娘亲的吗？我急忙挽起它，放置于鼻处，却没有娘亲的味道。
“娘——娘——你在哪？你在这里吗？朱滔，你出来——”
依然没有回答。
我拿着簪子和披挽，看着无边的草原，看不到边的希望。
我只能往北再走，走着走着，我看见了一间破庙。
我赶紧冲进去，可是什么人也没有。破庙中，一尊残破的观音俯瞰着我，慈爱而庄严。
“娘……您在哪里？”
“扑”。
我跪在地上，忍不住地哭泣。
“菩萨，求求您，救救我娘，求求您保佑她平安无事，求求您……”
我捧着玉簪，泪光打在上面溅起小小的花末儿，经过泪的洗润，玉色越发的通莹晶透起来，像是要融入泪中，成为一支水簪了。泪在上面流淌，我的心也在流血。
“菩萨，我是信女周舟，我不过是一缕千年之后的孤魂，因为意外死亡灵魂附在了武璇玑的身上。我只是想让魏州的百姓能安康、平静地过好日子，所以，我卷在皇上朱滔的战争中。在这场战争中，我已经失去了璇玫姐姐，我不能再失去娘亲了。从我来到这个朝代，借用了武璇玑的肉tǐ，武家的人对我亲如我的父母姐妹，所以，就当是报恩也行，求求您，如果一定要一个人牺牲，请您取走我的性命吧……我只是幽魂而已，我活着好辛苦……如果，如果您真如人间传说般的普渡众生，为人类祈福，请您帮帮我，让我娘平安无事，菩萨，您听到了吗？”我把一切痛快地喊出来，喊出来。
“我不是武璇玑，我不是，所以，如果上天要惩罚我的话，请不要伤害她的家人，不要……她们都是无辜的，就让我一个人承担这一切，菩萨！”
“您听到了吗？”
“您听到了吗？菩萨——”
“菩萨！”
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庙里，回旋在整个屋内，打在石柱上、泥墙上、瓦片上……冲上了天空，不知，天上的那一个观音士子，能不能听到？
“璇儿？”
一个惊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猛地回首，身后的妇人饱含泪水的美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当啷。”
玉簪落地，只发出轻轻的声响，并未破碎。
“娘？”我自是不敢相信的，可是定睛用力看了几下，那不是娘是谁？只是清瘦了的脸庞，显得苍老了一些。
“娘！”我爬起来冲上去，紧紧地抱着她。我没有注意，娘身后的朱滔，而此刻，我也没有注意力放在除了娘以外的人身上。
“娘，真的是您，娘，娘。”我一声声地唤着她，可是，她却轻轻地推开我，她看着我，一直看，深深地看。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所以，我看不清她眼里的感情，只见她的嘴角颤颤地抖动，那样哀伤、悲戚。
“你刚才在说些什么？你不是我的璇儿么？你如果不是我的璇儿，怎么会和我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不不不，怎么可能，你不是璇儿……从卫葙死后，璇儿迷昏醒过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我，我，我怎么会想到你不是璇儿？你说你是千年的魂魄，那，我的璇儿的魂魄呢？她为什么不回来？她不要娘了吗？不要了吗……”娘像是疯了一般地喃喃自语，她一步一步地退后，看着我，步子沉重，像是压了千万斤重的东西。
我方才说的话，她竟听见了。朱滔与她，就在此？这是朱滔设的计？
“原来如此！”朱滔恶狠狠地对我吼着，然后用手指着我，狰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粟。
“本王就说为何会如此多的不顺，诸事不利，原来皆是因为你！你不是武璇玑，所以你帮着那狗皇帝，帮着骠国王子来害本王，处处与本王作对！今日，本王不杀了你，难解这心头之恨！看在你与玫儿的情份上，我给你一刀痛快！”说完，他提着刀冲过来，直刺我的心口。
“不要——”我本能地后退躲闪，用手去挡。
手腕一片刺痛，迸出的鲜血从眼前划过，我的身子晃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我握着手腕，吃力地想爬起来，却是头昏目眩。
“贱人！你死期到了，就让你这妖人的魂魄，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朱滔见我躲开了他的刀，再一次扑过来。
他的话，触动了我内心最痛的地方。我的魂魄若能回去，我甘愿就此死去，所以，我并未再作任何躲闪，希望真能如他所言，回到我的过去。
我闭起了眼。
“不要杀璇儿！”我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得向后倒下，高高挥起的手碰到金属般的东西，直感觉痛。
“铛”
有东西跌落地上，我的手腕处，少了什么东西。
“玫儿！”朱滔像是中了魔一般，他把刀一丢，急往地上蹲了下去。他捧着一样东西，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我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了那是璇玫的金镯子，那个断了被皇上别有用心修复好的金镯子，如今再次断裂了。我扶着手腕，一片愕然。
“玫儿，是你吗？你不让我杀她是吗？玫儿，你在哪？你在哪？”朱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对着上空用力地嘶喊。
“玫儿，玫儿，你回来……你不让我杀她，我便不杀，你不要难过，你回来吧，玫儿……”朱滔捧着镯子，跺着步子慢慢地走出破庙，嘴里直说着，“玫儿，我们回家吧，玫儿……”
烈日当空，他的步子颠簸着，颤微微地走了。
他疯了吗？朱滔……
我扶起躺在我身上的娘亲，方才，是她冲过来撞开了我。我抱起她，感觉到她虚弱的身子好像在慢慢地发凉。
“娘？娘您怎么了？”难道，她中刀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禁发颤。伸出手，我在娘的身上检查了一下，手一摸，直摸到粘稠的衣布。我伸开五指，鲜红的血染着我的手掌，还有血像是蛇动一样地从指缝处慢慢地往下流。我这才看见，娘的后身侧一处，一寸长的刀口正在汩汩淌着血。
“娘，娘，您不要有事啊！”我赶紧抓过那一条浅紫的披挽，紧紧地把她的伤口包起来，可是，血还是从蝉翼般薄的披挽渗出来，浅紫一下子变成了暗红。
“娘，娘。”我仿佛回到那日抱着璇玫，看着她慢慢死去的情景。娘，她不能也这样死去，不能啊。
“璇儿啊，你一定是璇儿，娘十月怀胎生下你，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呢？你一定是我的璇儿……对不？”娘笑着问我，眼里却是泪水滂沱，她笑得轻松，可我，却不懂如何开口告诉她，我不是武璇玑。而我，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告诉她。
“是的，娘，我是您的璇儿，所以，您一定要好起来，然后跟我回家，爹在等您呢。现在，什么都过去了，我们可以平平静静地生活了，娘……”我忍着心口那快要撕裂的疼痛呐喊，对着她笑。
“我就知道……你是璇儿……我的璇……儿，怎么，怎么会不要我呢？”娘在说完这一句话后，闭上了眼。
娘……
蟠龙玉血镯子，慢慢地变模糊。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因我而离去？为什么？”
我把头埋在娘的身上，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她哭。璇玫，娘亲……还再有谁，为了我死去？我是不是祸水？我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这个朝代。
“娘，我是您的女儿，我会做好您的女儿……”我只说了这一句话，便看到了庙外的舒难陀。他看着我，静静的。
我第一次奔上去，紧紧地拥着他。
“我娘，她死了，呜……”
他轻轻地环抱着我，仿佛三生之前，这个怀抱，就曾经属于我，那么熟悉，那么刻骨铭心。我抱着他哭，一直哭。轻轻地，他拍着我的背，直到我哭累，然后睡去。
附上历史内容：朱滔败后，逃至幽州，上书待罪，付政事于表兄弟刘怦，不久病死。唐廷下诏命刘怦为卢龙节度副大使，居镇三月就病死。其子刘济袭位。刘济帮助唐军攻打王承宗有功，进中书令。而后，刘济次子刘总矫命杀掉长兄刘绲，又毒死病中的刘济。刘总袭位后，首鼠两端，阴贼狡猾，与周邻诸镇和朝廷虚于委蛇。刘总晚年多病，恍惚间又数见其父兄为崇，忧恐之间，自剔为和尚，不久病死。其子弟十一人归长安，皆善终。幽州乱起，军士囚禁节度使张弘靖，一直郁郁不得志的朱滔孙子朱克融，又被推到前台。此人颇有其祖朱滔之风，与朝廷阳奉阴为，唐敬宗继位后赐卢龙将士军服，他还嫌质量差把朝廷诏使囚禁起来，并暗含威胁地上表索要金帛。不久，卢龙军乱，朱克融及其子朱廷龄被杀。其次子朱延嗣又被拥立，很快又被大将李载义杀掉，并族灭其家。二朱兄弟乱世枭雄。朱泚称帝失败后全家被屠，朱滔病死还算善终，及至其孙朱克融又起，终遭族灭大祸，“朱氏无遗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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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来迟了吗？娘……”
只有风，回答着我。
簪子上的蝴蝶，在风中，似乎振动着翅膀，展翅欲飞。泪眼朦胧，玉色琉璃，我看着眼前晃动的蝴蝶，只觉一个虚幻的影像从蝶身上脱离，然后向天边飞去。
“不会的，不会的。”我还没有来得及见她一面，她是不会死的，朱滔不是想要见我吗？在没有见到我之前，他不会伤害娘的。我用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慢慢地分析着，也安慰着自己。
我往北边继续走着，突然看到一条女装用的披挽，粉紫色的。粉紫，是娘亲偏爱的一种颜色，难道，这是娘亲的吗？我急忙挽起它，放置于鼻处，却没有娘亲的味道。
“娘——娘——你在哪？你在这里吗？朱滔，你出来——”
依然没有回答。
我拿着簪子和披挽，看着无边的草原，看不到边的希望。
我只能往北再走，走着走着，我看见了一间破庙。
我赶紧冲进去，可是什么人也没有。破庙中，一尊残破的观音俯瞰着我，慈爱而庄严。
“娘……您在哪里？”
“扑”。
我跪在地上，忍不住地哭泣。
“菩萨，求求您，救救我娘，求求您保佑她平安无事，求求您……”
我捧着玉簪，泪光打在上面溅起小小的花末儿，经过泪的洗润，玉色越发的通莹晶透起来，像是要融入泪中，成为一支水簪了。泪在上面流淌，我的心也在流血。
“菩萨，我是信女周舟，我不过是一缕千年之后的孤魂，因为意外死亡灵魂附在了武璇玑的身上。我只是想让魏州的百姓能安康、平静地过好日子，所以，我卷在皇上朱滔的战争中。在这场战争中，我已经失去了璇玫姐姐，我不能再失去娘亲了。从我来到这个朝代，借用了武璇玑的肉tǐ，武家的人对我亲如我的父母姐妹，所以，就当是报恩也行，求求您，如果一定要一个人牺牲，请您取走我的性命吧……我只是幽魂而已，我活着好辛苦……如果，如果您真如人间传说般的普渡众生，为人类祈福，请您帮帮我，让我娘平安无事，菩萨，您听到了吗？”我把一切痛快地喊出来，喊出来。
“我不是武璇玑，我不是，所以，如果上天要惩罚我的话，请不要伤害她的家人，不要……她们都是无辜的，就让我一个人承担这一切，菩萨！”
“您听到了吗？”
“您听到了吗？菩萨——”
“菩萨！”
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庙里，回旋在整个屋内，打在石柱上、泥墙上、瓦片上……冲上了天空，不知，天上的那一个观音士子，能不能听到？
“璇儿？”
一个惊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猛地回首，身后的妇人饱含泪水的美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当啷。”
玉簪落地，只发出轻轻的声响，并未破碎。
“娘？”我自是不敢相信的，可是定睛用力看了几下，那不是娘是谁？只是清瘦了的脸庞，显得苍老了一些。
“娘！”我爬起来冲上去，紧紧地抱着她。我没有注意，娘身后的朱滔，而此刻，我也没有注意力放在除了娘以外的人身上。
“娘，真的是您，娘，娘。”我一声声地唤着她，可是，她却轻轻地推开我，她看着我，一直看，深深地看。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所以，我看不清她眼里的感情，只见她的嘴角颤颤地抖动，那样哀伤、悲戚。
“你刚才在说些什么？你不是我的璇儿么？你如果不是我的璇儿，怎么会和我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不不不，怎么可能，你不是璇儿……从卫葙死后，璇儿迷昏醒过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我，我，我怎么会想到你不是璇儿？你说你是千年的魂魄，那，我的璇儿的魂魄呢？她为什么不回来？她不要娘了吗？不要了吗……”娘像是疯了一般地喃喃自语，她一步一步地退后，看着我，步子沉重，像是压了千万斤重的东西。
我方才说的话，她竟听见了。朱滔与她，就在此？这是朱滔设的计？
“原来如此！”朱滔恶狠狠地对我吼着，然后用手指着我，狰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粟。
“本王就说为何会如此多的不顺，诸事不利，原来皆是因为你！你不是武璇玑，所以你帮着那狗皇帝，帮着骠国王子来害本王，处处与本王作对！今日，本王不杀了你，难解这心头之恨！看在你与玫儿的情份上，我给你一刀痛快！”说完，他提着刀冲过来，直刺我的心口。
“不要——”我本能地后退躲闪，用手去挡。
手腕一片刺痛，迸出的鲜血从眼前划过，我的身子晃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我握着手腕，吃力地想爬起来，却是头昏目眩。
“贱人！你死期到了，就让你这妖人的魂魄，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朱滔见我躲开了他的刀，再一次扑过来。
他的话，触动了我内心最痛的地方。我的魂魄若能回去，我甘愿就此死去，所以，我并未再作任何躲闪，希望真能如他所言，回到我的过去。
我闭起了眼。
“不要杀璇儿！”我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得向后倒下，高高挥起的手碰到金属般的东西，直感觉痛。
“铛”
有东西跌落地上，我的手腕处，少了什么东西。
“玫儿！”朱滔像是中了魔一般，他把刀一丢，急往地上蹲了下去。他捧着一样东西，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我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了那是璇玫的金镯子，那个断了被皇上别有用心修复好的金镯子，如今再次断裂了。我扶着手腕，一片愕然。
“玫儿，是你吗？你不让我杀她是吗？玫儿，你在哪？你在哪？”朱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对着上空用力地嘶喊。
“玫儿，玫儿，你回来……你不让我杀她，我便不杀，你不要难过，你回来吧，玫儿……”朱滔捧着镯子，跺着步子慢慢地走出破庙，嘴里直说着，“玫儿，我们回家吧，玫儿……”
烈日当空，他的步子颠簸着，颤微微地走了。
他疯了吗？朱滔……
我扶起躺在我身上的娘亲，方才，是她冲过来撞开了我。我抱起她，感觉到她虚弱的身子好像在慢慢地发凉。
“娘？娘您怎么了？”难道，她中刀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禁发颤。伸出手，我在娘的身上检查了一下，手一摸，直摸到粘稠的衣布。我伸开五指，鲜红的血染着我的手掌，还有血像是蛇动一样地从指缝处慢慢地往下流。我这才看见，娘的后身侧一处，一寸长的刀口正在汩汩淌着血。
“娘，娘，您不要有事啊！”我赶紧抓过那一条浅紫的披挽，紧紧地把她的伤口包起来，可是，血还是从蝉翼般薄的披挽渗出来，浅紫一下子变成了暗红。
“娘，娘。”我仿佛回到那日抱着璇玫，看着她慢慢死去的情景。娘，她不能也这样死去，不能啊。
“璇儿啊，你一定是璇儿，娘十月怀胎生下你，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呢？你一定是我的璇儿……对不？”娘笑着问我，眼里却是泪水滂沱，她笑得轻松，可我，却不懂如何开口告诉她，我不是武璇玑。而我，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告诉她。
“是的，娘，我是您的璇儿，所以，您一定要好起来，然后跟我回家，爹在等您呢。现在，什么都过去了，我们可以平平静静地生活了，娘……”我忍着心口那快要撕裂的疼痛呐喊，对着她笑。
“我就知道……你是璇儿……我的璇……儿，怎么，怎么会不要我呢？”娘在说完这一句话后，闭上了眼。
娘……
蟠龙玉血镯子，慢慢地变模糊。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因我而离去？为什么？”
我把头埋在娘的身上，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她哭。璇玫，娘亲……还再有谁，为了我死去？我是不是祸水？我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这个朝代。
“娘，我是您的女儿，我会做好您的女儿……”我只说了这一句话，便看到了庙外的舒难陀。他看着我，静静的。
我第一次奔上去，紧紧地拥着他。
“我娘，她死了，呜……”
他轻轻地环抱着我，仿佛三生之前，这个怀抱，就曾经属于我，那么熟悉，那么刻骨铭心。我抱着他哭，一直哭。轻轻地，他拍着我的背，直到我哭累，然后睡去。
附上历史内容：朱滔败后，逃至幽州，上书待罪，付政事于表兄弟刘怦，不久病死。唐廷下诏命刘怦为卢龙节度副大使，居镇三月就病死。其子刘济袭位。刘济帮助唐军攻打王承宗有功，进中书令。而后，刘济次子刘总矫命杀掉长兄刘绲，又毒死病中的刘济。刘总袭位后，首鼠两端，阴贼狡猾，与周邻诸镇和朝廷虚于委蛇。刘总晚年多病，恍惚间又数见其父兄为崇，忧恐之间，自剔为和尚，不久病死。其子弟十一人归长安，皆善终。幽州乱起，军士囚禁节度使张弘靖，一直郁郁不得志的朱滔孙子朱克融，又被推到前台。此人颇有其祖朱滔之风，与朝廷阳奉阴为，唐敬宗继位后赐卢龙将士军服，他还嫌质量差把朝廷诏使囚禁起来，并暗含威胁地上表索要金帛。不久，卢龙军乱，朱克融及其子朱廷龄被杀。其次子朱延嗣又被拥立，很快又被大将李载义杀掉，并族灭其家。二朱兄弟乱世枭雄。朱泚称帝失败后全家被屠，朱滔病死还算善终，及至其孙朱克融又起，终遭族灭大祸，“朱氏无遗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