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行如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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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着沐云裳匆匆离开的背影，同桌的一名女子开口问道。
“我去看看。”说罢，沈寒枫就要跟着起身。
“没事的，让她自己待一会吧。”洛音竹突然开口，语气不辨情绪。
闻言，沈寒枫顿时愣住，其余的人也纷纷看向洛音竹。
“圣女大人认识沐小姐？”其中一名女子有些意外的问道。
洛音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有过几面之缘。”
见状，众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沈寒枫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重新坐好。
不过凭那天自己对她们俩个偶遇时神情的观察，沈寒枫觉得她们俩个绝不只是见过这么简单。
看着沐云裳走出宴会大厅，齐卿辰也不忍不住凑到许天宿旁边轻声问道：“她要去哪？”
许天宿摇了摇头，看了眼沐云裳离去的方向，接着又看向洛音竹，脸上不知是什么情绪。
“看来你猜的没错。”齐卿辰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起来，“你女儿跟她之间果然是些恩怨的。”
许天宿没有说什么，目光一直在悄悄盯着洛音竹。
“不过.....”齐卿辰再次开口，“你确定她真的不是吗？之前我还没注意，不过刚才她们两个坐在一起，我看她们长得还真有点.....像.....”
不止是那紫色的眼眸和修长的睫毛，就连五官都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这些许天宿自然早就看出来了，尤其是沐云裳左眼眼角处的那颗泪痣，可他就是不敢去相信。
要是她是，许天宿就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可要是她不是，许天宿甚至不敢去相信如何去接受这个结果。
沐云裳走后，洛音竹本就不好的胃口再次直线下滑，虽然她之前也没吃什么东西.....
然而下一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感觉突然在洛音竹的体内涌现。
洛音竹迅速放下筷子，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本能俯下身子，嘴唇抽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洛音竹强忍住剧痛，笑着说完后就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可这一次的疼痛似乎比以往的都要强烈，使得她不禁咬紧牙关，微微弯腰捂住胸口才能勉强站稳身子。
湿热感再次涌上洛音竹的咽喉，但她只能抿紧嘴唇，捂住胸口的手也不禁变得更紧了些。
“圣女大人不舒服吗？”看着洛音竹匆忙的脚步，楚景皓站起身来关切的问道。
洛音竹放缓脚步，但却没敢开口说些什么，只是朝他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表示她没什么问题。
见状，楚景皓也只好重新坐回去。
可洛音竹却一刻也不敢再多停留，快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众人没看出异常，可这并不代表一直待在洛音竹身边的小玖看不出来。
她看到了洛音竹那有些苍白的，强忍着疼痛的神情，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看到洛音竹不止一次的有过这种表现。
虽然洛音竹隐藏的很好，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痛苦之色。
顾不上别人的眼光，小玖也急忙起身朝着洛音竹的方向追去。
来到洗手间门口，洛音竹不由得发出一阵闷哼，身体剧烈一颤，再次俯下身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扶住墙壁，慢慢闭上眼睛。
此刻洛音竹不仅感觉身体剧痛，甚至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浑身无力。
女孩刚想迈步，蓦然大脑一晃，双腿突然踉跄几下，幸得她左手紧紧的扶住墙壁，这才没有摔倒。
洛音竹努力睁开模糊的双眼，左手顺着墙壁慢慢的向里摸索着。
来到洗手台前，洛音竹终于是克制不住那喉咙里的温热，随即吐出一口有些偏黑的鲜血。
可疼痛并未因此减弱，反而与那灼烧感一同变得更加狂躁。
女孩双手撑在台上，身体前倾，但依旧是止不住那颤抖的身体。
洛音竹脸上毫无血色，眼中的痛苦之色彻底显现，毫无遮掩。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沉重起来。
女孩缓缓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右手死死的捂住胸口，试图隔绝这前所未有的疼痛。
而碰巧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好经过这里。
在看到洛音竹那不停颤抖的身体和剧烈的咳嗽后，沐云裳也是不顾一切的跑到她面前。脸上先前的冷淡彻底变为忧心的关切。
“你没事吧.....”沐云裳轻轻拍打着洛音竹的后背。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也感受了洛音竹背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毕竟其已然将衣物浸湿。
“没事，谢谢.....”刚说完，洛音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声音的来源，不禁猛然扭头看向沐云裳。
这一刻，沐云裳也看清了洛音竹那苍白如纸的面容，那眼中和脸上表露无遗的痛苦，以及那嘴角的鲜血.....
沐云裳顿时一愣，接着就又注意到了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洗手台。
“我没事。”洛音竹擦了擦嘴，随即别过头去，语气冷淡的说道。
边说着，洛音竹转身就要离去。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沐云裳一把抓住了洛音竹的手。她的手心冰冷，像是没有一点温度和生气。
沐云裳虽然倍感心疼和担忧，还是装作一脸冷漠的继续说道：
“你就那么不愿见到我吗？”
小玖此时也已赶到了门口，但看到在一起的两人，终究还是没有过去。
洛音竹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左手，可她现在浑身乏力，挣脱不开，只好扭头淡淡的看向沐云裳。
“我也觉得，我们还是做互不相识的路人好。”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重锤一样狠狠落在沐云裳的心上。
是啊，最可笑的是自己。
最先提出成为路人的是自己，可最放不下的人却也是自己。
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
她有她自己的野心，有她自己的计划和人生，自己在她眼里终究不过是一个路人.....一个工具.....
沐云裳颤抖的松开抓着洛音竹的手，眼睛空洞无神，像是丢了魂一样，眼角微微泛红，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沐云裳，洛音竹脸上带着温婉疏离的淡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敷衍淡漠的说道：
“沐小姐，请借过一下。”
听了洛音竹的话，沐云裳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自嘲一笑后颤颤的侧身让开了去往外厅的道路。
“谢谢。”说罢，洛音竹就缓缓的从沐云裳的身边走过，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刻的目光。
“小姐.....，你.....”看着洛音竹迎面走来，小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洛音竹跟她说过沐云裳是她曾经的朋友，但此刻洛音竹的做法，却让她感觉有些冷血无情。
“没事。”洛音竹朝小玖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我们走吧。”
“好.....好......”小玖回过神来，又看了眼愣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沐云裳，轻叹一声后跟着洛音竹离开。
见洛音竹许久未归，许天宿也不禁起身四处寻找。
结果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迎面就撞上了走出来的洛音竹两人。
“音竹，你......”许天宿注意到了洛音竹有些苍白的面容，担忧道。
洛音竹本想无视许天宿，但听到他直接喊了自己的名字，她还是停下脚步看向许天宿。
“角将大人，有什么事吗？”
洛音竹带着淡笑，但神情和眼神却透露着疏远清冷，似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见状，许天宿微愣。
“我看你许久没回来，我.....”
“那劳烦角将大人了。”洛音竹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只是出来方便一下，没什么事情。”
“哦.....”许天宿有些结巴的回答，“没什么事就好。”
而洛音竹却直接不再理会许天宿，带着小玖就快步离去。
直到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洛音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疏离的眼神渐渐变得黯然神伤起来。
虽然那灼烧的疼痛感已经消去了大半，但她的心还是无与伦比的疼。
她从来没想到过自欺欺人会让自己的心如此这般剧痛。
从小到大，欺骗是她最基本也是最常用的手段。她骗过无数的人，就像她从未相信过任何人一样。
但她从未感到过愧疚，也从未因为欺骗了别人而感到伤心和难过。
可如今，她欺骗了一个她自己最在乎的人。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她......
“小姐，你没事吧？”小玖看着洛音竹黯淡下去的神情，不禁关切道。
洛音竹苦笑着摇摇头，“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已经接近尾声了。”小玖回答。
“嗯。”洛音竹点了点头，随后轻叹一声，“那我们.....也准备走吧。”
“沐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着沐云裳匆匆离开的背影，同桌的一名女子开口问道。
“我去看看。”说罢，沈寒枫就要跟着起身。
“没事的，让她自己待一会吧。”洛音竹突然开口，语气不辨情绪。
闻言，沈寒枫顿时愣住，其余的人也纷纷看向洛音竹。
“圣女大人认识沐小姐？”其中一名女子有些意外的问道。
洛音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有过几面之缘。”
见状，众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沈寒枫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重新坐好。
不过凭那天自己对她们俩个偶遇时神情的观察，沈寒枫觉得她们俩个绝不只是见过这么简单。
看着沐云裳走出宴会大厅，齐卿辰也不忍不住凑到许天宿旁边轻声问道：“她要去哪？”
许天宿摇了摇头，看了眼沐云裳离去的方向，接着又看向洛音竹，脸上不知是什么情绪。
“看来你猜的没错。”齐卿辰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起来，“你女儿跟她之间果然是些恩怨的。”
许天宿没有说什么，目光一直在悄悄盯着洛音竹。
“不过.....”齐卿辰再次开口，“你确定她真的不是吗？之前我还没注意，不过刚才她们两个坐在一起，我看她们长得还真有点.....像.....”
不止是那紫色的眼眸和修长的睫毛，就连五官都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这些许天宿自然早就看出来了，尤其是沐云裳左眼眼角处的那颗泪痣，可他就是不敢去相信。
要是她是，许天宿就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可要是她不是，许天宿甚至不敢去相信如何去接受这个结果。
沐云裳走后，洛音竹本就不好的胃口再次直线下滑，虽然她之前也没吃什么东西.....
然而下一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感觉突然在洛音竹的体内涌现。
洛音竹迅速放下筷子，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本能俯下身子，嘴唇抽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洛音竹强忍住剧痛，笑着说完后就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可这一次的疼痛似乎比以往的都要强烈，使得她不禁咬紧牙关，微微弯腰捂住胸口才能勉强站稳身子。
湿热感再次涌上洛音竹的咽喉，但她只能抿紧嘴唇，捂住胸口的手也不禁变得更紧了些。
“圣女大人不舒服吗？”看着洛音竹匆忙的脚步，楚景皓站起身来关切的问道。
洛音竹放缓脚步，但却没敢开口说些什么，只是朝他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表示她没什么问题。
见状，楚景皓也只好重新坐回去。
可洛音竹却一刻也不敢再多停留，快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众人没看出异常，可这并不代表一直待在洛音竹身边的小玖看不出来。
她看到了洛音竹那有些苍白的，强忍着疼痛的神情，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看到洛音竹不止一次的有过这种表现。
虽然洛音竹隐藏的很好，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痛苦之色。
顾不上别人的眼光，小玖也急忙起身朝着洛音竹的方向追去。
来到洗手间门口，洛音竹不由得发出一阵闷哼，身体剧烈一颤，再次俯下身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扶住墙壁，慢慢闭上眼睛。
此刻洛音竹不仅感觉身体剧痛，甚至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浑身无力。
女孩刚想迈步，蓦然大脑一晃，双腿突然踉跄几下，幸得她左手紧紧的扶住墙壁，这才没有摔倒。
洛音竹努力睁开模糊的双眼，左手顺着墙壁慢慢的向里摸索着。
来到洗手台前，洛音竹终于是克制不住那喉咙里的温热，随即吐出一口有些偏黑的鲜血。
可疼痛并未因此减弱，反而与那灼烧感一同变得更加狂躁。
女孩双手撑在台上，身体前倾，但依旧是止不住那颤抖的身体。
洛音竹脸上毫无血色，眼中的痛苦之色彻底显现，毫无遮掩。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沉重起来。
女孩缓缓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右手死死的捂住胸口，试图隔绝这前所未有的疼痛。
而碰巧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好经过这里。
在看到洛音竹那不停颤抖的身体和剧烈的咳嗽后，沐云裳也是不顾一切的跑到她面前。脸上先前的冷淡彻底变为忧心的关切。
“你没事吧.....”沐云裳轻轻拍打着洛音竹的后背。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也感受了洛音竹背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毕竟其已然将衣物浸湿。
“没事，谢谢.....”刚说完，洛音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声音的来源，不禁猛然扭头看向沐云裳。
这一刻，沐云裳也看清了洛音竹那苍白如纸的面容，那眼中和脸上表露无遗的痛苦，以及那嘴角的鲜血.....
沐云裳顿时一愣，接着就又注意到了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洗手台。
“我没事。”洛音竹擦了擦嘴，随即别过头去，语气冷淡的说道。
边说着，洛音竹转身就要离去。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沐云裳一把抓住了洛音竹的手。她的手心冰冷，像是没有一点温度和生气。
沐云裳虽然倍感心疼和担忧，还是装作一脸冷漠的继续说道：
“你就那么不愿见到我吗？”
小玖此时也已赶到了门口，但看到在一起的两人，终究还是没有过去。
洛音竹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左手，可她现在浑身乏力，挣脱不开，只好扭头淡淡的看向沐云裳。
“我也觉得，我们还是做互不相识的路人好。”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重锤一样狠狠落在沐云裳的心上。
是啊，最可笑的是自己。
最先提出成为路人的是自己，可最放不下的人却也是自己。
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
她有她自己的野心，有她自己的计划和人生，自己在她眼里终究不过是一个路人.....一个工具.....
沐云裳颤抖的松开抓着洛音竹的手，眼睛空洞无神，像是丢了魂一样，眼角微微泛红，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沐云裳，洛音竹脸上带着温婉疏离的淡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敷衍淡漠的说道：
“沐小姐，请借过一下。”
听了洛音竹的话，沐云裳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自嘲一笑后颤颤的侧身让开了去往外厅的道路。
“谢谢。”说罢，洛音竹就缓缓的从沐云裳的身边走过，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刻的目光。
“小姐.....，你.....”看着洛音竹迎面走来，小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洛音竹跟她说过沐云裳是她曾经的朋友，但此刻洛音竹的做法，却让她感觉有些冷血无情。
“没事。”洛音竹朝小玖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我们走吧。”
“好.....好......”小玖回过神来，又看了眼愣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沐云裳，轻叹一声后跟着洛音竹离开。
见洛音竹许久未归，许天宿也不禁起身四处寻找。
结果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迎面就撞上了走出来的洛音竹两人。
“音竹，你......”许天宿注意到了洛音竹有些苍白的面容，担忧道。
洛音竹本想无视许天宿，但听到他直接喊了自己的名字，她还是停下脚步看向许天宿。
“角将大人，有什么事吗？”
洛音竹带着淡笑，但神情和眼神却透露着疏远清冷，似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见状，许天宿微愣。
“我看你许久没回来，我.....”
“那劳烦角将大人了。”洛音竹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只是出来方便一下，没什么事情。”
“哦.....”许天宿有些结巴的回答，“没什么事就好。”
而洛音竹却直接不再理会许天宿，带着小玖就快步离去。
直到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洛音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疏离的眼神渐渐变得黯然神伤起来。
虽然那灼烧的疼痛感已经消去了大半，但她的心还是无与伦比的疼。
她从来没想到过自欺欺人会让自己的心如此这般剧痛。
从小到大，欺骗是她最基本也是最常用的手段。她骗过无数的人，就像她从未相信过任何人一样。
但她从未感到过愧疚，也从未因为欺骗了别人而感到伤心和难过。
可如今，她欺骗了一个她自己最在乎的人。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她......
“小姐，你没事吧？”小玖看着洛音竹黯淡下去的神情，不禁关切道。
洛音竹苦笑着摇摇头，“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已经接近尾声了。”小玖回答。
“嗯。”洛音竹点了点头，随后轻叹一声，“那我们.....也准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