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锻造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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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啦，阿尔托利亚，真难为你把这些书籍都搬过来。”
在军营的大帐里，林登万正在拿着两根细长的探针，在一块芯核上来回忙碌。那样子倒有点像一手焊锡丝，一手电烙铁，在集成电路上忙碌的工程师。他身边还堆着一堆乱七八糟不知名的金属材料，很有蒸汽朋克的感觉。
在桌案的一边还放置着一摞又一摞的书籍。自从来到薇尔士之后，林登万还没有时间好好的读书呢，看来他是想借这个难得的空闲好好的补上几课。
虽然“系统”可以为自己提供一些信息，但那些都是类似气候、河流山川、魔甲属性、眼前人物属性之类的“表“信息。
而像文化，历史，传说之类的“里”信息，则大多需要靠林登万自己去从故纸堆和小酒馆里发掘。林登万拜托阿尔托利亚从兰达弗里图书馆里借来了不少书，其中包括《凯尔特志》、《萨尔玛提亚传说》、《千年帝国》这样的历史文化总集，《诸神的故事》、《星空传说》、《人的原罪》之类的神学典籍，还有《格鲁传》，《赛维鲁大帝》等人物传记。
作为一个外来者，林登万读这些书并不奇怪，毕竟他以后长期是要在薇尔士地区混日子的，关于帝国人、凯尔特人、红龙人（帝国、萨尔玛提亚、凯尔特混血）这三个主体民族的信息一定要收集全面，免得一不小心就犯禁忌，得罪人。
研究神学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林登万一直神神叨叨的要搞清这个世界与诸神的本质，也许从神学典籍中能摸索出个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至于那些人物传记，也许林登万是想弄清一个英雄能有多大能量吧。
但还有一些书……
“呃……林登万大师，这些……《朱密欧与萝丽叶》、《风与沙在天涯的缠绵》、《湖畔的夏雨荷》还有《雨深深情蒙蒙》，这些……呃……你确定要读？”
阿尔托利亚的语气有些犹豫，她怀疑是不是洛萝趁机在她老大的书单里掺了些私货。那个据点女海盗头头最近突然迷上了骑士言情小说，说实话，让野蛮人屈服的并非刀剑，而是新奇的文化。也许被布里吞的这些文化“糟粕”毒害个十年八年，洛萝就可能从一个野性女海盗沦为一个整天做着公主梦的花痴软妹子了。
哦……人家本来就是王侯，老爹是大部族族长，基本和国王没多大区别。说洛萝是公主也没什么不妥，人家压根不用梦，自己就是公主。
羡慕嫉妒恨呐。
“嗯？借那些书有什么问题吗？”
林登万的疑问把阿尔托利亚从妒忌中拉回了现实，看来那些书并非洛萝的私货，而是林登万这不要脸的要看。
一大老爷们看什么言情?还一大半是女性向的。
臭流（河蟹）氓的少女心？脑补了林登万嗲声嗲气的说:“不……不要为人家打架啦……”之类的台词……阿尔托利亚立刻就满身鸡皮疙瘩，胃还有点不舒服。
“呃？阿尔托利亚？你早饭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了吗？怎么这幅表情？”
“没……没什么……既然真是你借的就没问题了。”
说完，阿尔托利亚就把一堆书堆到了林登万案头，让那里的书山又厚了一点。
实际上，林登万的系统自带扫描功能，可以把所有书籍完好的扫描下来，做成电子书，让林登万随时随地都能看。不过，林登万跟很多人一样，都有喜欢装逼的坏习惯，有便利的电子书不看，非要看纸质书籍。
这种行为在原来的那个宇宙被称为“碳基范”，是自认为有逼格，实际上却庸俗不堪的行为。不过嘛，在这个“原始”魔法世界倒没什么。
拍了两下手，阿尔托利亚往林登万那里瞄了一眼，发现林登万好像正在进行芯核的改造作业。他手上的两根探针像穿透果冻一样，深入了芯核内部，时不时还冒出细小的火花。而在林登万的镜片上，一串串她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正在快速流动，看起来倒是挺炫酷的。
“这是……在修改魔甲吗？”
“说修改可能有些不恰当，我是在重新制作。”
推了推眼镜，林登万抬起了头，中断了作用。他并不介意这种打扰，反而希望和阿尔托利亚好好聊聊。
“唉？制作？像这样？”
林登万“制作”魔甲的方式是阿尔托利亚从来没见过的，甚至是闻所未闻的。虽然不像洛萝那样是个公主，但阿尔托利亚好歹也算是大官（河蟹）僚的妹妹，姐姐还是对帝国皇位有宣称权的“宣称权”贵族，魔导工坊之类的地方她还参观过不少，魔甲的制作过程她也旁观过。
一般来说，魔甲不是“打造”出来的，而是跳大神跳出来的。工匠们会把魔甲放到祭坛上，用事先编排好的如尼文语句对着祭坛吟唱，引导一系列复杂的符文和魔法阵，让那些美丽复杂的几何图案持续发光。
顺着工匠们的吟唱，以祭坛为中心的魔法阵上光影不断的流走，汇集，最后完全融入芯核中。等魔法阵不再发光之后，再投入魔甲所需要的材料。如果材料不够，芯核会持续发出警告一般的红色光芒，直到全部材料被凑齐。在红色光芒消失后，魔甲就完成了，一颗空白的芯核和一大堆原材料就这么不科学很魔法的变成了杀戮机器了。
整个过程和科学管理、流水线生产，甚至和工匠的手艺都没半毛钱关系。与其说那些魔导工坊的人是工匠，倒不如说他们是祭祀。
由于对如尼文语句的有限了解，所以打造出的魔甲也就那么几种。按照魔甲工匠的说法，是他们的祖师爷得到了神谕，是神赐予了他们一些如尼文句法和词汇，通过这些有限的变化和组合，工匠们便能制造出种类繁多的魔甲了。
工匠们称这些词汇和句法为“锻造之诗”。
每个信仰赐予的“锻造之诗”都各有不同，并且被当作重要的知识，被严格的保密和传承了下来。
而且，这些“锻造之诗”用到的如尼文似乎和英雄们施法用的有些不同，至少只有极少几位牛掰的英雄能突破“锻造之诗”的限制，对魔甲进行一定的改造。
其中就包括了大名鼎鼎的格鲁，他打造的“幻影射手”魔甲有极强的远程打击能力，在诞生之初就成了抢手货。随着这位英雄的逝去，“幻影射手”的“锻造之诗”也彻底失传了，这种威力超群的魔甲也自然成为了有价无市的局面。它们现在大多掌握在一个叫做“巡山人”的组织里。
而现存的可以打造魔甲的知名英雄也就只有那个叫德肯的黑叔叔，他打造的魔甲“施法者”可以让普通人拥有强大的施法能力，甚至在某些方面可以和英雄比肩。但他的行踪神秘，据说总算宅在自己的位面城里，存于现世的“施法者”魔甲也极少。
也许，现在还要加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林登万，阿尔托利亚的“瓦格里护卫舰”就是他的杰作。
虽然对林登万的能力有心理准备，但突然看到这种非主流的魔甲打造方式，阿尔托利亚还是挺震惊的。
“阿尔托利亚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魔甲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用于战争？做一些挖掘机、挖掘机还有挖掘机不好吗？”
“这不就只有挖掘机么……还有，挖掘机是什么？“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看，为什么没有帮助农民犁地的魔甲？为什么没有收割庄稼的魔甲？为什么没有载人行驶的魔甲？为什么没有载重的魔甲？为什么没有能大量加工制造物资的魔甲？这种强大的力量为什么只能用于军事？”
“呃……那是因为‘锻造之诗’，我是说那些用于锻造魔甲的如尼文词汇和句法不支持那些用途……也就是神没有赐予我们那些……”
“神的赐予？那么神真的如同神甫们所说，真如德鲁伊、萨满、巫女们所说是爱着世人的吗？是美好的化身吗？”
“对，神……神是爱好和平的吧。”
“那为什么不赐予我们造福世人的力量？为什么只允许我们把魔法用于彼此杀戮？难道杀戮美好吗？”
“这个……这个……”
阿尔托利亚觉得自己神学的素养还很不够，居然说不过这个目无神灵的家伙。既然目无神灵，林登万想做什么，自然不会拜天拜地。
在原来的宇宙，他见多了那种在原始文明面前自称神明的货色。
就算这个世界很魔法，真的有什么“神”，那也绝对不是给这些土著捆上手脚，戴上头箍的家伙！
“如果神灵不让，那么我就自己……对，我们自己走出一条道路来。”
说着，林登万把手中的魔甲拿起，端详着，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依靠着万人之愿，千人之力，我们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林登万的微笑和她记忆中的一个伟大英雄重合了，格鲁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也曾经这样举着芯核质问苍天，然后他就死了。
“不能让他说出下面的话！”这是阿尔托利亚脑海里的唯一念头。
“你住嘴！”
她扑了上去，一把捂住了林登万的嘴。心急之下，她自然没轻没重，林登万又猝不及防，两人就这么一起倒了下去。
书桌也摇晃的被扑了个底朝天，高高的书堆轰然崩塌，砖头一样的书堆就那么砸下来了。
总之，拔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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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啦，阿尔托利亚，真难为你把这些书籍都搬过来。”
在军营的大帐里，林登万正在拿着两根细长的探针，在一块芯核上来回忙碌。那样子倒有点像一手焊锡丝，一手电烙铁，在集成电路上忙碌的工程师。他身边还堆着一堆乱七八糟不知名的金属材料，很有蒸汽朋克的感觉。
在桌案的一边还放置着一摞又一摞的书籍。自从来到薇尔士之后，林登万还没有时间好好的读书呢，看来他是想借这个难得的空闲好好的补上几课。
虽然“系统”可以为自己提供一些信息，但那些都是类似气候、河流山川、魔甲属性、眼前人物属性之类的“表“信息。
而像文化，历史，传说之类的“里”信息，则大多需要靠林登万自己去从故纸堆和小酒馆里发掘。林登万拜托阿尔托利亚从兰达弗里图书馆里借来了不少书，其中包括《凯尔特志》、《萨尔玛提亚传说》、《千年帝国》这样的历史文化总集，《诸神的故事》、《星空传说》、《人的原罪》之类的神学典籍，还有《格鲁传》，《赛维鲁大帝》等人物传记。
作为一个外来者，林登万读这些书并不奇怪，毕竟他以后长期是要在薇尔士地区混日子的，关于帝国人、凯尔特人、红龙人（帝国、萨尔玛提亚、凯尔特混血）这三个主体民族的信息一定要收集全面，免得一不小心就犯禁忌，得罪人。
研究神学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林登万一直神神叨叨的要搞清这个世界与诸神的本质，也许从神学典籍中能摸索出个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至于那些人物传记，也许林登万是想弄清一个英雄能有多大能量吧。
但还有一些书……
“呃……林登万大师，这些……《朱密欧与萝丽叶》、《风与沙在天涯的缠绵》、《湖畔的夏雨荷》还有《雨深深情蒙蒙》，这些……呃……你确定要读？”
阿尔托利亚的语气有些犹豫，她怀疑是不是洛萝趁机在她老大的书单里掺了些私货。那个据点女海盗头头最近突然迷上了骑士言情小说，说实话，让野蛮人屈服的并非刀剑，而是新奇的文化。也许被布里吞的这些文化“糟粕”毒害个十年八年，洛萝就可能从一个野性女海盗沦为一个整天做着公主梦的花痴软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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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登万的疑问把阿尔托利亚从妒忌中拉回了现实，看来那些书并非洛萝的私货，而是林登万这不要脸的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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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阿尔托利亚？你早饭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了吗？怎么这幅表情？”
“没……没什么……既然真是你借的就没问题了。”
说完，阿尔托利亚就把一堆书堆到了林登万案头，让那里的书山又厚了一点。
实际上，林登万的系统自带扫描功能，可以把所有书籍完好的扫描下来，做成电子书，让林登万随时随地都能看。不过，林登万跟很多人一样，都有喜欢装逼的坏习惯，有便利的电子书不看，非要看纸质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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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修改魔甲吗？”
“说修改可能有些不恰当，我是在重新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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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登万“制作”魔甲的方式是阿尔托利亚从来没见过的，甚至是闻所未闻的。虽然不像洛萝那样是个公主，但阿尔托利亚好歹也算是大官（河蟹）僚的妹妹，姐姐还是对帝国皇位有宣称权的“宣称权”贵族，魔导工坊之类的地方她还参观过不少，魔甲的制作过程她也旁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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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只有挖掘机么……还有，挖掘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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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神……神是爱好和平的吧。”
“那为什么不赐予我们造福世人的力量？为什么只允许我们把魔法用于彼此杀戮？难道杀戮美好吗？”
“这个……这个……”
阿尔托利亚觉得自己神学的素养还很不够，居然说不过这个目无神灵的家伙。既然目无神灵，林登万想做什么，自然不会拜天拜地。
在原来的宇宙，他见多了那种在原始文明面前自称神明的货色。
就算这个世界很魔法，真的有什么“神”，那也绝对不是给这些土著捆上手脚，戴上头箍的家伙！
“如果神灵不让，那么我就自己……对，我们自己走出一条道路来。”
说着，林登万把手中的魔甲拿起，端详着，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依靠着万人之愿，千人之力，我们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林登万的微笑和她记忆中的一个伟大英雄重合了，格鲁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也曾经这样举着芯核质问苍天，然后他就死了。
“不能让他说出下面的话！”这是阿尔托利亚脑海里的唯一念头。
“你住嘴！”
她扑了上去，一把捂住了林登万的嘴。心急之下，她自然没轻没重，林登万又猝不及防，两人就这么一起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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