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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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府？”
听到这个名字，吴青云是真的吃惊，此事怎么会牵扯到裕王府？
“令妹是裕王府出身，不意味着她所言之事，就一定同裕王府有关。”
吴青云冷静了一下，仔细分析道。
“你若是知晓我与她初遇的情景，怕是就不会这么想了。”
李流云是一脸的苦笑。
“初遇？”
李流云又叹了口气，将他与盈儿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极为详尽地叙述了一遍，一丝细节都不漏掉。
听过之后，吴青云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也就是，这位盈儿姑娘很可能是获知了裕王府的什么隐秘，才从裕王府匆匆出逃。”
“我的猜测也是如此。”
“那你怎么还敢把她留在裕王府啊？若是盈儿知晓的秘密很大，就算有将军你的面子在，也不能保证裕王府的人不会灭口啊。”
“吴青云，那我能怎么办？”李流云真是有些无奈：“那可是亲王府邸，就算是本将军，也不可能直接冲进去抢人吧？”
“我不是这意思，总之，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盈儿从裕王府中救出来，我有预感，她会是我们解开少女失踪案的最后一环。”
“那你倒是想啊。”
“我。”吴青云捂额，这还真是个死结。
“老爷，还有一事。”吴锋在旁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什么？”
“您刚离开那酒肆不久，冯都尉就带人来了。”
“哦？这时候来得倒是来得够快。”
“他听我叙述了现场发生之事，便说要把所有人都押送回京兆尹府，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
“结果路上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回事，那个酒肆的老板娘突然就把系着的粗绳给解开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他给跑了。那个伙计也想跑，被我给摁住了。”
“伙计没跑就成，那个老板娘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吴青云摆了摆手，并未在意。
这时屋外又有声音响起。
“是吴大人回来了吗？”
这个声音颇为粗犷，吴青云一听便知，是冯栩来了。
吴青云与李流云对视一眼，还是走出了屋外。
令人吴青云想不到的是，京兆府尹陆通也来了。
“下官见过陆大人，冯都尉。”
“贤弟客气了，你一连几日找不到人影，可是把愚兄急坏了。”
陆通的声音有些急切，看着对面之人的面容，吴青云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自己与许长钧在车上的一番对话。
“若再让你见到京兆尹府的那个官，你还能认出他吗？”
许长钧拍着胸脯，大声道：“绝对可以，我到死都忘不了他的那一张脸。”
“贤弟，贤弟。”
陆通熟悉的声音把吴青云拉回了现实。
“这几日在外奔波探案，没来得及向您禀告，让陆兄担忧了，是青云不对。”
吴青云向陆通躬身行了礼，以示赔罪。
“贤弟啊，我倒是不打紧。可是自从关闭了玄都观，民间的各种传言便是不断，熙熙攘攘的，甚是扰人。”
“昨日又出了归义坊的事情，这下更弹压不住了，百姓甚至连之前玄都观那些失踪案都挖了出来。”
“坊间如今是流言四起啊，有说什么是采花大盗连续犯案的。有说是那些女子得罪了鬼怪，被鬼怪抓走了的。”
“更有甚者，说玄都观底下其实镇压着大量妖祟，现在妖祟都跑出来了，要为祸人间了，人间马上就大难临头了云云，搞得是人心惶惶啊。你说这不是闲着没事胡扯吗？”
吴青云也是脸色微变，流言蜚语是一把无形的刀，看似无害，其实最能伤人。
“百姓之议，不可轻视，还请大人及时派人疏导才是。”
“贤弟，该做的我都做了，可无济于事啊，悠悠众口，如何能堵得住？为今之计，唯盼望着贤弟，尽早破获此案，还那些女子一个公道，还黎民一个真相，还玄都一片清明啊。”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言重了，青云一定尽心竭力。”吴青云面上讪讪，这位陆府尹都快将他说成救世主了。
“贤弟不知，今日一早，尚书左仆射，文渊阁程大学士就将我与刑部齐尚书，都察院崔中丞叫到政事堂，狠狠训斥了我等一顿。”
“责我等办事不力，治下无方。说玄都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区，玄都观更是高祖皇帝龙兴之地，如今却乌烟瘴气，歹人横行，把朝廷的脸面都丢尽了。”
“还说，如果七日之内再破不了案，就上奏天子，参我等一个渎职之罪。贤弟你能体会吗，愚兄现在所承之重真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啊。”
“能体会，能体会。青云感同身受。大人放心，此案下官已有方向，无须七日，必能给大人一个圆满的交代。”
“那就全仰仗你了啊贤弟。”陆通一把握住吴青云的手：“可有何需愚兄协助的，尽管开口，愚兄必倾尽全力。”
“眼下还真有一事，需府尹大人相助。”
“但说无妨。”
“李将军率兵在归义坊中发现了歹人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最终在西市中锁定了几个疑似的歹人藏身之所。”
“李将军？”
“正是本将。”李流云适时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李将军，本官昨日苦苦寻了你一日，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遍寻不到您的踪影，今日您怎么反倒主动现身我这京兆尹府了。”
陆通话语中已经有些许火气了，如果放在往日，碍于李流云的家世，陆通必然是对他礼敬有加。
但昨日，陆通接二连三地吃到闭门羹，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这个位列朝班的三品高官。
“昨日瑞王殿下请本将过去，的确是有要事相商。并无故意怠慢陆大人之意，如陆大人觉得被冒犯了，本将在此向您致歉。”
“抱歉了，陆大人。”李流云双手抱拳，板板正正地躬身给陆通行了个礼。
“过了过了李将军，既是瑞王殿下相邀，那就是事出有因了，你何过之有啊，快快起身。”
李流云毕竟身份尊贵，如今如此放低姿态，陆通岂还能端着，赶忙伸手去扶。
“不过本案毕竟是在我京兆尹府辖下，将军动用天子亲卫确实是于理不合啊。”陆通一脸为难。
“是，陆大人责备得是。流云也是早日一时冲动，昨夜从瑞王府回来后，越想越不对，这不，今日一大早便来给您请罪了。”
“羽林卫昨日在归义坊的收获也一并交给您，后续的探查便都移交给京兆尹府了。”
李流云一脸的诚恳。
吴锋站在身后却是在暗暗腹诽，这世家子弟怎么骗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跟老爷一模一样。
陆通望向吴青云：“李将军所指的线索，便是吴贤弟方才所言的那几个疑似歹人的藏身之所？”
“正是。栖凤楼，红袖招，群芳阁，春满堂，这几处地方都甚是可疑，还望陆大人即刻派人前去，以免被歹人走脱了。”
“冯都尉。”陆通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道。
“在。”
“听到了吗？即刻前去拿人。”
“是。”
冯栩一转身，挥了挥手，几名捕手差役马上跟着出了小院。
“来来来，李将军，吴贤弟，我们屋内奉茶。冯栩办事利落得很，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吴青云与李流云对视一眼，皆是暗暗点头，饵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就看鱼上不上钩了。
“裕王府？”
听到这个名字，吴青云是真的吃惊，此事怎么会牵扯到裕王府？
“令妹是裕王府出身，不意味着她所言之事，就一定同裕王府有关。”
吴青云冷静了一下，仔细分析道。
“你若是知晓我与她初遇的情景，怕是就不会这么想了。”
李流云是一脸的苦笑。
“初遇？”
李流云又叹了口气，将他与盈儿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极为详尽地叙述了一遍，一丝细节都不漏掉。
听过之后，吴青云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也就是，这位盈儿姑娘很可能是获知了裕王府的什么隐秘，才从裕王府匆匆出逃。”
“我的猜测也是如此。”
“那你怎么还敢把她留在裕王府啊？若是盈儿知晓的秘密很大，就算有将军你的面子在，也不能保证裕王府的人不会灭口啊。”
“吴青云，那我能怎么办？”李流云真是有些无奈：“那可是亲王府邸，就算是本将军，也不可能直接冲进去抢人吧？”
“我不是这意思，总之，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盈儿从裕王府中救出来，我有预感，她会是我们解开少女失踪案的最后一环。”
“那你倒是想啊。”
“我。”吴青云捂额，这还真是个死结。
“老爷，还有一事。”吴锋在旁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什么？”
“您刚离开那酒肆不久，冯都尉就带人来了。”
“哦？这时候来得倒是来得够快。”
“他听我叙述了现场发生之事，便说要把所有人都押送回京兆尹府，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
“结果路上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回事，那个酒肆的老板娘突然就把系着的粗绳给解开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他给跑了。那个伙计也想跑，被我给摁住了。”
“伙计没跑就成，那个老板娘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吴青云摆了摆手，并未在意。
这时屋外又有声音响起。
“是吴大人回来了吗？”
这个声音颇为粗犷，吴青云一听便知，是冯栩来了。
吴青云与李流云对视一眼，还是走出了屋外。
令人吴青云想不到的是，京兆府尹陆通也来了。
“下官见过陆大人，冯都尉。”
“贤弟客气了，你一连几日找不到人影，可是把愚兄急坏了。”
陆通的声音有些急切，看着对面之人的面容，吴青云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自己与许长钧在车上的一番对话。
“若再让你见到京兆尹府的那个官，你还能认出他吗？”
许长钧拍着胸脯，大声道：“绝对可以，我到死都忘不了他的那一张脸。”
“贤弟，贤弟。”
陆通熟悉的声音把吴青云拉回了现实。
“这几日在外奔波探案，没来得及向您禀告，让陆兄担忧了，是青云不对。”
吴青云向陆通躬身行了礼，以示赔罪。
“贤弟啊，我倒是不打紧。可是自从关闭了玄都观，民间的各种传言便是不断，熙熙攘攘的，甚是扰人。”
“昨日又出了归义坊的事情，这下更弹压不住了，百姓甚至连之前玄都观那些失踪案都挖了出来。”
“坊间如今是流言四起啊，有说什么是采花大盗连续犯案的。有说是那些女子得罪了鬼怪，被鬼怪抓走了的。”
“更有甚者，说玄都观底下其实镇压着大量妖祟，现在妖祟都跑出来了，要为祸人间了，人间马上就大难临头了云云，搞得是人心惶惶啊。你说这不是闲着没事胡扯吗？”
吴青云也是脸色微变，流言蜚语是一把无形的刀，看似无害，其实最能伤人。
“百姓之议，不可轻视，还请大人及时派人疏导才是。”
“贤弟，该做的我都做了，可无济于事啊，悠悠众口，如何能堵得住？为今之计，唯盼望着贤弟，尽早破获此案，还那些女子一个公道，还黎民一个真相，还玄都一片清明啊。”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言重了，青云一定尽心竭力。”吴青云面上讪讪，这位陆府尹都快将他说成救世主了。
“贤弟不知，今日一早，尚书左仆射，文渊阁程大学士就将我与刑部齐尚书，都察院崔中丞叫到政事堂，狠狠训斥了我等一顿。”
“责我等办事不力，治下无方。说玄都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区，玄都观更是高祖皇帝龙兴之地，如今却乌烟瘴气，歹人横行，把朝廷的脸面都丢尽了。”
“还说，如果七日之内再破不了案，就上奏天子，参我等一个渎职之罪。贤弟你能体会吗，愚兄现在所承之重真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啊。”
“能体会，能体会。青云感同身受。大人放心，此案下官已有方向，无须七日，必能给大人一个圆满的交代。”
“那就全仰仗你了啊贤弟。”陆通一把握住吴青云的手：“可有何需愚兄协助的，尽管开口，愚兄必倾尽全力。”
“眼下还真有一事，需府尹大人相助。”
“但说无妨。”
“李将军率兵在归义坊中发现了歹人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最终在西市中锁定了几个疑似的歹人藏身之所。”
“李将军？”
“正是本将。”李流云适时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李将军，本官昨日苦苦寻了你一日，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遍寻不到您的踪影，今日您怎么反倒主动现身我这京兆尹府了。”
陆通话语中已经有些许火气了，如果放在往日，碍于李流云的家世，陆通必然是对他礼敬有加。
但昨日，陆通接二连三地吃到闭门羹，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这个位列朝班的三品高官。
“昨日瑞王殿下请本将过去，的确是有要事相商。并无故意怠慢陆大人之意，如陆大人觉得被冒犯了，本将在此向您致歉。”
“抱歉了，陆大人。”李流云双手抱拳，板板正正地躬身给陆通行了个礼。
“过了过了李将军，既是瑞王殿下相邀，那就是事出有因了，你何过之有啊，快快起身。”
李流云毕竟身份尊贵，如今如此放低姿态，陆通岂还能端着，赶忙伸手去扶。
“不过本案毕竟是在我京兆尹府辖下，将军动用天子亲卫确实是于理不合啊。”陆通一脸为难。
“是，陆大人责备得是。流云也是早日一时冲动，昨夜从瑞王府回来后，越想越不对，这不，今日一大早便来给您请罪了。”
“羽林卫昨日在归义坊的收获也一并交给您，后续的探查便都移交给京兆尹府了。”
李流云一脸的诚恳。
吴锋站在身后却是在暗暗腹诽，这世家子弟怎么骗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跟老爷一模一样。
陆通望向吴青云：“李将军所指的线索，便是吴贤弟方才所言的那几个疑似歹人的藏身之所？”
“正是。栖凤楼，红袖招，群芳阁，春满堂，这几处地方都甚是可疑，还望陆大人即刻派人前去，以免被歹人走脱了。”
“冯都尉。”陆通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道。
“在。”
“听到了吗？即刻前去拿人。”
“是。”
冯栩一转身，挥了挥手，几名捕手差役马上跟着出了小院。
“来来来，李将军，吴贤弟，我们屋内奉茶。冯栩办事利落得很，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吴青云与李流云对视一眼，皆是暗暗点头，饵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就看鱼上不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