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法兽獬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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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法外法人代天执法，就是皇权，亦不能干涉。还请您将这尸骨归还于法家，老朽在此感激不尽。”黑衣人是位老者，说话办事都很稳重。
“我说老伯，你们法家是不是最讲道理的？”灵儿观这位老者的功力深不可测，不敢轻易动手，就准备跟他论理。
“最讲道理不敢说，起码知法、守法。”老者也不急，慢慢说道。
“那好！人家僧稠禅师的父亲都死二十多年了，又被你们扒拉出来，布什么天谴魔音阵。别的先不说，就说你们刨人家祖坟，缺德不缺德？”灵儿义愤填膺地说。
“假仁假义，那是儒家的道理。我们法家只讲真正地利益天下，不管虚假的道德文章。”这老者也是一片公心。
确实，灵儿也觉得儒家弟子都是社会的寄生虫，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腹的男盗女娼。要不然，他们的领袖清河王元怿被抄家的时候，满朝文武，怎么会只有一个游肇站出来反对。但是，但是他现在是在跟人家论理啊。不能别人才说一句，自己就无话可说了吧。
“就算儒家的那一套伦理扯淡，但是你们拿人家父亲的尸骨，去对付人家的儿子，是不是于人之常情，也有点过分了？”灵儿还是耿耿于怀。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老者道。
“那实际上呢？”灵儿追问。
“实际上，法理大于情理，对恶人的慈悲，就是对他人的残忍。”
“僧稠禅师是恶人？”
“现在虽已改善，但是，杀人者死，罪不可免。”
“他是为了报杀父之仇，才怒而伤人致死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坏人也要偿命吗？”
“好人、坏人，不是你能定的。”
“那是你定的？”
“也不是老朽所能定的。”
“所以嘛！凭什么你们杀人就是执行公务，是代天执法。别人杀人，就得认罪伏诛啊！”灵儿跟这老者一番理论下来，已经是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这……”老者居然答不上话了。
“还有，就算他僧稠有死罪，你们直接上门杀了他不就行了吗？至于，刨人家祖坟，卸人家父亲尸骨，摆什么狗屁的天谴魔音阵，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灵儿乘胜追击。
“摆阵传音，是为了让他主动前来领罪。一是为了减轻他的罪过。二是确定他是否真的有罪。这也都是为了他好……”
“我就说吧，你们现在都不确定人家有罪没罪，就开始刨人家祖坟，把人家往死里逼了。就你们这，也能代天执法？”还没等这老者说完，灵儿又提出了质疑。
“僧稠禅师杀人，这是确定的事实。只是他为何杀人，却是不知了。这也是我们魔音阵都摆了一个多月了，却仍不想直接结束他性命的原因。”老者已经有些疲于应付了。
“切……，要是僧稠禅师真的来了，你们别说治他的罪了，别被人家一拳头砸扁就烧香拜佛了。”灵儿不屑地说道。
“这个，刘公子不必担心。所谓邪不压正，他若真的有罪，必定逃不过我们执法者的围攻。倘若，都只是靠拳头说话的话，那这世界岂不就乱了。”老者虽乱，却很耐心。
“所以说嘛，你们现在连人家到底有罪没罪都不知道，还在这瞎折腾啥啊？”灵儿都懒得跟黑衣老者理论了。
“刘公子此言差矣。既然是代天执法，那就肯定能够辨别善恶曲直。”老者无比肯定而自豪地说。
“怎么肯定？到时，你说人家有罪，人家就有罪。你说人家无罪，人家就无罪。这还不简单，谁能跟你们说清。你们又掌握着生杀大权，谁敢得罪？”灵儿故意说着风凉话。
“刘公子且惜言。辨别善恶曲直，可不像刘公子说的那般轻松、随意。”
“那怎么辨？”灵儿还真来了兴趣，问完这句，又一本正经地问道：“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还是大家一起判定？”
“公子说了不算，老朽说了也不算，我们大家说了还不算。如果真想知道到底谁曲谁直，其实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黑衣老者今天不是来执法的，倒像是来普法的了。
“哦！可是要一千千，一万万地正确。可不能轻松、随意乱判，冤枉了那好人。”灵儿故意加大难度。刚开始风柔弱在旁边，感觉灵儿是在胡搅蛮缠。现在她又感觉，这灵儿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难道他是在等待救援？
“哦——噢——”
“哦——噢——”
“哦——噢——”
随着黑衣老者三声低沉、雄浑而又有节奏的长吼，只听“哤——”得一声，远处“砰砰砰”跑来一个庞然大物……
“师叔小心！”灵儿腰间“五色百尺幡”刚一拽出，却发现风柔弱一道白光，已经将他通身罩住。
“二位不必紧张，这是法家至宝，上古神兽獬豸（音同谢至）。神兽大人，只辨曲直，不乱伤人。”黑衣老者说完，开始给神兽又是作揖，又是唇语的……
这上古神兽獬豸什么样？不好描述。只看脸是既像牛又像羊，还像鹿，都有几分神似。反正形态跟牛、羊、鹿的形态差不多，都是四蹄着地，前头后尾。看体格的话，跑到黑衣老者面前的这只神兽只有非洲草原上成年狮子那般大小。
神兽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头上尖角只有一个。无论是牛、羊、鹿还是其他动物，基本上有角的都是左右两只。它却是头顶之上，不偏不倚正中间，独独只长了一只独角。
“老伯，你放这独角兽出来干嘛？”灵儿略有些急促地问道。
“刘公子莫要惊慌，适才与刘公子对话，听刘公子之言，似乎也不无道理。但是，老朽又不能确定到底谁曲谁直。召这法兽獬豸出来，一是让刘公子知道，法外法人，代天执法，顺应天意，绝不会冤枉无辜。二是让神兽判判刘公子所说，到底是曲是直。”黑衣老者解释道。
“它……它能判定曲直？”灵儿有点不确信。
“是的！神兽性别曲直。见人斗，触不直者。闻人争，咋不正者。”黑衣老者估计已经跟这独角兽沟通的差不多了，转过身来对灵儿说道。
就是说，獬豸这家伙的特异之处就是其生性非常忠直，并能鉴别是非曲直。看见有人发生争斗，他就要用它的独角去抵那个坏人（“不直者”），并且咬住那个坏人（“不正者”）不放。
“这……这……”一听这，灵儿都不敢乱说话了，也说不出啥话了。
这真是：世间有法，文武之治。善恶曲直，天地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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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法外法人代天执法，就是皇权，亦不能干涉。还请您将这尸骨归还于法家，老朽在此感激不尽。”黑衣人是位老者，说话办事都很稳重。
“我说老伯，你们法家是不是最讲道理的？”灵儿观这位老者的功力深不可测，不敢轻易动手，就准备跟他论理。
“最讲道理不敢说，起码知法、守法。”老者也不急，慢慢说道。
“那好！人家僧稠禅师的父亲都死二十多年了，又被你们扒拉出来，布什么天谴魔音阵。别的先不说，就说你们刨人家祖坟，缺德不缺德？”灵儿义愤填膺地说。
“假仁假义，那是儒家的道理。我们法家只讲真正地利益天下，不管虚假的道德文章。”这老者也是一片公心。
确实，灵儿也觉得儒家弟子都是社会的寄生虫，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腹的男盗女娼。要不然，他们的领袖清河王元怿被抄家的时候，满朝文武，怎么会只有一个游肇站出来反对。但是，但是他现在是在跟人家论理啊。不能别人才说一句，自己就无话可说了吧。
“就算儒家的那一套伦理扯淡，但是你们拿人家父亲的尸骨，去对付人家的儿子，是不是于人之常情，也有点过分了？”灵儿还是耿耿于怀。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老者道。
“那实际上呢？”灵儿追问。
“实际上，法理大于情理，对恶人的慈悲，就是对他人的残忍。”
“僧稠禅师是恶人？”
“现在虽已改善，但是，杀人者死，罪不可免。”
“他是为了报杀父之仇，才怒而伤人致死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坏人也要偿命吗？”
“好人、坏人，不是你能定的。”
“那是你定的？”
“也不是老朽所能定的。”
“所以嘛！凭什么你们杀人就是执行公务，是代天执法。别人杀人，就得认罪伏诛啊！”灵儿跟这老者一番理论下来，已经是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这……”老者居然答不上话了。
“还有，就算他僧稠有死罪，你们直接上门杀了他不就行了吗？至于，刨人家祖坟，卸人家父亲尸骨，摆什么狗屁的天谴魔音阵，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灵儿乘胜追击。
“摆阵传音，是为了让他主动前来领罪。一是为了减轻他的罪过。二是确定他是否真的有罪。这也都是为了他好……”
“我就说吧，你们现在都不确定人家有罪没罪，就开始刨人家祖坟，把人家往死里逼了。就你们这，也能代天执法？”还没等这老者说完，灵儿又提出了质疑。
“僧稠禅师杀人，这是确定的事实。只是他为何杀人，却是不知了。这也是我们魔音阵都摆了一个多月了，却仍不想直接结束他性命的原因。”老者已经有些疲于应付了。
“切……，要是僧稠禅师真的来了，你们别说治他的罪了，别被人家一拳头砸扁就烧香拜佛了。”灵儿不屑地说道。
“这个，刘公子不必担心。所谓邪不压正，他若真的有罪，必定逃不过我们执法者的围攻。倘若，都只是靠拳头说话的话，那这世界岂不就乱了。”老者虽乱，却很耐心。
“所以说嘛，你们现在连人家到底有罪没罪都不知道，还在这瞎折腾啥啊？”灵儿都懒得跟黑衣老者理论了。
“刘公子此言差矣。既然是代天执法，那就肯定能够辨别善恶曲直。”老者无比肯定而自豪地说。
“怎么肯定？到时，你说人家有罪，人家就有罪。你说人家无罪，人家就无罪。这还不简单，谁能跟你们说清。你们又掌握着生杀大权，谁敢得罪？”灵儿故意说着风凉话。
“刘公子且惜言。辨别善恶曲直，可不像刘公子说的那般轻松、随意。”
“那怎么辨？”灵儿还真来了兴趣，问完这句，又一本正经地问道：“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还是大家一起判定？”
“公子说了不算，老朽说了也不算，我们大家说了还不算。如果真想知道到底谁曲谁直，其实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黑衣老者今天不是来执法的，倒像是来普法的了。
“哦！可是要一千千，一万万地正确。可不能轻松、随意乱判，冤枉了那好人。”灵儿故意加大难度。刚开始风柔弱在旁边，感觉灵儿是在胡搅蛮缠。现在她又感觉，这灵儿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难道他是在等待救援？
“哦——噢——”
“哦——噢——”
“哦——噢——”
随着黑衣老者三声低沉、雄浑而又有节奏的长吼，只听“哤——”得一声，远处“砰砰砰”跑来一个庞然大物……
“师叔小心！”灵儿腰间“五色百尺幡”刚一拽出，却发现风柔弱一道白光，已经将他通身罩住。
“二位不必紧张，这是法家至宝，上古神兽獬豸（音同谢至）。神兽大人，只辨曲直，不乱伤人。”黑衣老者说完，开始给神兽又是作揖，又是唇语的……
这上古神兽獬豸什么样？不好描述。只看脸是既像牛又像羊，还像鹿，都有几分神似。反正形态跟牛、羊、鹿的形态差不多，都是四蹄着地，前头后尾。看体格的话，跑到黑衣老者面前的这只神兽只有非洲草原上成年狮子那般大小。
神兽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头上尖角只有一个。无论是牛、羊、鹿还是其他动物，基本上有角的都是左右两只。它却是头顶之上，不偏不倚正中间，独独只长了一只独角。
“老伯，你放这独角兽出来干嘛？”灵儿略有些急促地问道。
“刘公子莫要惊慌，适才与刘公子对话，听刘公子之言，似乎也不无道理。但是，老朽又不能确定到底谁曲谁直。召这法兽獬豸出来，一是让刘公子知道，法外法人，代天执法，顺应天意，绝不会冤枉无辜。二是让神兽判判刘公子所说，到底是曲是直。”黑衣老者解释道。
“它……它能判定曲直？”灵儿有点不确信。
“是的！神兽性别曲直。见人斗，触不直者。闻人争，咋不正者。”黑衣老者估计已经跟这独角兽沟通的差不多了，转过身来对灵儿说道。
就是说，獬豸这家伙的特异之处就是其生性非常忠直，并能鉴别是非曲直。看见有人发生争斗，他就要用它的独角去抵那个坏人（“不直者”），并且咬住那个坏人（“不正者”）不放。
“这……这……”一听这，灵儿都不敢乱说话了，也说不出啥话了。
这真是：世间有法，文武之治。善恶曲直，天地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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