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头顶的夜,掌心的月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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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声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争端，那名来自流云州名叫冉雪儿的小姑娘双手轻掩嘴唇，眉目间充满了紧张之意，两腮不知何时竟是爬上了两抹红云，显得娇羞可爱，仿佛一朵将要盛开的桃花。
所有人都为秋雨声让开了一条路，秋雨声依然那么恬静，因为有些害羞，所以习惯性的又将斗笠往下拉了拉，穿过人群往冉雪儿那边走去。
冉雪儿微微低下了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经意间抬头向秋雨声瞥上一眼。
然后便是这一眼，她看到微羞的秋雨声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是笑！
渔樵公子对自己笑了？
为什么要对自己笑？
他……难道……
不止冉雪儿，便连十八州来的其他人也揉了揉眼睛，觉得十分诧异，传闻中渔樵公子虽极好相处，且性格恬静宛若一名女子，但却很少有人见他对女子露出过笑容。
不是很少，应当是没有。
所以这样一幕出现在这个时候，某些联想丰富的人难免就想到了其他地方。
比如，渔樵公子难道是看上冉雪儿了？
冉雪儿双眸中泛起一圈圈涟漪，看到秋雨声走的越来越近，不由手捏衣角，微微低下了头。
低头的瞬间，不经意的瞥过身后依然排着队的秋不弃，一丝骄傲伴着欣喜以及羞涩的情绪自心底蔓延而开----同冉雪儿一样，来自十八州的那些人都彻底的将至今依然带着微笑，不曾出一言反驳的秋不弃遗忘。
他们不会认为渔樵公子的微笑是对他露出的，其中一些更为激进的，更是将渔樵公子脸上的笑意解读成了对秋不弃的讥笑----因为两人的穿着几乎一样，甚至连打补丁的地方也有几个相同，这正如同冉雪儿所说的那样，秋不弃在模仿渔樵公子。
所以，随着秋雨声越走越近，一些人已经笑出了声。
可他们的表现在陌上府本府之人看来，实实在在是一个笑话。
某位曾经为秋童写过诗篇的学子微笑着摇头看了眼娇羞的冉雪儿，嘲讽道：“姑娘，别害羞了，若是你见过不弃公子与渔樵公子合作的那首诗，你现在估计得找个地缝往下钻了。”
另一人哈哈一笑，对着不远处而来的秋雨声揖手问好，道：“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又看向微微侧过身来，将要与渔樵公子对上面的秋不弃执了一礼，这才接着道：“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这诗一出，陌上府本府之人便抱起手，玩味儿地看向那些远从十八州而来，讥讽秋不弃的人。
那些人中自然不缺有文才之人，稍稍一想，便明白这首诗写的说的正是渔樵公子，且难能可贵的是，诗本身的语言竟与渔樵公子的朴实十分契合。
两人合作，能达到如此水准，当真是难得。
还来不及找出好些的言辞去赞赏几句，秋雨声已经走到了议论不停的人群中央。
然后对着冉雪儿，带着笑意说了句：“不弃兄，怎么挤到这里面来？”
冉雪儿抬起了头，有些惊愕的看向秋雨声，刚想说话，却被旁边之人拉了拉袖子，示意她让到一边。
秋不弃从冉雪儿身后走出，无奈道：“人太多了，徐大人说一般边上不会太挤，给了我张条子，让我到这里来，此时看来，他说的话很不靠谱。”
秋雨声哈哈一笑，略带羞涩的朝冉雪儿点点头，这个动作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请她让开一下。
很礼貌的举止，但于此刻来说，尤其是对一个刚于片刻前破灭了脑海里一个美好梦想的小姑娘来说，难免显得很是残忍，很是无礼。
小姑娘眼中泪花闪烁，深深看了眼秋雨声后，竟是抹着眼泪往看台上跑去了。
秋雨声不明所以，秋不弃摇了摇头。
“太残忍了，你那个微笑。”秋不弃不禁说道。
“我……我虽然脸很黑，人很瘦小，可是笑容还是可以让人舒服的……怎么这小姑娘会哭着跑了？”
秋雨声话音一落，包括秋不弃内的大多人都齐齐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十分统一的重重叹了口气。
这时，小雅拉起秋雨声的手，凑到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不知小雅这小丫头说了什么，使得一向沉稳恬静的秋雨声嘴巴越张越大，到最后竟“啊？”一声叫了出来。
对于两人如此之好的关系，周围不识其中缘由之人目瞪口呆，之前言语粗俗，对秋不弃不屑一顾的，此刻只好蔫吧下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看台上，石修冷哼一声，对着林公子说道：“林草包，你很不错，这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比我强太多了，你说是吧？”
林公子讪讪一笑，想到之前楼台上那番对话，心下稍稍一松，知道石修所说的话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只是为了挽回一下那点可怜的颜面而已。
石修仿佛知道林公子心中所想，冷笑道：“你的小算盘我知道，可一切总要等结果出来才是。否则，你也只能算是一只蛐蛐罢了。”
看台的下方正对秋不弃排队等候的一列，石修将秋雨声和秋不弃交好的画面一一收在眼底，视线所过之处，全然没有掩饰其中的凌厉光芒。
秋不弃若有所感，却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秋雨声疑惑的看了一眼，问道：“那人是谁？”
小雅抢在前面说道：“雨声哥哥是说刚才看我们那个人吗？我知道，哥哥说他脑子里在养着鱼。”
“小雅，你的眼睛……”
秋不弃抱起小雅，轻柔的捏捏她的小脸，说道：“小雅总会提前梦见一些东西，也能感知到眼睛看不到的。”
秋雨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了前面排队的几人，没再说什么。
此时主考官的脸色并不好看，太阳已经落山，夜幕悄然降临，可如此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却起码有几百人拿起白色的测试晶石后，持续了一刻钟也没有将其亮起哪怕一丝微弱的光。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年龄已经超过十八，但仍然前来参加测试，结果将晶石污染得一片漆黑的学子。
此时秋不弃身前只剩下了一个小胖子，他眉头紧皱，满脸紧张，不停地将手心放在衣襟上擦了又擦，试图抹去溢出不止的汗。
“王小胖！”
主考官大喊一声，单手一推，桌上的晶石便凌空而去，最终停留在小胖子身前。
小胖子慌忙应了一声到，迅速的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数十个来回，然后伸出，颤颤巍巍抓住了那颗刚好能被手掌握住的纯白色晶石。
“开始计时！王小胖，你有一刻钟时间！”
主考官冷冷地声音随之传来，目光如鹰，紧紧盯向了王小胖握起的手掌。
这已经是他测试到的第四百九十七人，前面只有一百八十四人通过首轮测试，可以参加观碑预选大会。
而剩余的三百余人，无一例外将全部淘汰。
这是他担任晶石测试主考官以来成绩最差的一次，所以心情莫名的糟糕，眉头也随之紧紧皱起，只希望能多涌现出几个可以进入预选大会，甚至闯进前一百，进入到观碑大会中的人。
时间很快过去大半，夜幕开始笼罩起偌大的陌上府，天际的微光照亮了小胖子晶莹的发丝。
光亮来自天上，但晶石依然没有亮起。
秋雨声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争端，那名来自流云州名叫冉雪儿的小姑娘双手轻掩嘴唇，眉目间充满了紧张之意，两腮不知何时竟是爬上了两抹红云，显得娇羞可爱，仿佛一朵将要盛开的桃花。
所有人都为秋雨声让开了一条路，秋雨声依然那么恬静，因为有些害羞，所以习惯性的又将斗笠往下拉了拉，穿过人群往冉雪儿那边走去。
冉雪儿微微低下了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经意间抬头向秋雨声瞥上一眼。
然后便是这一眼，她看到微羞的秋雨声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是笑！
渔樵公子对自己笑了？
为什么要对自己笑？
他……难道……
不止冉雪儿，便连十八州来的其他人也揉了揉眼睛，觉得十分诧异，传闻中渔樵公子虽极好相处，且性格恬静宛若一名女子，但却很少有人见他对女子露出过笑容。
不是很少，应当是没有。
所以这样一幕出现在这个时候，某些联想丰富的人难免就想到了其他地方。
比如，渔樵公子难道是看上冉雪儿了？
冉雪儿双眸中泛起一圈圈涟漪，看到秋雨声走的越来越近，不由手捏衣角，微微低下了头。
低头的瞬间，不经意的瞥过身后依然排着队的秋不弃，一丝骄傲伴着欣喜以及羞涩的情绪自心底蔓延而开----同冉雪儿一样，来自十八州的那些人都彻底的将至今依然带着微笑，不曾出一言反驳的秋不弃遗忘。
他们不会认为渔樵公子的微笑是对他露出的，其中一些更为激进的，更是将渔樵公子脸上的笑意解读成了对秋不弃的讥笑----因为两人的穿着几乎一样，甚至连打补丁的地方也有几个相同，这正如同冉雪儿所说的那样，秋不弃在模仿渔樵公子。
所以，随着秋雨声越走越近，一些人已经笑出了声。
可他们的表现在陌上府本府之人看来，实实在在是一个笑话。
某位曾经为秋童写过诗篇的学子微笑着摇头看了眼娇羞的冉雪儿，嘲讽道：“姑娘，别害羞了，若是你见过不弃公子与渔樵公子合作的那首诗，你现在估计得找个地缝往下钻了。”
另一人哈哈一笑，对着不远处而来的秋雨声揖手问好，道：“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又看向微微侧过身来，将要与渔樵公子对上面的秋不弃执了一礼，这才接着道：“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这诗一出，陌上府本府之人便抱起手，玩味儿地看向那些远从十八州而来，讥讽秋不弃的人。
那些人中自然不缺有文才之人，稍稍一想，便明白这首诗写的说的正是渔樵公子，且难能可贵的是，诗本身的语言竟与渔樵公子的朴实十分契合。
两人合作，能达到如此水准，当真是难得。
还来不及找出好些的言辞去赞赏几句，秋雨声已经走到了议论不停的人群中央。
然后对着冉雪儿，带着笑意说了句：“不弃兄，怎么挤到这里面来？”
冉雪儿抬起了头，有些惊愕的看向秋雨声，刚想说话，却被旁边之人拉了拉袖子，示意她让到一边。
秋不弃从冉雪儿身后走出，无奈道：“人太多了，徐大人说一般边上不会太挤，给了我张条子，让我到这里来，此时看来，他说的话很不靠谱。”
秋雨声哈哈一笑，略带羞涩的朝冉雪儿点点头，这个动作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请她让开一下。
很礼貌的举止，但于此刻来说，尤其是对一个刚于片刻前破灭了脑海里一个美好梦想的小姑娘来说，难免显得很是残忍，很是无礼。
小姑娘眼中泪花闪烁，深深看了眼秋雨声后，竟是抹着眼泪往看台上跑去了。
秋雨声不明所以，秋不弃摇了摇头。
“太残忍了，你那个微笑。”秋不弃不禁说道。
“我……我虽然脸很黑，人很瘦小，可是笑容还是可以让人舒服的……怎么这小姑娘会哭着跑了？”
秋雨声话音一落，包括秋不弃内的大多人都齐齐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十分统一的重重叹了口气。
这时，小雅拉起秋雨声的手，凑到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不知小雅这小丫头说了什么，使得一向沉稳恬静的秋雨声嘴巴越张越大，到最后竟“啊？”一声叫了出来。
对于两人如此之好的关系，周围不识其中缘由之人目瞪口呆，之前言语粗俗，对秋不弃不屑一顾的，此刻只好蔫吧下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看台上，石修冷哼一声，对着林公子说道：“林草包，你很不错，这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比我强太多了，你说是吧？”
林公子讪讪一笑，想到之前楼台上那番对话，心下稍稍一松，知道石修所说的话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只是为了挽回一下那点可怜的颜面而已。
石修仿佛知道林公子心中所想，冷笑道：“你的小算盘我知道，可一切总要等结果出来才是。否则，你也只能算是一只蛐蛐罢了。”
看台的下方正对秋不弃排队等候的一列，石修将秋雨声和秋不弃交好的画面一一收在眼底，视线所过之处，全然没有掩饰其中的凌厉光芒。
秋不弃若有所感，却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秋雨声疑惑的看了一眼，问道：“那人是谁？”
小雅抢在前面说道：“雨声哥哥是说刚才看我们那个人吗？我知道，哥哥说他脑子里在养着鱼。”
“小雅，你的眼睛……”
秋不弃抱起小雅，轻柔的捏捏她的小脸，说道：“小雅总会提前梦见一些东西，也能感知到眼睛看不到的。”
秋雨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了前面排队的几人，没再说什么。
此时主考官的脸色并不好看，太阳已经落山，夜幕悄然降临，可如此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却起码有几百人拿起白色的测试晶石后，持续了一刻钟也没有将其亮起哪怕一丝微弱的光。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年龄已经超过十八，但仍然前来参加测试，结果将晶石污染得一片漆黑的学子。
此时秋不弃身前只剩下了一个小胖子，他眉头紧皱，满脸紧张，不停地将手心放在衣襟上擦了又擦，试图抹去溢出不止的汗。
“王小胖！”
主考官大喊一声，单手一推，桌上的晶石便凌空而去，最终停留在小胖子身前。
小胖子慌忙应了一声到，迅速的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数十个来回，然后伸出，颤颤巍巍抓住了那颗刚好能被手掌握住的纯白色晶石。
“开始计时！王小胖，你有一刻钟时间！”
主考官冷冷地声音随之传来，目光如鹰，紧紧盯向了王小胖握起的手掌。
这已经是他测试到的第四百九十七人，前面只有一百八十四人通过首轮测试，可以参加观碑预选大会。
而剩余的三百余人，无一例外将全部淘汰。
这是他担任晶石测试主考官以来成绩最差的一次，所以心情莫名的糟糕，眉头也随之紧紧皱起，只希望能多涌现出几个可以进入预选大会，甚至闯进前一百，进入到观碑大会中的人。
时间很快过去大半，夜幕开始笼罩起偌大的陌上府，天际的微光照亮了小胖子晶莹的发丝。
光亮来自天上，但晶石依然没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