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吴青云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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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还能有谁？”提到皇后，玲珑郡主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姿态。
“皇后已经明确表态支持庆王殿下了吗？”吴青云有些意外。
“还没有。但本郡主的消息来源，绝不会出错。他们两个已经暗地里勾结在一起了。”
“可是皇后图什么呢？就算庆王当上了太子，于她何益呢？吴青云真的不解。
要知道，当今皇后可不是一般人。她并不为后宫所困，反而是退居深宫，进制天下，论地位，几乎可以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大玄，就算是三岁孩童都知道，大玄最有权势的女人是谁。
如此威势滔天的人物，完全可以等到储君之位的角逐明朗之时再进场，何必如此心急？吴青云想不明白。
“图什么？”玲珑郡主冷哼一声：“当然是图大哥的支持呗，不把路上的绊脚石全踢掉，她如何上位？你不要说，你没听过坊间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
“流言？”吴青云迟疑了一下才道：“莫非是，二圣临朝？”
“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玲珑郡主没好气地白了吴青云一眼。
“青云一直以为是坊间谣传，想不到竟是真实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好端端的，用了快二十年的年号，改它做什么？”
吴青云皱眉，年前朝廷降旨更改年号，他也觉得有些突兀，原来竟是这般缘故。
“天启，何谓天启？”玲珑郡主继续道：“天地初开，四方启始。此时万物方生，哪有什么宗法礼制，自然也就不需要因循旧例了，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登殿听政铺平道路吗？”
吴青云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对这种权力之争并不感兴趣，而且此等大事也似乎并不是他多能参与的。
但他倒是能理解玲珑郡主如此愤恨的心情，如今宫中的这位杨皇后并非元配皇后，而是几年前令狐皇后逝世后，才刚刚被册立的继后。
这位杨皇后文采卓越，样貌出众，甚至治国理政都是一把好手，但就是有几个缺陷。
一是手段狠辣。但凡得罪过她的，抄家灭族都是寻常事，她甚至还豢养了两名酷吏，专叫人感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因此在民间非议颇多。
二是无所出。杨皇后年纪尚轻，至今没有自己的子女。当今圣上八子三女，没有一个是杨皇后所生，自然也就和她没有多亲近。
尤其是坊间一直有传言，说令狐皇后当年之所以突然去世，正是被当时尚是贵妃的杨皇后毒杀了。所以令狐皇后的几个子女一直对杨皇后颇为愤恨，而玲珑郡主正是令狐皇后最小的女儿。
三是用人唯亲。杨皇后特别爱任用她的亲族为官，导致朝中外戚横行。比如其兄杨钊，数年间一路从七品小官蹿升至大玄中书令，一品大员。
而恰好，因此被贬的前任中书令正是令狐皇后的兄长，也就是玲珑郡主的舅舅，令狐震。玲珑郡主自幼与令狐震关系亲厚，而杨皇后掌权后，不仅是令狐震，整个令狐一族都是备受打压，被贬被杀者极多。这也更进一步加剧了玲珑郡主对杨皇后的愤恨。
“吴青云，吴青云。”
玲珑郡主连唤两声，才将吴青云从思绪中唤回了神。
“郡主莫怪，只是青云确实没经过什么风浪，郡主方才所言之事，太大，青云一时有些失了神。”吴青云一脸歉意。
玲珑郡主地摇了摇头，有些出人意料地温和：“所以你明白我的心意了？谁当太子都可以，但唯独想依靠那个女人的不行。”
“郡主，你想要阻止，怕是极难。”吴青云苦笑了一声。
“所以就要靠你了。”玲珑郡主的回答超出了吴青云的想象。
“青云只是名微不足道的六品小官。”吴青云有些无奈。
但玲珑郡主接下来更是语出惊人：“吴青云，本郡主有种感觉，你在仕途之上会走得极远。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要答应本郡主，决不能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党羽成事。”
“郡主就莫要拿下臣玩笑了。”吴青云已经记不清是今日第几回苦笑了。
“本郡主今日几乎是与你敞开心扉了，你觉得本郡主像是玩笑的模样吗？”玲珑郡主一脸的认真。
吴青云也算在人世间虚度了四十载，见识过无数的人与事，他的阅历告诉他，玲珑郡主方才所言，并非戏谑，也不是为了捧杀他，倒像是郡主内心深处真实所想，这让吴青云更加哭笑不得了。
“郡主，就算将来有一日青云真是飞黄腾达，位极人臣了，能阻止庆王殿下登上储君之位了，可是以皇后娘娘之权势，想要另行扶持一位皇子，恐怕没有皇子会拒绝吧？哪怕这个皇子已经登上了太子之位，也不会抗拒多上皇后娘娘这么一个强大的助力。”
“所以恕下臣直言，无论您如何谋划，最终都只能是徒劳无功而已。”
吴青云的话说得很诚恳，但玲珑郡主听后，却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那个女人的选择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外地的藩王没有继承大统的希望，在京的亲王中，知道为何她最终选择了大哥，而不是四哥吗？”
吴青云摇了摇头。
“这次激烈反对皇后临朝的官员中，为首的是崔老太傅，崔老太傅是四哥坚定的支持者，而崔老太傅身后站的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以四哥根本就不可能和皇后联手，除非他想失去整个士族的支持。”
“而二哥，是我的胞兄，同样是母后的子女，更无可能依附皇后。所以皇后能选的，可选的，其实只有大哥一人。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玲珑郡主的语气温婉至极，甚至都有点不像平日的她了。
可是吴青云还欲推脱：“下臣。”
可话还没出口，便看见了郡主那带着寒芒的眼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青云，你还打算拒绝本郡主么？”
“下臣领命。”吴青云苦笑一声，伏首领命。
玲珑郡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情大好地道：“你回去吧，答应你的事，本郡主会帮你办好。而你呢，答应了本郡主的事，若是不守信，哼哼，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事情谈妥，郡主言谈间又恢复到了活泼少女的语气谈吐。
“是，青云告退。”吴青云是拿这个看似古灵精怪，实则聪慧过人的玲珑郡主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青云刚至郡主府时，是午时方过，此时离去，已是黄昏。
等吴青云回到京兆尹府，天色已是大黑，往日这个时辰，京兆尹府已渐渐宁静下来，但今日却是人头攒动，灯火通明，无数的人在进进出出。
“除了她，还能有谁？”提到皇后，玲珑郡主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姿态。
“皇后已经明确表态支持庆王殿下了吗？”吴青云有些意外。
“还没有。但本郡主的消息来源，绝不会出错。他们两个已经暗地里勾结在一起了。”
“可是皇后图什么呢？就算庆王当上了太子，于她何益呢？吴青云真的不解。
要知道，当今皇后可不是一般人。她并不为后宫所困，反而是退居深宫，进制天下，论地位，几乎可以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大玄，就算是三岁孩童都知道，大玄最有权势的女人是谁。
如此威势滔天的人物，完全可以等到储君之位的角逐明朗之时再进场，何必如此心急？吴青云想不明白。
“图什么？”玲珑郡主冷哼一声：“当然是图大哥的支持呗，不把路上的绊脚石全踢掉，她如何上位？你不要说，你没听过坊间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
“流言？”吴青云迟疑了一下才道：“莫非是，二圣临朝？”
“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玲珑郡主没好气地白了吴青云一眼。
“青云一直以为是坊间谣传，想不到竟是真实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好端端的，用了快二十年的年号，改它做什么？”
吴青云皱眉，年前朝廷降旨更改年号，他也觉得有些突兀，原来竟是这般缘故。
“天启，何谓天启？”玲珑郡主继续道：“天地初开，四方启始。此时万物方生，哪有什么宗法礼制，自然也就不需要因循旧例了，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登殿听政铺平道路吗？”
吴青云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对这种权力之争并不感兴趣，而且此等大事也似乎并不是他多能参与的。
但他倒是能理解玲珑郡主如此愤恨的心情，如今宫中的这位杨皇后并非元配皇后，而是几年前令狐皇后逝世后，才刚刚被册立的继后。
这位杨皇后文采卓越，样貌出众，甚至治国理政都是一把好手，但就是有几个缺陷。
一是手段狠辣。但凡得罪过她的，抄家灭族都是寻常事，她甚至还豢养了两名酷吏，专叫人感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因此在民间非议颇多。
二是无所出。杨皇后年纪尚轻，至今没有自己的子女。当今圣上八子三女，没有一个是杨皇后所生，自然也就和她没有多亲近。
尤其是坊间一直有传言，说令狐皇后当年之所以突然去世，正是被当时尚是贵妃的杨皇后毒杀了。所以令狐皇后的几个子女一直对杨皇后颇为愤恨，而玲珑郡主正是令狐皇后最小的女儿。
三是用人唯亲。杨皇后特别爱任用她的亲族为官，导致朝中外戚横行。比如其兄杨钊，数年间一路从七品小官蹿升至大玄中书令，一品大员。
而恰好，因此被贬的前任中书令正是令狐皇后的兄长，也就是玲珑郡主的舅舅，令狐震。玲珑郡主自幼与令狐震关系亲厚，而杨皇后掌权后，不仅是令狐震，整个令狐一族都是备受打压，被贬被杀者极多。这也更进一步加剧了玲珑郡主对杨皇后的愤恨。
“吴青云，吴青云。”
玲珑郡主连唤两声，才将吴青云从思绪中唤回了神。
“郡主莫怪，只是青云确实没经过什么风浪，郡主方才所言之事，太大，青云一时有些失了神。”吴青云一脸歉意。
玲珑郡主地摇了摇头，有些出人意料地温和：“所以你明白我的心意了？谁当太子都可以，但唯独想依靠那个女人的不行。”
“郡主，你想要阻止，怕是极难。”吴青云苦笑了一声。
“所以就要靠你了。”玲珑郡主的回答超出了吴青云的想象。
“青云只是名微不足道的六品小官。”吴青云有些无奈。
但玲珑郡主接下来更是语出惊人：“吴青云，本郡主有种感觉，你在仕途之上会走得极远。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要答应本郡主，决不能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党羽成事。”
“郡主就莫要拿下臣玩笑了。”吴青云已经记不清是今日第几回苦笑了。
“本郡主今日几乎是与你敞开心扉了，你觉得本郡主像是玩笑的模样吗？”玲珑郡主一脸的认真。
吴青云也算在人世间虚度了四十载，见识过无数的人与事，他的阅历告诉他，玲珑郡主方才所言，并非戏谑，也不是为了捧杀他，倒像是郡主内心深处真实所想，这让吴青云更加哭笑不得了。
“郡主，就算将来有一日青云真是飞黄腾达，位极人臣了，能阻止庆王殿下登上储君之位了，可是以皇后娘娘之权势，想要另行扶持一位皇子，恐怕没有皇子会拒绝吧？哪怕这个皇子已经登上了太子之位，也不会抗拒多上皇后娘娘这么一个强大的助力。”
“所以恕下臣直言，无论您如何谋划，最终都只能是徒劳无功而已。”
吴青云的话说得很诚恳，但玲珑郡主听后，却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那个女人的选择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外地的藩王没有继承大统的希望，在京的亲王中，知道为何她最终选择了大哥，而不是四哥吗？”
吴青云摇了摇头。
“这次激烈反对皇后临朝的官员中，为首的是崔老太傅，崔老太傅是四哥坚定的支持者，而崔老太傅身后站的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以四哥根本就不可能和皇后联手，除非他想失去整个士族的支持。”
“而二哥，是我的胞兄，同样是母后的子女，更无可能依附皇后。所以皇后能选的，可选的，其实只有大哥一人。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玲珑郡主的语气温婉至极，甚至都有点不像平日的她了。
可是吴青云还欲推脱：“下臣。”
可话还没出口，便看见了郡主那带着寒芒的眼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青云，你还打算拒绝本郡主么？”
“下臣领命。”吴青云苦笑一声，伏首领命。
玲珑郡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情大好地道：“你回去吧，答应你的事，本郡主会帮你办好。而你呢，答应了本郡主的事，若是不守信，哼哼，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事情谈妥，郡主言谈间又恢复到了活泼少女的语气谈吐。
“是，青云告退。”吴青云是拿这个看似古灵精怪，实则聪慧过人的玲珑郡主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青云刚至郡主府时，是午时方过，此时离去，已是黄昏。
等吴青云回到京兆尹府，天色已是大黑，往日这个时辰，京兆尹府已渐渐宁静下来，但今日却是人头攒动，灯火通明，无数的人在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