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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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未衍周李的精神信号彻底消失，那具尸体“笑”出了声。
诡异的声响回荡在房内，并非由声带发出，而是由无数细线摩擦所得。
尸块使它愉悦，鲜血使之疯狂，割肢解体声更胜天籁之音。
然而，就在下一瞬，笑声止。
一根细钢丝，悄然勒上了它的脖颈。
“嗯……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说话，但姑且先听爷说两句。”本该死去的人，此刻竟乎现它背后。
“首先你是个丧心病狂。”未衍周李开口给对方下了个定义，“其次嘛，貌似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那具尸体开口了。其嗓音是那种光听就知道起码有几十年没喝水的类型……
“原来你会说人话啊。”未衍周李顿时一惊，“那小朋友你之前算啥，装死？”
“回答我！”它的火气倒不小。
“哎呀，反了你了。”未衍周李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类，“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对吧？”说着，一把拎起尸体的头部就往桌子上一顿猛砸，边砸边说，“让爷想想你叫啥来着……哦，对了貌似叫‘戏偶’是吧？”
那些曾于顷刻间夺人性命的线，此刻竟无力到一扯就断……
“哼，那不是我的名字。”戏偶不屈不饶。
“哎呀，爷发现你个小屁孩儿还挺倔啊？爷告诉你，你叫啥不重要。”未衍周李这时又把对方的头拎了起来，“呼……”他舒了口气，看
来这一顿猛砸还挺解气，“爷现在难得心情好，有啥想问的赶紧问。但是啊，你要是再敢用刚才的态度讲话，爷可能会让你付出些代价……”
经他这么一轮砸，戏偶的脸算是毁了一半，但相较之前，这算是整容了。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听这话，未衍周李顿时额头青筋暴起：“爷发现你个熊孩子还真是死性不改……行，爷心情好，直接告诉你吧。”
初闻这话，戏偶以为对方要停止施暴。但很快，事实就证明，他太年轻了……
“咚！”
一阵闷响，它的脸再次与桌子亲密接触。
“首先呢，你是个瞎子。”未衍周李不紧不慢，“想感知外界，办法只有两种。要么是精神力探知，要么是通过这些线。”他顿了顿，“
但这里属于第三种情况。你把线布满空间的每个角落，并在每根上附着一定能量。通过入侵者无意间碰到这些线引起的振动，你就能从物理层面确定他们的位置。同时，因为附有能量的缘故，你也能在精神层面对他们有个了解……就像强化版的蛛网。”
“这里就是你的巢穴。按理说，你在这里正是最强状态。”未衍周李说话间再度将对方的头拎起，话锋突然急转直下，“你果然是这么想的吧，蠢才！”
“咚！！”
又是一阵闷响，不用多说相信各位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么设计哪里错了？！”戏偶很不服气，这里的每根线都是他本人经过三思三思再三思才布置的，此刻竟被人贬得一文不值，自然十分恼火。
“哼，所以说你就是个小屁孩。”未衍周李嘲讽道，“真把自己当蜘蛛了？你咋不去演蜘蛛侠呢？嗯，看你这造型倒是适合寂静岭……”
一顿嘲讽后，他也没忘正事，“爷只能说，这样的布置暴露了两个问题。第一，你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负。第二，正是这份自负，限制死了你的能力。”
“你什么意思？”
“就先从最开始的那次试探说起吧。”未衍周李这时已松开戏偶，腾出手点了支烟吸上一口，“呼……爷通过那些石子，大致知道了线的布置。”
“所以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特殊的能力吗？”
“你爸妈没教你，不要打断别人说话吗？”未衍周李这次没动手，只是露出一幅沧桑的面容，“哼……干爷这行的，整天都在刀尖上打滚。要是没一两个反常理的技能，那是妥妥的横尸街头啊……”说着，好像是想起了某些恐怖的回忆，一滴冷汗划过脸庞。
戏偶不作回应，因为比起这个，他还有更关心的事：“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脚，你的身体？”
“哦，那个啊。”对于这个问题，未衍周李倒是不以为然，轻描淡写道，“剁手跺脚那对爷来说是家常便饭，事先准备个假肢早就成了爷的日常活动了。不过啊……”他又吸了口烟，“前胸那一块儿是最近才想到的。至于血嘛，用自己调的番茄汁凑活一下就过去了。”
不知为何，戏偶忽然对这个人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之后嘛，也就是倒地前那会儿，爷稍微偷了个懒。”未衍周李继续，“按照原计划，爷会利用线和线之间的空隙，配合自己的动作绕到你背后。不过在正式实施之前，爷忽然想到了个更省时省力的办法。”
“什么办法？等等，不会是……”戏偶忽作惊恐状，转而即逝，“不可能。”
“没错。”谁知，未衍周李肯定道，“就是那个‘不可能’。”没有多等，他自圆其说，“爷黑了你几根线。”
至此，他云淡风轻地一笑：“不过在具体实施之前，爷在那零点几秒里赌了一把，赌你不能同时控制很多线。”
“至于这个很多‘具体’是多少，爷又赌了一把……”
他每说一字，戏偶跟着惊一分。
“15条。”
一瞬间，戏偶身心皆是一震，惊恐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你，你……一定是疯子吧？”
“不敢当，不敢当。”未衍周李竟是谦虚了一把，可能在他的认知里“疯子”是个褒义词，“当时的情况下，鄙人只是一介赌徒罢了。”
他长叹一声，“粗略估计一下，那些假肢就起码占了20根线，可惜呀。”
“然后你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自己的能量黑了我的线吗？”
至此，戏偶反倒是释然了。
“嗯，大致就是这样了。”未衍周李扔了细钢丝，手掌在虚空中一提，五根夺命线已绞上对方脖颈，“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忽地笑了：“你肯定跟我不一样，是个天才吧。”
“这你就错了。”未衍周李掸了掸烟灰，吸上最后一口，“爷确实跟你这类货真价实的天才不一样，是个废物。但这个世界就是这点最有趣，废物，往往是天才的克星。”
听完他这番话，戏偶愣了许久。他是谁？他可是手工坊最后的希望，就凭这个身份，“失败”二字就不允许出现在其身上。这身技艺，自然是靠牺牲了许多东西所换来。正是因此，当未衍周李玩笑般破解时，他才会勃然大怒。
他宁愿相信或者说逼迫自己相信对方爷是个天才。这样，起码能让自己好受些。
可事实往往比幻想还扯淡。
他，堂堂一介天才，于今时今日，栽在了公认的废柴手里。
讽刺，何等讽刺。可笑，何等可笑。可悲，何等可悲。
真是应了他的外号，像个让人戏耍的玩偶。
“我不想当天才！”戏偶已露三分哭腔，“练得这一身技艺非我本心，可以的话我不想要这个名字，我只想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哦？”说话时，未衍周李扔掉了烟头，“呼……命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敷衍的了得，名字也一样。爷现在也帮不了你什么，至少祝你投个好胎吧。”
“等等！”戏偶嘶吼道，“至少，至少……至少告诉我你是谁。”
“啊？这么崇拜爷啊……”未衍周李习惯性地理了遍头发，笑道，“爷姓未衍，名周李。”
言毕，左手一提，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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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声响回荡在房内，并非由声带发出，而是由无数细线摩擦所得。
尸块使它愉悦，鲜血使之疯狂，割肢解体声更胜天籁之音。
然而，就在下一瞬，笑声止。
一根细钢丝，悄然勒上了它的脖颈。
“嗯……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说话，但姑且先听爷说两句。”本该死去的人，此刻竟乎现它背后。
“首先你是个丧心病狂。”未衍周李开口给对方下了个定义，“其次嘛，貌似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那具尸体开口了。其嗓音是那种光听就知道起码有几十年没喝水的类型……
“原来你会说人话啊。”未衍周李顿时一惊，“那小朋友你之前算啥，装死？”
“回答我！”它的火气倒不小。
“哎呀，反了你了。”未衍周李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类，“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对吧？”说着，一把拎起尸体的头部就往桌子上一顿猛砸，边砸边说，“让爷想想你叫啥来着……哦，对了貌似叫‘戏偶’是吧？”
那些曾于顷刻间夺人性命的线，此刻竟无力到一扯就断……
“哼，那不是我的名字。”戏偶不屈不饶。
“哎呀，爷发现你个小屁孩儿还挺倔啊？爷告诉你，你叫啥不重要。”未衍周李这时又把对方的头拎了起来，“呼……”他舒了口气，看
来这一顿猛砸还挺解气，“爷现在难得心情好，有啥想问的赶紧问。但是啊，你要是再敢用刚才的态度讲话，爷可能会让你付出些代价……”
经他这么一轮砸，戏偶的脸算是毁了一半，但相较之前，这算是整容了。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听这话，未衍周李顿时额头青筋暴起：“爷发现你个熊孩子还真是死性不改……行，爷心情好，直接告诉你吧。”
初闻这话，戏偶以为对方要停止施暴。但很快，事实就证明，他太年轻了……
“咚！”
一阵闷响，它的脸再次与桌子亲密接触。
“首先呢，你是个瞎子。”未衍周李不紧不慢，“想感知外界，办法只有两种。要么是精神力探知，要么是通过这些线。”他顿了顿，“
但这里属于第三种情况。你把线布满空间的每个角落，并在每根上附着一定能量。通过入侵者无意间碰到这些线引起的振动，你就能从物理层面确定他们的位置。同时，因为附有能量的缘故，你也能在精神层面对他们有个了解……就像强化版的蛛网。”
“这里就是你的巢穴。按理说，你在这里正是最强状态。”未衍周李说话间再度将对方的头拎起，话锋突然急转直下，“你果然是这么想的吧，蠢才！”
“咚！！”
又是一阵闷响，不用多说相信各位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么设计哪里错了？！”戏偶很不服气，这里的每根线都是他本人经过三思三思再三思才布置的，此刻竟被人贬得一文不值，自然十分恼火。
“哼，所以说你就是个小屁孩。”未衍周李嘲讽道，“真把自己当蜘蛛了？你咋不去演蜘蛛侠呢？嗯，看你这造型倒是适合寂静岭……”
一顿嘲讽后，他也没忘正事，“爷只能说，这样的布置暴露了两个问题。第一，你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负。第二，正是这份自负，限制死了你的能力。”
“你什么意思？”
“就先从最开始的那次试探说起吧。”未衍周李这时已松开戏偶，腾出手点了支烟吸上一口，“呼……爷通过那些石子，大致知道了线的布置。”
“所以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特殊的能力吗？”
“你爸妈没教你，不要打断别人说话吗？”未衍周李这次没动手，只是露出一幅沧桑的面容，“哼……干爷这行的，整天都在刀尖上打滚。要是没一两个反常理的技能，那是妥妥的横尸街头啊……”说着，好像是想起了某些恐怖的回忆，一滴冷汗划过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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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个啊。”对于这个问题，未衍周李倒是不以为然，轻描淡写道，“剁手跺脚那对爷来说是家常便饭，事先准备个假肢早就成了爷的日常活动了。不过啊……”他又吸了口烟，“前胸那一块儿是最近才想到的。至于血嘛，用自己调的番茄汁凑活一下就过去了。”
不知为何，戏偶忽然对这个人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之后嘛，也就是倒地前那会儿，爷稍微偷了个懒。”未衍周李继续，“按照原计划，爷会利用线和线之间的空隙，配合自己的动作绕到你背后。不过在正式实施之前，爷忽然想到了个更省时省力的办法。”
“什么办法？等等，不会是……”戏偶忽作惊恐状，转而即逝，“不可能。”
“没错。”谁知，未衍周李肯定道，“就是那个‘不可能’。”没有多等，他自圆其说，“爷黑了你几根线。”
至此，他云淡风轻地一笑：“不过在具体实施之前，爷在那零点几秒里赌了一把，赌你不能同时控制很多线。”
“至于这个很多‘具体’是多少，爷又赌了一把……”
他每说一字，戏偶跟着惊一分。
“15条。”
一瞬间，戏偶身心皆是一震，惊恐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你，你……一定是疯子吧？”
“不敢当，不敢当。”未衍周李竟是谦虚了一把，可能在他的认知里“疯子”是个褒义词，“当时的情况下，鄙人只是一介赌徒罢了。”
他长叹一声，“粗略估计一下，那些假肢就起码占了20根线，可惜呀。”
“然后你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自己的能量黑了我的线吗？”
至此，戏偶反倒是释然了。
“嗯，大致就是这样了。”未衍周李扔了细钢丝，手掌在虚空中一提，五根夺命线已绞上对方脖颈，“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忽地笑了：“你肯定跟我不一样，是个天才吧。”
“这你就错了。”未衍周李掸了掸烟灰，吸上最后一口，“爷确实跟你这类货真价实的天才不一样，是个废物。但这个世界就是这点最有趣，废物，往往是天才的克星。”
听完他这番话，戏偶愣了许久。他是谁？他可是手工坊最后的希望，就凭这个身份，“失败”二字就不允许出现在其身上。这身技艺，自然是靠牺牲了许多东西所换来。正是因此，当未衍周李玩笑般破解时，他才会勃然大怒。
他宁愿相信或者说逼迫自己相信对方爷是个天才。这样，起码能让自己好受些。
可事实往往比幻想还扯淡。
他，堂堂一介天才，于今时今日，栽在了公认的废柴手里。
讽刺，何等讽刺。可笑，何等可笑。可悲，何等可悲。
真是应了他的外号，像个让人戏耍的玩偶。
“我不想当天才！”戏偶已露三分哭腔，“练得这一身技艺非我本心，可以的话我不想要这个名字，我只想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哦？”说话时，未衍周李扔掉了烟头，“呼……命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敷衍的了得，名字也一样。爷现在也帮不了你什么，至少祝你投个好胎吧。”
“等等！”戏偶嘶吼道，“至少，至少……至少告诉我你是谁。”
“啊？这么崇拜爷啊……”未衍周李习惯性地理了遍头发，笑道，“爷姓未衍，名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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