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课 鬼床02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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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手上一团绿绿的灵体是什么？」阿洛说出大家疑问。
「牠是一种叫『嗅香』的灵怪，以燃香时的烟灵为主食，有时候烧金纸、银纸时，牠也会来闻食。焚香过程中要被牠闻食，其香会失去味道，也会燃得比平常快些……」
我把「嗅香」递至阿公和阿嬷的面前，让他们可以看清楚，青绿色，有点透明的灵体。「因为牠的关系，所以你们在烧给学长的香，或是掷杯，才产生正常的假象。牠可以说是窜了二十年学长的位子，替代学长接受你们点的香火。」
「你是说，二十年来昌泰，那孩子都还在那边……当初，我们招回来的是这个东西……」
「那孩子真得还在那里，没有跟回来吗？」
看着被我五花大绑的「嗅香」，他们已经有点相信我说的话，也冷静不少。
其实，当初陈昌泰的魂没招回来和「嗅香」一点关系也没有，牠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个巧合。
我没打算解释，免得愈说愈胡涂。
「没有回来。那孩子一直在等呢，海边那里。」
把「嗅香」暂时收起来，「阿洛，去把外面那块木头搬进来吧。」
「哦。」
在等待阿洛把床板搬进来的时间，渔丸趁机打了通电话，确定后续的一些事项。
「不好意思，阿公、阿嬷，借过一下。阿月，要放在哪里？」阿洛扛着床板走到我这边问。
「随便。你找个地方靠着放，或是直接丢地上也可以。」
听到我的话，板子的灵闪了闪。「厚，你不要动不动就威胁啦……」阿洛小心的把木板靠着椅子，轻轻斜放。
「这是二十年前，陈昌泰学长睡过的那块床板，因为他常常把它拆下来，拿去学校后方的海面冲浪，所以，床板上留有他的讯息。」相处久了，物灵也会活化，这个过程就叫「拟人」。「阿嬷，你们试看看对着木板叫学长的名字，和它说说话。」
就在阿公、阿嬷试着叫唤学长的名字，「陈昌泰，昌泰仔，昌泰，」一声又一声。不久，木板开始轻颤起来，整块滑落椅背，咚地一声敲了地板一大下，淡淡的盐味由木板中心散发出来，是海的味道。
木板的四个角发出蓝色的灵光，扩大，扩大，再扩大，就像海水一般从木板里疯狂地涌出来。没过多久，灵海已经淹到大家的小腿处，脚下水汪汪一片。
「看！」
「有字。浮现出来了。」
木板就像在海上浮沉，摇动着，在板子的中央，慢慢地，一笔一画，形成一个一个字体「我，还，在，海，边」，五个字歪歪扭扭的浮现在木板上面。
字形才浮现一下下，马上又消失了，不过，已经足够让看到字的阿公、阿嬷泪流满面了。
我让木板把那片灵海收回去，请阿洛把木板改搬到另一端的墙角去放。
「好了，前置作业完成。」手势一画，我顺势也把方圆收回，「渔丸，接下来交给你了。」
「ok！没问题，不没你没有要补充的东西了吗？」
「嗯…就按之前说的那样就好了。」伸手向渔丸要了车钥匙，「把它做成冲浪板。阿洛，我要先回车上等了，你就陪渔丸处理后续吧…」说完我便甩着钥匙圈先行离队，回车上补眠去。
正要入睡，车门被人打开，忙乱了一会儿，才是关门声。被打扰到，我也就睡不着了，但也不想起身，索性闭眼休憩着。
车子似乎启动了。
「不用把阿月叫醒吗？她躺在后座上，等一下车子开动，滚下去怎办？」
「不用啦，她都可以学小龙女睡绳索了…」
是很想爬起来坐回前座，不过，实在是太累了，连话都懒得搭理。
「渔丸，你刚和他们提到章老师又是谁阿？」
「他呀，我们都叫他小章，小章是张天师第80代直系传人，负责除妖、灭灵的工作，有时他也会帮忙引灵，就是我们一般人说的牵魂啦。倒时侯你也可以直接叫他小章，反正，不要叫他小弟弟就好了。」
「小弟弟？他不会只是个七、八岁的屁小孩吧？」
「不，他今年已经十二岁了，这句话千万不要被他听到，免得被电的很惨。之前，第一次合作时，阿月也这样叫他，结果二个人打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等到我们大家都到齐了，才停下来。」
「我靠，那么狠。不要告诉我，连阿月也打输他。」
「没有啦。除非是例外，否则我们这类工作的，是禁止互相争门，或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做一些范围之外的事，阿月没告诉你吗？不过，要是真是打起来，我一定压阿月赢，她可是身系三种不同的魂…只是小章的能力刚好和阿月相克…嗯…也许会和打成平手也不一定…」
「喂、喂、喂，你还认真给我算起来，要是真得造成异世界大战…我看八成和你脱不了关系！」
「嘿嘿……」
不久，一个缓刹车，感觉车子慢慢在倒退…
「阿月，你要下车吗？」头上传来渔丸的声音，肩膀被人轻摇了几下。
吵死了！从刚刚上路后，就一直叽叽喳喳的。「你们去就好了，记得帮我买一份。」眯了眯眼，我转了个身，摆了摆手，要他们自行下车不要理我。
「走吧，阿洛，车子不用锁了，阿月会顾。」
「哦。」
话落，车门被打开又关上，顿时安静许多。
等我睡醒时，已经又是在高速公路上，车子正往回校的方向开，大包小包的，看起来阿洛和渔丸把大溪老街所有的豆干、豆腐…所有东西都包回来了。
「阿洛，你吃那包是什么？」我吃着五香豆干问道。
「豆角，竽头口味的，你要吗？」
不待阿洛递来，我已经在问的同时，伸手往坐在前座，一拿，整包落入我手中，「阿月，你倍儿霸道哦！」阿洛无奈地盯着已空空如也的左手。
「您哪时学了京腔？」我依样画葫芦学着他的口音，「阿洛，牠好像满喜欢你的，啰，给你负责好了。」我把一团绿光丢向阿洛。
那团绿光落到阿洛身上后，刹那间，淡去的绿光转变成一只小乌龟的形态。
「什么跟什么嘛！上次帮忙养小白，这支换乌龟哦……」阿洛喃喃地，边解开被我打好几个蝴蝶结的「嗅香」。
「嗅香没有固定的形态，一定决定形态，便是永远以此，直到死亡为止。牠会以乌龟的形态，说不定还是你心里想要的呢？」再抓了几粒豆角放入口中，我把剩下的丢回前座。「渔丸，后面的处理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吗？」
「没，后面就交给我和小章。时间定在这个周末，小章说看你要不要去观摩，他很久没看到你了。」
渔丸摇下车窗，递了张票给收费站人员后，才再度加速离开。
「还不就是都那样，我懒得去了，何况我又不需要观摩…你带阿洛去吧。小章说要观摩的人，应该是指阿洛，不是指我吧。」
「我一个人去哦？」阿洛发出不平之声。
「你不去，谁去？店里的事情总有一天全部要移交给你的，未来，东湾的店主会是你。」在某个购物袋，我找到一些瓶瓶鑵鑵，随便拣了一鑵，「渔丸，到时侯阿洛就麻烦你顾一下，告诉小章，他什么都不会，不准找他玩！」
「玩？」阿洛接过我丢去的饮料。「有要玩什么吗？」
「阿月，指的是干一架。虽然行规是禁止互相争斗、伤害，不过，功力上的相互切磋是可以的。小章和阿月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要不是当时他先丢火球过来，我才不会和他打呢。弄得我每次和他合作，都要先陪他玩一下才可以…」我嘀咕着摇动手上的鑵装饮料。「反正，我不去就是了。要是小章问起来，就说我在准备移店，整理东西。」
「呵呵…」
「那…我可以也不去吗？」问话的人是阿洛。
「不行，小章都开口问了，他想看看你。」
「他想看我就要给看吗？他不认识我、我不熟他，说不定，他连我这号人物都不知道呢……所以说，我没去也没差阿…」阿洛抓了一小把豆角，往嘴里塞，用含糊的口音说：「偶野普咬区(我也不要去)。」
「咦？阿月，小章不知道阿洛的存在吗？」
「怎可能，我们灵．送的职位交换、店主的产生…等，可说是所有灵业里最有规律性的，连你个闲职的田侨仔都知道，小章怎可能不知道。」
「那倒是！不过，别说我是闲职，我也是有很忙的时侯阿……」
「是、是、是。」
车窗外的夕阳已开始收工准备回家了，点上几颗星，是作为月儿要上工的照明路灯。
一路上聊着天，很快，我们已经回到淡水了。
终于回到学校，分了阿洛和渔丸在大溪买的名产，聊了几句后，我和阿洛在停车场先和渔丸分手，改往店的方向走。
一路上，阿洛不时的问关于小章的一些事情。
我想，等到周末阿洛看到小章穿着道袍束腰，一脸正式、符术、咒术样样皆来的模样，肯定会吓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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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手上一团绿绿的灵体是什么？」阿洛说出大家疑问。
「牠是一种叫『嗅香』的灵怪，以燃香时的烟灵为主食，有时候烧金纸、银纸时，牠也会来闻食。焚香过程中要被牠闻食，其香会失去味道，也会燃得比平常快些……」
我把「嗅香」递至阿公和阿嬷的面前，让他们可以看清楚，青绿色，有点透明的灵体。「因为牠的关系，所以你们在烧给学长的香，或是掷杯，才产生正常的假象。牠可以说是窜了二十年学长的位子，替代学长接受你们点的香火。」
「你是说，二十年来昌泰，那孩子都还在那边……当初，我们招回来的是这个东西……」
「那孩子真得还在那里，没有跟回来吗？」
看着被我五花大绑的「嗅香」，他们已经有点相信我说的话，也冷静不少。
其实，当初陈昌泰的魂没招回来和「嗅香」一点关系也没有，牠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个巧合。
我没打算解释，免得愈说愈胡涂。
「没有回来。那孩子一直在等呢，海边那里。」
把「嗅香」暂时收起来，「阿洛，去把外面那块木头搬进来吧。」
「哦。」
在等待阿洛把床板搬进来的时间，渔丸趁机打了通电话，确定后续的一些事项。
「不好意思，阿公、阿嬷，借过一下。阿月，要放在哪里？」阿洛扛着床板走到我这边问。
「随便。你找个地方靠着放，或是直接丢地上也可以。」
听到我的话，板子的灵闪了闪。「厚，你不要动不动就威胁啦……」阿洛小心的把木板靠着椅子，轻轻斜放。
「这是二十年前，陈昌泰学长睡过的那块床板，因为他常常把它拆下来，拿去学校后方的海面冲浪，所以，床板上留有他的讯息。」相处久了，物灵也会活化，这个过程就叫「拟人」。「阿嬷，你们试看看对着木板叫学长的名字，和它说说话。」
就在阿公、阿嬷试着叫唤学长的名字，「陈昌泰，昌泰仔，昌泰，」一声又一声。不久，木板开始轻颤起来，整块滑落椅背，咚地一声敲了地板一大下，淡淡的盐味由木板中心散发出来，是海的味道。
木板的四个角发出蓝色的灵光，扩大，扩大，再扩大，就像海水一般从木板里疯狂地涌出来。没过多久，灵海已经淹到大家的小腿处，脚下水汪汪一片。
「看！」
「有字。浮现出来了。」
木板就像在海上浮沉，摇动着，在板子的中央，慢慢地，一笔一画，形成一个一个字体「我，还，在，海，边」，五个字歪歪扭扭的浮现在木板上面。
字形才浮现一下下，马上又消失了，不过，已经足够让看到字的阿公、阿嬷泪流满面了。
我让木板把那片灵海收回去，请阿洛把木板改搬到另一端的墙角去放。
「好了，前置作业完成。」手势一画，我顺势也把方圆收回，「渔丸，接下来交给你了。」
「ok！没问题，不没你没有要补充的东西了吗？」
「嗯…就按之前说的那样就好了。」伸手向渔丸要了车钥匙，「把它做成冲浪板。阿洛，我要先回车上等了，你就陪渔丸处理后续吧…」说完我便甩着钥匙圈先行离队，回车上补眠去。
正要入睡，车门被人打开，忙乱了一会儿，才是关门声。被打扰到，我也就睡不着了，但也不想起身，索性闭眼休憩着。
车子似乎启动了。
「不用把阿月叫醒吗？她躺在后座上，等一下车子开动，滚下去怎办？」
「不用啦，她都可以学小龙女睡绳索了…」
是很想爬起来坐回前座，不过，实在是太累了，连话都懒得搭理。
「渔丸，你刚和他们提到章老师又是谁阿？」
「他呀，我们都叫他小章，小章是张天师第80代直系传人，负责除妖、灭灵的工作，有时他也会帮忙引灵，就是我们一般人说的牵魂啦。倒时侯你也可以直接叫他小章，反正，不要叫他小弟弟就好了。」
「小弟弟？他不会只是个七、八岁的屁小孩吧？」
「不，他今年已经十二岁了，这句话千万不要被他听到，免得被电的很惨。之前，第一次合作时，阿月也这样叫他，结果二个人打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等到我们大家都到齐了，才停下来。」
「我靠，那么狠。不要告诉我，连阿月也打输他。」
「没有啦。除非是例外，否则我们这类工作的，是禁止互相争门，或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做一些范围之外的事，阿月没告诉你吗？不过，要是真是打起来，我一定压阿月赢，她可是身系三种不同的魂…只是小章的能力刚好和阿月相克…嗯…也许会和打成平手也不一定…」
「喂、喂、喂，你还认真给我算起来，要是真得造成异世界大战…我看八成和你脱不了关系！」
「嘿嘿……」
不久，一个缓刹车，感觉车子慢慢在倒退…
「阿月，你要下车吗？」头上传来渔丸的声音，肩膀被人轻摇了几下。
吵死了！从刚刚上路后，就一直叽叽喳喳的。「你们去就好了，记得帮我买一份。」眯了眯眼，我转了个身，摆了摆手，要他们自行下车不要理我。
「走吧，阿洛，车子不用锁了，阿月会顾。」
「哦。」
话落，车门被打开又关上，顿时安静许多。
等我睡醒时，已经又是在高速公路上，车子正往回校的方向开，大包小包的，看起来阿洛和渔丸把大溪老街所有的豆干、豆腐…所有东西都包回来了。
「阿洛，你吃那包是什么？」我吃着五香豆干问道。
「豆角，竽头口味的，你要吗？」
不待阿洛递来，我已经在问的同时，伸手往坐在前座，一拿，整包落入我手中，「阿月，你倍儿霸道哦！」阿洛无奈地盯着已空空如也的左手。
「您哪时学了京腔？」我依样画葫芦学着他的口音，「阿洛，牠好像满喜欢你的，啰，给你负责好了。」我把一团绿光丢向阿洛。
那团绿光落到阿洛身上后，刹那间，淡去的绿光转变成一只小乌龟的形态。
「什么跟什么嘛！上次帮忙养小白，这支换乌龟哦……」阿洛喃喃地，边解开被我打好几个蝴蝶结的「嗅香」。
「嗅香没有固定的形态，一定决定形态，便是永远以此，直到死亡为止。牠会以乌龟的形态，说不定还是你心里想要的呢？」再抓了几粒豆角放入口中，我把剩下的丢回前座。「渔丸，后面的处理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吗？」
「没，后面就交给我和小章。时间定在这个周末，小章说看你要不要去观摩，他很久没看到你了。」
渔丸摇下车窗，递了张票给收费站人员后，才再度加速离开。
「还不就是都那样，我懒得去了，何况我又不需要观摩…你带阿洛去吧。小章说要观摩的人，应该是指阿洛，不是指我吧。」
「我一个人去哦？」阿洛发出不平之声。
「你不去，谁去？店里的事情总有一天全部要移交给你的，未来，东湾的店主会是你。」在某个购物袋，我找到一些瓶瓶鑵鑵，随便拣了一鑵，「渔丸，到时侯阿洛就麻烦你顾一下，告诉小章，他什么都不会，不准找他玩！」
「玩？」阿洛接过我丢去的饮料。「有要玩什么吗？」
「阿月，指的是干一架。虽然行规是禁止互相争斗、伤害，不过，功力上的相互切磋是可以的。小章和阿月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要不是当时他先丢火球过来，我才不会和他打呢。弄得我每次和他合作，都要先陪他玩一下才可以…」我嘀咕着摇动手上的鑵装饮料。「反正，我不去就是了。要是小章问起来，就说我在准备移店，整理东西。」
「呵呵…」
「那…我可以也不去吗？」问话的人是阿洛。
「不行，小章都开口问了，他想看看你。」
「他想看我就要给看吗？他不认识我、我不熟他，说不定，他连我这号人物都不知道呢……所以说，我没去也没差阿…」阿洛抓了一小把豆角，往嘴里塞，用含糊的口音说：「偶野普咬区(我也不要去)。」
「咦？阿月，小章不知道阿洛的存在吗？」
「怎可能，我们灵．送的职位交换、店主的产生…等，可说是所有灵业里最有规律性的，连你个闲职的田侨仔都知道，小章怎可能不知道。」
「那倒是！不过，别说我是闲职，我也是有很忙的时侯阿……」
「是、是、是。」
车窗外的夕阳已开始收工准备回家了，点上几颗星，是作为月儿要上工的照明路灯。
一路上聊着天，很快，我们已经回到淡水了。
终于回到学校，分了阿洛和渔丸在大溪买的名产，聊了几句后，我和阿洛在停车场先和渔丸分手，改往店的方向走。
一路上，阿洛不时的问关于小章的一些事情。
我想，等到周末阿洛看到小章穿着道袍束腰，一脸正式、符术、咒术样样皆来的模样，肯定会吓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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