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正探尸呢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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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魂飞魄散，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一样，除了身体在不停颤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的耳鸣就像被人套了紧箍咒，勒的头皮一阵发麻。只是一瞬间，就像被人用水从头浇下，前胸后背湿了个精光。
“哈哈哈……你有电话了，哈哈哈哈……你有电话了……”手机屏冒着绿光在地板上不停振动。我双腿一软，差点摊下来。奶奶的，我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铃声，真是他娘吓死人不偿命的节奏！我一把抓起手机恨不得砸在地上，可仔细一瞧，来电显示是高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我心中不快，气喘吁吁的接通电话说：“姑奶奶，你怎么这时候来电话！？”
“呀，怎么？坏你好事啦？你……你这人也真是，怎么办事儿的时候不关手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再打过来哈。”
“不是，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没办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办那种事。”
“那你怎么气喘吁吁的。”
我心说还不是被你吓的，不过这时候也懒得和她解释，而且眼下也不是谈事聊天的地方，于是胡乱抹了把汗，心急火燎的说：“不管你现在什么事，我都没时间和你聊，这样，半小时后我打给你！”
“哎哎……”电话那头还要说什么，却被我果断挂掉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集中精力揭开眼下这个谜团，至于其它，有的是时间。
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刚才高雅的电话让我多少放松了些，我深吸一口气，反复搜寻脑海里的恐怖画面，做好充分思想准备，以适应一会儿给自己带来的视觉冲击。
滴血的尸格被我慢慢拉开一条缝隙，冷气从里面慢慢渗透出来，就像在酷暑里打开冰箱，一股腐败的恶臭扑鼻而来。我紧皱眉头，努力抵制这刺鼻的气味。透过烟雾缭绕的冷气，我发现有一块白色尸单从缝隙里露了出来，尸单湿漉漉的，半遮半掩的盖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我点亮手机屏，在绿莹莹的光照下，发现那竟是半个裸露在外的脚背！惨白的皮肤早已没了半丝血色，唯有僵硬的脚趾上还残留着厚厚的灰黑色指甲。
心跳越来越快，甚至都能听到胸口传出“扑通扑通”的声音。我将冷柜一点点抽出来，发现尸单上竟还裹着一张塑料布。小心翼翼揭开，发现下半身果然是空的，我不敢直接用手碰，于是戴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一点点在尸单上探，从下到上细细的摸，硬的是碎裂的骨头，软的恐怕就是软组织了。我闭上眼，发现所到之处全是散的，根本连不起来。直到大腿根部才渐渐摸出一些形状，凸起的胯骨，坚硬的腹部，胸腔上滑腻腻的，不知道是抹了油还是什么东西，轻轻一按，汩汩黑血直从单子下往外冒，血迹沿着尸柜底部的凹槽流向柜门边缘的一个缺口，一点点滴在地上。看来尸体并没处理干净，估计是工作人员认为第二天就要火化，偷了个懒。
摸到此处，我就不敢再摸下去了，一是这样做会破坏已有的状态，再一个也是对死者有些不敬。我站起身缓了口气，突然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回头一看才发现窗帘居然飘了起来。怎么回事，刚进来的时候没感觉有风啊，现在怎么窗户被吹开了。“谁！？”我急忙用手机微弱的光线照了下四周，除了地上盖着白布单的尸体，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心里琢磨，会不会是刚才自己那番话奏效了，李大姐夫的魂魄莫非真的听到来帮我了？我打了个激灵，虚看了几眼四周，不知道他现在会站在什么位置。
我一边默念着李大姐夫保佑，一边蹲下来准备揭尸单。像刚才一样，这次同样先从脚开始，因为之前探过一边，所以此时再揭心里就有底了。单子很快被我卷到了胸腔，然而只睹了一眼，便忍不住冲到窗口呱呱吐了出来。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最恶心的画面，我无法形容那种惨状，就像肉铺里的砧板，愣是将一团团骨头，器官拼凑在一起组成了双腿的形状，而事实上，那根本就是一坨早没了联系的烂肉。虽然内脏已经被掏空，但还是血肉模糊一片，我甚至都能看到几根断裂的肋骨直接从腹部穿将出来。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捂住口鼻，看向较为完整的上半身，一条长长的撕裂口从左肩到右腹，几乎贯穿了整个胸腔，而且边缘模糊，深浅不一，显然不是刀伤所致，更像是由某种利器先刺入再撕扯造成的，而且力气相当大，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这怎么可能是失足坠落，那帮搞刑侦的人难道眼睛都瞎了吗？我在心里暗骂，不由将目光转向盖在头上的最后一片尸布，我深吸一口气，一狠心，“唰！”的一下将单子完全揭了下来。地铁站里的那位工作人员之前形容李大姐丈夫死时的状态，是眼睛暴凸，嘴巴大张几个字。可此时再看，除了头发还算比较完整，其它地方几乎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深深的眼窝只剩下两个黑洞，原本高挺的鼻梁现在也完全塌陷下来，只有破碎的骨渣还鼓鼓囊囊勉强撑着两个鼻孔。最夸张的是嘴巴，如果不是有一些人体构造的基本常识，甚至连我也分不清，因为嘴角处的咬肌已经完全被撕裂了，此时与鼻子粘连在一起的只剩下一条上颌骨和上嘴唇，胡子拉碴的贴在上面真是让人不寒而栗。我干呕了几声，从一坨烂肉中翻出一条残臂，肌肉已经僵硬，五指不自然弯曲，像是在抓什么东西，又像是伸手求救。我摇摇头，正准备丢弃，突然发现上臂外侧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血洞，虽然血水已停止流淌，但此洞极深，甚至已经穿透了肱二头肌。
天哪，这……这到底是怎么弄的？要知道人的肌肉是相当有韧性的，即使用刀刺，也很难穿透，除非是子弹一样的速度，否则很难形成现在这种伤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不就是因为死者死的蹊跷才来一探究竟的吗？如果也是正常死亡，我又何苦受这份洋罪。这么一想，心里坦然了不少，于是马上打开闪光灯，用手机连续拍了几张照片。
从进入尸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否则高度紧张的神经真要崩溃不可。好在这次耳鸣不是很厉害，也许是因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尸体身上，此时竟觉得嗡嗡的声音轻了很多。没时间多想了，我迅速用袋子将尸体裹好，然后慢慢推回尸柜，又用手套将流在地上的血迹擦干，确认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才转身朝窗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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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窗子没锁，我顺利爬上窗台，正准备纵身跳下，突然肩膀被人猛的一拍，一个嘶哑苍老的男声从尸房内幽幽传了出来。
“小子……先别急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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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电话那头还要说什么，却被我果断挂掉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集中精力揭开眼下这个谜团，至于其它，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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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的尸格被我慢慢拉开一条缝隙，冷气从里面慢慢渗透出来，就像在酷暑里打开冰箱，一股腐败的恶臭扑鼻而来。我紧皱眉头，努力抵制这刺鼻的气味。透过烟雾缭绕的冷气，我发现有一块白色尸单从缝隙里露了出来，尸单湿漉漉的，半遮半掩的盖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我点亮手机屏，在绿莹莹的光照下，发现那竟是半个裸露在外的脚背！惨白的皮肤早已没了半丝血色，唯有僵硬的脚趾上还残留着厚厚的灰黑色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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