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蓝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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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李贤侄，久等了，不好意思，公务缠身，实在是慢待了。”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遍城头，一道魁梧的身影，迈着厚重的步伐登上城关。
“流云见过蓝将军。”
“吴锋拜见蓝将军。”
“巧儿拜见蓝将军。”
…………
城头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哈哈，诸位客气了，快请起。”
吴锋弯着腰，小心地拿眼睛去偷瞧这尊闻名天下的大玄战神。
“似乎？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凶神恶煞，喜怒无常，杀气腾腾嘛？看起来还蛮和蔼的，有点像老爷。”吴锋心里想。
蓝宁身形高大，虎背熊腰，背后的护卫也算体型壮硕，但在如山般的蓝宁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
蓝宁的脸上满怀笑意，似乎真的平易近人，鬓间被风微微拂起的白发，让在场的众人清晰地感知到，这位昔日的少年神将，如今也年近五十了。
看着面前和和气气的蓝宁，众人都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感，觉得世间传言多有不实。
只有李流云察觉到了，在蓝宁声音传来的一刹那，身旁的镇南关将士包括那名陪同的校尉，都在一瞬间将身子挺得板直，收起了脸上的一切笑容，甚至那名校尉身子还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哪怕在蓝宁说完那番亲切的问候之后，这些将士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笑容，甚至眼睛全都没有眨一下，保持着那一潭死水般的肃穆。
再次看了一眼和善的蓝宁，李流云又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道：“一路行来，蓝将军的威名在整个南境都如雷贯耳，实在是让流云心生敬仰。”
“威名？是骂名吧？”蓝宁脸上笑容不减：“我知道，在玄都，在朝堂上，说我草菅人命，张扬跋扈的言官清流不在少数，在南境，骂我的人更多。”
“都是一些无知之辈的恶意中伤罢了。蓝将军的功绩，全天下的百姓看在眼里，圣上更看在眼里。”
李流云也是面不改色，直接捧起来。
“那倒是。多年来，圣上的恩宠一直未减，真是让蓝某倍感惭愧。”蓝宁脸上的笑容更盛。
“蓝将军战功卓着，应当的。”李流云笑笑：“不知最近这边境情况如何？”
“半年前，我与占南在骑风谷打了一仗，歼敌两万多，算是小胜。所以这半年来，日子还算太平。”
蓝宁风轻云淡地说着自己的宏伟战功，内容惊人，但语气却如在讲述昨日吃过的饭菜般的平淡，仿佛这点战功在他眼中就是理所应当。
“西北战事如何？李老国公安泰否？”
话锋一转，蓝宁反问起了李流云。
“我许久没回去了。但从军报上来看，平西军依然是纵横无敌，祖父他老人家也仍是稳如泰山。”
李流云也早有准备，显然他无论到了何地，都绕不开家族的话题。
蓝宁点点头，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年轻时曾有幸与李老国公有过一面之缘，老国公之风采，虽过去数十载仍难以忘怀。只是可惜后来我天南海北地乱跑，没有机缘得以再见老国公。”
“等到我在南境扎下根，稳定下来时，老国公年岁也大了，常年留在长安，不再到世间走动，连玄都述职都多年未去，更没有机会谋面了。”
“蓝将军第一次与祖父见面时，我尚未出世，但从我懂事开始，便时常听祖父夸赞蓝将军，说您是少年英才，天生将星。”
“当真？”
“句句属实。”
蓝宁开怀大笑，看起来十分高兴。
“听说你们这一路上来，遇到了些危险？”
“是有一些波折。”李流云点了点头：“有一伙土匪，假冒这些年在南境十分猖獗的沙匪帮，袭击了包括我们在内的三个州运粮队伍。我们情况尚好，侥幸脱身，但其他两个州的将士们。唉。”
李流云叹了口气。
“哼，堂堂官兵竟然被小小土匪设计全歼，真是我大玄军方的耻辱，这些人就算能活着回来，本将也要重重惩治他们。”蓝宁很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蓝将军，并非那些士卒不想拼命，只是力有不逮。百里凤凰山山境乃至整个镇南关沿途并无瘴气存在，所以队伍没有携带或是只携带极少的防瘴气之毒的丸药也是人之常情，谁都料想不到，歹人竟然人为地制造出来了瘴气之毒的毒烟，我们也只是运气好。”
李流云想替那些亡魂辩解一番，却被蓝宁大手一挥给制止了：
“战场之上，敌人会听你解释吗？”
看到李流云沉默，蓝宁继续道：“我是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场你是阴谋诡计也好，光明正大也罢，都不会被看见。会被看见的是什么？我活着，而你死了。”
“所以我不管你是运筹帷幄在胸，还是运气使然，我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你们不仅保住了全部军粮，还抓住了打劫的土匪，没有误期，没有缺粮，所以你和你的属下不会受到惩处，还能得到奖赏，而那些州府的官员也能侥幸保住他们的乌纱帽，明白吗？”
李流云无言以对。
“你抓住的那些土匪我会好好料理的，至于那个什么沙匪帮，前几年我一直被战事缠身，让这些宵小钻了空子，如今我空出手来了，这些人渣只会有一条归路。”
说完，蓝宁转身便走。
“等下，蓝将军。”李流云皱眉道：“这些土匪是罪大恶极，但他们违反大玄法度，依律，应该交给地方有司惩处吧？我是打算交付完军粮后，将他们押解回交州候审的。”
“呵，他们劫的是军粮，伤的是军士，自然该由我的军法来处理。”
“蓝将军！”
“李贤侄！”
蓝宁转身，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李流云的肩膀上：
“你是陇西李氏的嫡子，能来到这偏远之地，是我们的荣幸，今夜我设宴，好好款待你们。”
“其他的，莫要再提。”
“蓝将军！”
“哈哈，李贤侄，久等了，不好意思，公务缠身，实在是慢待了。”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遍城头，一道魁梧的身影，迈着厚重的步伐登上城关。
“流云见过蓝将军。”
“吴锋拜见蓝将军。”
“巧儿拜见蓝将军。”
…………
城头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哈哈，诸位客气了，快请起。”
吴锋弯着腰，小心地拿眼睛去偷瞧这尊闻名天下的大玄战神。
“似乎？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凶神恶煞，喜怒无常，杀气腾腾嘛？看起来还蛮和蔼的，有点像老爷。”吴锋心里想。
蓝宁身形高大，虎背熊腰，背后的护卫也算体型壮硕，但在如山般的蓝宁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
蓝宁的脸上满怀笑意，似乎真的平易近人，鬓间被风微微拂起的白发，让在场的众人清晰地感知到，这位昔日的少年神将，如今也年近五十了。
看着面前和和气气的蓝宁，众人都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感，觉得世间传言多有不实。
只有李流云察觉到了，在蓝宁声音传来的一刹那，身旁的镇南关将士包括那名陪同的校尉，都在一瞬间将身子挺得板直，收起了脸上的一切笑容，甚至那名校尉身子还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哪怕在蓝宁说完那番亲切的问候之后，这些将士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笑容，甚至眼睛全都没有眨一下，保持着那一潭死水般的肃穆。
再次看了一眼和善的蓝宁，李流云又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道：“一路行来，蓝将军的威名在整个南境都如雷贯耳，实在是让流云心生敬仰。”
“威名？是骂名吧？”蓝宁脸上笑容不减：“我知道，在玄都，在朝堂上，说我草菅人命，张扬跋扈的言官清流不在少数，在南境，骂我的人更多。”
“都是一些无知之辈的恶意中伤罢了。蓝将军的功绩，全天下的百姓看在眼里，圣上更看在眼里。”
李流云也是面不改色，直接捧起来。
“那倒是。多年来，圣上的恩宠一直未减，真是让蓝某倍感惭愧。”蓝宁脸上的笑容更盛。
“蓝将军战功卓着，应当的。”李流云笑笑：“不知最近这边境情况如何？”
“半年前，我与占南在骑风谷打了一仗，歼敌两万多，算是小胜。所以这半年来，日子还算太平。”
蓝宁风轻云淡地说着自己的宏伟战功，内容惊人，但语气却如在讲述昨日吃过的饭菜般的平淡，仿佛这点战功在他眼中就是理所应当。
“西北战事如何？李老国公安泰否？”
话锋一转，蓝宁反问起了李流云。
“我许久没回去了。但从军报上来看，平西军依然是纵横无敌，祖父他老人家也仍是稳如泰山。”
李流云也早有准备，显然他无论到了何地，都绕不开家族的话题。
蓝宁点点头，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年轻时曾有幸与李老国公有过一面之缘，老国公之风采，虽过去数十载仍难以忘怀。只是可惜后来我天南海北地乱跑，没有机缘得以再见老国公。”
“等到我在南境扎下根，稳定下来时，老国公年岁也大了，常年留在长安，不再到世间走动，连玄都述职都多年未去，更没有机会谋面了。”
“蓝将军第一次与祖父见面时，我尚未出世，但从我懂事开始，便时常听祖父夸赞蓝将军，说您是少年英才，天生将星。”
“当真？”
“句句属实。”
蓝宁开怀大笑，看起来十分高兴。
“听说你们这一路上来，遇到了些危险？”
“是有一些波折。”李流云点了点头：“有一伙土匪，假冒这些年在南境十分猖獗的沙匪帮，袭击了包括我们在内的三个州运粮队伍。我们情况尚好，侥幸脱身，但其他两个州的将士们。唉。”
李流云叹了口气。
“哼，堂堂官兵竟然被小小土匪设计全歼，真是我大玄军方的耻辱，这些人就算能活着回来，本将也要重重惩治他们。”蓝宁很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蓝将军，并非那些士卒不想拼命，只是力有不逮。百里凤凰山山境乃至整个镇南关沿途并无瘴气存在，所以队伍没有携带或是只携带极少的防瘴气之毒的丸药也是人之常情，谁都料想不到，歹人竟然人为地制造出来了瘴气之毒的毒烟，我们也只是运气好。”
李流云想替那些亡魂辩解一番，却被蓝宁大手一挥给制止了：
“战场之上，敌人会听你解释吗？”
看到李流云沉默，蓝宁继续道：“我是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场你是阴谋诡计也好，光明正大也罢，都不会被看见。会被看见的是什么？我活着，而你死了。”
“所以我不管你是运筹帷幄在胸，还是运气使然，我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你们不仅保住了全部军粮，还抓住了打劫的土匪，没有误期，没有缺粮，所以你和你的属下不会受到惩处，还能得到奖赏，而那些州府的官员也能侥幸保住他们的乌纱帽，明白吗？”
李流云无言以对。
“你抓住的那些土匪我会好好料理的，至于那个什么沙匪帮，前几年我一直被战事缠身，让这些宵小钻了空子，如今我空出手来了，这些人渣只会有一条归路。”
说完，蓝宁转身便走。
“等下，蓝将军。”李流云皱眉道：“这些土匪是罪大恶极，但他们违反大玄法度，依律，应该交给地方有司惩处吧？我是打算交付完军粮后，将他们押解回交州候审的。”
“呵，他们劫的是军粮，伤的是军士，自然该由我的军法来处理。”
“蓝将军！”
“李贤侄！”
蓝宁转身，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李流云的肩膀上：
“你是陇西李氏的嫡子，能来到这偏远之地，是我们的荣幸，今夜我设宴，好好款待你们。”
“其他的，莫要再提。”
“蓝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