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魔山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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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冬天，雪花像羽毛从天上飘落下来。一位王后坐在乌檀木框的窗前做着针线活。她一边缝，一边抬眼望着雪花，针扎破了手指，流了三滴血，滴在雪地上。”
有人在念着古老的童话，怀念着人类的童年。
山深不知处。白雪皑皑，寂静无声。雪花白如蝴蝶飞，随风翩翩舞，轻呵化水柔。浅绛山水留白意，被雪偷得化清凉。
少女在雪地里跋涉着。
她纤细的眼睫被雪积白，还润湿，面颊上似乎还有干枯的泪痕，经过她微红的面庞，直流到她苍白的嘴唇。在漫天鹅毛飞白中，这些也看不到了。但她的眼睛可怕，实在可怕。脸上怯弱的神情像是无言流水，但眼中的平静温柔却如同火焰……火焰平静无声息，火焰温柔暖世人。她既不悲伤，也不忧郁，矜持庄严，优美的脸部轮廓中透出一种非同一般的高傲，蔑视人间。
人实在是有各种理由高傲。他们坚强地面对上帝扔在他们头上的原罪与苦难，对抗着来自于所有他人组成的社会的压迫。生命总是顽强的。这似乎是活着的东西的天性。因此总是可贵的。若没有人认为这为可贵的话，那未免也太可悲了。
她终于走到雪原的尽头。于是望见了远处的山。群山绵绵，伸展开来，起伏如波浪，更如白色的瓦砖。雪太大了，纯粹的白逐渐掩去了群山的分别，只剩下了一片苍茫。但有一座山，怎么也掩不住。
那是唯一一座没有雪的山。太阳在云层上不得照耀人间，仅在那山头顶上泄露生机光芒。那是被眷顾的山，是不一样的，特别的，与所有被雪覆盖的山所不同的。
春山绿意，烂漫花开。波平浪静堆云白，碧湖如玉水纵横。林间生机发如雪，明镜淡涵绿下荫。冰冷还依旧。雪化不足除寒意，更添一份彻骨冰。
少女执着地一步步迈动她的脚步。她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世界遽变，浪起雪天。剧烈的光彩如同太阳初升时刻无边的绚烂，一时间，冰雪融尽，天地青青。奔流的水向着那山前进，就着地势形成了巨大的涡旋，引得千里风不平。
然后少女发现那水也是没有差别的。
空气的流动形成风，风行水上，水却纹理不生。因势而变，因地而动，水与石击，水与水打，无声无息，亦无波痕、泡沫、水花，像是水银。
少女在岩石后猛然趴下，躲避从她头顶奔流的水。她向上望去，发现那水清晰地倒映出少女的模样。
她下意识地向上伸出了手。然后她穿过了世界。
那是只有水的世界。
上下都是无限的水，从无穷远处分开，掠过，又在无穷远处结合。在少女的视角中，她尝试将这个世界想象成一个飞盘似的样子，
而她在飞盘的中间，尽管她晓得远远比这复杂得多。
若说水还是不完备的，少女突然意识到，那其实是镜子。
“FatalityFlagee。”她呼唤道，“你在干什么？”
虽然弗雷格擅自的“邀请”让她有些困扰，但她并不生气。虽然只是个十六七八岁的少女，但她却已经孕有一种别样的温柔。更别说，这是作为交命挚友一般与她同为二十六人之列的弗雷格了。
“IneffableIntellectualism。”声音远远传来了。
人影从镜中出来了。
这镜奇怪，虽然咋看上去镜面平整。但一些微小的调动使得出现了很多的反复镜影，或远或近，或大或小，或背身或正身……如是种种，不一而足。
千万个少女与千万个人影在这里，不晓得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这里是哪里？”
I问道他。
弗雷格眼神平和，微低，他说道:“灿烂星空，离我们太过遥远。生命们被困在星球上挣扎繁衍，它们没有智慧，也没有科技，它们寻求着生存着出路，与我们所选择的走向星空不同的出路。最终他们在别的维度上开拓了新的大陆。这里是额外的地方。”
他讲话时的语气声简直不像是个人，反倒像是他口中的“它”。
“你让我来做什么？”
这句话落下。所有的镜子通通翻转了。无数来访时呈现的异象绚烂缤纷。
“你可晓得何为来访？”
“……”
那人苦笑，藏着什么心事。
“此在，也就是指这一切吧，在向将在的绵延流动之中，是不能单独依靠自身完成自性的超越。它可以，但不能。因为这违背了此在自我限制以开显世界的本性，所以在我们的世界中永见不到这种现象。”
“嗯……啊？”
少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此在创造了非在，而非在本身将此在异化为他在，在螺旋的轨道之中，此在渐变为其‘反面’，然后将完成第二次更高的渐变。这个过程与来访的过程是吻合的，但又很不相同。我通过各种试探终究止步于此。直面来访的答案……我说也……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少女试探性地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丧气的样子令人怜悯，他说道：“来访有第二次，届时旧时代的生灵将一次性全部死去，因为我们是一个‘不’。”
他的眼眶湿润了。
“我不想死，我才见到这个世界才这么几年，还有好多好多地方……好多好多人……我想要知道……”他擦了擦泪水，接着正色道：“请问我吧，拯救世界的方法。用你的方式来问，用我的方式来答。答案在你如何问的同时中便已经注定，于斯如是，于斯如是。”
……
林泉致向窗外望去，是外界都市的景象。
但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访后新建的外界都市并不曾迎来足够的足以被铭记的人物的诞生，本是不会降临地图的。即便是二十六人在外奔波也属更多。长期呆在外界都市之中的二十六都不曾死去并遭外典收录。
然而外典十字逆行之后，便诞生了。
在这里有四个人，皆被记载在名录之上。
林泉致，优昙，觉有情以及阿奇伯德。
“只有足够的能力者才能拯救世界。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堪破宇宙，拒斥丑恶的魔神！”林泉致呼唤道，“现在是我们奋战的时分了！”
优昙不置可否，但对阿奇伯德道：
“没有想到，在外界都市之中，除我们三人外，投靠你的那个俄罗斯人没被记下，创造了【终生呼啸】的阿伯莱依没被记下，【诸世大常】的加帕也没被记下，反倒是你被选中了。这倒让我怀疑起六原典的神秘起来了。那竟然让思如此忌惮。”
优昙用思这个名字的时候，到底迟疑了一下。他诸多的记忆混在一起，让他更加烦恼了。但他并非等闲之辈，并不会因此犹疑半分。
“能为那位旧时代的圣人看重，亦是我的荣幸。”阿奇伯德擒着一抹微笑说着。
优昙分明能见到他眼底的慌张。他对比也是知根知底，并不言语。
“V,你安排好了吧。”
林泉致忽然问道。
优昙从容不迫地吐字着：“天层轴空，云锁潇湘，终生呼啸·狂猎，界说无何有若术，永灭黄泉、太虚月起压制法、自在黑数论颂、陈述机制、现量此中都已经准备完毕。现在这一切都交给亚历山大等我们的同志了，一切已经就绪。”
难言的肃穆在浮绘埃及八元神的注视下如最终审判之刻。这世上诸多感知手段来回横扫，各个源头的不知所措都被这几人发觉。
天正蒙蒙亮，深邃空白，诸云溢散。群青如叶，日红如花。天空的经纬逐渐隐于青冥之外，灿烂的维纳斯，那可爱的金星在海天上俯视人间，注视着地上那疯狂的人们。
“是啊，同志！”林泉致点头道：“接下来，也是我们为同志努力的时刻了！欧米伽果然不出所料，将诸多他认为危险的准魔神一起放逐……现在是进军的时刻了！朋友们，出发吧！”
巨大的白光从她身上起伏，好似雷电。刹那间，这一切又蛰伏深藏。
“现在无法解放的这些魔神们，便由我们收割！”
“这是【天工技巧林目】？你果然抵达了法术之至领。以你的才能……”
本并不可能这四个字，优昙并没说出来。他突然从他那混沌的记忆里想起来了。
她手上自发裂射出一种奇妙的力量，扭曲了光线，形成了一种绚丽的彩幕，在她的周身环绕。
“凶兵……天亲。”
觉有情始终默立一旁，这时才惊叹着。
天亲，被指定放入外界图书馆令其无穷下坠的危险神器。连万有溶剂的青金都不能封存它，荒谬林的送入操作也几乎无法执行——即使凭借D的不死也只能勉强把握。
觉有情狐疑地望了林泉致一眼。
外典宇宙仍在无数宇宙海中挣扎于稠密之间。
无明大雾弥散，零知之风吹拂。太阳仍未升起。一切都在缄默中深远。
林泉致站在众人面前，接受着另一个“她”传来的信息，侧叹，微笑，悲伤，无语。
“优昙大人，怎么不见了？”台下琴南郁人问道，眼神微妙。L的问话也欲出，见此敛嘴，但也紧紧盯着台上林泉致。
林泉致平静回答：“这是关于思的一个计划。为了……将我们的道路开辟、护航。优昙先生参与该计划，进行特别的工作。”
场下一片哗然。
“他可是总统啊！”
“这是……”
“怎么可能？”
林泉致面色不改，亚历山大坐在旁听席，几欲站起。倒是琴南郁人等人想起什么，平息了波动。大厅里散发着天使的波动。安洁拉在这里彰显着至上的光辉，温柔，寒冷。
“为何林泉致还在？”这是困扰在他们心中的谜题。
“接下来，由我主持大局。现在继续进行战略谋划，宣战俄罗斯。”林泉致继续说道。
她说着，眼神灰暗了些。她突然想起抵达怀特高塔那天与优昙的见面。
昏暗的烛火摇晃，一种忧伤。
优昙面对她的疑惑，这样对她回答道：：“创造出足够多的能力者之后，我们所有做的，你可还记得吗？弗雷格理应在魔镜之宴上对你说过。放弃吧，放弃你自身吧。”他的眼神恐怖，如兽，可怕。
火焰突然摇晃了下，群魔的影子也在这儿搅动、回转，动摇。
“是的，是的，记得，记得……”林泉致听过且记得，还很清楚……非常清楚。
“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者来……”
无数魔镜破碎了。碎玻璃乱飞，黑暗深邃。然后又是满天的飞雪。血从空洞的虚无中滴了下来，碎玻璃割伤了弗雷格的躯体。他闷哼了几声，但不说话。
生命、宇宙与一切的真理在他身上颠倒。
【应答全知】在这一刻抵达了世界的最上。镜子之中，林泉致看到所有各种各样的人，还有她自身的影子。
那人在心灵尽处，还年轻的面容毫无血色，与所有镜中人，与林泉致一起说道：
“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者来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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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冬天，雪花像羽毛从天上飘落下来。一位王后坐在乌檀木框的窗前做着针线活。她一边缝，一边抬眼望着雪花，针扎破了手指，流了三滴血，滴在雪地上。”
有人在念着古老的童话，怀念着人类的童年。
山深不知处。白雪皑皑，寂静无声。雪花白如蝴蝶飞，随风翩翩舞，轻呵化水柔。浅绛山水留白意，被雪偷得化清凉。
少女在雪地里跋涉着。
她纤细的眼睫被雪积白，还润湿，面颊上似乎还有干枯的泪痕，经过她微红的面庞，直流到她苍白的嘴唇。在漫天鹅毛飞白中，这些也看不到了。但她的眼睛可怕，实在可怕。脸上怯弱的神情像是无言流水，但眼中的平静温柔却如同火焰……火焰平静无声息，火焰温柔暖世人。她既不悲伤，也不忧郁，矜持庄严，优美的脸部轮廓中透出一种非同一般的高傲，蔑视人间。
人实在是有各种理由高傲。他们坚强地面对上帝扔在他们头上的原罪与苦难，对抗着来自于所有他人组成的社会的压迫。生命总是顽强的。这似乎是活着的东西的天性。因此总是可贵的。若没有人认为这为可贵的话，那未免也太可悲了。
她终于走到雪原的尽头。于是望见了远处的山。群山绵绵，伸展开来，起伏如波浪，更如白色的瓦砖。雪太大了，纯粹的白逐渐掩去了群山的分别，只剩下了一片苍茫。但有一座山，怎么也掩不住。
那是唯一一座没有雪的山。太阳在云层上不得照耀人间，仅在那山头顶上泄露生机光芒。那是被眷顾的山，是不一样的，特别的，与所有被雪覆盖的山所不同的。
春山绿意，烂漫花开。波平浪静堆云白，碧湖如玉水纵横。林间生机发如雪，明镜淡涵绿下荫。冰冷还依旧。雪化不足除寒意，更添一份彻骨冰。
少女执着地一步步迈动她的脚步。她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世界遽变，浪起雪天。剧烈的光彩如同太阳初升时刻无边的绚烂，一时间，冰雪融尽，天地青青。奔流的水向着那山前进，就着地势形成了巨大的涡旋，引得千里风不平。
然后少女发现那水也是没有差别的。
空气的流动形成风，风行水上，水却纹理不生。因势而变，因地而动，水与石击，水与水打，无声无息，亦无波痕、泡沫、水花，像是水银。
少女在岩石后猛然趴下，躲避从她头顶奔流的水。她向上望去，发现那水清晰地倒映出少女的模样。
她下意识地向上伸出了手。然后她穿过了世界。
那是只有水的世界。
上下都是无限的水，从无穷远处分开，掠过，又在无穷远处结合。在少女的视角中，她尝试将这个世界想象成一个飞盘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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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水还是不完备的，少女突然意识到，那其实是镜子。
“FatalityFlagee。”她呼唤道，“你在干什么？”
虽然弗雷格擅自的“邀请”让她有些困扰，但她并不生气。虽然只是个十六七八岁的少女，但她却已经孕有一种别样的温柔。更别说，这是作为交命挚友一般与她同为二十六人之列的弗雷格了。
“IneffableIntellectualism。”声音远远传来了。
人影从镜中出来了。
这镜奇怪，虽然咋看上去镜面平整。但一些微小的调动使得出现了很多的反复镜影，或远或近，或大或小，或背身或正身……如是种种，不一而足。
千万个少女与千万个人影在这里，不晓得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这里是哪里？”
I问道他。
弗雷格眼神平和，微低，他说道:“灿烂星空，离我们太过遥远。生命们被困在星球上挣扎繁衍，它们没有智慧，也没有科技，它们寻求着生存着出路，与我们所选择的走向星空不同的出路。最终他们在别的维度上开拓了新的大陆。这里是额外的地方。”
他讲话时的语气声简直不像是个人，反倒像是他口中的“它”。
“你让我来做什么？”
这句话落下。所有的镜子通通翻转了。无数来访时呈现的异象绚烂缤纷。
“你可晓得何为来访？”
“……”
那人苦笑，藏着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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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少女试探性地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丧气的样子令人怜悯，他说道：“来访有第二次，届时旧时代的生灵将一次性全部死去，因为我们是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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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我才见到这个世界才这么几年，还有好多好多地方……好多好多人……我想要知道……”他擦了擦泪水，接着正色道：“请问我吧，拯救世界的方法。用你的方式来问，用我的方式来答。答案在你如何问的同时中便已经注定，于斯如是，于斯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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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致向窗外望去，是外界都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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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外典十字逆行之后，便诞生了。
在这里有四个人，皆被记载在名录之上。
林泉致，优昙，觉有情以及阿奇伯德。
“只有足够的能力者才能拯救世界。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堪破宇宙，拒斥丑恶的魔神！”林泉致呼唤道，“现在是我们奋战的时分了！”
优昙不置可否，但对阿奇伯德道：
“没有想到，在外界都市之中，除我们三人外，投靠你的那个俄罗斯人没被记下，创造了【终生呼啸】的阿伯莱依没被记下，【诸世大常】的加帕也没被记下，反倒是你被选中了。这倒让我怀疑起六原典的神秘起来了。那竟然让思如此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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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致忽然问道。
优昙从容不迫地吐字着：“天层轴空，云锁潇湘，终生呼啸·狂猎，界说无何有若术，永灭黄泉、太虚月起压制法、自在黑数论颂、陈述机制、现量此中都已经准备完毕。现在这一切都交给亚历山大等我们的同志了，一切已经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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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同志！”林泉致点头道：“接下来，也是我们为同志努力的时刻了！欧米伽果然不出所料，将诸多他认为危险的准魔神一起放逐……现在是进军的时刻了！朋友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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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无法解放的这些魔神们，便由我们收割！”
“这是【天工技巧林目】？你果然抵达了法术之至领。以你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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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兵……天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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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有情狐疑地望了林泉致一眼。
外典宇宙仍在无数宇宙海中挣扎于稠密之间。
无明大雾弥散，零知之风吹拂。太阳仍未升起。一切都在缄默中深远。
林泉致站在众人面前，接受着另一个“她”传来的信息，侧叹，微笑，悲伤，无语。
“优昙大人，怎么不见了？”台下琴南郁人问道，眼神微妙。L的问话也欲出，见此敛嘴，但也紧紧盯着台上林泉致。
林泉致平静回答：“这是关于思的一个计划。为了……将我们的道路开辟、护航。优昙先生参与该计划，进行特别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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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总统啊！”
“这是……”
“怎么可能？”
林泉致面色不改，亚历山大坐在旁听席，几欲站起。倒是琴南郁人等人想起什么，平息了波动。大厅里散发着天使的波动。安洁拉在这里彰显着至上的光辉，温柔，寒冷。
“为何林泉致还在？”这是困扰在他们心中的谜题。
“接下来，由我主持大局。现在继续进行战略谋划，宣战俄罗斯。”林泉致继续说道。
她说着，眼神灰暗了些。她突然想起抵达怀特高塔那天与优昙的见面。
昏暗的烛火摇晃，一种忧伤。
优昙面对她的疑惑，这样对她回答道：：“创造出足够多的能力者之后，我们所有做的，你可还记得吗？弗雷格理应在魔镜之宴上对你说过。放弃吧，放弃你自身吧。”他的眼神恐怖，如兽，可怕。
火焰突然摇晃了下，群魔的影子也在这儿搅动、回转，动摇。
“是的，是的，记得，记得……”林泉致听过且记得，还很清楚……非常清楚。
“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者来……”
无数魔镜破碎了。碎玻璃乱飞，黑暗深邃。然后又是满天的飞雪。血从空洞的虚无中滴了下来，碎玻璃割伤了弗雷格的躯体。他闷哼了几声，但不说话。
生命、宇宙与一切的真理在他身上颠倒。
【应答全知】在这一刻抵达了世界的最上。镜子之中，林泉致看到所有各种各样的人，还有她自身的影子。
那人在心灵尽处，还年轻的面容毫无血色，与所有镜中人，与林泉致一起说道：
“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者来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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