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节、以徒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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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横下一条心，拼着被四真责罚，连续使出《云台剑法》中“黑云压城”、“云横秦岭”两下黏招将萧晔身形团团困住，接着石破天惊般一招“云霓寂灭”，一剑刺向萧晔左胸，眼看萧晔就要血溅五步，死于非命。
旁边掠阵的水经堂灵玑长老大惊，正要出手阻止，就在此时，一支银镖以迅雷闪电之势直飞而下，堪堪击在孔宣的淑女剑剑身之上，“啪”一声钝响，削铁如泥的淑女剑登时碎为数截。
遭此巨变，孔宣愣住，她看见地下那支银镖，猛然回头，怒视远远坐在高台之上的慕朝云。你用我的镖，击碎了我的剑，击碎了我二师父去世之前送我的淑女剑！我知道我不该剑伤同门，可你是仙人，功力冠绝天下的蓬莱上仙，你可以用一千一万种方法阻止我，你却毁了我的剑！
慕朝云冷冷道：“同门之间，不过是初年弟子的比试，就痛下杀手，何其狠毒！”
狠毒，你说我狠毒？别人你可以救，石默洲用《莲华九现》差点杀了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现在你说我狠毒？！孔宣握紧拳头，倔强立于场中央，一动不动。
莫世芳与洪昭等人相顾愕然，可按照规则，需人相助的，自然便是落败。执法此场比赛的灵玑长老无法，只得目视慕朝云。慕朝云一顿，还是点了点头。
灵玑长老会意，当众宣布孔宣获胜。
与上场不同，孔宣面上殊无喜色，弯腰将断剑一截截拾起，小心装好，黑着脸跳下擂台，宋扬等人围了上来，她也只点了点头。
接下来便是四真、长老，夫子们的收徒仪式开始。大殿上有一整块玉璧，挂满本届所有参试弟子的名牌。四真等择定觉得资质不错的弟子之后，取下他的名牌，递上信物，再由弟子们敬香磕头，以成拜师之礼。就算历年也有弟子不愿，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却也只得恭敬拜在门下，从无人推拒。
按规矩由四真先选，莫世芳与洪昭皆已有了两名弟子，也没听说再有收徒之意，常昼见慕朝云没有动静，就走过来要取下孔宣的名牌。另个人却也过来，要与他做同一桩事，两只手碰在一起。
常昼见是洪昭，笑道：“洪师兄，我这可是第一次想要收徒，你都有两个好徒儿了，何必还要与我相争呢？！”
洪昭也笑道：“本来让与师弟也无妨，奈何我这是受人之托啊！不得不尔，还请师弟见谅。”
莫世芳一听就明白了，洪昭这人最是护犊子，高炎是孔宣的表哥，定是他恳求洪昭也将孔宣收到门下，彼此亲近之意。
然而明白归明白，洪昭、常昼二人说来说去，就是互不相让。常昼笑道：“弟子拜师要上擂台一决胜负，怎么，咱们收徒也要先比一比吗？！洪师兄，可愿赐教？”
“你们……此事容后再议，二位师弟不可轻率！”
莫世芳差点就要拍桌子了，同为四真之一，两人要真当堂动手，成何体统？！何况，常昼既是持剑真人，就是说在山中，除了慕朝云，常昼便是第二高手。洪昭虽是师兄，真动起手来，却未必能胜过常昼，若真输了颜面有损，岂非大伤和气？！与莫世芳同辈的长老，不少都有了徒孙，现今蓬莱传了六、七代人，不是没发生过争同一名弟子的事情，争到打起来的，却从没有过，孔宣这孩子，真是个祸害！
“这……”洪昭虽然答应了高炎，可他毕竟是戒律堂首座，持戒真人，这要真为了名弟子与师弟动手，实在是有失身份。
洪昭还在犹豫，就听一声清啸：“我才不要你们收我为徒呢！”
只这一句，大殿上如扬汤止沸般突兀地一静，接着一众人等又哗声大作，孔宣伸手指向那坐在最高处，对所发生的事仿佛都浑然未觉的男子：“我只要他！”
众人各种讶然的目光，不住窃窃私语中，孔宣锐利剔透的眼神扫视一周，脆声道：“因为他不喜欢我，他说我狠毒，我就偏要他收我为徒！”
“胡闹！胡闹！简直混账！”莫世芳气急败坏道：“孔宣，反了你了！我蓬莱门规，只有师择徒，从来没有徒择师！我蓬莱开山立派一万年有余，就从来没有过你这般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弟子！”
孔宣并没有听清莫世芳在说些什么，因为那坐在最高处的男子，起身迈下高高的银白色台阶，如风过竹林，寒塘鹤影般，一步步向她走来，仿佛他那灰白两色法服的每一道褶皱，都是有魔力的，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她眼中、耳中、心中，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东西。
慕朝云走到孔宣面前几步，停下道：“跪下。”
那声音里没有怒气，没有悲喜，没有冷热，什么都没有，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也是。孔宣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为什么？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慕朝云向她伸出手，掌心中，是一柄小小的拂尘：“跪下。”
孔宣下意识的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接过了拂尘，却觉得心像擂鼓一样猛跳不止。
这一下风云突变，洪昭、常昼都愣在那里。莫世芳急道：“师弟，不可！你如何反倒准了这孩子……”
慕朝云面无表情道：“我答应你，收你为徒。不论你能不能通过十三戒以及以后的考验，自今日起，你就是我蓬莱掌门慕朝云的弟子了。即使你现在，或是以后反悔，也仍然是，你这一生，永远都是我的弟子。我慕朝云选定的弟子，没有人能够反驳。除非，有朝一日，你能够胜过我，破门出教。”
孔宣跪在那里，听不太明白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十三戒是什么，自己一心一意要拜他为师，又为何会反悔？！她只觉得心里很害怕，好像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慕朝云话中之意，略一思索甚是骇人。莫世芳讶然道：“掌门师弟，你这究竟是何意……”
孔宣横下一条心，拼着被四真责罚，连续使出《云台剑法》中“黑云压城”、“云横秦岭”两下黏招将萧晔身形团团困住，接着石破天惊般一招“云霓寂灭”，一剑刺向萧晔左胸，眼看萧晔就要血溅五步，死于非命。
旁边掠阵的水经堂灵玑长老大惊，正要出手阻止，就在此时，一支银镖以迅雷闪电之势直飞而下，堪堪击在孔宣的淑女剑剑身之上，“啪”一声钝响，削铁如泥的淑女剑登时碎为数截。
遭此巨变，孔宣愣住，她看见地下那支银镖，猛然回头，怒视远远坐在高台之上的慕朝云。你用我的镖，击碎了我的剑，击碎了我二师父去世之前送我的淑女剑！我知道我不该剑伤同门，可你是仙人，功力冠绝天下的蓬莱上仙，你可以用一千一万种方法阻止我，你却毁了我的剑！
慕朝云冷冷道：“同门之间，不过是初年弟子的比试，就痛下杀手，何其狠毒！”
狠毒，你说我狠毒？别人你可以救，石默洲用《莲华九现》差点杀了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现在你说我狠毒？！孔宣握紧拳头，倔强立于场中央，一动不动。
莫世芳与洪昭等人相顾愕然，可按照规则，需人相助的，自然便是落败。执法此场比赛的灵玑长老无法，只得目视慕朝云。慕朝云一顿，还是点了点头。
灵玑长老会意，当众宣布孔宣获胜。
与上场不同，孔宣面上殊无喜色，弯腰将断剑一截截拾起，小心装好，黑着脸跳下擂台，宋扬等人围了上来，她也只点了点头。
接下来便是四真、长老，夫子们的收徒仪式开始。大殿上有一整块玉璧，挂满本届所有参试弟子的名牌。四真等择定觉得资质不错的弟子之后，取下他的名牌，递上信物，再由弟子们敬香磕头，以成拜师之礼。就算历年也有弟子不愿，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却也只得恭敬拜在门下，从无人推拒。
按规矩由四真先选，莫世芳与洪昭皆已有了两名弟子，也没听说再有收徒之意，常昼见慕朝云没有动静，就走过来要取下孔宣的名牌。另个人却也过来，要与他做同一桩事，两只手碰在一起。
常昼见是洪昭，笑道：“洪师兄，我这可是第一次想要收徒，你都有两个好徒儿了，何必还要与我相争呢？！”
洪昭也笑道：“本来让与师弟也无妨，奈何我这是受人之托啊！不得不尔，还请师弟见谅。”
莫世芳一听就明白了，洪昭这人最是护犊子，高炎是孔宣的表哥，定是他恳求洪昭也将孔宣收到门下，彼此亲近之意。
然而明白归明白，洪昭、常昼二人说来说去，就是互不相让。常昼笑道：“弟子拜师要上擂台一决胜负，怎么，咱们收徒也要先比一比吗？！洪师兄，可愿赐教？”
“你们……此事容后再议，二位师弟不可轻率！”
莫世芳差点就要拍桌子了，同为四真之一，两人要真当堂动手，成何体统？！何况，常昼既是持剑真人，就是说在山中，除了慕朝云，常昼便是第二高手。洪昭虽是师兄，真动起手来，却未必能胜过常昼，若真输了颜面有损，岂非大伤和气？！与莫世芳同辈的长老，不少都有了徒孙，现今蓬莱传了六、七代人，不是没发生过争同一名弟子的事情，争到打起来的，却从没有过，孔宣这孩子，真是个祸害！
“这……”洪昭虽然答应了高炎，可他毕竟是戒律堂首座，持戒真人，这要真为了名弟子与师弟动手，实在是有失身份。
洪昭还在犹豫，就听一声清啸：“我才不要你们收我为徒呢！”
只这一句，大殿上如扬汤止沸般突兀地一静，接着一众人等又哗声大作，孔宣伸手指向那坐在最高处，对所发生的事仿佛都浑然未觉的男子：“我只要他！”
众人各种讶然的目光，不住窃窃私语中，孔宣锐利剔透的眼神扫视一周，脆声道：“因为他不喜欢我，他说我狠毒，我就偏要他收我为徒！”
“胡闹！胡闹！简直混账！”莫世芳气急败坏道：“孔宣，反了你了！我蓬莱门规，只有师择徒，从来没有徒择师！我蓬莱开山立派一万年有余，就从来没有过你这般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弟子！”
孔宣并没有听清莫世芳在说些什么，因为那坐在最高处的男子，起身迈下高高的银白色台阶，如风过竹林，寒塘鹤影般，一步步向她走来，仿佛他那灰白两色法服的每一道褶皱，都是有魔力的，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她眼中、耳中、心中，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东西。
慕朝云走到孔宣面前几步，停下道：“跪下。”
那声音里没有怒气，没有悲喜，没有冷热，什么都没有，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也是。孔宣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为什么？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慕朝云向她伸出手，掌心中，是一柄小小的拂尘：“跪下。”
孔宣下意识的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接过了拂尘，却觉得心像擂鼓一样猛跳不止。
这一下风云突变，洪昭、常昼都愣在那里。莫世芳急道：“师弟，不可！你如何反倒准了这孩子……”
慕朝云面无表情道：“我答应你，收你为徒。不论你能不能通过十三戒以及以后的考验，自今日起，你就是我蓬莱掌门慕朝云的弟子了。即使你现在，或是以后反悔，也仍然是，你这一生，永远都是我的弟子。我慕朝云选定的弟子，没有人能够反驳。除非，有朝一日，你能够胜过我，破门出教。”
孔宣跪在那里，听不太明白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十三戒是什么，自己一心一意要拜他为师，又为何会反悔？！她只觉得心里很害怕，好像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慕朝云话中之意，略一思索甚是骇人。莫世芳讶然道：“掌门师弟，你这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