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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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郑秀妍心中满是愤怒。
进入SM公司七年，郑秀妍几乎一小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对女练习生们的管理上，公司这些年都没有成功推出一个女子组合，女练习生心中的怨恨岂能少的了，SM公司的女练习生这些年来都没有闹出大的风波，公司的实力是一方面，郑秀妍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按照常例，新组合队长是公司必须给郑秀妍的酬劳，也是郑秀妍威信、能力下顺理成章的事情，就像ses组合的崔盛希，wondergirls组合的闵先艺，可为了防止少女组合像神话那样成名后集体脱离公司，SM剥夺了郑秀妍的队长权利交给了新人金泰妍，这个郑秀妍忍了，现在公司明显要用郑秀妍的前途来试水确定组合的风格，郑秀妍真的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忍下去。
尽管经纪公司是商业组织，凡事以利益为主，可商业也要讲究诚信，在合约内容之外能力强、贡献大就收获更多是不必说出口的契约，也是各大经纪公司通行的隐形规则，如今公司做的一切虽然没有特别针对郑秀妍，也已经无视了七年来郑秀妍对公司的贡献，郑秀妍感受到的是一种背叛。
微微仰起头，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前行，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目光闪烁，郑秀妍想要忽略却终究不能克制女人的本性无视自己的形象问题，只能忍住内心的悲伤对着橱窗整理自己妆容。
街上的橱窗明亮整洁，映照出郑秀妍的面孔，白皙、美丽，只是紧皱的双眉和无神的目光让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形象，内心的骄傲让郑秀妍不能忍受自己的样子如此凄惨，怒火冲散了悲戚，郑秀妍到超市买了零食和酒，走到了彗星工作室。
因为今天的聚餐，郑秀晶难得的有了一点休息的时间，送走了少女时代成员后就早早洗漱，打开电脑，拿起手机，和自己的小朋友们沟通起来。
和朋友们聊得正欢，郑秀晶隐隐听到音乐的声音，忍不住出了卧室，这才发现音乐是从练习室传来。
“SM公司是吸血鬼么，马上就出道了也不让人休息。”嘟囔了一句，郑秀晶打算与少女时代的姐姐们打个招呼。
打开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刺鼻的酒气，走进练习室，郑秀晶惊讶的发现，练习室只有姐姐一个人，她正在疯狂的随着音乐舞动，衣裳都被汗水湿透，隐隐可以看到水汽从身上蒸腾而起。
“哦莫！这是怎么了，郑秀妍你发疯了么！”，郑秀晶迅速跑步上前，抱住了郑秀妍。
郑秀妍挣扎了几下，筋疲力尽之下却无力挣脱郑秀晶的怀抱，整个人放松下来，瘫软在了妹妹怀中。
郑秀晶把姐姐拖到空调边放下，用手巾擦去姐姐身上的汗水，心疼的把姐姐抱在怀里，“怎么了姐姐，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是出道的事情有什么问题么？”
郑秀妍叹了口气，“是啊！公司的女团企划有些太大胆了，竟然想把少女时代打造成一个‘真实’的，贴近普通人的女子组合，在礼貌和男女关系方面让成员回归正常人的状态，出道失败的风险大了很多，我有些担心。”
“就因为这个？”郑秀晶有些怀疑，“女团企划大胆一些也不是什么问题，近几年韩国经济发展迅速，社会风气和民众观念改变了很多，承受能力也强了很多，这个企划虽然有些胆大可是成功的机会并不小，比起其他的企划风险也大不到那里去。”
“pabo”郑秀妍努力坐了起来，“hot组合为什么会解散，不但是因为组合成员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和公司有了矛盾，也是因他们的风格不再适应快速转变的民众观念，潜力已尽，让他们转型在时间和资源上又消耗太大得不偿失，解散他们可以让他们的辉煌留在民众心中继续维护SM公司造星工厂的形象，也可以给新的团体让出市场空间，公司放弃他们打造新的团体可以获取更大的利润。”
“在hot的企划上，公司是成功的，名利双收还试探出了市场风向，为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基础，可是对hot组合成员来说是失败了，成员单飞以后和组合如日中天时相比基本就是沦落了。”
“人心易变，市场也总是在变，没有哪个经纪公司能彻底抓住市场的变化，开风气之先河虽然占有先发优势，可是肯定会有很多不足之处，对于公司来说这些不足可以用新的组合来弥补，对于组合来说就是人气顶峰时期变短。Idol这职业第一个合同期对于艺人来说又是赔钱赚吆喝的时间，如果不能保持人气获得一个较好的续签合约，下场会很凄凉的。”
“那也未必。”郑秀晶试着劝解姐姐，“神话组合离开SM后处处被公司压制不也还是一流组合，就算少女时代将来被公司放弃了，做不成天团，做个一流组合也不错，没了经纪公司的压榨，收入也不比经纪公司的天团少哪里去。”
“男人和女人能一样么？Pabo。”郑秀妍拍了一下郑秀晶的脑袋，“再说我担心的也不仅仅是整个组合的问题，女子组合生命力那么短，我也没有把未来全都托付到idol这个职业身上的想法，我希望的是用idol这个职业获得人气和起步资金，借着人气创办一个潮牌，拥有自己的事业。”
“就像你说的那样，尽管存在风险，从各方面来看，这次企划的成功可能还是很大的，而且SM这样的顶尖经纪公司，企划中肯定会预留应变的方法，不会让重点推出的组合彻底失败。我真正感到担心的是，按照组合成员的能力和性格来看，我是最适合站在组合前面承担最大风险的一个，而为了保存整个组合，万一形势不利公司肯定会弃车保帅，时候我肯定会被公司抛弃，名声就会败坏，借着艺人的名气开办企业的理想就很难实现了。”
“这个企划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失败了其他成员也就是蹉跎一段时间，即使不能成为天团最后在公司的推动下还是会成为一流组合，公司只要能收回成本就可以完成对市场的试探，用新的组合占领市场，可对于我来说如果企划失败，就代表演艺生命彻底结束，留下的只有坏名声。”
对妹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郑秀妍的怒气散发了一些，打点精神站了起来，“经纪公司都是吸血鬼，我本来也没寄予太大期望，只是我没想到公司是如此没有下限，我还没出道就打算出卖我了。”
“现在艺人合约已经签了，我们也没有实力和SM抗衡，明知道前面有坑我也得跳进去了，只能盼着公司企划完全成功，少女时代不但成为天团，生命力也会远远超出一般组合。”
叹了口气摸摸郑秀晶的脸，“就算组合失败了也没有什么，阿爸和偶妈也不指着咱两做idol赚的那点钱养老，即使出道失败，大不了去美国念书、创业，我才十几岁，一点都不晚。”
郑秀晶这才明白姐姐面对的是什么形势，泪水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抱住了姐姐的腰。
“经纪公司本来就是吸血鬼，SM公司就是吸血鬼中的恶鬼，同意进入SM那天起我也没有想和公司有什么感情，现在公司这么做也没有伤心。”郑秀妍轻轻的给妹妹擦去眼泪，“我喝酒只是因为我很生气，生气公司对我七年来管理女练习生的付出没有给予回报，反而像对一般练习生那样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现在公司势大我没有办法，可是等到将来组合成功我未必没有机会回报公司的算计。”
“没有人可以这么对我而不付出代价，即使是韩国最顶尖的经纪公司也不行，我郑秀妍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乖宝宝。”郑秀妍发誓一样的腔调让郑秀晶破涕为笑。
“知道了，姐姐可不是好欺负的。嗯！到时候我们姐妹联手，我做艺人赚名气，你办企业赚钱，有钱了就买SM的股票，成了SM公司的大股东以后你想收拾谁就收拾谁。”郑秀晶松开姐姐，“今天姐姐和我一起睡吧，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一起睡了。”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在林老师面前乱晃，我们姐妹说会话就好，她十一点左右回来，我十点半就回宿舍睡觉去。”郑秀妍撇了撇嘴。
郑秀晶不想让姐姐再想公司的事情，就着郑秀妍的话题问了下去，“姐姐你对林老师的态度很奇怪啊！说是害怕吧又不全是，毕竟当年你主动带我去让林老师指导的，要是怕她你不会这么做，可你在她面前总是表现的，表现的有点放不开，到底为什么啊？”
“这个呀！说来可就话长了，我们先去洗漱一下，等洗漱完了我给你慢慢讲。”心情放松下来，郑秀妍感到了身上的黏腻，就有点不能忍受了。
姐妹二人洗漱完，换上宽松的睡衣，躺在松软的沙发上开始聊天，郑秀妍开始讲述她心中的林婉儿。
在SM公司管理层的心中，林婉儿不但练习生选拔时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成熟与学习能力，在其后与金室长、朴理事的冲突中更是表现出了一些超出常人的神奇能力，得知她出生时就患有怪病的情况后，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心中却都相信她即使不是巫女也肯定会一些简单有效的巫术或者诅咒，尤其是听到某些女艺人说起林婉儿从来没有生理期这一现象后更是如此。
在SM公司，虽然林婉儿没有获得什么优待，公司反而从她身上压榨了不少利益，可这都是按照公司的规矩办事，公司管理层没有任何人会主动出头刁难林婉儿，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维持着工作关系。
郑秀妍进入公司后，管理人员就隐晦的告诫她不可以得罪林婉儿，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听说了有关林婉儿的种种传言。
与大家一样，和林婉儿接触之后郑秀妍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对于传言也就半信半疑，直到有一天郑秀妍身体不舒服无法训练，无聊之下拿着休息时买的望远镜在天台上四处乱看，发现了林婉儿的一个小秘密。
那时林婉儿每天都要到大学听课，为了节省时间，她下了电车以后都是从小路返回公司，结果就遇到了几个小混混。
郑秀妍至今依然清楚记得那件事，几个男人把林婉儿围了起来，开始上前动手动脚，就在郑秀妍想拿出手机报警的时候，林婉儿继续自己的脚步，而靠近她的人都被她一击倒地不起，整个事件的发生不超过一分钟，林婉儿的步伐甚至脸上的温和笑容都没有改变过。
从那以后，郑秀妍就注意观察林婉儿，结果发现了很多异常之处。
首先，郑秀妍从没有见到林婉儿出汗，晨运之后，林婉儿只是脸色红润一些，气息稍微粗重，从来没有流过汗。
其次，林婉儿身上的气味很轻，不要说体味，即使喝了酒，半个小时以后面对面说话也闻不到半分酒气。
还有，林婉儿的感官都非常灵敏，甚至可以和录音室的分析仪器、练习室内的监视摄像头相媲美，发现演唱、跳舞时最微小的错误。
种种异常都指向一个目标，林婉儿确实已经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不管是巫女还是魔女，她肯定拥有神奇的能力，是一个能力者
林婉儿既然像个普通人一样在人群中安安静静的工作生活，就证明了她不会轻易危害别人，对于林婉儿的能力郑秀妍并不十分害怕，郑秀妍忌讳的是，林婉儿似乎有种看透人心的能力。
而每次和林婉儿接触时，不管多么难以解释，难以开口的事情，只要郑秀妍说上几句话，林婉儿就可以明白郑秀妍的意图。如果是一般人，郑秀妍会认为这个人心思剔透，善解人意，可这种事放在林婉儿身上，郑秀妍怀疑她可以看透人心。
郑秀妍自诩是个智商很高的聪明人，聪明人看事情就不会很单纯，往往判断事物时会思考一些利益纠葛，这些想法如果说出来摆在大家面前的话不是什么让人赞赏的表现，所以不太愿意让人察觉到内心的想法，日常生活中思考什么事情也都是尽量用放空的表象掩盖，不让别人从表情、动作中了解到自己的情绪和内心，和放佛能够看透人心的林婉儿在一起，就会感觉到非常的不自在。就像天使与人的关系，天使只喜欢和纯洁的人在一起，反过来任何普通人都不会喜欢与天使在一起。
听了姐姐的诉说郑秀晶目瞪口呆，不是因为林婉儿有多么神奇，是因为姐姐的想法实在是奇葩。
能打、体味小、感官灵敏、善于理解别人意图，这无论哪一点都是人类社会很普遍存在的一些现象好么。跆拳道高手正面对上小混混以一敌十完全没有问题，运动量小、长期食素、卫生习惯良好的人体味都不大，感官方面瞎子的听力就比普通人超出很多，善于和人沟通是心理学家、催眠师的必备技能。
要说林婉儿身上真可以算得上不常见的现象就是她没有生理期，但史籍上也有不少病例是可以让女人不出现生理期的，现代也有不少药物可以阻止女性生理期到来，这也不能算上神奇。
心里疯狂吐槽着姐姐的幼稚，郑秀晶还是用了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那姐姐你觉得如果有一个有洁癖的，在特种部队担任心理治疗的女军医，能不能做到林老师做到的那些事情？”
“嗯！洁癖、心理治疗、特种部队、军医”郑秀妍愣了一下，“好像大部分都能做到。”
说完，郑秀妍醒悟过来妹妹的意思，“你是说林老师根本没有什么神奇能力？”
不等郑秀晶回答，郑秀妍开始深思，进入了放空状态。
眼睛看着电视屏幕，林允儿的心却像猫抓一样不得安宁，忍不住再次出口询问，“西卡姐姐没问题吧！她万一出去借酒浇愁就不好了，这么晚了，她一个独身女子，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崔秀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林允儿你有完没完，要是担心你给她打个电话啊？不要一遍一遍的问我，我又不是算命的，什么都能知道。”
林允儿难得的没有和崔秀英斗嘴，把目光看向金孝渊，金孝渊点了点头，“没问题的，这又不是演电视剧，西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她的梦想是组合解散后创造一家自己的潮牌，不是一辈子都当idol。”
“公司一向强硬是因为我们都梦想着出道，要是出道的代价太大了，我们不愿意为了出道而继续按照公司的安排做事，公司拿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的，无非也就是雪藏、解约，毕竟公司是经纪公司不是黑档，不能‘逼良为娼’。西卡的家庭条件很好，年龄也不大，人又聪明，不当idol也有很多出路的，”
听到金孝渊的话，林允儿噗的笑了，“孝渊姐姐今天说话难得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你要不要用‘逼良为娼’这样的词啊！”
金孝渊白了林允儿一眼，“你以为用什么词文雅一些？艺人为什么受人歧视，不是艺人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艺人的下限难免要比平常人低，不管为了事业也好为了金钱也好，即使普通人卖弄风骚或者和陌生人kiss、在床上拥抱打滚也会让人耻笑，艺人在镜头前这么做让所有人都看到能不让人歧视么？”
“梦想、事业，说起来好听，可谁也没规定梦想和事业只能在演艺方面寻找，艺人的下限比普通人要低一些是事实，受到歧视的现象也永远不会改变，要不然你以为西卡为什么一到艺能课就放空，她打心底就没有想要当演员，出演综艺节目，就连成为idol也只是她的兴趣，不是什么梦想。今天的事情她虽然很难过，可是找她妹妹聊一会就好了，要不我能让她一个人出去么？”
“哦莫孝渊啊！你也是idol啊！这么说idol真的好么？”林允儿可以立志要成为林演员的人，听到金孝渊这么说话很不舒服。
“我们是idol，又不是普通人，我们的下限在哪里关普通人什么事？普通人歧视我们，我们自己不歧视自己就好了，只要明白自己要什么，谁管普通人怎么想，西卡是想要创业才顾忌普通人想法的。”
“有道理，有道理。”林允儿起身围着金孝渊转了几圈，“孝渊姐姐今天说很有道理，是什么让你突然开窍了？”
“什么开窍不开窍的，这些话都是西卡跟我说过的。”金孝渊没好气的踢了林允儿一脚。
抱着小腿蹦开，林允儿嚷了起来，“不可能，西卡姐姐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我是说话不经大脑，不是傻瓜，也不是大嘴巴，西卡有什么事情当然肯对我说。”
“呀！金孝渊，我是嘴大了一些，可我不是什么话都说出去的大嘴巴！”
“呀！林允儿，你敢对我说‘呀’”
放下心思之后的林允儿立刻欢脱起来，金孝渊是手脚比大脑反应快的粗神经，两个人闹了起来，最后崔秀英不得不出面制止。“好了，好了，都停下来，林小允你不许再闹了，孝渊你也消停一会。公司的企划可不是针对西卡一个人，她虽然有可能冲锋在前，我们也需要配合她的，你们都这么欢快做什么？真以为西卡一个人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
林允儿听话的没有再和金孝渊打闹，可嘴里却没有服气“只要西卡姐姐没问题，大家自然就没什么问题了，西卡姐姐总是会有办法的。”
一直在沉默的权俞利扔过来一句，“西卡要是肯抗的话或许没问题，西卡要是不愿意抗呢？这种企划成功了还好，失败了西卡不但演艺事业断了，名声也毁了，既然成为idol只是兴趣而不是梦想，她为什么要扛下来？”
“这个企划只是有风险，不是一定会失败，西卡不会不战而退的，西卡那么傲娇只会在意亲近的人怎么看她，舆论怎么评价她不会在乎的，名声对她来说很重要却不是最根本的东西。”虽然不认为郑秀妍可以包打天下，崔秀英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了，既然西卡没问题，大家也没有问题，就都洗洗睡吧！西卡不是黄美英那个呆萌，不需要大家和她哭哭笑笑的洒狗血。”说完崔秀英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虽然少了些训练，可心里起落太大，都有些疲惫。剩下的几人互相看了看，纷纷回房睡觉，没人发现，一向自律的徐珠贤静静的留了下来。
发泄之后又和妹妹聊了半天，郑秀妍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暂时忘却了烦恼，可离开彗星工作室以后，沉重的压力又返上心头。虽然在经纪公司高压的环境下迅速成熟，可说到底郑秀妍不过是一个十八周岁的女孩，懂得道理并不代表就可以轻松承受。
脚步加紧几分，郑秀妍准备回到保健室的宿舍好好睡一觉，把一切的烦恼都放在一边，可她惊讶的发现，徐珠贤竟然一个人在客厅等她。
徐珠贤虽然是组合的忙内，一向规行矩步，乖巧老实，可她却是组合内唯一一个从进入SM公司时就已经确定人生目标，知道在公司可以收获什么，需要拒绝什么的女孩，从来没有过迷茫和软弱，虽然年龄与经历让她还有些幼稚，可谈到心灵的坚定，连郑秀妍也自愧不如。
徐珠贤一向自律，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么晚不睡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所以心情虽然不好，郑秀妍还是问了一句，“忙内有什么事么？”
徐珠贤恭谨的九十度鞠躬，“内，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前辈帮忙。”
看到徐珠贤如此郑重，郑秀妍没有像往日那样把她搂在怀里说话，而是招呼徐珠贤在沙发上坐下，两个人面对面交谈。
“医院已经给朴仁静前辈的奶奶下了病危通知书，朴仁静前辈叔叔的病情也很不乐观，朴仁静前辈希望可以得到林婉儿老师的帮助，所以找我来帮忙，我和林婉儿老师的关系还不足以向她提出请求，只好请前辈帮助了。”说完，徐珠贤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连忙站起身把徐珠贤扶起来，让她坐下，郑秀妍的眉头皱了起来，“林老师是保健医师，她能帮上忙么？”
徐珠贤点了点头，“能的，保健医师其实只是林老师主业延伸出来的副职，她这些年都是在首尔大学医学院实验室研究生物的生理和病理，获得了很多受到国际好评的成果。前些时间她退出了实验室，和几家大型医院共同对濒死、危重病人进行研究，现在已经成功的治愈了十几名被判定没有挽救希望的危重病人。”
“生死天定，朴仁静前辈知道奶奶和叔叔的病情能够恢复的可能性很小，只是朴仁静前辈希望可以为亲人尽一下孝心，让奶奶和叔叔多一个机会，所以想请林婉儿老师帮忙，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感激不尽，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种事情我一定会帮忙的。”郑秀妍直接答应下来徐珠贤的请求，“不过你也知道，我在林老师心中的地位不高，只有小水晶和金泰妍说的话林老师才会重视，能帮上多大的忙我不敢保证。”
徐珠贤起身又行了个大礼，郑秀妍也没有阻止，起身拍了拍徐珠贤的肩膀，“好好休息吧！以后的日子不会轻松。”
人情就像盆里的水，用一点少一点，林婉儿的人情都是郑秀妍宁可耽误训练也要为林婉儿跑前跑后一点点积攒下来，帮助朴仁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可郑秀妍还是要帮忙，因为人命关天，郑秀妍还不至于用得失来衡量这种事情。
朴仁静的奶奶已经病入膏肓，林婉儿也没能把她从死神手中挽救出来，不过朴仁静的叔叔在林婉儿的治疗下已经脱离危险开始康复，出手大方的林婉儿甚至还以医学研究的名义给朴仁静的奶奶和叔叔减免了不少费用。
虽然结局不像故事中那样完美，但大家都明白现实的无奈，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个结果，唯独郑秀妍心里有些不舒服。
朴仁静会感激郑秀妍的帮忙，可她最感激的肯定是徐珠贤和林婉儿，徐珠贤也会感激郑秀妍，可徐珠贤的感激怎么能和林婉儿的人情相比。
临近出道，公司对少女时代成员的指导一步步加深，逐渐涉及到一些演艺界的阴暗，如何应回答记者问题，如何应对前辈刁难，如何面对anti的辱骂，如何在陪酒时应对骚扰，如何拒绝潜规则要求。
指导者口气很大，说什么SM公司是韩国顶尖的经纪公司，完全可以保护艺人不受潜规则伤害，可说来说去还是要让女孩们去“必要的、安全的、文明的”场合陪酒。
怒火郁积之下，郑秀妍的神色比平时更冷了三分，对林允儿下手时也多用了三分力，打的欢脱的林允儿吱哇乱叫，最终在冰山西卡之外又获得了暴力西卡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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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郑秀妍心中满是愤怒。
进入SM公司七年，郑秀妍几乎一小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对女练习生们的管理上，公司这些年都没有成功推出一个女子组合，女练习生心中的怨恨岂能少的了，SM公司的女练习生这些年来都没有闹出大的风波，公司的实力是一方面，郑秀妍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按照常例，新组合队长是公司必须给郑秀妍的酬劳，也是郑秀妍威信、能力下顺理成章的事情，就像ses组合的崔盛希，wondergirls组合的闵先艺，可为了防止少女组合像神话那样成名后集体脱离公司，SM剥夺了郑秀妍的队长权利交给了新人金泰妍，这个郑秀妍忍了，现在公司明显要用郑秀妍的前途来试水确定组合的风格，郑秀妍真的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忍下去。
尽管经纪公司是商业组织，凡事以利益为主，可商业也要讲究诚信，在合约内容之外能力强、贡献大就收获更多是不必说出口的契约，也是各大经纪公司通行的隐形规则，如今公司做的一切虽然没有特别针对郑秀妍，也已经无视了七年来郑秀妍对公司的贡献，郑秀妍感受到的是一种背叛。
微微仰起头，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前行，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目光闪烁，郑秀妍想要忽略却终究不能克制女人的本性无视自己的形象问题，只能忍住内心的悲伤对着橱窗整理自己妆容。
街上的橱窗明亮整洁，映照出郑秀妍的面孔，白皙、美丽，只是紧皱的双眉和无神的目光让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形象，内心的骄傲让郑秀妍不能忍受自己的样子如此凄惨，怒火冲散了悲戚，郑秀妍到超市买了零食和酒，走到了彗星工作室。
因为今天的聚餐，郑秀晶难得的有了一点休息的时间，送走了少女时代成员后就早早洗漱，打开电脑，拿起手机，和自己的小朋友们沟通起来。
和朋友们聊得正欢，郑秀晶隐隐听到音乐的声音，忍不住出了卧室，这才发现音乐是从练习室传来。
“SM公司是吸血鬼么，马上就出道了也不让人休息。”嘟囔了一句，郑秀晶打算与少女时代的姐姐们打个招呼。
打开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刺鼻的酒气，走进练习室，郑秀晶惊讶的发现，练习室只有姐姐一个人，她正在疯狂的随着音乐舞动，衣裳都被汗水湿透，隐隐可以看到水汽从身上蒸腾而起。
“哦莫！这是怎么了，郑秀妍你发疯了么！”，郑秀晶迅速跑步上前，抱住了郑秀妍。
郑秀妍挣扎了几下，筋疲力尽之下却无力挣脱郑秀晶的怀抱，整个人放松下来，瘫软在了妹妹怀中。
郑秀晶把姐姐拖到空调边放下，用手巾擦去姐姐身上的汗水，心疼的把姐姐抱在怀里，“怎么了姐姐，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是出道的事情有什么问题么？”
郑秀妍叹了口气，“是啊！公司的女团企划有些太大胆了，竟然想把少女时代打造成一个‘真实’的，贴近普通人的女子组合，在礼貌和男女关系方面让成员回归正常人的状态，出道失败的风险大了很多，我有些担心。”
“就因为这个？”郑秀晶有些怀疑，“女团企划大胆一些也不是什么问题，近几年韩国经济发展迅速，社会风气和民众观念改变了很多，承受能力也强了很多，这个企划虽然有些胆大可是成功的机会并不小，比起其他的企划风险也大不到那里去。”
“pabo”郑秀妍努力坐了起来，“hot组合为什么会解散，不但是因为组合成员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和公司有了矛盾，也是因他们的风格不再适应快速转变的民众观念，潜力已尽，让他们转型在时间和资源上又消耗太大得不偿失，解散他们可以让他们的辉煌留在民众心中继续维护SM公司造星工厂的形象，也可以给新的团体让出市场空间，公司放弃他们打造新的团体可以获取更大的利润。”
“在hot的企划上，公司是成功的，名利双收还试探出了市场风向，为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基础，可是对hot组合成员来说是失败了，成员单飞以后和组合如日中天时相比基本就是沦落了。”
“人心易变，市场也总是在变，没有哪个经纪公司能彻底抓住市场的变化，开风气之先河虽然占有先发优势，可是肯定会有很多不足之处，对于公司来说这些不足可以用新的组合来弥补，对于组合来说就是人气顶峰时期变短。Idol这职业第一个合同期对于艺人来说又是赔钱赚吆喝的时间，如果不能保持人气获得一个较好的续签合约，下场会很凄凉的。”
“那也未必。”郑秀晶试着劝解姐姐，“神话组合离开SM后处处被公司压制不也还是一流组合，就算少女时代将来被公司放弃了，做不成天团，做个一流组合也不错，没了经纪公司的压榨，收入也不比经纪公司的天团少哪里去。”
“男人和女人能一样么？Pabo。”郑秀妍拍了一下郑秀晶的脑袋，“再说我担心的也不仅仅是整个组合的问题，女子组合生命力那么短，我也没有把未来全都托付到idol这个职业身上的想法，我希望的是用idol这个职业获得人气和起步资金，借着人气创办一个潮牌，拥有自己的事业。”
“就像你说的那样，尽管存在风险，从各方面来看，这次企划的成功可能还是很大的，而且SM这样的顶尖经纪公司，企划中肯定会预留应变的方法，不会让重点推出的组合彻底失败。我真正感到担心的是，按照组合成员的能力和性格来看，我是最适合站在组合前面承担最大风险的一个，而为了保存整个组合，万一形势不利公司肯定会弃车保帅，时候我肯定会被公司抛弃，名声就会败坏，借着艺人的名气开办企业的理想就很难实现了。”
“这个企划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失败了其他成员也就是蹉跎一段时间，即使不能成为天团最后在公司的推动下还是会成为一流组合，公司只要能收回成本就可以完成对市场的试探，用新的组合占领市场，可对于我来说如果企划失败，就代表演艺生命彻底结束，留下的只有坏名声。”
对妹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郑秀妍的怒气散发了一些，打点精神站了起来，“经纪公司都是吸血鬼，我本来也没寄予太大期望，只是我没想到公司是如此没有下限，我还没出道就打算出卖我了。”
“现在艺人合约已经签了，我们也没有实力和SM抗衡，明知道前面有坑我也得跳进去了，只能盼着公司企划完全成功，少女时代不但成为天团，生命力也会远远超出一般组合。”
叹了口气摸摸郑秀晶的脸，“就算组合失败了也没有什么，阿爸和偶妈也不指着咱两做idol赚的那点钱养老，即使出道失败，大不了去美国念书、创业，我才十几岁，一点都不晚。”
郑秀晶这才明白姐姐面对的是什么形势，泪水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抱住了姐姐的腰。
“经纪公司本来就是吸血鬼，SM公司就是吸血鬼中的恶鬼，同意进入SM那天起我也没有想和公司有什么感情，现在公司这么做也没有伤心。”郑秀妍轻轻的给妹妹擦去眼泪，“我喝酒只是因为我很生气，生气公司对我七年来管理女练习生的付出没有给予回报，反而像对一般练习生那样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现在公司势大我没有办法，可是等到将来组合成功我未必没有机会回报公司的算计。”
“没有人可以这么对我而不付出代价，即使是韩国最顶尖的经纪公司也不行，我郑秀妍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乖宝宝。”郑秀妍发誓一样的腔调让郑秀晶破涕为笑。
“知道了，姐姐可不是好欺负的。嗯！到时候我们姐妹联手，我做艺人赚名气，你办企业赚钱，有钱了就买SM的股票，成了SM公司的大股东以后你想收拾谁就收拾谁。”郑秀晶松开姐姐，“今天姐姐和我一起睡吧，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一起睡了。”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在林老师面前乱晃，我们姐妹说会话就好，她十一点左右回来，我十点半就回宿舍睡觉去。”郑秀妍撇了撇嘴。
郑秀晶不想让姐姐再想公司的事情，就着郑秀妍的话题问了下去，“姐姐你对林老师的态度很奇怪啊！说是害怕吧又不全是，毕竟当年你主动带我去让林老师指导的，要是怕她你不会这么做，可你在她面前总是表现的，表现的有点放不开，到底为什么啊？”
“这个呀！说来可就话长了，我们先去洗漱一下，等洗漱完了我给你慢慢讲。”心情放松下来，郑秀妍感到了身上的黏腻，就有点不能忍受了。
姐妹二人洗漱完，换上宽松的睡衣，躺在松软的沙发上开始聊天，郑秀妍开始讲述她心中的林婉儿。
在SM公司管理层的心中，林婉儿不但练习生选拔时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成熟与学习能力，在其后与金室长、朴理事的冲突中更是表现出了一些超出常人的神奇能力，得知她出生时就患有怪病的情况后，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心中却都相信她即使不是巫女也肯定会一些简单有效的巫术或者诅咒，尤其是听到某些女艺人说起林婉儿从来没有生理期这一现象后更是如此。
在SM公司，虽然林婉儿没有获得什么优待，公司反而从她身上压榨了不少利益，可这都是按照公司的规矩办事，公司管理层没有任何人会主动出头刁难林婉儿，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维持着工作关系。
郑秀妍进入公司后，管理人员就隐晦的告诫她不可以得罪林婉儿，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听说了有关林婉儿的种种传言。
与大家一样，和林婉儿接触之后郑秀妍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对于传言也就半信半疑，直到有一天郑秀妍身体不舒服无法训练，无聊之下拿着休息时买的望远镜在天台上四处乱看，发现了林婉儿的一个小秘密。
那时林婉儿每天都要到大学听课，为了节省时间，她下了电车以后都是从小路返回公司，结果就遇到了几个小混混。
郑秀妍至今依然清楚记得那件事，几个男人把林婉儿围了起来，开始上前动手动脚，就在郑秀妍想拿出手机报警的时候，林婉儿继续自己的脚步，而靠近她的人都被她一击倒地不起，整个事件的发生不超过一分钟，林婉儿的步伐甚至脸上的温和笑容都没有改变过。
从那以后，郑秀妍就注意观察林婉儿，结果发现了很多异常之处。
首先，郑秀妍从没有见到林婉儿出汗，晨运之后，林婉儿只是脸色红润一些，气息稍微粗重，从来没有流过汗。
其次，林婉儿身上的气味很轻，不要说体味，即使喝了酒，半个小时以后面对面说话也闻不到半分酒气。
还有，林婉儿的感官都非常灵敏，甚至可以和录音室的分析仪器、练习室内的监视摄像头相媲美，发现演唱、跳舞时最微小的错误。
种种异常都指向一个目标，林婉儿确实已经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不管是巫女还是魔女，她肯定拥有神奇的能力，是一个能力者
林婉儿既然像个普通人一样在人群中安安静静的工作生活，就证明了她不会轻易危害别人，对于林婉儿的能力郑秀妍并不十分害怕，郑秀妍忌讳的是，林婉儿似乎有种看透人心的能力。
而每次和林婉儿接触时，不管多么难以解释，难以开口的事情，只要郑秀妍说上几句话，林婉儿就可以明白郑秀妍的意图。如果是一般人，郑秀妍会认为这个人心思剔透，善解人意，可这种事放在林婉儿身上，郑秀妍怀疑她可以看透人心。
郑秀妍自诩是个智商很高的聪明人，聪明人看事情就不会很单纯，往往判断事物时会思考一些利益纠葛，这些想法如果说出来摆在大家面前的话不是什么让人赞赏的表现，所以不太愿意让人察觉到内心的想法，日常生活中思考什么事情也都是尽量用放空的表象掩盖，不让别人从表情、动作中了解到自己的情绪和内心，和放佛能够看透人心的林婉儿在一起，就会感觉到非常的不自在。就像天使与人的关系，天使只喜欢和纯洁的人在一起，反过来任何普通人都不会喜欢与天使在一起。
听了姐姐的诉说郑秀晶目瞪口呆，不是因为林婉儿有多么神奇，是因为姐姐的想法实在是奇葩。
能打、体味小、感官灵敏、善于理解别人意图，这无论哪一点都是人类社会很普遍存在的一些现象好么。跆拳道高手正面对上小混混以一敌十完全没有问题，运动量小、长期食素、卫生习惯良好的人体味都不大，感官方面瞎子的听力就比普通人超出很多，善于和人沟通是心理学家、催眠师的必备技能。
要说林婉儿身上真可以算得上不常见的现象就是她没有生理期，但史籍上也有不少病例是可以让女人不出现生理期的，现代也有不少药物可以阻止女性生理期到来，这也不能算上神奇。
心里疯狂吐槽着姐姐的幼稚，郑秀晶还是用了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那姐姐你觉得如果有一个有洁癖的，在特种部队担任心理治疗的女军医，能不能做到林老师做到的那些事情？”
“嗯！洁癖、心理治疗、特种部队、军医”郑秀妍愣了一下，“好像大部分都能做到。”
说完，郑秀妍醒悟过来妹妹的意思，“你是说林老师根本没有什么神奇能力？”
不等郑秀晶回答，郑秀妍开始深思，进入了放空状态。
眼睛看着电视屏幕，林允儿的心却像猫抓一样不得安宁，忍不住再次出口询问，“西卡姐姐没问题吧！她万一出去借酒浇愁就不好了，这么晚了，她一个独身女子，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崔秀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林允儿你有完没完，要是担心你给她打个电话啊？不要一遍一遍的问我，我又不是算命的，什么都能知道。”
林允儿难得的没有和崔秀英斗嘴，把目光看向金孝渊，金孝渊点了点头，“没问题的，这又不是演电视剧，西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她的梦想是组合解散后创造一家自己的潮牌，不是一辈子都当idol。”
“公司一向强硬是因为我们都梦想着出道，要是出道的代价太大了，我们不愿意为了出道而继续按照公司的安排做事，公司拿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的，无非也就是雪藏、解约，毕竟公司是经纪公司不是黑档，不能‘逼良为娼’。西卡的家庭条件很好，年龄也不大，人又聪明，不当idol也有很多出路的，”
听到金孝渊的话，林允儿噗的笑了，“孝渊姐姐今天说话难得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你要不要用‘逼良为娼’这样的词啊！”
金孝渊白了林允儿一眼，“你以为用什么词文雅一些？艺人为什么受人歧视，不是艺人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艺人的下限难免要比平常人低，不管为了事业也好为了金钱也好，即使普通人卖弄风骚或者和陌生人kiss、在床上拥抱打滚也会让人耻笑，艺人在镜头前这么做让所有人都看到能不让人歧视么？”
“梦想、事业，说起来好听，可谁也没规定梦想和事业只能在演艺方面寻找，艺人的下限比普通人要低一些是事实，受到歧视的现象也永远不会改变，要不然你以为西卡为什么一到艺能课就放空，她打心底就没有想要当演员，出演综艺节目，就连成为idol也只是她的兴趣，不是什么梦想。今天的事情她虽然很难过，可是找她妹妹聊一会就好了，要不我能让她一个人出去么？”
“哦莫孝渊啊！你也是idol啊！这么说idol真的好么？”林允儿可以立志要成为林演员的人，听到金孝渊这么说话很不舒服。
“我们是idol，又不是普通人，我们的下限在哪里关普通人什么事？普通人歧视我们，我们自己不歧视自己就好了，只要明白自己要什么，谁管普通人怎么想，西卡是想要创业才顾忌普通人想法的。”
“有道理，有道理。”林允儿起身围着金孝渊转了几圈，“孝渊姐姐今天说很有道理，是什么让你突然开窍了？”
“什么开窍不开窍的，这些话都是西卡跟我说过的。”金孝渊没好气的踢了林允儿一脚。
抱着小腿蹦开，林允儿嚷了起来，“不可能，西卡姐姐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我是说话不经大脑，不是傻瓜，也不是大嘴巴，西卡有什么事情当然肯对我说。”
“呀！金孝渊，我是嘴大了一些，可我不是什么话都说出去的大嘴巴！”
“呀！林允儿，你敢对我说‘呀’”
放下心思之后的林允儿立刻欢脱起来，金孝渊是手脚比大脑反应快的粗神经，两个人闹了起来，最后崔秀英不得不出面制止。“好了，好了，都停下来，林小允你不许再闹了，孝渊你也消停一会。公司的企划可不是针对西卡一个人，她虽然有可能冲锋在前，我们也需要配合她的，你们都这么欢快做什么？真以为西卡一个人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
林允儿听话的没有再和金孝渊打闹，可嘴里却没有服气“只要西卡姐姐没问题，大家自然就没什么问题了，西卡姐姐总是会有办法的。”
一直在沉默的权俞利扔过来一句，“西卡要是肯抗的话或许没问题，西卡要是不愿意抗呢？这种企划成功了还好，失败了西卡不但演艺事业断了，名声也毁了，既然成为idol只是兴趣而不是梦想，她为什么要扛下来？”
“这个企划只是有风险，不是一定会失败，西卡不会不战而退的，西卡那么傲娇只会在意亲近的人怎么看她，舆论怎么评价她不会在乎的，名声对她来说很重要却不是最根本的东西。”虽然不认为郑秀妍可以包打天下，崔秀英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了，既然西卡没问题，大家也没有问题，就都洗洗睡吧！西卡不是黄美英那个呆萌，不需要大家和她哭哭笑笑的洒狗血。”说完崔秀英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虽然少了些训练，可心里起落太大，都有些疲惫。剩下的几人互相看了看，纷纷回房睡觉，没人发现，一向自律的徐珠贤静静的留了下来。
发泄之后又和妹妹聊了半天，郑秀妍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暂时忘却了烦恼，可离开彗星工作室以后，沉重的压力又返上心头。虽然在经纪公司高压的环境下迅速成熟，可说到底郑秀妍不过是一个十八周岁的女孩，懂得道理并不代表就可以轻松承受。
脚步加紧几分，郑秀妍准备回到保健室的宿舍好好睡一觉，把一切的烦恼都放在一边，可她惊讶的发现，徐珠贤竟然一个人在客厅等她。
徐珠贤虽然是组合的忙内，一向规行矩步，乖巧老实，可她却是组合内唯一一个从进入SM公司时就已经确定人生目标，知道在公司可以收获什么，需要拒绝什么的女孩，从来没有过迷茫和软弱，虽然年龄与经历让她还有些幼稚，可谈到心灵的坚定，连郑秀妍也自愧不如。
徐珠贤一向自律，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么晚不睡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所以心情虽然不好，郑秀妍还是问了一句，“忙内有什么事么？”
徐珠贤恭谨的九十度鞠躬，“内，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前辈帮忙。”
看到徐珠贤如此郑重，郑秀妍没有像往日那样把她搂在怀里说话，而是招呼徐珠贤在沙发上坐下，两个人面对面交谈。
“医院已经给朴仁静前辈的奶奶下了病危通知书，朴仁静前辈叔叔的病情也很不乐观，朴仁静前辈希望可以得到林婉儿老师的帮助，所以找我来帮忙，我和林婉儿老师的关系还不足以向她提出请求，只好请前辈帮助了。”说完，徐珠贤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连忙站起身把徐珠贤扶起来，让她坐下，郑秀妍的眉头皱了起来，“林老师是保健医师，她能帮上忙么？”
徐珠贤点了点头，“能的，保健医师其实只是林老师主业延伸出来的副职，她这些年都是在首尔大学医学院实验室研究生物的生理和病理，获得了很多受到国际好评的成果。前些时间她退出了实验室，和几家大型医院共同对濒死、危重病人进行研究，现在已经成功的治愈了十几名被判定没有挽救希望的危重病人。”
“生死天定，朴仁静前辈知道奶奶和叔叔的病情能够恢复的可能性很小，只是朴仁静前辈希望可以为亲人尽一下孝心，让奶奶和叔叔多一个机会，所以想请林婉儿老师帮忙，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感激不尽，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种事情我一定会帮忙的。”郑秀妍直接答应下来徐珠贤的请求，“不过你也知道，我在林老师心中的地位不高，只有小水晶和金泰妍说的话林老师才会重视，能帮上多大的忙我不敢保证。”
徐珠贤起身又行了个大礼，郑秀妍也没有阻止，起身拍了拍徐珠贤的肩膀，“好好休息吧！以后的日子不会轻松。”
人情就像盆里的水，用一点少一点，林婉儿的人情都是郑秀妍宁可耽误训练也要为林婉儿跑前跑后一点点积攒下来，帮助朴仁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可郑秀妍还是要帮忙，因为人命关天，郑秀妍还不至于用得失来衡量这种事情。
朴仁静的奶奶已经病入膏肓，林婉儿也没能把她从死神手中挽救出来，不过朴仁静的叔叔在林婉儿的治疗下已经脱离危险开始康复，出手大方的林婉儿甚至还以医学研究的名义给朴仁静的奶奶和叔叔减免了不少费用。
虽然结局不像故事中那样完美，但大家都明白现实的无奈，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个结果，唯独郑秀妍心里有些不舒服。
朴仁静会感激郑秀妍的帮忙，可她最感激的肯定是徐珠贤和林婉儿，徐珠贤也会感激郑秀妍，可徐珠贤的感激怎么能和林婉儿的人情相比。
临近出道，公司对少女时代成员的指导一步步加深，逐渐涉及到一些演艺界的阴暗，如何应回答记者问题，如何应对前辈刁难，如何面对anti的辱骂，如何在陪酒时应对骚扰，如何拒绝潜规则要求。
指导者口气很大，说什么SM公司是韩国顶尖的经纪公司，完全可以保护艺人不受潜规则伤害，可说来说去还是要让女孩们去“必要的、安全的、文明的”场合陪酒。
怒火郁积之下，郑秀妍的神色比平时更冷了三分，对林允儿下手时也多用了三分力，打的欢脱的林允儿吱哇乱叫，最终在冰山西卡之外又获得了暴力西卡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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